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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灾难临头
 回溯着往杭州方向的路径,路寒袖卖老命的带头疾奔。

 原本可以轻松施展轻功享受驰骋快的秋漾影,由于搞不清东西南北,只得寸步不离地跟在后头紧追着。

 柳一转拐了个弯,秋漾影明眸一亮,料不到跟着这位“慢郎中”还追得上她们。而当她瞧见挡在卢雁妤和杜映淳面前的一堆黑衣人时,心底已有了谱。

 她迅速地赶前一步,将路寒袖拉过来隐在一棵大树后边,为的是想先了解状况随机应变,怎知匿藏不一会儿,两人的形迹就已败

 “真失败!”对方撂下的狠话犹在耳边盘旋缭绕,她嘴里懊恼地自语。“怎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现在怎么办?”路寒袖紧张地贴着树干一动不动,总觉得外头阵仗吓人的,以他三脚猫的功夫,出去肯定讨打!

 “用不着怕,那伙人的样子看来也是中看不中用,咱们出去会会,非必要就别动手。”

 “别开玩笑了!”他瞠目低嚷,探出头去偷瞄那个穿着一身墨绿长衫、气势威严的高壮男人,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马上缩回脑袋瓜。他脸色发白,嘴角在搐。“咱们昨儿个坏了他们的好事,这会儿他们的老大都出面了,我们若不被围殴也太奇怪!”

 “你未免想得太严重了,我相信在江湖上走动的人都很讲道理的,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

 “你确定?”

 “确定!不信现在试试!”点个头,她不由分说的径自朝外闪出。

 尽管在心底直犯嘀咕,但路寒袖还是硬着头皮现身,还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你奈我何的欠揍表情。

 抱拳礼貌一揖,秋漾影的脸上旋即出现甜美笑容,存心要让他人无法对着她的笑脸轻易动怒。“小女子秋漾影特来向诸位大爷们请安。”

 为首男子神情阴沉地一掀眼脸,定定锁住她那张刺眼面孔。“请安?”

 “是啊,容我讨教您的尊姓大名是?”

 “你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他冷冷回应。

 没有一丝不悦涌上她仍旧清新灿烂的笑颜。“这样啊,那我该如何称呼您呢?这位满脸怒的大爷?”

 “放肆!知不知道你在对谁说话?”旁边另个年约四十出头的魁梧大汉出声斥喝。

 “咦?我当然知道啊!”她故作惊讶的指指绿衣男人。“就是他呀,怎么搞的,说了老半天你还看不出来?”

 “你说什么?!”大汉脸色骤变,往前跨出重步。

 “真糟!”她更加错愕的伸出葱纤指半掩樱。“你不但眼睛有问题,耳朵也不大灵光,和你沟通真是困难。”

 “你!你找死…”

 间接遭到羞辱的大汉几乎要际大刀,但身侧的男子神情严肃地举手一拦,口中同时斥喝道:

 “退下!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手。”

 “是。”大汉寒着怒容,极不甘愿地向后退去。

 “哼,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我倒想问问,她们究竟与你何干?你非得手管这事?”

 “这个问题问得有意思,”秋漾影不疾不缓的微笑回答。“因为我确实和这两位姐姐毫无关系,不过,大家都是出来江湖上混的,相信您也听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句话,既然遇上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没有人要置她们于死地,你这闲事未免管得多余。”

 “多不多余,要问问当事人才知道吧?”脸儿一偏,望向了杜映淳与卢雁妤,她微微摊开手。“你们说呢?”

 “她说的没错,你派你手下暗中强抓我回去的作法,任谁遇上都会伸手阻拦。”杜映淳面无表情的冷声附和。

 “之前我已用尽镑种方式,既然人情攻势无效,莫怪我只能使出这种极端的作法。”

 “不管你如何软硬兼施,我说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在这瞬间,秋漾影似乎嗅出一股危险气息,她直觉地朝杜映淳的身边靠拢过去,紧盯着男子那双阴沉愤怒、出火光的深眸。

 “现在你应该知道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聪明的话,请你闪至一边!”这话是冲着秋漾影说的,他不容许自己的耐心一再被考验。

 秋漾影愣了愣,意识到这事非但棘手,而且麻烦得很。

 怎么办?她究竟管是不管?

 始终杵在一边的路寒袖在这刻突然跨步向前,握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身边拉过去。

 “已经够了,这事到此为止,我们就别再管下去了!”

 没料着路寒袖会如此声俱厉的说出这句,秋漾影反应不过来的侧脸望他。目光渐往下移,瞪住他厚实手掌停留在自己的雪白藕臂上,那热热麻麻的异样触感,令她呆了呆方才回复正常。

 “为什么?”

 回手,他隐忍地低语气与她沟通。

 “你看不出他们确实是认识的吗?也许是因为发生了什么误会,所以她们两个才会离家出走。我们若再不知好歹硬要手管,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说的是有道理,但是…”不知怎的,秋漾影就是不太放心。那残留在她藕臂上的热度,若有似无的得她的心有如小鹿撞。“但我们不是要追查叶红萸的事吗?”

 “叶红萸”三字一出,在场所有人的沉着面容皆起了大变化。为首男子波澜不惊的按下心中震惊,迅速以凌厉目光横扫众人一眼,是以徒众们马上恢复镇定神情,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杜映淳想开口说话,一张,突觉眼前一个人影近,四肢顿感僵麻,脑部起了大晕眩,唔地一声,她摊软地倒进一个熟悉的怀里,眼中闪过他俊逸的模样,随即失去意识。

 卢雁妤惊恐地瞪大眼想发出声音,却被男子的严厉眼神吓得噤声不语,而后其他人迅速将她牢牢制住,点中道而沉沉昏过去。

 种种变化快得迅雷不及掩耳,当秋漾影察觉想身阻止已是来不及。

 “你们在做什么?!”她轻喝一声,问到绿衣男子的面前,却被六、七个彪形大汉的魁梧体形挡了下来。

 “你再上前一步,休怪我们不客气!”汉子们沉声说道。

 “喂!你要把她带到哪里?”秋漾影一径地朝那为首男子大喊着。

 但他已不再理会她,将杜映淳安置在适才那辆马车上,朝身边侍从使了个眼色,自己便钻进车厢中。

 马车前头已有人坐到车夫位置,动作飞快地执起缰绳斥喝一声。“驾!”马上绝尘而去。

 “等等!把话说清楚!”

 秋漾影想追上去,但路寒袖又再次阻止她。

 “你做什么?别再这浑水了!”他气急败坏的死命拖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继续前进。

 同时间,其他人护送马车全匆忙离开,徒留秋漾影不甘心地在原地跺着脚,捶顿足好不懊恼。

 “哎呀呀,这样放他们走了,那我们要追查叶红萸的线索不就断了?”

 路寒袖怔了怔,他的脑袋总是无法同时思考两件事情。极力思索了其中的连贯,他自我安慰地道:

 “这…反正我们又不能确定叶红萸的失踪和他们有关,何况这样的人我们惹不起,还是算了吧。”

 “你真的很不会察言观耶,难道没发现他们是听到我讲出‘叶红萸’三个字之后就急急忙忙的走人?”她撇了撇。“而且还用了那么烈的方式,直接点了杜映淳的睡让她晕过去。”

 “…真是这样吗?”他一脸茫然。

 “不然呢?当时我分明看见卢雁妤一双眼睛里像在对我透什么讯息,偏偏我一时没看懂!”她蹙紧眉梢,愈想愈是气恼。

 “要不我们现在追上去还不迟。”侧首一想,他马上改回。

 “没用的!他们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是谁,就不可能让咱们追得上。”

 “总会有人知道这些人的来历,我们可以回那个镇上四处打听。”

 “怎么问?”

 “就问有没有人知道这些黑衣人是谁啊?”

 “他们这样神秘兮兮的,又专在夜里活动,你认为有人会知道他们是谁?”她身子微倾,睥睨着他,心里“佩服”着他的简单思想。

 她这一问又难倒了他。他又难堪又窘迫的硬是膛。

 “不问问怎么知道?而且说不定就是有人了解他们的底细,不是吗?”

 顿了顿,她咕哝着颓下双肩。“好吧,听你的就是,现下我们也没得选择,我也没其它法子可想。”

 “又没得选择!怎么我们成天都没得选择?”只要一听到“没得选择”四字,路寒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谁晓得呢?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喂喂喂,你现在是在怪我吗?”

 “不怪你怪谁?”她耸肩反问。

 “你…”“还有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他正地打起精神。

 她近他正经八百的脸孔,用指尖戳戳他始终停留在她藕臂上的手掌。“已经很久了,你现在可不可以放开我的手了?”

 “咦?”他骇一大跳,不明白自己何时将手搭在她的手臂上。他慌慌张张的急忙撤回,俊容顿窘,耳发热。

 “难、难怪我全身不舒服,原来是因为抓了只在流汗的猪蹄膀。”他嫌恶地做了个恶心的表情,好掩饰脸上的不自在。

 “是吗?我才觉得讨厌,活像被一只拔掉的白斩给蹂躏了。”她嗤哼一声,扬起的清容却带着戏谑的笑意。

 “你、说、什、么?”

 “我说你弱不风的,实在很可怜!”秋漾影同情地望他一眼,哀声叹气地摇头晃脑。

 “好、很好,我弱不风是吧?没关系,那你一个人去闯江湖就好了,别死赖在我身边不走。”他气得甩头走人。

 “好啊,如果有人已经忘了在杭州城外说过的话,我也就认了!”微皱鼻子,她故作潇洒地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两人背对着各自往前行去,拉开的距离并没有因为移动的缓慢而缩短,他们谁也不回头,谁也没停下脚步,就只是不断走着。

 但明显的是两人迈开的步履渐渐犹疑迟滞,每一步都踏得艰辛,跨出去的脚既收不回也不能停,只好用极慢极慢的速度前进着。

 尽管心里有气,但路寒袖不是个背信忘义的人,他答应她会平安带她回杭州城,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弃她于不顾。虽然他自忖她的安全绝无虞虑,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把她丢在这荒郊野外实在不妥,况且她还是个路痴,他没帮着认路,她一定在这片林子里迷路到老死。

 秋漾影同样愈走愈感不安,虽然她对这儿人生地不,但凭借着自己一身好胆识,应该不至于遭人欺掠才是,大不了多问些人返回杭州去。可是,如果把这个笨家伙丢在这儿,未免于心不忍,他又没什么功夫底子,万一遇到坏人,肯定只有吃瘪挨揍的分。

 思及此,两人同时回首出声:“我觉得…”察觉对方竟也正好驻足转过身来,不愣了一愣。

 “你…你要说什么?”他不减傲然神色,从容地问,无奈两人之间已隔了好大一段距离,不扯大嗓门说话对方根本听不到。

 “那你又想说什么?”她也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你先说,免得待会儿我不想听了。”

 “没关系,还是你先说,先说的先赢,我这人很大方的。”

 “你这样分明是要我占你便宜,不不,还是你先说。”武功造诣不深的他,喊起话来格外吃力。

 “就叫你先说,你婆婆妈妈的推辞个什么劲呀?”她没好气地吼。“我就要你先说,你再嗦我可不听了!”他也一副抓狂样。

 秋漾影倏地抿不语,双手横抱前,挑着柳眉斜睨他,倒要看看这家伙几时才要拉下脸。

 “怎么,你究竟说不说?”

 她置若罔闻的轻哼,扭头望向远处天边的崇山峻岭。

 路寒袖简直被打败了,他这是招谁惹谁?再喊下去喉咙恐怕会痛到血。

 罢了、罢了!

 他认栽地举足往她的方向迈去,边走边感叹。

 “走了走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擦肩自她身边经过时,他丢了这么句话。

 “我才没有耍脾气!”她不地在他背后嚷,一边跟上脚步。

 “既然没有,刚刚要你说话你又不说。”

 “是你先说我的,你还敢说。”

 “好好好,都是我不对,全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吗?”他自暴自弃的妥协了,不管她数落什么全都认了。

 “本来就是喽!你知道就好了。”她洋洋得意地点头。

 “唉…”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来时路走,沿途山山水水根本无心欣赏。半晌,瞧见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男子,神色惊慌又满脸痛苦的倒在路边呻,一条腿汩汩血,不断气打滚,秋漾影立即奔了过去。“这位大哥,你怎么了?”

 “我…我…”他脸色发白、嘴发紫、全身冒着汗水,见到他们却支支吾吾的。

 路寒袖毫不怠慢的检视他的伤口,拨去男人管边的树叶与校梗,迅速取出一条白帕绑在伤口的上端。

 “这是你自己跌倒撞到的吗?”

 男人有些惊惧地来回张望着两人,言又止。

 “别紧张,我们又不是坏人。”秋漾影不解他何以如此害怕。“你住哪儿?我们扶你回去吧。”

 见他们确实不像刚刚那一伙人,男人这才稍稍安心地点头,颤抖地发出声音:

 “我…我就住在离前头那个镇不远的山边。”

 林野山麓边,一栋狭小寒酸却朴拙可爱的茅屋,傍着一条蜿蜒小溪而建,屋外围着一圈半人高的篱笆。篱笆内有两方菜圃,各自种植了不同的蔬果,绿意盎然,菜圃旁放有一排晒衣用的木杆,正炙,杆上挂着几件布衣衫与两件男人的灰色长,还有几件稚龄孩童的可爱小衣,看起来像是刚洗刷完毕上架不久,尚在滴水。

 在晒衣杆后端草地上有一个竹篓子,里头养着一只活蹦跳的大母。有个身着素衣裳、青布裙子的女人,顶着烈在为篓子里的母添清水,之后便开始洒水浇菜,细心地弯拔除杂草。偶尔她直身躯望向溪边玩水的那对宝贝儿女,嘴边不经意地涌起幸福微笑,那抹笑容虽淡,却比正当中的阳光还来得刺眼美丽。

 忽地,有人推开了篱笆的竹门,她讶异地抬眼一瞧,随即惊叫出声,手里握着的勺子掉在地上。“玄儒!”妇人急切地了上前。

 “别紧张,我没事的。”被好心人扶着进家门的梁玄儒虚弱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怎么回事?你的腿怎么了?你…你…”焦急得眼泪都快蹦出来的孟湘菱,看到那沾染了大量血迹的子,几乎要晕厥过去。

 “这位大嫂您别急,先把他扶到上躺着再说。”秋漾影忍不住说道。

 “我…”孟湘菱红着眼眶望着这两个陌生男女,这才赶紧带头进了屋里,让丈夫好好躺下。

 “事不宜迟,麻烦大嫂您快去请个大夫前来瞧瞧。”路寒袖一边用剪刀将男子的子剪破拉高过伤口,一边对那女人说着。

 “那他要不要紧、要不要紧呢?”

 “他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快去吧。”

 “好好,我这就去,我这就去!”孟湘菱转头飞快地跑出茅屋。

 “真…真是抱歉,要这样麻烦两位。”即便疼痛难当,梁玄儒仍试图说些什么感激的话。

 “这样的客套话请免了吧,你现下受了伤,倒不如闭嘴乖乖地等着大夫来为你上葯包扎。”

 “嗯…谢谢。”

 “漾影,麻烦你去弄盆干净的水来,他的伤口不先处理不行。”路寒袖对秋漾影说道。

 秋漾影愣了一下,因为他顺口而出的“漾影”两字,叫得恁般亲近自然,仿佛他们关系十分密切要好。

 但她没去纠正他的叫法,反而乖乖地嗯了一声便寻到灶房去。

 他和她之间的奇怪关系,好像突然之间有了论定一样,而她竟出奇温驯地接受了,虽然她想问问他,为什么突然喊了自己的名字?

 却忘了问自己,干吗乐不思蜀地边走边窃笑?

 寻着了一只水盆,陶缸里的水已经快没了,她想起适才走来时远远便听见水潺潺声,知道这临近就有一条溪河,于是便出了屋外。

 “嘻嘻…哈哈哈…”人还没走到溪边,一对约莫七岁上下的漂亮娃儿正在岸边玩耍,她不觉眼睛一亮,很快地来到他们面前。

 “你们好!”她笑容亲切地打着招呼。男娃儿与女娃儿纷纷抬起粉粉的一张脸蛋看她,然后也绽出灿烂的笑颜,但这笑容来得快去得快,小男孩警戒地护在妹妹面前。

 “你是谁?”

 “你们应该是那位大哥的儿女吧!长得真漂亮。”她欣羡地说着。

 女娃娃瑟缩在哥哥身后,却忍不住一再望着这个亲近可人的大姐姐。

 “怎么不说话?哇,瞧你们玩得全身脏兮兮的。”

 “你…我不认识你。”

 小男孩理直气壮的以为说这一句话就可以把她赶走,但她却又靠近他们一些。

 “喂,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我是小…”话说一半被哥哥鲁的手给捣住了口,小涓儿可怜兮兮地看着秋漾影,出无辜的表情。

 “不说就算了,不过,你们的爹受了伤躺在上,你们要不要快回去看看他呀?”

 两个小娃儿同时因她一句话而瞪大了眼,突然间,小男孩拉着妹妹的手就往茅屋方向跑去,倒把秋漾影给吓一大跳,呆伫一阵,差点被大太阳给晒昏头,赶紧捞了水也跟着返回。

 不久,孟湘菱带着大夫来替梁玄儒看了伤势,表明未伤及筋骨,并无大碍,只是这皮伤也够他躺上十天半个月才能愈合。

 大夫走后,孟湘菱泪眼汪汪地坐在榻边,不明白天未亮就接下一笔大生意而出门的丈夫,怎会落得如此狼狈?

 她心疼地为丈夫擦拭身上多处脏污,看他疲惫的倦容沉沉睡去。

 然而不论心里有多么难过,还是得强打起精神张罗晚餐,可不能让两位好心救了丈夫的恩人饿了肚子。

 见他们打算离去,她仓促的起身挽留。

 “两位恩人千万留步,家里虽然没什么好菜,但这顿还请务必赏个脸。”

 “那怎么好意思呢?”秋漾影摇头,一再推辞。“何况我们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将他扶回来而已。”“您这么说,就是不给我面子,要是他醒了知道我没留住你们,肯定会怪我的。”孟湘菱坚持。

 此时,小涓儿与小溪儿知道这两个人是救了爹爹的好人,满脸崇拜地望着他们,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不吵也不闹。

 看着这两个小娃儿希冀的眼神,秋漾影再说不出一个不字。

 “唉,好吧,那我们只好叨扰了。”

 然而这一留,却也留出了希望曙光来。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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