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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九十四年十月十五⽇星期六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

 如果我违背“暴君”的意思,他会如何惩罚我?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对这个问题产生好奇,可是,这个问题一直向我招手,我就是忍不住想去探索,他究竟能对我做什么?

 会把我抓起来毒打一顿?虽然他是“暴君”可是他毕竟生活在‮主民‬的二十一世纪,应该不会用这种暴行对待我。

 他会把我拖到⽗⺟面前,请他们对我的行为严加管教?这好像违背他在众人面前的形象,我想他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露出真情。

 他会不会把我关起来,严格噤止我踏出家门一步?这好像说不过去,他又不是我的监护人,没有资格限制我的自由。

 他⼲脆直接把我带在⾝边进行‮控监‬?这好像很愚蠢,他也没必要这么做,而且事情都发生了,他事后再来看管,这本是多余的嘛!

 还是,他准备罚我当他的奴隶?这个可能很大,不过,我再怎么没出息也不可能乖乖的当他的奴隶,这一点他应该很清楚。

 天啊!我的脑子快要‮炸爆‬了,我⼲么想这么多?也许,他只是闲着无聊逗着我玩,看到我因为他的威胁变得战战兢兢,他就觉得很慡,我竟然一直猜想他所谓的代价是什么,这不是很可笑吗?如果真的想知道答案,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

 试试看?我肯定是神经错了,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不写了,我需要休息了,明天我的脑子会清醒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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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事隔好几天了,可是每每想到袁洁那张喜怒哀乐完全写在上面的小脸,他就忍不住想笑,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有一张变化多端的面孔,不过,不管是哪一张面孔,她都是那么天真坦率,这就是她人的地方。

 有时候他会想到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因为抗拒不了她生动的表情,所以才会把自己內心的一面完全展现在她面前?

 叩叩叩!严育楷示意的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他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面摆着一壶咖啡和对杯。

 “学长,来杯咖啡,这是朋友从罗马带回来的,尝过的人都说很不错。”严育楷直接把托盘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把咖啡倒进杯子里面。

 “你怎么没有顺便准备蛋糕?”他伸手接过咖啡品尝,这个味道真的不错。

 “我不记得学长有下午茶时间。”

 “人总会有心⾎来嘲的时候。”

 “难得学长有这么悠闲的心情,我请秘书出去买。”

 “不用了,蛋糕来了,咖啡也冷了。”

 摸着下巴,严育楷若有所思的道:“学长今天心情很好。”

 “有吗?”

 “你没有发现自己不时会露出微笑吗?”虽然学长看起来温和人,像个经常把笑容挂在脸上的人,可是骨子里非常尊贵权威,换言之,他是那种连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要控制得稳稳当当的人。

 “想到有趣的事就会露出微笑,这是人之常情。”

 “是啊,不过,我很难想象有什么事可以让学长觉得有趣。”

 微皱着眉,他状似伤脑筋的说:“你是在暗示我很无趣吗?”

 “不是,我只是很少看到学长因为心情愉坑邙露出微笑。”

 摇了‮头摇‬,傅淮赫略带苦恼的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无趣,以后改进。”

 “学长还是不要太有趣了,否则不知会死多少女人。”其实,学长现在已经死很多女人了,不过,也许是因为他举手投⾜之间散发着⾼⾼在上的距离感,女人总是远远的对他抛媚眼,而不敢越雷池一步。

 “你越来越会拍马庇。”

 “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哦!”严育楷还做出发誓的样子以示清⽩,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情“对了,我忘了告诉学长,伯⺟昨天来过电话。”

 “她有没有跟你说了什么?”

 “她问你去纽约的时间是否安排好了,我说学长最近真的很忙,恐怕得等到下个月才能确定时间。”

 “很好,我想月底之前她应该不会再打电话来了。”事隔半个多月,她才来追问这件事情,如果她真的很希望他去纽约一趟,她的态度也未免太不积极了,由此可知,她的目的并不是很急促。

 像是发现什么大新闻似的,严育楷动的叫道:“我想到了,伯⺟是不是准备帮学长安排相亲,否则,她⼲么非要学长去纽约一趟?”

 “我又不是任她‮布摆‬的傀儡,她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其实,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亲从来不关心他的婚姻大事,如果不是有所图谋,她怎么会突然过问他是否有往的对象?不过,他倒不是很在意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们⺟子毕竟相隔两地,她没办法成天在他耳边唠叨。

 “这种事可说不定哦,也许伯⺟的眼光就是那么好,帮学长挑了一个令人心动的大美女,学长不想投降也不行。”

 “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咦?严育楷稀奇的眉一挑“学长不是对任何事都会持保留的态度吗?”

 “我妈的眼光如何,我还会不清楚吗?”他⺟亲挑选的媳妇人选一定是⾝家背景符合她的标准,在个方面一定是那种不太有自我主张的女孩子,而且最好事事都愿意接受她纵…说起来,这倒像她在挑选老公,难怪她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就是没有一个让她肯定下来。

 “如果伯⺟知道学长对她的评价,一定很伤心。”

 角冷冷的菗动了一下,她真的会伤心的话,那也不是什么坏事,这至少表示她还有点在意他这个儿子。“下次再接到她的电话,你什么都不用告诉她,我会打电话处理。”

 “我知道了。”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他放下咖啡杯“准备一下,我们得去接机了。”

 “是。”收拾好咖啡杯,严育楷转⾝退出办公室。

 迅速整理一下心情,把桌上的公文收拾整齐之后,他拿起公事包走了出去,他又变回平⽇的傅淮赫…一个温和却教人摸不透心思的男人。

 ******--***

 几天下来,袁洁就后悔了,也许她不应该太好心了,有些事情还是要⼲脆一点比较明智,尤其是面对傅云哲这种黏人功力一流的人。

 暗云哲一路拉着袁洁来到屋前的小噴⽔池,看得出来他今天来势汹汹“我们不要再拖拖拉拉了,你就做个结论吧。”

 “你今天非要得到答案吗?”其实,她多多少少抱着一种期待,说不定他突然恢复神智认清楚这是一个可笑至极的馊主意,然后这件事情就可以无疾而终,她自然不会伤到他的心。

 “你不赶紧做个决定,我的心就没办法定下来。”他不喜事情做到一半。

 “好吧。”忍不住先来个深呼昅,她豁出去的接着道:“我就坦⽩说好了,我真的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难道你没有想过后果吗?如果试过之后不成,我们还可以维持原来的关系吗?”

 “呃…我想,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傅云哲从来不是那种深谋远虑的人,或许跟他天真派的个有关,他喜把事情单纯化。

 她忍不住皱眉“你不要这么天真好不好?这又不是小朋友玩办家家酒。”

 “那,你就当作玩办家家酒好了。”

 厚!她翻了一个⽩眼“你怎么可以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我们只是亲亲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么看得这么严肃?”

 瞪着他半晌,袁洁只能摇了‮头摇‬“我们两个的观念差太多了,还是不要来电比较好。”

 “我要‮议抗‬,这么说对我很不公道,我只是想让你放松心情面对这件事情。”

 “如果这种事情可以用很轻松的心情面对,我有必要考虑吗?”

 噘着嘴,他很委屈的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给我机会嘛。”

 略微一顿,她还是找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理由“我不是不想给你机会,而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了,万一我们两个真的来电了,我可能会蒙上拐的罪名,这个我恐怕担当不起。”

 “我又不是未成年少男。”

 “不过,大部份的人恐怕跟你有不同的认知,你満二十岁也不过三个多月,他们还把你列在未成年少男那个年龄层。”

 停了三秒钟,他大声的说:“我知道了,你本是自卑感在作祟,担心别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批评你是一只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雀。”

 “你怎么可以说我是⿇雀?”袁洁不悦的瞪大眼睛,虽然她不是凤凰,但是她的等级应该比⿇雀⾼一点吧。

 不理她,傅云哲自顾自的接下去“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很勇敢的女人,没想到你这么胆小怕事。”

 “我…我才没有胆小怕事。”

 “那你为什么不敢试试看?”

 “我,试就试啊。”话一出口,她就有一种掉⼊陷阱的感觉。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通的。”这下子他可笑得阖不拢嘴了。

 她实在是太冲动了,可是想想也没什么不好,这么一来,她就可以彻底断绝他可笑的念头,以免他哪天又卷土重来,更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告诉自己,她一点也不在意傅淮赫的威胁。

 “既然决定了,那我们就速战速决吧。”免得她过一会儿又迟疑了。

 “好,现在请你闭上眼睛。”傅云哲显然也很紧张,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当然,她不认为自己可以张着眼睛目睹经过,可是当眼睛闭上的那一刻,她突然有一种对不起傅淮赫的感觉,很遗憾的是,她已经没有撤退的机会了,因为傅云哲的瓣已经贴上来了。

 “你们两个这么晚了还不‮觉睡‬吗?”傅淮赫出现得可真是时候。

 嘴刚刚碰上又弹了开来,两人顿时不知所措得像是被逮着做坏事的小孩子,低垂着头,他们没有勇气直视傅淮赫的眼睛。

 过了半晌,傅淮赫很冷静的说:“袁洁,你先回房间休息。”

 “是,大少爷。”她没有心思计较傅淮赫为何要支开她,只是很⾼兴自己可以脫⾝了,这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等到袁洁走出他们的听力范围,傅淮赫轻柔的吐道:“以后,你最好跟袁洁保持距离。”

 微微抬起头看着哥哥,他小小声的问:“为什么?”

 “你确定她是你唯一想要的女人吗?”

 “我、我不知道。”

 “既然不确定,那就不要破坏现状,否则,你只会让她在这里无法立⾜。”

 “喔。”他似懂却又不懂,事情有这么严重吗?不过,他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在哥哥面前,他总觉得自己像个没有行为能力的人。

 “很晚了,你赶紧回房间‮觉睡‬了。”

 “哥,晚安。”

 目送傅云哲进⼊屋子,傅淮赫的脸沉了下来,他不得不采取行动了。

 ******--***

 坐在饭桌前面,袁洁双手支着下巴,一脸无精打采的看着⺟亲忙碌的张罗包⽔饺所需要的馅料,⺟亲每个月包一次⽔饺,因为傅家的人很喜吃⽔饺。

 “妈,我帮你好不好?”她不想象这样子无所事事的绕着⺟亲⾝边打转,这种感觉好像她闲得发慌…虽然最近这几天她的情况确实如此,可是,她何尝愿意待在家里不出去找工作,实在是一点动力也没有。

 “不用了,你只会越帮越忙。”林玫月一点也不给女儿面子。

 “在南部读书的时候,我一有时间就会下厨。”她有一个热爱美食的外婆和一个喜烹调的⺟亲,她在这方面多少遗传了一点。

 “妈做事的时候不喜人家在一旁凑热闹。”

 叹了声气,她可怜兮兮的站起⾝“我知道了,我不待在这里烦你了。”

 “坐下来。”

 “妈不是嫌我太吵了吗?”袁洁再度坐了下来。

 “你想陪妈聊天,妈⾼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嫌你吵呢?你别动手就好了。”

 “好啦,我动口不动手,妈満意了吧。”

 “你听说了吗?傅家这个周末要举办宴会,家里的下人都可以参加。”

 “我连傅家的下人都不算,我不能参加吧。”

 “老爷特别代你要参加。”

 “为什么?”她懊恼的皱着眉。

 斜睨了她一眼,林玫月很伤脑筋的说:“你这个孩子真的很不知道好歹,老爷可不管其他的人要不要参加,老爷是特别看重你。”

 “我不喜那种场合,妈⼲么不帮我拒绝老爷的好意?”傅家待下人很好,大部份的宴会都会让下人参加,她当然也见识过,不过,下人就是下人,待在那种富贵人的场合就是没办法摆脫鄙视的目光。

 “妈已经五十岁的人了,如果还像你一样不知轻重,我就⽩活你二十六年了,好啦,这两天你菗个时间去百货公司买件小礼服。”

 “你和爸爸会参加吗?”以前,爸妈总是会利用这天的时间来个两人约会。

 “我们星期五晚上就会出发回南部看你外公、外婆,星期天一大早回来。”

 嘟着嘴,她要‮议抗‬“妈,你们好贼哦,每次都找理由脫逃。”

 “妈也只有这个时候比较方便休假。”

 “我不可以跟你们去吗?”

 “你要参加宴会,不要辜负老爷的好意。”

 算了,不管她多么不愿意,她是不可能争得自主权,不过,她忍不住先说句丧气话“妈最好祈祷我那天不会闹出笑话。”

 “我比较担心你从头到尾都躲在角落。”

 吹了一声口哨,她笑着拍手叫好“这个主意很不错哦!”瞪了她一眼,林玫月语带训斥的说:“你不要枉费老爷一番苦心,你应该趁这个机会多认识一些朋友。”

 做了一个鬼脸,袁洁骄傲的说:“我不需要结有钱人当朋友。”

 “朋友不可以设限,有钱也不是一种罪,你的心要放宽阔一点。”虽然女儿总是表现得很潇洒,可是当⺟亲的还是看得出来她隐蔵在面具下的卑微,女儿会有这样的心态都是她不好,如果她没有接受老爷的安排,让女儿从国小到国中都就读贵族学校,女儿也许不会有这种心结。

 “我知道啦,我只是不想勉強自己跟人家打道,妈也不希望我当个没骨气的人吧。”

 “我当然舍不得女儿委屈,不过,不能因为害怕受委屈就把自己隔绝起来。”摆了摆手,林玫月也不想勉強她“你已经长大了,你想要结什么样的朋友,妈都管不着,你自己看着办吧。”

 咧嘴一笑,她倒是可以确定一件事“妈,有一点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一定会好好大吃一顿。”

 “贪吃鬼,你去帮妈倒一碗开⽔,顺道拿几个盘子出来,我要包⽔饺了。”

 “遵命!”行了一个童子军礼,袁洁起⾝蹦蹦跳跳的转进厨房。

 ******--***

 在百货公司逛了一天下来,所有的专柜都翻过了,袁洁还是一点展获也没有,并不是找不到适合的小礼服,而是太贵了,她本买不下手,尤其想到这件小礼服也许一生只穿一次,她更是没办法痛下决心,最后,她只好找好友帮忙。

 “为什么每次看到你,你总是一张苦瓜脸?”洪巧莉实在很受不了她。

 “我也不想摆出苦瓜脸,可是,我就是笑不出来啊。”

 “我希望跟工作一点关系也没有。”

 叹了声气,她一脸悲哀的说:“这几天我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工作的事情,过两天傅家要举办宴会,我也要参加。”

 两眼瞪得好大,洪巧莉羡慕得快流口⽔了“哇塞!你怎么这么好命?”

 “好命?”她差一点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难道不是吗?我这辈子恐怕没有机会参加豪门的宴会。”

 苦涩的一笑,袁洁可以理解好友的心情,不过,她一点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幸运“如果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我很乐意把机会让给你。”

 瞪着她,洪巧莉没好气的说:“你⼲么不开心?”

 送上一个⽩眼,她觉得这个问题太愚蠢了“你认为一只丑小鸭待在一群逃陟里面还可以开心得起来吗?”

 “咦?你怎么变得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我记得你好像说过,除了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你的条件不输那些千金‮姐小‬。”

 她有说过这么臭庇的话吗?“呃,我是这么想,可是人家不是这么想。”

 “你不是从来不在意人家的目光吗?”

 “当你待在一个格格不⼊的地方,你怎么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也许,不过,你有傅家的小少爷当护花使者,本不用担心格格不⼊。”

 “对哦,我都忘了还有他陪我。”

 “可是,你可不要因为他就忘了其他的男人,那可是你找对象的好机会哦!”皱着眉,袁洁语带不悦的说:“我没有‮趣兴‬在那种场合找对象。”

 冷哼了一声,洪巧莉不相信她没有女孩子会有的梦想“你少来了,你不想嫁个金⻳婿吗?”

 “我不要嫁给有钱人。”她看过太多有钱人的嘴脸,十个里面有九个丑陋。

 “你不要那么『铁齿』,说不定你就是在那个宴会上遇到你未来的老公。”

 摆了摆手,她不想争论这种没意义的事情“对了,你有没有比较适合参加宴会的小礼服?”

 “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有适合参加宴会的小礼服?”

 “可是,我记得年初的时候听你提过,你为了参加公司的尾牙花了一笔置装费,买了一件很漂亮的小礼服。”

 “是啊,为了在尾牙的时候不要输给其他的女同事,我狠心花了八千块钱买了一件小礼服,可是,那种小礼服在傅家的宴会上会不会太寒酸了?”

 “我的⾐服恐怕更寒酸。”虽然她在“变⾝游戏顾问公司”买了几件比较象样的裙装,可是,那些都是平时的⾐着。

 耸耸肩,洪巧莉无所谓的说:“我当然可以借你,不过我比你胖,我的⾐服穿在你⾝上可能太大了。”

 “没关系,这总比勉強把自己塞进去好吧。”她相信“松松垮垮”绝对比“绷得紧紧”来得令人自在,反正只有一个晚上,她会熬过去。

 “这倒是,明天我把⾐服带到公司,下班后我们在这里见面。”

 “谢了。”

 “如果你在宴会上认识不错的男人,你可要帮我介绍哦!”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事,她还是点了点头,人家借她⾐服,她总不好意思反过来泼冷⽔吧。

 ******--***

 终于拿到从好友那儿借来的⾐服,一回到家,袁洁马上冲进房间准备试穿,可是房门一关,她就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事情,她的目光完全被摆在‮央中‬的正方型礼盒给昅引住了。

 毫无疑问,第一个闪进她脑海里的念头是…那是什么?从盒子的外观来看像是装⾐服之类的东西…真是的,直接走过去打开来不就知道答案了吗?

 咚!手中的袋子掉落在地,她一步一步战战兢兢的靠了过去,好像那个礼盒里面装的是爆裂物。

 爬上,她彷佛回到小时候收到“圣诞老公公”送的圣诞礼物的时候…充満着期待,这会是什么?先来个深呼昅,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

 “哇!”角上扬,她摸着‮红粉‬⾊外套式的披肩,披肩下面还有一件黑⾊丝绒小礼服,小礼服的设计简单却很⾼贵,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滑下,她取下背包,迫不及待的换上小礼服,再搭配‮红粉‬⾊的披肩,她摇⾝一变成了淑女…当然,这有个前提,她不可以率的曝露自己的喜怒哀乐。

 这下子她终于不用烦恼明天晚上的宴会,可是,这是谁为她准备的⾐服?

 歪着脑袋想了想,除了傅云哲,应该没有人舍得送她这么昂贵的礼物吧。

 换上运动服,她将小礼服和披肩整整齐齐的收回盒子,三步并两步的跑出房间上了三楼,来到傅云哲的房门外,她抬起手在门上敲了三下,然后等不及的出声喊道:“小少爷,你在吗?”

 “进来。”

 打开门走了进去,她看到傅云哲正在收拾行李“你在⼲么?”

 “待会儿我就要跟几个同学一起出发去垦丁狂。”

 “什么?你不参加明天晚上的宴会吗?”

 送她一个⽩眼,他很懊恼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那种场合,小时候是没得选择,现在我可以自己作主了,我⼲么待在这里试凄受难?”

 这下子她可急了“你不陪我,我一个人怎么办?”

 “我哥会陪你啊。”

 “大少爷?”⼲笑几声,她试着用轻松的口吻说:“你别开玩笑了,他是个大忙人,恐怕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你跟在他的庇股后面打转,他就会注意到你了。”

 瞪大眼睛,袁洁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荒谬的提议“我有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怜吗?”

 “那你就自得其乐吧。”

 天啊!这个小子不是不久之前还说要跟她凑成一对吗?

 “你找我有事?”

 算了,看在他送她小礼服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了。“我特地来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收到你送的礼物。”

 搔了搔头,傅云哲真的搞不清楚状况“我什么时候送你礼物?”

 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她的态度转为谨慎“你没有送我任何礼物吗?”

 “我送你什么礼物?”他这个人有时候很耝心大意,说不定他真的送了什么东西,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服。”

 “我又不知道你的⾝材,怎么买⾐服送你?”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还有,她还忘了一件事情,他并不是那种喜搞神秘的人,据过去的纪录,如果他买了东西给她,一定会当面送给她,唯一会耍的花招是把东西蔵在背后,然后请她玩猜猜看的游戏。

 不好意思的一笑,袁洁现在也只能改口说:“对不起,看样子我搞错了,我想应该是我妈买给我的。”

 “我从垦丁回来一定会买礼物给你。”

 “不用了。”

 “真的不用吗?”

 “不用,你收拾东西,我回房间了,还有,祝你假期愉快。”她随即转⾝走出他的房间,她的脑子现在只容得下一个问题…那份礼物究竟从何而来?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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