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汉都长安
爆殿之内,汉帝正与一干大臣商议歼灭匈奴之大计,此时汉与匈奴之间由于和亲缘故,边境已许久没有冲突发生了。
“匈奴国屠玡单于上任五年,英明神武、勤政爱民,把匈奴国治理得富裕繁华、兵强马壮,若要攻打匈奴,恐怕此时并非适当时机。”
汉帝绷紧了脸,对大将李青的谏言甚为反感。
“如此说来,我大汉比那匈奴还差了?”他低沉的语气中,已隐然有一股怒意。
“启禀皇上,微臣倒有一计,既可不必动武,又可达到削弱匈奴势力之效。”一旁的公孙敖站出来说道。
“公孙卿家有话直言。”汉帝脸色稍霁。
“匈奴国之所以能崛起壮大,据说和传言中的护国宝藏大有关连,若能取得宝藏之秘,必能动摇匈奴国之根本…”
“护国宝藏之说朕有耳闻,只不知其真假。”
“此事千真万确,历任单于皆以宝藏图传位。”
“既在单于手中,又怎么可能夺得到手?”
鲍孙敖脸
得意的笑。“可偏偏屠玡没有。”
汉帝皱眉。“那怎么可能?”
“圣上有所不知,前任单于偏宠汉女于氏,造成皇长子屠玡不悦,为避免死后于氏遭继位之屠玡残害,前任单于将王位传给他,却把王位的表征给了于氏之子瞒顿亲王。”
“在单于或亲王手上,有何不同?想必是一样被重重保谨着无法取得。”
“此事大大不同,屠玡精明沉稳,瞒顿亲王却急躁冲动,他少年心
未除,好虚荣、富同情心又喜好保护弱小,而女子正属弱小之辈。而且他这种人也必然会真心疼爱他所喜欢的女人,依臣之见,汉女的温柔婉约正是牵制瞒顿亲王的最大利器…”
“依公孙卿家之见,是要用美人计吗?”
“正是。”
汉帝沉
片刻,公孙敖的计谋确实可行,至少不用花费一兵一卒,若事成之后,还可大大打击匈奴的气焰。
“这美人计虽妙,但人选可得细细琢磨,这女孩除了要有美貌之外,还得有足够的机智和忠诚,否则恐怕不易成事…”
鲍孙敖听皇上这么说算是同意了,心下大喜,事实上他早有准备…
“启禀皇上,微臣听闻曲侍郎之次女…曲蝶依,
冠群芳、才
兼备,正是美人计的最佳人选。”
“公孙将军!”曲武元听到公孙敖突然提出自己女儿的名字,不由得惊骇异常。
“曲卿家,公孙将军所言可是事实?”汉帝面向曲武元。
曲武元又是焦急又是为难,想到要将如花似玉的女儿往豺狼虎豹般的匈奴入口中送,心中自是不舍,但面对皇上的询问,又不能敷衍了事,急得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这…启禀皇上,小女虽有几分姿
,但尚年幼青涩,只怕无法担此重任…”
汉帝闻言,仰首微笑,心知公孙敖所言应是不假,曲武元的推托之辞多半只是作父亲舍不得女儿,不足为取。
“年幼无妨,朕决定让贤卿之女进宫,由宫中贵妃教导她歌舞、礼节礼仪、匈奴之民俗与典故,不出一年半载,必定成材。”
见皇上心意已决,曲武元面色如土。“皇上…”
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汉帝摆了摆衣袂。
“曲卿家不必多言,明
就让蝶依入宫。”说完,汉帝随即转身离去。
曲武元颓然垂首,心中一片茫然…
曲武元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
远远望见爹的官轿,曲蝶依拉起罗裙,一阵风似地奔向轿前。
“小姐,回来呀!别跑!这成什么样子?”
娘的呼唤被远远抛在脑后。
曲蝶依衣裙飘飘,像一阵淡粉
的微风吹到曲武元的轿前。
“爹!”她欢笑地扑到曲武元怀中。
“女孩家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曲武元
女儿的长发,虽是责备,语气却轻柔而爱怜。
曲蝶依抬起红扑扑的粉颊,双眸晶灿地望着爹爹。
那美丽的模样,连曲武元也不
微微失神。
乌黑的头发光洁飘逸,鹅卵型的脸蛋如脂似玉。明亮深邃的瞳眸神韵万千,鲜红润腻的菱
,嘴角微微一翘,便有万千风情。
这样的美貌让生为人父的他感到无比骄傲,却又充满忧虑。
“爹爹,您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是不是皇帝爷爷给您气受了?”曲蝶依看出父亲脸上异于以往的愁思,她天真地仰起头,柳眉轻皱。
曲武元垂目不语,牵着蝶依的手,缓缓走入府内。
一整个晚上,曲武元都异常的沉默,连一向活泼的曲蝶依,都无法逗他开心。
曲府的气氛陷入一片凝重之中。
曲蝶依临睡之际,门上传来几声轻敲。她开了门,惊讶地看到爹和娘一起站在门外。
爹一脸阴郁,而娘则频频拭泪。
“爹、娘,这么晚了,有事吗?”她疑惑地眨眨眼,心里掠过一抹不安。
“我可怜的孩子!”曲母忍不住抱着女儿痛哭失声。
曲蝶依一头雾水,却也不挣扎,任由娘将自己抱得死紧,直到曲母的哭嚎转为低低的啜泣…
“爹,怎么了?”待母亲稍微平静下来,曲蝶依转身面对爹爹。
“皇上…要你明
进宫。”曲武元沉痛地说。
曲蝶依怔了一下。
“进宫?我吗?”她指了指自己,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我才十六,皇帝爷爷那么老了,难道他要我服侍他吗?”
曲蝶依下意识地抗拒这个想法,在她的印象中,皇帝都是又老又丑的男人,何况听说后宫还是个勾心斗角、黑暗狭隘的地方。
“皇上年纪并不大。”曲武元叹口气“你进宫并非是要服侍他。”
“真的吗?”曲蝶依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别高兴的太早,女儿…”曲武元苦涩地看着蝶依天真无
的笑容“皇上招你入宫,是为了要训练你…”“训练?”
“训练你成为一名谍者,去
惑匈奴瞒顿亲王,以夺取匈奴的护国宝物…”曲武元忍着心痛一字一句地说着。
有片刻曲蝶依无法动弹,她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更无法领会爹爹的意思。
曲母泣不成声,把蝶依紧紧抱在怀里,深怕有人抢走她似的。
“为什么是我们家蝶依?匈奴侵略大汉,皇上为什么不想别的办法,却要我们如花似玉的闺女白白送给胡人糟蹋?”
娘亲的话让蝶依的身子一颤,脸儿倏地刷白。
糟蹋?好可怕的字眼,这将是她的命运吗?
曲武元低着头,对
子的指责既惭愧又感到羞辱。
“匈奴兵足马壮、国富民强,而大汉刚经历一场内战,国力大伤、民穷财尽,若要抵御外侮,唯有出奇招。”
“那也不是非要蝶依不可!”曲母不客气的质问:“皇上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女儿送给匈奴呢?”
“大胆!”曲武元怒斥
子“这样的话你可不能
讲,万一让圣上知道了,可是全家抄斩的重罪!”
曲母闻言紧咬着下
,怨恨地别开脸不看丈夫,却也知道事态严重,不再胡言,眼泪却止不住地扑簌簌往下掉。
曲武元见
子伤心的模样,只能颓然叹息“怪只怪我们蝶依生得太美了。”
曲蝶依仍是怔忡地看着伤心
绝的爹娘,没有掉泪。爹娘的话她一知半解,只知道皇命不可违,既是如此,也就没有什么好争、好难过的了。
“娘,别再哭了,让我去吧!能为皇上尽忠也算是女儿的荣耀呢!”一夕之间,蝶依好像长大了,反而安慰泪眼朦胧的父母。
曲母的眼泪哭干了,哀嚎道:“娘也知道皇命不可违,可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身入险境,我怎么舍得,你是娘心上的一块
啊!”看娘亲悲痛的模样,蝶依也不
眼眶一热,把头埋进母亲的怀里。
“娘别难过了,说不定女儿能为国争光,完成使命回来,那时女儿可成了大汉的女英雄呢!”
曲母泪眼
视女儿天真的娇颜,摇头哽咽。
“我不要你当什么女英雄,我只要你好好嫁个人,平平凡凡过一生…”
曲母的话道尽为人父母的忧心和期望,斗室里的三个人陷入沉默。
生离的痛苦侵蚀着三人,久久没人说话,只是相对垂泪…
清晨,一顶皇宫来的软轿,接走了曲蝶依。
为首驾车的是御林军都统,美其名是表示皇上对曲家的重视,实则是担心她逃走。
看来是避免不了了,曲蝶依拜别父母,努力隐藏起自己恐惧的情绪,她知道那只会让爹娘更难过。
曲蝶依进宫后,被安置在宫中一处独立的院落,与皇上的后妃隔离开来。
曲蝶依忐忑不安地坐在闺房内,心忖:都过了大半天了,怎么还没人来招呼她,究竟她要做什么,皇上到底有什么计划,她全然不知。
会不会他们把她给遗忘了,从此之后,她就要被关
在这深幽空
的后官之中了?身处局限冷僻院落里,她不
因这种可怕的念头而感到头皮发麻。
不!她宁可身陷匈奴险境,也不愿孤独的终老一生。
思及此,曲蝶依起身往屋外走去。
“曲姑娘?”
忽然听到有人唤她,曲蝶依惊讶地转过身去。
那是一个清瘦严俊的男子,他眼中
出锐利的目光,让曲蝶依有种见到毒蛇般的感觉,这是她十六年来,首次对一个陌生人的注视感到不寒而栗。
她直觉地讨厌那人的目光。
“你是谁?”她
直背脊,高傲地回视那男子。
鲍孙敖怔了一下,像是被她的姿态所震住…这个女孩与众不同!
鲍孙敖心想,在他计划中美人计的主角,原本只是一名相貌绝伦的女子,可是这个女孩却带给他更大的冲击。
那双无畏地直视着他的强烈瞳眸,像是不论处在何种逆境中,都能坚强站立的英雄。
这个少女,在她纯真又美丽的外表下,藏着最顽强的灵魂,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人选了!
鲍孙敖的血
在沸腾,他发现自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看似柔弱无害的女子如何在他的调教下,转变成一个足以撼动整个匈奴国的美
女子。
“你究竟是谁?”曲蝶依加重了语气,她对那男子阴沉地看着她的模样,感到十分不悦。
“在下公孙敖。”公孙敖简短地回答。
“你就是公孙敖。”就是他在皇上面前啐嘴,才害她陷入这个困境的!曲蝶依不由得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没错!”公孙敖对曲蝶依
出一抹富含深意的笑“今后你得听从我的指导!”
那冷酷无情的语调令曲蝶依感到莫名的恐慌…
“我不要学了!”
曲蝶依生气的将琵琶丢在地下,一个时辰了,兰贵妃教来教去还是那几个单调的鬼音符,都快把她烦死了。
“你、你这…”兰妃又急又气,显然被曲蝶依的无礼放肆所震骇。
“怎样!?你去告状啊!说我顶撞你了,让皇上降我罪啊!”曲蝶依双手叉
,怒不择言。
她受够了!一年多来,她不是得学匈奴那绕舌的古怪语言,就是学抚琴、舞蹈,一天六个时辰,一年到头,没有一
休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这种折磨啊!
“曲蝶依!”一道威严的怒吼自门口传来。
曲蝶依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她咬着
,鼓起勇气
视那双严厉的眸子。
“我不干了!你听清楚了吗?公孙敖,我不管你那什么低级下
的美人计了,你干脆杀了我吧!”
兰妃闻言,惊骇地倒
了口气。
鲍孙敖则眯起了眼,冷然地怒视着她。
“兰妃请您先离开。”他朝兰妃点点头,视线却仍阴沉地盯着曲蝶依。
兰妃马上畏缩地离开现场。
鲍孙敖走到曲蝶依身前,狂暴的怒意再也无法遏抑,他
鲁的动作扯痛了蝶依的手。
“你以为可以说放弃就放弃吗?你以为可以一死百了吗?”他恶毒地说着“别怪我没提醒你,曲家一家的生死就全在你一人身上了。”
曲蝶依闻言,俏脸一白。
他说的没错!她可以不活,却不能不顾念爹娘的生死。曲蝶依颓然的坐在地上,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失落。
鲍孙敖放开她的手,冷冷地注视着她。过了许久,他背转过身子,看着窗外。
他清冷的声音传来,似一枝枝冷箭穿透蝶依的心房…
“这汉室的后官,应该算是涸祈阔的了。”他背着手,似是欣赏着窗外的景致,
间带着一抹嘲弄的笑意“可是三千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终其一生,都囚
在这座华丽的宫殿里,只为等待一个男人偶尔为之的宠幸,那样悲惨的命运,真的比你现在的境况好过吗?”
他蹲在蝶依面前,
她直视他“你要的是什么呢?像个千金小姐平凡的长大,然后嫁入豪门,一辈子守着丈夫孩子,度过一生。”他嘲讽地撇撇
“还是远离故乡,去一个你想像不到的地方,和凶恶的匈奴人斗志,让他们臣服在你的魅力之下,不惜为你付出所有…”
曲蝶依的心跳不断加速,因那个可厌男人的话,她竟感到全身热血沸腾起来了。
“也许你还是吃不了苦。”他状似轻蔑地摇摇头“骑马在寸草不生、荒凉广阔的大漠中奔驰,这种事毕竟对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来说,太不容易了!”
骑马在大漠中奔驰!?蝶依瞠大了眼,
出陶醉神往的表情。
“你要放弃吗?”公孙敖盯住曲蝶依,了解她是抵挡不住
惑的。
“不…我…”蝶依涨红了脸,虽不认输,却无法否认他说服她了。
鲍孙敖俯视着曲蝶依,他捧起她的脸。
“蝶依啊、蝶依,你是那么与众不同,上天给了你这副容貌,天生是要来魅惑男人的,你无法过凡夫俗子的生活的,像你这种女人,注定要轰轰烈烈做出一番事业的,你懂吗?”
曲蝶依怔怔地回视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鲍孙敖嘴角绽出一抹
笑。
“好极了!”他放开她“这一年来你表现得很好,后宫里的女人再也教不了你什么了。”
“你是说我准备好了?”蝶依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不!”公孙敖脸上闪过隐晦不明的神色“还差了一点…”
“是什么?”蝶依茫然。
“跟我来,我会教你…”他转身大步走出内室,蝶依没有迟疑,跟着他走了出去…
她没有想到他会带她来
院。
虽然曲蝶依从未来过这种烟花之地,但从这儿姑娘个个暴
得令人脸红的衣着,和男人们轻浮的举动看来,这根本就是个下
的地方。
“放手!让我回去!”曲蝶依挣扎着要摆
公孙敖的手,他却捉得死紧,还硬把她拖上楼去。
曲蝶依惊人的美貌,在一堆庸花俗粉之中显得异常耀眼,一道道贪婪
秽的目光马上投注在她身上,让她不
头皮发麻。
“你到底要做什么?”曲蝶依咬牙切齿的低吼,公孙敖根本理都不理她,硬是把她推进一间装饰俗丽的厢房之中。
“你…”曲蝶依正要开口大骂,一个穿着红纱的女子扭
走入房中。
“公孙大人!”女子脸上画着浓妆,娇嗲地依偎在公孙敖身上。
鲍孙敖也不避讳蝶依在场,和那烟花女子又搂又亲,曲蝶依觉得恶心,轻蔑地别过头去。
“够了。”公孙敖稍推开女子八爪鱼似的纠
“我
代你的事准备好了没有?”
女子不怀好意地瞄了一眼蝶依,低头吃吃笑了起来。“早就准备好了。”
红纱女子拉起裙摆,爬上
榻,拉开纱帘,她朝壁间望了一眼,似很满意的回头朝他们咯咯而笑。
“好了,过来吧!正
采呢!”
“上
去!”公孙敖扯着曲蝶依的衣摆。
“你要做什么?”蝶依警戒地瞪他一眼。
“怕什么?我不可能侵犯你的。”他冷嗤一声。
蝶依咬着下
,爬上
榻去。
“过来,往这
口瞧去。”女子
低了声音,指了指墙上的小
。
曲蝶依忍不住好奇,探头往
口看去…
“啊!”她忍不住惊叫。
透过小
正好看见隔壁房里一对赤
的男女纠
在一起,那景象令蝶依立时羞窘得涨红了脸。
她
起身离开,一双冷硬的手却阻止了她。
“放开我!你下
,竟然让我看这、这…”蝶依根本说不出口。
“不准走!”公孙敖阴沉的声音冷冷地在蝶依脑后警告“给我看清楚!”他扯住她的发,
迫她面对
口。
蝶依骇然地瞪着
口,那对男女丝毫不觉有人正在偷窥,迳自做出更火辣放肆的动作…
蝶依想闭上眼,却不由自主地被那对男女的动作震慑住。
“看清楚女人是怎么取悦男人的,仔细看、仔细学…”公孙敖命令着。
曲蝶依瞠大了眼。这就是男女之间做的那档事吗?太可怕了,她看到赤
的女子趴在男人身上,丰
的身子摩蹭着男人,鲜
的红
膜拜着男人的每一寸肌肤,她的头向下、再往下…直到将男人丑陋的一部分含入口中…
“不!”够了!她再也受不了了!
她拚命地挣扎,公孙敖却不放过她,她的力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看仔细了,你必须懂得运用女人天生的魅力,让男人为你
仙
死。”公孙敖一字一句冷酷无情地说着。
女人的魅力?是说她得和那女人一样毫不知
地取悦男人吗?这是她的任务吗?她在脑中描绘着自己和那女子一样,亲吻着一个孔武有力的匈奴人的情景,霎时,蝶依感到胃部一阵翻搅。
“不要!我不要!”屈辱的泪水在她颊上奔
。
鲍孙敖却不心软,
着她继续看下去…
男人将女人推倒,让她跪趴在地上,随即扑到女人身上,
暴地进入她…那恶心可怕的东西,不断在女人体内进出…女人痛苦的呻
声伴随男
狂野的呼吼…
“够了…够了…”曲蝶依几乎要崩溃了,她捂着耳朵,拚命摇头。
“闭嘴!张开你的眼睛,我要你看清楚!”他扒开她的手强迫她看。
“你看,那男人根本毫无防备,这个时候再强的男人也会屈服,那是女人的力量,你懂了吗?”
恶魔般的声音在曲蝶依耳畔回
,曲蝶依紧咬着下
,她脑中一片空白,脸上渐渐失去血
…
那一夜,这恐怖的“训练”在她心底烙下永难磨灭的伤痕…
曲蝶依离开汉宫那天,身边只有一名侍女和二名武将陪同,四个人、两匹马、一辆马车,显得格外孤单。
“你不陪我去吗?”曲蝶依高坐马车上,俯望公孙敖,神态自然
出一股矜贵的气势。
他笑着摇摇头。“不了,和匈奴争战多年,我怕让人认出我来。”
“哼!胆小表!”她一脸不屑地嗤道,却不知怎地,对那个可恶又可恨的男人感到一丝不舍之意。
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应该是对不可测的未来产生了不安吧!?她告诉自己。
“别心,你不仅有绝美容颜,更有勇气和机智,一定可以顺利达成任务的。”一如以往,他还是可以轻易猜透她的心思。
曲蝶依瞪了他一眼。“我才不担心呢!等我凯旋回来,我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
鲍孙敖仰首大笑。“好、好,有气魄!”
曲蝶依哼了一声,甩上轿帘。
“走吧!”她娇声命令。
车轮缓缓启动了,带着曲蝶依走向不可知的宿命。
而此刻满心溢满因旅行的期待和兴奋的十七岁女孩,是不可能知道未来将面临如何坎坷的路途…
自长安离开,已过了数十天,一行人朝着太原方向走,经过雁门、定襄、云中和边
各都,再往前走越过长城后,更是一条大路直接通往匈奴王族所居之单于庭。
出了长城之后,曲蝶依弃车改采骑马的方式前进。
“小姐,不要吧!万一受伤了怎么办?”侍女起先还担忧地劝说。
“胡说!我在宫中学过骑马,现在正是练习的好机会。”虽然任
,蝶依还是这样坚持着。
没有了马车的束缚,曲蝶依充分享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
四周的风,很快地向她强力席卷而来,沿途飞逝的景象令蝶依感到无比的畅快。
“小姐,小心点哪…”
侍女的殷殷劝谏被曲蝶依抛在身后。
太神奇了!她的目光全被这一片黄沙所掩盖的大地,所深深吸引住了。
无垠的戈壁,
的干燥黄土,草原土地上稀疏的淡绿,白色的羊群缓缓移动着。一样的景
无限地延伸下去,没有尽头,就连天空也是连一片云也没有的湛蓝。
这与蝶依生长的江南是多么的不同呀!
在这片狂野原始的土地上,曲蝶依有股强烈的冲动…
她想高歌、想狂奔!
而她真的做了。
曲蝶依策马驰向那片深黄,强风刮起细细的沙砾,刺痛了细致的肌肤,可是
风前进的快
,让她根本无暇理会那小小的不适。
“小心…”
从她身后飘来侍卫模模糊糊的呼唤,那声音含着焦急,曲蝶依回头看,侍卫的身影离得很远,炙人的升腾热气,让一切看得不真切,距离也仿佛失去意义…
她仰起头,享受置身于这片广漠天地之间的自由感,片刻,身后传来马蹄声。
他们追上来了吗?那么快?她微蹙着秀眉,缓缓转过马身…
蝶依呆住了,几尺外两个高大的匈奴人正高倨在马背上,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他们逐渐靠近她,近到让她闻到令人
呕的体臭及酒
的味道,蝶依心中开始升起一丝恐惧。
是沙漠中的盗匪!?蝶依蓦然领悟了。她慌乱地搜寻着侍卫的身影,可是极目望去,平缓的沙地上除了她,就只剩眼前这两名可怕的攻击者。
“你们想做什么?”她用严厉的目光狠狠瞪着他们。
男人们
换了一个猥亵的笑容。
“汉女。太好了,我最喜欢她们白细的皮肤了。”较高的男人
出黄板牙暧昧地笑着。
蝶依脑中警钟大响,毫不犹豫地扯动马缰,往回奔跑。
身下的马儿开始疾行,可是来不及了,男人扯住她的缰绳,
鲁地将她扯下马。
“啊…”她尖叫一声,
部一阵剧痛,重重摔落在沙地上。
其中一个男人下马,往她走来,蝶依恐惧地瞪着他,仓皇的往后退去,男人很快攫住她的手臂,魔爪伸向她的
前。
“放开我!”她抬腿用力踢向他的腿骨,试着挣脱他的掌握,男人反而更钳紧她的
。
蝶依的心脏狂跳,脉搏急促跃动。
她不能被捉住!如果让他们捉上了马,天知道他们会对她做什么!
男人把她举上马背,蝶依一阵惊慌,接着一股反抗的勇气油然而生,她用力地打他的头。
“可恶!住手!”她听到男人的咒骂,可是恐惧的她只能下意识地加重攻击。
他大叫一声,放开手,蝶依跌了下来,她不等男人有所反应,立即弹起,骑上他的马,用力踢向马腹,飞也似地冲出去。
身后传来追赶者的咒骂声及急促的
息声,蝶依更用力地踢向马腹,一心只想逃离这两个疯狂的男人,她的脸颊贴在马颈上,躲开刺人的风沙。
她没注意到自己正冲撞上前方出现的一名骑士,身下的马儿比她更早发现障碍,前腿马上人立而起。
蝶依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甩下马,天地在她眼前旋转。迷茫中,她看到一个满面胡须的可怕男人在马上怒瞪着她。
接着,她再也抗拒不了身体的痛楚,昏
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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