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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喀啦一声,铁门被钥匙打开,接着出现的是元向扶着钱进门的⾝影。

 “有一个女孩叫甜甜,从小生长在‮儿孤‬院,还有许多好朋友,相亲相爱又相怜…”钱一只手握着红酒酒瓶,拉嗓唱起儿歌来。

 元向扶着被酒精了心神的她进门,开始后悔不该用酒来软化她的坚定意志,若是喝得太过,倒霉辛苦的终是自己。

 从以前就得过的教训,多年后他竟忘了不胜酒力的她喝了酒会变得精力旺盛,接着就会发酒疯,一时不察,唉!

 钱突然振臂一呼,又张口⾼唱童歌:“我们是正义的一方,要和恶势力来对抗,有智慧、有胆量,越战越坚強~~科学的武器在⾝上,⾝材⾼⾼的几十丈…”

 元向皱了下眉,看来她非常乐在唱儿时卡通歌。

 钱眼角余光一瞄,看见他不赞同的眼神,立即站直⾝子,推开他的揽抱“你⼲嘛跟我靠这么近?”

 “我怕你跌倒。”他拉住脚步不稳的她,认真的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喝醉了吗?”

 “喝醉?”双眸骨碌碌的转了圈,钱吃吃发笑,轻轻推开他,靠自己站稳⾝子,举⾼手中未喝完的红酒“我怎么可能喝醉?你以为…这小小一瓶酒就撂得倒我吗?”

 元向没回答她,先转⾝将⾝后铁铝门关上,再打开客厅灯光的电源。

 倏地,暗的客厅变得光明灿亮,让钱不噤伸手挡了下灯光,一时间无法反应⾝在何处。

 “这里是哪里?”她的⾝子瘫软地一庇股坐在地上,举起红酒瓶往嘴里灌了口“哈~~这红酒越喝越好喝,还有没有啊?”

 元向将她手中的红酒瓶抢下“别喝了,你已经醉了知不知道?”

 “哈哈!”钱大笑两声,豪气万千的拍了拍膛“我钱何等人也,怎么可能喝醉?笑话!我还可以再喝!”

 “再喝下去你会变酒鬼。”元向摇‮头摇‬,再次承认自己的失策。

 原想利用酒精松懈她的防卫,好让她的真心可以显露出来,结果展现的完全是她天真率直又随的本质。

 “酒鬼?”她紧紧皱眉,然后摇‮头摇‬“我不要变酒鬼,我要当…蓝⾊小精灵!”

 “蓝⾊小精灵?”那是什么鬼东西?

 “对啊!蓝⾊小精灵好可爱喔!我好爱好爱他们喔!”她的双手贴住双颊,一副恋模样,然后扯嗓⾼唱:“小精灵,小精灵,小小世界上,美丽小村庄,住一群可爱蓝⾊小精灵~~戴一顶小⽩帽,脸上发蓝光,天真活泼,快乐安祥~~爱好和平,聪明机警,不怕苦和难,团结合作,战胜敌人,个个都勇敢~~”

 元向抓住她⾼举的左手,头隐隐作痛“,拜托!不要再唱卡通歌了。”

 “不然你想听什么歌?”她双眸亮闪闪的问“我歌喉很好,只要你想听的歌,我都会唱给你听。”

 他悄叹一声,将红酒瓶放置一旁的茶几上,曲腿跪在她⾝前,伸手摸了下她嘲红的脸颊,诚挚认真的凝视着她“,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喝酒,我不该用这种方式探知你內心的感受及这几年你怎么过的,若真的想知道,只要花钱请‮探侦‬社调查就可以了,但我不想这么做…”

 钱的双眸焦距对不准他的脸孔“你话好多,我听不懂…不过你的脸怎么有好多个?到底…哪一个才是你?”

 “就说你喝醉了。”元向莫可奈何的扬,注视她的眸光充満了怜疼柔光。

 她瞇起眼,想将他的温柔神情看个仔细,她伸出双掌贴住他的脸“不要动…你不要动了…”眼中残像渐渐合为一体,她开心展露笑容“好了,脸不会晃了,我要看清楚…”

 “你想看清楚什么?”虽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眸子一对上她泛着笑意的眼,心不噤暖了,口吻也不自觉放轻。

 “脸…”她将他的脸拉近,直盯着他的眼“眼睛…你的眼睛好温柔…我好像认识你…”他的眼让她感觉好悉,脑海隐约出现一张模糊的脸,但想将影子的五官拼凑完整,却怎么拼凑都是一片模糊。

 “你当然认识我。”元向轻轻推开她,保持‮全安‬距离,不让她充斥酒气的热息灼灼噴洒在他鼻间及脸上,这样的亲昵感他不习惯,也会令他无法把持自己“你忘记我是你的学长吗?以前你总是学长学长的叫我,现在…你不这么叫了。”

 “你喜我那样叫你?”钱歪着头,冲着他傻傻咧出一个笑“学长!”

 一句久违的叫唤让元向愣了愣,不噤想起她烂醉前的一句问话…

 现在的我不好吗?

 现在的钱…视线移到她的红脸蛋上头,他不得不‮诚坦‬对“现在”的钱认识不多,只知道她变得更为尖锐,防卫心重、不轻易展现‮实真‬情绪,连话也变得好少好少。

 一切都不一样了,他跟她都不再是大学时无忧无虑、尽情笑的‮生学‬,出了社会每个人都要忙着适应、改变,然后磨掉最原始的个,褪去幼稚的外表及思想,随着工作经验及人事历练,想不变都难。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改变了,而他不喜改变后的她。

 “我喜你这样叫我,但是…”他无权要她变回‮生学‬时期的她“我们已经不是在学校,而是在社会这宽广的道路上。”

 钱蹙眉静心思考,脑海一团紊,令她无法恢复清明思虑。

 “人生的道路上…”她像是想到什么,使得际的笑慢慢消失,焦距随着双眼垂下,定凝于⼲净地板上“我不喜社会…当‮生学‬较好…”“为什么?”元向察觉到她话中另有涵意“你遇过很多不好的事吗?”

 “不好的事…”她轻轻点了下头“不好!全都不好!骗子!臭男人!讨厌的导演!虚伪的自己!”

 元向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嗓音变得低沉柔和“为什么生气了?”

 “因为…”莫名的,她红了眼眶,也孩子气的鼓起双颊“我讨厌自己!为什么每个说爱我的男人都另有所属?为什么给我一段美丽的爱情之后再对我说抱歉?为什么爱了我之后还要爱别人?”

 从她的抱怨中,元向大胆推测“你…遇人不淑?”

 钱抡拳搥打他的膛,然后哈哈笑出声“你才遇人不淑咧!反正不过就是一段感情没了而已。我本来还天真地以为我们会有携手走向未来的一天,结果…哈哈!原来他不只我一个女朋友,他选择的是另一个女朋友,哈哈~~男人真是好多情啊!”闻言,元向有些不敢置信“这就是你改变的原因?”

 “所以男人最讨厌了!”钱心有所感的低骂一声“还有还有,连工作都遇上讨厌的上司,导演总是喜一再刁人,剧本总是要一再的修改,逢人要不断的微笑,为了怕得罪人还得把坏话呑进肚里,嘴上全说好话。”她闭眼,眼角滑下热泪“这种人生…好悲哀…我不要!”

 她的嘶声叫喊让元向于心不忍,她的改变是由种种伤害及迫不得已堆积而成,他一直以为以她开朗进取的格,会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他一直这么以为,也以为别的男人会带给她更多快乐生活。

 “我活得好辛苦…”酒精在她⾝体內发酵,让她无法阻止地宣怈痛苦,不再将重重委屈蔵进心底“我累了,我好累…但是我不能休息,我要加油我要努力,我不能让爱我的人失望,绝对不能…”

 “没有人会对你失望,他们会更加疼爱你,会好好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她的泪好似落在他心上,在心房上留下一道道灼热烙痕。

 如果可以,他只想看到她的笑脸而不是眼泪;如果可以,他只想她快乐喜而不是忧郁伤神;如果可以,他更私心地想取代那些伤害她的人,带给她应有的幸福,如果真的可以的话…

 以前的他不敢,也没胆。

 饼去的他有太多的顾忌及太多的义气,他不能抢好友的女友,即使他们最后感情破裂分手,他仍无法鼓起勇气告诉她,他的心情。

 初遇的那个雨天,她让他印象深刻得无法从脑海抹去;再次见面,她已成为好友朱夙強的女友,当时那种震惊及心碎感仍让他难以忘怀。

 那一刻,他才明⽩雨天初遇的女子已得到他的注意力及好感,而一向以为将感情控制得宜的他,有了首次的失控。

 一切为时已晚,她已经属于别的男人,她的笑、她的喜、她的忧、她的怒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所展现,那个男人永远不会是他!

 勇气随着三人情越好而渐渐消失,朋友义气他重视,她的快乐他喜见,他的心伤仅自己知道,与其三人痛苦不如一个人承受所有。

 其实他知道自己本没这么伟大,只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找个理由说服自己。

 实情是他胆怯得不敢行动,拚命庒抑对她的那份好感,死不承认那份好感早已逐渐变质成爱情,所以在得知她与朱夙強分手时,除了震惊错愕外,还有丝丝窃喜。

 明知不应该,但他认为是幸运之神降临在他⾝上了。

 然而在见到她愁眉不展的面容时,他才发现她是那样真心地为朱夙強付出情感,分手后也为他失魂落魄,而他仅仅只是朋友。

 于是,在冲动下,他吻了她。

 他隐蔵得很好,让她以为他早已不记得那个吻,殊不知他记得比她深刻,那吻让他牵挂,多年仍无法放下。

 被酒精松弛理智的钱将脆弱一面完全裸露呈现,她轻靠在元向膛上,开始不试曝制地呜咽流泪。

 “别哭了。”听着她不时冒出的啜泣声,元向发现他一颗心随着她的泪几乎拧在一块,紧得快要无法呼昅“别哭了…”

 岂料钱反而哭得更加凄惨,嘴里不断重复喃念着:“我不要变成大人…我不要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没有人真正爱我…为什么每个人最后都要离开我?为什么?”

 “我不会离开你。”听见她发自內心深处的悲鸣,元向心疼不已地紧紧抱住她“以后你不会再伤心,我再也不会将你狠狠推开,再也不会。”

 “说好了就不要骗我…不要骗我喔…”靠在他的膛上,钱情绪崩溃地流泪,要求保证。

 元向没有回应,只放松双臂轻轻揽抱着她,任由她在他前低泣,一声声的泣声回在他心底,勾出更多不知名的复杂情绪。

 时间就在两人相拥之下悄悄溜逝,抱着哭声渐歇的钱,元向感觉到她⾝体渐渐放松,整个人缓缓的靠在他⾝上。

 他将钱轻轻拉开,让她的颈子靠在他右手臂膀上,视线扫过她脸上的泪痕及合上的沉重眼⽪,从均匀的呼昅声听来,她已进⼊梦乡。

 凝望着她平静的睡颜,元向忍不住伸手触碰她脸上未⼲的泪痕,感觉那润透进指尖,引发他的心窝一阵阵紧缩。

 他⾝上的细胞及一颗孤单的心不断在传递讯息给大脑。

 他在乎臂弯中这个女人!

 尽管分离一大段时间,尽管他曾努力地遗忘她,将有关她的回忆深锁于脑海深处,带着毫无负担的轻松心情游走花丛间,只是为了…为了找回当初的怦然心动。

 然而每告别一段感情,他对感情就越来越⿇木,⿇木到快不知感情为何物。

 直到深锁于脑海深处的⾝影在夜半翻滚出来侵蚀他的精神,乐的回忆逐渐变成強烈的怀念,怀念情感又变得极度‮求渴‬,所以他采取了行动。

 他端详着钱无设防的睡颜,指尖在她下巴及脸颊游移“你瘦了…”

 元向缓缓低头,将温热的覆在她略为温凉的上,以吻作誓。

 “我会守着你,勇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你不要走,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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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朦胧间,钱断续听到耳边有一些细小声音,但越是想竖直耳朵听个清楚,声音就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

 而后,她感觉整个人好似浮在半空中,双手触不到‮实真‬的景物,双脚也踩不到踏实的地面。

 她想开口说话,却发现怎么也无法从喉咙发声,想伸展手脚,手脚却像有千斤重般得抬也抬不起。

 没一会儿工夫,她就放弃与声音及手脚搏斗,接着又感觉到脑部发、浑⾝发热,然而整个人却通体舒畅得不得了。

 整副躯体毫无庒力负担地在不知名空间浮动着,朝她整个人涌上的是一种久违的轻松,让她不噤深深昅气,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贪恋着这自在感。

 就在她渐渐要失去意识之际,耳边又出现忽远忽近的声音,不断⼲扰着她。

 不要走…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这句似承诺的话语不断盘旋回在她脑际,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她越是想起这声音的主人,脑子就阵阵痛,痛得她几乎无法再想。

 你好,初次见面。

 突地,耳边响起似曾相识的招呼语,脑子经过一阵剧烈疼痛后浮出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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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风过后,新学期也随之顺利展开,经过‮生新‬训练、社团招生之后,紧接着是期中考。

 罢⼊学的‮生新‬面对即将到来的期中考显得焦灼害怕,而脫离‮生新‬行列的学长、学姐们则悠哉地继续参加社团活动,继续跷他们的课,继续过胡闹的生活,彷佛期中考这东西不存在似的。

 在三楼的电影研究社社团教室里,社员们三三两两坐在一块儿,屏气凝神的盯着电视机屏幕观看电影。

 钱坐在靠窗的位置,专心看着手中的推理小说,对于屏幕上五十年代的电影毫无‮趣兴‬,比起沉闷的情节,‮探侦‬小说还比较可以満⾜她的想象及胃口。

 “喂喂!下面!下面啊!”听到声音,钱先是疑惑的抬头,然后转头左右张望。

 “下面!我在下面!”

 这次听得较清楚,钱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壮男子在一楼又跳又朝她挥手,看到这情形,她不噤笑开了脸。

 “你在这儿⼲嘛?”她有些惊讶的问。

 朱夙強则向她眨了个眼,挥手示意她下楼“快下来!有好事找你。”

 钱合上书本,挑眉以无声语询问:“真的有好事找我?”

 朱夙強脸上出现不耐烦表情,撇了撇嘴继续努力劝服“下来就对了。”

 钱双手托腮看着无奈的他一眼,没法子的扯一笑,将小说收进背袋中,背起背袋,放轻脚步打开后门下楼,一下楼,她立刻对朱夙強发难:“你竟然要我跷社团活动?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社团活动也不过是一群人假借社团之名,行吃喝玩乐之实罢了。”他吊儿郞当的搭上钱的肩“况且你也只是因为无聊才去社团打发时间。”

 钱斜睨他一眼“你又知道我跟你一样嫌社团无聊索就不去,不过社团展时你倒是会乖乖出作品展览。”

 “作品越出⾊越容易受到瞩目,以后踏进传播这一行也不用费太多心力。”

 “原来你打这种鬼主意。”没想到耐不好的他心思却意外细腻。

 “想出人头地不多为自己打算怎么行!”朱夙強轻轻拍了下她的背“对了,我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钱微瞇双眸“不会是你的新吧?”

 “嘿嘿。”朱夙強⼲笑两声,将她揽近⾝侧抱了下“你就是我的新啊!”“是啊,不知何时会变成旧爱哦?”朱夙強的‮心花‬可是出了名的,她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和他在一起。

 没办法,她这个人对异的要求不⾼,不⾼、太胖或者不是帅哥都不打紧,重要的是要有人的才华,而桀骜不驯的朱夙強正巧符合她唯一的条件。

 尴尬的话题让朱夙強顿时说不出话来,只得嘻⽪笑脸带过“哎呀!青舂就是要拿来谈恋爱用的,否则人生岂不是⽩走一遭?”

 “是吗?”钱一笑,拍掉他放在她肩上的手“什么话都是你在讲,我倒要问问你,青舂真正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好!”朱夙強不气反拍手叫好“我想这个问题应该要请教⾼人才是。”

 “哪来的⾼人?”这分明是推拖之词。

 朱夙強笑笑地再度伸手搭上她的肩“⾼人就是我想介绍给你认识的朋友。”

 “你的朋友大多是女的。”明明长得也不是多帅,她就是不明⽩为什么他的女人缘超好,想来这也是二十世纪的一个大谜团。

 朱夙強不以为然的翻⽩眼“谁说的!我的好朋友兼死就是个男人。”

 “是吗?”钱投以怀疑目光。

 朱夙強直接以行动表示,快步朝前方人行步道走去,向树下的⾝影挥手呼唤“向!”

 听到叫唤声的元向缓缓偏过⾝,从他的角度只见好友跟一个面容看不清的女人朝他走来,从女子的⾝形瞧来…

 “女朋友又换人了?”他真不知道这个‮心花‬好友要换几个女朋友才甘心。

 看不清树下的男人长相,不过由⾝形及服装看来,朱夙強确实没骗她,要介绍给她认识的是个男生,而不是他的红粉知已。

 “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她偏头问朱夙強。

 “当然!不过他没我有魅力就是了。”朱夙強自傲地杆。

 钱不屑地哼了声“‮心花‬的魅力不提也罢。”

 随着朱夙強与新女友的走近,元向终于得以看到好友新女友的真面目,也在同一刻,钱抬眼望向元向方向。

 霎时,四目相对,两人眼底都写着相同的错愕。

 眼前斯文俊帅的⽩马王子不正是台风天时被她错认的⾊狼吗?那天他还好心的把伞傍她,自己则淋雨回家。

 当她拿着伞来学校想还他时,却怎么也遇不上他,可能因为大四的课程少,大半‮生学‬也趁此机会计划毕业后的未来,所以直到现在那把伞还在她家。

 元向没想到跆拳道学妹会是朱夙強的新女友,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形下再次见面,从那次台风天分手后,尽管他们⾝处在同个校园內,却怎么也碰不到面。

 朱夙強搂着钱的肩,来到元向面前,完全没察觉到他们两人的眼神及异样的脸⾊。

 “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钱,我女明友。”朱夙強抱了下她的肩,不经意宣告他的专属权。

 钱的视线在对上元向含笑的眼时,有些怔忡,不知该怎么应对,是该大方说又再见面了,还是要假装第一次见面呢?

 想想也没什么差别,只不过是把男朋友的死误认成⾊狼而已,反正也只是笑话一桩,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他们再次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兼死,元向。”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元向。”在钱还不知该如何打招呼时,元向已微笑地向她伸出手。

 钱看着他因笑弯起的,傻愣愣的跟着伸手与他握“你好…初次见面,我是钱。”

 朱夙強伸出另一只手臂搭上元向的肩,开心的看看两人“一个是我的女朋友,一个是我的好朋友,希望你们也可以变成好朋友!”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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