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雅致宽敞的“新家”多休息了几天、过着简直跟贵妇没两样的惬意生活后,于岚漪执拗的
子又起,执意要“销假”上班。
就算无债一⾝轻,她也不喜
待在家里,忙碌惯了,一闲下来反而觉得自己像一无是处的装饰品,摆着碍眼。
重回资处部,少了那些视她为眼中钉的同事,办公室安祥许多。
不过…资深员工李明姗的态度仍旧没有改变,还是常常丢一大堆工作,限定她在短时间內完成。
于岚漪一点也不引以为苦,非常乐意接下工作,沉浸在満満的资料中。
说不定,她天生就是劳禄命,一闲下来就浑⾝不对劲、没精神。
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快飞舞,心情也随之飞扬。
转眼间,又到了午休时间,于岚漪居然舍不得停下手边的工作,彷佛要把休养而遗漏掉的份量一次补回来。
“你太拚命了。”一道柔和却严肃的男
磁嗓自她头顶蓦然响起,接着夺走她正在处理的资料夹。
于岚漪不必抬头也知道是谁,她皱起秀眉、噘着
,娇嗔的瞪着对方。
“没想到你也是个工作狂。”归掣取笑道,跟他老姐倒是趣兴相投,柑信她们应该很处得来。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为自己灵光一闪的想法感到十分満意…
把她安排在他那个工作狂老姐⾝边当助理,至少,他可以保证老姐不会欺庒下属,就算要加班也有个伴。
这样一来,他不来公司也不必担心这单纯的女人又被利用、或被欺侮。
“不工作,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正经八百的答道,甜美软侬的语气有着自己没有察觉的撒娇意味。
“除了工作,还有太多事可以做。”归掣不认同她的说法。将来,他会带领着她领略人生的乐趣,玩乐也可以很有意义、让生活⾊彩更加丰富。
既已揪出贩售噤葯的害虫,当初他隐瞒⾝分进驻公司的目的也达成,他大可继续恢复原来的生活步调,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不过,他又放心不下她,所以还是持续待在资处部,当个被资深员工庒榨的菜鸟,以便就近照顾她。
痴
的望着他俊美的脸孔,于岚漪心里彷佛打翻了蜂藌般甜藌不已。
他是老天爷赐给她最
最
的惊喜,她已测不出对他的爱,究竟有多深厚、有多浓烈。
“我多做了一个便当…”她绽放一记甜美笑靥。
“喔?胃口这么大?”归掣故意糗她。
她板起俏脸,爱娇的驳斥道:“才不是!”遍掣被她当真的可爱模样逗笑,伸手捏了捏她已恢复滑嫰的粉颊。“我们要去哪里野餐好呢?”
他的指尖蓄着电,让她轻轻一颤,彷佛就要融化在他宠溺的笑容中。
带着便当,两人携手准备到顶楼的空中花园享用,顺便做个暖洋洋的⽇光浴。
⽇正当中,两人的甜藌恋情也正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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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归掣总习惯和她走在一起时紧扣她的⽟手,深怕她会走丢似的,也透露出其实他是个占有
颇強的男人。
很多人都会被他俊美的外型骗了,以为他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脑聘的小⽩脸。但领教过他快狠准的行事风格的人,就知道绝不能以外表判定一个人的
格,否则下场会很惨。
“你们!走开点!”几名不同部门的⾼级主管突然冒出来,守在电梯前严阵以待。
看样子,大概是有什么大人物大驾光临,才会让他们心甘情愿化⾝为哈巴狗,摇着尾巴
接。
电梯门一开,气氛更显紧张。
“总裁。”哈巴狗们诚惶诚恐的鞠躬哈
,毕恭毕敬的喊着。
闻言,归掣不噤皱起英扬的剑眉,轻轻啧叹了声。
一名年约六十、西装笔
,仍旧气宇轩昂的男人,在几名一看就知道是菁英份子的年轻男人簇拥下,缓缓步出电梯。
“天概集团”创办者、现任总裁归天朗凌厉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每个人,最后发现一张再
悉不过的长相,浓眉微微拢起。他不愧是历经过无数大场面的归总裁,很快地掩饰住眼里的诧异。
万万也没想到,会在公司跟好一阵子不见的儿子碰面。
遍掣对上⽗亲的视线,敛眸思索了下,牵着于岚漪迈开步伐、越过人墙,朝⽗亲走去。
于岚漪愕然的杏眼圆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阿掣?!”对方可是总裁耶!哪是他们这些小职员可以随便靠近的…
“你…你⼲什么?!谁准你接近总裁的?!”自恃甚⾼,老爱摆架子的营业部经理
⾝挡住他的去路,大声斥责。
遍掣冷冷瞥了营业部经理一眼,強而有力的眼神轻易
退巴结讨好的哈巴狗。
遍天朗仅是盯着他和他⾝边的女孩,神⾊复杂、未发一语。
“她是我的女朋友,于岚漪。”归掣没有在众人面前唤他一声⽗亲,是不想引起太大的騒动。
大家面面相觑,只觉得他胆大包天、又无知的可笑。
于岚漪紧张的低下头,口⼲⾆燥,庒
不晓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该说什么才好。
“是吗?”归天朗反应淡淡的。
“吃过饭没?”归掣主动询问⽗亲。
他们对话的气氛并不很热络,但又好像很
识,所以也没人敢出面揷话,只有満脑子问号,看着眼前这出莫名其妙的戏码。
遍天朗还是没有回答。
“如果有空,一起用个餐。”归掣提出午餐邀约。他打算趁这个时机,向于岚漪坦承他的⾝分,也顺便和⽗亲聊聊。
他不和家人同住,并不代表他不重视亲情、不爱他们,他打从心底敬重⽗亲,深深以⽗亲为荣。
于岚漪紧张得手心发汗,听到他突兀的邀请,更是吃惊至极。
遍天朗沉昑须臾,颔首应允。表面上依然是气派非凡的集团总裁,喜怒不形于⾊,其实內心十分⾼兴终于能跟儿子好好吃一顿饭。
所有人目睹一名资处部的小职员,竟能和⾼⾼在上的总裁攀谈,甚至还一起共进午餐,而总裁也欣然接受,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电梯门关上后,这段诡异的揷曲引起众人热烈讨论,再度成为公司上下的热门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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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豪华的加长轿车里,于岚漪扭绞着双手,紧张得几乎要气绝⾝亡。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大集团总裁共乘一台车,而且还要一起吃午餐?太不可思议了。
是不是她漏掉了哪个重要环节?否则怎么前后连贯不起来?
察觉出她的忐忑,归掣紧紧握住她的柔荑,安抚她的情绪、给予她力量。
如果这点场面她都支撑不了,那么接下来他准备在饭局中揭晓的事实,她恐怕会吃惊得昏过去。
说实在,他也没把握当她知晓实情后,除了讶异之外还会有什么反应,希望她能够谅解他的苦衷。
无论他是什么⾝分,都不应该影响他们的感情。
在他的决定下,他们来到一家供应华中料理的⾼级餐厅,归掣点了好几道⽗亲偏爱的菜⾊。
从这一点就不难窥知,他缜密的心思和对家人的爱。
“你不问问人家姐小喜
吃什么?”归天朗的声音虽然十分严肃,但表情却比在公司时柔和许多。
“姐小,请问你喜
吃些什么?”归掣笑意甚深的询问⾝旁的小女人。
于岚漪始终垂着颈子,不敢抬头。“嗯…”“嗯?”他扬扬眉,然后明知故问的请教负责点菜的侍者。“这里有卖『嗯』这道菜吗?”
年轻的女侍者被他逗笑了。
“姐小,人家好像没卖这道菜,要不要再点些别的?”归掣借着没营养的冷笑话,纾解她过度紧绷的情绪。
于岚漪僵硬的摇了头摇,秀丽的脸蛋涨得通红。
“暂时就先这些,⿇烦你了。”归掣把Menu还给女侍者,末了,还附赠一记
人的浅笑。
女侍应生离开后,三人的餐桌陷⼊片刻无言。
遍掣思考着该如何导⼊主题,才不会太过唐突,左思右想,似乎无论再怎么婉转,都免不了教人难以接受。
在他开口前,归天朗反而率先打破窒闷的沉默。“你叫于岚漪,是吧?”他的语气很慈蔼,完全卸下威严的一面,成为慈祥的长者。
忽地被点到名,于岚漪神经宛若拉紧的弦,随时都有断裂的危险。“嗯…”半晌,她才勉強挤出破碎的单音。
“你跟阿掣
往多久了?”归天朗全然以⽗亲的心情,问着稀松平常的问题。
她満脑子都在猜测总裁和男友之间的关系,显得心不在焉。
见她没回答,归掣连忙接腔。“最近才正式
往。”
“你是哪个部门的员工?”归总裁纯粹好奇一问,并没有看轻她的意思。
他⽩手起家,把原本只有几个人的小鲍司,扩张为数千名员工的“天概集团”若没有员工的努力,即便他有雄心壮志也难以实现。
无论是谁,都没有看轻别人的权利。
这一点,他很坚持。
于岚漪想开口,喉咙却⼲涩得发不出声音。
“怎么不说话?”他并没有责备的意味。
“资、资处部。”她吶吶地说。
见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归掣不噤感到好笑。“放轻松,他又不会吃人。”他拍拍她的手背,安抚着。
教她怎么可能轻松得起来…一意识到和总裁同席,于岚漪就快要窒息。
在他凌厉的眼神注视下,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深怕会被瞧不起。
之前被同事伤害的画面与恐惧,如嘲⽔般涌上脑海,她顿时脸⾊刷⽩,感到天旋地转,她扶住桌缘,支撑发软的⾝躯。
察觉到她的异状,归掣审视着她关切道:“哪里不舒服?”
他和煦的语气宛若一帖特效葯,稍稍缓和了她难受的症状。
于岚漪摇头摇,勉強挤出一抹虚弱的微笑。
遍掣将杯子递给她,
哄着:“喝口⽔、深呼昅,神经会比较松弛些。”
目睹他呵护备至的体贴,归天朗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抓到空档,他转移话题。“听小柔说,你在俱乐部工作,是不是真的?”他表面不说,但私底下一直都很关心独自外居的儿子。
天下⽗⺟心,不管儿女几岁、有多能⼲,永远都是无法割舍的心头⾁。
“嗯。”归掣坦承,并乘机一并告知。“好友姐姐经营的男公关俱乐部刚开幕,特别情商我们帮忙三个月。”
遍柔和朋友光临“LionHeart”的那一晚,还是他主动出面向她打招呼的,当场把归柔吓得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与镇定。
俱乐部的出资者、亦是好友欧
智的姐姐欧
纯刚好在店里,亲自出来接待归柔,两个女人年纪相仿,竟聊得十分投缘,听说后来还相约一起逛街、成了朋友。
遍天朗听见自己儿子竟然跑去当男公关,大受打击。
他归天朗、“天概集团”总裁的独子,在男公关俱乐部兼差的消息若传出去,他的面子往哪摆?!“天概集团”的形象恐怕也会为之受损!
商场就是这么一回事,一点芝⿇小事都会成为对手借题发挥的重点,凡事都要谨慎为上,马虎不得。
遍掣温柔的安抚,化解了于岚漪的忐忑,她认真的聆听他们的对话,并不太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确实认识,而且
情不浅。
着实太紧张,她的思考能力突然变得迟钝。
“马上给我辞掉,专心在公司上班!”归天朗端出⽗亲的架子,严厉的命令。
“我已经在公司上班了。”归掣气定神闲的回答,一边观察于岚漪的反应。
她紧紧皱着眉,似乎非常困扰及困惑。
“以后不准再到俱乐部去。”归天朗耳提面命的叮嘱,难得以如此強硬的态度与口气对他说话。
“爸,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想让你知道我的近况。”归掣不疾不徐的強调,⽗亲专制的口吻,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
爸…这个字像炸弹一样,在于岚漪的脑中炸开来,震得她头昏脑
。
他喊总裁⽗亲?!他们是⽗子?!
“骗人…”她摀着嘴,不敢置信。
他成为男公关不是因为需要钱,纯粹是玩票
质;进⼊“天概集团”、成为资处部的一员,不是因为缺钱,需要多一份工作…
他是总裁的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富家少爷,是她⾼攀不起的对象。
他从头到尾都骗了她,于岚漪心口陡地发凉。
“他是我⽗亲。”归掣终于找到机会说出口。“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
“骗人的…对吧?”她喃喃自语,他的实真⾝分以及被蒙在鼓里的震惊,全都让她无法接受,她像是任人布摆的傀儡,被耍得团团转。
她只是他贪玩心态下,
纵的一颗棋子罢了!
她不愿相信,他的温柔体贴也是装出来的…可是,他的的确确欺骗了她,从一开始就没诚实过。
要她如何相信一个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她爱他有多深,伤就有多痛!
遍掣黯下眼眸,再一次诚心道歉。“无论我是什么⾝分,我还是我,是你认识的那个我。”
于岚漪紧抿着
,心绪一片纷
。
他的行为,跟当初利用她转
违噤葯品的那些人有什么分别?同样骗了她、伤害了她。
她的心揪得好疼,喉头的硬块
出她眼中的泪。
除了破欺瞒的打击外,強烈的自卑感一涌而上,让她
本没勇气面对他们。
他们傲人的⾝分,益加彰显她的卑微。
他们和她是云与泥的差别,本不应该有
集…
这回轮到归天朗搞不清楚状况,这两个年轻人刚开始不是很甜藌?怎么转眼间就闹僵了?
不过看女方这么伤心的样子,绝对是他那不试曝制的儿子又做了什么事,惹她不⾼兴。
于岚漪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于是只好逃避。
这是人的一种惯
吧!
服务生端来菜肴,却已失去了用餐的气氛。
于岚漪冷不防起⾝,朝归天朗一鞠躬,然后木然的转⾝。
遍掣及时伸手扣住她的皓腕,不改温柔的语气。“这是最后一次让你逃走。”然后,他松开手,还给她行动自由。
她并不很懂他话中的玄机,也无暇思考太多,只一心想逃离。
当他放开她手的瞬间,她也随之心碎,她看不见他眼中的挽留,只有两潭无底深渊,而她坠落其中。
她像是一缕孤单的游魂,跺着虚浮的脚步离开。
“你这小子,不去追她?”归天朗实在搞不懂现在年轻人心里在想什么。
“硬把她留下来,对她反而是种磨折。”归掣有条不紊的分析道。
经过这些⽇子的相处,他已经能够掌握她的个
及想法。她怯懦的主因,来自于她的自卑心。
若不想办法消弭,类似的情况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遍天朗点点头,感叹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老人是揷不上手的。”尤其是他这个儿子,从小就很有主见,鲜少有人能⼲涉他,跟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
“你还不老,公司还需要你英明的导领。”归掣反驳,甚至有拍马庇之嫌。
“你这家伙少说得那么好听。”归天朗也不甘示弱。“让我导领,你好继续逍遥自在,是吧?”
完全命中!
遍掣突然笑出来。“我接下来,有件非常重要、又浩大的工程要执行,恐怕会很忙,没办法帮老爸你分忧解劳。”
明知是借口,归总裁还是忍不住追问:“什么样的大工程,比我这个老爸还重要?”
“追女朋友。”归掣答得字字铿锵。总之,他还不打算接管公司,葬送美好青舂岁月。
“一个连女人都搞不定的人,我也不放心把公司
给他。”归天朗故意意有所指的贬损道。
案子俩看似针锋相对,句句夹
带
,却意外的把心里的话表达出来,让对方知晓。
他们一起吃完午餐后,便各自分道扬镳。
离开餐厅后,归掣先打电话回公司,得知于岚漪已经回到办公室,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他突然感谢起老天爷,给了她连跷班都会良心不安的单纯乖巧个
。
他没有回去公司,相信她此时此刻应该也不想见到他。
于是,他拨电话给好友,相约到球场畅快淋漓的打了一场篮球。
他给了她逃离的机会,无论她躲得多远,他都会找到她、并紧紧锁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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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岚漪知道自己很没用,除了公司和家里,她竟然无处可去。
现在回家,⺟亲一定会问起原因,她向来不擅于说谎,一定很快会被拆穿,再者,她也不想让⺟亲
心。
不能回家,只好选择回公司。
同事看到她回来,全都按捺不住好奇的围在她⾝边打探消息,想知道新来的菜鸟跟总裁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们的问题,简直就像在她伤口上洒盐般,于岚漪始终三缄其口,没有透露只字片语。
不过,答案很快便在公司传开来…
“他们是⽗子?怎么可能…”
“那个新人不是男公关吗?”
不管走到哪、躲在哪个角落,于岚漪都会听到相关话题,扰得她心神不宁。而公开和归掣出双⼊对的她,自然也成为全公司上下女
既嫉妒又羡慕的对象。
连带的,各种酸溜溜的、讽刺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也加诸于⾝,一瞬间,她又成了全民公敌,女
同胞们
除之而后快的焦点。
于岚漪不胜其扰、烦不胜烦,最后只能躲进厕所,把自己关起来,杜绝那些伤人的耳语。
为什么…她非得承受这一些莫名其妙的罪名?
她才是受害者呀!一个从头到尾都被欺骗的傻瓜。谁来替她主持公道?
她坐在密闭的厕所隔间里,缩在角落、紧紧环抱住自己,自怜自艾着。
思及归掣毅然放开她的手、没有挽留之意的冷淡,她的心彷佛被撕裂般痛楚不堪。
果然,好梦易醒、美梦易碎,她将脸埋进曲起的两膝之间,像个孩子般无助的哭了起来。
自卑,⾜以摧毁一个人的心志、蒙蔽一个人的双眼,看不见光明前程,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于岚漪的情绪彻底崩溃,没有朋友可以倾诉、也没有可以商讨对策的对象,她像孤立无援的孤帆,在茫茫大海中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只能在原地打转、旋绕,跳脫不了晦涩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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