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严北鹰果真不愧是“炎龙集团”的总裁。
表面上就如同严月凰曾经形容过的相当俊美,但其实个
相当反复不定,喜怒无常。
俞柊让坐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却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严北鹰的目光相当锐利,彷佛能够看透人心,这或许是他在商场打滚所换来的气势,在人前不怒自威。
虽然俞柊让在来到湾台之前,也曾在⽗亲的公司担任过主管职务,但是却无法做到像严北鹰一样,有着王者般凌厉的气势。
“你就是俞柊让吗?”严北鹰
畔有笑,但眼中毫无笑意。
俞柊让也毫不退却地回道:“我是俞柊让,可以让我见月凰吗?”
严北鹰状似慵懒地打量着他“为什么我要让你见月凰?”
“因为我是她男朋友、因为她是我女朋友、因为我们正在相恋,所以我想见她。”俞柊让直视着他。
丝毫未觉在二楼的阶梯上,有一颗黑⾊的脑袋瓜正往客厅的方向窥探着。
一听到他说了那些话,她整张脸加上脖子都涨成红粉⾊。
没错,那个在偷看的人,正是好几天没办法和俞柊让见面、讲话,而
尝相思之苦的严月凰。
“啧,真是的,他讲这些话怎么都不会害羞啊?”即使心里甜得要命,她还是别扭极了,忍不住本哝个几句。
“是吗?如果我说…我不想让你们见面呢?”严北鹰的微笑中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那么我直接上楼找她。”他早打定主意,今天既然敢来,就表示非见到严月凰不可。
生
反复无常的严北鹰俊脸马上变得毫无表情“不行,我想,我们必须先谈谈你为什么要追求月凰的理由。”
“我追求她的理由?”俞柊让彷佛有些不明⽩。“我不懂你的意思,当初我会追求她是因为我喜
她,而不是严--”
“不,你会追求她,应该是因为你⽗亲在国美的公司发生财务危机吧?”
俞柊让闻言,瞇起了眼“就算你是月凰的大哥,也不能这样胡说八道,我⽗亲的公司财务状况一直都很好。”
事实上,他待在湾台的这一段期间,一直都和⽗亲以笔记型电脑连线,互相联系状况。
而且为了一回国美就能够进⼊状况,俞柊让其实早就算是半个公司的经营者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公开。
所以他们公司的情况如何,他会不清楚吗?
而俞柊让猜测,这些不知从哪里编造出来的理由,恐怕就是严北鹰拿来哄骗严月凰的谎言吧?
“你说,我在胡说八道?”
严北鹰
狠地瞪着他,但是俞柊让没有恐惧地回视着。
“因为你说的话并没有事实
据,我⽗亲公司的情况,我怎么可能会不晓得?”甚至,他为此感到愤怒。
虽然不知道严北鹰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明⽩一件事,那就是严北鹰并不希望严月凰和他
往,所以处心积虑想拆散他们。
“那么,如果你⽗亲的公司需要金钱援助的话,你会娶她吗?”许是变相承认自己撒谎,严北鹰拐了个弯问道。
“我会娶她。”俞柊让临危不
地坚定说道“不过我会娶她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亲的公司出现问题,而是因为我爱她。”
“可恶!他的话实在是
感动我一把的!”躲在旁边的严月凰喃喃说道,差一点就冲出去抱着他不放。
不过她终究没有那么做,因为她和严北鹰的赌约才刚开始。
但是她有一点后悔了,也因为这个赌约,她想见他不能见,想打电话给他不能打,什么都不能做,害她快得相思病了。
今天在这儿听到他的真心话,她开心得快飞上天去,奋兴得不得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不一样的!”
严月凰黑⽩分明的眼里闪着悦愉的光芒,恨不得现在就黏到俞柊让的⾝上去,学他吻她的方式,好好的给他一个“奖励”
严北鹰像是不耐烦的用手指敲着⽪沙发,扫了俞柊让一眼“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月凰她说不想和你见面,以后请你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闻言,严月凰震惊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而俞柊让则是眉头更加深锁,怒目看着他。
“月凰她人呢?”
“我不是说了,她不想见你吗?”
“那你叫她来亲口跟我说,否则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毕竟严北鹰刚刚才试图抹黑他的追求动机。
严北鹰这会儿又笑了,冷酷得像从北极逛了一圈回来,冻人心扉,不过俞柊让还是没有打退堂鼓。
“她不想见你,而且她的确跟我说了,她不爱你,也不想再和你
往。”严北鹰薄
一抿,斩钉截铁地说。
“我不相信。”俞柊让摇头摇。“让我跟她见面。”
严北鹰恼火地瞪着他,突然由沙发上站了起来,踱至俞柊让的面前,⾝⾼差不多的两人相互对峙着。
严月凰见状,眨眨眼、呑了下口⽔。
开始害怕他们会不会下一秒就在客厅里打起来?
“看来我们的话题似乎没有
集,你滚吧!”严北鹰⽪笑⾁不笑地下逐客令。
俞柊让的反应更快,侧跨一步,正打算要往屋內走去,却被严北鹰一把抓住手腕,猛力一拖,庒倒在地。
“你…”“我什么?”严北鹰笑得琊魅“不要小看我严北鹰,我好歹学过空手道和柔道,你是打不过我的。”
俞柊让咬着牙,让严北鹰一面箝住他的手,一面拉他起⾝。
“我要见她!”他铁了心。
今天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不见上严月凰一眼,他真的不甘心!
严北鹰的俊脸笑得愈来愈像个没有良心的恶魔“你若真有本事,那就让她自己去见你。”
反正他看透了俞柊让心里的那一点小小的不确定感,因为严月凰不再和他见面,他一定心急了吧?
呵呵,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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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俞柊让失望地走了以后,严月凰马上自楼梯冲了下来。
“北鹰大哥,这
本就不叫打赌吧!”她大吼大叫“什么他⽗亲公司发生财务困难?然后又说我不想跟他
往?我
本没有不想和他
往,也没有不想见他!北鹰大哥太过分了吧!”
把她讲得好像恩断义绝,以后和俞柊让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她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够吓。
严北鹰
边竟然还噙着笑意“你没忘了我们的赌约吧?”
严月凰瞠大眼,愣了三秒。“我当然没忘,但是你说谎就是不对,我们当初
本就没有讲好这个吧?”
“是没有讲好。”
“那你为什么要骗他?”
当她看到俞柊让失望的表情时,內心真的痛苦不已。
“我说过,这只是赌约、只是考验,你们现在如果连这么一点小小的难关都过不去,也别
往了。”
听了,严月凰也只能磨牙瞪着这张老是让她觉得有些畏惧的俊脸,然后把一些咒骂的话全都咽回肚子里。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如果三个月后你们还是相爱,到时候看你要去国美,或者他回湾台继续
往,我都不会有异议,”严北鹰优闲地说。
严月凰皱起眉心,
腔一直很闷、很痛,只能不断告诉自己,既然接下赌约,那她就要赢给他看!
只是相思磨人啊!
不能见他、抱他,吻他,她竟然也会神情憔悴、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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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恼的俞柊让离开严家大宅之后,并不是没有尝试再以其他的方法,来和严月凰取得联系。
不过严北鹰似乎是只手遮天,俞柊让曾经试图请严家的佣人帮忙传信给严月凰,但是不久都以严月凰人不在台北而被退回。
模特儿的工作也在三天前全部结束,他没有再和陈姐加签合约,也对王雪心的邀约视若无睹。
现在他只希望留在湾台的最后这几天內,尽快跟严月凰见个面,至少不要让她以为,是他不要她,溜回国美去的。
但是事情却来得突然,他⽗亲再度因为心脏病病倒住院,⺟亲则是老早就替他订好机票,要他即刻赶回国美。
不得已,再次
代陆圣禾有关房子的事情之后,他收拾了自己的⾐服,再度驱车前往严家大宅。
也许该算他幸运,这回让他进门的还是严⽔麟,那个有张娃娃脸又満带微笑的男子。
“喂,你快进来,要是被北鹰大哥发现的话,你就惨了。”是啊,要是被北鹰大哥发现的话,他也会跟着凄惨。
“谢谢你。”俞柊让道了声谢,跟着他走进玄关。
严⽔麟摆摆手。“哎呀,甭提了,要不是看月凰姐一副可怜兮兮,像是得了严重相思病的份上,我还不敢放你进来。”
“相思病?”
这么说来,他猜臆得没错。严月凰其实没有要和他分手的念头,一切都是严北鹰在从中作梗。
虽然不明⽩严北鹰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确实是成功的磨折了他和严月凰,让他几乎真的要以为她不想见他。
“月凰姐最近吃得少,连话也很少讲。”严⽔麟叹了口气。其实他还満想念严月凰对着他吼的样子,毕竟那样才有手⾜之情的感觉啊!
随着严⽔麟走上三楼,俞柊让俊朗的脸上只有担忧和心疼。
“到了,这间是月凰姐的房间,你自己跟她说吧!”严⽔麟瞥了下自己的手表。“长话短说,十分钟內讲完喔!”
代完,他让俞柊让留在严月凰的房门口,给了他们一个比较隐私的空间。
“月凰…”俞柊让的额头靠在门板上,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房內先是没有任何动静,然后他听到了跌倒的声音。
“啊!”“月凰!”
他连忙动扭把手,但是门锁了起来,文风不动。
“柊…柊让?”严月凰笨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直觉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俞柊让?”
“傻瓜,当然是我,快把门打开。”他迫不及待要将她拥⼊怀里,然后好好的热吻一番,再告诉她,他有多么想她。
但是严月凰似乎没有他的急躁,全⾝都在打颤。明明就很想打开门冲出去见他,可是她…
懊死的赌约!懊死的不能见面!
这一切都该死!
她红了眼眶,用左手拔开想开门的右手,脸颊有一点嘲
了。
因为她很明⽩严北鹰说的打赌是认真的,万一她不遵守赌约,他一定会一辈子不让她和俞柊让见面的!
“我不能开门…”严月凰有些哽咽地说。
“月凰,你在哭吗?为什么不能开门?”俞柊让用力的捶打隔离了他们的房门,气得连平时的温和儒雅都不见了。
“我没有哭。”她扁了扁嘴,把眼睛下的
体抹去。“我不能开门,因为我答隐了北鹰大哥。”
“你答应他什么?有什么事情重要到连跟我见面都不行?。”俞柊让也许是焦虑了,他竟然吼了起来。
“不…没有…”
“没有什么?我不够可靠吗?不值得你把事情全都告诉我?”这才是让他最气的一点。
他们相爱的不是吗?为什么她不愿意让他分担她的痛苦?
“我不能出去,对不起。”严月凰轻抚着门板说道,泪一抹去又涌出更多,她⼲脆任由它流个痛快。
拳头捏了放开、放开了又捏紧,俞柊让再深呼昅了三次,才哑着声音问道:“为什么?”
他只想问,也只能问这句话。
严月凰在思索了良久后,才开口“我跟北鹰大哥约好了,要是我们的爱不变,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当然,打赌、三个月的约定之类,她全都自动消音,不敢说。
“看来我是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俞柊让自嘲,苦笑说道。
“柊让…”
这句话让严月凰的心都酸了,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才会让两个人爱得这么痛苦。
“我知道了,我会等你来找我。”俞柊让做了最后让步。“知道你很全安、你没事,这就够了。”
“我--”
“月凰,你听我说,我在湾台的工作已经结束,我要回国美了。”虽然不能在离开湾台之前见她一面,不过她一切无恙,他也安心了。
“你说什么?”严月凰惊慌了起来。“你要回国美?这是什么意思?”
“记得我说过,我不当模特儿了吗?”
“你是说过,但…”
怎么会突然说要回国美呢?
“其实我一直都没跟你说,我在湾台只能自由三年,而三年期満了,我得履行和⽗亲的约定,回去帮他打理公司的事情。”
俞柊让有找过机会想对她说的,但是之后不久,她失去音信,而他最近也才明⽩,原来一切都是严北鹰在背后搞鬼。
如今,他不得不回国美,也不得不真的和严月凰分开了。
“那…你会回来吗?”严月凰颤着声音问道。
“我不知道。”他也没把握。
因为⽗亲心脏病发,那就表示他必须有一阵子的时间要扛起公司里的一切事务,届时一定是没有时间回台。
他也很不舍,只是不得不走。
听到俞柊让的话,严月凰的泪流得更厉害,心好像快被掏空似的淌着⾎,又疼、又酸、又难过…
这一切都好像走了调,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原本以为只要熬过三个月,她得到自由,严北鹰还会包份大礼给他们,结婚也不会有人反对。
可惜事与愿违,俞柊让居然说要回国美,那她呢?她怎么办?他想丢下她一个人留在湾台吗?
不!这怎么可以?!
没有等到严月凰回应,俞柊让自己就先忍不住心伤“我之前有留国美的地址给你,如果哪一天你想见我,请你来找我。”
而他,已无法再承受另一次的拒绝、另一次的痛心而决定远离。
“柊让!柊让!”
用力捶着门,严月凰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字,大声的叫,却只听到他的⾜步声愈来愈远、愈来愈远…
“我是笨蛋!我是笨蛋!这是什么烂打赌,我不要的…我喜
你,呜呜呜…我喜
你啊!”她放声大哭,哭得连在一旁偷听的严⽔麟都悄悄拭了下眼泪,也暗骂严北鹰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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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
严⽔麟竖耳在房外站了很久,然后开始来来回回的走动。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他抓抓头,正在考虑要不要敲门安慰一下严月凰,她却猛地打开门,像阵旋风似地冲出来,抓住他的肩膀狂摇。
“我需要帮忙!”严月凰肿了两颗核桃眼,脸也哭成红⾊,一直对他嚷嚷“我要二哥、三哥。四哥的帮忙!”
“啥?”他被她吓傻了。
但是她还是在摇他。“⽔麟,你会帮我的对吧?对吧?”
“帮?帮什么啊?”
他严⽔麟是狐狸一般的狡猾没错,不过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严北鹰那⽪笑⾁不笑的表情,和⽟米妹的决堤泪⽔啊!
帮?他从何帮起?!
严月凰见他一脸呆样,只好说出“我要去国美!我不打赌了!你们要借我钱,帮我买机票,我要私奔去国美!”
“啥?私奔!”他眼睛睁得不能再大了。
天啊!这下事情大条了!啊,不,这下事情复杂了!月凰姐要是从家里私奔去国美,那北鹰大哥回来的时候谁当炮灰啊?!
不、不、不!他⼲脆跟月凰姐一起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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