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久久才有机会好好睡一觉,聂出还是天没亮就被吵醒了。
锵!第一个声响就令他机警的跳起来,全身进入备战状态。想不到接下来是一堆足以将贼吓跑的噪音。锵锵、砰砰,喀喀!
终于,他想起昨夜来了不速之客,心情立时乌烟瘴气,脾气也暴躁起来。
穿过灯火通明的客厅,他直达只用一个矮柜隔开的简单厨房。
“你到底在做什么?!不知道现在是睡觉时间吗?”他对着那个制造噪音的背影吼,脑海浮现那张令人作思的浓装
裹,心情更恶劣。
“我…”沈浚被他吓一跳,手一滑,锅盆掉落,发出更大的噪音。
她连忙把锅盆捡起来,乖乖的到他面前去解释。
“我只是想做早餐…”她不熟悉他的厨房,到处翻找调味料和锅具,想不到却惊醒了他。
“你…你是谁?”聂出对眼前的女人感到非常惊讶。
这女人虽然仍穿着昨天那套脏兮兮的衣服,身量也和昨天差不多,可是那张脸却相距甚远…昨天那个把自己的脸当调
盘的丑女,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害他的心脏漏跳一拍的清秀佳人?
她是不是跑去变脸?
“我是沈浚啊,你昨天答应要让我留下来的。”沈浚很怕他反悔,赶紧提醒,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事,认罪的把头低下来。
啊,无论何时,他的出现总让她心跳加快、全身紧张。
“你?”聂出不敢置信的盯着她猛瞧,除了那套衣服外,没半点像昨天那个迈遢鬼。
“你不会把我赶出去吧?你说的话要算数!”沈浚的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嘴里却很勇敢的要他遵守诺言。
“为什么你…”她让他的心有莫名的蠢动,连话都很难讲完。
老天,他一点都不怀疑她是百变狐狸
转世。
“我?对不起嘛,我吵到你了。”沈浚迟迟不懂他的意思,以为他怪她吵醒他。
“我不是在怪你,我…”见鬼,他的心绪居然紊乱不堪!
冷漠、冷漠,他要保持平静和冷漠,绝对不能让她有错误的期待。
“那你是?”沈浚怯怯地抬起眼来问。
老天,她怎么敢这样反问他?与他同一屋檐下就已经是场不真实的梦境了,她怎么能这么冲?要是他因此讨厌她,怎么办?
“你做早餐的东西打哪儿来?”搞不清自己的想法,只好僵硬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方向。
冰箱里明明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去买的呀,楼下转角有家便利商店,我去买了蛋和豆浆…”沈浚说得眉飞
舞,能为心爱的人做早餐,对她来说是场温馨的美梦。
“枭”的人在找你,你还敢出门?”她嫌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钦,这可不是关心她。
“我出门的时候有洗脸。”沈浚怕他不了解,接着说明“为了不在下班时间被认出来,我们上妆都故意上很厚,所以我只要把妆洗掉,就没人能认出我。”红姐就是有办法想得这么周到。
原来她们用这方法隐藏真面目。聂出这才恍然大悟“但总会被认出声音吧?”
“我们会故意把声音拉尖,红姐说嗲嗲的比较受男人
,现在我只要把声音
低一点,就差很多了。”沈浚沾沾自喜的说。
她曾经在路上碰到夜总会的
客,故意去向他问路,他半点也没认出她,这无形中累积她的信心和安全感。
“红姐可真聪明。”能想到这么细微,是该佩服。
“嘻。”沈浚也觉得与有荣焉。
“但是你…”这样她不就可以安全的回家去了?他想这样赶走她,但心里某个部分竟发出阻止的声音。
见鬼,才一夜之隔,他就从抗拒变成接受了?
“你不要赶我走喔!”沈浚发觉自己说太多,仓皇地掩住嘴。
天啊,把所有秘密细节都抖出来,他会不会觉得她赖在这里心机很重?
“我不但不会给你找麻烦,还会帮你整理家务、洗衣服、做早餐…我不会花你的钱,我会去找工作…”沈浚慌张的说个不停。
事情好不容易有好的进展,他千万别改变主意!
“你只要不
跑就好了。”不知为何,他非但一点也不想让她离开,还顾虑到她的安危,真是鬼
心窍。
“真的?你真的答应让我留下来了?”她喜出望外,想多听几次肯定的答案,聂出仿佛感染到她兴奋的情绪,脸上的线条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心里竟觉得有这么赏心悦目的女孩在身边,好像也不错。
沈浅见他没严辞拒绝,兴奋、感动、喜悦在心里搅和成一团,激动得泪盈于睫。
老天爷,感激你的仁慈。
“你真爱哭。”聂出表面上取笑她,心里却叹了口气。
糟糕,她连爱哭也能影响他的心情。
“人家太感动了…你不喜欢吗?如果不喜欢。我就不哭。”她胡乱的用手背擦脸,
出一个带泪的灿烂笑容。
“也不是不喜欢…”糟糕,她这么又哭又笑,让他有把她拉进怀里的冲动,很糟,非常糟。“你说你会做家事,那就先把地板拖干净。”快快转移话题。
“已经拖好了,还有家具和窗户都擦过了…”沈浚报告已经完成的事“你的衣服呢?拿出来我帮你洗。”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么事她都愿意做。
为了这一天.她做了很多准备,洗烫衣服、三餐、拖地板、擦拭家具…她不断的练习新方法、找新资料,甚至去钻研各种食物的营养和他偏爱的口味。
“不,不用。”聂出忽不住伸手,拉住她因激动而动个不停的手。
难道这就是吵得他睡不好的原因?谁教她做这些?难道她以为他是个喜欢奴役别人的恶徒?
他根本忘了昨天曾以严厉的标准要求她,希望她知难而退。
“呃…”沈浚像雕像般僵住了。
他拉她的手!他的体温从手上透过来,令她晕眩。
老天。她的心跳得好快,她快要因兴奋而休克了,仁慈的老天爷!
她的手又细又软又小…一股情愫在心底騒动,挑战聂出的理智。
非礼勿动、尊重女
…他该放手,不,他甚至连碰都不该碰。
心里这么想,肢体的运作却事与显违,就在他忙着驱动理智抗拒这突来的意
情
时,大手却自有主张的将她拉近,倾身在她惊诧的红
轻啄。
那极端柔软的触感
眩他的心志,他贪恋地一啄再啄…
老天爷,发生什么事了?她真的有这种幸运吗?老天爷!
沈酸双眼大如铜铃,用作梦的神情感受他的
、他的体温,和他脸上渐渐泛起的红晕。
“我…那个…”见鬼了,他到底在做什么!?聂出察觉自己的失态,懊恼不已的放开她的手,并僵硬地跳开一步。
沈浚怔愣如雕像,心中雀跃如早
的麻雀;迟迟无法从方才的梦境醒来。
“去…去做早点吧。”他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扭头冲进房间。
天啊,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有那些异常的举动?难道是雄
素突然异常了?
天,不只是雄
素异常,连他的心跳、神经,甚至连体温都失常。见鬼了!
望着聂出仓皇逃离的背影,脑海中浮现他脸红的样子,沈浚全身轻飘飘的。
呵,原来他也会害羞。
聂出怎么也想不到一顿早餐,竟然带给他那么不一样的感觉…只不过是一碗粥、一颗荷包蛋、一些酱菜,而她也只不过替他盛了粥…
懊怎么说呢?那感觉就像孤鸟突然有了伴,原来那么平淡的动作,也可以谛造幸福的感觉。
很不适应,但又很幸福。
做为一位随时准备为国捐躯的优秀警务人员,他心里涸乒拒,但在她清秀的盈盈笑脸中,那些抗拒被二化解、溃不成军。
有她在的地方,他心里甜丝丝的;现在回到工作岗位,却不自觉地烦恼起来…是否该接受她的照顾?是否又该让那些“感
”常驻在心里?
认真说来,像他这种生死不定的人,不该有什么亲近的人,但人的一辈子如果不曾经历一次爱情,岂不枉然?
混乱、混乱,实在烦死人了。
聂出甩甩头,专注精神阅读手下送上来的资料,上头明载了狐狸
夜总会所发生的不明爆炸。
“你们的看法呢?”他合起卷宗,把眼光投向在座的三位干员。
“狐狸
夜总会又把所有的线索埋掉了。”阿了叹了口气。
“太巧了。”阿K也说“好像有谁在我们身上装监视系统一样,对我们的行动了若指掌。”
这倒是真的。聂出想起装在他车上的追踪器,也想起那些小箭头,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揭
这件事。
先按兵不动好了,等对方自动
出马脚。
“绝对有人埋伏在我们周围,否则不会在我们抵达之前,就断了我们唯一的线索。”原来昨天阿P打算夜午前往狐狸
夜总会。谁知还没夜午,就在新闻看到夜总会被毁的消息。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他们全把视线投向聂出。
“怎么办?签假单出去度假吧。”聂出心生一计。
“什么?!”所有人异口同声。
“我们还要救王副署长,怎么能去度假?”救人比度假重要太多了。
“除了度假外,你们还有什么线索?”聂出挑着眉间“哪,东南亚这几个岛,你们自己挑。”他指着墙上的世界地图。
长久以来的默契,干员瞬间都懂了…即然手边毫无线索,不如自己创造,再缜密的计划都会有所疏漏,只要他们找对方法,敌人终究无所遁形。
“我要去越南。”
“我去马来西亚。”
“那我只好去泰国了。”
他们相视而笑,有看见胶着的案情发出躇光的轻松与愉快。
正当他们着手准备出境事宜时,柳副署长推开虚掩的门走进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找到好线索啦?”他还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我们打算从外围搜查起。”阿了兴奋的回答。
聂出以微笑掩饰打量的眼神,对长官怀疑是不当的,但他对柳副署长很难不怀疑。
沈浚说“枭”的手下在夜总会追杀她,可见早在他们展开行动之前,枭的手下就已经知道那里有人给他们线索,而昨天知道这消息的人,除了他们四个外,就只有柳副署长…
在真正逮到证据前,谁都不能怀疑,但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每个人又都有嫌疑…这种细微的分寸若没好好拿捏,不但会得罪人,还有可能错失破案关键。
“外围?”柳副署长试探的问。
“事情既然跟走私有关,往那方面去查总是有帮助的。”聂出
出一个微笑,心里打什么主意,只有他自己清楚。
“有道理。”柳宜权的笑容很不自然。
“还希望柳副署长给我们签个公差。”聂出是故意找他签的,就想看他会
出什么表情。
果然,柳宜权僵了好一下子,才皮笑
不笑的打哈哈:“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写好了拿到办公室来让我签。”
“是,谢谢副署长。”干员们高兴的目送柳宜权回办公室。
“老大,每个人都出去了,不用留守吗?说不定国内会有新发展。”阿P问。
“不用,案子会跟着我们走。”聂出有此直觉。
“嗄?”大家都很惊讶,这话是什么意思?
“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聂出有十成的把握。
“可是王副署长的时间…”
“我问过检察官了,下次开庭的时间是十天后,无论如何,我们在三天内一定要回来。”他关照过
人,要检察单位用心侦查。
“是,老大。”反正老大料事如神,他作出这种决定一定有道理。
“那就出发吧,”
说着,他们各自整理细软,申请特别护照出发。
沈浚已经在那屋子里等一天一夜了。
这段期间她上八楼去找,怕聂出会回去那里,但是八楼除了一切粉碎不堪外,烟硝味重得连只蚊子都不想飞进去,更遑论是聂出了。
那么聂出到哪里去了?难道是讨厌她,故意一去不回?
不对,依他的个性,如果讨厌,绝对会直说,不会一声不响的走人。
难道他出事了?
战的画面和被夷为平地的夜总会在脑中重叠,她吓出一身冷汗。
不会的、不会的!她连忙甩掉那不祥的画面。
一定是他工作忙到没空回来,不然就是又到哪里去出任务。这么一想,她的心就放下了。
既然他忙到没空回家,那她替他送饭送点心也是天经地义。一想到这么甜蜜的事,她连心窝都甜了。
于是沈浚第二天一早就起
做点心、便当,给聂出送去。
她本想循正常管道,在值班室做个登记什么的,谁料根本没有人在那里,于是她大大方方的走进玻璃隔间的通道。
这里她实在太热了,即使蒙着眼睛也能走到这间充满聂出味道的办公室。
慢着,有人在里面。
看见办公室里有人,她蹑手蹑脚地躲进斜对角的女厕。
远远的,她透过玻璃墙看见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官,在聂出的办公室内装针孔摄影机,一个站在铝梯上架设,一个负责递工具。
真巧,上回有人在聂出的车子里装追踪器被她看见,现在又被她看见同样的事。
莫非这两个就是值班的,而他们想监视聂出?沈浚边猜边注意他们的动作。
那个摄影机装在办公桌的左上角,对准聂出的办公桌前面,不像要录什么机密文件,倒像要掌握这办公室的所有动态。
然后,一个人跑进另一个办公室,沈凄大致可猜到管线是接到那里。
没多久,那人回来了,与另一人交谈一阵,站在铝梯上的人调整针孔摄影机的角度,两人就这样来来回回弄了十来分钟,最后终于搞定。
他们边抱怨边把铝梯搬到地下室,声音大到沈浚不用竖起耳朵就听得见。
“终于搞定了…真怪,他们明明后天才回来,大头儿怎么要我们今天来装广角摄影机?”其中一个问。
“因为明天不是我们值班,装这东西这么费时,今天若没弄好,明天怎少东西,都不会留下指纹。而她早在发现聂出不在时,就戴上了。
现在她已经知道聂出后天才会回来,也知道这里有人要动他脑筋,既然来了,何不搜集更多相关的资料?
小心的探探外头后,她把自己藏身在办公桌后的铁柜里。
她已经在这里躲过三次了…这种铁柜
制滥造,躲在里面非但闷不死,恐怕还有被太强的空调冷死的危险。
这间办公室的门没关,躲在这里总能得到她所要的答案。
不到五分钟,外头开始人声鼎沸起来,渐渐充斥着谈话声、电话铃声、手机铃声、吆喝声。
“找聂警官?他出公差了…”
“王副署长的案子?他们整组都出国去调查了,后天才会回来…提早开庭?对不起,您可能要直接和聂警官联络。”
虽然大部分内容都和聂出无关,幸好还是让她听到了几个关键字,令她恍然大悟。
对了,他现在最专注的是那个案子,他到天涯海角去找犯人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很怪耶,枭明明在台湾,他出国去做什么?
都怪她啦,她干嘛不去找个证据,证明枭真的和他手中的案子有关?这样聂出就不用这么辛苦的到处跑了呀。
为了帮助她心爱的阿娜答,她决定积极找证据、捉凶手。
逮个机会,她溜出警署,开始在东胜企业附近闲逛。
东胜企业的董事长朱英祺,常到狐狸
夜总会
际应酬,明明只是个企业家,和他暗中往来的竟有黑白两道的顶尖高手和国际间的人物。
强烈的直觉告诉她,东胜企业和枭有关,说不定那个枭就是朱英棋的手下。
只要她混进东胜企业,要揪出枭就不是问题。她如此相信。
东胜企业还真不是普通的富有,看那巍峨的建筑,想必到这里工作是很多人梦寐以求,而年轻有钱的朱英祺就是女孩子趋之若骛的黄金企业家了。
不过,那可不包括她,她只要有聂出就够了,其他人再帅、再有钱,都不关她的事。
“小姐,请问您找哪位?”晃呀晃的,就晃到服务台来了。
“我?”想不到自己竟失神走到里面来,得快编个说词“呃,我想来应聘…”
“您有带履历和通知吗?面试已经开始了。”美丽的服务人员微笑着说。
沈浚眼前一亮“可以现场报名吗?”
“这个…”接待小姐面
难
。
“拜托你,我很需要工作,真的,不管什么工作我都做。”只要能混进东胜。
“我们应征的是公关部的职员…”接待小姐打量了她一会儿,心里忖度着,今天来应征的,外型条件没人比她好。
“我愿意学习。”沈浚赶紧接下去。
那接待小姐又认真的看了她一会儿,才
出一副难推请托的无奈样“我带你去见我们经理吧。”这女孩谈吐和姿
都不错,相信经理也会给她一次机会。
“谢谢,真的谢谢你。”沈浚诚恳的千恩万谢。
如果她能混进这家公司帮聂出找到重要证据,这小姐就是最大的恩人。
于是沈浚带着小心、期待的心情去面试。
虽然没有多加打扮,沈浚还是以清丽甜美的外型和在夜总会累积的经验被录取。
第二天正式上班后,沈浚更以绝佳的适应能力熟悉公司的运作,当天就受到上司的重用。
东胜企业是做贸易的,产品外销东南亚各国,比较知名的海运、空运公司都可以见到那个希腊字母的标志,至于托运的货品包罗万象,沈酸刚上班还没搞懂,也没见到朱英祺,更没发现可疑人物。
第三天,她开始参与报关事务,跑报关行、海运公司、航空公司,无意中见到朱英祺,开始认真思考接近他的方法。
同时也想到…聂出今天会回来。
她的心情瞬间就飞上青天了。
傍晚四点,沈浚的心情已经处于准备下班的飞扬状态,因为她挂记着聂出今天回来,想快回去做满一桌
香味俱全的饭菜。
但是事与愿违,下班的前半个小时,她与一名男同事被派去机场,处理退货事宜。
时间愈晚,沈凌心里就愈急。
就在她好不容易完成所有的事,要和同事一起离开机场时,
面走来一个人,令她屏住了呼吸。
“聂…聂出!”她绝不会错认这个英俊
拔的身影,老天爷!
这三天来,她无时不刻都在想念的人,竟然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眼前,她几乎要喜极而泣。
正想错身而过的聂出转过头来看见她,表情有点陌生,但很快就认出她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不着痕迹的张望一阵,把她拉到角落。
她不是正被迫杀中吗?怎么明目张胆的在机场晃?
她化淡妆比化浓妆出色,又比不化妆明媚…他刚刚居然没认出来。
“我…我…”他居然主动对她说话…老天、老天,她承受不起这么大的恩典,快要昏过去了。
“快说呀。”聂出没耐
的提高音量。
“本来…本来想回家去等你的,可是公司临时派工作给我…”回家!她喜欢这两个字。
“我没有问你这个,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难道忘了枭在找你?”这女人真胡来,他一不在就
搞。
可恶,她不知道这三天来,他有多担心吗?
想来还真有毛病,他们相处的时间那么短,交谈恐怕也还没到十句,顶多一两个…呃,好吧,三四个,情不自
的吻,她就跃升为重要的人了?
包有毛病的是,他居然无法停止对她牵肠挂肚!
“喔,我找到工作了,在东胜企业的公关部门,从客户管理到货物管理,只要有麻烦的事都做。”公关嘛,就是排解人际之间的问题,搞好公共关系喽。
“东胜企业?”聂出的表情凝重起来。
他在菲律宾查访了三天三夜,主要线索没查到半条,却有意外的发现…东胜企业全面侵袭东南亚,生活用品随处可见,太普遍的结果,是让违
品有机可乘。
虽然觉得不寻常,跟他手中的案子并无实际关系,他只会把它交给缉私单位…这妮子怎么刚好进那家充满危险的公司?
“是啊,外销很多
用品。”沈浚喜孜孜的回答,心里想着“很快就可以帮聂出破案了,到时他一定会更重视我。
“别去上班了。”一旦和走私扯上关系,任何地方都会变得危险…谁知他们有没有走私
械?
“咦?”沈浚很错愕“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的,而且…”怎么他的反应跟她预期的不一样?
“叫你别去就别去。”聂出不让她再说下去。
她不明白这其中的危险
,他也不想让她明白。
“这你管不着吧!”人家她是为他艇而走险耶,他那什么态度啊?
讨厌,他害她说出惹人嫌的话。
“我当然管得着!”不知为什么,聂出竟为她的回答发火。
见鬼了,真的见鬼了,他在心里担心,只要不对外招认,谁也拿他没办法,可是这会儿却直接命令她,真是,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喂,我是为了帮助你耶,你那什么态度!?”沈浚忍不住苞着大声起来。
糟糕,她怎么跟他吼?她应该展现女
温顺的美德啊!
“帮助我?我看是找我麻烦!总之,你现在赶紧给我回去!”聂出也对她吼。“我正要回去,不用你命令。”讨厌,他干嘛对她这么凶?害她在他面前形象尽失。
沈浚捺不住脾气,甩头就迳自走开,这时她的同事恰好找过来。
“沈浚,你要走了吗?我开车顺便送你回去。”文质彬彬的男同事友善的笑着。
“啊,好…”在气头上的沈浚正想答应,聂出就毫不客气的替她拒绝了。
“不用,她和我一起走就行了。”聂出出手把她拉回来。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反常,只知看见沈浚和别人交谈,他的心情就直直坠人谷底。
毫不考虑的,他拉着她就走。
“喂,你放手啊。”沈浚用力挣扎。
她虽然喜欢他,但对无礼而
鲁的动作反击,是人的天
。
“我虽然很喜欢你,但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为所
为。”沈浚用力的甩开他的手。
她一直以来都想博得他的好感,但与他的互动,正往坏的方向发展,讨厌啦,他可不可以别做那些让她反感的动作?
聂出怔了怔。
他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冲动没礼貌?他向来不是冷淡、冷漠的吗?
“对…对不起。”他赶紧放开手。又心慌的抱歉,心里同时跌进一卡车的糟糕。
糟糕到最高点,刚刚那个动作是下意识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要去控制。
不行,她太危险,他必须和她保持距离,好找回原来的自己。
心念一转,聂出低着头,火速离开。
“等等我嘛!”正当聂出迳自走开的时候,沈浚反而跟上来了。
听见他的道歉,她那些反感都不见了,除了心里的喜欢增加外,更增添无限敬意一一没有男人会这么爽快地认错的,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了…
而这种男人,正是女人梦寐以求的!
“沈浚。”她的男同事在身后呼唤她。
“你自己回去,我要跟他走。”沈浚边转头回答,又对聂出抱怨:“走慢一点啦!”
“不要跟来!”聂出没好气的转头回答,行进速度加快。
可恶,她已经搞得他一团
,他巴不得离她远远的,她还跟来做什么?
“你不要走那么快。”沈浚小跑步跟上。
“叫你不要跟来!”聂出站定,转身,狂吼!懊死,他又做出情绪化的事了。该死的!
沈浚噤声缩颈,只剩一双眼小心翼翼地半吊着看他。
可恶,她
出这种表情,好像他是个狂揍宠物的狗主人!聂出更加气急败坏,脚步也就移动得更快了。
沈浚看见他的坏脸色,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小心而紧张地跟着。
他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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