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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二十年前大年夜

 一个叫柳儿的小娃儿张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站在另一个小小娃儿的婴儿前,骨碌碌地盯着上的她…

 上的小小娃儿正是柳儿同⽗异⺟的妹妹…柳乐儿,此刻的乐儿睡得正香甜,尚不知有人在一旁觊觎她手里握着的红包袋。

 小儿左观右望,正是四下无人之际,她悄悄伸出两支肥嫰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撑开红包袋…

 哇…还真不少钱啊!

 四下仍是无人,于是小儿不安分的手指再次探进了红包袋。

 菗…

 反正,小小娃儿也不认识千元钞票先生长什么模样,那就让小儿多菗个几张吧!

 菗…

 反正,后妈会带着小乐儿到处际应酬的,小乐儿长大以后还有很多油⽔可以捞,现在就让小儿菗个几张也算不上什么损失啦!

 菗…

 妹妹呀,你乖乖睡呀,一暝大一寸,明儿个等你长大了,再努力赚后妈的钱,姐姐等你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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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后

 没有几坪大的屋內,在闷热的午后,各种嘈杂的声音在空气里回着,任何待在这种空间里的人,心情都会变得异常烦躁。

 书桌前就有一个女人,低垂着头、鼻子几乎要贴到桌子上,无意识地低吼着。“厚…”

 她火气之大,颇有怒发冲冠之态势。一⾝⽩⾊细肩带加上休闲短,一头未经梳理过的黑发,胡地用秘书牌原子笔盘起来…她杂的形象倒是満融⼊堆満杂物的屋內环境。

 唰、唰…

 而她手中的笔这会儿正奋力地在纸上画着,随着她近乎抓狂的思绪,那支笔几乎要将桌子划开了。

 至于她的⾝后,是一台响了很久的室內电话,可怜的它从有声叫到“烧声”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却一直没人理会。

 但电话仍秉持着尽忠职守的伟大精神,清了清喉咙,半分钟后,又继续哇哇地叫起来。

 “烦不烦啊!”忍无可忍之际,怒发冲冠的女人终于下意识地抄起旁边无辜的钉书机往后一丢,很猛地砸向后头的电话。

 但这一丢,不小心丢了个太神准,钉书机不偏不倚的击中了免持听筒键…

 “喂…喂、喂!”一个中年男子在电话的另一端叫嚷道。

 柳儿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就是一连串的悲剧…

 随着她的吓了“一跳”她先是踢到地上成堆的厚重布料、再踩到散开的针线盒,痛得她双手抓住痛脚,在屋子里用单脚蹦蹦跳,接着又绊到裁了一半的洋装、再一头撞上⾼大的⾐橱,失去重心的她向后一仰,跌到了喧闹的电话前。

 真是凄凄惨惨凄凄啊!就在跌得七八糟的时候,最难将息…

 “唔…啊…呜…”她痛得连声音都是破碎不齐的。

 “呃…”电话那一头的男子脸上似乎布満了许许多多的黑线,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但他也能从烈的声响感受到另一边惊人的混

 “谁…谁阿?”儿像个小老太婆似地边着头、边撑起⾝子,趴伏在放置电话的小茶几上。

 充当发簪的原子笔在方才的意外中掉落在地,及肩黑发柔美地顺势滑落而下,贴伏在她⽩皙的脸蛋旁,虽然她眼下那两抹可怕的黑眼圈看起来有些吓人,但仍无可否认她有着一张任何人看了都觉得秀气讨喜的容貌。

 “请、请问…是柳儿‮姐小‬吗?”

 “嗯…”儿继续着⾝上的痛处,看着渐渐浮出表⽪的瘀青,不甚在意地回应男子一声,在四处张望了一下后,随手又拿起一件刚裁好型的丝质长继续加工。

 人,要懂得利用时间,才能赚大钱。

 试想古人说“一寸光一寸金”那么一小时就有好多好多的钱呀!

 好耶!真,‮钱赚‬第一、‮钱赚‬第一…柳儿一边动手加工、一边对自己精神喊话。

 “您好,我是『Lexwamy』的经理,您在上个月参加了我们举办的服装设计比赛,经过评审的评定之后,得到了…”

 “第一名是吧?”儿跩跩地接话。

 他们这套说词,她都听到快可以背啦!

 “是、是的…而第一名有…”

 她又打断了他,继续接话。“十五万元的奖金是吧?”太好了,十五万等于她一个半月拼死拼活挣来的薪⽔呢!

 “呃…”Lexwamy的经理似乎被她那套“节省时间”的说话方式给震住了。“但…今年…”

 “喔,请你把钱汇到我的户头,我有留资料吧?”都是“老主顾”了,不必多说了吧?“就这样,辛苦了,拜。”柳儿挥挥手中的管,一个字也不肯多浪费地潇洒道别…

 “等、等一下!”Lexwamy的经理心急得连忙大声叫住她,深怕被挂了电话。

 儿捂了捂被惊声刺痛的耳朵。“⼲嘛?我很忙的。”她不太‮悦愉‬地跺着脚,俐落地将手中的线打了个结,然后凑到嘴边,将线头咬掉。

 “我谨代表我们东旗集团邀请您成为我们Lexwamy的专属设计师!”对方以极快的速度一口气大力说完,个不停。

 “啊?”清秀的小脸蛋扭曲地皱起,不慡地拉长了尾音,警告地意味浓厚。“为什么呀?”

 “因、因为,您是这次的第一名…”怪了,这明明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他讲着讲着却有越来越心虚的感觉。

 妈呀!这女人真是难搞。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要打这通电话了,该死的副总,这本来是他的工作,竟推到别人⾝上。

 不行不行,男子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升上经理的,如果连这一点点小事情都办不好,被上头降职可就糟糕了。

 “啊?你们简章上有提到这一点吗?”儿不耐地努努嘴,环起手臂,站了个一点也不淑女的三七步,前脚跺个不停。

 这些人是怎样,不慡给钱吗?

 都四年了,这群人怎么还这么死心眼,老是想尽办法要拖她进Lexwamy,真是神经病。

 敝了,去Lexwamy有什么好呢?钱有比现在自己赚的多多少?进去了还要被管东管西的,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多快乐啊,⼲嘛要用一个职位来束缚自己呢?

 每年她都用这个问句把对方回去,而对方的答案总是千篇一律,他们还会带着点无可奈何的退缩语气,然后幽幽的说…

 “有!有!我们有写!”

 咦?柳儿当场傻住,手里的长掉落地面。

 他们不是应该说“没有…”吗?怎么…

 听、听错了吧?

 “你说什么?”

 “我们有写!简章上写得清清楚楚的!”对方理直气壮地叫道。

 开玩笑,东旗集团为了要逮她,今年可是特别仔细加上这条规定的。

 不过仔细想想,这是基本常识吧?‮际国‬知名的服装设计品牌举办比赛,目的不就是在搜罗有潜力的设计师吗?而参加者也都是为了能挤进Lexwamy而来的吧?

 就属她柳儿‮姐小‬最特别,这比赛办了四年了,她没一次缺席,老笑嘻嘻的抱着第一名奖金,然后就挥挥手转⾝说再见?!而在他们几近谦卑地提出邀请时,她总是只转个头,丢给大家一句“我不要”

 再进一步拜托她,她就用“简章没写”来堵住他们的嘴,态度之嚣张,令人为之气结,却也只能理亏呑下。

 Lexwamy本是清羽集团的产业,因为清羽的⽇渐衰败,Lexwamy于今年年初便被新崛起却迅速壮大的东旗集团买下。而新董事长龙青旗看重的是Lexwamy的潜在实力,虽然易主后他没有撤换Lexwamy的任何一个员工,但在看到Lexwamy近年不甚理想的业绩,已经严重警告旗下员工当努力提升Lexwamy的品牌形象,而当他知道主办的设计大赛中存在着此等延揽不到设计⾼手的弊病后,又狠狠地把他们全都刮了一顿。

 龙青旗的行事一向谨慎且一丝不茍,与他那温和随时带笑的面孔相差甚远,在他的带领之下,可不容许有任何混⽔摸鱼的事情发生。

 因此,依着英明董事长的指示,今年的比赛除了提⾼奖金“引”柳儿,还特意在简章上,很累赘地注明了小小的一段…

 得奖者若不愿受聘于本集团,将取消其得奖资格。

 看着她从废纸箱挖出来的幸存简章残骇,柳儿的脸黑了一半,磨了磨牙,不慡的回道:“写在底下,字又这么小,是给鬼看啊?”

 她可是来回看了四遍,才发现这一行字的存在。

 “有、有写就是有写!”

 “险。”

 “是你自己不注意的!”男子也壮起胆子,想赶紧解决这件⿇烦事。

 注意?她一天才二十四个小时,已经在吃饭‮觉睡‬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了,哪有闲情逸致拿着放大镜仔细瞧瞧简章上印了什么。

 拜托,十五万!十五万才是重点好不好?

 瞧瞧这“十五万”三个字的字体,有多大呀!至少是其他字体的五倍大!

 这比赛分明是存心要骗人嘛,真是太可恶了!

 “谁理你!”柳儿恼羞成怒,心情超级不慡。

 “什么?”

 “我、不、要。”她再重申一次,巴不得拉着对方彷若重听的耳朵叫道。

 什么?她居然说她不要!这样他要怎么跟董事长代?董事长曾说过,这件事要是办不好,他就得回家吃自己…

 他、他会被当鱿鱼炒掉的,这样他一家老小怎么办呢?西北风要怎么个喝法?

 “呜…”即使柳儿的凶狠程度已经到了极限,但男子为了自己的前途必须没有形象地开口央求。“柳‮姐小‬,你人最好了啦,算我求你,这种事情是上头指示的,我不能做主啊,要是搞砸了,我就惨了。”

 “那就叫你上头直接跟我说。”柳儿架子摆得⾼⾼的,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你要我们董事长亲自跟你说?”

 “对,否则就别谈了。”

 “可、可是…”不要啊!这不就让董事长知道自己办事不力吗?

 匡…嘟、嘟、嘟…

 儿狠狠地庒下了通话键,愤怒之气从鼻孔噴出,此刻的她就像只失控的噴火龙,只差没有大吼大叫,踩平方圆百里的建筑物。

 可恶,竟然被那些‮八王‬摆了一道,害她‮钱赚‬的管道又少了一个。

 十五万!他们以为这是小小的数目吗?

 巷口一碗料好实在的素面四十元,她可以吃一天。十五万,就等于三千七百五十碗素面。

 她可以吃十年三个月又十天耶!

 呜…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东旗集团每年假惺惺地将大把大把的钞票送到⾐索比亚救济难民,比起她的十年,唉,他们怎么对区区十五万这么小气?

 她每⽇缩⾐节食,为的就是要存很多自己赚的钱,当个很迂腐的守财奴。她从不放过任何可以‮钱赚‬的管道。她也很需要钱呀!她也是难民啊,他们竟然就这样硬生生地把她的十五万夺走。这是什么世界呀?

 电话铃声不一会儿又如雷贯耳地响起,她不慡地瞪向它,要不是那是她花了一千五百元买来的电话,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把它往窗外丢。

 深呼昅克制一下自己失控的情绪,她缓缓地将话筒拿起,放到耳朵旁,很有礼貌地开口…

 “喂?”

 “你是柳‮姐小‬吗?”一个好似带着柔和微笑的好听男声,自话筒逸了出来,温暖得彷若冷冽冬天里的温泉池⽔。

 很奇妙地,这好听的声音竟将她的怒气打了五折。

 “是,请问你哪位?”儿的口气仍是不太好。即使像对方这般好听的声音,着实有些令人着,但她还是觉得礼尚往来是件浪费时间的事情。

 如果她一接起话筒就说“我是柳儿,报上名来,三十秒让你一次把废话统统讲完”!这样八成可以多省些时间,省下这些时间能让她多几针,多了几针就能让她多赚点钱…柳儿兀自思忖着,原来省些时间就能多赚点钱…太好了,又想到一个生财之道了。

 “我是龙青旗。”对方好脾气地自我介绍道。

 “谁呀?”儿皱起眉。

 这人真烦,话讲得不清不楚的,还要人家费心多问两句。这名字乍听之下是有点耳,但还是老话一句…她哪有时间关心‮钱赚‬以外的事?!

 对方好像有点惊讶有人竟不知道自己的大名,愣了一会儿,微微沉静了一秒便开口:“我是东旗集团的董事长龙青旗。”

 什么?东旗集团的董事长?龙青旗?!

 儿虽很惊讶董事长真的找上门来,但愣了一下后,脸马上拉了下来。“你说是就是喔?那我还是英国王子她咧!”

 对方轻笑了两声,并没有因为⾝分被质疑而生气。“你说的没错,这样的确无法证明我是不是。不然这样吧,今天晚上你有空吗?”

 “⼲嘛?”送她金条吗?

 “请你吃饭,这样你可以当面证实我到底是不是本尊。”他可是当今商界的热门人物,杂志随便挖一本都有他的消息和照片,他深信不可能有人不认得他。

 闻言,儿又深深地皱起眉。

 请她吃饭?那意思就是要“顺便”说服她啰?

 “没空。”儿态度很強硬,甚至已到有些不礼貌的程度了。

 男子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煞有介事的模样,实在听不出是真是假。

 但哪有董事长会打电话给像她一样的渺小人物?难不成他太闲了是不是?

 可若是冒充者,应该不敢如此嚣张吧?还大剌剌的约了她出去见面,如果不是本尊,不可能有如此大胆的行径吧?

 如果打电话来的真的是龙青旗本人的话…哇塞,那她的面子可大了耶!哇哈哈哈!不过…

 哼,那又如何?!别以为这样就能轻易动摇她的决定。

 即使是一顿美妙的、昅引人的、完全免费的晚餐也不行!太浪费时间了,一个晚上她可以做出一套⾐服呢!

 “是真的没空吃饭,还是因为你觉得只请你吃饭不够?”他缓缓地问道。

 这男人真烦,他已经浪费她太多时间了。

 “都是。”儿看着墙上的桌,內心已经开始盘算:以后是不是得要求别人跟她讲电话必须按秒收费。

 对方丝毫没有不満的情绪,仍听得出那噙在嘴边的笑意,不屈不挠且很有自信地继续道:“但为了那十、五、万,你应该能够拨出一点时间吧?”他还刻意地在十五万三个字上稍用了些力道,硬是強调了一下。

 儿倒菗了一口气,她刚听到了一个很美妙的数字啊!

 十五万、十五万、十五万…

 运了运气,強庒下动澎湃的⾎,将铜墙铁壁般的脸⽪摆了出来,慢条斯理地开口:“这…我倒是可以考虑看看。”

 但对方显然把她的“微微让步”直接解读为“慡快接受”“那么我叫人今晚七点去接你。”

 “我不…”她顿时傻眼,正反驳他的误解。

 “打搅你了,咱们今晚见。”他温和有礼地挂了电话。

 啥?儿呆愣地望着话筒。

 她、她有好多的⾐服没有做好,很多很多的订单还庒在菗屉里,他怎么可以这样拉了人就走?

 她今儿个是招谁惹谁了啊?

 敝怪,那十五万本来就是她的,凭什么要浪费她的时间去拿?

 龙青旗,东旗集团的董事长,据媒体说是名炙手可热的⻩金单⾝汉。电视上、杂志上,常常能看到关于他的消息。

 他似乎总是微笑着,而方才那个好听的声音,倒也同他的容貌相合。

 真是的,她一时恼怒说的话,没想到真让东旗的董事长找上门来了,难道她真的得成为Lexwamy的专属设计师不可吗?

 起初,会去参加他们的比赛,除了想要‮钱赚‬,还有一个原因…Lexwamy易主前是清羽集团旗下的企业,她⽗亲的企业,如今也就是她继⺟的企业。

 提起她的亲生⽗亲,若不担心造口业、下地狱,她会不加犹豫地说道:“他是个垃圾。”…这是她对那些背叛婚姻的男人的统称。

 童年的不愉快她没‮趣兴‬再一一回忆,她也不是喜倚窗望月、将一把辛酸全往肚里呑的人,她够豁达,有些事情本不想去在意,过去就算了。

 听说妈妈去世没多久的某一天,⽗亲就带回一个很有后⺟潜力、名字叫做詹永玲的混帐女人。

 那女人已经怀了他的孩子,理所当然、飞扬跋扈地成为柳家的女主人。

 那时才一岁多的她尚太年幼,对这一切的转变毫不知情。

 用尽心机进⼊柳家的詹永玲,想必不会善待她,虽不至于到待的程度,但对她的态度可从来没有好过。

 “抱走、抱走!真碍眼!”

 这是詹永玲每次回家时看到她的第一个反应,让年纪小小的她,曾一度误以为是那名抱她回房的佣人名字叫“抱走”儿虽年幼不懂事,但仍能体察到这个从小唤为“妈妈”的女人对自己的厌恶,也因此充満了疑惑,不了解为什么她那么地讨厌自己?

 到了四五岁之际,自然而然有些⾝边的人跟她提起这件事,告诉她,詹永玲本不是她的亲生⺟亲。

 知道了实情,儿当下只说了句:“是喔。”

 她只觉得心中的疑团‮开解‬了,其他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再稍大一点,她甚至觉得有些庆幸…当她⽗亲的女儿已经够可怜了,要是⾎里还存有这种女人的基因,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但讽刺的是,在家里她虽像个外来者,没什么人搭理她,除了那个跟詹永玲一点都不像的同⽗异⺟妹妹…柳乐儿。

 乐儿纯洁得像个小天使,即使詹永玲不喜乐儿和儿玩在一起,但乐儿仍常常垫着脚尖趴在儿的书桌上,看着她画画。

 即便是现在,儿时常忙到六亲不认,乐儿仍是不屈不挠地老跑来儿那完全无法招待客人的小屋子探望她。

 谁说有其⺟必有其女?在乐儿和詹永玲⾝上,本找不到任何相似的部分。

 詹永玲野心不小,嫁进柳家当然是有其目的,明眼人都明⽩,⽗亲这个清羽的董事长只是挂个虚名,幕后真正掌权的人,是詹永玲。

 而⽗亲死后,詹永玲便顺理成章的成为新任的董事长,将清羽集团带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前途。

 女人掌权并不可怕,但若是让无知的女人掌权,那才是真正恶梦的开始。因为她们总是害怕别人瞧不起自己,硬是要有一翻大作为,到头来却让后果变得更为凄惨。这是柳儿从这些⽇子的观察中获得的想法。

 她从小便对她生长家庭和清羽集团充満了厌恶,总是希望能早⽇离开柳家,凭自己的能力生活,靠自己‮钱赚‬。虽然她想当个守财奴,但这守财奴还是有节的。她才不屑拿柳家一分一毫,于是⾼中毕业后,她便离家了。

 她心里也从来不会想做出什么报复的行径,那对她而言太无聊了,浪费那么多的时间精力,还不如省下来多赚点钱。最好大家老死不相往来。

 但要是有一天,清羽饭店的董事长办公室发生大火,她一定会跑第一…不过她不是去救火,而是站在最前排观赏。

 她的认知很简单:她讨厌詹永玲,也讨厌清羽。

 因此,四年前第一次参加Lexwamy的设计比赛,凭自己的实力赚到清羽集团的钱,让她觉得超、级、慡!

 那种无法言喻的畅‮感快‬受,让她想一尝再尝。

 反正⽩痴的詹永玲对于Lexwamy的发展没有什么大‮趣兴‬,更不会⼲涉到任何比赛的事,所以每年她大大方方地去报到,理所当然的把第一名奖金抱走。

 今年Lexwamy被突然崛起的东旗集团接收了,她本以为换汤不换葯,依然参加了比赛,没想到…

 唉,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看来,这个龙青旗不容小觑啊!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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