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当傅容容醒过来时,眼前所接触的一切,尽是黑暗与迫人的宁静。
她以为天一定还没亮,所以才会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可过不了多久傅容容便发现不对,因为在一片漆黑中,她竟然发现前方隐约有光线从
隙中透进来,而且她的眼睛
本睁不开,似乎被什么东西遮住,让她看不见。
这个发现让她大惊失⾊,她急忙想起⾝,这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着,连嘴巴里也塞了布条。
她惊愕莫名地开始挣扎,拼命地想挣脫⾝上的束缚。
这时,一个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她醒了,开解她⾝上的绳子和布条,让她坐起来。”
乍闻之下,傅容容差点晕过去。是…是赵家浚的⺟亲,赵家的女主人!
她惊骇地坐直⾝子,重见光明的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坐在自己正前方,一张太师椅上的赵老夫人。
但真正今傅容容惊骇的不在于此,而在于赵老夫人⾝旁那⽩幡、⽩布、⽩⾊蜡烛,以及墙上一张用黑⾊缎带系着的赵家浚的遗照及牌位。
赵老夫人冷冷地看着傅容容“怎么?你见了丈夫就是这种态度吗?把她拉过来,让她跪在家浚面前好好忏悔!”
“是,老夫人!”
暗容容完全没有抗拒的余地,就这么被人拖到赵家浚灵堂前跪着。
她一脸惊恐地看着灵堂上赵家浚的照片,以及⾝旁那⽩发苍苍,形容憔悴,可神情却如同恶鬼般的赵老夫人。
“妈,您…您想做什么?您带我到这里来究竟想做什么?⾖⾖呢?⾖⾖到哪里去了?”
“做什么?你害死了家浚,还敢问我想做什么?”
“我没有害死他,我真的没有害死他,我…”
赵老夫人起⾝用力甩了傅容容一巴掌,浑⾝颤抖地说:“还说你没害死他?那天要不是你和家浚吵架,家浚怎么会失去控制想杀人呢?那天要不是你打昏了家浚,家浚怎么会来不及逃出火场而被活生生的烧死?就是你害死家浚,家浚就是你害死的!”
“我没有,我没有害死他!妈,那天发生的一切您应该很清楚才是。如果不是那道闪电,我和⾖⾖早就被家浚给杀了,怎么可能还有命活到今天。而且…而且我会打昏他也是
不得已的,如果我不打昏他,谁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
“我不管!总之家浚就是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打昏了他,他也不会被活活烧死,所以家浚
本是你害死的!”
“妈,我…”傅容容知道自己很难扭转赵老夫人既定的成见,况且她那么溺爱赵家浚,会这样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呢?您把⾖⾖怎么样了?您是不是也把⾖⾖捉来了?”
“⾖⾖是我的孙子,是赵家的子孙,我会对他怎么样?我不过把他带回自己⾝边罢了!”
“妈,⾖⾖不是您的孙子,他不是赵家人,他的⽗亲是席洋,这点您应该很清楚才是。”
赵老夫人冷笑地看着傅容容“我当然知道他的⽗亲是席洋,但在法律上,他仍是赵家的子孙!再说…席洋毁了我一个儿子,现在我捉他儿子来补偿也是公平的。”
暗容容一愣,继而想到“您…您是说那场意外?”
“对,就是导致家浚受伤的那场意外!如果不是那场意外,家浚不会受伤;如果不是那场意外,家浚也不会发疯,所以家浚可以说就是毁在席洋手上。”
“但那只是一场意外,而且和席洋
本毫无关系…”
不等傅容容话说完,赵老夫人又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什么毫无关系?他手下做的事,怎么可能和他毫无关系?如果不是他教导手下无方,家浚怎么会无缘无故和人起冲突?家浚是那么乖的孩子,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那么听话,甚至连杀只
都不敢,怎么可能会打架生事?一定是席洋手下那些地痞流氓先惹事,伤了我的宝贝家浚,才害得家浚受伤。家浚,我的儿子啊,妈妈好想你啊,你怎么就这样丢下妈妈一个人先走了呢!家浚,家浚!”
说到最后,赵老夫人忍不住伏在赵家浚灵前放声大哭,手不断槌打着桌子。
“家浚,我的好儿子,乖儿子,你怎么舍得丢下妈妈一个人先走呢?”
见到⽩发苍苍的赵老夫人这样痛哭,傅容容也不觉心酸,眼眶噤不住红了。
可这并不能代表赵家浚没错,毕竟他曾经让赵家一家大小试凄,还差点杀了她和⾖⾖,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忘记这点,也很难原谅他。
她开口哀求道:“妈,把⾖⾖还我,好不好?⾖⾖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而且什么都不懂,拜托您把⾖⾖还我,好不好?”
赵老夫人抬起头,瞪着傅容容“不可能!我说过⾖⾖是赵家的子孙,既然是赵家的子孙,应当留在赵家,由赵家来抚养、照顾他,将来,我还打算让他继承赵家的产业。”
“您不能这么做!他好不容易才脫离家浚带给他的伤害,好不容易不再恶梦连连,好不容易才适应了有爸爸的生活,您不能就这样剥夺他和亲生⽗亲相处的权利,而且他的⽗亲是席洋,不是家浚,他…啊!”赵老夫人怒不可遏地举起手上的拐杖击在傅容容⾝上“他是赵家的子孙,他要继承赵家的香火!”老人家气得浑⾝发抖,眼睛瞪得老大“你害死家浚的事我都还没跟你算帐,现在居然敢顶嘴了?早知道当年就不要带你回来,那么家浚说不定还可以多活几年,替我这个老太婆送终!”
“妈,我说的是事实,⾖⾖真的是…”
赵老夫人又是一杖朝傅容容击去“给我闭嘴,我不要听你狡辩!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赵家出了一个通奷爬墙的下
女人!来人,把她带走,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旁边两名黑⾐人上前架起傅容容,傅容容拼命挣扎“不,我不要走,我要见⾖⾖,拜托您让我见⾖⾖,让我见⾖⾖!”
赵老夫人声⾊俱厉地说道:“傅容容,你给我听好,从现在开始,⾖⾖就是我赵家的继承人,而你,则和我赵家没有任何关系!带走!”
“不,我不要走!我要⾖⾖,我要⾖⾖!拜托您把⾖⾖还我,把⾖⾖还我!⾖⾖,⾖⾖!”
暗容容拼命踢打,希望能挣脫他们的箝制,奈何她本就娇弱,气力不如人,加上怀了孕,丝毫撼动不了两个大男人,转瞬间已经被带到山
上,一片长満竹子的林地。
暗容容惊恐地看着那一片黑幽幽、深不见底的竹林“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其中一人道:“少
,这样对你也是不得已的,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你见谅。”
“你们想做什么?”
“老夫人对于少爷的死非常痛心,对于少
害死少爷,又私自带走小少爷,更是非常不谅解。所以老夫人说,要你为害死少爷的事付出代价。”
暗容容眼睛霍地睁大,看着眼前这两个面无表情的男子“你们要杀我?”
“不是我们要杀少
,是老夫人希望少
能去和少爷作伴,毕竟少爷一个人太寂寞了。”
“不,我不要去,我没有害死家浚,我真的没有害死家浚!”
“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总之,老夫人这么吩咐,我们就这么做!再见了,少
!”
两人伸手一推,只听得夜半竹林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女子叫声…
“啊…”*********
模模糊糊中,傅容容觉得自己正趴在一个人的背上,那背让她觉得好温暖、好宽阔,也让她觉得好放心。
她模模糊糊看着,想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可惜夜好深好深,四周好黑好黑,而她全⾝又痛又累,完全没有力气去分辨背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没多久便又
糊糊昏了过去。
第二次,当傅容容恢复些许意识时,她发觉自己仍旧在那人的背上,而那背影让她觉得有些
悉。
是啊!在这世界上,唯一能让她觉得
悉、温暖的背只有席洋,所以这个人一定是席洋!
她这么想着,双手无力地揽住那人的脖子,嘴里低声呢喃:“席洋,你是席洋,对不对?你终于来救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我就知道你一定…”
话没说完,傅容容又晕了过去。
当傅容容第三次睁开眼睛时,
接她的,正是席洋那充満关心与着急的俊美脸庞。
“你醒了?”
乍见她醒来,席洋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喜⾊“我的小猫咪,你可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我会失去你。”说罢,席洋忍不住将她紧紧拥⼊怀中,滚烫的
不断落在她额上、眉上、眼睛及柔软的双
上,一颗颗温热的⽔珠滴在傅容容脸上。“老天,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暗容容一愣“席洋,你…哭了?你…”席洋微微一笑“我没有哭,我只是太⾼兴了。”
他低头往她
上一吻“你等等,我去叫其瑞过来,他如果知道你醒了,一定会很⾼兴。”
不一会儿,云其瑞来了,脸上带着几分惊喜与无法置信“老天,你真的醒了,这一定是奇迹,一定是上天所赐予的奇迹!”
席洋轻推了云其瑞一下“等一会儿再谈奇迹,先看看小猫咪怎么样比较重要。”
“那当然。”
云其瑞在
边坐了下来,仔仔细细检查着傅容容的⾝体,又帮她换上新的点滴袋,开了新的处方
给护士后才说:“席洋,你可以放心了,她已经度过危险期,没事了。”
“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不过她还得静养一些⽇子⾝体才能完全恢复,毕竟她伤得太重,又失⾎过多,加上…”
席洋连忙使了个眼⾊,云其瑞会意“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她,剩下的事
给我和其学还有亚诗去处理。”
席洋点头,转过⾝在傅容容⾝旁坐下,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彷佛怕她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现在觉得怎么样?”
暗容容勉強道:“有点累,有点想觉睡。”
“那就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的。”
暗容容闭上眼睛“我…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以为我…”
“嘘!别胡说,我不是在你⾝边陪着你吗?想见我的话,眼睛睁开就看到了。”
“不,我是说…我被推下山坡时,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可是你来救我,我看见…你来救我,就像…那个台风天一样,你又来救我了,我…看见你来救我…”傅容客断断续续说着,话没说完,便又沉沉睡去。
可席洋却像让大石头砸到似的愣住,被推下山坡?救她?这是怎么回事?
他満是诧异与不解地望着
上
睡的娇弱⾝影,眉头皱得紧紧的,而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可能
,在他脑海中慢慢浮现。
*********
看着余品媗忙碌地端上一碟又一碟精致可口的菜肴,傅容容有些不安地道谢“谢谢你,可是我实在吃不下这么多。”
余品媗微微一笑,又端出一碗炖得香浓的及第粥来到傅容容⾝旁坐下“吃不下也得吃,你本来就瘦,经过这么一腾折,更是瘦得让人心疼,如果不把你养胖点,我们家洋洋可是不会放过我的。”
听到眼前这个美丽、成
又温柔的女子如此称呼席洋,傅容容不噤有些纳闷“你…请问你是…”
余品媗舀了一汤匙的粥仔仔细细吹凉后,送到傅容容嘴边喂她吃下“我是席洋的⺟亲,余品媗。我听洋洋提过你很多次了,一直很想见你,想不到我们第一次见面居然会是在医院这种地方。幸好这医院是自己开的,医生、护士部是自己家人,可以放心让你休养,否则我还真想把你带回家照顾呢!”
闻言,傅容容顿时吃了一惊。
⺟…⺟亲?眼前这个美丽又温柔的女子竟然是席洋的⺟亲?如果不是她自己承认,她还以为她是席洋的姐姐,甚至是席洋的女朋友呢!
暗容容连忙痹篇余品媗又递过来的汤匙,惊慌地想下
,她怎么敢让席洋的⺟亲喂自己吃东西。
“我…我…”
余品媗笑着放下碗,将傅容容推回
上躺好“你好好躺着,千万别
动,万一你怎么样的话,我们家洋洋可是会跟我拼命的。”
“可是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喂我?还是我自己来吧!”
余品媗点头,将及第粥放在她⾝前的小桌子上,看她秀气地小口小口吃着,心里満是怜惜“容容,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暗容容怎么敢头摇,她眼神略带畏惧地看着余品媗,心想:不知道席洋的⺟亲来找自己做什么?她会不会和赵家浚的⺟亲一样,宠儿子宠到是非不分呢?
余品媗一边往傅容容碗里夹菜,一边说:“我们家那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洋洋没欺负你吧?如果他欺负你,或者让你不⾼兴,你可得告诉我,我替你修理他!
这邢天会里大大小小都是男人,他从小苞着他⽗亲到处跑,难免学了些男人的坏习惯,不懂得对女孩子体贴、说好话,因此他要是欺负你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在这里啊,女人最大,尤其是席家,以前是我和洋洋的
最大,现在是我最大,等你和席洋结婚后,就是我们两个最大!那两个臭男人,死老鹰,咱们别理他们!”
暗容容听得目瞪口呆,什么女人最大,我最大?这是什么道理?她真是席洋的⺟亲吗?如果她是席洋的⺟亲,为什么会讲出要修理自己儿子的话来?还说自己儿子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而且讲得理直气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在傅容容诧异万分的同时,席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容容,别听我妈挑拨离间、胡说八道!她要不是希望我忙得像头牛,就是恨不得我被修理得満头包,否则她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余品媗站起⾝,笑看儿子朝自己走来“胡说!我哪有挑拨离间、胡说八道?我只不过说出事实罢了!还是你终于想通了要继承⺟业?”
席洋顿时头摇手也摇,开玩笑,继承⺟业?他负责处理邢天会和EOA的一大堆工作还不够,还得继承⺟业去照顾那些猫猫狗狗?饶了他吧!他可只有双手双脚,没有三头六臂啊!
“妈,别害我,你知道我一天到晚忙得很,没时间理你那些猫猫狗狗。”
“什么我那些猫猫狗狗?那全是我的宝贝,你们席家的救命恩狗、恩猫!”
席洋双手一摊,夸张地抱怨着:“是啊!救命恩狗、恩猫!难怪爸爸老是说,我和他是家中最没有地位的两个人,有时候他还觉得自己不如比比呢!”
余品媗笑眯眯地拧了儿子一把“胡说,我可是有留时间给他,是他自己一天到晚忙得不见人影,不能怪我。”说着,余品媗朝傅容容一笑“容容,你好好休养,别想太多,剩下的事
给他们去处理就好了!洋洋,替我好好照顾客容,要是容容少了一
头发,掉了一颗眼泪,小心我修理你!”
目送⺟亲离开,席洋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吓着了吧?”
暗容容头摇,可脸上明显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席洋在
边坐下,凑过嘴往她
上一吻,顺便吃掉她嘴边的饭粒“我们家没有女孩,偏偏我⺟亲特别喜
女孩,一天到晚巴望着我早点娶老婆,好让她有女孩可以宠。所以一知道你受伤住院,也不管是不是会吓着你,就自己跑来了。你一定吓到了,对吧?”
暗容容还是摇了头摇“没有,我只是很诧异,你⺟亲似乎和一般人不大一样,好活泼,好有朝气,而且好年轻、好温柔,如果她不说,我
本不相信她是你妈。”
“让你不敢相信的事还多着呢!等你⾝体好一些,见到我其他三个婶婶,你就知道为什么我妈她会満嘴胡言
语了。告诉我,今天觉得怎么样?可以下
了吗?”
暗容容没有回答他,却抓住他的手问:“⾖⾖呢?你有把⾖⾖找回来吗?”
提起⾖⾖,席洋神⾊一黯“没有,我派很多人去找,都没有找到你婆婆和⾖⾖,所以我想来问问你,知不知道你婆婆她有可能躲在什么地方?”
暗容容脸上难掩失望,眼眶一红,泪⽔差点掉下来“没有找到⾖⾖?我们以前住的地方找过吗?”
“都找过了,连赵家失火前的住所也找过了,可是都没见到⾖⾖。小猫咪,你猜你婆婆她可能躲在哪里?”
“不知道!除了家浚以外,她几乎不让我接触赵家的任何事,所以我
本想不出她可能躲在哪里。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多注意一下,⾖⾖也不会被带走,我…”
席洋诧异极了,双手扳住她的肩头“你在胡说些什么,那怎么会是你的错?你自己也受了伤,连宝宝都…”
提起肚子里那来不及出世便已经告别世间的孩子,傅容容的眼泪终于滚了下来“我知道她恨我,但我不知道她会恨到想杀了我,连肚子里的宝宝也没了,现在⾖⾖还下落不明,我…我真是个不祥的女人,只会带给⾝边的人不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爱的人一个个离开,却无能为力,我…我…”
看见她自责的泪,席洋的心不住菗痛着。将她拥⼊怀中,低头吻去那怎么样都拭不完的晶莹泪珠“不是你的错,那是我的错,我的错!我说过要保护你和⾖⾖的,却让你和⾖⾖被绑走,还害得你流掉宝宝,差点丢了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暗容容抱着他,哽咽不已“可我是个不祥的女人,只要是我⾝边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走了,先是我⺟亲,再来是我⽗亲,然后是家浚,现在又是⾖⾖和宝宝,我担心…有一天你是不是也会…”
“没有这回事!人有生就有死,你⽗⺟亲会在那时候过世,只能说他们命该如此!但赵家浚不一样,他是咎由自取,半点怨不得别人,
本不能怪你!至于宝宝的帐,则应该算在赵家浚⺟亲⾝上,怎么能怪你呢?”
“可是⾖⾖…⾖⾖就是因为我才会被捉走的。”
“不是你!那是赵家浚的⺟亲爱子心切,产生的移情作用,只要…”
“只要什么?”
席洋微微一头摇“小猫咪,我问你,你说你被推下山坡时,有人背你上来,是不是?”
暗容容点头“是啊!”“你认识那个人吗?”
“那个人不是你吗?”
“不,我是在产业道路上找到你的,而非你所说的山坡竹林。”
暗容容有些惊讶“那…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冒险救我?我一直以为是你,因为他的背让我觉得好
悉、好温暖,所以我…”
突然,傅容容僵住,因为她想到一个绝对不可能的人。
她脸⾊苍⽩地头摇“不,不会的,不会是他,他已经死了,绝对不可能是他!”
“是不是他,要查了才知道。总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先把⾝体养好,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找出这个人;只要找出这个人,那么⾖⾖就可以平安无事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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