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回家了,微云自秦府跑出来的时候,从没有想过她还能回来,而且是衣锦还乡的回来。
当澍清告诉她说要先回杭州时,她心里真的感激又感动,他了解她的心事,并替她设想周到,这不就是她渴望的幸福,而这个幸福是爹给她的机会,此时她迫不及待想跪在秦品南面前喊他一声:爹。
一进杭州境内,鞭炮声绵延不绝,民众夹道
,热闹非凡。
“奇怪,新科状元怎么会先回杭州,他不是安
的张家吗?”其中一位大婶问路旁卖胭脂的小贩。
“这位状元即可是秦老爷的女婿,等于是咱们杭州的女婿,不论安
还是杭州,两地同喜同庆。”小贩眉开眼笑的回答。
“秦老爷的闺女不是王家的少夫人,这会怎么又成了状元娘子?”大婶还是不解。
“提起这件事来另有一番曲折,说起来可精彩哩!”小贩注视前方经过的一顶红轿,娓娓的说:“这位状元娘子是秦老爷的私生女,当初…”
在街尾转弯处,停放有一顶豪华的轿子,秦水莲坐在轿内怔怔的看着这一行神气的队伍,她注视马上的张澍清气宇轩昂的样子,再想到丈夫满身铜臭的庸俗,脸上全写满悔恨、嫉妒和心酸,当初若不是听娘的,今天被大伙簇拥欢呼的人应该是自己。
“珠儿,回家。”秦水莲闷闷不乐的说。她明白自己已经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谈,而微云则传为佳话,她哪里受得了。
“夫人,不回娘家了吗?”珠儿疑惑极了。
“不回去了。”秦水莲表情冷峻,珠儿不敢再多说,只得吩咐轿夫打道回府。
状元娘子白微云的轿子正要转入这街尾前,和秦水莲的轿子擦肩而过。
微云掀帘望去,眼看秦府就在前面,心里不觉紧张又期待。过了一会儿,轿子在秦府前停下来。“微云,到家了。”澍清扶微云走出轿子。
微云轻盈的步出轿子,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秦品南,她立即奔了过去。
“爹…”这一声叫的情切悠长,仿佛把这十八年来的孺慕之情全叫进去。
“微云,我的女儿。”秦品南喜极而泣的抱着她痛哭。“今天我终于能对得起你娘了。玫瑰,你看到了吗?”
“岳父大人、微云,总算苦尽笆来,应该高兴才对。”澍清上前安慰。
“对呀,能和爹相认应该高兴才对。”微云含泪带笑的为秦品南拭泪。
“老爷,客人都在厅里等着呢!”一直在旁观看的李氏出声提醒,口吻少了昔日的势利。
“微云,以后都是一家人,现在过去跟大娘问候一声。”秦品南开口。
微云看着李氏,仍然心存畏惧,不敢上前。这时澍清牵着微云的手走向李氏,大方恭敬的叫一声“岳母大人。”
紧接着,微云也怯怯的叫一声“大娘。”
李氏羞愧满怀,神情颇为不自然。很快地,她脸上堆满笑容,热络的抓着微云的手说道:“微云,我以前那样对待你,你不会怪我吧?老爷若是早让我知道你是秦家的女儿,我也不会拿你当丫头看待。”
“大娘,千万别这么说,您的养育之恩,微云还没有报答呢。”微云笑着说。
“难得你这么有心!今天我真高兴,多了一个好女儿和一个状元女婿,不像我的亲生女儿水莲,我帮她挑了一个有钱夫婿,结果一年也不见他们来家里问候我这个做娘的一声,想想真叫人心寒。”话一出闸,李氏不
埋怨不休。
“好了,别说了。”秦品南招呼大家进去。
微云再度踏进秦家大门,再回首,往事历历。
“怎么了?”澍清低声问。
“我突然想到我五岁的时候,当爹告诉我家到了,可是我一踏进这个家门,那时候的心情却是傍徨不安。”
“不会了,今后你再也不会有这种心情。”澍清紧紧的握着微云的手。
“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
微云仰脸看着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如果没有他拼掉前程也要把她从观音寺带回来,今天她不会有父母、不会有一个家,以及一个爱她的夫婿。
娘,我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幸福的过日子。微云在心里对玫瑰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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