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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等等,我没说可以下车,你急什么?”祁洛勋凶我,我赶紧收回手。他刚在饭店的停车场停妥车。

 “时间快到了,迟到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

 “你字典里什么时候增订了‘礼貌’一词?”

 “我…”

 我话还来不及说完,他便咬住了我双,石破天惊一吻。

 “下车吧!”

 我愿意迟到,但显然他想守时。

 “你什么意思?”

 我不敢看他也不敢太大声,虽然刚才是他先“騒扰”我的。

 “下车吧!迟到很不礼貌。”他推了我一把。

 我们跟里欧吃了顿饭。

 我好像只说了“你好”、“好久不见”和“再见”反正没超过十句话;但他们好像聊得还可以。

 “下车呀!你在干嘛?睡着啦?”

 祁洛勋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原来我们已经回到家了。

 “我不想下车。”

 我觉得此刻我眼中应该充满似水柔情,要不然他不会盯着我却说不出话来。“我还要。”我一晚上想的都是他的吻。

 我主动把贴上他的,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我和他呼吸很快就急促在一块了,我扯掉他的领带吻他的颈,他按倒我的椅背,上半身整个贴住我的。

 我相信有些事不必经过学习就会,很多困难也是可以克服的。

 和柔软的大相比,这车厢对手长脚长的人来说,的确很难施展身手,但应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我承认我极尽所能地挑逗他,也许表现得还不坏,所以他再也招架不住。一片混乱过后,他边骂我边我的

 “你该死!”

 “跟你做就该死吗?”他的责骂让我心里一阵难过。“你今天晚上吻我、牵我的手,对我种种亲热的小动作,都只是要做给里欧看的吗?”

 我不是蠢蛋,这段日子以来,我早怀疑他对我“蠢蠢动”

 “没错!我是想让他对你死心。”

 “为什么?”

 “我在追你,你没感觉吗?”

 “你在追我?”此刻我才确认自己感觉无误。

 “我在追你!”他咬牙切齿道。“所以我去接你下班、陪你去见里欧,我不希望有人跟我抢,明白了没?!”

 “可是,里欧没来之前,你…”“我本来是想慢慢来的。他来了我只能加快脚步,你还有疑问吗?”他已经整理好衣着了。“你为什么会追我?”

 哪有人追女孩子用这种恶劣的态度?

 “你不需要问为什么,你只要告诉我,你希不希望我追你?”

 他替我整理服装仪容,动作很温柔,口气却很自大。

 “希望。”

 “那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那你干嘛说我该死?”

 温柔和暴在他脸上同时出现。

 “如果你先让我知道你缺乏经验,我就会避免让你那么痛。你害我觉得自己很过分!”所以,他不是后悔跟我做?但他这么说证明了他不是‮男处‬,我吃亏了!“从前跟你上的女人,都会在事前告诉你她们有没有经验吗?”

 他被问得有点尴尬。

 “我对你的判断错误。”

 他果然不是‮男处‬!看来,我对他的破坏还不够彻底,他竟然有机会跟别人上!“你是说你以为我有经验?”

 “你热情如火。”

 “感吗?”

 “你是尤物。”

 我笑开怀,真是骨头!我们这两把骨头从今以后是不是得到了共同的地址,一个叫永恒的地方?

 “下车吧!”

 “我不想下车。”

 “别闹了!阿姨。”

 “好!那你背我,因为我很痛。”

 “好!”他还是很不错的,我没押错宝。

 现在我是他的女朋友,名实相符的女朋友,还名副其实地跟他同居。我现在跟他共用一个房间,一张

 “你什么时候要向我求婚?”上之后,我又着他不放。

 “急什么?”他依然无动于衷。

 “喔,我警告你喔!你可别想不负责任。”

 他摇摇头,状甚无奈。不过我够感,他还是忍不住傍我一个充满需索的长吻。“结婚之后,是你喊你姐夫‘爸爸’,还是我喊我爸‘姐夫’?”他正解开我睡衣上的扣子。

 “就照原来的喊呀!这有什么好烦的?”

 “那将来,我们的孩子是喊我爸‘爷爷’,还是喊他‘姨丈’?”

 “喔,这是比较麻烦一点。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因为这样就不结婚吧?还是…还是我们不要生孩子好了!”

 他又摇摇头,埋首在我颈窝里。

 “我们没采避孕措施,说不定你已经有了。”

 “不能不生。”他着气在我耳边警告。“至少得生两个!”

 两个?嗯,也许我们会生出第三种天才!

 “这样好了,我让你当一家之主,孩子就喊你爸‘爷爷’好了!”

 可喊我姐“”?有点耶!

 “要你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赶紧向我求婚?”

 “不要再讲话了行不行?”他封住我的嘴。

 “冯君媛,你怀孕了,一定很怕热吧!我陪你进屋里吹冷气好不好?等他们把了我们再出来吃。”

 她没异议,于是我搀着她朝屋里走。

 “我看是你自己比较想吹冷气吧?”祁洛勋在我背后吐嘈,我听见江仁和跟冯君平的笑声。进了厨房,我舀了杯珍珠茶给冯君媛。

 “哪,给你解渴!”

 “谢谢!”她喝了一口说:“没很甜耶。”

 “喔,祁洛勋不爱吃太甜的东西,他说这样刚好。你怀孕了,最好也不要吃太甜,这样刚好。”

 “我知道。”她很捧场地大口喝着茶。

 “好喝吗?”

 “好喝!”放下杯子,她瞅着我笑。

 “笑什么?”

 “有件事我很好奇,可是我不好意思问祁洛勋,问你好不好?”

 “好呀!”

 “呃…”她搔头,不知道是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你跟他,你们是怎么好起来的?”原来是问这个。时代考验青年,我该怎么回答才漂亮?我看怎么回答都漂亮不起来,他们大概都知道是我霸着他不放。祁洛勋没告诉他们太多细节,想必是给我留面子,那她干嘛还要问我?

 “你问这个干嘛?”

 “你别生气嘛!我们大家都很想知道,他在长期适应不良之后,究竟是怎么解决‘狗咬乌’的问题?”

 “狗咬乌?”

 “是他说的,不是我们说的。你不能生我们的气喔!”

 “好,我不生气。”我深呼吸一口。“你先告诉我,祁洛勋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他陆陆续续跟我们谈过几次,大概的意思就是,他认命!既然他注定这辈子只能跟你有牵连,那他就只有接受你了。可是他必须等你达到他要求的标准。”她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他说,你的心智年龄因为他而减少了好几岁,他愿意给你一个补救的机会。”“哦?”谢主隆恩!“请问,那所谓的‘狗咬乌’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无从下手嘛!”她笑一笑。“他一度不知道该怎么爱你,你们的亲属关系一直让他很为难。”

 最后这点我很清楚,可是他对我竟是如此无奈、认命?

 “看来,真爱的确可以使一个人成长。你可能已经超过他要求标准了。他很爱你,我们都感觉得出来。简瑗,恭喜你!”

 “再来一杯吗?”我朝她杯子噘噘嘴。

 “喔,不用了!我看他们快烤好了,我们还是出去帮忙好了。”

 “原来,我自以为是的恋爱,只是他的三声无奈。

 我毁了他每一条康庄大道,于是他不得不选择难行的蜀道。

 我的一意孤行,是他不治的创痛。

 不再与他亲密交流,我还他真正的自由。”

 我封笔了,这是我最后一首新诗。

 我彻底觉悟地搬回自己的房间住,而且也连续三天拒绝了他的温馨接送情。“今天还是不要我去接你吗?”

 距离下班前半个钟头,我接到祁洛勋的电话。

 “对!我答应陪丫丫去逛街。”

 “我也去,行吗?”

 “不行!”我不稀罕他这种出于无奈的体贴。“她今天要去买内衣跟睡衣,你去干嘛!”“那你回家前半小时先打个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徐秉儒会来接我们,他会送我回家。”

 “好吧,你小心行事。”

 “再见!”

 我挂断电话之后,耳边马上响起男同事幸灾乐祸一问。

 “跟男朋友吵架啦?”

 “男女朋友闹点别扭有那么稀奇吗?”

 我瞪他,顺便在心里说:歹势!虽然我被解冻过又放回冷冻库里,营养早失了;可是,就算我被冻到完全腐败,也轮不到他来享受我的香味。

 我够悍!于是他噤声不语。

 “你们打算去哪里度月啊?”

 我已陪丫丫买到结婚要用的琐碎物品,此刻正和徐秉儒在冷饮店小歇。

 “还没决定耶!你有什么建议吗?”丫丫问我。

 我随便想了想,有了个鬼点子。

 “去纽澳好不好?我有个朋友住雪梨,我可以请他当你们向导;搞不好你们还可以住他家,在雪梨饭店的钱都可以省下来。”

 “这个主意倒不错!”徐秉儒心动了,看看丫丫。“你觉得怎么样?”

 “我们又不认识人家,这样去打搅人家不太好意思吧?”

 “我跟你们去不就好了?”

 丫丫面有难,最后她把决定权留给她的心上人。

 “我们去月旅行,你跟来什么花?”他的回答让丫丫很满意。

 “这种花我以前也过,人家很大方!”

 “你是说,我们要是不让你跟就很小器?”

 “随便啦!有异没人是很正常的事,我不怪你!”

 “就让简瑗跟我们去好了,反正我们如果跟团也是一大堆人嘛!”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真是衰到家了!”他笑着抱怨。“好吧!就让你跟吧!”“你先借我旅费,回来再分期还你。”

 “回来啦!”

 祁洛勋显然在等我,一见我进屋他就回房了,和颜悦的,一点没责备我晚归。我回房,洗过澡正准备上时,他来敲我房门。

 我没吭气,他却大摇大摆走进来。

 “干嘛不理我?”他声音里充满特权,在我沿坐下时,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半躺在上的我,下意识地盯着闹钟看。

 “明天不必上班,晚睡没关系。”

 不管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他都误会我意思了。

 我只是在想,几年没丢闹钟了,不知道准头还有多少。

 “到我房里睡。”他握住我一只手,我忍住颤抖了回来。

 “不要!说好以后都各睡各的!”

 决定跟他分时,我没给他理由,他也没问我。

 “如果我现在一定要抱你回我上呢?”

 我没看他的眼,但听得出他的望。

 我倒贴了他好一阵子,可能把他的动物本能唤醒了,他现在需要解放一些东西。我再拒绝个几次,难保他不会出去找女人。我犹豫不决,内心战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堵住了我的嘴。

 “请你出去!”我推开他。

 他的自尊心很强,马上放开我。

 “虽然以前是我主动投怀送抱,但那并不表示你可以对我予取予求;如果你现在一定要我就范,那就是强暴!”

 他没再坚持。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强下拿闹钟K他的冲动。他果真不是非要我不可。祁洛勋变了,彻彻底底变了。

 什么事他都不再征求我同意。每天强迫我接受他的接送,强迫我陪他出席一些应酬场合,他逢人便说我是他未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带在身边的女人是个良家妇女,不是什么魔鬼。今晚他恐怕还想强迫我上他的

 “你可不可以懂事一点?”

 他轻易地就把我倒在,在我耳边训话。

 “我永远也不懂事,永远也达不到你的标准,你不必这么委屈自己!我说过!不再破坏你的好事,你尽管放心去追求你理想中的情人,我不会再死赖着你不放!”

 “我已经被你粘上了,你别想甩掉我!”

 “如果我真想甩还怕甩不掉吗?!要粘上你的确不容易,要甩掉你却很简单!”“你试试看呀!”

 “你想强暴我?”

 “你可以去告我,连我打过你一巴掌的事一起告!”

 “你…”他在我的上施暴,封住我对他的指控。

 我先是奋力对抗他,后来开始对抗自己,终于,我竖了白旗。

 “你可不可以懂事点?”

 我没回答,因为我也很累。

 “我爸跟你姐下个月底就回来了。”他咬我耳垂。“我们可以开始着手婚礼的筹备工作。”“凭什么要我听你的?!”他从来没给我一句甜言语,这种像代秘书工作的口吻也令我不服。“你说结婚就结婚吗?!”

 “你不是一直吵着要结婚吗?水到渠成,干嘛不结婚?!”

 这就是他的心态…我吵着要结婚?

 “不结!”

 “不要闹了行不行?!何必跟我呕气?我已经完全接受你了,也接受了你没有我就活不下去的事实,你还要我怎样?!”

 我当场回了他欠我的一巴掌。我相信他左颊上有着和我右掌心相同程度的麻辣感。我穿上睡衣,跑回自己的房间。

 此刻我人在雪梨,里欧家中。

 掴了他一巴掌的第二天清晨,我就跟徐秉儒、丫丫出国了。除了新郎新娘之外,没人知道我的行踪。

 本来我安排这趟出游的目的,是想给祁洛勋一个“惊喜’,现在我却后悔得要命。我对雪梨塔的晚餐没有印象,对塔上可以望见哈伯桥和海湾没有印象,甚至对塔萨卡动物园里的无尾熊也没有印象。

 对飞机起飞后不久就紧急降落的事情刻骨铭心。

 “祁先生,简瑗现在人在我家,我…”祁洛勋一定在那头鬼吼了一阵。“她跟她朋友来雪梨玩,在我家住了两晚。今天上午本来要飞纽西兰的,因为飞机机械故障迫降,航空公司安排他们搭另一个航班;但是她说什么也不肯再上飞机。她朋友飞了,她又回我家来。”过了一会,里欧把话筒交给我。

 “祁先生要跟你讲。”

 我硬着头皮挨骂。

 “我已经报警说你失踪了你晓不晓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样整我?!你说!”

 “我只是想…”

 “想什么?!你马上回来,回来我再跟你算账!”

 “你来接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敢自己搭飞机啦…”我嚎啕大哭,不理会一旁的里欧。“不敢搭飞机?!”他冷哼。“你是搭船去澳洲的吗?”

 “来的时候有徐秉儒跟丫丫作伴嘛!”

 “你都上里欧家作客了,不会请他送你回来吗?”

 “没有用的。除非你陪我一起上飞机,否则我连机场都不敢去,你快来接我啦…”“我跟里欧讲!”

 里欧挂断电话之后,很同情地看看我。

 除了谢谢,我什么也没说。我应该还欠他一句对不起,但不说也罢,反正我已经出尽洋相了。

 我活着从澳洲回来了,但我可能会死在祁洛勋手里。

 经过这回乌龙事件后,我再也没皮条了。

 我安分守己了一星期,祁洛勋对我不闻不问,我也忍气声,完全不敢抗议。本来以为这种日子不会太久,因为我的救星…姐姐和姐夫就快回来了。没想到祁洛勋却打电话要他们暂时不必回来。理由是…我不跟他结婚了。他的气焰很盛,当着我的面打这通电话,挂断电话后还直盯着我不放。

 “你不用这样看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心悦诚服。”

 我从沙发上站起,准备回房。

 “你知道冠花的花语吗?”

 我看了眼茶几上的花瓶,里头着一朵冠花。我没买花,那就是他买的。他没送过花给我,这朵不算。

 “‘我想跟你交谈’。”卖花的同事告诉过我,但愿我没记错。

 “想跟我交谈吗?”他放柔了语气,于是我坐回沙发上。

 其实,这几天他对我的态度也不算不闻不问。

 在雪梨飞台北的班机上,他对我说了些话。末了,他要我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找他谈。

 “希望我们这两把骨头不会被地心引力拆除,不必在人间之外找寻共同的地址。”飞机上,他紧握着我惶惶不安的手,以沉稳的口气对我说。

 当时,我马上就想起自己曾立过的遗嘱,想起自己的坠机恶梦…是他温柔的眼神安抚了我的心。

 我一直没主动找他谈,因为我很矛盾…也许他是爱上我了,可是他是被,我一辈子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我好难过。我干嘛非他不爱呢?

 “对不起!”再抬头,我已泪满面。“我不该不告而别。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等我人到澳洲之后再打电话给你,说我克服了恐机症。可是,我临行前一晚发生了那件事,所以我就…”我鼻,朝他一笑。“也许你说得对,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我还想再笑,可是发出的声音像在哭。

 “如果不搭飞机的话,应该还是可以…所以,你可以不要我,没关系啦!”我庆幸自己没怀孕,否则生出来的孩子就得认亲爸爸当表哥。

 “可以不要你?”

 “当然啦!如果你还要我,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就知道不能与他谈。一谈,我的谢氏症又发作了。

 “不论你有多勉强、多无奈,如果你愿意牺牲享受、享受牺牲,愿意让我活得好一点,我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他缓缓朝我靠近。

 “也许你不会牺牲太久,人家都说天才的命比较短…啊…”我尖叫,因为他举起右手。我的下巴被他捏住,他用堵住我的尖叫声。

 “别诅咒我!行不行?”

 我盯着他的,希望他别再说话,只管像刚才那样吻我就好。

 “如果我英年早逝,你也活不了多久。”他没打算饶我。“你如果少气我一点,我可望长命百岁,你也没有年轻守寡之虞。”

 “你…”我不是蠢蛋,听得懂他的话。“你还愿意娶我?”

 “当然!”

 “有理由吗?因为我们上过?应该不是这个理由,对不对?因为如果是这个理由,那你早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你一定有别的理由,快告诉我!好不好?”

 他好半天不讲话,急死我了!

 如果这样都不出我要的话,就算他肯娶我,我也不嫁给他!

 “你说呀!”

 终于,他大概受不了我,紧紧扼住我手腕。

 “我爱你!”吼完之后,他吻我。

 如果,我会在下一秒钟死去,我死而无憾…

 良久,他松开我,眼神又变得温柔。

 “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不行!罢才那样对我来说已经很困难了。”他吐了口气。“你真的很不懂事,为什么一定要我说这么骨的话?我要你用想的,难道你想不出来?亏你那么聪明!”他可能真的很内向吧!我决定不再他。

 “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你那么爱追究底吗?”

 “说嘛!”

 我确信刚才埋在他前的脸是红的,我的字典将增订“娇羞”一词。

 “我自己也不确定是什么时候。”他搂紧我。“只能说,在你展现出理性的一面后,我很难再漠视你的存在。”

 “那你在新疆对冯君平说了我那么多坏话,是希望他别追我对吧?”

 “对。在江仁和的喜筵上,我就看出他对你有意思。”

 “所以那天你才一直找我麻烦?害得我还得替你洗车。”

 “你活该!”

 “我活该什么?那天我不惜破坏自己的形象,为的也是想让他对我望而却步。”“是吗?难为你了!”

 “难为的事还多着呢!为了阻止人家追我,我还告诉人家我是同恋,你相不相信?”“相信。”

 “我被人家打肿脸那次,你心不心疼?”

 “心疼。”

 “我一大堆小学男同学打电话找我那一阵子,你是不是有点不是滋味?”“好了啦!再这么问下去,你大概要说我当年打你那一巴掌,是因为气你穿得太少,出去让别的男人大眼福,我心有不甘。”

 “难说喔!般不好真是这样,你不打自招!”

 “你皮真厚!”他敲我的头。“那时候我还很讨厌你。”

 “还好我那时候很讨人厌。”我决定糗他。“我姐太大意了!竟敢放心大胆让我跟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那时候要是讨人喜欢的话,搞不好你就我了。”

 他又敲了我的头。

 “又偷听我讲话了?”

 “我干嘛偷听?你自己讲得那么大声,我还没怪你吵醒我午睡哩!”

 “简瑗。”他忽地用低沉的声音喊我。

 “干嘛?”

 “我们可不可以回房了?你话太多了吧?”

 “我今晚开心得不想睡耶,怎么办?”

 “我没说要让你睡。”

 “那你想干嘛?”

 “你不知道才怪!”他抱着我回房。

 “我把前的闹钟改写成冠花。

 战场于是成为交谈的情场。

 我更改了自己的眼神,纠正了你的发音,于是我可以一目十行地阅读你,于是你可以字字珠玑地形容我。

 我们结束了破烂语,开启另一个主题,于是我们有了共同的出版物…爱。

 人间和人间之外,爱不绝版。”

 “哪,送你!”我把最新作品递到他眼前。

 “又写新诗啦?诗题是什么?”

 “你帮我想一个吧!”

 他想了一下说:“‘我们’。”

 “哇…跟我想的一样耶!现在的我们,有你也有我,可以说是完全成立了。”我在他脸上重重亲一下,然后将脸凑向他的嘴。

 “这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你送我什么?”

 “你希望我送你什么?”

 “随你,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你想送我什么?”

 “送你‘绕着地球跑’。”

 “什么?!我不要!”

 “你刚才不是说,我送什么你都喜欢吗?你现在说不要,难道叫我一个人去月?”“月干嘛非得绕着地球跑?”

 “度月顺便让你彻底克服恐机症,一举两得,有什么不好?你想清楚点。如果不结婚的话就不必月旅行了,你要不要结婚,你说!”

 “我…”我瞪他。

 “说呀!”他气定神闲地看我。

 我拾起头闹钟。

 “祁洛勋,你快跑吧!我数到十,你要是被我K到的话,我要你把月旅行改成环岛一周。”

 我失手了,一如当年。

 无所谓,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我确信如今他已不是“绝代情圣”而是“只为卿狂”

 —全书完—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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