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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时光飞逝,在一个月的辛勤准备之后,扩编完成的癸舰队,再次出航神州国。由于人手不⾜,所以只有留下部份空船。出船的则共有大型舰二十艘、中型舰三十艘,总兵力一万二千人。临时据地新大板城,则余下一千守兵,以及拒绝加⼊,但仍然留在新大板城,期待将来重归故国的二千人,共同担起防御之责。

 据青霭的计划,在早先黑⽩已带回二、三条杀人鲸和十多条海豚,准备组成海战用的⽔面突袭兵力。不过这些新的鲸和豚,要让它们与人类配合,接受人类的指示,还非常遥远。目前倒是让癸可以欣赏到好香的训练,裸⾝的少女下海和鲸豚共泳,锻炼双方的默契。因为就像和黑⽩一样,不是人类在驯兽,而是双方建立互信的朋友关系。

 另一个计划则为搜集狮子和老虎,组成一支反骑兵的強大战力,以狮、虎、豹等为成员。将由灰影出任指挥,除此之外,青霭也组成了一个小分队的舰队,前往荒野之洲,搜购与捕获狮、豹,因为神州国只有虎、狼、熊等猛兽。

 士兵的质素有相当程度的提升,而杂兵师的男分成三类。原属莉亚娜黛的不列颠军和曾经阵前逃亡者。在她以魔法噤制,和比死更可怕的酷刑下,成为一支不会害怕敌人,只会害怕莉亚娜黛的铁军。即使面对強敌,也只会死战到底,而绝不敢逃走。成员皆在额上烙上羊头刻印。这是十四门徒会所指责的魔鬼崇拜者的标记,虽然事实上天球星上从来没有所谓魔鬼崇拜者。但一经刻上,就会被视为魔鬼的信徒,再也不会被伊罗巴诸国之中,任何一国所接受。因此这些不列颠军,只能终⾝为莉亚娜黛而战。

 其次则是立下军令状,绝不叛逃的士兵。这些都是与女兵相恋,而以等同悍不畏死的死士⾝份作战的人。不止薪酬待遇较⾼,更是青霭寄望的主力。最后则是非属前两者的一般士兵。魔鬼士兵、死士和一般士兵,共同组成目前的杂兵师。

 黑⽩的伤势经过一个月的细心照料,目前已经完全康复。每当在海上,而他心情不佳时,乘黑⽩随波浪在海上漂浮,对癸来说可是最好舒解郁闷心情的方法。现在癸和幽凤共乘黑⽩,位于舰队的最前列。他有一点心事,想跟姐姐般的她诉说的。

 在癸一阵痴之中,横坐在黑⽩背上的幽凤,让癸把头枕在她‮腿大‬上,闲适的躺于鲸背。

 “幽凤姐,那天莉亚娜黛让我见到华香一面。我…我真的感动到无法形容。”叛逆狂野,任而为的癸,声音竟然颤抖起来,似要哭出来一样。

 幽凤温柔的捧住他的头,用双手掩上癸的眼。因为男子汉,总是不想示弱人前的。她虽然看不到泪⽔,却感到掌下有点

 “她会怪我吗?怪我没能守护住她。”自责忧伤的癸,这时不过是个不成和忧心忡忡的小男生。

 “你知道的,华香是那种人。心地善良,多愁善感,可是却外柔內刚。”

 “莉亚娜黛说,她无法再和亡魂的华香联系上。可能,得要我死后,才能再见到她。”话毕,癸一声长长的叹息。为什么事情会演变至此,让自己和所爱永隔,命运未免太残酷,自己也太无用了。如果当⽇的自己更強,又或者…

 “我知道你很后悔。但是没有必要自责下去的,死后的世界是怎样,幽凤姐也说不上来。不过既然癸仍生存在世,就应该好好的活下去。等变成老头子时,踏上⻩泉路,去到幽冥界中。再好好的把自己爱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如何渡过一个丰盛的人生,一一告诉华香吧!”死后的世界,癸对此茫无头绪,更加不想等上数十年,才与华香重会。他想要仙妖一族的力量,好想好想,而且不止是延长生命或強大的战斗力,是最终可以让死者复活的力量。虽然是很不切实际,但是他就是如此強烈的希望。

 轻柔的撩拨着癸的头发,幽凤细语道:“只要癸喜,可以尽情的向姐姐哭诉和撒娇的,没必要像在她们面前,硬装坚強。”癸真的很庆幸,让幽凤姐成为自己的女人,留在⾝边相伴。

 心灵需要治疗的不止是癸,莉亚娜黛也一样。在心底中为自己的无力而自责,除了更加努力的在魔法之道上锻炼,以求和胜过強行分开自己和华香的神秘力量,她已没有其他的方法。就像武林⾼手一样,內力上有二、三十年的差距,再苦练招式也没有用。唯有下苦功,把自己的力量最少拉近到接近的⽔平,才有一战之力。

 为此而心情不佳的莉亚娜黛,只有以作画去发怈。

 在甲板上要幸惠脫成一丝‮挂不‬的坐在椅上,任她作画。虽然幸惠腼腆为难,每当有女兵走过时,总是羞红了脸,但是莉亚娜黛才不管。

 她想画的是亡⺟的画像,但是每当面对画布,想着妈妈蒙罗丽沙的笑容,她就无从下笔。结果只能找其他人作模特儿来练笔,而且必须是全裸的,还要作出微笑。因为莉亚娜黛只需要一个纯粹的⾁体。

 一旦牵涉到妈妈,莉亚娜黛就会非常认真。和其他雕刻、绘画和弹琴时不同,她是不容人扰作妈妈替⾝的模特儿的,甚至出动到一整排配备火的士兵。把癸和沙也加等想戏弄幸惠人的人远远隔离在外。

 被和绚的光照,海风吹拂在⾝上,真的叫真田幸惠尴尬不已。可是一旦莉亚娜黛要练习时,除了片刻的休息,就要不眠不休的工作下去。对幸惠来说,虽然变成美人⽝,但能和薰姐与十勇士等同伴重修旧好,实在太难得了。

 眼前注目在自己⾝上,目光灼灼,连最羞人地方都不放过的莉亚娜黛。没有平⽇爱作弄人和情的两种神彩。有的只是无比的专注,偶尔失落的苦笑和似在回忆一些快乐的事,露出一闪而逝的灿烂活泼笑容。现在庄严努力的莉亚娜黛,实在无法与平常爱使坏和作弄人的她,联想起来。

 作为军师及总指挥,青霭和薰所统率的舰队,在多⽇航行之后已经来到思明岛的外围。远远可以看到升向空中的黑烟,而且是多股黑烟。‮出派‬维月去侦察之后,她回报了前方有战斗发生的情形。

 薰先下令作战斗准备,再请癸决定如何定夺。青霭和她的想法都是先查明状况,再行决定。在幽凤姐的安慰中,经历梦儿的死和与华香亡魂一瞬的接触等打击,癸亦已重新振作起来。

 “呼!郑家军。”从望远镜之中,已隐约可以见到船影和上面旗帜上的郑字。而癸也不由得勾起以往的回忆。

 ⾝负神州国海防重任的郑家舰队,其统帅郑芝龙海贼出⾝,其后受⽇月皇朝招安。担任⽔师指挥,在军內透过派系兼并,以及用走私和收取贿赂的方式,组成二十万人的精锐⽔军。

 三年多前,癸率领海神的一个舰队,在连续劫掠多个东洋‮陆大‬外海的岛国后,大举进袭神州国。

 当⽇兰道夫的命令,仅是摧毁或劫掠伊罗巴诸国的殖民地,但是连胜之后,癸志得意満的一举杀向神州国。不管部下已由十万减至七万的事实。

 “神州国的军队再多也是废物,不堪一击。”对神州国男人的轻视,使癸作出了如此妄动。这也是出于他过度自信之故。

 “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这是神州国很流行的一句说话。

 自从古代神州国罢黜‮家百‬,独尊愚术,加上科举的成立,造成一个很可笑的事实。男人的所谓出⾊,就是读书,读书就是为考科举,考科举就是为了得到功名利禄,出仕任官,其他一切所作所为,都是没出⾊的。只是没出⾊程度的差别。别说北方时常侵扰的游牧民族,在天球星上不崇尚武力,反而崇拜读书人的,就仅神州国一国。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则是讽刺那些只读过四琊五误等经书,却考不到官来做的人。

 原本要统治一个‮家国‬,皇帝当然得需要一班有智识的人去担任官僚。对比起任人为亲的其他‮家国‬,科举制度还算是比较开明公正的做法。但问题就出在科举的內容上,所考的不是任官所需的算术、法制、税制和用人技巧等。而是四琊五误等,导人向恶的琊说,不断強迫人愚忠愚孝。

 结果就训练出一群群,只会读书,却百无一用的书生。神州国的不少所谓严⺟,都是打出一个只会读书的孝子,追求的无非是一旦任官的名利权势,短视近利。

 而且一朝得志,这些读书人的自大嘴脸就暴露出来。由百无一用的书生,变成决定人生死的⽗⺟官。而且⽇积月累,让军队变成备受歧视的一群,因为武人无用论,武人是潜在反叛的力量,被文人⾼唱⼊云。为的只是在皇帝面前更得宠更受重用。

 结果在这种急利思想的薰陶,和这些文官⽇夜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下。军队变成一班囚犯,在面上刺字以免逃走,待遇则食无好食,⾐无好⾐,备受歧视。弄得‮国全‬上下,只有⽩痴、流氓、罪犯会⼊伍,连士兵也看不起自己,整天就想着烧杀抢掠。加上⽇月皇朝国政败坏,伟大的神州国,最终培养出一班没有忠诚心也没有廉聇的垃圾军队。

 这证明了一句话,书读得多未必是人才。尤其是四琊五误等经书。

 可是意气风法的癸,却遭到神州国精锐的郑家舰队击。以七万海神精锐对抗二十万郑家军。

 但是传闻之说,往往是不准确的。不同于‮败腐‬的皇朝军队,郑家军除原始的海贼新员,新兵都是以农民受训的团练组成的,也是神州国最有力的一个兵种。本⾝有农民的⾝份,有田地和家人要照顾,兼职士兵的这种军队,却有保卫家国的意识,和惊人的向心力。

 再加上以⽔军为主,郑家军在屡次与海盗和伊罗巴国的舰队战之中,成了一支百战雄狮。尤其是郑芝龙的女儿郑云仙,刚脫离小孩踏⼊少女行列的她,不止深懂兵法,更有一种天生的大将气度。当⽇她在阵上亲冒矢石击鼓励志,更以奇兵作伏。

 虽然士兵的能力不及,火器的款式也较落伍。但是面对连伊罗巴诸国也要闻之变⾊的海神舰队,以十万伤亡的代价击退海神的⼊侵,使癸折损达三万人。一战下来,満海都是船只残骸和浮尸。

 这让癸也深感辣手的对手,以目前己方一万兵力来看,实在不易对付。不过一方面对方在三年前痛失一半兵力,而近年神州国战祸⽇盛。郑家舰队的战力,应该也远不如当⽇,痛击海神的时刻。

 特别是近⽇盛传的两个谣言。郑芝龙准备投降新金国,以及郑家內部不和。加上郑家舰队都停泊在各港口內,无视益⽇肆的海盗的事实。让人怀疑其战力⽔平。

 有意夺取神州国沿岸的制海权,独霸海盗生意的癸。考虑到参加凶杀武道大会的期间,自己不能分⾝,却又得让手下的海盗活动。遂决定一探思明岛,了解郑家军的內部问题。而原本试探质的行动,却因突变而转化为全面战争。

 “出击,我们去捡便宜。”癸意气风发的道。

 “只怕便宜捡不成。”青霭对在情况未明前投⼊战局,仍是有所顾虑。

 “放心!从远观来看,虽不知对手是谁,但郑家舰队已然全数投⼊进战阵之中。现在正是捡便宜,打落⽔狗的好时机。趁敌病,取敌命。全舰队突进。”在癸的命令下,薰下命升起前进的战旗,擂鼓吹号。五十艘舰艇全数突⼊。

 衡量形势,薰一开始就投⼊全军。既然己方是意料之外的第三者,不愁敌人设陷阱之险,那就无需逐次投⼊兵力,以免陷⼊消耗战之中。

 海战中,对海盗来说。战斗后期,舰艇破损,阵形散,士兵气力疲惫的时刻,就是收获最多的时刻。捕获敌舰也大多在这阶段发生,现在正好大举出击,得手之后看情势,乘胜追击或望风而逃。

 进⼊‮场战‬之后,可以看到约四百艘的郑家军舰在与敌人战斗,不少船舰由于在战斗中受损,散落单的跟在大军之后。而对手虽然未能看清旗帜,但数目似乎只有郑家军的一半。

 从数目来看,郑家军也是大、中型舰夹集的编制。目前估计尚有六至八万人,远超过癸的实力。

 “突击,目标左方郑家舰队的旗舰。”士兵要招募,只要有钱还好办,但是要造一艘船,大半年以至一年甚或更长的时间,是免不了的。难得碰上这种机会,岂能错过。癸决意,能抢则抢。

 癸的突然出现,让郑家军大感震动。他们全部的力量都用来对付比自己少一半的敌人。现在却由后方出现敌方的新力军,对士气构成极为沉重的打击。

 毫不客气的以众围攻,癸舰队一举扫掉后方的数十艘不成阵形,破损不一的舰队,兵力尤在六、七千人之间的舰队后。再一口气打击在左方的郑家军上面。

 号角长鸣,战鼓擂动,士气⾼昂。整齐有秩的癸舰队,与敌方匆忙编成的后卫舰队战。用二十艘大型舰分成五组如手指一样揷⼊,用炮火重创敌人,再给后的中型舰去进行夺船的登舰⾁搏。

 “前方中型二桅二层神州式战舰。舵右微倾,左舷各炮手和火手准备。”兼任舰长的薰⾼声命令。

 由于敌船上士兵疲累,拉帆转舵,填装炮弹的动作也就变得很迟钝。

 癸的旗舰抢先在敌舰旁通过。

 “发!”薰嘹亮的声音响彻全舰,一时炮声隆隆,声卜卜。郑家军死伤惨重,桅倒帆毁。还没来得及从混中恢复,尾随癸旗舰的第二舰已经到达,发动炮齐,重创此舰至无法航行,人员损伤非轻的地步。

 冲杀在一起的两支舰队,相互之间爆发着惨烈的炮战,‮场战‬上炮声四处,硝烟不绝。甲板上成排的火手和弓箭手,对准敌方的舰上万箭齐发、千怒鸣。而为争取最佳的击角度,能抢先打中对方,船舰上所有的⽔手,莫不同声运气,不断控一条条又长又重的舰绳,不断依风向和航向转动方型帆和三角帆。

 青霭从旗舰的船楼上观察,郑家军的舰队并未如传闻中的強悍刚毅,而且船技术虽成,但还不算精堪。看来他们还未从三前年的大战中恢复。

 而旗舰正前方此时出现一艘,三桅神州式巨舰,甲板一侧整齐的排満火手和弓箭手,船帆鼓満旗帜随风飘扬,士兵战意⾼昂。面对同级战舰,且为准备充⾜的对手,癸与薰相视一眼,二人牵起手在舰上几个飞掠,直扑船头。

 拔刀在手之后,癸的火仓舂嘲和薰的闪电吉光之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和鸣。

 “是时候试试这一招的实战威力了。”

 “唔!”对霸气十⾜的癸,薰回报以一个认同的笑靥。

 船头火炎腾升,电光飞窜,分别舞出炎龙电鲛的癸与薰将之瞄准敌舰。

 在二舰穿越对方之前一刻,看到这种火炎和闪电在敌舰出现的情形,叫郑家军舰上的官兵都为之大感惊异,心神大震之下,自然就影响到手上的动作。

 随着癸的暴喝和薰的和鸣声之中,张牙舞爪的炎龙电鲛直扑敌舰。闪电立时劈碎船侧,触发连环‮炸爆‬,炎龙从中闯⼊,直卷船舱內的郑家军。讶异莫名的士兵,在看到红⾊的火海之后,已被烈炎所呑没。最后触发船舱內的火药库,发生震天巨响的大‮炸爆‬。

 “轰降、轰…轰…”‮炸爆‬之响,广传‮场战‬,将敌舰整个甲板撕开,把船桅和风帆到半空,狂涌而来的爆风和热气,吹得癸旗舰上的人东倒西歪,连三角帆和旗帜也破了一、两张,需要立即更换。

 “吉光!”看到二人合招的強大威力,薰‮奋兴‬得用脸亲在爱刀吉光上面。

 而已不能用船来形容的敌舰残骸,则随最后的航向撞上隔邻的一艘郑家战舰,把同伴也卷⼊进火海之中。

 正想如法施为,对付眼前下艘出现的敌舰,由船楼处沙也加却直奔而来。

 “癸,军师传令,刚才的一招不要再妄用,不然船上的帆和旗全都会被撕裂的。”

 “可惜呀!”癸舞动着火仓,而嘴角浅浅一下苦笑的薰,也是深有同感。

 “最近戏弄得幸惠好慡吧!”

 “嘻!非常愉快。”癸一脸恶意的问,而沙也加亦満脸琊笑的回答。脑中想起昨晚拿幸惠的裸体作寿司器皿的香情形。

 “你们少欺负幸惠一点行不行?”微有愠⾊的薰不満的道。

 教训完他们二人之后,薰举刀朝向又一艘面而来的敌舰发出真空刀气。

 以旗舰为首,癸的舰队如怒涛般闯⼊,击碎重创郑家军的后卫舰队,直扑敌方本队。开战到现在,前后被癸舰队击沉和重创的舰艇已达一百艘。

 眼前一百五十余艘的郑家军本队,正与前方一百艘的不明敌舰战。

 注意到癸的闯⼊,不明舰队将阵形转换成下方向敌的"八"字型阵势。让一直猛攻的郑家舰队主力強行通过,再从两侧猛攻。

 左右两翼的郑家舰队分别由孔伪和浣西宁指挥,他们都是郑芝龙手下的大将,后者更是他的‮妇情‬。正承受癸猛攻的乃是孔伪舰队,一⾝书生⾐衫,看起来一⾝学究气派的孔伪,有着长长的⽩发⽩须,年龄已近古稀。

 “全舰队満帆,从敌人放开的缺口冲出去。”

 “可是…这样子一来我军就会失去已到手的胜利。”副将面对此命令遂出言劝阻。虽受前后一百五十艘敌舰夹击,但己方也不弱于他们,短时间內胜负难分,何况右翼的浣西宁舰队还占有上风。若在此时撤走,无疑是转胜为和。

 “大丈夫成大事,必需留一命方可为之。我不能眼看手下儿郞葬送如此,世上没有必胜雄师。胜败本为兵家常事,今次不胜,下次取胜就行。前进!”満口大道理的孔伪乃整⾐坐下,开口吩咐道:“眼看我军受挫于敌,吾心下不忍,速带二名小姑娘来此,让吾指导其房中之术,以慰吾心。”

 “是!”副官得令之后,遂带上之前在乡间捕获的数名貌美村女供孔伪,以解阵上受挫之苦。孔伪舰队全速正面突破,意图摆脫敌方的追击。至于浣西宁在观察到这种形后骂了一句:"老匹夫,愚家书生都是伪君子之后",也主动放弃优势,掉头脫走。孔伪既逃,她可不想只有自己留下来拚消耗。

 正当癸还以为大有便宜可捡之际,郑家舰队却奋勇全速前进,舰艇相继摆脫⾁搏战,満帆全速而逃。

 对形势的急骤变化,薰下令减缓船速,将落单和被遗下的残敌加以扫,同时戒备敌我未明,本来正与郑家军战的舰队。

 ‮场战‬上喊杀之声渐歇,海面上被焚战舰和大炮发出的隆烟己被海风吹散,但是‮场战‬上仍満是舰艇的残骸,在波光掩映光的海面上,极目都是木块、浮尸与旗帜。

 在孔伪舰队突破退走之后,与其战的神秘舰队终于现⾝,乃是打着云仙旗号的另一支郑家舰队。癸竟然介⼊进郑家的內战之中。

 打出并无战意的旗号,以云仙为旗号郑家军旗舰接近癸的舰队。

 “怎样?要接见对方,要逃还是要战。”船楼上青霭问道。

 “这个,他们最少也有二百艘,当然不能打了。先做好逃脫的准备,我先看看对方是谁领兵的。”在癸的吩咐下,薰调派人手去控制被捕获,船⾝大致完好的舰艇,损伤较严重的则在搬走其大炮、盔甲武器和粮⽔之后,准备加以焚毁。

 孤舰前往癸的舰队之中,打着云仙旗号的战舰上有着一名⾝材不⾼的将领。等到两船接舷之后,癸才看清一⾝神州式战甲的将领,竟是一名威武而不失女子美态的女将。其甲盔设计极有心思和花巧,让人感到到其主人智慧与细心,⾝裁玲珑浮突,匀称的⾝躯有着动人的曲线美。

 “云仙!”

 “卡尔!”女将一脸错愕,叫出了癸的本名。

 正当薰和莉亚娜黛她们以为癸又遇上旧识,二人前冲似要急抱在一起时,他们反而拔刀相向。

 “长大了嘛!云仙姑娘,不再是平如洗⾐板的女子。”

 “你这満腔油嘴滑⾆的琊海盗,这次又来劫掠我们神州国吗?”

 “狼当然要吃羊了!试想每次要吃羊时都被人出手相阻,那狼岂不是要饿死。你好‮忍残‬呀!云仙。”

 “像你这种狼子野心的狗贼,死不⾜惜。”看到这种情形,薰立时准备揷手,可是却被癸举手制止。他又岂会收拾不到一个舞刀弄剑的少女。虽然她的內力远超她年龄应有的⽔平,达到非同一般的⾼手境界。

 到最后癸果然震飞了郑云仙手上的剑,把火仓架在她脖子上。

 “一个女娃儿,也学别人舞刀弄。”

 “嘿!是谁三年前被我打得灰头土脸而回的。”

 “胡说!是我主动撤退。”

 “那时照你说,我可还是香未脫的幼气丫头。可是败在我手下的人…”

 “我可没有输!”外表看来文武双全,少女英杰的将领,想不到一吵起嘴来,就完全显出她的稚气。最后癸扬言要剥光她,而且还动起手来。可是这女孩子竟无惧癸的刀,还狠咬在他手上,痛得纵横海上的他大声惨叫。

 “够了!云仙,别再吵了。”在郑家战舰上,一把温柔敦厚的声音叫唤。

 癸抬眼一看,是一名⾝穿轻便盔甲,四肢修长⽟脸俊朗,有着一⾝风雅气度的英伟男子。

 “君莫辞!”语气不善的癸,恶狠狠的瞪着他。来人正是郑云仙的副将。

 “火手准备,给我…”还没说出口,癸已给郑云仙狠狠的再咬了一口,痛得说不出字。

 “那边几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可以帮忙劝劝他们吗?”礼数周到,态度可亲,更加上一出口就是赞美之词。让舂心、、沙也加等人出面拉着了癸。莉亚娜黛则深感有趣的看着郑云仙和君莫辞,一刚一柔的组合。

 最后从癸手中逃脫,郑云仙跑回船上搬出她的后羿神弓,拿箭来癸。每次都发出声传数丈的拉満弓弦之声,箭出时还风声雷动,以威若炮弹的力道来。而癸也使尽全力,一一化解,在船面上恶斗连场。

 基本上打了一个时辰,他们两人才筋疲力竭,才可以好好谈话。

 以首脑人物的青霭、薰、幽凤以及莉亚娜黛,加上对方君莫辞和一名外型格都跟⼊道十分相像,名唤金太真的女将以及一⾝⽩袍连眼睛都盖着的神秘人。最后是互相敌视的癸和云仙,一共九人分宾主在船舱內的会客室坐下。

 “首先我为云仙的失礼道歉,诸君如此相助,我家主公却如此无礼。”

 “莫辞用不着道歉的,对杀人放火的海盗可用多礼。”虽然郑云仙语气不善,但是君莫辞并未生气,温柔的包容着这任的少女。就是盲的,都知道他对郑云仙心有所属。之后他详细的解说了郑家的情形。

 自三年前癸率海神来袭,郑家损兵过半。而又时值战,为此郑芝龙贼心又起,边任官边私下重海盗故业,因而引起热⾎爱国的郑云仙強烈不満,⽗女两人多次为此吵架。

 到去年,郑芝龙决心投降新金国,就投降条件秘密与摄政王多尔衮相讨,⽗女两人更是为此全面反目。郑云仙决心要成功驱除女真‮略侵‬者。让郑家‮裂分‬成跟随郑芝龙决心投降的旧海盗派和,以团练为主,农民兼职兵的卫国抗金派。

 说到这里,癸虽然不喜君莫辞这种大善人大英雄式的伟男子。也不得不佩服他和云仙二人。少少年纪,在三年前的大海战,就是靠他们奇兵突出,阻止癸在战中取得胜利。现在更敢和手握重兵的郑芝龙相斗。

 美貌英气,巾帼不让须眉,又关心士卒,战阵中总是⾝冒矢石奋战不退的郑云仙。不只尽得团练派士兵之心,就是在郑家海盗士兵之中,也甚有好感。而得君莫辞这年纪虽只少壮,却稳重成的智将相助。如果说郑芝龙是狼,郑云仙就是狮,虽然她年轻气盛,还是有待成长的一头雌少狮。

 对癸的恨意,就是出于她那強烈的爱国心。

 在相谈之中,癸和云仙斗以⾆剑锋不绝,其间癸嘴上离不开低俗的言词,甚至人⾝攻击,而云仙也引经据典,冷嘲热讽。

 不过青霭和君莫辞倒是相谈甚。他表面上毫无戒心的坦然郑家內部情势,还有神州国与新金国的战况。当然,君莫辞不是蠢更不是大意。而是他深明,要用真诚才能打动人心。让青霭对神州国的情形,有更快更新的了解。

 以神州国的战局来说,战况几乎是一面倒的。由于之前民变四起,北方和西方大受內战的破坏,神州国在內战之中,就只余东南一带尚算和平‮定安‬。因此在新金国⼊侵时,北方和西方几乎转瞬陷敌,只有东南部还有一战之力。

 由于愚家为患,导致神州国的军队在长年的歧视和打击中,演变成一支人数虽多,战斗力却弱至不堪一击的军旅。但是文明古国的神州国,历代的筑城技术发达,使得她拥有众多的坚固城池,单是东西一带,可称坚城的就不下十数座。城內储量不少,加上⽔源充⾜。神州‮军国‬队再弱,但由于数目众多,单在城楼上以箭矢火炮攻击,往往杀得以往如⼊无人之境,战无不胜的新金国死伤惨重。

 为此新金国提出以炎⻩制炎⻩的战略,大量利用投降和占领区內招募的炎⻩人组成的军队,进行神州国的进伐作战。并且提出抵抗必屠城的恐怖战略,凡遇抵抗必进行大‮杀屠‬。之以利,胁之以军威,迫各地神州军投降。以图用数座城的毁灭,迫使神州国全面降服。

 另外在历史上,炎⻩民族多次和别的种族融合方有今⽇之广大版图,其间虽然战不断,但相互学习流,从未间断。但是,至今为止,都只有炎⻩或外族的皇帝,強迫己方臣民,学习对方的文化。可是新金国却提出"留头不留辫,留辫不留头"的文化清洗战,強迫一向自视甚⾼的炎⻩人,在头上留一条猪尾巴,改穿女真服。

 因不擅战争,神州国对外,往往是被人‮略侵‬,远多于‮略侵‬人。但即然被‮服征‬,都会在心底有一种想法,我不过打不过蛮子的蛮力而已。新金国的做法,是要从心灵上让炎⻩之民屈降,本意是要炎⻩之民真心驯服,免得⽇后时反时叛。可是为此反而爆发更烈的抵抗,东南一带,一城一乡往往都要逐村逐镇经⾎洗方为陷落。而新金国则用投降和招募而来的神州士兵打前锋,逐城⾎战。己方女真族主力,则在后方静待获得战果。

 抵抗虽烈,但是‮败腐‬的⽇月皇朝军队,还是在缓慢的被消灭之中。而且从速度来看,恐怕快者一年,慢者二、三年,神州国就会‮国全‬沦陷。更甚者是首都北之京沦陷,皇帝及直系子孙死亡,更引发偏远的皇亲之间,争夺余下的帝位。在新金国大军庒境之前,还在內斗不休。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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