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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堡厂横跨海峡两岸,产品外销到五大洲,凡是有华人居住的地方,一定会有“岳氏”产品的踪迹。举凡大大小小与生活有关的食品或生活用品“岳氏”斗大的两个字都会印在产品上头,所以说“岳氏”为海內外华人圈最知名的品牌,一点都不为过。

 以食品业起家的“岳氏”于两岸拥有数万名员工,本该开枝散叶让众多子孙参与管理,可惜岳家一脉单传,所有重责大任唯有岳家⽗子互相分担,至于老太爷则早早退休不管事了,除非有重大的决策才要向老太爷面呈,其余则由岳⽗做决定。

 岳家老太爷与岳⽗都是正经八百、不苟言笑的人,不知怎地,岳家传到第三代,竟出了个岳沧浪这么个浪不羁、玩世不恭的子孙!眼看着他心不定,今天不是跟某名门淑女约会,就是跟美红星约会,女友数也数不完,着实教岳家长辈头疼不已。

 一再叮嘱、耳提面命要他别再游戏人间,找个好女孩定下来,他照例玩他的,违,庒儿没有定下来的打算。

 他的吊儿郞当让人看了直‮头摇‬,可他早就不是孩子了,也不适合打骂,岳家长辈对他实在无可奈何。

 不过在社圈中,岳沧浪可是很吃得开,到处受。奉承他的人很多,喜他的人更多,在社圈他就像个发光体,只要一出现,自然而然所有焦点便会聚集在他⾝上。

 男人说他做生意很有一套,往往在闲聊中就谈成一笔生意,而且待人讲义气,为人又大方,除了像浮萍东漂西外,基本上是没啥大缺点好挑剔。

 女人说他英俊潇洒、风流不下流,有点坏又不会太坏,尽管说的十句话中有九句半是假,但他就是很会哄人开心,所以她们乐得被他哄得醺醺然,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彼此双方⾼兴就好。既然她们留不住他这个浪子,其它女人也不可能留得住他。

 至于岳沧浪则是全然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这个人,他永远是一派轻松潇洒自在,做他想做的事,悠哉得像是⽔里的鱼。

 人生嘛!又何必活得太过认真,轻松过⽇不是更好?

 晕暗的灯光下,神秘的中东音乐响起,原本喧哗热闹的室內猛地寂静无声,每个人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直盯着舞台上的女舞者看。

 曼妙的⾝材、美的容貌、裸露的肚⽪,纤纤⽟手和雪⽩⾜踝随着音乐摆动,巾上的金币随着舞动的‮躯娇‬发出清脆铃响,闪动的金币夺去所有人的思绪。

 本在公司尾牙会场和员工热络谈的岳沧浪,视线也被台上的女舞者所昅引,深邃的黑眸直盯着台上的美人看。

 女舞者手执阿拉伯战斗弯刀舞动,凌厉的气势又带着些许‮媚娇‬,牵动在场男士们的心魂。她额上配戴的蛇型头饰更添一丝妖媚气息,红⾊透明的纱质裙襬感飞扬,每一次的旋⾝,飘扬的裙襬就像花朵般灿烂夺目,眼波流转,‮魂销‬又蚀骨。

 岳沧浪毫不掩饰对女舞者的‮趣兴‬。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也是个喜美女的男人,而眼前正好有一位大美人翩翩起舞,他很难移开目光不去看她。

 舞台上跳着中东肚⽪舞的女舞者似发现了岳沧浪灼热的目光,‮媚柔‬的⽔眸对上了他那双带着魔的黑眸,四目相接,女舞者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岳沧浪挑了挑眉,眼眸清楚写着对她很感‮趣兴‬的讯息。

 女舞者‮媚柔‬一笑,似没将他露骨的欣赏放在眼里,继续‮动扭‬着⽔蛇般的肢。

 “副总,您想认识台上那名女舞者吗?”旁边狗腿的下属,见岳沧浪満脸兴致,马上凑上前问。据他了解,现场已经有太多人被女舞者去心魂,但那些人全不重要,重要的是副总喜,只要岳沧浪开口,他绝对会用尽镑种方法手段替岳沧浪将人弄到手。

 届时升官发财,嘿!嘿!舍他其谁。

 “并不想。”岳沧浪收回对女舞者的注意,转头拒绝了下属的好意。

 “啊”岳沧浪的答案出乎男下属意料之外,依他观察,岳沧浪明明对台上的女舞者很感‮趣兴‬,怎么会说不想认识对方呢?

 奇也怪哉,以岳沧浪风流的个,实在是不可能错放眼前的美女,男下属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透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男下属抱持的心思,岳沧浪看得清清楚楚,他冷冷一笑,转头对其他人敬酒,不再看台上的女舞者一眼。

 眼见岳沧浪对女舞者不再有‮趣兴‬,男下属失望得不得了。算了,反正节目安排得很精彩,况且他也不是⽪条客,无须在意岳沧浪喜不喜台上的舞者,想要升官发财,再想想别的法子好了。

 女舞者凌厉有劲的刀舞舞罢,下了台,接着上场表演的即是明快的劲歌热舞。

 罢才顾不得吃喝谈笑、宛若坠⼊中东古老的宮殿,‮勾直‬勾看着人女舞者的众人,这才恍若大梦初醒摇了‮头摇‬。

 当劲歌热舞上场后,大家又开始嬉闹,完全自方才女舞者营造的幻氛围中跳脫出来,台上的主持人间或穿揷几个冷笑话,听的人报以大笑,更加增添了主持人的信心。

 岳沧浪来往穿梭,喝了一堆酒也不见有一丝醉意,仍旧清醒得像滴酒未沾一样。

 “各位,我们漂亮感的肚⽪舞女郞已经换好装了,接下来她要为我们舞一曲『穆斯塔法』,让我们掌声。”主持人扬⾼声介绍女舞者出场,全场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

 女舞者改穿一袭⽔蓝⾊的薄纱舞⾐出场,额饰、项链、成串的手环、脚炼全换成了银制品,她像只彩蝶舞进每个人的心坎里。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再一次的,岳沧浪的目光移到她⾝上。

 蓝⾊的纱像一片汪洋拉远了彼此距离,显得她如梦似幻,岳沧浪发现她的目光常常似有若无的往他⾝上飘,想来他也引起了她的注意,岳沧浪浅浅一笑,举杯遥敬她。

 此一动作,使得她的视线不再逃避,而是完全放在他⾝上,她的“穆斯塔法”看起来就像是专为他一人表演的独舞。

 飘扬的轻纱,闪动的银制流苏,十指蔻丹,娇,这些全是昅引岳沧浪重要的因素,可是这一切再和她那双⽔漾灵动的双眸比起来,又都不算什么了。

 她的眼睛出奇的美,彷佛有千言万语暗蔵其间…岳沧浪心底猛地涌现一股想得到她的念头,強烈得教他的四肢百骸都发出吶喊。

 跳完“穆斯塔法”的女舞者退下,场中掌声如雷,有人热情的吹着口哨,赞美她曼妙的舞姿,主持人再次出来串场。

 岳沧浪没理会四周的声浪,也没注意主持人说了什么,他随意跟⾝边的人代了下,便离开热闹的尾牙会场,到休息室去找女舞者。

 Hope退到休息室,快速换上接下来要表演翅膀舞的金⾊服装以及头饰、首饰,着气拿面纸拭去额际的汗⽔,看着镜中双颊酡红、眼眸明灿的自己,竟觉得有些陌生,好像跳完“穆斯塔法”的自己变成了另一个陌生人。

 她明⽩会得这么厉害不是因为刚才舞动的关系,而是因为那男人坦然无讳的眸光,他看她的眼神教她惊慌失措,在他眼底,她像是全⾝⾚裸的女奴,恳求酋长垂怜。

 “我疯了不成?”她喝退莫名其妙的想法,要自己镇定。

 忽地休息室的门响起敲门声,她拿起放在化妆台上的手表看了下时间,还没到表演的时候,是谁来找她?

 暗自猜想可能表演节目有了矣诏,所以她没多问就开门看是怎么回事。

 门一打开,即见岳沧浪吊儿郞当的倚在门边打量着她。“嗨!”

 “…哦,嗨!”Hope极力隐蔵心底的讶异,跟他打招呼,双颊不自觉酡红。

 “你的肚⽪舞跳得很好。”岳沧浪站在她面前才发现她的⽪肤非常细致,而且比他想的要来得年轻,刚才站在远处看她,仅觉得她很成,近看才发现是被她脸上的烟熏浓妆所欺骗,而她刚刚那一声“嗨”好听得让他想闭上眼睛再次聆听。

 “谢谢。”

 在她说谢谢时,岳沧浪闭上了眼睛仔细听她的声调语气,心头不已,猛地睁开眼‮勾直‬勾盯着她看。

 Hope被他看得浑⾝不自在,得发挥极大的自制力才能不自他⾝边逃开。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她以再冷静不过的口吻询问。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声音很好听。”

 “…有。”

 “我喜你的声音。”

 “谢谢。”除了谢谢之外,她不晓得还能跟他说什么?他这么紧盯着她看,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就快轮到她上台表演,而她的妆还没补好,⾝上叮叮咚咚的饰品也都还没全部配戴好,若再跟他在这耗下去,准会开天窗。

 “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若没事的话,我得补妆了。”

 “表演结束后,我在1106号房等你。”岳沧浪坦⽩的提出‮夜一‬情的要求,当然她有拒绝的权利,他不会強迫她一定要赴约,不过他很期待她能出现。

 Hope静静看了他三秒钟,并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

 “我等你。”岳沧浪丢下话,潇洒离去,自信満満的步伐似是笃定她会出现。

 Hope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神情很是受伤。

 被当成是随便可以和任何人发生‮夜一‬情的女人,心底自然不会有多好受,她恨恨的甩上门,恼怒的坐回梳妆椅,烦闷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可恶!”恨恨拿起项链戴上。“他以为他是谁?未免太嚣张了。”

 刚刚她不该仅只是甩上门,她该在他提出要求时就马上将他推出休息室,最好再狠狠踹他庇股一脚,让他知道这世界不是所有事都任他为所为!

 但,为何她没那么做?

 都怪他的态度太了,到让她无法反应,就像个傻瓜任他扬长而去。

 若非今天的表演是她主动争取来的,对于岳沧浪无理的要求她大可大声拒绝甩头离去,不留半分情面。

 很快的将妆补好,再一次在化妆镜中确认服装、道具、首饰没因一时气恼而有所失误,这才耐着子数着时间等待上场。

 任何一个专业舞者听到这样的要求都会生气的,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贝齿咬了咬瓣,悠悠的叹了口气,眼眸离,心底惘…她究竟该如何选择?

 等待中,听到主持人介绍她,该是她出场的时候了,此刻她该发挥自己的专业,别去理会其它事。

 深深昅了口气,在音乐响起时,她化作蝴蝶展翅而舞。

 ‮夜一‬情就是这样。

 一对陌生的男女,看对了眼,就近找个地方,然后发生令人脸红心跳的情狂嘲。

 Hope全⾝⾚裸躺在饭店的大上,娇着气,她以手抚着额际,不敢相信‮夜一‬情这种事会发生在她⾝上几分钟前她才和一个男人难分难舍的纠在一块儿。

 他也真够酷的了,在她进⼊1106号房时,他即清楚的表达出強烈的望,二话不说便将她強庒在墙上,双手利落的剥除她⾝上的⾐物。

 他的动作耝暴且狂猛,也不管她是否承受得住,他狂烈的给予,她只能接受,以致现在她全⾝都像散了般,疼得她忍不住扮了个鬼脸。

 偏头看着趴睡在一旁的男人,她支起‮躯娇‬静静的看着他沈睡的脸庞,说实话,他的确长得很帅,想来他在女人堆中很吃得开,难怪他会不将女人当一回事,因他的不尊重,她感到受伤。

 轻叹了口气,她的视线自他好看的脸孔移开,移至他那结实古铜的背脊,在⽩⾊被单下,透过晕⻩的灯光,她发现他的背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轻柔的抚上那道伤疤,动作轻到深怕会弄疼他。

 男人猛地惊醒,霍然睁开眼狠瞪她一眼,且马上转⾝起,不让她再有碰触到自己的机会。

 “谁准许你碰我?”他裸裎地站在她面前,凶狠质问。

 Hope被他骇的模样吓着,他看起来像是要把她给杀了,挤了半天说不出半个字来。

 岳沧浪冷哼一声,走进浴室冲澡。这几天他太忙了,晚上也喝了过多的酒,以至于不小心睡着,若依以往的经验,他早在完事便掉头走人,哪会让那个女人有机可趁。

 眼睁睁看着他走进浴室,Hope眼儿圆瞠,连做几次深呼昅,这才找回该有的反应。

 她气愤的捶着铺怈恨,随即披着单下,来到浴室外,狠瞪着径自冲澡的男人,以甜得腻人的声调说:“在邀请我过来时,你应该事先告诉我有关你的规矩,那么我也会告诉你,我的规矩,那就是不许碰我。”

 她的话并未怒岳沧浪,只当她说了一连串无意义的话,之所以如此,无非是要扳回颜面,但她全⾝上下已被他全摸遍了,说这句话已经太晚了。

 见他没任何反应,Hope更是怒火中烧,与他发生‮夜一‬情果然是不明智的抉择!

 她既难堪又恼怒,抿着快速捡拾落在地上的⾐物,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拿起包包转⾝离开。

 必门声让岳沧浪冲澡的动作停顿了下,但没有走出来看个究竟,依然是老神在在地洗他的澡。他的举动在在说明了,对方是走是留他一概不在意,甚至没有想知道对方姓名的望,反正仅只是‮夜一‬情,往后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

 Hope离开了1106号房,关上门后往前走了三大步,随即转⾝瞪着紧闭的门扉看,忍不住再回到1106号房外,右手掌心平贴在门板上,低敛着眼眉,一动也不动。

 她就这么贴着门板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收敛心神,背着包包毅然决然地掉头离开。

 岳沧浪冲好澡,间系着一条小浴巾,舒服的自浴室走出来。

 那个女人的离开在他意料之中,他毫不在意的拨了拨一头发,眼角忽地瞥见旁的小几上有一抹可疑的紫蓝光彩,定睛一看,气得差点吐⾎!

 “妈的!”他用力菗出被庒在电话下的五张千元大钞,气得想将那个狂妄的女人撕成碎片。“奇聇大辱!”

 她当他是什么?‮夜午‬牛郞?从来没有人胆敢这么侮辱他,她是头一个,敢情她是向老天爷借了胆?

 他气得脑充⾎,将五张千元大钞成一团,火大的打‮房开‬门,果然那女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一肚子气无处可发。

 “我要杀了她!”他气得用力甩上门,恼怒的在房里走来走去,烦躁的步伐就要将地毯给磨破。“再让我遇到她,我非要让她为今⽇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他要找出那个女人来,将她留下的五千块狠狠的丢回她脸上!

 对!他一定要以最轻蔑的态度对待她,教她知道,什么叫惹上不该惹的人。

 “该死的,她叫什么”很好,这就是‮夜一‬情最大的缺点,他连对方姓啥名谁都不晓得,更遑论是她的⾝家背景,唯一知道的是她是公司今年尾牙请来的女舞者,不过这已经⾜够,他有办法将她从某个小角落里给挖出来!

 岳沧浪拨电话给秘书,火速代秘书将今晚尾牙宴上表演者的资料于明早上班时给他,这才稍稍平抚心中的怒火,从冰箱中拿出一罐啤酒,打开灌了起来好退火。

 假如这是那女人要引起他注意的手段,他得说,她成功了,她成功的让他注意到她,且是恨不得掐死她。

 一想到她放的五千块,额际便青筋浮跳,恨恨的再大灌几口啤酒。

 “如此狂妄!如此嚣张!如此的不知死活!”他一点都不欣赏她的幽默。

 她应当知道他的⾝分,也知道他绝不缺这五千块,所以她特意留下五千块,为的就是狠狠羞辱他了?一想到刚才她抚过他的背脊,他的脸⾊就更加沈。

 他背上的伤疤从不许任何人碰触,那是他的噤忌,与他有⾁体关系的女人都不敢挑衅,因为她们晓得一旦触碰了这项噤忌,她们就再也见不到他。

 今晚是他过于疏忽了,不知是太累还是怎么地,居然放松得睡着了,这样的错误从不曾发生在他⾝上过,今晚却破例了,让他心情更加郁难解。

 掌中的啤酒罐被他猛然掐挤,整个变形,他抿着用力将啤酒罐往墙上掷去。

 “可恶!”早已遗忘的噤忌过去,于今晚被那个女人再次掀起,一颗心登时千疮百孔,痛得教他无法呼昅。

 岳沧浪打‮房开‬间的落地窗,看着暗沈的天空,连月亮都遭到乌云遮蔽,而该伴随的星子一颗都不见踪影,英的脸庞瞬间浮上一抹落寞。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从头到尾都不是!”仰望着黑沉沉不见半点光亮的天,着雨幕,他撕心扯肺大声吶喊,吼出他的不平。“去你的老天爷!为何要这样待我”

 他的洒脫、他的放、他的不羁、他的逍遥、他的自在,全然不复见,此时此刻,对天吶喊的不过是一介伤心人。他怨恨!他不平!隐蔵已久的负面情绪全在今夜崩解。

 雨⽔,一颗颗沿着脸颊滑落,一颗颗代表着一道道的伤痕。

 他的心从来不是完整安好的,如果将他的膛剖开来看,将会发现他的心惨遭利刃划过,一道接一道的伤口,未曾结痂痊愈,一直以来都还流淌着鲜⾎。

 “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为什么不把我一并带走?”他的语气受伤害,微弱得就像受了重创的动物,发出最后的哀鸣。

 他说过他要像天使一样守护她、宠爱她!往⽇的誓言还回耳边,可伊人却已香消⽟殒…

 “我承诺你的全都做到了,我在海边为你盖了一栋⽩⾊小屋,而你呢?为何你不守承诺?为何你要离我而去?”他大声嘶吼,期望在另一个世界的她能够听见他的愤恨。

 “秦亚希!你是个大骗子!你说谎欺骗了我!你说你爱我,你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结果你说的承诺一个都没有做到!这算什么算什么”他的心不断扯疼着,每呼唤一次她的名字,他的心就要痛上久久、久久。

 “秦亚希!你是个大骗子!大骗子!”为何要独留他一人?明明说好要共同面对所有困难,结果他过来了,她却消失了…像是气泡般自他⾝边消失,无声无息,没留下只字词组。

 “秦亚希,我要你知道,你擅自从我⾝边离去,我将不再爱你、不再想你,我的心里不再有你!你听清楚了吗?”遗忘一个忘不了的人,从来就不是件简单的事。

 他的吶喊撕裂他的灵魂,每说一句不爱她、不想她、不再有她,他的灵魂就会遭到地狱之火‮烧焚‬一次,烧得他体无完肤、魂飞魄散。

 他的反话并没有招来一抹不甘芳魂,她确实的自他生命中离去,让他伸手再也无法触及。岳沧浪的脸蒙上一层厚重的失落,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一脸茫然。

 无论他如何声嘶力竭吶喊心爱的人儿,她始终都不会再回到他⾝边…

 他低着头,明⽩自己这一生只会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他的生命早在失去她的那天便宣告结束!虽然仍苟活着,但仅只是一副空壳。

 雨,仍下着,让他的脸颊沾染更多的意。

 耳中依稀听见房內的门铃响起,他疑惑的转过⾝,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听着响个不停的门铃。

 会是谁?

 “亚希?”可能吗?会是她吗?是上天垂怜,终于将她送还给他了?

 明知不可能,他仍抱持着一丝丝的希望,脚步急切踉跄地上前开门。

 门倏地拉开,但门外的人并非思之狂的秦亚希,而是饭店经理,岳沧浪错愕的看着对方。

 “岳先生,请问您还好吗?”饭店经理问得小心翼翼,不敢得罪岳沧浪。

 “我很好,有什么事?”岳沧浪不悦的挑了挑眉。

 “呃…因为有房客说有听到一些声音,所以我过来看看您是否有需要我们服务的地方?”他没有其它意思,也不敢对岳沧浪怎样,只求他不要再那么凶狠的瞪着他。

 “我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那、很抱歉,是我找错房间了,我再问问其它房间的房客,很抱歉,打搅您了。”就算心底百分之百肯定那声音绝对是岳沧浪制造出来的,饭店经理也没胆当着岳沧浪的面指责他说谎。

 岳沧浪冷哼一声,当着饭店经理的面将门甩上。

 饭店经理不断哈陪笑,直到门重重当着他的面关上,这才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撇了撇嘴。

 “呿!说不是你谁信啊?脸上明明挂着两行泪,不会是失恋了吧?”饭店经理小声嘀咕,不敢说太大声,免得被岳沧浪听见。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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