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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妹!”席斯柔嘶哑喊着,然而回到房內的不是舒亚米,而是端颜。

 “你认识她?”她皱起好看的眉。“嘿,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她,”他气急败坏地喊着。

 “就算要去,也要穿上⾐服啊,你这样子能出门吗?”她好心地提醒他。

 席斯柔圊言,心神敛定些,回头穿上⾐物。

 “我想起来了,我曾经见过她。”她回想着。“那一次,我到你办公室找你,要进去之前,跟她擦⾝而过,你说,她是你的小妹。”

 之所以对她有印象,是因为她満脸通红地飞步离开,那感觉,像是后头有什么鬼怪追赶,教她莞尔。

 “她是我的女人。”着完装,他准备离开。

 “女人?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她是小妹。”

 “小妹是我对最爱的女人的昵称。”临走,他回过头说:“端颜,你待在这儿别走。”

 “你还会回来吗?”她笑着问。

 “我会带小妹回来,你帮我跟她解释。”敛去笑意的席斯柔,森冷如恶鬼。

 端颜无奈一叹。“好,你怎么说怎么好,我还能说什么呢!”

 *********

 舒亚米死命地拔⾜狂奔,仿佛后头有着魑魅魍魑在追赶。

 她跑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转进一处公园里,直到感觉腔像是要爆开般的难受,她才耝着气息倚在树边停下脚步。

 脚步一停,泪⽔唪啦如雨下。

 骗人、骗人,他又骗她了!他全⾝⾚裸,和一个女人在饭店套房里,能做什么?答案昭然若揭,不需再多问了。

 这一次,没有误会,没有冤枉他了吧!

 她坐在暗的树底下,放声大哭。

 不管他的用意为何,他的行为已经背叛她了,他背叛她!

 可恶的男人,可恶透顶,为什么要这样耍她,为什么?

 “‮姐小‬,你没事吧?”

 头上传来关心的声音,她抬眼探去,泪⽔満面,无力地摇‮头摇‬,泪⽔掉得更凶了,完全无法控制。

 只因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对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情侣。

 “这么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边不太好吧?”那一对情侣关心的说。

 “我要回家了。”她看那个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恩爱的模样,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勉強自己起⾝离开,但走到公园外头却不噤愣住。

 她住哪?

 舒亚米震住了,想不起家在何方,再努力思索,竟也无法分辨自己⾝在何处,吓得浑⾝直冒冷汗。

 她怎么了?怎会忘了自己是谁?

 她仓皇失措,惊骇慌,突地,‮机手‬声响起,她拿起一看,犹豫了下才接起。

 “喂?”声音是虚弱无助的。

 “亚米,你怎么了?”电话那头的苏义杰听出她的不对劲。

 “义杰?是义杰吗…”她哭喊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跟着紧张,大声询问。

 “我、我没事,我只是突然忘了自己是谁,我…”不知道家在哪里,不知道怎么回家,还好听到他的声音,让她想起自己是谁。

 “亚米,你冷静一点,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苏义杰听完她破碎又片断的说明之后,抓起车钥匙,立即前往。

 *********

 席斯柔心急如焚,开着车在人嘲散去的‮夜午‬街头到处绕圈子,饭店附近都找遍了,却始终没发现她的⾝影,于是掉头回家。

 可家中,一片宁静黑暗。

 他知道她怕黑,只要天一暗就会打开所有的灯;他知道她怕静,所以一个人在家一定会打开电视或音响,但眼前的黑暗和安静,在在告诉他,女主人并没有回来。

 掏出‮机手‬,拨打一组号码。“喂,佳豫,亚米有去找你吗…没…没事、没事,我只是问问而已。”

 币了电话,他无力地坐在玄关外的阶梯暗咒着,黑眸微眯。

 已经这么晚了,她会上哪去?

 去找与彤?

 他突地抬眼。对,她应该会去找与彤,正坐上车打算再去找人,却发现外头传来车声,他不由得眯眼看着来者。

 车子在他面前几步远停下,下车的人是他的⽗亲和舒若男。

 “嘿,你知道我们回来,特地来接我们吗?”舒若男一下车,尽管脸上有着倦意,却依然笑嘻嘻的。

 “妈。”他一句妈喊得很自然,不只是因为他早把她当⺟亲看待,更因她是亚米的⺟亲。

 可是,他们回来得不是时候。

 “儿子。”她笑咪咪地喊着。“放心,我和你爸绝对没忘记带礼物,咱们进门再看。亚米呢?”

 “她…”

 舒若男看着屋內,发现都没有灯光,随即又看了一眼时间。“她上哪去了?”

 她清楚女儿的习,知道她向来是开灯睡的,里头这么暗,那就代表她本不在家。

 “她…”他浓眉蹙紧,不知道该怎么瞒她。

 舒若男目光一凛。“发生什么事了?”

 席斯柔心里—阵混,急着要出去找人,却又得要面对她的质问。

 “怎么啦?”席禀成悠闲下车,庒没发觉任何不对劲,头上还戴了顶墨西哥帽。

 “给我把话说清楚,席斯柔!”舒若男连名带姓地喊,脸⾊臭到不行。

 “妈,能不能等我回来再解释?我、我现在急着去找亚米。”他焦躁不安的看着她。

 “她在哪?”她板起脸。

 “…就是不知道才要找。”

 “你到底是在搞什么鬼?要你好好照顾她,你是怎么照顾的?!居然连她去哪都不知道?”舒若男⾼分贝地炮轰。席禀成赶紧充当和事佬。“若男,先别动,听柔柔把话说完嘛!”

 “我在等啊,他肯说吗?!”她气得跳脚。“我告诉你,我不是不知道你跟亚米之间的事,但我看你对亚米很用心,也觉得亚米还很喜你,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你们去,但你现在要是不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我会考虑跟你离婚!”最后一句,是对着席禀成说的。

 闻言他吓绿了脸,催促着儿子赶紧解释。

 席斯柔无奈地把当初的误会,以及刚才发生的第二次误会都说得详细透彻。

 “…我现在急着找她解释。”

 舒若男听到最后,眉头越皱越紧“我请教你,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脫光⾐服跟一个女人在饭店套房里?这种状况叫做误会?那要怎样才不叫误会?是要目击你们翻云覆雨不成?!”

 “若男,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到这一点,席禀成不得不护着儿子。“他会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公司。”

 “为了公司,你要儿子去出卖男⾊?你这个老爸是怎么⼲的,这么窝囊?”她摆出夜叉嘴脸。“如果公司非得要靠你儿子出卖男⾊才经营得下去,⼲脆让它倒闭算了,为什么非得要柔柔做出这种牺牲?对柔柔而言,公平吗?!这跟卖子求荣有什么不同?席禀成,你让我好失望!”

 “我…”席禀成很委屈地闭上嘴。

 他无法反驳,只因儿子确实是为了公司出卖男⾊,他这个当老爸的也很于心不忍。

 “这个婚,我们是离定了!”算她瞎了眼看错人。

 席斯柔见状,赶忙劝和“妈,事情跟你想的有点出⼊,实际上我只是…”

 他把原由说得再仔细一点,舒若男听了眨眨眼,还是很存疑。“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

 “可是…”就算解释过了,她这个妈还是不太能释怀耶,亚米能释怀吗?她很怀疑。

 “我会让她相信我的。”见舒若男总算信了几分,他才安心了点。“妈,我先去找亚米。”

 “⼲么急着去找?先打电话问与彤不就得了!”舒若男借他‮机手‬一用。“喂,与彤?欸,你在睡啦?”

 “还没,刚要睡。”电话那头的林与彤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那么,亚米没去找你?”

 “没有啊,亚米怎么了吗?”

 “没事,她跟柔柔发生了一点误会,跑出去了,也不知道上哪去。”

 “这样子啊。”林与彤攒眉忖着。“她是不太可能去找艾娃,也没来找我,那可能得要找义杰问问了。”

 “义杰?”舒若男微挑起眉,余光瞥见她话一出口,脸⾊就变得铁黑的席斯柔。“你知道要怎么联络他吗?”

 “我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但我知道他住哪。”她很少跟他联络,毕竟他追的人是亚米不是她。

 “把地址给我…”舒若男念着,席斯柔在旁抄下,随即上车,打算在夜⾊里逮捕爱人归案。

 “亚米,别哭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苏义杰担心极了。

 到公园接她,—路上她低泣不休,回到他的住所,还是哭,哭得风云变⾊,天地震

 替她倒了杯热咖啡,她喝了一口,继续菗噎。

 “亚米,是你跟他之间又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盘腿坐在她面前。

 他的房间不算太大,十坪大小,隔成一房一厅一卫再加一个小厨房,而眼前,客厅到处摆満手工艺品,两人隔着一张小矮几对看。

 她用力地点点头。

 义杰来接她后,她短暂失去的记忆大半回笼,这状况跟几个月前误会席斯柔和佳豫有一腿时一模一样。

 八成是因为吓过度吧?

 但,她现在却觉得为何不⼲脆让她把伤她的人给忘了,把关于他的记忆也消抹得一⼲二净,她的心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平静。

 “你该不会又误会人了吧?”义杰笑道,瞧她泪⽔稍止,安心了点。

 “才不是,我亲眼看到的。”喝了口咖啡,菗噎了下,那一幕还在她的心底发酵、发痛。

 “你上一次也是亲眼目睹。”不是他想吐槽,而是有些事,光看画面是不准的。

 “这次不一样。”不一样…这一次看到的是⾚裸的他,那不可能再有其他的解释了。

 “哪里不一样?”

 她摇‮头摇‬,不想说。

 苏义杰没辙,知道她的个很牛。“先把心静下来,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我要跟他分手。”不需要解释了,这种状况再解释也只是说谎,她不会信的,也不想再信。

 “不会太冲动吗?”虽说分手对他有利,但他并不乐见她因此受伤。

 “不会。”现在要是不分,往后会更痛苦。

 “真的?”他再问。

 舒亚米无言。

 现在的她,没有能力思考,心头纷纷,神⾊凄绝。

 突地,门外响起急促的门铃声,吓得她浑⾝—震。

 他看她一眼。“我去开门。”

 “如果是找我的,就说我不在这儿。”她小声说着。

 这么晚了,会找义杰的人不多,找她的可能倒很大,但这个时间会是谁来找她?

 是不是席斯柔去找与彤问她下落?若是,那也太巧了,毕竟义杰是为了问制服进度如何才打电话给她,她并不是特意找他好闪避刚发生的问题。

 苏义杰往外走,开了门。

 瞬间,门外闪进一抹⾼大的⾝影,双目怒红地瞪着他。“亚米呢?”

 他一愣,犹豫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却见对方目光往下一移,瞧见了舒亚米的鞋子。

 “小妹!”他声音微哑地喊着,随即大步走进里头。

 听到声响,舒亚米马上躲进苏义杰的房里,将门反锁。

 “小妹,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他暴喊着,难以置信三更半夜她真的躲到苏义杰这里。”

 甭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是故意要气他的吗?

 “不要!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舒亚米⾼喊的嗓音几乎嘶哑。

 “你出来,我可以跟你解释。”他抵着门板,像只负伤的野兽低昑。

 “你去解释给其他人听吧,我不听!”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谎言,全都是谎言。

 “你真可恶,既然已经跟别人往到要结婚的地步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

 “什么结婚?”谁啊?

 “与彤说的,你要她帮你设计婚纱!”

 “那是给你穿的!”

 她一愣,咬了咬牙,铁了心不信他。“你骗人,那是给端颜穿的,我一点都不适合穿那种低婚纱!”她没有G,不适合穿那种自曝其“小”的婚纱。

 “我哪里知道林与彤设计成什么样子?我本还没有看到设计图!”他对着门吼着。

 “无所谓,你想娶谁就娶谁,不关我的事。”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吼。“小妹!”他咬牙喊着,握紧的拳头槌在门板上。“出来!”

 浑蛋,她还打算怎么‮磨折‬他?早跟她说过,不许她再跟苏义杰见面,她明明也答应的。

 “不要!”她对着门板吼回去。

 以为大声她就会怕吗?什么都不要的她,没什么好怕的。

 席斯柔深昅口气,回头问着苏义杰。“介意我踹门吗?”

 他张口言,但迟疑半天,无奈地道:“不会。”

 不该这么回答的,但是,席斯柔神情挫败,脸⾊很惨,和他初见时那光般灿烂笑的俊朗截然不同,让他不由得同情。

 震耳聋的踹门声在眼前响起,很快的,门便被踹开,且门上留下一个破洞。

 苏义杰见识到他惊人的破坏力。

 不一会,便看到席斯柔像拎小般将舒亚米拎出来。

 “义杰,救我!”她喊着,泪流満面。

 苏义杰想阻止,却见席斯柔投出杀人的目光,教他乖乖闭上嘴,很怕门上的破洞待会移转到他⾝上。

 于是,她就这样被带走了,騒动过后,屋里只剩他独自善后。

 “我不要去,救命啊~~”坐在车內的舒亚米又踢又踹,急拍着车窗,一副被挟持掳走的模样。

 “给我坐好!”席斯柔暴吼着,吓得她马上端正坐好。

 “呜呜,凶我…”明明他做错事还敢凶她,她当初怎么会喜上这种人?

 从没见过他这么凶狠的模样,心不由得阵阵菗痛着。

 席斯柔见状,重叹口气。“小妹,我不是凶你,我只是…我不是跟你说过,要你别去找苏义杰,为什么你不听,甚至在这种时候去找他?”

 他看着前方,饭店已经近在眼前。

 “你管我要找谁?反正我们已经分手了。”她凶巴巴地喊着,两眼噴泪。都到这种地步了,他还有脸与师问罪?

 “那是你说的。”他烦躁的低喊,将车驶进饭店停车场。

 车子停妥,随即将她拎出车外。

 “我会让你收回这句话的。”

 “不可能。”她回得斩钉截铁,仿佛心意已决。

 “好,不管怎样,你先陪我一起上楼,让我们再看一次案发现场。”大手紧扣着她,像是怕她逃跑似的。

 “现在是怎样?捅我一刀不够,还打算再转一圈,让我的伤再也不会好?”好狠、好没人,是她认人不清,遇人不淑。

 “等看过了再下定论也不迟。”架着她上电梯,来到了—八0一号房外。

 席斯柔按下电铃,等了好一会,端颜才出来开门,她一脸倦容,看起来好像刚睡醒,惺忪的眼看起来‮媚妩‬多情,舒亚米心里在滴⾎。

 “怎么这么晚?”端颜语带抱怨。

 “抱歉,找她花费了一点时间。”他強拉着舒亚米⼊內。

 她抗拒着,死也不看他们之间的舂宮秀,她宁可把眼戳瞎。

 “好了,我们继续。”三人走进房內,席斯柔锁上门,随即走到沙发前,准备宽⾐解带。

 舒亚米瞪大眼,难以置信听见的话。

 浑蛋、浑蛋,他真的打算这么做?

 端颜不雅地打了个哈欠,看着舒亚米那哭丧的脸,往边一坐。“你还能继续啊?”

 席斯柔褪去西装,脫下衬衫,露出健壮的体魄。“我要让她明⽩,她再一次的误会我,还跑到男人家中躲蔵有多惹恼我。”

 眼见他扯掉⽪带,‮开解‬带扣环,她不由得拔尖嗓子嚷着“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看,你放我走,你这个坏人,浑蛋!”声泪俱下,哭得像是个泪人儿。

 呜呜,她不要看,分手了,已经分手了…

 席斯柔回头,目光微黯,心疼极了,却也气极了。

 “依我看…”端颜懒懒地说:“你不是说要跟她解释吗?为什么我看她还是没搞清楚?与其脫光,你直接让她看画就够了,不需要这么刺她吧?”

 她可不想坏人姻缘,只是想画画而已。

 “画?”舒亚米微愕。

 席斯柔指了指前方,她这才发现墙边有一座画架,上头搁了张画,再仔细闻,空气里充満油画气味。

 他把画转过来,让她看仔细。

 舒亚米见状,瞪大眼,而后眯起眼,左偏着头、右偏着头,完全不懂画布上头画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裸体画。”席斯柔无奈道。

 “嗄,裸体?”裸在哪里,为什么她看不出来?

 画布上头有着斑斓的⾊彩,也有一张人脸,但看不出来人形,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菗象画,有慧的人才看得懂。”端颜呵呵笑着,一脸骄傲。“斯柔,虽然你还欠我一次,不过画已经快完成了,就这样算了,我们的契约到此结束,免得你家小妹又误会你。”

 舒亚米听得一愣一愣,下巴都快要掉下来。

 “好了,你们慢慢聊,我要回去‮觉睡‬,累死了,为了等你们来,等得我都睡着了。”端颜拎起包包,又打了个哈欠,脚步优雅地离开。

 她这一走,室內突然变得很静,静到让舒亚米全⾝发⽑,而席斯柔漾着火花的视线,更是教她背脊升起一股恶寒。

 难道说,他们在这里只是纯裸体画画?

 真的假的?

 “还不够详细吗?”他沉声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合作骗我?”她嘴硬得很。

 席斯柔闭了闭眼,深昅一口气。“好,我从头解释一次,几个月前,就在你离开我的那个时候,裕合因为业务拓展不彰,资金周转不灵,而我手头上有几个业务尚等待开发,前景看好,所以,为了资金,我去拜托端颜融资给裕合。”

 她沉默不语,很认真地听着。

 “不妨告诉你,能够搭上SO那条线,端颜功不可没,毕竟SO精品集团的总裁就是她表弟。”席斯柔顿了顿,疼痛的额角。“因为如此,我欠她太多恩情,而她极喜画画,对我提出换条件,要画我的裸画。”

 “等等,要是她没看过你的⾝体,又怎么想画你的裸画?”她嗔道。

 总算给她找出破绽了吧,看他怎么狡辩?

 “画画这种艺术,我不懂,就好比你从画上也完全看不出我的裸体到底出现在哪个角落里,对不对?”

 天晓得端颜是为什么要画他的裸体,但那一点都不重要好吗?不要错开话题。“正因为她画的是菗象画,我才答应让她画的。”

 “她一定是喜你。”她咕哝着。

 “嗯?”

 “你还是脫光⾐服给她看啊!”她的男人被看得一⼲二净,她心里不舒服。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也很无奈。“反正无所谓啦,她的画没人看得懂,也不会有人看得出那是我的裸画。”

 “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清楚?”音量大了一点,表情很无辜。

 要是打一开始把事情说⽩,又怎会惹出这些风波?

 虽说她会介意,但她不会误会。

 “说了,你、会、信、吗?”他哼笑着。

 “但你不说,事情不是搞得更复杂、更暧昧吗?”她反而怪起他来。“所以,全都是你的错。”

 “是、是,全都是我的错,而你呢?跑去跟苏义皆诉?都已经凌晨两点了,你还待在他的住处,你一点错都没有,全都是我的错。”席斯柔双手环,往上一坐,瞪着地上的⽑毯,眼⾊之‮热炽‬,几乎要将⽑毯烧起来。

 “你生气了?”她气焰消退,怯声问着。

 “不、敢。”他‘何德何能’能生她的气?

 “…不要气嘛!”她有点不知所措。

 没看过他真正发火的狠样,让她觉得打从心底怕怕。

 “哼。”他别开眼。

 舒亚米绞扭着手,噎了噎口⽔,坐到他⾝旁,用很软很轻的声音说:“对不起嘛,大哥。”使出‘大哥’必杀技,他彻底软化。

 “你知不知道我很火大?”态度软化了点,但口气还是很冲。

 “对、不起嘛…”把脸埋在他厚实的瞠左右蹭了下。

 “就跟你说不要再跟苏义杰联络,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叹了口气,态度完全软化,长指轻拭着她脸上未⼲的泪⽔。

 “他打电话给我,问制服的进度,我那时哭得伤心,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该怎么回家,所以…”说到底,他才是始作俑者啊,但她不敢再把错推到他⾝上,就怕他更火大。

 不过,她没想到他最最在意的,竟然是这件事。

 “真的?”他对她的话持疑。

 “在佳豫家里撞见那一幕时,我也是这样啊!”她扁起嘴,开始装可怜。

 席斯柔看她爱娇的脸,又叹了口气,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往后不要再这样了,而我也对你保证,我是绝对不可能背叛你的,这一点,⿇烦请你务必相信,好吗?不要再让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找你,那会把我给疯的。”

 “嗯。”她答应他,但听完他所有的解释,还是觉得有一处疑点无法澄清。“你为什么总是叫我小妹?”

 “不好吗?”他不解。

 “没有不好,只是不懂你怎么只叫我小妹,感觉上像是在区分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好像我永远只是一个小妹。”她要的不只是小妹的位置。

 “只是叫惯了。”他的脸⾊有点铁青,口气开始僵了。

 “我以为你叫我小妹,只是因为我是小妹。”

 “我第一次看见你时,就叫你小妹,后来就这样叫惯了。”脸绿了,语调更硬了。

 “偶尔也要叫我的名字啊,我也会叫你名字嘛!”有来有往,感觉总是比较亲密一点。席斯柔不语。

 “柔柔,”她抬眼,见他快要石化。“怎么了?”

 “没事。”他⽪笑⾁不笑。

 “叫我名字有这么为难吗?还是说,在你心里有更重要的人了?”她哭丧着脸,作势要离开他的怀抱。

 “不是。”他连忙拉回她。

 “不然呢?”

 他又不说话了。

 “问你,你都不说,那到底是怎样?我们之间非得要搞出那么多的误会才过瘾吗?”她快气炸了。

 “不是,而是…”他支吾其词。

 “到底是怎样?”

 “我…”他垂下脸。

 “嗯?”总算发觉他的不对劲,她张大眼直瞅着他的表情,却发觉他脸上有抹不正常的绯红,大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难道说,你是不好意思?”

 席斯柔羞恼的瞪着她。

 “真的是这样?”她诧异极了,忍不住咧嘴笑得很乐。“柔柔,你不敢叫我名字?可你不都会在别人面前喊我的名字吗?”

 天啊,竟然只是因为他不好意思?

 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耐人寻味了。

 “罗唆。”在他人面前,总不能老是她啊她的喊吧!

 “呵呵,你在害羞…”她‮戏调‬着他,心里觉得过瘾,报复他害她今晚像是坐了趟云霄飞车,尝尽冲机和刺

 可她作梦也没想到,如此潇洒帅气、昂蔵却也儒雅、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他,竟会羞于叫她的名字。

 得知这一点,让她觉得好虚荣、好得意。

 原来小妹是他对她的呢称,是无可取代的代号,里头蔵着他向来积极展现的深情,她到现在才懂。

 “闭嘴。”席斯柔张口对住她,蛮横地纠着。

 她由着他释放属于他的‮略侵‬和強悍。“柔,叫我的名字嘛!”爱中,尽管气吁吁,她仍有余力‮戏调‬他。

 然后,她就后悔了。

 很后悔、很后悔,因为他选择用其他方式报复她,害得她‮夜一‬未眠,绝口不敢再提这个问题。

 嘻嘻,答案她知道就好。

 【全书完】

 *知小气鬼一枚的艾娃有何俏⽪情事,请看缘光花园系列790女人当家之一《拒当贤》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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