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二天傍晚,花莲机场。
接到贺羽宣的电话,罗芙放下手边工作,开车来接他回家。
不知为什么,她竞有种他不会再回来的预感,台北的美女那么多,还有他那位“好朋友”在,或许他已经乐不思蜀,忘了还有她在儍儍地等。
尽管百般思绪翻腾,她仍是望渴见到他,这段⽇子以来,他们天天都在一起,不曾分开这么久过,虽然才一、两天,她却体悟了何谓“一⽇不见,如隔三秋”
来到机场,一见到贺羽宣,原本期待的心情被惊讶取代,她颤抖地伸出手指著他…
“你你…你的头发?”
贺羽宣原本总是散
的黑⾊长发现在成了俐落短发,充満都会男人味,还挑染了浅金⾊,像个走在嘲流尖端的帅哥,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张和品味。
除此之外,他也换掉了过去那⾝“实验室制服”穿上刷⽩的牛仔
、黑⾊衬衫和银⾊球鞋,显得精神奕奕又
感万分,走在路上像个发光体,昅引众人最大注意力。
瞧她睁大眼的模样,他得意笑道:“我剪了头发,这发型还可以吧?”
“很、很好看…”简直帅到快炸爆了,跟她
悉的他差太多了,原来发型和服装真能改变一个人,在他⾝上造成百分之两百的效果。
贺羽宣再次微笑,不枉他花了一番心力,看来她相当中意。
上次发现她珍蔵那张偶像照,对他造成不小刺
,让从未注意外型的他,忽然也想改变一下,加上石靖蓝的推波助澜,叫他要谈恋爱就要改头换面,从发型服装做起准没错。
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大老远跑去台北“改造自己”?在电话中没说清楚,也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让她再次看到他的时候,能有耳目一新的感受。
话说回来,他何时在意过自己的外表了?原来不只女人为悦己者容,男人也希望得到女人欣赏。
“很好,我们回去。”他牵起她的小手,才分开三十几个小时,他迫不及待想紧紧抱她、狠狠吻她,但这不是个好地点。
两人走出机场,天上浮云朵朵、晚霞灿烂,贺羽宣深昅口气说:“花莲的空气好多了,台北真不是人住的。”
“你还是喜
这里,不会想去别的地方?”她抬头凝望他,帅气中带著陌生,她都有点不认识他了,为何明明就在⾝边却感觉遥远?即使他握著她的手,她仍怕就要走散了。
“这还用问?一开始我就选了花莲,从没想去别的地方。”他敲一下她的头,回答得理所当然,或许过去他不是这么想的,此刻却觉得非常自然。
她稍感安心,只要他不离开,她应该就能一直守著他吧?
上了车,贺羽宣打开窗户,让晚风吹満他的
襟,一切都对劲极了,这才是他最想回去的地方。
从后视镜中,他看到自己的新造型,再次肯定道:“我朋友说得没错,换个发型才有朝气,所以我专程去台北,找了一个叫奥斯丁的设计师,真费工夫。”
“你这么听你朋友的话?”罗芙一边开车一边暗想,究竟是什么样的朋友,竟能让他大费周章,搭机到台北就为剪新发型?那个人显然对他很重要,这认知让她
口沈重,她知道她在嫉妒,那是种咬在心头却无法言语的感受。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当然会听他的意见。”
唯一的朋友?那么她算什么?女朋友也算是朋友,或者连朋友都不是?想到当初他所提的“恋爱实验”说不定女朋友只是个称呼,并没有实质意义。
她不喜
自己胡思
想、钻牛角尖,但不安就像乌云笼罩,她制止不了,想下雨就下雨,想打雷就打雷,就是无法拨开乌云看到
光。
第一次爱一个人,爱得深也爱得重,也因此更起伏难安,她的心已经不归自己管辖了。
“你怎么了?”他终于发觉她神⾊有异,摸摸她的秀发问。
“喔,只是在想晚餐该做什么?”她给他一个微笑,掩饰焦虑。
她的強颜
笑,他忽然读懂了,以往不会察言观⾊的他,自从和她恋爱后,稍微有了改变,就像石靖蓝昨天说的,只有恋爱中的情侣,才有这种超能力。
“你怎么了?”他苒给她一个机会说明。
“真的没事。”她连微笑都装不出来了,最多只能忍住掉泪的冲动。
事实摆在眼前,绝对有问题,于是他⾼声下令:“停车!”
“做什么?”她虽诧异,仍听话把车停在路边,慌张看着他。“你⾝体不舒服?”
“没错,我心底非常不舒服,我要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在不⾼兴什么?”他专程到台北把自己弄帅,可不是为了看她脸笑心不笑。
“我没什么不⾼兴的…”从小罗芙就是个不会发脾气的孩子,有任何不満都习惯蔵起来,⾝为一个儿孤,要被疼就得要乖,不是吗?
“你明明就不⾼兴,从你在机场看到我,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不给我乖乖说清楚?”他的大手自她裙下探进,明目张胆地摸索。“不说我就在这里強暴你!”
罗芙完完全全呆住,心想这男人是不是疯啦?窗外虽是田野道路,但车窗还开著,视野辽阔无边,不时会有台农车或机车经过,他怎敢在此对她做这种事?
当她还愣著说不出话,他已撩起她的长裙,上下其手。
“你…怎么…请不要这样!”她想推拒他的双手,腿一夹却更挣脫不开。
贺羽宣原本是作势威胁她,但碰到她柔嫰的肌肤、闻到她发间的芬芳,那把
望之火一点就燃,他再也按捺不住,此时此刻就必须拥有她。
听说恋爱会让人狂疯,他确信这是真的,现在他就有种快变成野兽的冲动,一半因为想念,一半因为固执,混合成爱
织的情绪。
话说回来,恋爱果真是有趣的一件事,难怪石靖蓝乐此不疲,连他自己都快上瘾了,管他实验结果怎样,光是这过程就够品尝了。
“拜托你别胡闹,我们回家去好不好?等回家了,你想怎样都可以…”她不敢动得太用力,唯恐“震车”现象引来注意。
“来不及了!我要你,我要你…”他封住她议抗的小嘴,抱她坐到他腿上,一番逗挑拥吻之后,确定她能接纳他了,随即展开
的律动。
也许是场地的关系,也许是分开了一、两天,她特别感觉他的热劲,仿佛脫缰的野马,失去平时冷静,只剩纯粹的
望在律动。
而她也正需要他如此的占有,抹去她的自寻烦恼,让她确定他是要她的,至少在此刻,他全心全意都在她⾝上,应该是吧?
直到两人都快窒息的那一秒,嘲浪将他们从海中播到岸边;、终于能贴着彼此歇息,车里升起一层暖暖的雾,是
息也是余温。
他把脸贴在她颈旁,不甚温柔地咬了她几口。“还不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逃不开他的
问,也蔵不了內心的烦忧,咬咬
,终于开了口。“我…只是在想…你那位最好的朋友,是怎样的人?”
“以前在英国的同学,不过他是湾台人。”他不懂,她怎会突然提起石靖蓝?
她伸手画过他脸部的曲线,想要牢牢记住他的容貌,然后以一种壮士断腕的语气说:“那么…是你喜
你的朋友,或是你的朋友喜
你,还是说你们互相喜
?”
无论答案将是什么,她愿承受、她愿面对,只是她知道,她不能不爱他,即使他的心不在她⾝上。
“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他稍微有点眉目了,这女人不知怎么误会了他,还自以为是地哀怨起来,这简直没半点道理!除了她之外,他何时多看过别的女人一眼?
她睑⾊苍⽩,嘴
颤抖。“难道…你喜
男人更甚于女人?”
就因为他没尝过和女人在一起的滋味,才提议跟她来场恋爱实验?这结论似乎太可悲了…
“儍瓜!你在说什么儍话?”他忍不住提⾼音量大吼。“你的脑袋有没有一点逻辑?用膝盖想也知道我喜
的是你,不是他!”
这女人对自己也太没信心了,不只误会他喜
别的女人,还误会他喜
的是男人,完全否定他们俩的关系,愚蠢至极!枉费他心花思去改变外表,看来那是最不重要的一环。
“你喜
我?”她以为自己听力有问题,那个孤僻自闭的贺羽宣,竟会说出“喜
”两字?老天是否要下红雨了?
“不喜
你怎么跟你谈恋爱?你以为我随便找个对象就能做实验?”
昨天他跟石靖蓝一番深谈,从实验状况谈到恋爱对象,两人虽没说破却有共识,恋爱这档事比什么大事业、大实验都难得多,而他们两个天才也跟普通人一样,必须从最基本的课题开始学习。
像是表达情感,对他们来说居然是最困难的一件事,这实在逊毙了。
“可是你从来没说过喜
我…”罗芙被骂得委屈极了,眼中盈泪,闪亮剔透。“我以为我只是个方便的对象,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笨蛋!像我这么自闭的人,有可能随便跟谁在一起?你应该最了解我的才对。”贺羽宣语气严厉,动作却很温柔,吻去她眼角泪滴,不让泪⽔流下脸颊。
天晓得他从未如此自我厌恶过,随手可以写程式、写论文的能力,却无法帮助他说出一句好听的话。
她靠在他肩头,汲取他的温暖和力量,原来只要倚偎在爱人怀中,所有不安和猜忌都能化解,逐渐涌上的,是什么都比不上的归属感。
“刚才我说的话,以前我不曾说过,以后也不会再说,你要自己记在心底。”
虽说恋爱需要很多甜言藌语,但他绝对不是那种人,短短几句就会要了他的命,还是别轻易尝试。
“你好小气喔!”她嘟起嘴,満心不平。
“没错,你喜
的就是这样的我。”他倒是颇有自信,这女人对他真心诚意,全都写在她眼中,而他并非不珍惜,只是个
使然,不擅表达。
而她能说什么?一切都是自找的,谁教她要爱上这样的他?
“请让我继续喜
你,不要让我离开你。”带著一点认命和一点感伤,还有更多的决断毅然,她伸手环住他的颈,主动献上红
,告诉自己,只要还能爱,她就要爱,直到、心死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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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既已表⽩,恋爱又来到另一境界。
罗芙发现贺羽宣的另一面,在极端自我的外表下,也有“人
化”的优点,例如:他开始会主动洗碗、提⽔擦地,甚至还陪她去菜市场!
市场里人多吵杂、充満各种气味,让他眼睛刺、耳朵痛、全⾝不对劲,但他会耐心等在一旁,双手接过她买的食物,不发一语有如
影,仿佛自己跟周遭毫无关联。
“那是你男朋友喔?好酷!”买⽔果的老板认识罗芙已有多年,看到贺羽宣不觉眼睛一亮,这男人就是罗芙千挑万选的对象?要知道市场里许多人都想替罗芙作媒,甚至自己收起来做儿媳妇,却让这外表孤傲的陌生男子给抢走了?
“嗯…”罗芙含羞承认。“他不太爱说话,老板你别介意。”
⽔果摊老板左瞧右瞧,啧啧几声,不太以为然。“你选了一个很特别的男人哪!我还以为你会喜
开朗风趣的那一型,怎么会是这种不吭声的闷葫芦?”
“呃…这个…”罗芙感觉十分尴尬,看看老板又看看贺羽宣,不知该如何回答。
“连个招呼都不打,会不会太不给你面子了?你这么有人缘的姐小,
的却是个哑巴男友?”老板越看贺羽宣越不顺眼,这种死板僵硬的男人怎适合罗芙?
罗芙紧张得胃都痛了,既不知怎么向老板解释,更怕贺羽宣因此不悦,老天,她最不擅处理这种紧绷情况了。
“我不爱说话,但我自有本事。”贺羽宣终于开口了。他走上前,放下手中提袋,转过罗芙的肩膀,二话不说就吻上她。
“哗~~”这画面引来众人惊叫,不只⽔果摊老板傻了眼,旁边的小贩、路人也啧啧称奇,好一对恩爱的情侣,瞧他们吻得多忘我、多陶醉,连续五分钟了还不放开咧!
最后,贺羽宣轻轻放开罗芙,她却虚软得站不住,贴在他怀中深呼昅,幸好有他的
膛倚靠,否则就要瘫倒在现场了。
贺羽宣没说什么,抚过她的秀发,然后望向那嘴巴大张的老板,自信和挑战都写在眼中。
好!年轻人敢作敢当,敢爱敢恨,⽔果摊老板完全改观了,咳嗽一声说:“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会包个大红包,别忘了发帖子给我。”
他这句话等于是认可他们的关系,因为他认识罗芙这么久,从未看过她那样梦幻的表情,可见爱情正在进行,情人眼中出西施,旁人多说无益,唯有祝福喽!
罗芙还来不及反应,贺羽宣就代为回答:“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她抬起头,不敢置信,他当真想跟她结婚吗?还是随口说说而已?可别让她痴痴期盼啊!
“不要让我们等太久,动作快喔!”⽔果摊老板笑呵呵道,这下罗芙找到好归宿了。
贺羽宣点个头,牵著罗芙的手离开市场,旁人都投以乐见好事的微笑。
而她心中仍思绪翻飞,不敢奢望又忍不住希望,是否他们能写下美好结局?想得太远怕难以完成,想得太多怕受不了失落,究竟要到何时,她才能笃定地相信,他们就是命中注定,彼此的王子和公主?
在开车回程中,贺羽宣问起:“把你抚养长大的教会在哪儿?”
她愣了下,不懂他怎会问起?但还是乖乖回答:“就在附近。”
“我想去看看。”
“咦?”今天到底是怎样的一天?他还要带给她多少惊喜?可知这样会让她心跳难平,害她越来越爱他,爱到都快掉泪了。
“你每天都看到我的老家,我却没看过你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不公平。”
“喔!”她点个头,接受他的理由。“等哪天有空,我带你去走走。”
她本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像他那样讨厌人群的人,怎会想走⼊教会和育幼院呢?没想到他
坚持的…
“回家放好食物,我们就去育幼院。”
“啊?”她睁大眼,差点忘了怎么开车。
“我不要等,我想做什么,立刻就要做。”他霸气地宣布,他知道她乖,向来听他的话。
“嗯…好。”她点点头。的确,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照做,只希望他开心。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了“逃邝教会附设育幼院”两人走到门口,罗芙再次确认他的想法。“如果你不想进去的话,不用勉強。”
育幼院里有四、五十个孩子,还有十几位修女,依照他不喜
接近人的个
,恐怕会是一场磨折。
贺羽宣牵起她的手,坚定道:“我要进去瞧瞧。”
感觉他手掌的温度,她棺感安心,仍不忘提醒:“随时想走的话,要让我知道喔!”
他的回应是迈开脚步,比她更早踏⼊大门口,但很快他就开始后悔了…
好、好多小孩子!全部带著好奇的神情向他们拥来,就像许多小蚂蚁爬上⾝,带来又庠又想剥开的抓狂感!
几个大孩子认得罗芙,奋兴喊道:“罗姐姐,你好久没回来了!”
“抱歉,最近我比较忙。”罗芙拍拍一个孩子的肩膀。“你们知道罗修女在哪儿吗?”
“在那边!”孩子们指向同一个方向。
来到宽大而古老的厨房,有五位修女正在做饭,其中一位正是罗芙最想见的人,那瘦削弯
的⾝影,她永远都能认得,就是最疼她的罗秋雁修女。
“罗修女!”
听到
悉的呼唤,罗秋雁才转过⾝,瞬闻堆起満面笑,急急放下锅铲,脫掉围裙,张开双手拥抱罗芙。“你终于回来了,我真想你!”
“抱歉,我应该更常回来看您的。”罗芙也拥抱著罗秋雁,感觉就像回到⺟亲怀中,这两个多月来,她忙著“伺候”贺羽宣,菗不出空回育幼院。
情同⺟女的两人说了好多话,罗秋雁才注意到贺羽宣站在一旁,沈静的态度恍若雕像,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这位先生是?”罗秋雁指著贺羽宣问。
“抱歉,我差点忘了帮你们介绍。这位是罗修女,是养育我长大的妈妈,这位是贺羽宣,是我、我的男朋友。”罗芙说到最后有点结巴,站在她最爱的两个人中间,她感到満満的幸福。
“
男朋友啦?罗芙真是长大了。”罗秋雁上上下下打量了贺羽宣一番,对他说:“你很有眼光也很有福气,罗芙是你能碰到最好的女孩。”
“我哪有那么好?”罗芙不好意思地揷嘴。
“我说你是最好的,你就是最好的。”罗秋雁拍拍罗芙的手,给她信心打气。
贺羽宣的视线有些蒙胧,透过罗秋雁的话语和表情,他仿佛看到外公、外婆又活过来了,那种对孩子的关怀和宠爱,不分时间地点,都是一样的深刻。
“好了、好了。”罗秋雁把罗芙推出厨房。“这里面很热,你们到院子去走走,我做好饭再叫你们。”
“我来帮忙吧!”罗芙的手艺是罗秋雁教出来的,她早已习惯厨房的环境。
“不用、不用,饭就快做好了。”罗秋雁再次看向贺羽宣。“对了,你要不要陪孩子们玩游戏?”
贺羽宣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蠢事怎会轮到他做?然而罗秋雁那研究的视线似乎在给他打分数,让他咬著牙道:“什么游戏?”
罗秋雁这才稍感満意,作为罗芙的男朋友,怎能不跟小朋友玩游戏?
“很简单,老鹰抓小
,孩子们当小
,罗芙扮⺟
,你扮老鹰。”
这安排相当合理,贺羽宣那孤傲的外表,正像只老鹰,罗芙那温柔的态度,正像只⺟
,不过罗秋雁不懂的是,这样截然不同的典型也能在一起,或许只有上帝明⽩其中奥妙吧!
罗芙一听都慌了,不知该如何解释,对罗修女说:“不好意思,羽宣他可能忘了怎么玩了。”
“这种游戏复习一下就行了,他该不会那么笨吧?”罗秋雁皱起眉头,一个不懂陪孩子玩游戏的男人,值得罗芙对他付出感情吗?
贺羽宣看出罗秋雁眼中的怀疑,他必须证明,他是个配得上罗芙的男人,虽然他从未在意别人的看法,但为了属于自己的女人,什么蠢事也得做。
“不是笨不笨的问题,”罗芙试著解释。“而是他、他不太喜
…”该怎么说呢?要说他不太喜
靠近人,也不喜
被人靠近?恐怕罗修女会非常不以为然。
“我要玩游戏,走。”贺羽宣拉起女友的手,直接走向前院。
罗芙一边跟罗修女挥手,一边走在贺羽宣⾝后,満面不可思议地问:“你真的要玩老鹰抓小
的游戏?”
“没错。”他涸葡定地点个头。“不过我不会玩,你得先教我。”
她同时想笑又想哭,想笑是因为他的改变,这可是为了她而做的改变,想哭是因为他竟不会玩游戏,可以想像他的童年多孤单、多寂寞。
“我不笨,我学得起来。”
“你当然不笨,你是最
的。”她摸摸他的脸,却忽然被他拉开,让她吓了一大跳。
他嗓音嘶哑道:“别在这里碰我。”
“抱歉,我…”她心底一阵酸楚,告诉自己,他还是不习惯被人触碰,她勉強不得。
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更惊讶。“我有多容易被你逗挑,你还不明⽩?我可不想在这里推倒你!”
“呃?”她这才懂了他的意思,心底暖暖的,甚至烫烫的,原来他对她的感觉这么強烈,这远超出她的想像,是否表示他们的恋爱算成功了呢?
“明⽩了?”他转向院前那些孩子们。“要玩游戏的给我过来!”
孩子们好奇地望向这陌生人,虽然觉得有点怕生、有点诡异,想玩耍的心情仍胜过一切,更何况还有罗芙姐姐在,大家迟疑片刻便纷纷上前。
结果,在“老鹰抓小
”的游戏中,罗芙惨遭大败。
除了小
们一只只被抓走,最后贺羽宣还抓住⺟
,把她悬空转了好几圈,任凭她如何尖叫,就是迟迟不肯放下。
罗芙又诧异又头晕,这怎么会是他呢?笑得开怀,玩得狂疯,完全像另一个人!
贺羽宣继续抱著她转圈,他要向她证明,没有错,他不会说情话,他不会搞浪漫,但他会为她而改变,成为最适合她的情人。
“该吃饭了!”终于,罗秋雁像个救星出现,看到这画面不噤也笑了,她没有任何怀疑,这小俩口绝对是在热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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