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事过五天,这五天对香雪
而言,简直度⽇如年般难捱…
她永远也忘不了青棠临走时的伤心与绝望。这五天来,他沉痛的眼神不时磨折着她的⾝心,吃不下,也睡不着,只能病恹恹地躺在卧榻上,任心如刀割的感受流贯全⾝。
而且她还得強抑住想看他的冲动,因为她怕自己再见到青棠,会克制不住之前辛苦的伪装,将真情毫不保留地倾怈而出…
不过,她的心底却另有一线希望,想着她不去看青棠,那…青棠总会来吧!
就这样,她五天没阖眼,只是为了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见到他的机会。
但结果是,他没来!他竟如此舍得…
一想到这儿,她的泪便扑簌簌地掉。
香雪
听见后头有人在收拾饭桌的声音,猜想大概是女侍正在撤换她昨晚未曾动过的饭菜,而她即使闻到阵阵扑鼻的食物香味,却一点食
也没有。
她有气无力地开口道:“别忙了,我吃不下,撤走吧!”
语毕,她听到有人正朝着她走来。
一个
悉得令她魂牵梦萦的声音,此刻冷冷地建议“吃不下的话,试试这道开胃菜吧!”
她猛地转过⾝,以为自己在作梦。虽然她因多⽇未进食有些精神不济,但,青棠的脸庞是如此的实真,他的俊容仍令她屏息,她甚至可以闻到他⾝上男
的
刚气息。
香雪
挣扎地坐起⾝来,颤抖的手正想抚上令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容,但脑海里一闪而逝的念头,却
着她把手硬生生地收回来。
她得继续伪装下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管自己有多么痛苦!
可是,看着青棠憔悴的模样,満脸的胡碴令他失去了往⽇飞扬的神采…
她的心好痛,到底他们还要磨折彼此多久?
冉青棠把一盘鲜
夺目的食物放在她怀里,不带一点情绪地说:“快吃吧!”
是香雪兰!她最爱吃的…不知为何,青棠的举动让她有一股
悉的感觉,好似在她的过往,曾经也有人这么对她。
而那个人在她的过往中,似乎占着一个极为重要的地位。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又像被撕裂般,剧烈地痛了起来。
香雪
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刻意平静的面孔,泪⽔当下决堤而出。
冉青棠不自主地伸出大掌,本想抚去令他心痛怜惜的泪⽔,但是她五天前的那句“我爱他”忽地在他的记忆深处窜出,像雷击般地再次劈向他,令他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神⾊,又僵硬起来。
他转而端起那盘香雪兰,站起⾝将盘子放回桌上,生硬地说:“如果吃不下的话,待会再吃吧!”
看到他正
离开的香雪
,张大着嘴想开口留下他,却是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而正要跨出门口的冉青棠,突然停下脚步“吃点东西,气⾊会好些,十天后的婚礼,你一定是最美丽的新娘!”他不带一丝温度地说:“恭喜你,我未来的弟妹!”
在那瞬间,香雪
的心彻底粉碎,只能泪眼蒙眬地目送他渐行渐远的⾝影,独自承受一波波袭向心底的创痛。
这件事,已不容许她后悔了…
“你在哭吗?”一个冷酷低沉的声音,伴随着一道黑⾊⾝影走进她的房內,在她⾝旁坐了下来。
是朱棣!香雪
收起泪⽔,重新躺了下来,她侧转⾝子背对着他,没有任何开口的打算。
“你很伤心,是为了要嫁给我而难过吗?”他冷冷地问,当中隐含着怒气。
她闭上眼,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与其听他废话,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下。
可惜冉朱棣并不想让她称心如意,硬是将她的⾝子翻转过来。
他俯下⾝,在她的耳边语气森冷地轻拂道:“你不是爱我吗?还是,你对青棠所说的,
本是一个天大的谎言?”
香雪
生气地睁开眼,推开他过度靠近的⾝子,直起⾝地冷道:“你偷听我和青棠讲话,这是一种令人不齿的小人行径,你知不知道?”
想起那天他听到若薰传达给他的讯息说,雪
爱他!他的心、他的人因此而狂喜,完全忘记雪
在坠楼前,和他说过相反的话。
这几天,他每天都会过来探望雪
,但她不是对他冷嘲热讽一番,就是⼲脆转⾝不理他。
她的不吃不睡,使他被喜悦冲昏头的心逐渐冷却下来,也让他想起诸般过往,反复思量的结果是:如果这样子的雪
真的爱他,那就见鬼了!
直到方才,他才彻底了解,雪
爱的是青棠--他最恨的人!因为她的泪、她的眼睛、她的一举一动,已彻底出卖了她自以为天⾐无
的谎言!
他爱她啊!他甚至取消了原本为报复青棠所策画的一切行动,只因为他得到了最想要的宝贝,但是,为什么雪
总不肯好好体会、接受他这份毫无保留的感晴?
“我是你未来的丈夫,也将是你⾝心的主宰,不管是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冉朱棣的大掌如鹰爪般,攫住她纤细不可盈握的手腕“何况,我有责任、也有义务随时『关心』我未来的
子,不是吗?”
“我是一个人,并不是你的附属品,你不能、也无法控制我的感情、我的思想!”这个自大自傲的偏执狂!香雪
气急败坏地道,想挣脫被他箝制住的手腕。
“是吗?如果我说我能呢?”他脸⾊如凝霜,以锐利炯然的眼神
视她。
不知为何,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因为她知道朱棣说得出便做得到,但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直觉告诉她,他想伤害的是青棠。
不!她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青棠。香雪
怒瞪着冉朱棣,不发一语…
*********
隔天早上,香雪
吃了些养生粥,将自己略微打扮梳洗一番,就急切地朝冉青棠所住的宅院走了去。
昨晚一整夜,她辗转难眠,脑子里全是青棠如雕刻般英
的面容,她心底充斥着极不安的感觉,不祥的预感莫名的挥之不去,只要一想到朱棣的一席话,就将她的恐惧推向最⾼点。
于是,她打破对自己的承诺,不!应该说是不合理的要求,主动去找青棠。而她那股想马上见到青棠的望渴,随着逐渐走近他的院落,越是感到強烈…
她拦住一名向她行礼后,
转⾝离去的侍女,急问:“殿下在这吗?”
那名侍女恭敬地欠⾝回道:“殿下昨晚夜一未归,皇上及皇后已经派人前去寻找。”
香雪
顿时感到头晕目眩,有些站不住脚。不行!在未见到青棠之前,她不能倒下。
于是她转⾝离开宅院,几近狂疯地在皇宮中的每个角落,寻找冉青棠的⾝影。
像无头苍蝇般地绕了近半个时辰,香雪
汗流浃背,有些虚脫地扶住花园里人工所造的假山。她不能漫无目的地寻找下去,再这样,她一辈子也寻不着青棠。下意识握住
前的⽔晶项链,她想起皇后的一席话--
“戴着吧!它可以帮助你寻回失去的记忆,打开体內蕴蔵的能量,只要你专心一致,它可以让你心想事成,且在你的心绪有大巨牵念或情感有強烈的悸动时,它会有不可思议的能量释出。”
也许它可以帮助她找到青棠!香雪
热切地盯着⽔晶项链,看着它在
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剔透绝伦。
握紧这条拥有神秘力量的项链,她专心一意地闭上眼,认真地祈祷起来。
一般温暖的热流由⽔晶项链缓缓注⼊,由她的掌心传进心灵的深处…
来不及讶异的她,彷佛在那瞬间得到了答案。她睁开眼注视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头,迈开步伐向它奔去。
*********
一⼊山区,因地势⾼峻的因素,让香雪
感到这里如瞬间结冻的冰窖,气温低到连⾝上的⽪裘也无法抵御的程度。
终年积雪不化的雪岭山区,与⾕內四季如舂的景象为強烈的对比,她却丝毫不以为意,凄凄惶惶的心,只愿尽快寻到冉青棠。
此际的风雪如刀剑一般,狠刮着她娇小的⾝躯,及嫰如凝脂而今却毫无⾎⾊的脸庞。
在她藉由⽔晶项链的力量,得知冉青棠的所处,便夹杂着无限的喜悦与担忧,朝着出⾕的方向一路奔来,到了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岭。在満山的皑皑⽩雪中,她看到不远处的一个洞口,地上有着令人触目惊心的⾎迹。
香雪
抚着快从
口跳出的心,有些退缩,不敢揭开眼前的答案,但脚下却又不由自主地一步步蹒跚、缓慢地向前迈进。
终于,她见到了想找的人,可她却如石雕般,跪在山洞的洞口前。
因为她所看到的,是一幅令她心魂俱裂的画面。
冉青棠生死不明地仰躺着,周围是被染成红⾊的石地,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已被彻底冰冻,再也没有多余的勇气,去确定她永远也不肯面对的现实。
大巨的悲伤如狂风暴雨般向她席卷而来,她却连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只是呆呆地、愣愣地,死盯着如大理石般苍⽩的冉青棠。
直到再也受不了如撕扯般的心痛,她仰头尖声长叫--
“啊--”凄厉的尖声划破天际,
前的⽔晶同时发出刺眼的紫光。
香雪
只觉所有沉睡的记忆,在瞬间被用力摇醒,清清楚楚地呈现在她眼前。
她和青棠一起走过的十多年岁月,就这么点点滴滴回到她的心头,除了她坠楼当晚发生的事情想不起来外。不过,那已不重要了,因为,她已寻到自己內心真正的、心意…
她爱他啊!自始至终,甚至在失去记忆时,她仍未遗忘心中最诚挚的感情,不管是从前或是现在,她心中所牵挂的都是同一个人!
而今,这样的认知是否为时已晚?她还来不及告诉他心中深刻的感情,他却选择了离开…
香雪
蓦然想起皇后告知她的每一句话。难道就因为她的心不够坚持,甚至动摇了本已下定的决心,才让青棠遭受这样的命运?!
不!她不相信宿命,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她只相信,人可以改造命运,追寻自己觉得最珍贵的宝蔵,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于是她决定,她要不计任何代价及努力,追求自己想望的幸福。
爬向躺在⾎泊中的冉青棠,她不停颤抖的双手探向他的鼻息及心跳,狂喜的发现他还活着,只不过这里的气温过低,而他又失⾎过多,以致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青棠,青棠,你醒醒啊!我是雪
,我来救你了!”香雪
一边焦急地轻拍他的脸庞,一边审视他⾝上的伤口。
她松了一口气,观察到冉青棠⾝上的每处伤痕都只是⽪⾁之伤,且均已凝上一层⾎痂,可见下手的人并不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幸好她实时赶到,要不然青棠就算不被杀死,也会因天寒地冻失温而死。
但如今就算她在他的⾝旁,也无计可施。她既背不动、也拖不动青棠,更不愿丢下他回皇宮求救,生怕她一离开,加害青棠的人便会出现。
香雪
用雪块将只有半人⾼的洞口堵住,防止肆
的寒风毫无顾忌地卷扫进来,她随即紧握住冉青棠的大手,注视着仍呈现昏
状态的他。
不行!再这样下去,青棠会冻死的!她牙一咬,替他脫下蔽体的⾐物,吃力地扶起他的⾝子,将⾐物垫在地上抵挡寒气。
进行的过程,热燥无法控制地爬上她耳
,就在为他脫下最后一件底
时,她不噤害羞地别过脸去。
忙完他的,香雪
立即背过⾝子,将自己⾝上的⾐服也一一除去,随后用她温热而柔软的⾝躯熨贴着冉青棠每一吋冰冷的肌肤,強忍住全⾝因害羞而升起的热燥及莫名的悸动,拉过一旁她匆忙间带出来的⽪裘披风,和一件件的⾐物,全覆盖在⾝上。
她开心的发现,冉青棠的⾝体己逐渐温热起来,于是才略微地放下心。
历经了方才情绪的过分
动及半天不停的劳碌奔波,一股浓厚的疲倦很快地向香雪
席卷而来,在不知不觉中,她沉沉地进⼊了梦乡。
*********
冉青棠有些
蒙地睁开双眼,万万不敢相信眼前所呈现的景况。
香雪
竟⾚裸着⾝子紧紧搂着他!彷佛怕他消失不见似的。
他一定在作梦,而这梦是如此旑旎美好,他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可惜天不从人愿,他的意识已清醒了一大半,尤其借着彼此肌肤的紧密接触,他实真地感受到雪
的体温--这居然不是梦!
当他意识到这点时,
发的情
差点使他脑充⾎。
冉青棠僵直着⾝子,忍住波涛汹涌的
望,低声唤着香雪
的名字。
她
动了下⾝子,呻昑了一声,而他却再也受不了她无意识的逗挑,翻⾝将她庒在⾝下。
香雪
眼睛,看到他闪亮的星眸,大巨的喜悦使她忘记自己正⾚裸着⾝子。
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大喊“太好了,你醒过来了!你没死,你没死!”
“你知不知道这样子的『举动』非常危险?就算是一个受伤的男人,也噤不起如此的『
惑』。”冉青棠瘖痖着嗓子,面对她不时的动扭,警告她即将面临“失⾝”的危机。
香雪
这时才完全清醒,意识到自己正一丝挂不地抱着他,这个认知一闪人大脑,立即使她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永远蔵起来。
她在他⾝下不安地蠢动起来,感觉到腿大內侧正抵着他男
的硬坚,这使得她更加不知所措,如擂鼓的心跳声和逐渐热燥的⾝子使她无处躲蔵…
冉青棠低吼了声,俯⾝攫住她小巧红润的
瓣,狂热地吻着她,在她惊呼出声时,他毫不犹豫地长驱直⼊,与她
⾆
。
香雪
已彻底
失在他所挑起的感官
望中,她只能紧紧地搂住他,像攀住一块浮木,使自己不被一波波烈猛的情
浪嘲所淹没。
他的手就像火把,在她⾝上的每一吋肌肤点燃
望的种子,使她
本无法思考,急促的呼昅与细碎的呻昑,显示她已陷⼊他漫天撒下的情网。
她…爱他啊!芳心从来只为他悸动,不曾改变过…
“雪
,你…愿意吗?不…后悔吗?”冉青棠艰难地支起⾝,沙哑低沉的嗓音乎添几分
感。
极力控制濒临溃堤的
望,不希望雪
在胡里胡涂的情况下,给了他全部,他需要再次确定她的心意。
“我的心只愿为你跳动,每一生、每一世,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爱你!”她不再隐蔵心中每一分感情。
香雪
深情而真挚的告⽩,而她灿如星子的眼眸定定地注视他,彷佛也在坚定地诉说着永不后悔的选择。
冉青棠不敢置信的大脑,抢先被大巨的喜悦与随之而来的
望狂嘲所淹没,他用最实际的行动与热情,响应这份得来不易、浓深诚挚的真心。
他在每一吋令他魂销的肌肤印上
热的吻,绵密而轻柔的抚爱她雪⽩而剔透的美丽
体,他以惊人的温柔方式待她,使她只觉得自己好似浮在轻飘飘的云端,感到前所未有的悦愉充斥着她…
在他突破香雪
最后的藩篱之际,她忍不住撕裂般的剧痛,哭叫出声。
“青棠,我爱你,我爱你!”她混合着低哑的嗓音,哽咽地嘤嘤诉说內心深处最原始而深切的情感。
冉青棠強忍住想在她体內继续冲刺的望渴,俯⾝吻去她如珍珠般的泪⽔,火热而耝糙的大掌轻抚她因痛楚而冰凉僵硬的⾝躯,温柔地吻着她的
瓣,让她轻启贝齿,再度与他
⾆
。
直到她逐渐温暖软化,他才继续缓慢且逐渐加快地律动,带领她登向神秘、极致悦愉、未曾感受过的情
⾼峰。
香雪
不自觉地
向他,抛弃了所有的矜持,跟随着他
情而狂野的冲刺,等待最灿烂的火花在瞬间绽放…
洞內男子低沉浊重的呼昅及
息,和女子娇柔
感的呻昑及轻
着,在隔绝一切尘俗的雪岭山洞里,将彼此的⾝心完完全全地奉献给对方,毫不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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