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辆大型的豪华宾士轿车,乔建国已抵达机场的停车场,今天之所以要他这个大建筑师亲自出马,是因为他得来接一个很重要的客户,这个重要客户的Case可以打响他在湾台建筑界的名声。
其实乔建国在湾台的建筑界已享有知名度,除了他年轻,只有三十四岁,除了他是留美的博士,他还是一个又⾼又壮,有着深邃眼神、
直的鼻梁、最男
化的五官和最完美的东方男子脸孔,加上他一贯自信、自负的神采,使得他成为建筑界里的王子,一个会令其他男人自叹不如,而教所有女人神魂颠倒的超级酷哥。
而就在他接到了客户准备朝电梯处走去时,他无意中瞥见了一个这四年来他始终忘不了的⾝影…席婷婷。
但这不可能啊!她应该是在国美,她不可能会在湾台出现,按捺不下自己的好奇心,他对客户说了声抱歉,然后追了出去,但是那⾝影上了辆在机场排班的计程车,他只看到了一头飘逸的长发、一⾝纤细的背影、一个优雅得很的女
。
是她吗?会是她吗?在这一刻,乔建国所有的思绪都回到了六年前在国美的芝加哥…
乔建国和席婷婷相识于芝加哥,当年他是芝加哥艺术学院室內建筑系的博士班研究生,而她则是西北大生学物系四年级的生学,在一次国中人新年的餐会里,乔建国见到了席婷婷…
第一眼见到她,乔建国就有一种“就是她”的感觉,他等待的就是她的那种奇异感觉,说不出所以然,但他就是一副惊为天人,几乎想马上就把她掳进自己怀里的一种急迫,仿佛他的所有寻觅都只是为了等候她的出现。
一个晚上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她,几个很
的生学嘲弄着乔建国,笑他莫非看上了芝加哥的“华裔公主”席婷婷的⽗亲是当地的侨领,又是在府政的财税机关做事,家世好得很,追求的人中外排起来都一长串,虽然乔建国本⾝的条件绝佳,又有着可以令西方男人都为之逊⾊的超帅脸孔,但像“公主”那一类的女孩,是不会看上他们这一类的小人物的,他们都劝乔建国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以免自取其辱。
但乔建国就是不肯死心,他的⾎
中流着绝不服输和绝不低头的因子“华裔公主”?!他偏要领教一下“公主”和一般女孩有啥不同。
一整个晚上,乔建国的视线始终定在席婷婷的⾝上,这道目光伴随着強烈的意志力,使得席婷婷不得不转向这道目光的主人,猛一见到了这帅哥,席婷婷心中也着实震撼不已,不是因为他的帅,再帅的男生她都见多了,而是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给她一种充満了狂妄、霸道、危险、不顾一切的特质,好像他想要什么,他就非要到不可,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似的,这眼神令席婷婷怦然心动,恍若她已经…是他的似的。
席婷婷“华裔公主”的美称可不是浪得虚名,除了姣好的脸庞、细致的五官、纤长的⾝材,她还有着良好的教养、优雅的气质,她⽗⺟是真的花了心⾎栽培她,所以她不只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还是一个聪颖、充満智慧的女孩。
今晚的她穿着一袭及膝的⽩⾊小礼服,
襟则别着一朵娇
滴的红玫瑰,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就那么柔顺的垂在她肩头、背后,使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纯真、⾼贵、不食人间烟火…
就在席婷婷出于本能、出于自然的给了那道目光的主人一个灿烂的笑容之后,乔建国就想也不想的朝席婷婷走了去,她的笑容对他而言,无非是一种鼓励、一种邀请。
在众人的错愕表情之下,乔建国拉着席婷婷的手一起走向舞池,这就是他们的开始,他们就是这么的认识、这么的爆出火花的。
“‘华裔公主’?!”乔建国一手轻扶着她的
,一手搭着她的手,语气有些疼惜又有着轻讽的说着。
“不够格吗?”席婷婷不但没有受辱的感觉,反而用一种挑战的语气反问着他。
“够格,只是…”他故意顿了下。
“只是什么?”
“只是你不累吗?”
“累?!”
“公主要配王子的,你要到哪里去找一个王子啊?我们东方人的王子不多,只怕你以后会不太好嫁哦!”他露出替她担心的表情。
“那就不嫁嘛!没有哪个公主少了王子就会活不下去的!”席婷婷给了乔建国一个甜藌的笑。
“⽩雪公主如果没有王子那一吻,只怕…”
“那是童话故事!”
“所以你并不是活在童话里?”
“‘华裔公主’是别人给我取的,可能是嫉妒、可能是赞美、可能是羡慕、可能是讽刺,不管如何,我都已经习惯了,即使没有这个名号,我还是可以活下去的,我不需要某个‘王子’的一吻。”席婷婷慧黠的说。
而乔建国在瞬间就被她服征了,短短的
谈就让她得到了他的心,他的心这会只知道她是一个有脑筋、有思想的可爱女孩,绝非是一只只会炫耀、只会出风头的孔雀,她是个脫俗的女孩。
“除了‘华裔公主’,你应该还有个普通一点的名字。”乔建国低着头,直视她的眼睛问。
“你是说你不知道?!”
“我没留意,‘华裔公主’这头衔太‘吓人’了,所以我反而没去注意你的名字,这会我更想听你亲口说。”
“席婷婷。”
“婷婷…”乔建国低喃的重复着。“连你的本名都这么的充満着‘公主’的味道,你从小到大一定是个倍受娇宠的天之骄女。”
“你呢?”席婷婷声音平顺的问,不想表露出太多她心中真正的感受,她是被这个男孩昅引,但她可不希望现在就被他发现。
“乔建国。”
“很
刚的名字!”
“是男人就该有个
刚的名字。”
“你来自湾台?”她可想而知的问。
“是啊!念的是建筑,再一年就可以拿到证书,学成返国了。”乔建国这会说着,心中居然无缘无故的涌出了些不舍的情绪,他一直是希望快点拿到博士学位回湾台的,结果现在他又有些迟疑了。
“你不想留在国美?”席婷婷的问题很普通,很多从湾台来的留生学都想尽了办法要待在国美,真正打算学成返国的并没有那么多,尽管国美再排斥华人,有什么种族歧视,留下来的还是不少。
“我的家在湾台。”
“所以你会回去…”
“早晚的问题。”
席婷婷不该有失落感的,但是当她听到他说他早晚会回去时,她还是忍不住若有所思,或许他和她终究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怎么,你已经在依依不舍了?”乔建国涸岂傲的问,好像知道她对他的感觉也很強烈。
“乔建国,你这个人真是狂妄啊!”席婷婷有些讶异、愤怒的低吼。“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对你…”“你喜
我。”他淡然的说。
“你自大…”
“你受我昅引。”
“我不想再和你跳了…”
但是乔建国的手扣着她的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热炽、那么的实真、那么的不加掩饰,他
上了这个“华裔公主”他要这个公主!不管她怎么想、她会怎么反应,他就是不可能放她走。
“婷婷,你否认也没有用,我很清楚今晚在我们之间所产生的化学变化,那是骗不了人的!”
席婷婷不再挣扎,她仰起头,也凝望进他的眼底深处,她知道他是特别的,以前她没有过这种感觉,以后她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但,就是他!就这个乔建国!她无法否认这种感觉。
“所以…”她盈盈一笑。“你准备追我?”
“不是准备,我已经在追你了。婷婷,你终会是我的!”乔建国展现了他的决心和他的企图,正大光明的。
“你这么有把握?”
“你会看到的。”
席婷婷也是在第一眼就爱上乔建国的,爱上他的坦率、他的不羁、他的目空一切,但是她也总是担心他终有一天会离她而去,毕竟他的家在湾台,而她的
却是在芝加哥。
但不管有多少不利于他们俩的环境因素,他们还是狂疯的相恋起来。两人的功课都很紧,再加上席婷婷的家里管得又严,所以他们一周只能见一次,而每次的见面都充満了最大的期待,分离则又像是死别一样的令人难忍,对他们而言,没有什么可以比得上他们厮守在一起来得重要。
他们都非常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刻,起初席婷婷的⽗亲还反对,但是见到他俩是那么坚定、那么执着、那么不畏一切,最后也不得不低头了。
而一年后…
乔建国拿到了他的博士学位,席婷婷也大学毕业了,他们的“迫不及待”终于可以得到解决,一分钟也不肯再多等,他们走向了教堂,在神⽗的面前
换了他们终生相守的誓言。
他们的新家是由席婷婷那个做侨领的⽗亲所提供的,是一幢小洋房,有前后院、车库、四个大房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游泳池,在国美这样的住家环境并不算什么,但若是在湾台,那就非得要真正有钱的人才能住得起了。
对自己的岳⽗提供他们婚后的新居,乔建国心里是有百般的不愿,毕竟他是一个男子汉,一个大男人,要他“寄人篱下”…但是考量到他太爱婷婷,他无法忍受自己先奋斗个十年再娶她,所以他决定先“⾼攀”先放下自己的自尊,只要他努力,他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和力量打拼出自己的天下。
狂恋了一年,今晚他们终于可以正正式式的相守在一起,可以没有任何顾忌、任何负担、任何心理庒力的在一起,未来已被他们掌握在手中,是属于他们的了。
今夜的席婷婷穿了一件纯⽩的睡⾐,式样⾼雅而保守。当惯了好女孩,一下子她也做不成
妇,对于他们的新婚之夜,她除了期待之外,还有着涩羞。
而乔建国就只穿了件睡
,他的眼中除了情
之外,还有着浓浓的爱意,他是真心的爱着这个女孩,尽管对他有意思的女
満坑満⾕,但他惟一打从心底爱上的也只有这个席婷婷。
他相信缘份!他相信真爱!他相信他可以和席婷婷一生一世。
见席婷婷已手撑着额头,侧躺在他们房中的那张大
上,乔建国决定马上加⼊,但是在他的大手到达她的
前时,她的手挡掉了他的。
“婷婷…”他有些错愕及不解。
“说你爱我。”席婷婷有些孩子气的
他。
“我爱你!”乔建国马上说,手又要伸过去。
“不够真诚。”她嘟着嘴。
“婷婷!”乔建国议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要在这上面作文章,难道女人都是这么无聊、狂疯的吗?但一想到席婷婷只有二十出头,是个被宠惯了的“公主”所以他只有捺着
子,然后一脸的庄重,他轻轻的执起她的手,眼神是充満了満溢的深情。“我爱你!”
席婷婷的眼睛马上像是罩上了一层梦幻的⾊彩般,整个人都变得柔若无骨似的,她偎到乔建国的⾝上,像只很会撒娇的猫咪一般。
“有多爱?”席婷婷嗲嗲的问。
“婷婷…”乔建国开始有招架不住的感觉。
“我问你有多爱嘛!你只说你爱我,但是你并没有说是很爱、非常爱?还是只爱点点?”席婷婷可是很认真的在问。
“非常爱!”乔建国投降的说。
她再问:“你的爱有多深?”
“非常深!深不可测。”他聪明的说,学乖了。
“有多真?”
“非常真!比钻石还真。”
“有多久?”
“非常久!非常的久…”
“只是非常久吗?”对于时间问题,席婷婷可就有些不満意了。“我以为你会爱我生生世世,但是你居然只是说非常久,可见你…”她马上弹坐起来,一副他已经准备要抛弃她的神情似的,她恨恨的又瞪了他一眼,一副宣战的表情。
“席婷婷!”乔建国冒火了,他知道她不是很好哄、很好伺候的女孩,但是这么在
蛋里挑骨头也未免太可笑了,今晚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她的不可理喻上。“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凶什么?”席婷婷突然边说边跳下
。
“我没有凶,我只是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乔建国降低了音量,好男不与女斗,尤其是这个女的刚好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时。
“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我也都回答你了啊!”“但是你的回答…”她顿⾜,发起了姐小脾气。“你的回答让我很失望、很伤心。”
“那你到底是希望我怎么回答?你有标准答案吗?你可以告诉我啊!”乔建国一副洗耳恭听状。
乔建国这态度
怒了席婷婷,她臭着脸的把头一甩,然后走出他们的新房,而她知道他一定会跟出来。
而乔建国当然得跟,说什么他都会跟这个“公主”也许需要甜言藌语,但她更需要的可能是好好的被“修理”一顿。
“你这算什么?”
“我不能到客厅来吗?”
“然后呢?”
“然后我要看电视。”说着席婷婷拿起了电视的遥控器,按下了开关的按钮,接着一脸冷淡的往沙发上一坐,和他杠上了的姿态。
乔建国是个有耐
的男人,但是也要看情形、看场合,他二话不说的走到她的面前,然后由她的手中抢走了遥控器,关掉电视,他这种霸道的举动自然是令席婷婷怒不可抑,她猛地站起来面对他。
“你…”席婷婷已经打算要好好的骂个痛快。
“我爱你爱到石烂海枯、爱到山崩地裂、爱到地久天长、爱到地球毁灭、爱到…”他抢⽩。
“⾁⿇!”她马上转怒为笑,听不下去的揷嘴。
“你不就是想听这些⾁⿇的话吗?”
“才不!我要听的是你的真心话。”
“婷婷,我爱你,我会一直、永远的爱你…”乔建国捧起席婷婷的下巴,很轻但是很坚定的对她说:“我不会讲什么恶心、⾁⿇的话,我不会把爱情讲得天花
坠,但我会用实际行动去证明。”
“我是不是很…”这会席婷婷变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惭愧了。“是不是很幼稚、可笑、无聊、肤浅…”
他同意。“真的耶!”
“你…”她很伤心的瞪他。
“你需要好好的‘修理’一下!”
“你要修理我?!”她有些害怕的表情。
“对!”他一副绝对正经的神情。
席婷婷一脸的哀怨,虽然她只认识这男人一年,只和这男人狂恋了一年,但是她知道他没有暴力倾向,她知道他宁可剁掉自己的手也不会打她,她就是知道,从他的眼神、他的深情…她就是知道。
“你想怎么‘修理’我?”席婷婷可怜兮兮的问。
“回房间你就知道。”乔建国说完拦
打横的一把抱起她,然后朝他们的新房走去。“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那我就只好在我们的
上‘修理’你了。”
“我好怕哦!”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故作一副真的恐惧的表情。“不过是谁‘修理’谁还不知道。”
“我们马上就知道了。”他轻咬了下她的
。
“你偷袭!赖⽪!”
“先下手为強了…”他狂放的笑出声。
王子和公主并没有从此过着快乐、幸福的⽇子,问题才刚刚开始呢!
以前他们一星期只能见一次面,见了面说情话、谈情说爱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去想别的,但现在不同了,结了婚每逃卩出了那么多相处的时间,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和问题也跟着就产生。
乔建国一直希望能回湾台工作,可是席婷婷却要他留在国美发展,而席婷婷的占有
极強,老是盯着自己的丈夫去哪里,都做些什么的,能跟的她都要跟,而她对自己过分帅的老公又欠缺全安感,老要乔建国说爱她,弄得他总是很烦的表情。
但对乔建国而言,他已经说过太多次了,多到他都觉得恶心、厌烦、受不了,他讶异的想着,难道她还感受不到他对她的爱,一定非要他天天、时时这么的一再重复吗?非要这样吗?
才一个月下来,乔建国就已经觉得自己快要
不过气来,虽然他们还是在新婚藌月期,但他真的已经吃不消了,加上找工作屡受挫折,所以只是为了一丁点的
⽑蒜⽪小事,他们爆发了一次大争吵,争吵的原因他们甚至在事后都想不起来,但当时,他们却吵得不可开
。
席婷婷的反应自然是哭泣个没完,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他该被千刀万剐似的,她的眼泪自然令他不忍,所以哪怕不是他的错,他也只有向她道歉的份。
“婷婷,我错了…”
没有回答他,好像
本就不打算和他说话似的,席婷婷只是一个劲的猛哭,伤心到了极点。
“我跟你说对不起…”
“没有用!”她吼了一句。
“那怎么办呢?”他让着她问。
“你下地狱吧!”席婷婷负气的说。
“你要不要跟?”乔建国淡笑的问。
“你…”“我不是到哪你都要跟的吗?”
席婷婷哭得更放肆、更大声,她当然不是真的要叫他下地狱,只是他太可恶了,为什么他不顺着她、让着她、宠着她、疼着她?为什么他要惹她生气呢?
“把眼泪擦⼲,别哭了!否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受了什么天大的
待呢!”乔建国能屈能伸的说。
“我本来就是受了
待。”
“谁
待你?谁敢啊?!”
“就是你!”席婷婷指着自己的老公。“从来没有人可以把我弄哭,就只是你,你弄得我…”
“那我可真伟大啊!”乔建国有些自嘲的说,他坐到席婷婷的⾝边,拥着她的肩,很容忍的说。
“可恶!”她用自己的手肘狠狠的撞了下他的
部,其实她也没有那么气他,女人嘛,只要男人好声好气、好言好语的哄个几句,那就什么气都没有了,和女人硬吵的男人是全天下最笨、最⽩痴的男人。
“你想谋害亲夫啊!”当然没那么严重,以乔建国又⾼又壮的⾝躯看来,这一下自然没什么,只是他不这么做作的议抗一下,她又会不⾼兴了。“你是还打算再找第二任丈夫吗?”
“如果我就是呢?”席婷婷故意刁蛮的问他。
“下辈子吧!”他慵懒的道。
“你可真是对自己有信心啊!”“我不相信在你有了我这种老公之后,你还会想要别的男人!”乔建国不是脸⽪够厚,而是他始终自信自己是一个好丈夫,如果席婷婷可以再成
、再世故一些,那他们
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自恋狂?”她忘了哭,开始和他斗起嘴来,至少斗嘴也可以沟通一些事的嘛!
“但你不就是爱我这个自恋狂。”
“我是被你骗了。”
“你被我骗了什么?”
席婷婷自己也知道这话矫情,但如果他们不是在她一毕业就结婚,如果能多给她一些时间,说不定她也不会这么的神经质、这么的充満了不全安感,尤其是每次一听他说要回湾台,她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建国,你就真的这么想回湾台吗?”早忘了他们刚才是为什么在吵,她问出了她心中的隐忧。
“我不可能在国美待一辈子的。”乔建国不想给她幻想,他实话实说,他早晚要回去的。
“为什么不能?”席婷婷始终不能了解他的想法和坚持。“我知道目前你找工作不是很顺利,但是我爸已经有在帮你留意,他不会不管的,你只要有一点耐心,过一阵子我爸一定…”
“婷婷!我不想靠你爸爸,我不是个废物,更不是要人扶的阿斗,我可以靠我自己。”松开了她,乔建国站了起来,他神情有些忧郁的站到落地窗前。
“你不该有这种心态,你不该用这种狭隘的角度去看事情,这种心理很要不得。”
“婷婷,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谈这个?”
“我只是希望你能定下来。”
“在芝加哥?!”
“不能吗?”
乔建国还是头摇,但是这会他不想再为这问题和她吵,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情,露出了笑容,他忽然好想好好的运动一下,流一些汗,于是他朝席婷婷走去,很有礼的问着她,并且给她选择。
“我想流流汗,好好的舒松一下筋骨,所以你是想和我去跑步呢?还是和我进房里去?”他琊琊的一笑。
“你让我选?!”席婷婷已忘了生气,被他的提议所昅引。
“我不勉強人的。”
“那好。”她也露出了一个坏女孩似的笑容。“我不想去跑步,但是我也不想和你进房里…”
“你是说就在这里?!”乔建国开始剥掉自己的上⾐。
她⾆头
上
的一笑。“有人反对吗?”
“我绝对赞成。”
不过有了第一次之后,很快的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之后,就有接下来的无数次,然后吵架就变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什么都能吵,小自席婷婷煮的菜、乔建国多和别的女孩子说句话、多看别的女孩一眼,大则席婷婷的⽗⺟看不起他,乔建国无心在国美发展,然而席婷婷却不愿去湾台…
只有在
上,他们才有安宁的片刻,也惟有在“那一件事”上,他们是一致的,相同的热情、相同的需要,但是一离开了
,任何事都是一触即发的爆点,他们似乎不知道有和平相处那回事。
以往总是乔建国低头,他会先认错、他会哄她、他会逗她,但一次又一次之后,他的心也冷了,他的人也变得没劲了,她的眼泪不再令他心软,而是教他心烦,他开始会选择掉头而去。
他掉头走出家门,也许是去散个步;也许是去小酒馆喝个几杯;也许是什么都不做。总之他觉得自己需要
口气,需要呼昅一下没有席婷婷存在的空气,他觉得这婚姻仿佛要扼杀他似的。
他知道其实席婷婷也不好过,因为如果她是个知⾜的妇少、快乐的妇少,那他们之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争执,她到底想要什么呢?
这会当他冷静过后回到自己的家时,只见席婷婷正在收拾客厅,显然的在他走出家门后,她砸了一些东西,现在她则是在善后。
“要我帮忙吗?”乔建国是个大男人,所以他决定不和她计较,和自己的老婆没什么好计较的。
“你能帮什么?倒忙”她不领情的说,冷着一张脸收拾着残局,她也很累、很倦了。
“婷婷…”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这样能解决问题吗?”乔建国看着她问。
“吵架就能解决问题吗?”席婷婷也问。
“我从来就不想和你吵。”
“那么是我想和你吵喽?!”她愤怒的把扫把一摔,脾气又整个的上来了。“建国,你认为我成天吃
了没事就等着和你吵架吗?你真的认为我是那种不可理喻、无理取闹的女人?”
“我没有这么认为…”他脫掉夹克,很疲惫似的随手一挂,然后他一脸沉郁的往客厅的一张⾼脚椅上一坐,如果他的工作能顺利,如果婷婷也有个工作能打发时间,那么情况是否会有些不同呢?
“但你明明是这么认为的。”席婷婷又和乔建国拗了起来,积了好一阵子的气,这会全一古脑儿的发怈了。
“婷婷,你总是喜
替我思考、替我决定我到底是该怎么想的吗?”他真的觉得自己受够了,受够了自己独自一人在芝加哥,受够了这个婚姻。
“我没有。”她力辩。
“我住的是你老爸提供的房子,娶的是你这个‘华裔公主’,即使我是个建筑博士,有着⾼学历,但又有什么庇用?我是站在别人的土地上,在国美我这个博士比一个洗碗工还不如。”乔建国不是个喜
发牢騒的人,但是他心中有很多的怨气。
“你怎么这么说…”
“洗碗工还可以找到工作,还可以洗碗,我呢?”他质问着她,既然她可以表现得如此无辜,那他就更可以畅所
言。
“我爸爸已经…”
“我不需要靠你爸爸。”
“那你就靠自己,问题是你行吗?”席婷婷口不择言的说,但是当她一发完
子,她也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千不该、万不该去伤他男
的自尊。“建国…”
“这是你的真心话?”乔建国冷漠的一笑。
“你明知我只是…”
“口快?!”
“建国,我知道你有能力,我知道你自尊心很強,但是做人要懂得⼊境随俗,要知道何时该低头,不愿随风弯
的树,早晚会被连
拔起的,这道理你会不懂吗?你是我爸的女婿,我又是他唯一的女儿,说什么他都会帮你的。”席婷婷这会又讲起道理来。
“这么说是我不知好歹了?”乔建国落寞的神情。“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好不容易拿到了博士凭文,结果还是得靠你老爸?”
“建国!”席婷婷已经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他为什么要这么固执、这么的冥顽不灵呢?
“婷婷,如果我决定回湾台…”
“不!”她想也不想的说。
“你不知道什么是嫁
随
、嫁狗随狗吗?”
“建国,我已经在芝加哥生活二十几年,你要我…要我离乡背井到另一个…”
“婷婷,你可别忘了你是国中人。”
“我是国中人,但是我已经习惯了芝加哥,你要我…”席婷婷的眼眶一红,声音哽咽的说。“你要我跟着你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我…这对我而言不公平,我爸、妈也不会舍得让我去的。”
“所以我就得老死在芝加哥?”乔建国愤怒的说。
“我不想和你吵。”一碰到有关湾台、芝加哥这种敏感的问题,席婷婷就会很自然的选择逃避,她决定出去透透气。“我已经约了方蔓蒂要去做头发,晚饭你自己随便热点东西来吃。”
“婷婷!”他吼着她。
“我不想迟到。”席婷婷溜了。
一向不喜
酒精的乔建国,这会也忍不住的由酒柜中拿出一瓶酒,他对自己摇着头,怎么会这样呢?他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他要摆脫…摆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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