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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然而,这“好几个夜晚”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也一天天的消失。

 宋晋杰从没想过要跟心爱的女人上演一出“爱在纽约”居然那么难。

 原因无他,就是赖絮涵尽情的玩、尽情的看,他们一起走过帝国大厦、时报广场,也在黎明时去逛富顿渔市,到苏活区逛艺廊,到中央公园做光浴,晚上再到百老汇看歌剧,白天又参观圣约翰教堂、大都会博物馆,走过第五大道、华尔街,甚至因为现今最ㄏㄤ的旅美球明星王建民,而去参观了洋基球场…

 如此丰富的行程,让赖絮涵一回到饭店,就是尽情的睡,让他每晚都只能望着她的睡脸兴叹。

 套句广告词…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一转眼,十天过去了,明天就要返回台湾,所以,今晚他婉拒朱成熹的邀宴,决定不外出,叫了客房服务,要单独跟她享受一个特别的纽约之夜。

 金碧辉煌的房间内,浪漫烛光、美味佳肴、香槟美酒、含苞待放的玫瑰,还有他…刻意将自己打扮得俊俏人,就是打定主意要把她给昏。

 置身其中的赖絮涵,的确被一股难以形容的浪漫气氛给包围着,或许是宋晋杰一双黑眸中含笑的深情眸光,也或许是他那张令人屏息凝睇的俊美容颜,总之,这个氛围已让她紧张得猛咽口水,她十指,觉得快不能呼吸了…

 其实,她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这些天出游时,她看得见他眸中的渴望,也期待着两人会有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可每每回到这里,她总是累瘫了,一径找周公下棋去。

 “你吃东西啊,在想什么?”宋晋杰不得不出声打破此时的亲密氛围,要不然,他会只想把她狠狠的拥入怀中。

 她也有些不自在“呃…你也吃啊,你又在想什么?”

 “想你。”他说了。天啊,说出来的感觉真好。

 “啥?”她的心“咚”地漏跳一拍。

 他的眸中有着赤的爱意与狂野的渴望“是啊,我想你,从飞来纽约的那一天起,一直到现在…”

 她喉咙一紧,说不出任何回应的话来。

 他深深的凝睇着她“老实说,我一点都不饿,对桌上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在某一方面,我又真的饿坏了。”

 天啊,她听懂了他的暗示,不微微着气儿,不知所措。

 宋晋杰那张魅惑俊颜缓缓的靠近她,她心跳如擂鼓,知道他们就要接吻了,可是她好紧张,手心也不断发汗…

 她咳了一声,白痴的想找个话题来缓和这股紧张感“你、你靠那么近,难不成我脸上又有饭粒了?”

 “是啊,而且这一次,我也刚好饿了。”语毕,他攫取了她如玫瑰花瓣般的

 她怔怔的瞪着他,想起初见面时,她被他偷去一吻,当时,她只觉得生气;后来,她生病时又被他偷去一吻,当时,她感到温暖;而这个吻完全不同,温度是滚烫的,几乎将她全身血都沸腾了,心跳得好快,似乎也听得到他的心跳声,而两颗心正以同样的速度一起跳动着…

 宋晋杰微微磨蹭她人的红,轻轻的探舌而入,她呻一声,羞涩得不知所措,他拥住她,加深了这个吻,更进一步的扰两人已不太平稳的呼吸,气声渐起,他深情的凝睇,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正一寸寸的融化…

 他专注、倾尽所有的柔情吻着她的舌,也一步步的让这个吻变得狂野。

 他无法思考了,情已主宰了他的所有思绪,他意的将她带上、褪去她的衣裳,屏住呼吸凝睇她人的白皙体,再用他的手、他的一寸寸的膜拜,听着她娇的呻声,狂野的挑逗她情的底线,在她再也无法承受时,他才俯下身子,温柔的占有她,而在遇到那层阻碍时,他放慢了速度,柔声安抚,灼烫的舌极尽绵的滑过她细腻的肌肤,在她再次准备好时,才展开第两次的古老律动…

 这一夜,他们情而甜蜜的厮磨着,他带领她享受情、教她探索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直到黎明降临,两人才相拥着进入梦乡。

 ******--***

 窗外的阳光正灿烂,赖絮涵睡不到几个小时就醒了,她凝睇着仍将她拥在怀中的宋晋杰,好奇的双眸沿着他那张俊颜开始往脖子、肌…一路偷偷的往下看。

 一想到她老弟曾说过的话…把他多看几次回来,她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肆无忌惮的目光来回的看着这一身足以跟太阳神阿波罗媲美的男体。

 “喜欢吗?”

 “喜…”她惊愕的抬起头来,瞪着那双带笑的黑眸,一张粉脸又涨红了。

 他突地一转身,将她在身下,再啄了她的红一记“贪心的女人,昨晚还要不够?”

 “才不是呢,是因为我弟跟我说,我被你看光了,所以要我多看你几次才公平…”她倏地住了口。天啊,她居然说出来了!她羞赧的将脸看向另一边,就是不敢看他。

 他将她的脸转过来,故意逗她“怎么会公平?我记得我帮你换衣服时是心无念,可你刚刚看我的眼神却很恶。”

 “什么恶?我、我…对了,我要问你,你情人节那天到底跟曾谷威说了什么?”她急着要转变话题好逃离此时的难堪,可怎么也没想到,口而出的会是这个烂问题。

 “在这个时候你想到他,不会太杀风景了?”他有点不满。

 她承认,可是既然问了,就想知道答案。“我只是好奇,何况我跟他不会再有集了,在我疯狂打工的那段日子,他也是疯狂的Call我,把我的留言都爆了,我一生气,传了简讯给他,警告他要是敢再騒扰我,我就将留言复制一份给他丈人,从那一天起,他就消失了。”

 听来还算可以接受,他回以一笑“我只是跟他说,感谢他的不识货,我才有机会拥有你,但也因为我识货,所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拥有你。”

 闻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我有这么好吗?”她不觉得,甚至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是不怎么好,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心地善良。”

 她笑了出来,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的,但却忍不住问道:“你这几天旧地重游,有什么感想?”

 她其实一直很注意着他的情绪,但很奇怪的,他一直很快乐,所以也让她更心疼,她相信他一定很努力的在掩藏自己的伤心。

 “旧地重游?纽约我是常来,但这一次玩得最开心,因为有你啊!”她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所以,你也不用再隐瞒了,我已经知道你的伤心事了。”

 “我的伤心事?”他一脸不解。

 “嗯,你的未婚利用你飞来纽约,却是来跟爱人私会…”

 “等一等,这是我爷爷说的吧?”

 她点点头“是絮伟找他们打听的。”

 他爆笑出声“我爷爷中浪漫的毒太深了,所以他们很喜欢看爱情喜剧,更爱看那种爱得死去活来、天崩地裂的爱情,久而久之,他们编故事的能力也一了…”

 宋晋杰说了一大串话,这才发现怀中的女人表情不对。

 “你怎么了?”

 她面无表情的挣开他,下了,从衣柜里抓了衣服就往浴室去。

 他立即下,套上子后,也走进浴室,拧眉问:“絮涵?”

 “出去!”她怒道。

 “你做什么?”

 “我在穿衣服,你出去!”

 “你在生气,为什么?”他真的不懂。

 她为什么不生气?她被诳了,还连带的赔上自己的心跟身体,她怎么那么单纯、那么好骗?!“你是共犯!”她火冒三丈的控诉。

 “共犯?”他真的被她搞迷糊了。

 “不是吗?那些伤心过往一定是你叫宋爷爷、宋编的,再透过我弟转述给我,害我…”

 “等一等,你在胡说什么?我才不会做这种事!”他极力否认。

 “就算没有,你也坐视这些事情的发生!”

 “什么意思?”他的脸色紧绷,火气也被点燃了。

 她气冲冲的推开他,走到衣柜旁,先把一旁的行李箱拖出来,再将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进去。

 宋晋杰抿紧了,上前又将衣服一件件的扔了出来。

 “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坐视这些事情的发生?!”

 她瞪着他“难道不是?你不觉得我为什么突然对你那么好?甚至还主动要求一起出游?”

 “我是觉得奇怪,所以还问你是不是生病,还是发烧了,原来…”他突然明白了,但火气也更旺了“所以说这一切只因为你可怜我?”

 她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将被他扔出的衣服再一件件的回行李内。

 气炸心肺的他却是鲁的将行李直接一倒,让那些成一团的衣服顿时迭成了一座小山“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我一定得经过那些伤心过往,你才愿意敞开心来爱我?”

 “我不爱你,我只是可怜你!”

 “是,可怜到愿意把女人最珍贵的初体验留给我。”

 “你可以再让我难堪一点,说啊,继续说啊!”她哽咽的吼他。

 他抿紧了,看着眼眶泛红的她,突然泛起一阵无力感“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们才一起经历了人生最美丽的事。”

 “但是它始于欺骗。”

 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一点,这让她想到可怜的母亲,因为被欺骗了,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辛苦的讨生活,更在三十几岁就过劳死了。

 “欺骗你的人不是我!”他凝重的看着她。

 她知道,但她讨厌这种感觉,像是被人设计了,感觉自己好笨、好傻,他看来哪像是一个受过感情创伤的男人?!他一直是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

 宋晋杰沉沉的了一口长气,弯下身,将被他翻倒的行李箱拿起,再帮她将衣服一件件的折好放进去。

 她咽下梗在喉间的硬块,也沉默的上前,做起同样的动作。

 一切都静默下来了,宋晋杰也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后,办了退房。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在飞往台湾的途中,这股凝滞的沉默竟淹没了他们,两人都不再交谈。

 ******--***

 宋晋杰跟赖絮涵步入桃园中正机场的入境大厅,才看到来接机的人。

 宋爷爷、宋、跷课的赖絮伟,以及开车的林军富,气氛原是相当热络的,但在接到这对归国的俊男美女后,这一辆坐了六个人的加长型劳斯莱斯,车内的气氛突然降到零下几十度。

 众人的眼睛瞄过来、看过去,注意到小俩口的眼神不曾会。

 江璇跟宋吉晨两人互视一眼。怎么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明明他们跟朱成熹通电话时,他还要他们安啦,说两人在纽约打得火热,也许一回台湾就能生个宝宝给他们了。

 “姐…”赖絮伟还没开口,大腿处就被她狠狠的捏了一把,他痛得龇牙咧嘴,眼泪都进出来了,但他咬牙下,打算回家再跟她算帐。

 车子就在沉默中将姐弟俩先送回家后,又离开了。

 赖絮伟一踏进家门就发难“姐,你干么?!我一定被你捏到瘀青了。”

 “你还敢说,你诳了我!猪八戒,我被你害死了!”

 “什么害死?你不是还好好的站在我面前,难不成你是鬼啊?”

 “你还说!你打探的鬼消息根本是假的!”

 他脸色丕变,但也不忘大声喊冤“这追查弊案要向上查嘛,涉案的层级一定比我更高的,你怎么可以只打我这只苍蝇?那明明是宋爷爷、宋说的,我哪知道他们会骗我!”而且还坑了他不少钱,真是老好。

 “我被你害死了!”她气呼呼的跑回房间,将门锁上,把自己给关起来。

 她其实也不想跟宋晋杰吵架的,可是她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她讨厌被欺骗,讨厌!呜呜呜…

 赖絮伟将耳朵贴靠在门板上,一听到里面传来的哭泣声后,他抿紧了,拄着拐杖出门,直接搭了一辆计程车到宋家去。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这儿也在打仗,炮声隆隆地,烟硝味四起。

 “爷爷、,你们太过份了,为什么要编那种谎言?她以为是我唆使你们…”

 “好嘛,我就说我们去跟她道歉嘛!再说,我们只是想加点油!”

 “到底怎么回事?晋杰,你怎么大小声的?出一趟国回来,就可以凶爷爷、?”

 处于状况外的宋希修跟魏咏真火气也被挑起,因为他们已经问了吵成一团的三人好多遍,但就是没人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

 “不用道歉,我知道她在气头上,我会跟她说清楚的,但下回请爷爷、别再当小说家了!”

 宋晋杰脸色铁青的吼了两老,一转身,才看到林军富的身边站着一脸紧绷的赖絮伟。

 “你怎么来了?你姐她没事吧?”他一脸关心。

 赖絮伟僵硬的扯扯嘴角“她好凶,说我害死她了,宋大哥,你究竟做了什么?你知道我最你的,但你害她哭,我就不能接受,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欺侮我姐姐?”

 他苦笑“我是欺侮了她,但她也欺侮了我,莫名其妙的给我扣个帽子…”他突地一顿“等一等,你说她在哭?”

 “对啊,哭得好伤心。”

 江璇马上走向前“乖孙啊,她在哭,代表她在意啊!你就跟她去说清楚,说你爱她,一切都会没事了。”

 “这么简单?就那三个字?”他才不信。

 赖絮伟这下子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儿了“宋大哥,你怎么这么瞎?女人都爱听这句话啦!别看我姐那么凶,她也是女人。”

 看着爷爷还有赖絮伟三人眸中的鼓舞眸光,他笑了“我懂了,我马上过去。”

 “等一等,儿子…”魏咏真想叫住他,但他已冲到门外,开车走人了。

 她一脸困惑的看着也同样摸不着头绪的丈夫,再看看笑嘻嘻的公婆“爸、妈,你们谁能告诉我,晋杰从哪儿冒出了一个他爱的女人?还有你…”她看向赖絮伟“你叫夏絮伟吧!你又哪里来的姐姐?我婆婆明明…”

 “谁叫夏絮伟,我姓赖好不好?”他不怎么开心的打断她的话“虽然我对这个姓也的,但说到我姐,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什么叫哪里来的?宋伯母,你这样说很不够意思。”

 魏咏真一脸尴尬,但更不明白“你有姐姐还姓赖?可是妈,你明明说…”

 “呃,我要去睡觉了,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江璇作势晕了一下,还作呕。

 “我也是,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宋吉晨也抚着额头,轻咳两声。

 “我、我要去买菜,我也出门了。”林军富自知也算知情不报,闪了。

 于是,逃的逃、躲的躲,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赖絮伟就被扣留了,不过,他并没有遭到精明干练的宋家夫严刑供,而是大大的赚了一笔外快。

 而宋希修夫妇在付出好几十张的千元大钞后,总算知道他姐跟他们儿子的冤家情史,当然,也意外的帮赖维刚找到了一双儿女,所以这笔费用,当然要从他老子的身上讨回来。

 ******--***

 宋晋杰因为有赖家的钥匙,所以要进赖家门很容易,但要进赖絮涵的房门却难了,因为她上了锁,又不愿意开门。

 “出来,我们好好谈一谈。”宋晋杰边叫边敲门。

 “不用谈了,没什么好谈的,你走!”门里传来她气呼呼的吼声。

 拒绝见他?“你是不是要我把这扇碍事的门给踢坏?!”他火冒三丈的吼了回去。

 “你敢!”门马上打开了,而她也正如她弟所说的,双眼哭得红肿,眸中仍见泪光,脸上也有泪痕,而他狂飙的怒火也因这张可怜兮兮的小脸熄灭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是错误的!”

 她转身走回上坐下,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他走近她“什么事是错误的?出国的事?还是我们上的事?”

 她咬着下不语。

 “还是你爱上我的事?”

 “胡说!”她瞪他一眼。

 “胡说?那你为什么跟我上?”

 她还是倔强的不说,但泪水跌落得更急了。

 “那好,”他了一口长气,拿了一把椅子拉到她面前坐下“为了公平起见,我先说我为什么跟你上好了。”

 她一愣,眨眨泪眼,看着眸中突然出现笑意的宋晋杰。

 “很简单,咳,就只有三个字。”他这辈子没跟女人说过这三个字,而真要说时,发现自己竟脸红了。

 她看见了,也因此更好奇了。这个老是欺侮她的男人居然会脸红?!

 “咳!”他再一次清清喉咙“我爱你。”

 她惊愕的瞪大了双眸,一脸的难以置信。

 那是什么表情?他眉头一皱“我说我爱你,你听到了没有?你又变成哑巴啦?!回个什么话吧!”

 “不可能的,”她眼眶泛红,泪水再次凝聚“你家世好、人又英俊、又有钱、学历也好,我样样不如你,你怎么可能会爱上我?”

 他笑了出来“很高兴从你口中听到我这么多的优点,这让我的紧张全不见了。”

 “宋晋杰,我是说真的。”她哽咽的说着,泪水又落下来了。

 他不舍的将她拥入怀中“老天爷,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轻轻的啄了她的一下,再微笑的凝睇着她“你听好了,我爱你的坚强、我爱你的孤傲,我爱你对你弟的那一份心,我更爱你跟我斗嘴、生气时的怒目相向、落泪时的无助委屈、开心时的灿烂笑颜,我爱你,就爱这样子的你、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

 赖絮涵泪如雨下,任由他将自己紧紧的抱在怀中。她太开心了,开心得说不出任何话来,模糊的泪眼在此时不经意的瞥到她放在头柜上的半颗雷公蛋。

 她喜极而泣。她相信,一定是它施了魔法,所以她这个灰姑娘才能找到她的白马王子,一个深爱她的王子…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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