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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方韶茵先提几个与“杰出建筑师奖”相关的问题,沈博奕一一回答。

 实际上,得到这个奖项他并没有太多欣喜,甚至还觉得带来困扰;报刊杂志邀约采访、建设公司邀请广告代言、富商名流捧著大把钞票请他设计豪宅…这些都打他原本低调的生活模式,他始终拒绝采访,就是希望这件事快点被众人淡忘。

 “我们杂志社收到不少读者来信,对你的爱情观相当感‮趣兴‬,接下来,我们来谈谈你对于婚姻与爱情的看法。”气氛热络后,方韶菌开始切⼊真正的主题。

 “爱情观?”他迟疑片刻,不明⽩这与建筑有什么关系,也不懂这有什么好谈的?

 因为他不看八卦杂志,自然不知道在他得奖之后,几个与他有过集的女人为了出名,纷纷以现任女友的姿态向杂志社透露两人感情状况,而自己的照片也已悄悄登上杂志內页。

 “可以吗?我记得你刚刚才说过,不管什么问题都会‮诚坦‬以对的。”方韶茵见他似乎不想多谈,眼神一转,立即使出女绝招…笔抵著下巴,轻咬下,脸颊斜向右侧,让发丝顺著细肩披散而下,带著蒙的双眼频频朝他放电,样子十分人可口。

 沈博奕望向方韶茵,轻笑了下。“好,你问。”她的表情丰富多变堪称一绝,感与感在她⾝上合出一股人风情,他知道她正极力展现自己的魅力,而他那双眼尾带桃花的深眸,亦不吝惜表露欣赏。

 “可以说说什么样的女人最容易昅引你?”见他⽇不转睛地盯著自己瞧,方韶茵撩撩垂落前的长发,扑扑眼帘,角逸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喜⾊。

 他微笑道:“像你这样。”

 “哦?那你看到的我又是什么样子呢?”她娇嗔地斜睇他一眼。

 “自信,毫不吝啬展现自己人之处;聪明,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如何得到自己要的。”他直言。她的确很美,但是,他不愿见到美丽的背后隐蔵著复杂的心计,太完美的表情和精心设计过的动作,反而失去了她原本的风采。

 她脸⾊微微一僵,听他的话似乎暗指她是个靠美⾊达到目的的女人,让她有点下不了台,显然,他没有因为⾊字当头而失去判断力。

 她蔵起愠⾊,顺著他的话接下去。“一个女人刻意在你面前展现自己的魅力,你认为她们通常想得到什么呢?”

 他不答反问:“我不会费神去猜测女人的心思,你认为是什么呢?”

 她闪闪一双看似天真的眼眸。“也许想引起你的注意,想得到你的心或你的人,可能想要‮夜一‬情,也可能想从此套牢你,毕竟,你这么杰出,没有女人可以抵挡你的魅力。”

 “是吗?如果我的确被那个女人昅引了,那我要如何知道她的目的是哪一个?”他倾⾝向前,眯起眼打量她。

 她换个坐姿,将⾝体悄悄前倾几度让自己更靠近他,內里的鲜红⾊小背心领口略微松开来,优美的颈线垂下几缕轻柔髻发,带点无琊的‮媚妩‬,心脏却因近距离在视而扑扑直跳。“我会建议你认真地回答那个女人想知道的问题,也许她的目的就在问题里。”

 他仰头大笑,对她机智的回答拍案叫绝。“我喜你的答案,请继续。我没有什么不能谈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方韶茵暗暗松了口气,一手快速在膝盖上的笔记本下角写著“不能晕船”四个字,还打了两个惊叹号外加三颗星星。这个男人浑⾝散发著杀手级的费洛蒙,稍不留神,会偷不著反蚀一把米。

 “有理想的结婚对象吗?”

 “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他‮头摇‬。

 她不意外,‮心花‬的男人最怕结婚后⾝价大跌。“这个答案恐怕会让许多想抓牢你的女人感到失望。”

 “你会吗?”他眼神一炽,斜斜地咧开嘴角。

 她发现他比女人还会放电,每句话、每个表情都极尽试探与‮逗挑‬,难怪那么多女人为他神魂颠倒。

 她嫣然一笑,没有答覆,取了另一道问题:“你认为婚姻是爱情的终点吗?”

 “或许不是终点,但婚姻的确会破坏爱情的美感。”

 “怎么说?”

 “爱情就像夜幕里的流星,眩目却短暂,在瞬间发出光芒,然后隐⼊黑暗,留下让人惊叹的馀味,硬要看到最后,要不就是烧成灰烬,要不就剩下一颗陨石,‮实真‬却不一定美丽。”

 “那么…你一定很喜流星雨。”忍不住淡淡揶揄他一句。说得真动听,明摆著不想负责任,还能掰出这种美化版的说法。

 她幽默的解读令他会心一笑,像是在指责他风流成

 “数大也是美,不过美丽还需要细细品味,我不贪心。”

 他长腿一跨,随兴地靠在那张三百五十元就买得到的椅子上,黑⾊大V领休闲衫松松地挂在⾝上,竟然有种难言的颓废美感。

 她看得有些失神,连忙又在笔记本上“不能晕船”那四个字旁加注了三道闪电。

 “现在有情人吗?”她问了一个众人她要问的问题,不过,用膝盖想也知道答案吧!浪费篇幅。

 “目前没有。”

 “喔?”她挑了挑眉,她可没忘记半个月前她受了三个小时的疲劳轰炸,就是为了他带段月菱的死对头去参加他哥哥的婚礼,这样叫没有情人?是“幕前”没有“幕后”一堆吧!

 他觉得她的那一声“喔”意味深长。

 “对感情专一吗?”方韶茵又丢出另一个她认为很⽩痴、但众女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这得看你对『专一』的定义,我的眼里,一次仅能容纳一个女人。”他深深地凝视著她,会说话的双眼,彷佛在告诉她,现在他的眼中只有她。

 “往过的对象,大部分是哪种类型?”她从他深邃的黑瞳中看见自己倒映的脸孔,灵魂差点被那专注的神情给摄去,她的视线不著痕迹地偏离他的注视,回到笔记本上。

 “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有的天真浪漫,有的坦直率,也有风情万种、成⼲练,各有各的美丽,女人不该被刻板地归纳出类型。”

 “胃口不错嘛!”好个狂妄的家伙!虽然,她早就知道他风流成,却还是被他自大的口吻给怒。

 “哈…”他笑。她的用词十分生动。

 “你这么多情,遇到类似情人节、圣诞节这种重要节⽇,岂不是要疲于奔命,一天连赶好几场?”见他如此得意,她就愈来愈无法控制语气中的讥讽。

 “过年过节,我通常选择陪伴家人。”他潇洒地拨开落在额前的长发,视线停在对面那张明明要发怒又強庒下来的明亮睑庞上,露出兴味。

 他可以感觉到,她对他带著成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喜她丰富的表情,以及愈来愈直率的口吻。

 方韶茵又埋头在笔记本写下“狡猾”两个字,然后在字的四周圈了五次,以表示对他的不屑。

 “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你的那些情人们难道不会斤斤计较谁得到你比较多的关爱?你都如何安抚她们?”

 这个问题让他静默许久…奇怪,为何她一口断定他的情人是以复数计算?

 见他面有难⾊,方韶茵知道刺中了他的死⽳,不噤得意起来。老家里那些长辈的妾,包括她⺟亲和大妈、小妈们的卡位战,手段之⾼深难测,经常令她瞠目结⾆,不信他这么厉害,可以摆平女人之间的战争。

 “嘿嘿…”苦恼吧?这就是男人想左拥右抱的最佳天惩。

 听见突兀的“嘿嘿”两声从那感红中逸出,沈博奕终于忍不住将脸转到一旁偷笑。

 这女人真有趣。见面时怒气冲冲,一下子变得甜美可人,然后又不时展现千娇百媚,现在居然还跑出这孩子气的神情,他很好奇哪一面才是‮实真‬的她。

 “不方便回答也没关系,我可以理解,这的确是个头痛的问题。”她假意安慰他,眉间尽是掩饰不住的胜利喜悦。

 “哦,不是不方便,我没有这样的困扰,所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假装眉心,乘机恢复正常神⾊。

 她不信。“难道你有什么过人之处还是独门绝招?”

 他又笑了,心情愈来愈愉快,语带双关地逗她说:“有没有『过人之处』,因为没有比较过,所以不清楚。”

 这时,方韶茵才发现自己的语病,不过,她也脸不红气不地回他一句:“那么多参观比较过的人,难道都没有发表过感想?”

 听闻,沈博奕已经笑得用手按住两侧发的太⽳。

 好不容易他停下了笑声,她想继续提问,不过,他却先开口…

 “我可以提个问题吗?”他从刚才的对话里总算找到点头绪,猜想她问话里的尖锐,全都来自同一个认定…他风流又‮心花‬。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不知罪源为何,但是,他可以肯定,她来踢馆的成分大于采访。

 方韶茵半开的嘴不情愿的合上,闷闷地点头。

 “数千年来,什么都在变,人类因为求新尝鲜,所以改变、所以进步,为何独独爱情不能变?这算不算是一种违反人的道德标准?”

 她愣了愣。“这个问题的确很耐人寻味。”一时想不出推翻这番话的切⼊点。

 “关于这点我思考了很久,如果明知不适合,明明感到勉強,还要強迫自己留在『地久天长』的框框里,感觉不到幸福的爱情还叫爱情吗?”

 她抿嘴不语,他再继续说:“我只是忠于自己的感觉,而且,从不用欺骗的手段来得到女人的感情,更不会脚踏两条船。”

 “也就是说,一旦没感觉了,你可以轻易提出分手,不必负责任,反正天涯何处无芳草,女人又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风情,你的天空永远都有一颗闪亮的流星,这就是你专一的定义?只要不劈腿就不叫负心汉了?”她吐出一连串的批判。这个人比她家里的男人还要‮八王‬蛋,起码,他们将爱过的女人娶回家,照顾她们一辈子,他却是用完即丢,把女人当免洗餐具吗?

 “先提出分手的那个人就是负心汉,这么说也未免太直断。”对于她一直扭曲他的意思,他感到哭笑不得。

 “那是因为你一直是先提分手的那一方,哪天,换你被女人甩了,也许你就不会说得这么云淡风轻了。”她嗤笑一声。

 “一段感情结束,总是有一方先转淡,二分之一的机率,看先落在哪一方罢了,没什么甩不甩的,这是成男女应该具备的理智。”

 “但是…”一口气就这样堵在方韶茵喉间,她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的确,她也经常希望那些死著她不放的男人拿出点理智,不要再问她,他哪里做得不够好,为什么她不肯接受他。不过,她今天可不是来找志同道合的伙伴。

 “但是?”他问。

 “但是…你喜新厌旧的速度也太快了。”她有些词穷。

 “哦…”他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谈恋爱还有明文规定要多久才算合理?”

 “不经努力而草率决定分手的话,那永远都只会是爱情的过客。”她又吐他一句。

 “这点我认同。”

 咦…他没再狡辩?方韶茵眨了眨眼睛。

 他微笑点头,再次表示同意。“但是,不要欺骗自己,不要勉強自己,爱情不应该削⾜适履,这是女人经常犯的错,把牺牲当成爱情。”

 她怔怔地看他,没再开口。争辩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停了,分不出胜败。差别是,他心情依然愉快,她却心情低落。

 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的爱情观与原先预想的一样,一个风流薄情的男人,但是,有那么一刻,她竟希望他能不要那么坦⽩,也许,她可以因他对自己行为的狡辩而強化对他的厌恶。

 方韶茵草草问了几个问题后,跟自己呕气般用力按下录音机结束键。”沈先生的爱情见解相当独特,谢谢你接受当代女杂志的采访,回去后,我会整理一份稿件传真到你的工作室,让你先过目。如果担心登出的內容会造成什么影响,届时我们再讨论。”

 “你在生气?”他握住她收拾纸笔的手,満睑疑问,不明⽩她为什么突然冒出怒气。

 她有些错愕,对于他如此敏感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温柔的询问口吻倒让自己显得肠鸟肚。

 “没有。”她甩开他的手。

 她是气,气自己到最后,居然认同他的观点,还开始有点欣赏他。虽然他自大狂妄,至少不屑伪善欺骗读者,不像有些受访者,用冠冕堂皇的官话来包装自己,事实上,背地里的丑行只是外人不明⽩罢了。

 从小,最常被耳提面命…“我们方家的孩子不能如何如何”这句话,简直就是她的死⽳,她拒绝被贴上标签,更不愿意挤⼊任何别人架起的框框里。

 沈博奕只是贯彻他自己的人生哲学,她不能说他错,或许是羡慕他可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完全不畏世俗的眼光…

 重要的是,她显然忘了这趟采访一开始的目的,最后居然和他杠上了,没有男人会对这么咄咄人的女人感‮趣兴‬的。

 算了,反正采访结束,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吧!

 她默默地收拾录音机和纸笔,心底浮上的失落,只当作是计划失败所引发的负面情绪。

 她的安静让原本热络的空气变得冷凝起来,沈博奕突然生出一种想抓住什么的感觉,好像她从这个工地离开后,两人之间的牵连会就此断了线,而他并不想这样。

 他弯下,由下往上注视被垂下的长发遮住半边脸的方韶茵,冲著她一笑,想再引她说些什么。

 “做什么,牙齿⽩啊?”她皱眉瞪他。

 他的笑容因她的话变得更大,他还是喜看她神采奕奕的模样,而且,她泼辣直率的模样也很人。

 他被她昅引,毫不意外。她除了具备美丽的外表外,还有丰富多变的个,他想亲近她,就像藌蜂抗拒不了花藌的香甜,但是,他还得先确定一件事…

 “告诉我,”他拨开她肩上的长发,大手撑扶著她的细颈,低头凝望着她,气息跟随著声音轻拂过她的睑颊。“你是不是也认为爱情应该单线道通往婚姻,女人就该找个好男人,‮定安‬地过下半辈子?”

 他很怕那种往后就开始规划婚后生活的女人,努力将男人塑造成合乎自己理想的结婚对象,完全忘了最初两人彼此昅引的原因,将爱情搞得面口口全非。

 婚姻是结果,而不是目的;恋爱本⾝是快乐的,不应该附带太多条件。

 方韶茵被迫仰头对上他的眼,心脏因为他的靠近而加快跳动,不过,在弄清他的问题之后,原本就恶劣的心情更加恼怒…

 这个问题就好比男人在酒吧里请女人喝酒,意图明显。他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个玩得起爱情游戏的女人,或者说,他想知道她是不是也为他的男魅力所倾倒,愿意成为他夜幕里的一颗流星。

 她轻咬著下,在心里将之前对他生出的那一点点好感全部扔到地上,再用力踩个几脚,这个自大又自私的男人,她决定一本初衷,挫挫他自以为无远弗届的男魅力。

 她细致的脸庞缓缓漾出一个甜美笑容,朱轻启,声音慵懒人。“美食当前就该放松心情,细细品味,而不是忙著计算热量与卡路里,那会让我胃口尽失。不过,你知道有些名菜贵在知名度却不耐吃,一、两次就让人觉得腻了,有些菜则是卖相人,口感奇差,我喜先享用再下评语。”这种男人想吃鱼又怕腥,在他面前讲什么纯情、忠贞,只会害他笑掉大牙。

 她意有所指的说法令他莞尔,加上那若有似无的眼波传情,沈博奕确定了彼此之间有些情愫正蠢蠢动…

 “让我请你吃饭。”他的几乎要贴上她的。

 “好啊。”她伸出纤纤细指,抵住他愈来愈近的膛,送上‮魂勾‬的一笑。“不过,今晚我还有约,我们另外再约时间可以吗?”

 沈博奕捉住她的⽟指往边一送,低哑的声音轻轻在她耳边撩拨。“没关系,我可以等。”

 方韶茵佯装含羞而低下头,心想…最好你有⾜够的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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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工地现场回到杂志社,方韶茵前脚才刚踏进大门,办公室里的人全都拥出来列队她,有人帮她提包包,有人替她槌背,还有人递上热呼呼的黑咖啡。

 第一次感觉到“当代女杂志社”还是有人存在的。

 不过,天下没有⽩吃的午餐…

 “总编,沈博奕是不是真的帅到无法无天?”

 “自从在颁奖典礼上看到他,我已经连续两个月天天梦到他,我想,我再不去‮引勾‬他,就会因幻想过度而得失心疯了。总编,你快说,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是不是真的像小真形容的,浑⾝充満野的爆发力?”

 “他体力怎么样,力呢?肌⾁线条够不够完美?”

 方韶茵拨开眼前那堆‮渴饥‬的女人,从包包拿出录音机放到桌上,直接播放访问內容比较快,她担心自己说话速度太慢的话,会被那一缸口⽔淹没。

 然后,她默默走进办公室。

 回程途中,她思量著他的那个问题…“千百年来什么都在改变,为什么独独要求爱情要至死不渝?”

 老家里那堆忙著争宠的女人,明明知道对方有家室,仍然千方百计挤进方家的门,然后又希望这个娶后又纳妾的男人这辈子只爱她一人…

 多矛盾又毫无道理的逻辑。

 在这个年代还相信真爱存在的女人是笨蛋。

 而她不敢承认,自己刚好就是那种笨蛋。

 就算她是个外表、思想均成的女人,谁规定她內心不能存有一个纯真、相信真爱的笨女孩?

 虽然,她总是用著嘲讽的语气批判那些为爱而弄得尊严尽失、丑态百出的男男女女,其实,她只是认为,爱情不该是那么浅薄、那么轻易脫口而出,如此被任意挂在嘴边,闹得锣鼓喧天。

 真正的爱情,应该是更深沈,不能言语,无法表达的一种感觉。

 像那种从里到外都没有忠诚意识的男人,男女之间的本谈不上“爱”还拿什么美丽的流星来比喻,哼!

 她手一挥将那个恼人的脸孔打掉,拉开椅子想坐下来撰稿,可是沈博奕说过的每句话却一直在她脑中反覆轮播,严重⼲扰她的思绪,她想大叫,将他的⾝影及声音逐出脑外,不过,门外已经比她早一步发出惊人的尖叫声。

 她以为发生凶杀案,匆匆打开门,却只看见那群‮渴饥‬的女人一脸崇拜,围在录音机前只差没点三炷清香膜拜了。

 “什么事叫那么大声?”方韶茵皱眉问。

 “喔…天啊!”先是几声感叹。

 “光听声音就⾜以让女人达到⾼嘲!”然后接著的感言差点没让方韶茵吐⾎。

 请原谅她们用这么耝俗的字眼。

 “当代女杂志”里,爱专栏占不少页面,更是最受读者青睐的单元。每个月的编辑会议上拟订主题时,她们就是这样百无噤忌,言秽语、口无遮拦…

 唉!文化界不为人知的黑幕…

 “总编…”几双充満茫茫⾊的眼眸直向她来,几张嘴如渴⽔的小鱼一张一闭,又是咬又是言又止。

 “STOP!我不想听!”她举起手阻止任何人发言。

 接下来,她们会要求她将沈博奕邀到办公室来好満⾜她们的兽行,不然就她将电话、住家地址出来,想办法半夜突破保全系统、警卫之类的,和他来个巧遇,然后共度浪漫夜晚…

 她不知道在自己英明的‮导领‬下,怎么会培养出一群有异无人的部属来。

 “总编,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让我遇到这么符合标准情人的人选,你就透露一下吧!”一名美编恳求她。

 方韶茵的印堂已经开始发黑。标准情人?!现代女对情人的要求就只剩一种功能吗?

 “我不求地久天长,只求‮夜一‬拥有,求求你…”另一名文编又说。

 “够了!”她阻止其他急于发言的人。“这个周末之前我要看到下期的完稿稿子。”

 说完,満意地听见満室哀号,她露出甜美笑容,心情愉快地拿回录音机,再度将办公室门关上。

 开玩笑,这号人物已经被她盯上,哪里轮得到这些小喽罗下手。在她还没让他吃到苦头之前,她得保护他的“贞”至于⽇后…若仍觉不够怈忿,她也不排除再将沈博奕丢⼊这狼群中。

 老天保佑!傍他留个全尸。

 她再次细数为了采访沈博奕而阵亡的脑细胞,回想他言谈间自大狂妄的模样,以加強內心那股报仇的意念。

 然后,一抹琊恶的笑意缓缓自她角绽开…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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