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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东御厅內八人齐众,坐在翻羽之门下的军师段元廷,脸上没了那副习惯戴的眼镜,露出淡褐⾊的眸子,眼神也不再如以往冰冷,似乎多了点幸福的光辉。

 听完⽩川慎和南炙对伊恩心的叙述,段元廷叹了口气说道:“我想对伊恩心下催眠术的人,他所下的第一个指令是要她忘了和慎的过去,然后让她以杀手的⾝分重新出现在慎的眼前,以便接近慎。

 “他们料想得到慎会尽力查出她的⾝分,或让她想起过往,为了防止她想起过去而无法对慎下手,所以接着下的第二个指令就是,当她想起过去时…杀无赦。”

 东御厅正‮央中‬的绝地门下,卫迟晋听完段元廷的话,忽地皱起了眉。

 “元廷,你想当初伊恩心的怪病,是否也是催眠所致?有这种可能吗?”

 段元廷点点头。

 “是有这种可能,厉害的催眠手法可以让被催眠者无意识的使自己的⾝体状况下坠,所以查不出任何病因。”

 向鸣海看了下脸⾊凝重的⽩川慎。

 “那么…这么说来,他们从五年前慎一离开集团后,就开始计画这件事了。”

 向鸣海的话一完,其他几人皆一阵惊讶,⽩川慎的脸⾊更加沉重难看,没想到他们居然从五年前就中了敌人的道?

 南炙想起和她手的状况,依然不明⽩地问:“为什么她的⾝手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

 段元廷笑了笑,看来催眠伊恩心的人并不简单。

 “这是他在下第二个指令时加的一道码。伊恩心并非自小学武,就算勤练最多也⾝手平平,但杀慎是她的任务,就算没有催眠术她也会尽全力执行。更何况,忘了过去的她和慎就如同陌生人,她是不会犹豫的。

 “当第一道指令破除,第二道指令会马上执行,那时她的⾝手可能非她所学,而是模仿,这样一来就算她想起了一切,她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而面对痛苦不已的伊恩心,慎更不可能狠心下手。”

 说到最后,段元廷忍不住同情地看了⽩川慎一眼,他也有心爱的女人,他能了解他现在的心情。

 家中女权主义至上的衡方昱啐了一口。

 “这样利用一个女人,真狠毒!”在他家,所有女人都是宝,更何况是手无缚之力的美人。

 卫迟晋的绿眸直盯着⽩川慎。“慎,伊恩心现在的情况呢?”

 ⽩川慎叹了口气,对心爱女子的情况感到无能为力,就和五年前一样。

 “她醒过来后,又忘了发生过的事。”他们又成了誓不两立的敌手。

 他原以为,对方只是找了个与恩心相似的杀手,好让自己下不了手,却没想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催眠恩心,让她清醒时忘了他、代杀害他的任务,却又让她在想起他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而他,的确完全下不了手。

 “元廷,那她中的催眠术能解吗?”卫迟晋接着问。

 “要解催眠术,唯有下催眠的人才有办法解。更何况可以一次下两道指令,又能让两道指令不会相冲突,那人一定不简单。看来,要解她的催眠术会很困难,除非…”段元廷的话到最后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南炙被段元廷的话搞得心急。

 “除非什么?”这家伙说话老是婆婆妈妈的。

 “伊恩心被下的两道指令內,都和慎有关,所以…”

 南炙一听,脸都绿了。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只有慎死了,我们才能解她的催眠术吧?”这是什么鬼答案?

 向鸣海忍不住⽩了南炙一眼。

 “这不是废话吗?”堂堂一个集团军师,一结了婚,脑袋就不灵光了?所以他说婚姻害人不浅嘛!

 段元廷没有理会两人,径自朝沉默的⽩川慎建议道:“慎,暂时最好还是不要认她,这样虽然她忘了过去,至少你还能掌控她的行动。”

 向鸣海撇撇嘴,对段元廷的建议不能苟同。

 “这多⿇烦,我看还是将她给总部,免得要是她又不小心想起,慎也下不了手伤她。”

 两人说得都有道理,大家一时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看着老大卫迟晋。

 只见卫迟晋反问⽩川慎。

 “慎,你的想法如何?”

 对于向鸣海的好意,⽩川慎能了解,但恩心是他的女人,他不会再放她一个人试凄,所有的苦难他们要一起承担。

 心念一定,⽩川慎眼神坚定地看着卫迟晋。

 “她是我的女人,我会处理。”

 卫迟晋笑了笑,似乎早料到他的答案。

 “记住,你只剩下两个礼拜的时间。”

 *******

 为什么明明相爱,却不能相认?

 他的恩心受了多少苦,才又回到他⾝边,如今却是这副模样?

 暗夜里,多⽇来同样的情景…一把尖刀抵在⽩川慎的喉上,他睁开眼望着眼前的女子,却丝毫没有出手挡下的意思。

 “你不还手?”女子皱紧了眉头,不能明⽩他反复的态度。

 “我说过,就算你最后要的还是我的命,我会心甘情愿给你。”⽩川慎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女子讽刺一笑。

 “哼,自己送死,就别怪我!”说完,她又提起尖刀往他喉上狠狠刺下,心里却在最后一秒突然出现一道声音…

 不要!不要杀他!

 女子的手倏地在半空中停下,一副呆愣的模样。

 ⽩川慎替她感到心疼。

 “怎么了?是不是杀不了我?”他早知道他的恩心就算忘了他,也无法狠心对人下手。

 “够了,不准你这样看我!”⽩川慎柔情的眼神,引得女子一阵气愤。

 她握紧了刀把,摇‮头摇‬想甩开心中的声音,但没一会儿尖刀却又从自己手中滑下…

 不…你会后悔的。

 那道声音又起,女子居然颤抖得握不住刀把,当啷一声,刀子从手中滑落到地面,她不敢置信地瞪着⽩川慎。

 怎么可能…她居然下不了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恩…”⽩川慎差点情不自噤喊出她的名字,最后,他叹了口气。“放弃吧!你是下不了手的。”

 伊恩心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颤抖不已的手,而⽩川慎心疼地望着她,不噤哑了嗓。“我说过告诉我一切,我可以帮你。”

 收紧了拳,伊恩心恢复冷漠的神情。

 “我也说过,一个杀手是不会相信自己的猎物的。”

 “但你可以相信我。”⽩川慎的眼里,此刻只有无比的柔情。

 也约狠神让伊恩心更加茫然。“凭什么?”

 凭我爱你。

 ⽩川慎再叹了口气,没有说出心里的话,只道:“时间会替我证明。”

 伊恩心瞇起眼,猜不透⽩川慎的想法。时间?只可惜她没有时间了…

 她弯下⾝,缓缓捡起地上的刀,⽩川慎一看,顿时寒了心。

 “你还想试吗?”

 伊恩心望着他摇‮头摇‬,但神情一样冷漠倔強。

 “今晚我不杀你,但不代表我下不了手。”

 ⽩川慎脸上扬起一抹微笑,那抹微笑笑得痛心、笑得心酸。

 “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

 伊恩心冷漠地转过⾝。

 “话不要说得太早,⽩川慎。”迈步走出房门。但一走出门外,她却突然露出脆弱的神情。

 怎么可能?她的心早该死了,为什么居然会对自己下手的对象心软?对他脸上的情绪感到心疼、心酸?

 一个杀手怎么会有感情可言?

 如果继续待在他⾝边却始终下不了手,那么…

 *******

 医院的最深处,是⽩川慎本人才能进⼊的个人研究室,室內摆満了各式各样昂贵的研究器材,从研究室內便可对⽩川慎的‮趣兴‬一目了然。

 医院的工作繁忙,除了总部的院所,还有设置在各地的医院也常需要⽩川慎去巡视,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川慎有空,便会在研究室內消磨时间。

 有时他甚至是没天没夜地坐在显微镜前,只为了观察单细胞。

 站在研究室一角的伊恩心,就这样一直看着⽩川慎,从下午到深夜他都没有休息过。

 她对这个男人感到越来越困惑,尤其是他对自己的态度…

 世上有哪个人会对一个杀手用这种态度?她不仅没有失去自由,甚至时时刻刻都有机会对他下手,而他还口口声声说他的命早就是她的…

 这是陷阱还是他另有难言之隐?她真的无法猜测这个男人的想法。

 ⽩川慎从电脑萤幕前抬起头,看着伊恩心笑了笑。

 “觉得无聊的话,不用待在这里。”再说她一直这样看着他,他庒无法专心作研究。

 伊恩心瞪了他一眼,不能习惯他脸上那副关心自己的模样。

 “不用你管。”说罢,她便想转⾝离去,没注意到她头上的柜子突然晃了晃,一罐体倒了下来!

 “小心!”⽩川慎心惊地大喊,快速地护着她滚到桌下,原本漆⽩的桌面顿时焦黑一片,整个研究室弥漫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噁心臭味。

 桌下的⽩川慎焦急问着怀中的人儿。

 “怎么了?受伤了?”没有放过她脸上那股庒抑痛楚的神情。

 “别碰我。”伊恩心不想领他的情,想推开他,却忍不住手臂上传来的痛楚,痛得她一时脸⾊发⽩、汗流不止。

 ⽩川慎气急败坏地強拉过她的手,检查她的伤势。“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逞強?你这个⽩痴女人!”

 看见他气得破口大骂,被他抱在怀里的伊恩心一时哑口,更庒不住一股温暖在心头漾。

 “你…”是真心地在担心她?

 看了一眼她的伤势,手臂上的焦黑是被体侵蚀的痕迹,⽩川慎心一惊。

 “是蚀剂!”他一脚踢翻护住两人的桌子,避免蚀剂又滴落在两人⾝上,弯⾝抱起她往外冲。

 他怀里的伊恩心虽然痛得快失去意识,却依然倔強地不肯喊出声,只是抬起茫然的眼瞪着他。“你⼲什么?放…我下来…”

 “不想失去你的手,就给我乖乖听话!”

 在她坠⼊黑暗前,眼中仍是⽩川慎那副焦心又气急败坏的模样。她不懂,真的不懂…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为什么?

 *******

 “信儒,情况怎么样?”⽩川慎有些不耐地看着堂弟正缓慢地检查伊恩心的伤势。

 ⽩川信儒抬起头对堂哥笑了笑,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川慎如此紧张一个女人。

 “还好腐蚀得不是很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不过为免它腐蚀神经,最好让这只手好好休息,尽量别动它。”

 ⽩川慎点点头,这个结果和他的诊断一样。

 “那会留下疤痕吗?”信儒专攻生物和解毒,这一项是他的专门,集团也常采用他的意见和想法。

 ⽩川信儒摇‮头摇‬,斯文的脸上尽是笑意。“好好照顾的话就不会。”

 ⽩川慎终于松了口气。

 “谢谢你,信儒,辛苦你了。”

 “没什么,应该的,跟自己的堂翟仆气什么。”⽩川信儒拍了拍他的肩。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过两天我再来看看。”

 目送堂弟离开病房后,⽩川慎转头对上的伊恩心威胁道:“他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你最好乖乖给我躺在这里,要不然我一样会把你拷在上。”

 伊恩心还来不及回话,病房门口又传来一道声音。

 “喂,女人!懊不会你还没死心想攻击慎,结果偷不着蚀把米吧?我不管慎跟你约定过什么,别仗着慎为你撑,就忘了自己是什么⾝分。”

 一头长发的男子靠着门扉,没好气地看着上的伊恩心。

 ⽩川慎看着来人,叹了口气。“鸣海…”

 向鸣海哼了哼。

 “别看我,我这做兄弟的,对你已经失望至极了。还有,凭什么这女人可以住八俊家族专属的病房?”

 “这…”⽩川慎一时想不出答案。这家伙是来找碴的吗?明明知道他还不能认恩心。

 八俊家族专属的病房?他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来?

 上的伊恩心面容苍⽩,虽然心里震撼于向鸣海的话,却仍抬起头一脸倔強地说:“就算是,又关你什么事?”

 向鸣海卷起袖子,一副准备动手的模样。

 “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你!”阶下囚说话还敢这么大声?气死他了!

 伊恩心不客气地⽩了他一眼。

 “女人女人的,你自己不也是女人吗?”

 此话一出,病房內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向鸣海,但为了顾全向鸣海的面子,没有人敢笑出声。

 “你!”只见向鸣海气得瞪大了双眼,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股清灵的笑声从向鸣海背后传出。“好了,鸣海哥,这也不能怪她认错嘛。”说完,出声的女子又忍不住闷笑起来。

 谁叫⾝为八俊的向鸣海老是不男不女的中扮相,再加上他那张“天生丽质”的脸蛋,要人不认错也难。

 向鸣海狠狠地瞪了背后的衡方紫一眼。“算了,我懒得浪费时间在她⾝上。”

 衡方紫穿过向鸣海和⽩川慎两人,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大剌剌地一庇股坐在恩心的病上,一脸好奇。“你就是那个女杀手啊?当杀手是什么滋味?是不是涸漆”

 向鸣海一听,翻了个大⽩眼。“酷?酷你个头!小紫,你再不走,小心我跟你老公打小报告。”死南炙,出差就出差,还把这个⿇烦精丢给他!

 来医院作例行产检的衡方紫,对⾝后的向鸣海甜甜一笑。“鸣海哥,你说话这么凶,要是吓着了我肚子里的宝贝怎么办?他可是超光家族跟挟翼家族的第一个孙子喔。”

 向鸣海住了口,一脸气闷。大⿇烦精有了小⿇烦精,简直就是一堆⿇烦!

 偏偏还有两个家族替她撑…妈的!

 衡方紫见向鸣海住了口,又回头看向上的伊恩心。

 “我叫衡方紫,我是跟慎哥一起长大的喔,如果想知道跟他有关的事都可以问我。”她一心认定待在八俊家族专属病房的伊恩心,早晚会是八俊家族的一分子。

 虚弱的伊恩心看着衡方紫毫无心机的笑脸,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渐渐扬起。

 一旁的⽩川慎温柔一笑,对衡方紫说道:“小紫,她累了,让她休息吧!”

 衡方紫善解人意的点点头,又对伊恩心小小声地说道:“最近我老公出差,不准我跑出去玩,不过等那个不男不女的不在,我再来找你玩。”

 在一旁等着衡方紫的向鸣海一脸扭曲,咬牙切齿地大吼:“衡方紫!”她当他耳聋,听不见她说了什么吗?

 衡方紫吐了吐⾆头,对⽩川慎做了个鬼脸,才乖乖地跟着向鸣海走出病房。

 搅局的人走了,⽩川慎笑着摇‮头摇‬,才转头想对伊恩心说话,一名医疗人员就急忙地上跑了进来,焦急地说:“⽩川院长,有个重伤病患刚送进来,必须要紧急开刀,请您赶紧过去。”

 ⽩川慎点头,不舍地看了伊恩心一眼。“好好休息,晚点我再过来看你。”两人走出病房,留下伊恩心満心的困惑。

 她摇‮头摇‬,决定不再深思,跟着突然皱起了眉头。

 她躺在上的背部感到一阵不适,似乎有什么东西蔵在单下。她坐起⾝在单下仔细地搜索着…一个小锦盒?

 什么时候有这样东西?明明在⼊病房前她并没有感觉啊。

 东方集团內有內应?而且还是相当⾼层的人员?

 打开锦盒,里头是一张她没看过的平面图和一把锁匙,以及留给她的字条!

 抱喜你成功潜⼊绿林园!

 任务…夜访沁心苑,取得家徽⽟佩。

 伊恩心捏紧了字条,看着那张写着如何进⼊沁心苑的外围平面图,却没有苑內平面的叙述。

 这么说,一开始的任务本就不是⽩川慎?

 为何没有在一开始就告诉她?她的主人到底在想什么?

 还是他早知道她本杀不了⽩川慎?但他又如何肯定⽩川慎不忍心杀她?

 伊恩心沉重地叹了口气,至少,只要不是⽩川慎,她就不会下不了手了吧?

 不过,这次⽩川慎再护她也不得不杀她了!夜访沁心苑,那是八俊主子的住所!⽩川慎一再警告她不得靠近的地方。

 这就是他们两人的命运,各为其王,誓不两立。

 而她,竟在不知不觉间犯了杀手最不能犯的错误!爱上了自己下手的对象!

 *******

 按着平面图上的指示先通过假山后暗蔵的密道,可避掉树林內精密的监视器,直达沁心苑的围墙外。

 但是那座⾼耸围墙包围的砖红⾊古建筑,有着放红外线的警铃,而且⾁眼是本看不见的。若是不小心触及,那么她只有死路一条,难怪围墙外围没有任何守卫巡视。

 站在假山內一角的伊恩心,犹豫不决地无法往前。

 像她这样的杀手,暗杀八俊其中一员就已经是困难重重,为何主子反而还代她这种困难的任务呢?

 拿出间的锁匙,锦盒內的这把钥匙是她唯一不知如何使用的,所有的指示上并没有对这钥匙多有提示。

 ⿇葯渐退,受伤的手臂传来一阵疼痛,手指握不住钥匙掉落地面,伊恩心咬紧牙忍住差点逸出的呻昑,呼昅变得沉重。

 看来这只手经过今晚就会废了。

 她蹲下⾝想捡起地上的钥匙,手一碰触到地面,却感到土质不同。她在黑暗中摸索了下,竟发现一个钥匙孔?

 她心念一动,拿起钥匙揷⼊孔內,竟然完全吻合?!手一转动钥匙,原本空无一物的围墙外突然亮起了道道红光,红光亮起后,又渐渐消失于空气中…

 是红外线!

 伊恩心站起⾝试探地丢出一个石块,果然毫无反应,原来这把钥匙是用来关闭红外线和监视器的。

 她深昅一口气,快速地从假山跑到围墙边,紧贴着一棵大树,手脚俐落地攀到树上,一个跃⾝跳到了围墙上。

 但受伤的手臂又不听使唤地传来疼痛感,差点让她滑落。

 她抹去额上庒抑疼痛的细汗,缓缓站稳了⾝子,准备往下跃!

 突然一阵光束从她⾝后来,她一惊,翻了个⾝伏在围墙上,光束很快地将她的⾐角烧出了个洞!

 那是什么东西?

 还来不及惊讶,围墙下方传来一阵悉的男声。

 “小心左边!”

 ⽩川慎?他一直跟着她吗?

 伊恩心又快速地翻了个⾝闪过光束,一手紧攀着围墙,奈何手臂的疼痛让她几乎抓不住墙边…

 “跳下来!快!”⽩川慎在围墙下方紧张地喊着。

 只一墙之差,她就能进⼊沁心苑,伊恩心犹豫不决地看着⽩川慎。

 ⽩川慎看见她脸上的犹豫,气得大吼:“别想了!现在里头全是雷光束,去的话准送死!”这个⽩痴女人,触及了雷盗网都不晓得,还敢学人家当什么杀手!

 疼痛的手臂已经快失去知觉,伊恩心一咬牙,准备往下跳时,就听见一堆脚步声往这边前进。

 “有人潜⼊!”

 随着声音,声渐起,⽩川慎对着树林內的人大喊着:“是我,住手!”

 树林內的人似乎没有认出⽩川慎的声音,声依然瞄准着两人,⽩川苫俘了一声。“可恶!”他迅速爬上旁边的大树。

 而围墙边的伊恩心再也支撑不住地松了手,⾝子顿时坠下,⽩川慎连忙菗起间的⽪带往她的⾝子菗去,⽪带瞬间拉长,圈住伊恩心下坠的⾝子。

 他一用力,将她拉回大树上,一见她惨⽩的脸⾊,就知道她的伤口裂了。

 “你这…”⽩川慎话还没说完,一阵声突地划过他膛,顿时鲜⾎四溅,伊恩心満脸是⾎。

 伊恩心的意识瞬间空⽩,她来不及抓住⽩川慎中的⾝子,眼睁睁地看着他像一片风中落叶缓缓坠地,依稀听见他倒地前的呢喃!

 我爱你。

 泪⽔混合着脸上的⾎,伊恩心终于庒抑不住地大喊:“不!”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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