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俗话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
自从那天NINI初尝滋味,每天竟然都吵着要出去,而且只要朱缓均不予理会,牠就会朝她吠两声表示抗议。
“汪、汪!”NINI以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嘘、嘘,别
叫!”朱缓均轻声斥责着宝贝狗女儿。
“汪、汪!”NINI继续抗议。
“天哪!我头好痛,我不想出门啦!”她好像感冒了,还微微的发烧着,外头太阳那么大,她可不想出门被晒昏。
“汪!汪!”NINI似乎不理会她,只是吵着要出去。
因为发烧,她觉得浑身好热,于是决定把窗户打开一些,
当她拉开窗户时,忍不住把头探出去用力的
了口气。
就在同时,她的双眼被紧紧的吸引住了。
那天欺负她家NINI的狗竟然就出现在隔壁日本平房的庭院!
难道…就在她心存质疑之际,眼前所见到的景象已给了她答案。
那个说要告她的恶质男也出现在这庭院中,还轻松自在的跟他的狗在玩你丢我捡的游戏。
“汪!汪!”来福不时发出兴奋的吠叫声。
牠的叫声马上引起NINI的騒动。
“汪!汪!”NINI也叫了起来。
彷佛听到NINI的叫声,来福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狂吠了两、三声。
“汪!汪!汪!”来福一边叫,还一边向四处察看,牠怪异的反应引来李俊的注意。
“怎么了?来福。”他拍拍狗儿子的头,相处的这些日子,已让李俊不再对狗有所畏惧。
“汪!汪!汪!汪!”来福越吠越激动。
“汪!汪!汪!汪!”NINI也激动的响应着。
有种奇怪的感觉,令李俊忍不住抬起了头…
见状,朱缓均连忙将头由窗外缩回来,一个不小心还撞上窗框。
“哎哟!”本来就发疼的头,经这么一撞,益发疼痛不已。
她一边
着头,一边骂自己。“干什么躲呀!”就算被那个痞子看见她又怎样。
“呜…汪…”NINI开始在她脚边不断的绕着圈子。
“嘘,NINI,不要
叫!”她可不想引来隔壁邻居的抗议。
“呜…汪汪汪…”NINI根本无视她的喝止,继续叫苦。
“汪!汪!汪!”窗外的来福也在狂吠。
李俊隐隐约约听到有其它狗叫声,但是他看了又看,就是找不到声音的源头。
“回屋内去吧!来福。”他对着狗说。
“汪…呜…”来福有些沮丧的吠了两声,然后跟着李俊返回屋内。
“呜…汪…呜…汪…”NINI开始不悦的叫了起来。
“NINI,乖乖喔!”朱缓均急着安抚狗女儿的情绪。
“汪汪汪!”没想到NINI还是叫个不停。
“NINI,快别叫了,不然给房东太太听见,我们就得去睡大马路了。”
因为她这个月还没缴房租,所以这些天房东太太一直跑来催她缴房租。
“汪汪汪!汪汪!”NINI不断的跑到门口,又跑到她脚边绕圈子,示意朱缓均带牠出去。
“好啦!我带你去走走。”她替NINI套上项圈,就在她打开门时,突然眼前有一只乌鸦飞过。
只见房东太太就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开口。“朱小姐,你违反我们合约上的规定,麻烦你在明天之前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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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牵着狗女儿,一手提着皮箱,朱缓均站在人行道上,她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狼狈过,竟然被人扫地出门。
包惨的是,她的押金也全被房东太太没收了,现在她全身上下只剩三百块钱,就连想去旅馆住一晚都不够。
“好了,这下我们母女真要睡在大马路了。”她的头好疼喔!
其实她可以回家,但她才不愿被她哥
笑呢!
“呜…呜汪!”NINI朝着她不断摇尾巴,彷佛在安慰她。
“NINI,你看天空乌云好多,好像要下雨了耶!怎么办?我们该去哪儿?”
难道天要亡她吗?如果现在下起雨来,那她不只是走投无路,还可能病情加重。
她从昨天就感到浑身不舒服,现在还微微发烧着。
就在她抬头紧张的察看满布乌云的天空时,NINI的项圈突然
落,然后开始拔腿狂奔。
“NINI!”朱缓均尾随着牠追着。“STOP!NINI!”
她越叫,NINI跑得更快,害她追得气
吁吁。
就在她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之际,NINI突然停下脚步。
“NINI,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顽皮。”朱缓均赶紧替狗女儿套好项圈。
“汪汪!汪汪!”NINI兴奋的又叫又跳。
“你在高兴什么劲儿?”朱缓均感到莫名其妙,想拉NINI往前走,NINI却开始顽强抵抗,说什么也不肯走。
“NINI,我们得快点找落脚处,否则今天我们真的要睡大马路了!”
“汪汪!汪汪!”NINI不断朝她叫着,又朝前面的大门狂叫。
朱缓均正想出声斥喝时,定眼一看,她赫然发现NINI对着狂叫的屋子,就是那个痞子男住的
式平房。
“NINI,难道你想…”她的脑际闪过一个念头。
“汪汪!汪汪!”NINI彷佛在回应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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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屋子里看中医针灸书的李俊,被来福的一阵狂叫给吓了一大跳。
“来福,你又在叫什么?”李俊有些生气了。
这两天,他被来福突如其来的狂吠搞得有些神经衰弱。
“汪汪!汪汪!”来福跑到门边又叫又跳的,兴奋异常。
“来福!不要叫了!”他提高音量想吓阻来福的
叫,但来福完全不予理会。
“叮当!”门铃声乍响。
来福叫得更兴奋了。
李俊拍拍牠的头“好啦!别叫了,我们去看看是谁来了。”
他实在想不出这个时候会有谁来,不过他还是暗暗祈祷,希望不是他母亲,昨晚他已听了近一个小时
婚训话,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打开门,他怔忡半晌。
“汪汪!”来福开心的跟NINI打招呼。“汪汪!”NINI也兴奋的回应着。
“是你…们。”李俊看着朱缓均,令他感到莫名的是,他的心里也有一点点…兴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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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缓均
了口气,大胆的
向李俊打量的目光。
当她决定按下门铃的那一剎那,她便告诉自己,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没错,就是我…们。”她努力的保持镇定以掩饰自己的头痛和身体的不适。
“有事吗?”李俊注视着她有些过度苍白的脸,行医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女孩的身体不舒服。
“我当然有事。”她佯装理直气壮的说:“那天你的狗儿子欺负了我的狗女儿,今天我是特地来讨公道的。”
“欸,你…”李俊有些啼笑皆非“你是不是把事情夸大了?”
“什么叫我把事情夸大了?”咳咳!因为过于激动,朱缓均忍不住咳了两声。
“你还好吧?身体没有不舒服吧?”即使只是轻咳两声,李俊还是听得出她咳声中有异状。
“我身体好得很,你少诅咒我了,你以为你顾左右而言他就可以逃避责任吗?『窗』儿都没有。”她不喜欢那种被他看穿的感觉,她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她身体不舒服,难道他有透视眼?
李俊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责任要逃避的,不过他一点也不因朱缓均的无理指控而生气,反倒觉得她说话的口吻很可爱。
窗儿都没有?应该是门儿都没有吧!
“请问我有什么责任要负吗?”他问。
“你的狗儿子欺负了我家NINI!”朱缓均说得义正辞严。
“我可看不出来福哪一点欺负你家狗女儿喔!”李俊笑道。
朱缓均偏头一看,噢!妈妈咪呀!NINI竟然偎在来福身边,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NINI!”她低声叫着,希望狗女儿可以看出她眼神中的暗示。
但…
令朱缓均沮丧的是,狗女儿果真是有了异
没狗
,竟然看也不看她一眼,但更让她生气的是,眼前这个男子竟一直在笑。
“你在笑什么呀?”她气得快爆炸了。
“没什么。”他很久没这种想笑的冲动了,这女孩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让他忍俊不住。
“反正我不管,你的狗儿子欺负了我家NINI,你就得负责。”她头好疼喔!思绪也更加混乱。
“为什么?”他好整以暇的问。
“俗话说,子债父还呀!”
“是父债子还吧?”
“那是古早时候的说法,现在是子债父还,不信你可以去问银行信用卡部门,当小孩子刷爆卡时,他们就会去找他们的父母要钱。”她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反正她一定要拗到底。“我家NINI原本是纯洁小少女,那天被你家的
儿子夺走贞
,你们什么安全措施也没做,我怀疑NINI已经怀孕了。”
要不是此事不宜大声嚷嚷,李俊真的忍不住想放声大笑。
“那你现在希望我补偿你多少钱?”这应该是她上门来兴师问罪的目的吧?他暗忖。
“谈钱太俗气了。”她现在的窘境可不是钱就可以解决的,她需要一个栖身之所。
“那你要的是…”
“你看你的狗儿子和我的狗女儿这么相爱,我们说什么也不能拆散牠们,否则就太不人道了。”
李俊
出一个“那现在要怎么做”的表情。
“你的狗儿子应该要娶我家NINI为
,以示负责。”要不是因为真的有家归不得,她也不想这样耍赖。
“好啊!反正多一只狗无所谓。”李俊毫不反对道:“你放心把牠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牠的。”
“我才不会放心的把我的宝贝女儿交给你照顾,万一你们偷打牠怎么办?”
“我像会偷打狗的人吗?”他一脸无辜的说。
“坏人脸上会写『我是坏人』吗?”她见招拆招,硬要拗到底。
“那你想怎样?”他饶富兴味的问。
“我也要住进来。”她对着他笑,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喂!你…你不是说真的吧?”李俊被她的话给吓了一跳。
“我当然是说真的。”为了表示她不是在说谎,她越过他,径自走入庭院。
哇
!这庭院好美,树木扶疏,百花齐放,而且还有一个按摩泳池。
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吧!她决定了,在她还未找到栖身处之前,她就要住在这里。
“你不可以住在这里。”他跟在她后面说。
“为什么?”她问。
“因为…不太适合。”他就是因为希望能拥有独处的宁静生活,才会从家里搬出来。
“你结婚了?”她看着他的手,并未发现有戒指。
“没有。”
“那你怕什么?”她很率
的拍拍他的肩“放心,凡事我会自理的,你可以把我当成透明人。”
天哪!她的头好痛,就快ㄍㄧㄥ不下去了,她必须赶紧找张柔软、舒适的
躺下来。
“你不能住这里。”他不想旁生枝节,最近他母亲
婚
得凶,要是被她发现有个女孩跟他同住,他可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安啦!我不会干扰到你的,你这儿有客房吧?”她怎么感到头晕目眩起来。
“客房是有,但你不能…”
“好啦!那我住堡人房行了吧?”头越来越晕,她就快站不住脚了。
见他不为所动,她干脆自己找起来。
“你要去哪?”他扣住她的手臂。
“你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就算借住几天又怎样?我们都是亲家了呀!”她也不想这么厚脸皮,但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呀!
“话不能这么说…”咦?她的体温怎么这么高?“你在发烧?”他顺手把了她的脉,果真如他之前猜测的一样,她在生病。
“我哪有!”她只觉得头痛。
他用手摸摸她的额头“你在发高烧。”
“没有啦!我只是觉得有点冷,哪有发高烧。”说着说着,她竟打从脚底冷起来,还冷得直打哆嗦。
以中医的角度来看,这是热者寒之,也就是说,人发烧到最高点时,就会出现反现象。
“我好累、好困,头好痛,你就可怜我一下,让我有个地方睡一觉行不行?”
“你的家呢?”
“我没有…”话尚未说完,她双膝一软,就瘫倒在他的臂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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