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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娄怡霏念女子大学已成定局,就算大哥娄明轩出面也改变不了,因为娄怡霏去意坚定。

 “不自由,毋宁死。”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让她正大光明的自由,说什么都要好好把握。

 “为了你那些哥哥的终身大事,这些年来,安排的对象都可以列印成书,现在我和你爸决定不帮那些目高于顶的儿子找媳妇了,所以责任就落在你身上。只要你能凑合你那些哥哥的婚事,你想要什么,都没问题。”娄母的话还萦绕在耳,这厢的她已热血沸腾,几晚下来,娄怡霏策划了三大战略。

 第一:心理战,要摸清哥哥们中意的女子条件。

 第二,人海战略,入女子大学后,广发宣传及发掘。

 第三,将有意上勾的女子编号,传授“追男术”

 于是在大学‮试考‬通过后,在要离家前几天,怡霏发挥力,纷纷要哥哥们填写她设计的“问卷调查”问项之仔细琐碎,令众位哥哥头痛。

 “这是什么问卷?小妹,我累翻了,你饶了我吧!”刚从学校回来的娄明学,今天课堂多的令他一回来就瘫在客厅上发上。娄家兄弟个个手长脚长,人人都达一七六公分以上,娄明学这一躺,双脚还跨在茶几上。

 “喂!为人师表,二哥,你这样子太丑了。”娄怡霏晃步来二哥面前“不管,非写不可,不写就浪费我熬了二夜时间,非捧场不可。”

 “小妹,这问卷问题有三百多条,看得我眼都花了。”老六明华苦着一张脸下楼“我减半写行吗?”

 “写什么?我有份吗?”一身臭汗的老七从门外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颗篮球,一脸好奇。

 “就你不用,你是儿童不宜!”怡霏笑得姣灿如花。

 “我儿童不宜?”娄明秀瞪大眼睛,这真荒谬。他大步走来,敲了怡霏脑袋一记“你傻了?小我四岁的你,说话这么目中无人?”手劲不大,呵护的口气满是疼爱。

 “怎么了?”老三娄明庆提着公事包进门。

 “喽!只是你的卷子,要好好回答问题哦!写得好,小妹有赏!”怡霏忙递上卷子。

 “有什么赏?这是向问卷?个人喜好,喂!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自家哥哥?企图值得研究”娄明秀眼明手坑卺下卷子,十秒简间完毕,一脸不解。

 “算了,如果你要写就随你,反正以后还是派得上用场,我会留你的资料存库。”她一脸盘算的表情。

 “小妹,你这些问题比那‘男女征友’、‘我爱红娘’的题目还啰嗦,你这不会是…”娄明庆也简读了一下,在镇上当医生,不少欧巴桑和婆婆级的病者,要帮他做媒的多如过江之鲫,像这类问卷,二三天就收到一张是常事。

 “想帮哥哥们找老婆?”娄明秀一马当先的接口,然后呵呵大笑“这么无聊的事,你怎会来一脚?”

 “什么无聊的事?”老五妹窗也从警局下班了。

 “小妹要帮你找老婆!”娄明秀笑眯眯的将卷子给老五后,转身走人“这我没兴趣,我先上楼洗澡。”

 “找老婆?这我更没兴趣,世界上除了老妈及小妹,其他女人我还看不上眼!”娄名岚将卷子丢在茶几上,笑着摸摸娄怡霏的头。

 “五哥,我已经十九岁了,别老像哄孩子般摸我头!”

 “老五说的没错,我的答案一样。”娄明学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别有一番懒懒的吸引力。

 “啊!”一声娇呼从门槛上传来,蛋糕碎了一地。

 “紫鹃,你没事吧?”娄明庆顺声扭头看去。

 那一张布着零星雀斑的脸,挂着厚重眼睛,一张小巧的红正惊恐的解释:“我妈叫我…叫我那蛋糕来,哎…不能吃了,我真笨手笨脚。”她忙趴在地上要收拾残局。

 “紫鹃姐,没关系,我帮你。”娄怡霏拿了一堆卫生纸,和她并肩收拾。

 “下次叫蓝伯母别叫你来,航远在做什么?”娄妹窗嗓门大,有时会令人会错意的以为他在骂人,这或许是警察当久的后遗症。

 “我哥…他刚好有事。”蓝紫鹃抿着嘴,天知道她也不想跨入娄家一步,她的男恐惧症是出了名,再加上她自认其貌不扬,厚重眼镜下只容得下书本,个性很静。

 “五哥,这么凶干嘛?紫鹃姐,别听他的,我最爱你来了。”怡霏的大方合宜,常会令紫鹃很羡慕,紫鹃可不是羡慕她有一堆哥哥,而是怡霏的个性是她一辈子学不来的。

 “紫鹃,你回去替我们谢谢你妈。”娄明学说完话后,便利落站起身,上楼去了。

 没两分钟,老三和老五也趁隙走人。

 当怡霏跟紫鹃收拾好后,忽见茶几上被丢的凌乱的卷子,才发现众哥哥已借故鸟兽散去。

 “喂!我一定要你们统统写完问卷不可,一个都别想逃!”娄怡霏气得脸红脖子,朝楼上拉嗓撂话。

 那生气盎然的样子居然令紫鹃看了一时闪神。如果她也有怡霏一半活力,那该有多好。

 娄怡霏的第一步心理战失败了。

 对于自家哥哥,这如意算盘显然打得太自我。这时她才知道老爹老娘这几年来有多“恼恨”

 但不管如何,她进女子大学已势在必行。

 首先她必须去兰姨家报到。

 星期天上午,除了老五娄妹窗要执行警察公务外,其他哥哥都排除杂务,均要同她去兰姨家勘查“地形环境”只是娄父娄母坚决反对。

 原本怡霏是无所谓,但想起哥哥们的不合作,她杏眼一睨,冷冷扫过二哥三哥六哥及老七。

 “不用了,我带二、三件衣服就可以自己出发,众位哥哥可以不用太麻烦,小妹不想再白受恩宠。”

 瞧她说的多冷淡。

 这阵子一直在忙公司商务的娄家长子娄明轩,就不明白发生了啥曲。

 在娄家,娄明轩的冷峻威严是与生俱来的,他的话通常不多,但若说出口,就有一定分量。

 “小妹由我和龙九送就行了,你们去忙你们的事。”娄明轩低沉厚实的嗓音,有令人无法反驳的味道。

 早上的阳光不大,但八月份属高挂的季节,站在太阳底下才一下子,娄怡霏鼻头上的汗水就沁出来了。

 为了写这些卷子,她熬夜了几天,粉的脸颊因睡眠不足而冒出痘子,虽不多,但足以使她心情大坏,可是偏偏众位哥哥均不合作,不然就敷衍了事,这也难怪她绷着一张脸,临行在际,毫无笑容。

 娄明轩就没发现小妹的异样。

 打从怡霏懂事开始,她在大哥面前一向很严谨拘束,不敢随便造次。

 壮硕的龙九站在娄明轩身后,却丝毫没把娄明轩与生俱来的威严下一分一毫,龙九的严肃恭谨将娄明轩的气势衬托的更不凡,让偶尔偷偷打量大哥的怡霏会忍不住误会大哥或许是某个帮派的冷血帮主,不然就是角头老大。

 一路上,龙九充当司机,驾着黑色宾士飞奔在北二高的公路上。

 虽然没发觉怡霏的异样,但她所表现的沉默,令娄明轩不太放心,是不是离家太远不开心?

 “不喜欢住在别人家里,我可以叫老二、老三、老五、老六或龙九轮接送你上学。”他的爱妹心切一向不会表现在脸上,但若开了口,那疼爱的味道连外人都可以嗅得出来。

 “不用了,我不想‘麻烦’其他哥哥。”

 说什么麻烦?这小妮子敢情在闹情绪?

 “哪位哥哥引你不悦了?”精明的娄明轩一语戳破她的心事,这时才发现小妹的异样应不算太晚。

 “全部。”她答的一点也不含蓄,倒像赌气。

 “也包括我了?”娄明轩棱角分明的嘴角含了一丝惊讶,真不知道早出晚归的他何时得罪自家小妹。

 “如果你愿意合作,就不包括你。”话中有话,竟不容许他有考虑之意。

 “那要看你要我合作之事是否太习蛮。”商人做久了,娄明轩没有理由让自己越混越回去,怡霏虽然在自己面前表现合宜,但十九岁姑娘家的古灵怪,还是偶尔会出来,这点做大哥的他可早就看透了。

 “你像是能让我刁蛮胁迫的人吗?”怡霏粉的脸蛋挂出生气盎然的笑容,以“褒”为进,她可了。

 “那你说吧!”娄明轩淡淡一笑,算吃她这招。

 “我若拿出来,你一定要写完,然后下次龙九来载我回家时,再交给我。”她带了一些娇憨的语气。

 好奇果然不是商人该具备的条件。

 拿着厚厚一叠问卷调查,娄明轩不觉苦笑。

 娄怡霏不但要他写一份,还央求他以娄家老大的身份,叫其他兄弟一定要写,非写完不可。

 正想要如何婉拒,兰姨家却到了。

 兰姨家座落在乡镇旁的郊区,两旁是一片田野,地方幽静清雅,衬托别墅的华丽,形成一幅美景。

 院子大概有一个篮球场大,围墙是用红白砖头堆砌围起来,从几何图形的铁门外望进去,院子里栽种的花草似乎不少,让待在车内的怡霏都闻得到花香味,心情忍不住就好了起来。

 “哥,你看这里,真的好。”她立即下车赞叹。

 铁门并没关好,留有一丝隙,让她看见里面物景的十分之一,里头传来二、四只狗奋力的吠叫声,争先恐后的似乎全向大门扑来。

 “小妹,小心狗。”娄明轩忙按下车窗喊。

 “大宝、二宝、三宝、小宝。”

 清脆的嗓音中夹着斥喝声,狗叫声马上和缓了。

 “嘎…”

 门被拉开了二十几公分,一头削得短的不能再短的尖瘦脸型,从门里探出来,那对耳因削瘦的脸颊而看起来大大的,长长的眼形有帅气的慑人光芒,探出头来的家伙出狐疑的表情。

 “你们是谁啊?”

 “食客!”娄怡霏笑得娇憨。

 “客人!”龙九忙下车应答。

 “这里头有你们认识的人吗?”

 龙九那高大壮硕的身材,看起来还真唐突。要不是眼前这十来岁的清秀女孩没啥威胁力,真会以为来了一个不得了的角头大哥。

 “我们找兰姨,她是我妈的朋友,我们约好了。”怡霏大大圆圆,黑白分明的眼瞳,闪耀的是雀跃的神采。

 “找我小阿姨?可是她在午睡,你们等一下。”

 铁门被关了起来,看来那不知是男是女的家伙防人之心颇重的。

 “九哥,是不是你看起来太凶了?”怡霏瞟来一个责怪表情。

 不一会儿,铁门被打开了。四条高大的狼犬争先恐后跑了出来。

 怡霏是不怕狗的,但他们一只只看来凶恶极了,像恨不得吃人般,让原本不畏狗的她,都立起了。

 “安静。”严肃威喝的声音,中气十足。

 那一张挂着厚重镜片,一丝不苟的线条,后脑盘了一个螺状发髻,白布长褂,绒布的长,就跟道观里修行的道姑一样打扮,拘谨且沉闷。

 眼镜下一双世故内敛的眼正慑人的直盯着她。

 不知是不是阳光太烈,怡霏觉得雀跃的心情已被不安所笼罩。

 如果要自由的代价,是跟这个看起来极端呆扳严肃的老家伙生活在一起四年,怡霏真不敢想往后日子会有多无趣了。

 “我就是兰姨,你是娄怡霏?”冷峻的声音,扑克面容,只差没拿着教鞭赐教。

 怡霏觉得内心深处的自己正捧着心脏呼天嘁地的哀嚎起来。

 这个大哥也太狠心了。三言两语简短寒喧后,放下行李,便带了龙九走人,徒留还没从震愣中回神的怡霏。

 “喂!你的房间在三楼。”铁晨的嘴角夹了一丝嗤笑,又来一个被阿姨吓愣的家伙,这事她早已司空见惯。

 “我…”还在慢速度回神的怡霏呆呆地答了一句。“我自己会拿行李。”

 “废话!谁要帮你拿?”一袭黄圆领背心,一对耳朵戳了六个耳,水洗蓝的超短牛仔,铁晨那骨感的瘦扁体型,让第一眼看到她的人有男女无法分辨之感。

 “你·…一你…”怡霏觉得自己神经变大条了。

 “请你动作快,等一下我还要分派一些家事给你做,你别一直杵在那里当蜡像。”铁晨撇撇嘴,从小她最看不惯这种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

 想她国中没毕业就到处拾荒,卖口香糖及彩券。五年的生活历练及不时挨饿,让她的血有一股叛逆不服输的性格,爱批判的讽刺更是常有。

 “我…”怡霏被这番利落的言辞弄得脑袋烘烘。

 “铁晨,你还和她站在楼梯上做什么?我的规矩,你难道忘了?时间是有效率度过,不是老在同一地方穷磨菇。”兰姨的眼里闪过无比锐利的利芒。

 那光线像数把利剪穿过心窝,令怡霏总算回神了,天啊!这老女人的架式像一些卡通中,顽固且不苟言笑的管家,和高中时代的女教官差不多,她是来到什么样的地方了?

 “知道了,阿姨。”

 铁晨斜眼瞪了她一记,拿起她的行李,一言不发的走上楼,怡霏发现了对方不甚友善的态度,忙跟随在后上楼。

 “喽!这是你房间,除了这个地方,你别随便走动,一星期每人轮一次当值生,扫一到三楼的走廊及倒垃圾,还有楼下的院子,每个礼拜浇一次水及施一次肥,另外这里的晚餐大家轮准备,星期假自理。”铁晨快速的说了一遍。

 轮值生?浇水施肥?还要准备晚餐?不会吧!她不是客人吗?

 “记住,你不是食客,更不是客人,你是女大新生,要照阿姨的规定做。”

 看见她一脸错愕的样子,铁晨不得不解释地面前境况,阿姨这里实施的正是和学校宿舍的戒律一模一样。

 “那我就住学校宿舍算了。”她小声咕哝。

 “学校的门比这里早,十点过后不得出入。”铁晨的耳朵一向很尖。

 “这里的门可到十二点,阿姨已优待了两个小时。”

 是嘛?那还多自由两个小时,该庆幸了。

 “请问…现在有多少人寄宿…这里?”

 “四个,还有一个人没来,下礼拜才会到吧!”铁晨瞄一眼她脸上错综复杂的神情。

 “这里有电话可以打吗?”

 那苦着一张脸的样子,和刚刚意气飞扬的雀跃差了十万八千里,铁晨下了窃笑,这女孩显然打击很大,从云端摔到泥里的痛楚并不好受。

 “想打回家诉苦吗?”铁晨那若有似无的嗤笑,令怡霏的好胜因子被点燃。

 “笑话!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电话这种方便的工具。”

 怡霏的回嘴令铁晨发觉,她还是有不容小觑的一面。

 “有,在三楼走廊另一边角落有一支免钱的电话,但只能打三分钟,它就会自动切断。”对面房间门被打开,一头大波长发,一张上着浓妆的脸,朱的红正微启出友善的笑,这是怡霏在兰姨家遇到第一个示好的人。

 “你是今天刚到的?第一次见面,我叫秦嫦娥,大二的学生,在学校你可要叫我嫦学姐。”女郎笑了笑,一身过膝的丝绸‮丝蕾‬睡衣,细肩带的细致衬托她两肩自皙如雪的肌肤,那玲珑有致的曲线,比例匀称的引人遐想,男人如果看了一定猛口水。

 “嫦姐,你又穿这样出来,会被骂的。”铁晨蹙起眉心,兰姨若看到她这样浓装裹,省不了又一顿训条。

 “小白脸!怎么?看了我会脸红心跳吗?”秦嫦娥笑得天花坠。她最爱逗像铁晨这样严肃的家伙。

 “嫦姐,你小声一点,阿姨会不高兴。”铁晨拿她最没办法了。

 第一,嫦娥年纪虚长她八岁,第二,嫦娥行事作风一向大胆,第三,嫦娥双重的个性常令人无法猜透。

 怡霏睁大了眼,大概因为出现了嫦娥这号人物,怡霏突然觉得这里也不是那么无趣,最起码不闷了。

 大家都是靠了一点关系,进来免费住食的。

 秦嫦娥,二十六岁,她是兰姨表姐的女儿,五专毕业后步入社会四年,才又继续念书。

 雹清云,二十岁,这人是兰姨从前邻居的小孩,不多话,无笑容,永远是一号表情,孤僻到极点,女大二年级学生。

 铁晨,年纪和怡霏一样,她的母亲是兰姨的干姐姐,不过听说父母已双亡,十六岁时被兰姨领养,今年上女大一年级。

 还有一个,嫦姐说是兰姨亲外甥,少在家,大概只有这人不用当值生,也不必做其他杂事,是特权分子。

 晚餐的餐碗各自清洗。

 每天吃的是蛋炒饭和海带汤。到第五天,怡霏就无法下咽了。

 这星期都吃耿清云弄的伙食,从那张毫无生气的脸蛋,怡霏怀疑她是机械人变化而成的。

 不主动跟人打招呼就算了,还老是死气沉沉,一头长发永远披散在肩膀上,也没见她扎起过,半夜下楼喝水,猛然撞见她的背影,还真会被她吓死。

 来到兰姨家的第二天,怡霏就后悔了。想逃回家的心情是每天都在酝酿。

 但未卜先知的娄母居然先主动挂电话来晓以大义,动之以情,之以“利”为了将来的自由,怡霏终于忍耐下来,幸好来到兰姨家的第三天,学校就开学了,无暇再胡思想。

 学校第一年的功课比较吃紧,每堂课都不能跷,要写的论文有一堆,研究报告都来不及准备了,怡霏把住不惯的烦恼先抛在一边,总算挨到了礼拜六。

 二哥娄明学在中午过后,驾车来到兰姨家。

 奇怪,明明才四天不见,星期六看见二哥的感觉,却恍如隔世。

 怡霏伸开两手用力一抱,搂着二哥又叫又跳,她的叫声还令兰姨家的“食客”个个好奇探头。

 “你好像瘦了一点?”明学轻轻捏了怡霏睑颊一把,无限疼爱的口吻,令怡霏心头一热。

 “别问…别问,快载我回家!”瞧她自己说得多迫不及待,归心似箭。

 “怎么?你这么急,是不是很想家?不喜欢这里吗?”一明学一向精明,马上看出端倪。

 “想家是真的,不习惯也情有可原,或许你妹妹还没断吧!”铁晨带着嗤笑语气,一袭白色V领背心,七分紧身牛仔,站在院子内,右手提着水管,她正在浇花,刚刚怡霏又叫又嚷的,想叫她别听得一清二楚都难,啧!都快二十了,还这样跟哥哥撤娇?说她没断,一点都不为过。

 那冷冷带讽的语气,怡霏已见怪不怪,但二哥明学显然有丝不悦,铁晨犯了娄家大忌。

 “你这小子的口气还酸的,你是这里请的长工吗?没人告诉你要尊重客人?”明学的教条字典是绝不容许有人欺负妹妹。

 蓦然,漫天的水从天洒落。

 “不好意思,客人!小子我手滑了一下。”

 铁晨那晶亮帅气的眸子带些挑衅的向娄明学的错愣。

 怡霏也呆住了,她万万没想到铁晨居然会拿水管向他们水,而且还理直气壮,毫不留情。

 那慑人的眸子还真有气势,傲气十足。

 多亏娄明学教书五、六年,修养一直在水准之上,这样顽劣的小表已见识了不少;不发一言,娄明学大步向铁晨走去,一走近,明学立即皱起眉心。

 这小表居然还穿了六个耳,不男不女,怪气。

 “客人!你不会想对一时失手的我,报以拳脚吧!”

 这样一个高她十多公分的男人轰立在眼前,铁晨无惧,反而眼光直视着他。但明学接下来的动作却令铁晨不得不变脸色。

 他…他…居然…

 娄明学突然手脚迅速的衣解,没有一点扭捏。

 刷!一下,铁晨马上满面羞红,神情张惶。

 “停止!你…你…”怎会有人如此变态?

 “二哥!你在做什么?”怡霏也诧异的火叫。

 “他把我的衣服弄,叫他洗一洗,这不过分!你紧张什么?你回房间换衣服,顺便带套运动服给我,我将就穿。”明学慢条斯理地解释自己的行为,幸好内还不太,不然还麻烦。

 说完,衬衫子随手一丢,抛向铁晨头顶。

 “你…”铁晨又羞又怒,手上水管想都不想直接往娄明学身上猛

 这一,居然直冲娄明学的三角地带。

 透的白色内将淡古铜色的肌肤和均匀结实的腿型完整呈现,让长到十九岁的铁晨第一次近距离把男人看得如此清楚,心不怦怦跳了起来,还口干舌燥。

 “你这小子对男器官这么好奇,不会研究自己的?”娄明学开始替自己没内可穿而烦恼,这下全透了。

 “二哥…拜托…铁晨是女孩子。”

 当怡霏惊呼的那一刹那,画面仿佛停格了。

 娄明学,只能一脸古怪的和铁晨对峙着。

 当秦嫦娥吹着响亮的口哨,有意无意地瞄着明学结实的体时,娄明学只能十分尴尬的苦笑着。

 怡霏弄了条大巾给二哥围着,她一脸的沮丧,完了,后还能跟铁晨和睦相处吗?

 她想,大概很难,因为梁子结大了。

 后来铁晨丢下水管,忿忿上楼去了。

 许久都没见她下来,加上怡霏的运动服太小,二哥肯定穿不下,于是怡霏只好向秦嫦娥求救。

 “嗳!这套是从我那一表三千里的表哥房间挖来的,看看合不合适。”嫦娥笑容满面,这男人虽不是猛男,但还有肌的。

 忍不住就想摸摸看。

 “嫦姐,谢谢你。”怡霏一脸感激。

 “谢小白脸吧!房间钥匙是她给我的,你这哥哥真厉害,把小白脸气炸了。”秦嫦娥不觉笑眯了眼。

 “我会跟她道歉。”怡霏小小声地说。

 “别在意,她的个性我很清楚,明天就忘了。”秦嫦娥拨拨大波的头发,伸出自己刚刚涂上的丽丹红指甲,十分满意的吹了又吹,浑厚的起笑,暖昧眼神从指间望出去,瞄着娄明学一次又一次。

 “你哥是助教?教书的体格都这么好?”

 “我哥学生时代就爱运动,嫦姐,不多聊,我先把衣服拿给哥哥。”怡霏转身,向站在楼下阶梯的二哥跑去。

 娄明学蹙着眉心,将衣服穿好,还合身。

 “走吧!我带你回家。”明学拉着妹子的手就朝外走,他的尴尬似乎已转成不悦。

 “等等…二哥,我不回去了。”怡霏站定脚步,这是她二分钟前才下的决定。

 “为什么?”明学惊讶的看着妹妹,无法理解小妹在想什么。

 “刚刚明明看你归心似箭的?”

 “情况有变,如何归心似箭?”怡霏只想留下来处理僵局,铁晨是这里的小避家,她必须和人家和睦相处。

 “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你,一个是怪气、雌雄莫辨的家伙,一个是喜好浓装裹的女人,我不希望你住在这里,二哥回去和其他人商量,把你弄到其他地方住。”娄明学认真地说:“每位哥哥都可以陪你轮住,你不会孤单。”

 “不行!妈不会答应。”哥哥总是这么替她着想,怡霏口一热,眼角一

 “妈老糊涂了!这样的环境是推你入虎口。”明学气得想大叫,若是五弟妹窗在这,早就抓狂了。

 “这位先生,我的家很像虎口吗?”

 门口站的是刚回来的兰姨,她手上握的是白布‮丝蕾‬滚边的雨伞,雨伞敲在门槛上发出响声,镜眶下的眼眸是犀利的。

 声音的冷冽令怡霏绿了脸。

 完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天!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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