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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巨大的力道,将她甩上那张柔软的木

 幽兰慌乱的支起身子,看着眼前的金凛,因为他眼里的怒火,骇然得无法动弹。他黑发凌乱,衣衫上满是血迹,表情狰狞得让她胆寒,愤怒的咆哮声震动了石屋。

 “想逃?!”金凛吼叫著,握住她的肩膀,用力之大,几乎要握断她的骨头。他瞪视著她,猛烈的摇晃著。“你想逃?!”

 强大的力道,让她头昏眼花,连话都说不完整。

 “不、不是…凛…我没有…”她试著要解释,但是他根本不给她机会。

 糙的双手,扣住她的双手,拉举过头。金凛咬著牙,用沈重的身躯,将她入柔软的兽皮。

 “逃啊!”他咆哮著,低靠在她的眼前,神情狰狞得像是随时要噬人的兽。“我看你怎么逃!”

 “不,”她息著,试图说出真相。“我没有要逃走,我…”

 轰!金凛一拳,打断了柱,吓得她无法言语。

 “你没有要逃?”他怒极咬牙,嘲讽的挑起浓眉,很慢很慢的说:“我亲眼看见,你自愿跟著那个南国人走了。你是自愿的、毫不反抗的,甚至是充满期待的…”那幕画面,回在他脑中,得他更恨。

 恨她。

 却也更恨自己。

 金凛咬紧牙关,克制著将她扼死的冲动。

 又一次!

 她竟又骗了他一次!

 而他竟这么愚蠢,竟让她的眼神、表情,以及柔软的嗓音,突破了心防,忘了所受过的教训。

 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手段!

 她的无辜柔弱,比任何武器都还要危险。当他知道,她扑身入火,抢救那枚戒指时,他的心的确有些许动摇了。

 烙在她掌心的伤,以及她夜半时吻著他手腕的温柔,还有那濡的泪,都惑了他。

 因为爱过她,所以他软化了,甚至就要开始相信她。

 但,也因为爱过她,当他亲眼看见,她头也不回的预备逃离的时候,所有的爱,全都变成了恨!

 金凛抿著,用全身的重量著她。

 “凛,你听我说…”

 他置若罔闻,宽厚的手,毫不留情的挪移到他们之间,暴的撕开她单衣的裙

 瞬间,幽兰全身僵硬。

 不,不会的,金凛不可能是要…

 “凛,不要!求求你,不要这么做!”她努力挣扎著,却无法抵抗他的强大。单衣被撕裂的声音,一再响起,她的心像是落入冰窖。

 “没有人可以欺骗我。”他冷声宣布。

 “我没有欺骗你。”冷空气拂上‮腿双‬,她惊慌的察觉到,单衣已经无法保护她。

 金凛的回答,是一声冷笑。

 “背叛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他手上用劲,撕开她的亵,然后强行分开她的‮腿双‬,庞大的身躯挤入,得她无法并拢。

 娇小的身子,因为恐惧而颤抖著。泪水涌入眼里,她试著要逃开,却只是徒劳无功,稍有任何动作,就会被他牢牢住。

 他的坚硬,隔著几层布料,抵靠著她最脆弱柔软的一处。

 她全身冰冷,哀求的看着身上的男人。“凛,不要这样对待我。求求你,相信我…相信我…”

 金凛垂眼睨著她,伸手解开头,释放了巨大的灼热。“我相信过你。”他面无表情的,用下体著她,像在宣告酷刑的开始。“相信你的下场,是让我在窟牢里,整整待了三年。”

 “不…—”

 “那与你无关?”

 “凛,不要…”她的眼里,都是恐惧。

 他视若无睹。

 “我不会再信一个骗子。”他的双手,握住她的,阻止她的退缩,强行将她拉近,俯身贴着她的脸,威胁宣告著:“你是我的!我的奴隶!我的人质!你的主人是我!你死都别想逃离我!”

 狂暴愤恨的怒火,烧灼著一切,让他下想吻去她泪水的冲动,下内心深处不舍的温柔,用最直接的方式,伤害这个伤害了他的女人。他冷笑着,侵犯著她,一次又一次,残忍的伤害了她。

 躺在上的幽尔,痛苦不已,却不再反抗,身子随著每一次他暴的进,而猛烈震动著。

 她无法动弹。

 她最爱的男人,正在伤害著她。

 没有初次的温柔。

 没有初次的甜蜜。

 没有初次的怜惜。

 只有痛。

 痛。

 愈来愈烈的痛,在口蔓延。他钉入她身体的,是一把宽厚而锋利的刀。一下、一下、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深深的钉入她的心口。

 温热的体,无声无息的下她的眼眶。金凛冷酷僵硬的脸庞,在她的眼中,只是个模糊的影子,紧抓兽皮的小手,因为太过用力,不剩一丝血

 金凛,一次又一次,伤害著她。

 痛楚从最先的剧烈,逐渐逐渐变得平淡了。她强迫自己,不去感觉、不去思考,才让那些疼痛稍微减轻了些。

 如果,她能在金凛杀掉她的心之前,先杀掉自己的厌觉,是不是就可以不再害怕他带给她的伤害?

 万念俱灰的她,彷佛跌进了无底深渊,娇小的身子不再反抗,脸色惨白,像是个破娃娃般,任凭这个男人摆布。

 泪水,滑落。

 而后,渐渐的、渐渐的乾涸了,只留下淡淡的泪痕。

 *******

 烛火未亮。

 金凛已经离开,迳自将她留在黑暗中。

 她不剩任何知觉,只是躺在原处,双眼眨也不眨,望着空气中其实并不存在的东西。

 雪花,从破碎的窗子,飘进了石屋,落在她的手臂上。

 幽兰缓缓的撑起身子,看着窗外雪景。纯白的雪,像是可以覆盖一切,遮掩那些伤痛、那些眼泪、那些过往…

 她忍著腿间的疼,走下木,在深幽的暗夜里,踏出残破的窗,赤著双足,踏上阳台上的积雪。

 天际泛起微微的白光,城里的人们都还在睡。

 她穿著残破的单衣,站在那儿,看着远方,大雪掩盖了所有的一切,将一切都染成了白,教她分不清楚南北西东。

 这里是哪儿呢?

 她不认得这片雪白,不认得这儿…

 她为什么在这?为什么?

 一片冰凉落入眉心。

 下雪了。

 雪花飘落,像是那年那月那,被海风吹落的紫棠花。

 她在雪中仰起了头,缓缓的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却像是誓言,握都握不住,落进掌心里,就要化了。

 幽兰伫立在白雪中,瘦弱的身子,在纷纷雪花中,像是一缕随时要消失的魂魄。

 白雪在她脸上融了,如泪,却冰冷透心。

 那冷,在身子里蔓延著,一点一滴的夺去了她的体温,但她却不想躲,那寒冷夺去了她的知觉,带走了心中的痛,所以她还是站著。

 直到那些冰雪,将她心头那刮骨蚀心的疼痛尽皆麻痹,将她所有的感觉全部带走。

 终于,她体力不支,缓缓倒卧白雪中。

 雪花落下,一片又一片,一阵又一阵,逐渐掩没了她。

 她闭上双眼,梦见了南国、梦见那个岩、那个夏季、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她作了个梦。

 她作了个美梦。

 梦中,他与她执手相牵,她怀里抱著他们的孩子,他跟孩子的笑,冲淡那场误会,他们之间再也不剩半点霾…

 雪花无声的,覆盖了她。

 兰儿。

 她彷佛听见他的叫唤。

 我保证,永远不会再伤害你。

 夏季。

 别怕。

 紫棠花。

 这一生,我绝不负你。

 那么,往后,我就只穿你做的衣裳。

 这是我从不离身的戒指。

 为我收下这枚戎指。

 收下这枚戒指后,就代表你是我的了。

 兰儿。

 兰儿。

 兰儿…

 声音愈来愈模糊,而那些承诺,也像是雪花一般,逐一逐一的消失,彷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瘦弱的身子,微微一动。

 她的梦醒了。

 美梦,只是梦;美梦,总是要醒。

 她的梦醒了,只剩一片荒凉。而霾,还在。

 梦,碎了,支离破碎。当初醉人的甜言语,都变成了刮骨蚀心的毒葯。她睁开眼睛,雪地上只有她独自一人。

 一切都远去,逐渐逐渐模糊。

 南国。

 夏日。

 岩

 亲吻。

 爱。

 她深爱的男人。

 那个男人。

 模糊。

 雪花一阵阵飘落。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她在冰冷的雪地上,闭上了双眼,吐出最后一口温暖的气息。

 *******

 担忧不己的巴娜,眼睁睁看着金凛将幽兰抱回石屋。

 她不敢睡,始终提心吊胆,只能在大厅里来回走着。她听见楼上传来怒吼咆哮,却不曾听见幽兰的声音。

 半晌之后,当金凛下楼时,他脸上沈的神色,吓退了所有人。他站在火旁,紧抿著,全身仍散发著戾气。

 直到天边选出晨光,巴娜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担忧,蹑手蹑足的,无声往楼上走去。她亲眼看见,发怒时的金凛有多么可怕,她实在担心,他会在盛怒之中伤了那个柔弱的小女人。

 门被从外锁著。

 巴娜打开门锁,推开房门。她看见凌乱的铺,闻见空气之中有著男女之后,所残留的气味。

 凌乱的铺上,有著被撕裂的破布,看来像是女人的单衣。巴娜深深叹息,知道她最担忧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幽兰,你还好吗?”她轻声问著,心中满是不舍。虽然,对于族长的所作所为,她根本没有置喙的余地。但是,这样伤害一个女人…

 黑暗之中,没有半点声音。

 巴娜的手,掀开了兽皮,却赫然发现,上没有半个人。她急忙下,点亮蜡烛,却到处都瞧不见幽兰的身影。

 糟了!

 她大惊失,匆匆下楼,赶到金凛身旁,上气不接下气的着,好一会儿之后,才能开口说话。

 “族长,那小妮子她…她…”

 黑眸扫来,在锐利之中,还藏著深深的疲惫。“她怎么了?”

 “她不见了。”

 斑大的身躯,倏地起身。

 “不可能。”门是他亲手锁上的!

 “是、是真的,我进了房,四处都找过了,就是没见到她的踪影。”巴娜抚著口,咽下息。就连她也想不出,被伤害过的幽兰能上哪里去。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进她的脑中。瞬间,她脸色刷白。

 “我、我忘了察看窗子。”巴娜的声音颤抖著。“她会不会…会不会…从窗子…”

 金凛的双眸一黯,迅速跨步,往楼上奔去。

 他看见了空的房间,跟那扇早先被他摧毁的窗。某种力量,在措手不及的瞬间,牢握了他的心口,他忘了呼吸。

 缓缓的,金凛举步,朝阳台走去。几个时辰前,他亲手拆了窗框,从阳台上一耀而下,阻止了她的逃离。

 他能从这样的高度,一跃而下,依然安然无事。

 那么,幽兰呢?

 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直到要路上阳台前的那一刻,才发现掩埋在白雪下的小小人儿。她双眼紧闭,面无血,几乎被白雪覆盖。

 他一惊,忙踏进积满白雪的阳台上,在她身边蹲下,试图叫唤她,但她每一寸肌肤都是冰冷的,不剩任何温度。

 “醒过来!”他伸手,轻拍著她的脸儿。

 没有反应。

 她像是睡著了,一动也不动。

 “该死,醒来!”金凛咬牙低吼,抱起轻如羽的她,将她放回铺上。雪块从她发间、指上,一路掉落粉碎,留下一道雪白的痕迹。

 他握著她的手,却几乎探不到她的脉搏。他俯下身,靠在她前,只听见一声比一声更无力而缓慢的心跳。

 她快被冻死了!

 “巴娜!”吼叫声响起,他抓起上的兽皮,胡乱的摩擦著她全身冰冷的肌肤。

 “巴娜…”他心急如焚的狂吼著。

 焦急的巴娜听见那声叫唤,奔跑得更急,匆忙进了石屋。

 “爷…怎么回事?”她一进门,就看到幽兰躺在上,全身青白,僵硬得像个死人。

 “去烧热水来!愈多愈好!”他吼道,继续摩擦著幽兰。

 看见那从窗前散落到上残留的白雪,巴娜领悟过来,马上回身跑了出去,边朝大夥喊道:“烧热水!快!”

 脚步声远去,金凛头也不抬,双手没有停下来。他去她的单衣,抹乾冰冷的雪水,试图用体温去暖和她的身子。

 她的体温愈来愈低。

 她要死了!

 就要死在他的面前了!

 他无法忍受!

 “醒过来!懊死的你!”金凛咆哮著,摇晃著她。“给我醒过来!你是我的!就算想死,也要看我准不准!”他怒叫著,双手握牢了她的双肩,却又清晰的感觉到,她的生命就在他的指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幽兰毫无反应,赤的肌肤,因为他不死心的摩擦,终于有了些许血。只是,她仍昏不醒,呼吸也愈来愈微弱。

 她要死了!

 恐惧攫住金凛,他全身僵硬,瞪著眼前的小女人。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惊觉,他无法承受她即将死去的事实。

 为什么会这样?她对他来说,只是个骗子;只是关靖手下,一个最人的饵,他甚至为了这个女人,付出最沈重的代价。

 但是,他就是无法看着她死去!

 “巴娜!”金凛再度大吼。“来了来了!”巴娜急切的应道,不但提来一桶热水,甚至还把睡梦中的丈夫挖了起来。她把单扯下,浸在热水里,待温度不再烫人后,才迅速盖上幽兰,而后再将保暖的兽皮,覆盖在单上。

 金凛抱著幽兰,不肯松手。巴娜的丈夫,只得皱著眉头,走上前来,按住幽兰的脉搏,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几乎探不到她的脉搏。

 “她怎么了?”

 大夫低下头。

 “呃,受冻过久,已是气若游丝…”

 “住口!”金凛低吼,另一手抓起大夫的衣襟。“废话少说,我只要你救活她!”

 “但是…”

 “要是她死了,你也别想活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黑眸亮得有如火焚。

 大夫丝毫不敢怀疑金凛所说的话。他跟子互看一眼,才先回房去,拿来一个布包,小心翼翼的摊开。

 布包里头,是长长短短、光芒闪耀的银针。

 他抹了抹额上的汗,战战兢兢的取出一针,先稳住幽兰的心脉。接著,再逐一用银针,刺她全身大,活络她的血气,退那些寒气;又要人在房里生火,以葯气蒸其脉络。

 半晌之后,再探她的脉搏,总算稍微回稳。

 “爷,我暂时稳住了她的状况。”他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搁在脖子上的刀,像是刚刚被挪开。

 “她没事了?”

 “不,寒气伤她颇重,五脏可能都有损伤,得再经过一段时间观察,才能够下定论。”大夫垂首回答。“她现在身子还冷著,除了保暖之外,最好也让她喝些热汤…”

 话还没说完,金凛已经喊道:“巴娜!”

 巴娜连应也没应,转过身子,急呼呼的就往楼下冲。没一会儿,她就煮好了热汤,匆匆端了进来。

 “爷,来了来了!汤来了!”她喊著,指尖已经被烫得发红,才刚踏进门,就往头冲,匆匆把汤碗搁下。

 金凛拿起调羹,舀了半匙热汤,撬开幽兰的口,将温热的体,喂入她的口中。

 热汤滑入她的口中。下一瞬间,单薄的身子剧烈颤抖,她在昏之中,咳出那口热汤。

 金凛深一口气。

 他不肯放弃,再度舀了热汤,著她咽下去。

 又是颤抖。

 又是剧咳。

 即使昏不醒,她的身子还是拒绝食物。她再无求生意志,只是一心求死。

 “不!”他摇晃著她,怒声咆哮著。“我不允许你死,听到没有!醒过来!我不许你死!”他抓住汤碗,将热场含进嘴里,而后低下身,执意将热汤哺进她的嘴里。

 幽兰的反应,是更剧烈、严重的呛咳。她咳出的热汤里,甚至混著些许的血丝。

 巴娜实在看不过去,胆怯的走上前。“爷,不能这么灌的,她…”

 “住口!”

 大夫扶住子,也硬著头皮开口。“爷,您再这么灌她,她会噎死的。”那可怕的景象,让他这个做大夫的都无法再看下去。

 黑亮的眸子,瞪视著夫两人。此刻的金凛,像是失去理智的兽,神智早已被恐惧与焦虑侵蚀。

 大夫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爷,我看,这里就交给我们吧,你先离开,到楼下歇会儿。”

 “不…”

 “爷,我能救她的。”只要金凛不再试图噎死这个小女人。

 斑大的身躯,先是僵硬,许久之后才逐渐放松。他低下头来,看着脸色惨白的幽兰,因为心中难言的情绪,几乎就要濒临疯狂。

 “爷。”巴娜也开口劝著。

 深幽的视线,滑过她的发、她的眼、她的、她瘦得彷佛轻轻一捏就要断裂的四肢。就连聪颖如他,在此时此刻,也辨认不出,心中充的到底是什么情绪。

 半晌之后,他才松开手,将幽兰交给巴娜。

 “照顾她。”

 “我会的。”巴娜允诺。

 如火般的眸子,最后再看了那张小脸一眼,而后才转过身去,大步的离开了石屋。

 *******

 一天一夜,过去了。

 巴娜夫妇已经离开,金凛再度回到石屋中。

 幽兰躺在上,面无血,双眼已经睁开,但那双眸子里,却空得像是没有灵魂,简直就像是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他坐在边的木椅上,静静看着她。

 她被救活了。

 只是,幽兰已没了求生的意志,众人的努力,虽然暂时保住她的命,却没能救回她的神魂。她躺在那儿,像是一朵被摧残过后的花,正在一点一滴的枯萎,眼睛里不剩半点的光芒。

 他伸手,触碰她。

 她毫无反应。

 按仇的烈焰,已经烤炙她太久,将她的希望燃烧殆尽。她的体与心灵,再也榨不出分毫的疼痛,或是一点一滴的泪。

 她的心只剩下一片焦土。

 按仇的心,是种不出花朵的。

 当他心中只存在复仇时,她只脑戚萎。

 金凛坐在前,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有如火烧。

 这是仇恨。

 他反覆告诉自己:他恨她,恨这个欺骗他的女人,所以他惩罚她、凌辱她,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都是为了仇恨。他牢牢记住这件事。

 只是,亲眼看着幽兰生命流逝,看她因为他的报复而枯萎,他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快厌。

 只有痛苦。

 报复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吗?

 看着上的小女人,金凛的表情,在黎明的光辉中扭曲。

 为什么复仇不能让他感到足?

 他把脸埋进掌中,像头落入陷阱的兽,在心中发出痛苦的低咆。

 为什么?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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