第七章 初为人父
从长舂堂所在的紫烟城到武斗门所在的莫罗城,需要行走五六天。
希平自从离开冷如冰,虽说心中不忍,也有些放不下她,但是,听到她醒来时的那句狠话,他想她是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至少在她没杀死他之前,她是绝对有精神寄托的--嘿,活着多有意思呀!起码还有一个混蛋让她杀!所以,希平担心的不是冷如冰自寻短见,而是怕她追来寻仇,心想“杀了我?只怕到时她要杀我的时候,反而被我杀得**満天!”
希平摇头摇,笑笑,继续赶他的路。
行走了四天,到达
山。
行走在山道上,正愁没处落脚时,听得前面有人声传来,以为有村庄,于是加紧了脚步,那些声音渐渐变得清晰,希平听了,眉头一皱。
“妈妈、妈妈…”
“脫,快脫!妈的,这女人真够味,公子对我们兄弟俩真是不薄。”
希平听出后者是地杰的声音。咦,这手下败将又在搞什么名堂?
顷刻,希平的眼睛看到了这样一个场面--⻩昏的山道边,天地二杰笑着,地杰还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在他们的面前,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妇少已经脫得一丝挂不,洁⽩光滑的肌肤在穿过密林的夕
余晖的照耀下,闪烁着
人的光彩。
地杰叫道“先跳一支舞!对,把脚抬⾼,好…”天杰正想走过去抱着妇少快活一场,突听希平在他们背后道“两位大哥,才多久没见,你们又找上这么个美人儿啦?你们真不够义气,有好货,也不介绍介绍给兄弟!”
天地二杰回头看见是希平,都惊得站在原地不动,神情紧张地盯着他走近。
希平看看他们,又看看那个惊恐万分地呆立着的**裸妇少--也是,本来两个男人就够吓人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壮得像头牛一样的丑陋男人,她能不怕怕吗?
希平忍不住咽了咽口⽔,道“两位,这美人儿我看上了,不知两位是否肯割爱?”
天地二杰心中虽然不慡,但还是装作豪慡地道“既然是你看上了,我们兄弟当然双手捧上!我们现在就走,不阻你风流快活了。”
天地二杰刚起步要走,地杰怀中的女娃娃哭喊道“妈妈,我要妈妈--”
希平跑上前拦住他们,道“两位,这小女娃,我也要了。”
地杰嗫嚅道“可是--”
希平不耐烦地道“别可是了!你们若把她带走,我的美人儿会伤心,勉強和我做那事儿多没趣?我要是把这小女娃当作礼物送给她,她一开心,和我翻云覆雨的时候,劲儿就大,那才够意思。”
地杰看着天杰,道“老大,你说怎么办?”
天杰犹豫了一会,道“老三,算我们倒霉,放下姐小,我们回去--公子不会怪我们的,他知道我们惹不起这号人。”
天地二杰走后,小女孩扑到妇少**的怀抱里大哭,妇少则搂着她的女儿泪流満面。
希平走到她们面前,轻轻道“美人儿,先穿上⾐服,你这样子让我有种想犯罪的冲动。”
妇少俏脸一红,放开女儿,正想穿⾐,却见希平一双⾊
的眼睛一分一秒也不放过地在她⾝上游走,她有点为难地道“你能不能先转个⾝?”
希平不以为然地道“怕什么,不看也看了!你穿你的,我看我的,咱们两不相⼲!你这样美好的⾝段,给我多看几眼,有什么所谓?”
妇少想不到这位恩公居然如此的--唉,只好边穿⾐边让他欣赏了。
她穿好⾐服之后,牵着小女孩的小手,走前两步,道“多谢恩公搭救!雪儿,向伯伯说谢谢。”
雪儿把小脸仰得老⾼,看着希平脆声道“谢谢丑伯伯!”
希平听了哭笑不得,道“什么?”
妇少带着歉意道“恩公,孩子就是这样,你别生气!雪儿,伯伯就是伯伯,不许说丑伯伯。”
雪儿不依地道“妈妈,伯伯真的很丑耶!”
希平觉得有趣,蹲下来在她面前道“你叫雪儿?伯伯这么丑,你怕不怕?”
雪儿道“不怕,丑伯伯是好人。”
希平大是开怀,摸了摸她的头,道“丑伯伯抱你,好吗?”
雪儿
喜道“好!”希平把雪儿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肩膀上,向妇少道“你们去哪里?”
妇少说“莫罗城。”
途中,希平知道妇少叫杜思思、小女孩叫念雪儿,她们⺟女是去“莫罗城”探亲的,怎料遇上了天地二杰,用她的女儿来威胁她脫⾐并且准备加以奷,幸好希平经过得及时,救了她们⺟女。
希平觉得这女人还有许多隐瞒,但她既然不说,自有她的苦衷,且他与她不过是萍⽔相逢刚好伸出援手而已,她的隐瞒也是情理所在。
谁会对一个刚认识的人完全诚坦呢?他⻩希平就不会,所以他自称⻩牛。
雪儿觉得有趣,便叫他牛伯伯,他乐得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希平道“雪儿,你爸爸呢?怎么不跟你们一块?”
雪儿突然停止嘻笑,哭诉道“雪儿没有爸爸!”
希平心中奇怪,看向一旁的杜思思,却见她那张秀丽的脸庞散布着淡淡的哀伤,一双美丽的眼睛无限的幽怨。
希平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也不作声了,心想,可能这女娃娃的⽗亲在她出生前或是她出生后不久就死歪歪了,所以她没有见过,便说她没有爸爸。
唉,真可怜,儿孤寡⺟的--希平对这对⺟女寄予他真诚的同情。
他自作聪明地道“雪儿别哭,你爸爸可能到很远的地方去了,过不多久就会回来哩。”
雪止住哭,擦了擦眼泪,道“真的?”
希平撒谎撒到底,道“当然真!你爸爸若不回来,我就做你的爸爸。”
一旁的杜思思脸⾊一红,似乎有些不⾼兴--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他要当雪儿的爸爸,那她不就成了他的
子了?虽然他救了她,但也不能叫她以⾝相许呀?也不看看自己,又老又丑!
雪儿却已经
喜地喊道“爸爸、爸爸!”
杜思思阻止道“雪儿,不许叫!”
希平和雪儿同时看向満脸不悦又绯红着脸的杜思思,希平才想起若雪儿叫他作爸爸,他就占了这美丽妇少的便宜了,怪不得她不⾼兴了。
雪儿的小嘴议抗道“不,我不,我偏要叫--爸爸、爸爸、牛爸爸!”
希平被她叫得飘飘然,也不顾一旁的杜思思是什么感受,只顾开心地应着雪儿,末了还道“爸爸就是爸爸,不要叫牛爸爸,来,再喊几声给爸爸听听--嗯,雪儿真乖,嘴儿又甜,爸爸好喜
雪儿,唱歌给雪儿听,好不好?”
雪儿叫嚷道“好,爸爸,唱歌给雪儿听!”
希平⾼兴地唱了一首“风筝”雪儿听后拍着小手
呼道“爸爸唱得真好听,雪儿还要听!”
希平
动不已,这是他一生中遇到的最热诚的听众,他于是随口唱道“让我唱首歌儿,给我可爱的雪儿,她是我的亲亲小乖乖,在我的肩膀上把手儿拍…”
雪儿这次把手儿拍得更勤,
呼満天。
杜思思似乎也默认了这两人的胡闹,她还有什么办法呢?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自己的恩人,两人现在都是小孩子。
然而,使人惊讶的是,她居然也不反感希平那人人都怕怕的“招牌歌声”反而像她的女儿一样听得津津有味--看来是⺟女连心了。
希平为这两个知音的终于出现,惊喜得不知怎么才好!
在他的记忆中,除了他的⽗⺟和弟弟妹妹之外,就没有人真心诚意地听他唱歌了,不料今⽇突然有了知音,而且有两个这么多,他怎不
喜?
于是,一路上歌声不断,清脆的掌声和小女孩的
呼声夹在其中,更显得热闹非凡了。
夜又一次来到人间,虽然是一种黑暗的存在,但这种存在,有时伴随着人世的温柔。
希平和杜思思⺟女走出山道,到达名叫花然村的小村庄。这里没有客栈,他们敲开一家农户的门,出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农妇,见到他们三人,似乎有些诧异。
希平笑道“妹子,我们误了行程,无法投宿,你能不能方便一下,让我们在你这里住宿一晚?”
里面传来一个男声道“孩子他娘,什么事?”
农妇回头道“孩子他爹,有家子想在咱们家落脚一晚,你看如何?”
农夫道“既然是路过的,现在又晚了,就让他们进来吧!”
希平三人连忙道谢,随农妇进⼊屋里。
一个中等⾝材的壮实汉子
了出来。希平和他客套了几句,说明来意。
农夫吩咐农妇去劳些吃的给他们充饥,并把在另一间房觉睡的兄妹两人叫醒,换了一
半旧的却是⼲净的席被,让希平三人休息。
希平三人吃饭后,农妇收拾了碗筷,便与他的丈夫回到他们的房间去了。
希平也和杜思思⺟女进⼊了另一间房,却见只有一张能容纳两人睡的木
。希平让她们⺟女睡到
上,他继续发扬他的优良传统--睡地板。
雪儿却不让希平睡地板,
着要他抱她⼊睡,他百般劝说无效。
杜思思道“地板是泥地,很脏的,你睡到
上来吧!”
既然美人相邀,希平当然不忍拒绝,不客气地躺到
上。
雪儿马上爬到他宽阔的
膛,
喜道“爸爸,在你⾝上觉睡好舒服耶!”
希平侧头看着杜思思,只见她満脸晕红,一双幽怨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
他朝她挤了个不算好看的微笑,右手伸过她柔滑的颈项,把她搂过来,让她紧贴着他,头枕着他強壮的臂弯…
不知为何,杜思思竟然不拒绝他这个极度亲密的动作,安安静静地枕着他的胳臂睡着了。
天明,希平给了那家农户一些碎银,又和杜思思⺟女上路了。
希平和雪儿一大一小,在路上仍然说说唱唱、笑笑闹闹,旁边的杜思思不参与也不阻止,只是那双眼睛瞧着他们时眼神怪怪的,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路人都觉得这家人太奇怪了--
子如此年轻美貌,丈夫却是又老又丑,还生了个漂亮可爱的女娃娃?
晚上落脚在蒙山镇的合喜客栈。
由于有了先例,希平仍然和杜思思⺟女睡同一张
。
雪儿因为玩累了,很快就趴在希平的
膛睡着了∨思思仍然像前一晚一样睡在希平的臂弯里。
此时,她在希平耳边柔声细语地道“明天到了城里,我们就要分开了。我真的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给雪儿带来这么大的
乐,可惜雪儿的⽗亲…唉…”
希平听出她的声音含有哭咽,安慰道“你别难过,雪儿还有我这个爸爸哩!当然,我不是有意占你的便宜,而是我本⾝喜
雪儿。这样吧,你做雪儿的妈妈、我当雪儿的爸爸,咱们两不相⼲。”
杜思思为此瞠目结⾆--怎能两不相⼲?你现在就抱着我睡,竟然还敢说两不相⼲?
她虽然不见得喜
希平,但是越想越气恼,便在他结实的腿大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嗔道“不许你胡
说话!”
希平被她掐得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喊痛,怕惊醒了雪儿,他侧脸道“我真的没有胡说,我们真的是两不相⼲!”
杜思思一听,更是愤慨,气嘟嘟地道“两不相⼲,你还抱我这么紧?”
希平知道她误会他的意思了,向她解释道“思思,你误会了!所谓的两不相⼲是指,你以后喜
谁或是嫁给谁了,我还是把雪儿当作女儿看待--这么可爱的小精灵,把我这丑老头当作爸爸,我真开心!”
希平撒谎简直当作吃饭一样平常,杜思思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那只巧手又在希平的腿大上掐了一下像是对希平的答覆“原来是这样,你这死老鬼不早说,害我以为你占了便宜还卖乖,我掐死你!”
希平心里大喊“哎哟,痛死我了!臭娘们,竟这样陷害老子!若不是我宝贝女儿在⾝旁,我就以暴止暴,让你知道老子不是好惹的,哎呀呀又来了…”
不管他心里想得多壮烈,现实中还是得可怜巴巴地道“姑
,我已经感受到你无限的温柔了,求你不要给得太多,我怕自己舒服得大喊大叫,把我们的宝贝女儿吵醒了。”
杜思思仿佛原谅了他,轻诉道“你以后想雪儿,就到碧绿剑庄。”
希平疑惑道“碧绿剑庄?”
杜思思不再言语,又安静地睡在希平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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