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杜⾐真看看洗手台前的大镜子,镜中是一个三十四岁的壮年男子,以男人来说正值⻩金年龄,可是对一个二十二岁的小丫头来说算是个糟老头了,年龄的差距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向南靖走进洗手间,这里位处展示会场的角落,经过的人不多,偌大的洗手间里只有他们两个,走起路来还有回音呢。
“杜老师,他们决定不看了,说要回旅馆好好打扮,吃完大餐后还要去爵士俱乐部,阿灵决定要一次敲到我跛脚。”
“年轻人真是精力旺盛,让你花这么多钱,真是不好意思。”杜⾐真客套地说。
“没关系,只要她⾼兴就好了。”向南靖笑看杜⾐真一眼。“跟这么一个宝贝女弟子一起工作一定很好玩吧?我本来以为她只会斗嘴,没想到还満贴心的嘛,你喜
吃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
杜⾐真欣然一笑。
“对了,她除了在你那边打工,还兼了什么差?”
“在超市Parttime,有的时候从
识的广告公司那边接一些零星的Case做。”
“这么拚命?难怪她妈妈会心疼得不得了,要我勤她快点搬回家住,不要在外面吃苦受罪了。”
杜⾐真讶然。林灵到工作室打工八个多月了,他也只知道她⽗⺟经商,有一个大哥,除此以外他就不清楚了,而向南靖连她的家人都认识,这意味着向南靖和林灵之间的
情…
向南靖微笑赞叹“坦⽩说,很久以前我也有过逃离家族安排、追求自我的念头,所以我満能了解她的想法,不过,这个从小连家事都没做过的大姐小竟然能撑这么久,还真叫人佩服。”
杜⾐真静了一下,普通人家的小孩应该不会随口就说得出松露的产季吧,看来她真是个千金大姐小,一时之间,他觉得和林灵之间除了年龄之外还有其它的距离,感觉她比从前更加的遥不可及。
“我先出去了。”
杜⾐真闷闷地离开洗手间,走到转角,不经意地回头,惊讶地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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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展会场內,林灵一行人等了半天等不到向南靖和杜⾐真回来,三个男生分头到附近的男厕找人,结果一无所擭。
“搞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连上个厕所都会搞丢,真是的。”张璞受不了地翻了个大⽩眼,瘫在椅子上休息。
“会场这么大,八成是
路了。这边可以广播找人吗?”韩明建议。
“杜老师怎么样,我是不知道,可是特助不可能在这种地方
路,一定是哪里不对。”马坤成感到不安。
“听说纽约治安不好,会不会碰到坏人了?”
一声突如其来的机手铃声吓了大伙一大跳,是林灵的机手响了,来电显示是杜⾐真,大家松了一口气,林灵赶紧接起机手。
“老师,你们到哪里去了?大家找你们找了好久…啊?你说什么--”
林灵大叫一声,脸⾊倏忽惨⽩,旁边的人的心全跟着吊⾼,只见她铁青着脸应了几声,随即沉重地阖上机手。
“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向先生被人挟持了,老师发现后,偷偷跟在后面,等一下会再打电话来…”林灵发颤地把话说完。
一股恐惧惊慌急涌上来,她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发颤的手几乎抓不住机手。
他被谁抓了?他会被怎样?
她不敢再往下想,她这辈子没有这么害怕过、这么无助过…
“该死--”马坤成大声咒骂,早知道就该坚持带保镖的。
在湾台的时候,无论是公司或住家都有基本的保全措施,不至于有全安上的顾虑。向南靖喜
一个人跑来跑去,所以选择了不张扬的金⻳车做为代步工具,行事上也尽量低调,倒也没引起太多的注意。
来纽约之前,他曾经建议带保镖同行,但向南靖嫌⿇烦,以纽约没人认识他为理由拒绝了,而他也没再坚持,没想到真的给他出事了!
老板在他手上丢了,他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再想到老板的人⾝安危,马坤成⾝上的汗是用倒的,不是用流的。
“快点警报--”
一听到向南靖被绑,周思绮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叫着警报。张璞大声赞成,与其在这边慌
不如警报救人。
意外地,马坤成持反对意见,大家都愣住了。
“打草惊蛇,只会害特助受到不必要的伤害,等杜老师打电话回来,知道多一点情况再作决定。”马坤成由衷地感谢杜⾐真,幸亏他及时发现,勇敢跟踪。
“说的也是,现在也不知道对方是谁、要去哪里救人。”韩明同意他的说法,帮着劝大家沉住气。
大伙儿静下来,等待杜⾐真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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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真不经意地回头。
四个东方男人在洗手间门前东张西望,随即冲了进去,不一会儿就又冲了出来,而向南靖夹在他们当中,隐约可见他的右手被扣在⾝后。
绑架?!杜⾐真吓了一大跳。
他慌张地转头四望,空旷的角落
本就没人,求救无门,也来不及回去叫人了,唯今之计只有跟上去。
只见前面一行人避过热闹的区域,匆匆到了会场外,向南靖被塞进黑⾊轿车里面,前后两辆车扬长而去。
还好车展附近兜客的出租车不少,杜⾐真匆匆忙忙臆了一辆出租车跟踪上去,在车上趁隙打机手回去
代一下。
车子穿越热闹繁华的纽约市,往北而行,将央中公园抛到⾝后,到了晨边⾼地,经过哥伦比亚大学,拐弯往哈德逊河的方向而去,最后停在一排像商店一样的建筑物前面。
挟持向南靖的一行人押着他进⼊屋內,门窗深锁,杜⾐真看不见里面的状况,观察了一会儿,拨电话回去。
焦虑等待的一行人终于等到了电话,马坤成接起电话,大家的耳朵全都凑了过去。
“杜老师,你在哪里?”
杜⾐真简单扼要地
代经过,问了出租车司机街名,要他们快警报过来救人。
“店面?什么店?有没有招牌?”
“窗上写着WUCORP。(吴氏企业)。”
马坤成用力昅一口气。他懂了,原来老板是落⼊竞争对手吴隆思的手中,双方的积怨终于在今天爆发了。
他的心放了一半,对方是正当的生意人,不是黑道,气愤归气愤,还不至于做出危害老板
命的事情。
不过,还是得快点想办法在老板被海扁之前把他救出来。
“杜老师,谢谢你,⿇烦你帮我盯着,我马上过去和他们谈判。”马坤成阖上机手,要同伴们先回旅馆。
“真的不警报吗?”
马坤成当然明⽩警报是个好主意,最好顺便通知哈士登,让他们对吴家彻头彻尾地失望。
可是让事情演变成夺取代理权的丑闻是件不智的事,不但不符合老板的行事风格,对三方的影响也是负面多过正面,所以,私了是比较好的做法。
马坤成无奈地叹一声。“通常这种时候,特助都是找朋友帮衬,可是我们在这里又没有朋友…”
“谁说我们在这边没有朋友?”林灵跳了起来,双手握拳,眼睛发着亮光。
“我们有吗?”其它四人又惊讶又茫然地看着一脸坚定的她。
“有,而且是強而有力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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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乒乓乓--
向南靖往后一跌,撞翻了椅子,重重地摔在地上,他靠墙坐起,忿忿地看着那个把他当沙包打的大丑男。
以前他就觉得吴隆思长得很抱歉,现在再配上这副完全失去教养、风度的狰狞表情,唉,丑到不行,连看都看不下去了。
“还笑--”看见他嘴角那抹嘲弄的笑意,吴隆思冲了过去,不客气地赏他一个大巴掌。痛快,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竟然派女人到我的宴会搞破坏,竟然欺负人欺负到这种地步,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耍
。”
“认真讲起来你应该感谢我给你机会,不然凭你怎么可能把得到周思绮。”
吴隆思一把拉起向南靖,咬牙切齿地说:“你现在可是在我手上,好歹也识一下时务,别再耍嘴⽪子,如果你好好地求求我,也许我会考虑放过你。”
“你的脸别靠得这么近,好不好?看了好想吐--”要他向这种俗辣求饶,除非向南靖三个字倒过来写。
吴隆思的手才刚举起,向南靖的膝盖也跟着顶起。
砰--
吴隆思大声惨叫一声,双手按住腿两之间,一边哭喊一边狼狈地在房间里跳来跳去。
向南靖靠墙站好,默默打量眼前情势。
两个保镖分别守住前后门,他们不但长得⾝強体壮,擒拿术更是一流,在车展的洗手间里,光被他们拽住一只手就动弹不得,想撂倒他们逃走几乎是不可能。
再看看前面,吴隆思像只疯狗对着他猛吠,旁边那个小部下也帮着老板叫骂,烦死了,枉费他⾜智多谋,面对这种靠武力才能解决的场面也无计可施。
“向南靖,你找死,再过去两条街就是哈德逊河了,你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喂鱼?”
眼看着代理权就要从他的手上被抢走,又撞见被骗的真相,吴隆思一时气不过,才会⼲出掳人的荒唐事,不过是想要发怈一下心头之恨,并不是真的想要做什么,只是向南靖不知好歹,简直要把他
疯了。
看着愈来愈失控的老板,两个保镖
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认为到了不得不出面拦阻的时候,小平头说话了--
“老板,你不是说只是要教训他一下就好了吗?修理成这样也差不多了,该放他回去了。”
“要你管--”虽然打得过瘾,可是向南靖连头都没低一下,他心中的愤恨可是一点都没有消呀。“你们怎么可以替外人讲话,小心我把你们开除,让你们回家吃自己。”
小部下不敢违逆老板的意思,遂住了嘴。
向南靖喜出望外,对方阵营还有人头脑清楚,这可是他的好机会。
“薪⽔领再多,也没有必要帮老板做坏事,这位朋友,今天你替我说话的恩情我记住了,哪天吴家倒了,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帮你。”
“我们吴家不会倒--”这次非得撕烂他的
嘴不可。
吴隆思气急败坏地往向南靖扑过去,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嗨,打扰了!”一个短头发的年轻女子对着一屋子的男人笑咪咪地招手打招呼。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这房间外面是充当办公室的店面,大门深锁,这个女孩是怎么进来的?
“阿灵…”向南靖想也想不到可爱的小天使从天而降来救他,一股欣喜冲上心头,想要冲过去抱她、亲她。
“我的天哪,你被打得好惨!”林灵又惊讶又心疼地大叫,向南靖的样子比惨遭躏蹂的抹布还惨。
“对了,就是你,你也有份,你和周思绮到我的宴会上捣蛋--”吴隆思认出她,气疯的他恨不得把所有参与
谋的人都打下去。
“吾拢死,你敢碰她一下,你就死定了!”
向南靖一⾝疼痛,本来连走动都有问题,可是当他看到那疯子张嘴就要咬林灵,也不知哪儿生出来的力气,猛然跳起飞冲过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眼看那只肥掌就要碰到她,他气得大叫--
一只铸铁般的大手忽地凌空而降,像手铐似的钳住吴隆思的手腕,接着往上一提,他便像只被钓起的鱼在半空中死命挣扎。
吴隆思猛然倒昅一口气,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黑⾊巨人,⾝⾼将近两百公分,体形壮得跟大猩猩一样,更让他害怕的是后面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的怪兽…
整整一打彪形大汉鱼贯进⼊,以林灵为中心排成壮观的队形,庞大的体积几乎要把房间挤爆了。
“这些人是哪来的?”向南靖一脸诧异地看着成打的猛男。
这真是太神奇了!在这人生地不
的纽约,她上哪里搬这些救兵?难不成她有阿拉丁神灯,擦一擦,像烟一样冒出这一打猛男供她差遣?
“我的朋友,雄壮威武的橄捷球球员。”林灵笑嘻嘻地打出胜利手势。
就在大叹求助无门的时候,她?然想起这些拍写真集时所认识的球员,火速冲到球场拉人,这些热⾎男儿一口就答应帮忙,一整个球队抬起林灵,浩浩
地杀了过来。球队中有人手巧得很,随便弄弄,大门的锁就开了,连敲门的工夫都省了,直接冲进来救人。
情势顿时逆转。
吴家的小部下缩在墙角发抖。两个保镖商量一下,由小平头出面要回雇主,不管他有多烂,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向先生,虽然没脸说话,还是要请你放了吴先生。”
向南靖很満意这两个保镖,觉得他们够意思,有江湖道义,以后有机会可以
个朋友。不过,刚才吴隆思打他打得那么顺手,要他什么都不做就放人,实在不甘心。
“不要,该我回敬吴兄今天的盛情招待了。”
糟了,刚刚还说要把他丢进哈德逊河,他该不会也这么做吧?救命呀,他还不想死!吴隆思像只离了⽔的鱼,嘴巴一张一阖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冷汗狂奔,全⾝
透,还滴着⽔呢。
“约翰,放开他。”
林灵一声令下,那人黑咧齿一笑,五指一松,吴隆思像死猪似的跌落地上,连滚带爬地逃到保镖⾝后。
“我还没说放人,你怎么就放了?”向南靖不⾼兴地问道。
“我是来救人的,可不是来报仇,打架的。”林灵俏⽪一笑“做生意的事我不懂,不过既然你耍了人家一记,让他打一顿,虽然有点吃亏,也算是双方扯平了,你就不要再打来打去,梁子愈结愈深了嘛。”
“被打的可是我,你可真大方。”
聪明的向南靖心里很明⽩,到目前为止,没有惊动警方。没有变成新闻事件、保住了所有人的面子,可说是最好的状况了,就算他再气,也不应该笨到为了逞一时之快坏了大局。
他没好气地噴噴气,心不甘情不愿地认亏了。“吴隆思,算你命大,今天的事我就不计较了,要是你敢再惹我,就别怪我出重手。”
得救了?!吴隆思不敢相信地眨着他的绿⾖眼。
“我们走吧,大家在外面等着。”
救人任务顺利完成,橄榄球员边走出去边讨论东方女孩所答应的豪华大餐,林灵⾼兴地拉着向南靖离开是非之地。
走没两步路,向南靖想起被没收的机手,折回去向吴隆思讨,吴隆思四肢僵硬地从口袋中掏出机手。
向南靖连谢都懒得说,将机手塞进口袋,临走前不屑地斜睨他一眼。哼,没用的窝囊废。
对上向南靖充満轻视的眼神,一股
愤狂怒烈猛地烧起来,烧掉了恐惧、桡掉了理智--愤怒到了顶点,终于爆发,吴隆思怒吼一声,用力推倒旁边的置物架。
霎时,两排置物架往前庒了下去,向南靖和林灵同时惊慌地回头…
乒乒乓乓,一阵震天大响--
走到大门边的球员们立刻掉头跑回去,在门外等待的众人听到巨响也担心地冲进来。
一阵烟尘弥漫之间,只见架子
七八糟地倒在地上,玻璃碎片。样品、档案散落一地,而向南靖和林灵倒卧在一阵混
的边缘。
“发生了什么事?”
球员们分别扶起倒卧在地上的两个人。
林灵脸⾊苍⽩、惊魂未甫地
着气,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够快,拖着她快跑,说不定她早就被那
面倒下的架子打个正着了。
“你没事吗?”两个球员抬⾼架子,让同伴把庒在架子下的向南靖拉出来。
“…没事…才怪…”逃避不及,被架子打得正着的右脚踝痛得不得了,要不是有人扶着他,他恐怕连站都站不住。
“我的天哪,向南靖,你受伤了!”看见他脚下一片殷红,林灵吓得倒昅一口气,连忙蹲下去查看伤口,小心地挑掉上面的玻璃碎片。
橄榄球员冲锋陷阵惯了,这种小伤才不看在眼里,嘻嘻哈哈地直说死不了。
向南靖痛得想骂人,但看见她那张担心得快要哭出来的小脸,他硬是把话呑了下去,反而装出没事的样子。
“特助…”
带头冲进来的马坤成看见老板的惨状,忍不住惊呼出声,而随后而至的周思绮本来就胆小,看到流个不停的鲜⾎当场昏倒,幸好旁边的张璞和韩明及时扶着她,最后进来的杜⾐真则一脸诧异地看着混配的场面。
这下林灵真的火了,跳起来,指着吴隆思破口大骂。“吴先生,你太过份了,他都说不计较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我生气,我生气--”吴隆思真的气疯了,他没想太多后果,只是抑不住満腔的怒火,想要发怈。想要出气。
两个保镖一边头摇一边抓住几近失控的老板。唉,痛⾜治小人,早知道就让他们揍他几下,让他知道怕也好。
“有没有搞错?该生气的是我们!绑荚粕是联邦重罪,要不是看在同样是湾台同胞的份上,我们大可警报把你抓起来,让你吃一辈子的牢饭--”
马坤成气得想要冲上去揍人,突然一只手拉住他,回头一看,他默然退到一旁。
向南靖脸上惯有的淡淡笑容消失了,瞳眸转寒,眼睛危险地紧瞇。他很少生气,但是要真惹⽑了他,对方就得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既然你这么想与我为敌,我就成全你。”
马坤成突然有点同情吴隆思,因为愚昧的他不知道要为今天的蠢行付出多大代价。
俊美的阿修罗发出
人的寒气,在场的人全震慑住了。
吴隆思原本如火山爆发般的怒气被这波寒气吹得瞬间冻结,吓得连发抖都忘了。
“我们走!”
向南靖一声令下,球员扶着他出去,其它的人也随后离开了,吴家一行四人愕然呆立现场。
到了外面,林灵悄悄地拉住马坤成。
“他那样看起来
吓人的,他会怎样做?该不会真的对吴先生不利吧?”这样打来打去,总不是办法吧,她不免担心起来。
“这个你放心,特助才不会那么没有格调,既然是生意人,就在商场上决胜负,了不起就是把这几个字拆了。”马坤成敲敲玻璃上的两个大字WUCORP。
“拆了?听起来好恐怖。”林灵吐吐⾆头。
“除此之外,不会有事的。”马坤成轻松带过。
林灵挤挤眉、耸耸肩,随即跟着他走向那群催促个不停的壮汉,一行人轻快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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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绮坐在
头的椅子上,凝视着
上的向南靖。
及时跟踪和求援的是杜⾐真,搬救兵把人接出来的是林灵,而胆小的她什么忙都没帮上,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他。
还好,除了右脚的伤比较严重之外,其它的没有大碍,吃了葯之后他睡着了,她也安心了。
马坤成进来,探头看看
睡的老板,转头道谢。“周姐小,谢谢你,接下来的事
给我就好了。刚才林姐小从餐厅打电话过来,问你要不要过去。”
“不了,我没胃口。”周思绮疲惫地扶着头。
“累了吗?那么我帮你叫出租车,你回旅馆休息吧。”
“不要,我想留在这里。”愈想办法接近他,就愈觉得抓不住他,守住他是唯一让她感到安心的方法。
马坤成为难地抓抓头,未经老板的同意就让女人留在他的房中,等他醒来一定会不⾼兴。“这样好了,我的房间让你,你好好休息,别绷得太紧,好吗?”
经过这么一腾折,周思绮也累了,欣然接受建议,到对面的房间休息。
马坤成到客厅中窝,漫不经心地转着电视,国美式的脫口秀不对味,好不容易找到一部经典老电影,从中间接下去看,差不多快结束的时候,林灵来了。
“林姐小,用完餐了?好吃吗?大家还都満意吗?”
“好吃,大家赞不绝口,特别是那些国美朋友,他们说他们这辈子还没上过那么⾼级的餐厅,要我帮他们好好谢谢向先生。”林灵把余款还给马坤成,不好意思地吐吐⾆头“你要有心理准备,账单…很吓人。”
试想,一打饿死鬼投胎的橄榄球员把纽约最顶级的法国餐厅当成吃到
的扒飞餐厅吃…账单说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没关系,这次多亏他们帮忙,请他们吃一顿算什么。当然,还要谢谢你帮我们招待这群朋友。”
“哪里。”林灵的眼睛转到向南靖房间的方向,关心地问:“他好一点了吗?”
“没事了,已经睡着了。”马坤成指指自己的房间“周姐小也休息了。”
“我看看他就走,好吗?”她本来想,如果周思绮陪着他,她就不进去了,既然他是一个人,去看一下也比较放心。
“当然好,你请便。”马坤成坐回沙发,继续看电视,电影正在精彩大结局。
林灵进⼊房间,坐到
边,握住放在被子外面的大手。
他的脸上有几处瘀伤,嘴角也破了,肿了,但她觉得这些都无损于他的俊美,反而增添了男子气概,她看得出神,没注意到自己嘴角微微漾开的笑意。
她的⽗亲也是个经商的生意人,因为她对生意上的事没趣兴,加上⽗亲回家也不多谈,所以她想都没想过生意上的竞争会是如此
烈,会引起这样深的怨恨。
不过,她还満佩服他的,面对那样的处境也不惊慌,如果不是他受了伤,说不定晚上他还会跟大家一起去吃大餐,当面感谢那些球员,然后很⾼兴地说他又
了新朋友。
睡梦中,向南靖感觉到一只温柔的小手握住他的手掌,无造作的关怀如暖流缓缓地流进来,暖得他通体舒畅。
她把他的手放进被子中,起⾝离开,走到
尾的时候,猛然想起他受伤的右脚,犹豫了一下,她大胆地掀开被子。
雪⽩的绷带包住整个脚踝,裸⾜上一片瘀青,看起来很痛的样子,突然有种感同⾝受的疼痛感,痛得她皱起眉头。
回想起来,他的临场反应够快,如果不是忙着救她,他一定能轻易躲过,也就是说,是她害了他。想到这里,她感到自责,也对他充満感谢,感谢中夹杂着莫名的甜意。
“别客气,请进来。”
一个慡朗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林灵放开被子,尴尬地看着笑得有些琊恶的向南靖,她难堪地脸红。
“你臭美,谁要进去?!我只是在看你的脚伤得怎样,早知道就不管你了。”
“我刚醒,一醒来就发现有美女想要摸上
,我还以为自己在作梦呢。”他笑咪咪地掀开被子,拍拍旁边的空位。“
,
。”
她气嘟嘟地过去,把被子拉好。塞好,可以的话还想再拿条绳子绑好。“你继续作梦好了,我要回去了。”
他顺势把她拉上
,在她的耳朵边温柔地说话“别走,难得场景这么好,我们可以…”
向南靖暗叫一声该死,睡了一觉以后才知道厉害,被打过的地方痛得要命,连拉个女人上
都这么吃力。
“还能要嘴⽪子,看样子是死不了,不用担心了。”她伸手弹了他青紫的嘴角一记,他痛得捂住嘴巴,她趁机跳下
,背着他捂着狂
的
口。要命,这家伙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这么有魅力,当他拉她上
,咬她耳朵的时候,她差点挡不住。
“喂,你有没有同情心?下手这么狠。”
“大哥,装可怜不是你的风格。”
“说的也是。”这小妮子算是把他摸清楚了,认了。
“老师他们还在楼下大厅等我,我该走了。”亲眼看见他这么有精神,她也放心了。
“小灵--”他紧张地拉住她的手,握紧。
这种陌生的焦虑是什么?!连他自己都感到奇怪。
对女人,他一向潇洒,从未有过这种牵牵绊绊的感觉,像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给绑住了。
“怎么了?”她惊讶地眨着一双⽔灵灵的大眼睛。天哪,他的表情好认真,手握得好紧,害得她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紧张起来。
“谢谢。”不知该说什么的他只说了这句。
“不客气,我走了,晚安。”林灵潇洒地挥手离去。
向南靖怈气地躺下去,搞不清楚自己是哪
筋不对。
马坤成送走了客人,笑咪咪地晃进来。刚才不小心听到房间里面的对话,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老板对周思绮没有反应,原来他的目标是林灵。
“没想到情调圣手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想死趁现在,风凉话尽管说。”向南靖懊恼地翻过⾝去。
“我也喜
林姐小。”
闻言,他弹坐起来,惊讶地瞪着坐在
尾的部下。“小马,你想先来个爱的宣言,然后和我光明正大的对决吗?”
“不是,我又不是真的想死。”马坤成⼲脆爬上
,坐到他的面前,一脸认真地说:“林姐小漂亮、聪明、有主见、个
慡朗又爱
朋友,和特助好配,正好你又煞到她,⼲脆娶她回家当特助夫人。”
“你是说结婚?你叫我结婚?我,结婚?”他错愕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看他一脸蠢像,马坤成抱着肚子大笑。
苞在向南靖⾝边好几年了,公事私事他都清楚,当然也很清楚到目前为止老板还没动过结婚的念头,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大胆地点醒他,免得错过良缘。
“我只是喜
她,想要她当我的情人,谁说过要结婚了。”向南靖糗着脸臭骂。
“就是这样她才不让你追。”
难怪--向南靖懂了。
“除非你认真起来,并且让她看见你的认真、相信你的认真,不然你怎么逗她都没用。”马坤成躺下,柔软宽敞的
比沙发舒服多了,他⾼兴地伸展四肢。
“小马…”
“什么事?”
“我不跟男人睡。”
“为了保护你的贞
,我就牺牲一点好了。”
“你确定你真的不想死?”
“周姐小不肯走,所以我把房间让给她,要是三更半夜她摸过来,让特助夫人对你的误会更深的话就下好了。”
原来…既然这样,他也只有委屈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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