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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哥哥,是你的婚礼吗?”天云惊喜地问,眼睛不时瞟向郦儿。

 楚天南似乎很満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郦儿,坚定地说:“没错,是我和郦儿的婚礼。”

 “哇,太好啦!扮哥,爹娘一定会以你为傲的!”天云快乐地张开纤细的胳膊扑到他⾝上,想抱住他和郦儿,可惜楚天南怕她碰著郦儿的伤处,快速后退一步,让她扑了个空。

 但她还是⾼兴又自豪地对郦儿说:“听到没?郦儿姐姐,我哥哥是个守信用的男子汉大丈夫喔!”

 “以后要喊嫂子。”楚天南纠正她。

 天云更⾼兴了,马上遵照指示改了口,叫得郦儿再次羞红了脸。

 在一片笑声中楚天南抱著郦儿走出了院门,来到大草场。

 当看到马厩被火烧毁的部分已经全部修整好时,郦儿惊讶极了。

 “赖大叔他们动作好快,马厩都已经修复了!”郦儿惊喜地说。

 “是啊,这么短的时间,可真是累坏他们了。”

 楚天南抱著她坐在大树下的青石上,让她尽情地看那些在草场上奔驰的马儿,可是郦儿的眼睛却一直盯著马厩看。

 “看什么呢?”

 “树没了。”郦儿指著不远处说:“那里的大树没了。”

 “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同样的事,所有靠近马厩的大树都被砍了。”

 “是吗?可是那些都是很不错的大青树。”

 “没关系,反正等扩建马厩时还是要砍掉的。”

 “扩建马厩?对,你说过你要买更多的马儿建马场。对吧?”

 “没错。”说起自己的计画,楚天南忍不住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奋兴‬地说:“我们要建一个大马场,这片草场是最好的天然牧场,可以一直扩展到龙山脚下,那里⽔美草嫰。”

 “我也很喜马,可是养这么多马⼲嘛呢?”

 楚天南笑了。“这你不用担心,朝廷很快会颁布新的马政,平定天下后的唐朝要想战胜西北方的突厥,就需要大量強悍的战马,我们养马绝对没错。”

 “你确定?”

 “我确定!”他的眼神很坚定,黑眸在夕下闪闪发亮。

 郦儿感染到他的热情,也‮奋兴‬地说:“我会驯马,让我跟你一起养马好吗?”

 “当然,我离不开你。不过驯马的事你可不许⼲,那太危险。”

 “可是我真的很行,‘雪里红’原来是匹野马,就是我驯服的。”郦儿争辩道。

 楚天南蹙眉正想开口,旋即又闭上,因为他看到永嘉公主正快步走过来。

 “王爷,你怎么一直都不来,我在等你呢。”永嘉公主扬声嚷著走近他们。

 当看见楚天南怀里的郦儿时,她脸⾊突变。

 郦儿想离开楚天南的怀抱,但却被他更用力抱住,而且他的动作做得十分明显。

 永嘉公主见状不悦地说:“王爷,你竟然抱著这个女人坐在这里浪费时间,秦王还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做,你怎么可以在这里伺候女人呢?”

 楚天南看着她,平静地说:“公主说的‘这个女人’恰好是本王未过门的子,与她在一起绝对不是浪费时间。另外‘这个女人’为保护本王的产业而受了伤,本王伺候她也是应该的。至于秦王那里,本王已经做了安排,不劳公主费心。”

 永嘉公主一听他的口气,立即坐在他的前面急切道:“王爷,您真是摔坏了脑子,怎么整个人都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对我的…”

 楚天南截断她的话,面⾊沉地问:“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

 “你…”永嘉公主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我有冒犯过公主吗?”楚天南的眼睛微微眯起,面上的肌⾁紧绷。他在做一次艰难的、回避不了的测试,而此事关系到他与郦儿的幸福。

 “没有。”永嘉公主不情愿地承认。

 “我有对公主承诺过什么吗?”楚天南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里挤出来的。他直视永嘉公主的眼睛,环在郦儿间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郦儿抬头看到他紧绷的下巴,立即明⽩他是想确认他和永嘉公主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她的情绪便很低落,也暗恼他竟敢当着她的面做这事。

 “你…”永嘉公主迟疑地看着他。

 “说实话!”

 楚天南一声厉喝,令她冲口而出。“没有。”但她立即又不甘心地补充道:“可是你抱过我,亲过我。”

 感觉到怀里娇小的⾝躯一僵,楚天南冷冷地说:“那是公主投怀送抱。”

 永嘉忿恨地看着他。“虽然是我主动,但是你接受了。”

 听到她的话,楚天南面颊的肌⾁放松了,不过只有他怀里的郦儿感觉得到他瞬间的紧绷和放松。

 “原来是这样。”楚天南突然很想从这个仰慕者口中,听听她对真正的楚天南的评价。“那你说说看,我怎么变了?”

 永嘉公主毕竟自视甚⾼,又一心爱慕著楚天南,经他一问,立即委屈地诉说道:“以前你虽然冷淡,但从来没有凶过我,可是这次我才来了两天,你就凶了我好几次…在长安城,谁不知道我永嘉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有那么多王孙公子追著我献殷勤我都不理,一心只在王爷⾝上,放弃了好多的应酬,可是你从来不给我承诺,连句赞美都没有,枉我天生丽质,到王爷这儿就变成了‮屎狗‬,我好冤枉!”

 也许真的说到了伤心处,永嘉眼里居然滚动著泪花。

 “公主不要哭,流泪眼睛会不美丽的。”郦儿好心提醒她。

 不料听到她的声音,沉浸在委屈中的永嘉泪⽔即刻消失了,她双目一瞪,对著郦儿吼道:“你少咒我!我早知道你嫉妒我的美丽,嫉妒王爷对我好,每回我来王府都知道你不⾼兴,未婚又怎么样?以前王爷就不爱理你!”

 她的话如同刀子直捅郦儿心扉。

 “行了,公主说得够清楚了。”楚天南面⾊沉地说:“以前本王究竟怎样,没有必要再去讨论。郦儿是本王未婚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倒是公主说因为本王而错失了长安的应酬,这确实是本王的过失,所以公主不如早些回长安去,不要耽误了正事,⽇后公主若有闲暇,随时到王府小住。”

 说完,也不等永嘉公主回答,他抱著郦儿站起⾝,准备离去。

 他轻松的语气和神态令永嘉公主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这是在下逐客令!

 “不,王爷,我要你做我的驸马!我是公主,是当今皇帝的女儿,我的美丽天下无双,你怎么可能舍凤凰而就家雀呢?”

 楚天南停住脚步,讥讽地说:“对不起,公主,本王不过是一介耝人,历来只爱家雀,无意凤凰,更何况本王早与郦儿定亲,还是请公主另择佳婿吧。”

 然后他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又说:“哦,对了,本王的婚礼会在近⽇举行,公主如果愿意多留几⽇也好…”“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不等他的话说完,永嘉公主一扭头就往北院跑了。

 “你把她气坏了,她一直想嫁给你。”郦儿看着她的背影,担忧地说。

 “不要担心她,她要嫁的是其他男人,不是我。”

 “那你为什么要抱她亲她…”

 郦儿的指责转瞬间被他尽数呑⼊口中,而随著这个吻的加深,她指责的目光也被另一种火光所取代。

 楚天南引导著这个吻,无法自制地昅著她的芳,她是如此地柔软,他的強硬地‮服征‬了她的柔软,引导她张开嘴,接他的进⼊,然后他们纠在一起,再也难分开。

 和前几次的吻不同,郦儿觉得除了一如以往的美妙外,更有一种強烈的情感包围著她,让她紧紧的依偎回应著他,无力控制因极度喜悦而窜遍全⾝的颤栗。

 楚天南,她终⾝的依靠,她自小就爱慕的未婚夫!

 “王爷,永嘉公主要离开!”

 就在楚天南把郦儿抱回房后不久,莽子匆匆来报。

 “现在回长安?她疯了!”楚天南蹙眉看看晚霞渐褪的天边。

 “可是她著赖大娘替她安排马车,闹著要离开晋王府。”

 楚天南沉昑片刻后道:“可以,让她今晚住晋宮,明⽇返回长安。走吧,我去城营安排一下。”

 说著,他转⾝看看面带忧虑的郦儿,轻抚她的头警告道:“以后不许胡思想,我只是去安排士兵替公主护驾,她不能在我的地盘上出事。”

 郦儿明⽩点头。“你去吧,我不会再胡思想了。”

 楚天南満意地笑笑,随莽子走了。

 ***--***--***--***

 当楚天南安排好公主的住行,回到正殿后,莽子边伺候他更⾐,边连声追问:“爷,您真的要成亲了?”

 楚天南还在想今晚永嘉公主那副成竹在的模样。她为何要对自己说“很快会再见”?为什么依然笑得那么自然?难道她另有打算?

 他心里暗忖著,感觉到这位浮华虚荣的公主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那么他得特别留意长安方面的动静,并尽快与郦儿完婚,以免夜长梦多。

 听到莽子的问题,再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他收起心里的思绪答道:“是真的,你反对吗?”

 “怎么会呢!”莽子闻言満脸笑容。“这真是天大的好事!郦儿郡主不仅长得美而且心眼好,王爷早该娶她了。”

 “莽子,小时候的郦儿是什么样子?”看到他‮奋兴‬的模样,楚天南想起自己的贴⾝随从与郦儿是前后进府的,于是‮趣兴‬浓厚地问。

 莽子笑了笑,回忆道:“郦儿郡主进府时只有八岁,不爱笑,胆子很小,那时她刚死了爹,世上再也没有亲人,又乍然来到陌生的地方,而且…”

 他突然顿住,看看楚天南,没再说下去。

 “而且我对她也不好。是不是?”

 莽子将他的⾐服收起来,傻傻地笑道:“老王爷对她很好,其他人也都喜她。”

 只有我…她最需要的人对她不好。楚天南看着窗外的夜空,心里默默地说。

 不过以后不会了,他会将郦儿‮望渴‬的一切都给她,会将当初“他”的冷漠无情在她心灵上留下的伤疤全部治愈。

 看着深邃的天空,想起自己神奇的命运,他哑然失笑。

 就在几天前,他还是二十一世纪令人羡慕,有著远大抱负与“钱途”的青年才俊、亿万富翁;然而短短几天后,他却成了肩负拓荒使命,摩拳擦掌准备做出一番事业的王爷!

 想到此处,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即便在古代社会里,他依然可以有梦想!

 想当初⾝为跨国集团总裁的他,⾝边美女如云,但他寻寻觅觅,始终没找到一个能真正触动他的心,令他‮望渴‬与之长相厮守的女人。

 他像穿梭于百花丛中的工蜂,多年来耗尽热情,却没有建筑起爱的蜂房,倒建起了心灵防备的铁栅。于是他对爱情失望了,不再期待灵魂的伴侣。

 可是谁能想到,当他坠落这个古代社会,张开眼睛的刹那,⿇木的心却被一个奇特的女孩触动了,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他细细揣摩这个过去被他嘲笑多次的词语。

 没错,那正是一见钟情!如今,他确信他是为她而来。

 也许是老天爷在拯救他,让他得到属于他的真爱。

 “爱?”又是一个被他嘲笑多年的东西。

 他突然往门外走去,莽子连忙紧随在后。

 “这么晚了,爷要去哪里?”

 楚天南对他挥手。“‮觉睡‬去,不要跟著我。”

 见莽子还是跟著他,他生气地说:“叫你不要跟著!”

 看到莽子担心的样子,他转缓了语气。“你回去‮觉睡‬,我没事,只是想走走。”

 莽子只好停住脚步,看着他往內院走去。

 ***--***--***--***

 夜深了,郦儿的房间还亮著灯,她坐在上想心事,由于太过专心而忽略了时间的流逝。守在她屋外的丫环已经趴在门边竹榻上睡著了。

 今天楚天南不仅公开宣布五天后要娶她,还当着她的面与永嘉公主谈开了他们之间的事,这真是令人尴尬又甜藌的经历。

 她反覆思索著马场边他们的对话,从那些对话中,她不难判断出他们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不然那个刁蛮公主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被打败。

 难道自己过去的判断错了,楚天南并不喜永嘉公主?

 马厩失火前,她在草场上思索的问题再次绕著她的心。郦儿忧虑地想,或许是失忆将他的个彻底改变了,也或许是他目前仍处于大脑受伤后不清醒的状态,所以才完全变了个人。

 如果他对她的好真的只是昙花一现的话,她还能与他成亲吗?万一哪天他突然清醒,并后悔娶她的话,她能再次忍受他的冷漠无情吗?

 然而忧虑的同时,她又感到‮奋兴‬。多年来,他在她的心里已经占据了无人能取代的位置,她对他的仰慕与痴早已深蒂固在心里扎了,并随著年纪的增长⽇益成,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漠而减低一丝一毫。

 多少次她‮望渴‬他将注视别的女人的目光转向她,‮望渴‬听到他对自己的赞美,更‮望渴‬自己成为他所希望的那种女人。

 如今他要娶她了,她‮望渴‬了多年的梦想就要实现。可是她的心里为什么如此惶惑?

 嫁给他,好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冒险。

 为了得到也许只是短暂的温情,她是否值得去冒险?

 是的,值得!她肯定地对自己说,就算短暂,他给她的温柔和情,也将是她余生最宝贵的财富!

 一绺头发垂落在她额前,她举起纱布绕的手想拂开,但另一只温柔的大掌已代她完成。

 她回头,惊讶地看着⾝边⾼大的⾝影。“王爷?!”

 “叫我什么?”楚天南在她上惩罚地重吻了一下。

 “天、天南…”这么亲热的称呼令她很不习惯。“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想见到我?”楚天南笑道:“我以后会时常出现在你面前,让你多练习喊我的名字,喊多了就习惯了。”

 看着分开不过几个时辰,就已经想他想得心痛的男人,郦儿想说:不,我永远不会不想见你,只怕你不来见我!

 怕自己失态,她赶紧问道:“永嘉公主呢?”

 “在晋宮,我都安排好了,明天士兵们会护送她回长安。以后我们不会再有⼲扰了。”楚天南替她整理略显凌的长发,在她⾝边坐下。

 他温柔的动作令郦儿心动不已,她什么都说不出来,眼里有热辣辣的感觉,知道自己快要流泪了,而他是最讨厌女人哭泣的。

 她转过脸,想掩饰眼里的泪⽔,不想做令他讨厌的人。

 可是楚天南不让她转开,他轻轻扳过她的脸,擦拭那些令他心痛的泪⽔,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别哭!”他在她的耳边温柔地哄劝。“我很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对待你,以后我会加倍爱你,弥补过去对你的伤害…”

 “你说…爱我?”郦儿没有等他说完,已惊讶的仰起脸看他。

 “是的,我爱你!”他‮摩抚‬她脸上已经开始恢复光泽的肌肤,坚定地回答。

 “天南!你是说真的吗?不是我听错吧?”

 “是的,是真的,你没有听错,我爱你,永远爱你!”楚天南宣誓般的说著,在她上印下了爱的誓言。

 郦儿陶醉在他的誓言中,失在他狂猛的‮吻亲‬里。

 她从不知道被人爱是如此的幸福!

 郦儿热情地回应他,本能地举起双手想要圈住他的颈子,将他拉近。

 啪!她満纱布的双手不听使唤,碰翻了台子上的灯。

 灯应声落地,烛火立即点燃了前曳地的纱幔。

 “喔,郦儿,你真有本事,在我⾝上点火不够,还要把屋子也点火吗?”楚天南见状迅速放开她,动作敏捷地扯下起火的纱幔,用脚踩踏火苗。

 “天,我可真笨!”深陷情中的郦儿半天才反应过来,沮丧又震惊地看着这令人扫兴的场面,挪动⾝子想帮忙。

 “不,你坐好,别再给我添!”楚天南急忙阻止她。

 听到他冷硬的语气,郦儿心里哀叹:我怎么老是学不乖?他应该又要嫌我烦了!

 火苗完全被踩灭后,楚天南将灯放回稍远处的桌子上,把被烧毁的纱幔扔到门边,将窗子推得大开。“让空气流通,不然你屋里全是烟味。”

 “怎么不说话,吓傻了?”当他走到门口用布巾擦拭完双手后,看到她委靡不振地坐在那里,一副等待受审的模样,忍不住逗她。

 郦儿没说话,心里却在想上一次在他面前出糗时的情景。

 那是她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跟随老晋国公和他一起去河边钓鱼。为了钓到大鱼,她很用力将鱼钩甩出,不料鱼钩并没有被甩进河里,却甩到他的头上,钩住他的头帕。她急于补救,便用力地拉,结果拉掉了他的头帕,令他披头散发,气得満脸发黑的冲回家。

 那时他虽然一言不发,但注视她的凶狠目光令她至今难忘。

 “郦儿,为什么不说话?生气啦?”楚天南撩起她的头发,查看她的脸⾊,声音难掩忧虑。“刚才因为着急,我说话的口气不好,并不是真的凶你…”他的声音拉回了郦儿的思绪。

 看着他温柔的目光,她轻轻‮头摇‬,喃喃道:“很抱歉,我总是这么笨…”

 楚天南托起她的脸,看到她眼底的伤痛和无奈,也看到了她的懊恼和悔恨,不由笑了。“事情没有那么糟,⾼兴点。”

 “可是我真的很笨,灯在那里我是知道的。”郦儿的眼里忽地涌出泪⽔。

 楚天南注视她片刻后,将她揽进怀里,轻声说:“我以前是不是总说你笨?”

 郦儿没有马上回答,好一阵子才在他怀里点点头。

 “不,你不笨,笨的人是我!”楚天南轻拍她的背安抚她。

 此刻他在心里咒骂著那个真正的楚天南。他才是世界头号大笨蛋,拥有如此珍宝却不懂得珍惜。他发誓,如果有机会见到那小子的话,他定要代郦儿好好教训他!

 扁是想着那将他‮醒唤‬的轻柔舒适的‮摩按‬,她骑在马背上的轻盈⾝姿,冲进大火拯救马匹的勇气,和维妙维肖的精彩模仿,就没人能将“笨”加于她⾝上!

 “你才不笨,是我笨,你忘记了…”郦儿有气无力地争辩著,将她一次又一次“笨拙”的表现,包括饭桌礼仪、河边钓鱼、端茶送⽔、整理房屋时的所有过失一件不漏地罗列出来,最后可怜兮兮地说:“所以你看,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我真的很笨,每次好不容易跟你在一起,都被我搞得不而散。”

 在她细数自己笨拙的罪状时,楚天南一直忍著笑耐心听著,等她说完用満怀罪恶感的眼睛看着他时,他明⽩了,她是希望通过这番“招供”提醒他不要忘记她的笨拙,她不想利用他的“失忆”占他便宜。

 他強忍笑意,认真的看着她。“每个人都有笨拙的时候,我也有。以前我说你笨是不对的,你以后要把那些话都忘掉。”

 “可是你从来都不笨,是我笨…”

 楚天南用手指封住她的嘴。“好啦,天都快要亮了,我来找你是要跟你谈情说爱,不是来跟你争论到底是谁笨的!”

 “谈情说爱?”郦儿愣愣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黝黑的眼瞳泛起耀眼的波光,嘴角的肌⾁隐隐菗动。

 就在楚天南为她奇怪的反应困惑不解时,她突然将脸埋进他的前,喉咙深处发出“格格”的笑声。

 郦儿想克制住突然爆发的大笑,可是她失败了。她只好将脸埋进他前,任⾝子因努力克制而剧烈颤动。

 其实她该觉得‮愧羞‬才对。她不明⽩为什么在所有人面前都能表现得文雅正常的自己,一到他的面前,所有的行为举止就变得滑稽可笑、笨手笨脚?就连想拥抱他、跟他亲热一下都会引发这样的灾难,这实在令她沮丧得想尖叫。

 可是想到他非但没有像以往那样指责她、甩头而去,反而保持著一贯的冷静为她善后,并替她的笨拙圆场,甚至坦言这么晚来找她是为了“谈情说爱”而想到自己差点儿为他的美妙之夜带来大祸时,她又忍不住想大笑。

 可是,在这寂静的深夜,她既不能尖叫,也不能大笑。

 她只能埋首于他的怀中忍住笑声,蔵起笑靥。

 他只是紧紧地拥抱著她,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感到舒适的了。而此时此刻她明⽩,自己已经无可救葯地深陷于他的柔情中,再也不想回头了!

 楚天南最初被她弄得微怔,但随即想起两人今晚的状况及自己刚才的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就是他爱上的百变女郞,无法预测她在下一秒钟会有什么举动。

 是的,他爱她!

 看到她时心里的悸动与喜悦、面对她的冷漠时心里的失望与狂暴、听到她涉⾝险境时的恐惧与担忧、目睹她伤心流泪时的疼痛与焦虑、感觉到她喜悦时的欣慰和快乐…

 这一切都明⽩无误地告诉他:他爱她,爱这个他认识不过三天的古代女子,爱这个善于伪装成冷静,其实单纯顽⽪的机灵鬼!

 确认了他的感情,他觉得如释重负。

 感谢老天让他坠机,让他穿越神奇的时空隧道,来到这个遥远的古代,找到他的最爱!

 那么她呢?她爱他吗?

 他的心情转为沉重,暗自叹息:看看一见钟情带来了什么后果,他的心从未像现在这样混,这个女孩令他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他轻咬她的耳垂低声说:“郦儿,不管你爱不爱我,都赶紧嫁给我吧,我会让你爱上我…我要你时时刻刻都属于我!”

 他的低喃像世上最美妙的音乐,‮醒唤‬了郦儿⾝上的每一个快乐细胞;他亲匿的啃啮像是甜品,那份甜藌渗透她的四肢百骸,令她全⾝洋溢著甜藌喜悦的气息。

 此刻她好想大声对他说:我也爱你,我的生命是因你而生!

 可是她只能声如蚊蚋地说:“我一直爱你!”然后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骤然而至的喜悦使她浑⾝无力,连⾆头都因虚弱而无法转动,她只能紧紧依偎著他,让他的⾆、他的语言将她带到快乐得无与伦比的感官世界。

 她的声音虽小,但楚天南听到了,他的嘴随即覆上她的。各种美妙的感觉冲击而至,随即将他们俩一起带进了绝妙、轻飘、晕眩的情漩涡…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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