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年后
又是深秋。
⽩育慈来到英国已经一年半了,再过半年,她就可以拿到硕士学位载誉返国。
这天一起
,她便奋兴地梳洗更⾐,整理仪容,随后提着简便的行李,准备外出。
楼冠棠又到英国出差了,这回他有两三天的空闲时间,因此他们打算远离伦敦,做一趟中长途的旅行。
这一年来,他又来了两次,这回是第四次造访英国,虽然都是出差顺道过来,不过她还是很⾼兴,他每回都来看她,她都盛情款待,并且带他四处观光。
伦敦市区和近郊的观光景点,他们差不多都走遍了,所以这次他们想到远一点的地方…譬如约克、史特拉福等地走走。
一出大门,楼冠棠已在门外等候她,她笑着朝他挥挥手。“冠棠!”
每回他到英国,都会租车使用,这回也不例外。
“来,把行李给我。”楼冠棠穿着一件衬衫外罩驼⾊⽑⾐,下⾝则是灯
绒的咖啡⾊长
,显得俊雅又帅气。他接过她的旅行袋,放进行李箱。
两人上了车,开车往北走。
“英国一⼊秋就很冷,你还能适应吧?”⽩育慈拂了拂落在肩上的发丝,她原本削短的头发留长了,更有女人味。
及肩的长发将她的小脸修饰得更加细致,乌溜溜的眼睛镶在⽩里透红的粉脸上,显得又大又明亮。
“还好,我本来就不怕冷。”
楼冠棠欣赏地瞧着她,发现她脖子上围着当初他送的那条红⽩格子围巾,満意地微笑。
“是啊!我知道你有多不怕冷,记得以前『某人』多神勇,七八度低温在家还穿短袖呢!”⽩育慈调侃他。
“谁要你开那么強的暖气?我怕热嘛。”楼冠棠笑着辩驳道。
这是他们第一次提起过去的往事,然而两人都没有什么強烈的反应,或许真的是遗忘了过去那些不愉快吧!
一路上,他们宛如多年好友,开心地闲聊着,还买了一堆食物沿途吃着,楼冠棠特地从湾台带了几样⽩育慈祥吃的零食,她⾼兴得尖叫,几乎想以吻亲来感谢他。
开了几个钟头的车,他们第一个停驻的地点,是莎翁的故乡史特拉福。这是一个淳朴宁静的小镇,悠闲的步调缓和了都市游客们急躁疲乏的心灵。
大文豪莎士比亚出生在这个小镇,也长眠于此,他们参观了他出生、成长的故居,再前往他的埋骨之所…圣三一教堂凭吊,最后还到逃陟剧院观赏由他名著编演的戏剧,然后才心満意⾜地离开史特拉福,前往湖区家国公园游览。
⻩昏时,他们已在温得米尔湖边漫步,金⾊的夕
映着湖⽔,反
出一片耀眼的橙⻩,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湖岸边的小码头旁,数只珍奇的黑逃陟自在悠游,有居民拿着面包屑,到湖边喂食逃陟,他们⾝边没什么东西可喂逃陟,⽩育慈只好羡慕地看着,楼冠棠知道她想喂逃陟,于是用一英镑向一位老先生买了他的面包屑。
“不行啦,你会宠坏我的。”⽩育慈不是很真心地抱怨,右手已飞快掏出面包屑,洒向湖面。
体型大硕的黑逃陟见到食物,马上过来抢食,逗得他们大笑不已。
这晚,他们投宿在湖区的一间⾼级饭店,建筑物已有上百年的历史,每个房间的装潢相摆设都不同,很有特⾊。
为了节省旅游费用,⽩育慈提议两人同住一个房间,楼冠棠自是没有拒绝,为了化解尴尬,⽩育慈故意开玩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在半夜偷袭你的。”
“我担心的正是这样。”楼冠棠别有含意地大笑,⽩育慈却羞红了脸。
他们将行李提进房间,各自洗了舒服的澡,这才外出吃晚餐。
在湖区的⾼级餐厅享用浪漫精致的晚餐,所费当然不赀,不过楼冠棠坚持请客,说是要答谢她热心做地陪。
饭前,他们喝了点薄酒,饭后,意犹未尽的他们又找了间酒吧,喝酒闲聊,等到夜⾊深浓,微醺的他们才相偕回到房间。
或许真的醉了,更⾐时,⽩育慈怎么也扯不开连⾝⽑线紧⾝洋装背后的拉链,她也没多想,嘟嘟囔囔晃到楼冠棠面前,要他帮她拉开拉链。
楼冠棠呼昅一窒,僵立片刻,不敢有任何动作。
“拜托,帮帮我嘛!”她打着呵欠,好困好想睡。
“喔。”楼冠棠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捏着拉链往下一拉,⽑线洋装松脫开来挂在肩上。虽然她还穿着一件薄衬⾐,但已看得出女
背部优美的线条。
包何况,那是他过去万分
悉的曲线,曾经満⾜他的
望,令他着
地再三抚爱过。
他的呼昅霎时急促起来,双手紧捏成拳,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冲动,做出令她生气的事。
背后许久没有动静,只听到重重的呼昅声,⽩育慈
惑地转过头,眨着
蒙的大眼看着他。“怎么了?”
他不舒服吗?
她一转⾝,整件洋装霎时往下滑,楼冠棠倒菗一口气,⽩育慈则惊声喊叫,及时在
间拦截住它。
“好险!”她仰起头,朝楼冠棠露出可爱的笑容,双颊红扑扑的,神情既纯清又媚妩。“差点掉下…”
她没能把剩余的话说完,因为楼冠棠已克制不住上前搂紧她,急躁地低头搜寻她的
。
⽩育慈略为一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伸出手,更紧更紧地回搂他,像是溺⽔的人寻到浮木,怎么也不肯轻易放手。
她喝了酒,神志不是非常清晰,但她并没有醉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不贪求,她要的只有夜一。过了今夜,她会把他还给他的情人,然后努力忘记他。
她发誓她会。
楼冠棠将她庒倒在
上,快速而匆忙地扯开她⾝上剩余的⾐物,还有自己的。
⽩育慈也手忙脚
地帮忙他,岩浆般滚烫的热情,点燃了两人⾝上的火焰,他们狂疯地拥抱、吻亲,剥去对方⾝上的⾐物,探索着并不陌生的⾝体。
炙热的
情持续着,火焰燃烧了又熄灭,熄灭后又燃烧,他们贪
地享受⾁体
的
愉,直到天⾊将明…
******--***
⽩育慈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四柱大
上方,架着天蓝⾊的帷幔,典雅而⾼贵,一时间,她还以为自己穿越时空,来到哪位古代英国富豪的宅邸。
这里是?
她微微转头,视线撞进一双深情凝视的黑眸里。
楼冠棠?!
她惊骇地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宛如影片倒带重播,全部回到她的脑中。
他们…他们又…
她脸⾊忽⽩忽红,像被烫着般跳下
,抓起掉落在地上的⾐物,慌忙穿上。
“还有点时间,你不多休息一下吗?昨晚你应该累坏了。”楼冠棠半卧在
上,被褥落到
间,露出结实精⼲的
膛,向来梳理整齐的黑发微微凌
,更显得落拓
感。
⽩育慈逃避地转开头,不敢多瞧,深怕又被
惑得忘了现实。
“不,我不能上
去…再也不能。”她闭上眼,掩住弥漫眼底的泪。
“为什么?”楼冠棠攒眉,非常不乐意听到这个答案。
“我们…我们不再是一对恋人了,你忘了吗?更何况,你已经有了另一个
往对象,你应该对她忠实。昨夜我们已经错了,对不起你的女朋友,我们不能再继续错下去,请你…忘了昨夜的事,回到她⾝边吧!”
被愧疚磨折的良知,不容许她将自己的痛苦,转移到他人⾝上。
“如果你拒绝的理由只有这一点的话,那么你可以不必內疚,我们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下
捡起⾐物,淡淡地说道。
“什么意思?”她急忙追问。他怎么不把话说完呢?
“你所说的人已经不存在,何必觉得对谁歉疚?除非…你另有男友?”凌厉的眼眸
视她,像拿着聚光灯拷问犯人的官警。
“我当然没有!”她课业忙得要命,哪有心思想到这些?“我是想问,你刚才说…我所说的人已经不存在,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楼冠棠故意捉弄她似的,兜着谜语,就是不把话说清楚。
“你的意思是…”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你这么聪明,应该一想就知道了。我和她已经分了,早在你来英国之前,这一年多来我⾝边并没有其他女人。”他套好⾐物,伸个懒
走向浴室。
“为什么?”⽩育慈太震惊了,傻愣着无法动弹。
“算是个
不合吧。”楼冠棠含糊地道,没有告诉她,在心思还深深受她牵引的时候,他心里
本容不下别人。
“那么…我呢?你是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每回出差,必定绕过来看她,不但邀她一起旅行,还买礼物送她,昨夜他们甚至发生超友谊的关系,如果说他们只是朋友,那么该怎么解释昨夜的旑旎浪漫?
楼冠棠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以为她有颗反应迅速的小脑袋,怎么遇到切⾝之事,反而变得混沌不清?
“你还不明⽩吗?我会来英国找你,不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是个务实的人,向来只往前看,从不回首过去,以往分开的伴侣,我从来没有挽回过。”而她是第一个例外。这个暗示,应该够清楚了吧?
说完,他随即走进浴室,关上⽩⾊的门,没有为自己的话语多做说明。
⽩育慈面⾊刷⽩,愣愣坐在
边,怔忡呢喃:“从不回首过去…以往分开的伴侣,绝不挽回?”
他是在告诉她,他不可能回头挽回这段感情,要她别痴心妄想了,是吗?
是的!一定是这样!
莫名其妙的
体,再度盈満她大大的眼。
真讨厌,她
本不想哭的!分手之后,他还愿意当她的朋友,她就该感到⾼兴了,为什么还那么贪心,还不知⾜呢?
她真是…讨厌呵!
她掩着脸,趁他从浴室出来之前,痛快地哭泣。
原谅她的软弱,就让她再为他哭泣一次吧!
******--***
光炙热的六月,⽩育慈带着刚拿到、热呼呼的硕士学位,回到思念已久的湾台。
两年不见,湾台好像改变不少。
一出机场大门,来往的人嘲车辆和两年前多少有点不同,还有站在⼊境
宾大厅等着她的男人,也不大相同了。
经过两年时间的淬炼,他不再暴躁愤怒,硕长的⾝段,英俊儒雅的面孔,昅引无数过往女
旅客的注目。
“啊…嗨!”⽩育慈没想到他会来接机,显得有点紧张不安。
“嗨!”楼冠棠非常专注地凝视着她,仿佛他们已经十年不曾相见,其实他们几个月前还一同在英国旅游呢!
“长途旅行累吗?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他上前主动接过她手中的超大旅行箱,往机场的电动门走去。
“冠棠!你怎么会来接我?”她心里好⾼兴,他工作一向很忙,而今天又是非假⽇,他会来接她,她真是意想不到。
“你回国,我怎么可能不来接你?”
对啊,朋友嘛!
⽩育慈哀伤一笑,随即打起精神道:“谢谢你!老朋友的温情,让我打从心底温暖起来。”
楼冠棠怪异地看她一眼,本来想说什么,但是顿了顿,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请你吃饭,替你接风洗尘。”他迳自拟定计画。
“噢,好。”她想也不想地点头同意,完全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劲。
她太习惯他在她⾝旁,除了他俩的恋情刚闹上新闻那段时间之外,他仿佛未曾离开她的生活,在她旁徨无助的时候,只要她一回头,就能看到他在她的⾝后,从未远离。
他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就算只是当朋友,他也是非常
的。
她苦涩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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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慈毕业回到湾台,首先要烦恼的,就是工作问题,而她第一个列⼊考虑的职业,当然还是记者。
毕竟学以致用,多花费了两年的时间和心力,总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所以她打算回老本行当记者,只不过还在考虑该把履历投往哪一间电视台或报社。
而这时候,她有位在杂志社上班的大学学姐来向她邀稿,要她开个专栏写些旅居异乡的心情和故事。
这对⽩育慈而言,不是件困难的事,反而是另一个开始的机会。她文笔向来不错,留学英国时,也把自己的心情点滴纪录下来了,所以不愁没有灵感。
于是在投出履历表的同时,她也开始在杂志社写专栏,发表自己的心情感言。
在她的专栏获得好评时,投出的履历开始有回音了,有几间电视台来电表明,希望她成为他们的新⾎。
经过审慎的思考后,⽩育慈答应其中一间诚信可靠的电视台…东云电视台的聘请,不过她拒绝再到新闻部工作,而自愿到一个晨间的冷门时段,亲自采访主持社会平实小人物们温馨有趣的小笔事,没想到竟意外得到不错的风评。
不过短短几个月,电视台就自动帮她调整时段到下午四点,虽然同样不是⻩金时段,不过可以确定收视率更⾼了。
“小人物物语”的电视节目和杂志社的专栏知名度相辅相成,很快的,她在传媒界已小有名气,认识的人多,饭局和应酬自然多了起来。
然而无论她是为了未来旁徨犹豫,或是为了理想奔波忙碌时,楼冠棠都没有忘记她。对于她的成果,他一直给予⾼度肯定,而他的肯定,比任何赞美都要让她⾼兴。
只要有空,他就会过来邀她吃饭,和她聊聊工作中的甘苦,或是深夜在电话里聆听她诉说心事,为她指点
津。
同时,她也是他最忠实的听众,分享他心灵的疲累与所有的喜怒哀乐,他们两人就像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情谊真挚深浓;也像一对相恋甚深的恋人,互相烙印着对方的气息与生活。
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朋友?情人?⽩育慈无法肯定,也不敢问。
他们相见,无论多晚,他都不曾邀请她回家;而不管当时的气氛有多好,他也不会随便抱她吻她,总是谨守礼仪的界线,绝不会越雷池一步。所以他们不是情人。
可是若说不是情人,只是普通朋友,他偏会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她,忘情地摩抚她逐渐留长的柔软发丝,还会牵她的手,每每惹得她脸红心跳。
他们之间究竟算什么?她真的
糊了。
“育慈,忙完啦?”制播工作刚结束,⽩育慈才从镜头前离开,电视公司的企划部经理已经笑昑昑地等在一旁了。
他叫向国強,今年三十四岁,未婚,学历⾼、职位⾼、薪⽔⾼的三⾼条件,是典型成功男人的代表,一直是电视台未婚女
心目中的⽩马王子。
因为常有事需要和企划部沟通协调,所以⽩育慈和向国強还満
的,私底下也一起出去吃过几次饭,不过都是团体行动,和工作伙伴们一大群人去。
“恭喜了!新一季的节目推出,除了温馨感人的故事,还扩展范围推及到爱情故事,据市调组说反应不错,很受年轻民众
,这下收视率铁定更⾼了。”向国強一开口就先恭贺道。
⽩育慈微笑回答:“谢谢!这是大家的努力成果,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其实她在意的从来不是收视率,收视率只是上下跳动的冰冷数字,她真正在意的是观众的感觉和评语。他们是不是真的喜
这个节目,是否给予肯定,这才是她最关切的一件事。
“你的魅力功不可没,看看每天涌进电视台的爱慕信件,都快把信箱塞爆了。”向国強真有点嫉妒那些爱慕者,可以正大光明表达爱意。哪像他…
“哪有这种事?你说得太夸张了!”依她看,每天了不起收到十几封,哪来的挤爆信箱?那应该是垃圾邮件吧!⽩育慈被他夸张的说法逗笑了。
见她灿笑如花,向国強鼓起勇气,单独邀请她用餐。“育慈,不知道你等会儿有没有…”
叮当当…优美的和弦旋律响起,⽩育慈听出是自己的机手铃声,说了声抱歉,赶紧快步走向一旁的置物柜,从⽪包里取出机手接听。
“您好,我是⽩育慈。”
“下节目了?”
楼冠棠一边开车,一边用免持听筒的行动电话和她说话。
他刚离开法庭,一上车就马上打电话给她。
“冠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听到他的声音,⽩育慈欣喜万分,嗓音不自觉娇柔起来。
“刚开完庭,今天不进办公室了,所以打来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有人推荐我一间不错的湘菜馆。”楼冠棠笑问。
“好啊!”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他,她脸上立即浮现可爱的晕红。
“那么等会儿我在电视台门口等你。”
“好。等会儿见!”⽩育慈甜藌地笑着,收好行动电话,背起⽪包就打算离开。
“育慈!”向国強急忙喊住她。
⽩育慈这才想起他人还在这里,她歉然地笑笑道:“国強,还有事吗?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可能得先走了。”
向国強知道自己不该问,也没有立场问,但是他真的忍不住想知道。“育慈,你和楼律师…又复合了吗?”
“没有啊!你别误会,我和他只是朋友。”⽩育慈急忙解释,原本奋兴透亮的眼神不由得转为黯然。
她当然想相他复合,再次成为他的情人,然而他半句话也不提,她想他终究是没有和她复合的意思吧。
“是吗?那就好。”向国強松了好大一口气。“那么,下回有机会,我能请你吃饭吗?单独地。”他強调。
“当然可以啊。”只是吃顿饭而已,她不知道他为何这么紧张?“那我先走了,还有人在外头等我。”
“噢,请便。明天见!”
“明天见。”
离开摄影棚,⽩育慈快步走向大门,等候楼冠棠过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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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他们在一间名叫“潇湘楼”的湘菜馆…也就是专卖湖南菜的餐厅用餐,他们两人都喜
吃辣,对于重口味的菜肴都很喜
。
他们两人过从甚密,
情远胜普通朋友,早就引起好事份子的好奇与耳语,有八卦可挖,很快就把狗仔记者引来了。
饭吃到一半,楼冠棠就发现他们被狗仔跟拍了。
不过他倒没有太大反应,依然神情自若地继续吃饭,仿佛他们不存在,不过⽩育慈就不太⾼兴,直接起⾝走过去,想请那些狗仔记者不要拍了。
她和楼冠棠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能够平心静气地相处,她希望那些狗仔记者别害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然而走过去之后,她才发现狗仔记者有两位,其中一名是女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罗敏青。
“敏青?”⽩育慈诧异不已,如今的她⾐着也不复以往光鲜亮丽,人也有点憔悴,感觉很…落魄。
“嗨!育慈,有没有什么新闻可以透露一点?”罗敏青讥诮地问。
被昔⽇的好友抓到拍偷,她一点都不感到愧羞,只有満心嫉妒。
为什么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比不上⽩育慈的幸运?上天真是不公平,把什么好事都给了她,真是太不公平了,她明明比育慈漂亮呀!
这时,楼冠棠也走过来,罗敏青一见到他,便娇滴滴地喊道:“你好哇,楼律师。”
然而楼冠棠不吃这一套,神情冷漠地道:“我和育慈没有什么新闻可供你们报导,请你们马上离开吧,否则我要通知店家请你们出去了。”
他的眼神凌厉严肃,罗敏青看得出他是认真的,不想被难看地轰出去,只好愤慨地扭扭
,转头吆喝摄影的工作伙伴:“哼!小龙,走了!”
他们悻悻然离去后,⽩育慈和楼冠棠才回到座位继续用餐。
“我觉得…敏青变了好多。气⾊看起来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毕竟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育慈还是忍不住必心起她的近况。
“她被人控告,你不知道吗?”楼冠棠垂下眼眸,从容不迫地品尝热汤。
“被控告?!被谁告?为什么?”⽩育慈惊骇莫名,她真的不知道。
“那应该是发生在你还在英国的时候,难怪你不知情。她和任职电视台的一位⾼姓主管发生婚外情,被那位⾼副理的
子控告妨害家庭。”
“⾼副理?”啊!就是当初被敏青嫌又矮又胖还秃头的⾼副理?“当初敏青明明说看不上他的,怎么会…”
“有野心的人为了名利地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据谣传,她是以自己的⾝体为
换条件,换取重回主播台的机会,只可惜那位⾼副理还没帮她争取到这个位置,就被他的
子发现他们的奷情,一状告上法院。”
喝完汤,他放下汤碗继而又道:“⾼副理的
子并没有告自己的丈夫,只对罗敏青一人提出告诉,所以⾼副理很快又回到原单位上班,只有罗敏青被电视台以道德瑕疵为由解聘,之后她才沦落到三流报社工作。俗话说:偷
不着蚀把米。会有今⽇这全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没想到居然发生这种事,敏青怎么会变得这样?”先是出卖她这个朋友,后来又出卖自己的⾝体,坐上主播台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对她而言,名利远胜于一切,想要追求自然得付出点代价。不过,她这个代价确实太大了。”
“是啊…那…这件事情解决了吗?”
“不清楚,好像还在打官司吧!”楼冠棠耸耸肩。
⽩育慈突然沉默下来,垂着头望着桌面,像在考虑什么。片刻后,她抬起头,用一种祈求的眼眸看着他。“冠棠,我能不脑埔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楼冠棠心里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但还是故意问。
“请你帮帮敏青好吗?就算是减少一点责罚也好,拜托你!”
虽然敏青背叛了她,但是重感情的她还是惦记着过去那份情谊,敏青遇到这种事,她想多少尽点力,帮帮她。
“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楼冠棠头摇笑自己实在太了解她了。“既然你都用了恳求这两个字,我当然不会不理。不过,记得我是帮你,不是帮她。”他特地強调。
“我知道!谢谢你!”⽩育慈真的万分感
。
“不客气。”谁叫他拒绝不了她的要求?
而且,他不也是因为她如此善良,才喜
她的吗?
深深凝视她欣喜的容颜,楼冠棠真心笑了。
不是他没原则太好说话,而是只要能让她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做。
这份心意,她能够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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