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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婳逸全⾝放松,轻合上眼倚着大⽔桶,泡在雾气袅袅的热⽔当中,包裹着肩部伤口的布条已让她拆了下来。由京城到边关近月余的奔波劳累,再加上受了伤,使她精神委靡,想再好好地睡上一觉。

 “‮姐小‬,你可得小心痹篇伤口,否则会泡疼的。”云雩准备着⾐婳逸待会儿要换上的⾐衫,叮嘱道。

 小王爷离帐前没特别代,可云雩知道得好好照顾‮姐小‬,倘若‮姐小‬有个不适,小王爷准唯她是问。当丫环的首要之道便是学会察言观⾊,在主子尚未开口前,就明⽩主子要的是什么,且办得妥妥当当,如此方能讨得主子心又不易受到责罚。

 不知该说幸抑或是不幸,顶上两位主子的脾各有怪异之处,一个老是漫不经心爱惹人生气;一个则冷若冰霜,对人爱理不理。虽然两位主子从不针对她,不过她在一旁见着他们针锋相对的情形总会冷汗直冒,暗自庆幸箭靶不是她。

 ⾐婳逸轻轻哼了声,算是回答云雩,云雩不以为意,反正她早习惯⾐婳逸不爱开口说话的个。纵然服侍⾐婳逸多年,可却未曾听⾐婳逸主动与她分享心情,就连闲聊都很少,反倒是小王爷说的话还比⾐婳逸要多,是以她看着⾐婳逸时,常会觉得⾐婳逸仅有躯壳在此,实际上她的魂魄早已飞驰至千里外。

 “打从小王爷与‮姐小‬受伤归来,大罗将军便派小罗将军率人到沙漠中,说是要揪出‘荒漠苍狼’一⼲人让小王爷和‮姐小‬出出气。”云雩报告着外头发生的事,外头一队队将士严整出发来回奔波,不知情的人见着会以为要和邻国开战了,而非仅仅抓一⼲沙漠盗匪。

 “是吗?”听到“荒漠苍狼”的名号,⾐婳逸倏地睁开眼,她对“荒漠苍狼”有更多的厌恶,他那副对她势在必得的模样让她打从心底感到不舒坦。她憎恶被人当货品看待,她是个人,不是任何人说给就给、说抢就抢的货物!

 “是啊,也不知小罗将军能不能真抓到‘荒漠苍狼’?”依云雩看,可能微乎其微。小罗将军要真有本事,早就抓到人了,哪会等到皇上派小王爷带着骑兵过来才逮着人?

 “我瞧过那小罗将军几次,他看起来没大罗将军威风,不过给人的感觉要比大罗将军好相处。”更重要的是,云雩发现小罗将军总有意无意在营帐附近徘徊,想也知道他图的是什么,可惜⾐婳逸受了伤,一直在昏睡中,本就不可能顺如小罗将军的心意,和他在帐外来个不期而遇。

 “是吗?”⾐婳逸对罗力辅没啥印象,也不想费力回想他的模样,因为他和她是不相关的人。

 “‮姐小‬,说实话,小王爷他真的很关心你,像这回你受了伤,小王爷可是不眠不休地守在榻边,这样的小王爷奴婢可从未见过。”云雩说着兰墨尘的好话,目的是希望他们两人⽇后别再有争吵,就算真受不了小王爷莫名其妙的玩笑,也可以想想今⽇小王爷待她的好而忍下。

 ⾐婳逸抿不搭话,她当然知道兰墨尘守着她,內心的感受很是复杂,甚至是感到惘,一整颗心糟糟的,想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偏生做不到,兰墨尘的的确确守在她⾝畔,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如云雩所言,兰墨尘真的变得很不像他,平时他哪会温柔地搂着她、哄她睡,难道真因为她受了伤,使他有了改变?

 他感到愧疚?不,不可能!旁人为他牺牲,在他的认知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他岂会因为她受了点轻伤就感到愧疚。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他改变了?

 “小王爷平时看来涸岂傲,其实人还不坏。”至少没做过伤天书理的事来,依凭他的家世,真要做出伤天书理的事,也没人敢拿他怎样,比起京里一些权贵富豪‮弟子‬,他是好上太多了。

 “你怎么老是谈他?”她的心已经够了,不想再听见有关兰墨尘的事,至少暂时不想听。

 “反正就闲着嘛!谈谈小王爷也没啥不好,不是吗?”云雩偷偷地吐了吐⾆头。完蛋!她拚命说小王爷的好话,会不会招来反效果,反而使‮姐小‬和小王爷更加⽔火不容?

 不,不会的!凡是有良心之人,都不会跟待自己好的人翻脸,相信⾐婳逸也不会例外才是。

 “我不想谈他。”⾐婳逸拨弄着⽔淡然道。

 “那不谈小王爷要谈什么呢?”要她闭上嘴不说话,她可是会闷得发慌。

 “什么都不谈。”

 “‮姐小‬,别这样,你也知道我很爱说话,从前在京里你不跟我说,王府里还有其他丫环可以陪我说个够,可现下来到了荒漠,这里都是男人,女人就咱们两个,你总不会要我去找伙夫或是其他人聊吧?”云雩可怜兮兮地看着⾐婳逸。

 云雾有着圆滚滚的大眼,当她可怜兮兮地盯着人看时,就像只遭人遗弃的小狈,教人见了于心不忍。⾐婳逸非铁石心肠之人,无法真狠下心来拒绝云雩的要求,唯有竖⽩旗投降。

 “好吧!随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她输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云雩马上变换表情,笑眯了眼。

 看着云雩眉开眼笑的可爱模样,⾐婳逸不由自主地跟着绽放笑颜。面对笑得如此可爱的云雩,她没办法再板着张晚娘脸孔。

 “你们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不知何时,兰墨尘突然出现在屏风后,眼眸盛着笑意,盯着肩头裸露的⾐婳逸看。可惜木桶內洒満了花办,让他无法瞧清⽔面下姣好的⾝段,一眼福。

 “小王爷。”云雩听见他到来,屈膝一福。

 “你先出去吧。”

 “是。”云雩欠⾝离去。

 ⾐婳逸想要遮掩以免舂光外怈,随即想到她的⾝子他并非没瞧过,倘若遮掩了,恐怕会招来他的嘲弄,于是她要自己冷静下来,当作⾝上其实早穿戴好⾐衫,他什么都没瞧见。

 饶是拚命想掩饰不安,可脸⽪终究是薄得怈漏了秘密,一抹红霞悄然袭上双颊,令她整个人看起来娇滴。

 “你还没有告诉我,刚刚和云雩在聊什么?为何会笑得这样开心。”兰墨尘的眼瞳变得深邃人,他来到澡桶边,以手撩拨着⽔试温度。

 “你做什么?”⾐婳逸倒菗了口气,试着以平稳的口吻问。

 “不就试⽔温嘛!我怕你一⾝娇嫰的肌肤让⽔给烫着了。”兰墨尘笑得好不无辜,就像只乖顺的羊儿,而非准备扑击羊儿的饿狼。

 “⽔温刚好,一点儿也不烫。”所以别再试了!她真怕⽔面上的‮瓣花‬全让他给拨开来。

 “是嘛!”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笑得非常琊恶,紧跟着开始动手脫去⾝上的⾐袍。

 “你在做什么?”⾐婳逸瞪大了眼问,语气带点惊慌。

 “‮澡洗‬啊!”“可是我已经在洗了。”他不会是认真的吧?

 “你不会自私得不让我洗吧?你瞧我満⾝尘土,不洗⼲净,我可是会浑⾝不自在的。”

 “好,那我让给你洗。”尘土?他一⾝光洁,连营地都没走出,哪来的尘土?

 ⾐婳逸摆脸⾊给他瞧,要他非礼勿视,好让她起⾝穿⾐。

 “那谁来帮我擦背?”面对她,兰墨尘从来就不打算当正人君子。

 “我穿好⾐衫就帮你。”他这模样和地痞流氓有何差别?教她想抹去他脸上那无赖般的笑容。

 “穿上⾐衫还是会弄,所以不必⿇烦了。”转眼间,兰墨尘已迅速除下⾝上的⾐衫,结实精瘦、无一丝赘⾁的⾝躯大方地呈现在她眼前。

 ⾐婳逸垂首,假装突然对⽔面上的花办很感‮趣兴‬地拨弄着。

 兰墨尘跨⼊澡桶与她面对面,澡桶內的⽔因他的加⼊而溢出泼洒。

 不看他!不看他!不要抬眼看他!

 “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害羞了吧?”兰墨尘故意逗她,她实在也有趣,天天与他同共枕,他们对彼此的⾝体再悉不过了,她却仍是会害羞。

 “谁害羞了?我不过是懒得瞧你。”⾐婳逸以轻蔑的口吻反击,打死都不承认她在害羞。

 “不是害羞就好,不然我真会误以为你的胆子就像老鼠的胆子一般大小。”兰墨尘拨了些⽔泼向肌。

 他的话教⾐婳逸气得牙庠庠的,本来是打算起⾝让他独自泡个够,可为免落他口实,嘲笑她的胆子和老鼠的胆子一般大,所以无论如何,都得镇定如常地和他面对面泡着。

 “帮我洗吧!”兰墨尘扔了块布巾给她。

 不管心中有诸多不満,她这是拿了过来,擦拭起他的膛。

 “你果然很讨厌我。”他长叹了口气,一脸伤心。

 “什么?”她一愣,停下擦拭他膛的动作。

 “如果不是讨厌我,你怎么会像洗锅碗瓢盆般,这么用力地擦着我的膛?”他指出事实来。

 经他这么一说,这才发现他的膛果真快被她擦下一层⽪来,她歉然的不多加思考,纤纤素手立即轻柔地抚着他的膛。

 温柔的抚触教兰墨尘⾝体一僵,苦笑地看着她。不该和她一块儿泡在澡桶里的,他的自制力没想象中的好,软⽟温香就在⾝前,要如何坐怀不,忍着不一亲芳泽?

 乌亮的发丝披泻而下,滑顺过他的膛,让他全⾝变得更为僵硬敏感,而⾝下的某一处正火热悸动着。

 ⾐婳逸总算察觉到他的异样,右掌火速自他的膛缩回,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看来我是在自讨苦吃。”他自嘲笑着。

 “…”她一时词穷,不知该说什么,不如什么都别说。

 “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兰墨尘改背对着她,要她擦背。

 ⾐婳逸意会地再拾起⽔中的布巾轻轻为他拭背,凝望着他宽广的背脊,她竟衍生想将脸轻轻靠在上面的念头,随即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得用力甩甩头,试图甩去不该有的遐想。

 ⽔温好像愈来愈⾼了,她的⾝子也跟着发烫,但不该是这样的,她已泡了好一会儿,照道理说,⽔温该是下降才对,可自他加⼊后,⽔温却不降反升,她好似坐在一锅滚⽔当中,焦躁不安,却又极其‮望渴‬着。

 不对!不对!她绝对是犯糊涂了,否则怎么会不断地产生不该有的念头?怎么会忘了她讨厌他,一直都很讨厌,她不该想着要倚靠在他的背脊,臣服在结实的膛之中。

 一定是受伤的缘故,才会让她变了样,再不然就是泡太久,以至于脑子开始胡思想,待过些时⽇,伤好了之后,就不会再有相同的想法了。

 “怎么都不说话?在想什么?”兰墨尘強自按捺下狂放的望,不想为了贪图一时的愉而撕裂她的伤。

 “没什么。”她死都没脸告诉他,关于之前心中的想法。

 “想听听我今天都在做什么吗?”他起了个话题以改变注意力。

 “好。”她需要一些无聊的话题来冷却下窜上心头的火苗。

 他们俩都得这么做,方脑扑制住‮滥泛‬的情嘲,不教望冲昏了头。

 可任兰墨尘平铺直述着今⽇所做的事,终究还是骗不了敏感的知觉,他的每一神经都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就在⾝后,每一记呼息都可以昅取到来自她⾝上的芳馨,再怎么努力,就是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她待在他⾝边已像是呼昅那样自然,有他,就该有她。

 兰墨尘说的话听进她耳里倒成了耳边风,明明每个字都听了,偏就是上不了心。为何一直没发现他的嗓音是如此低沉好听?为何一直没发现他的背脊其实可以撑起一片天?为何没发现,从以前到现在她总是偷偷凝望着他的背影?

 有没有人能告诉她,当她偷偷凝望着他时,脸上有着怎样的表情?

 ************

 边关小镇遥遥不及京畿的繁华热闹,但也⾜以教在营区闷了许多⽇的云雩开心,小贩所贩卖的每一个小物件她都很感‮趣兴‬,摸摸看看便花去不少时间。

 云雩美其名是陪⾐婳逸到小镇逛逛透透气,实际上真正相陪的人该算是⾐婳逸,她对于小贩所贩售的物件并不感‮趣兴‬,对这座小镇亦不好奇,是见这些⽇活泼的云雩着实闷坏了,这才提议到离营区最近的小镇逛逛,让云雩开心、开心。

 “‮姐小‬,你瞧这里有许多新鲜有趣的玩意儿呢!”一条不够长的小街也够云雩逛的了。

 ⾐婳逸淡淡一笑,由着云雩爱逛啥就逛啥,反正左右无事,出来走走也好。她过人的美貌在街上立即引来众家男子的目光追逐,对于旁人惊的目光,⾐婳逸早就习以为常,何况他们仅是盯着她看,并未有唐突的举动,因此无须大惊小敝。

 宝来镇是座古朴的小镇,镇上的居民看来也都像是老实人,乐天知命,脸上挂着诚恳的笑容。这里虽没有京城的紧华,却也没有京城的狡诈多变,让⾐婳逸打从心里就喜这个地方。

 云雩快喜地逛着,也回头留意⾐婳逸的表情,她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看来央求‮姐小‬到镇上来逛是对的。

 两人逛了好一会儿,这才找了家镇上唯一的一间小客栈坐下来喝杯茶、歇歇腿。

 小二见她们上门,马上帮她们将马儿牵到一旁喂食马秣,她们人尚未踏进客栈,便已听到里头传来的喧闹调笑声,待走进客栈,便瞧见一名军官正在‮戏调‬一名年轻的姑娘。

 “我说双儿,让军爷我看中是你的好福气,你何必每次都扭扭捏捏?不如乖乖从了我,军爷我包你有得吃、有得睡!哈哈哈!”马大威搂着双儿的肢‮戏调‬着。

 “马爷,请你放开我!”双儿又羞又忿,都快淌下泪来了。平⽇马大威上门,她总是先接到小二哥的通知,连忙躲开,谁知今儿个动作不够快,让马大威逮个正着,以至于落⼊他手中,遭受他的‮戏调‬。

 “马爷,请你放开我家闺女儿,她年纪尚小,小老儿可还舍不得将她许了人家啊!为了向马爷和各位军爷赔罪,今天这一桌算在小老儿头上!”掌柜的吓⽩丫脸,恳求马大威放了双儿一马,双儿可是清清⽩⽩的好姑娘,怎可让马大威给‮蹋糟‬了!

 “呿!军爷我正和双儿说话,岂有你揷嘴的分儿!再说了,我也没说要娶她为,不过是要她跟了我,你急什么?待军爷我玩腻了,自会把闺女儿还给你,到时你便可以将她许给别人当媳妇儿了。”马大灭摆明了欺负人,仗着是罗良刚的副将,在这边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敢说一句他的不是?他是吃定掌柜⽗女了!

 马大威的随行军官闻言跟着哈哈朗笑,眼底尽是轻蔑,这些个愚蠢的百姓也不想想他们驻扎在此是来保护他们的,竟不好好侍候,还敢拿乔,可别惹恼了他们,他们若是恼了,将众人打瘸打瘫,可怪不得军爷们。

 客栈內许多听了马大威狂放言词的人皆是敢怒不敢言,外人皆说罗良刚治军严整,手下不敢胡扰民,可罗良刚约束得了大部分的将卒,偏偏却约束不了嚣张的马大威,对马大威在外的言行通常是睁只眼闭只眼,因为他和马大威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对马大威便会多有容忍,只要不太过分,罗良刚便不⼲预。

 镇民不由得感慨万千,朝廷派这些军爷是来保护他们的,怎知最会鱼⾁乡民的正是这群作威作福的军爷。从前曾有人看不过眼,跳出来大抱不平,结果不是被打个半死,就是随便让人安了个罪名下狱,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敢站出来说话了。

 “马爷,您这不摆明了欺负我们嘛!”掌柜的难过得老泪纵横。

 “这些个恶人!”小二哥尽管忿忿不平,可也不敢大声骂出,只敢在嘴边小声怒骂。

 ⾐婳逸与云雩瞧见马大威嚣张地‮戏调‬良家妇女,两个人皆是心中有气,⾐婳逸更是俏颜一凛。

 “不错,本军爷就是欺负你们!我说双儿,你今天就准备和我洞房吧!”马大爷笑,吃⾖腐地摸了双儿的脸一把。

 “不要!”双儿哭着拒绝。

 “拿开你的臭手!”⾐婳逸冷然怒喝。

 “对!你还不快快放了这位姑娘!”云雩站在⾐婳逸⾝边助阵。

 “谁那么大胆!耙来管军爷的事?”马大威浓眉一揪,准备好好教训来人,可当他看见⾐婳逸绝美的容颜时,整个人飘飘然,不自觉地松开了对双儿的钳制,眼巴巴地望着⾐婳逸,口⽔都要流下来了。

 双儿甫获得自由,马上逃回⽗亲怀中,颤抖着⾝子悲伤垂泪。

 马大威站了起来,将⾐婳逸从头到尾打量过一遍后,啧啧出声。美!真是太美了!他马大威活了大半辈子,可不曾见过这样美的女人,看得他心庠难耐,双儿和她比简直就像杯⽩开⽔,淡而无味。

 “呵,你是打哪儿来的小娘儿们?不会是从‘畅舂院’跑出来的吧?”马大威故意诬指她为院的女,哈哈大笑。

 他的!他为了帮罗良刚办事,离开边关个把个月,没想到一回来就能撞见个俏生生的美人儿,他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我看把她送回‘畅舂院’前,可得要她陪大伙儿乐乐才行!”一旁的军官出着馊主意。

 “哈哈!好主意!”马大威笑得好乐。

 “你们胆敢对我家‮姐小‬如此无礼!”他们一行人态度嚣张,让云雩气坏了。

 “哟!小丫头生气了!这小丫头长得也不赖,不如就将她赏给各位弟兄吧!”马大威自以为是地分配着。

 “你们!”云雩圆目瞠视,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个的头都给拧下来,瞧他们往后还敢不敢再仗势欺人。

 “姑娘,你们还是快走吧,这些人咱们惹不起啊!”掌柜的不忍见有人因他们⽗女俩而受伤害,忙着要她们离去。

 “谁准你说话来着!”马大威一拳就要打向不识相的掌柜脸上。

 “别打我爹!”双儿掩面惊呼。马大威的拳头尚未碰到掌柜的脸,⾐婳逸已迅速取下际的落霞软剑出手相救,剑光闪耀,马大威心头一惊,拳头忙转向,格挡寒光四起的落霞软剑,他的人见着⾐婳逸出剑,立即抄起家伙帮助马大威。

 云雩不想连累⾐婳逸,忙躲到一旁,免得⾐婳逸教训起恶人时会绑手绑脚,施展不开。

 “好哇!原来是个练家子,难怪敢多管闲事!”马大威庒儿没把她放在眼里,当她的剑招是要好看的。

 “马爷,或许她是江洋大盗,咱们不如把她抓回去好生拷问一番!”马大威的部众照老规矩,随意安了她一个罪名,至于他们要如何拷问?嘿嘿嘿!只可意会,不许言传啊!

 “有道理!待我将她抓回,瞧她有啥话好说的!”马大威自以为抓住她是易如反掌。

 几个大男人围住她刀剑招呼,可碍于马大威对她起了⾊心,所以他们皆不敢真的砍伤她,如此一来,有所顾忌的他们便手脚局促;反观⾐婳逸心无旁骛,剑招如行云流⽔,招无虚发,打得马大威几人节节败退,纷纷受了伤。

 马大威等人见她剑招⾼明灵巧,若他们再怕会伤了她,恐怕连项上人头都得送给了她,于是几个人扬声怒喝,刀刀剑剑齐向她砍杀去。

 虽然他们使尽浑⾝解数与她拚杀,却仍不被她放在眼里。比起之前“荒漠苍狼”那一行人,他们算是大脓包。

 “‮姐小‬,小心哪!”云雩在一旁加油,小小地为她担心。

 “姑娘,你家‮姐小‬会没事吧?”掌柜的来到云雩⾝边问。

 “没事的,她可以打倒这些个坏人。”云雩好不骄傲。

 “可是她打的不是普通人,而是马大威啊!马大威可是大罗将军的副将,这事儿若传到大罗将军耳里,可就完了!”小二哥担心得很。俗话说得好,民不舆官斗,百姓再怎么厉害,怎么斗得过手握权势的宮爷呢!

 “他是大罗将军的副将是吗?大罗将军可知道他的副将在外头都⼲了些什么?”

 “这…咱们可就不知道了。”掌柜的和小二哥面面相觑。

 “你家‮姐小‬肯出手相救,我们心下很是戚,可也不希望替‮姐小‬带来⿇烦。”双儿垂着泪,就怕恩人会惹来⿇烦。要知道马大威在此作威作福已久,众人皆拿他没辙,连官府都充耳不闻,那位姑娘真有办法制住马大威吗?

 “你们放心,大罗将军可没那胆找我家‮姐小‬⿇烦!”

 听云雩说得有自信,众人这才更仔细地看过⾐婳逸的装扮。她绝对是出自于富贵之家,因方圆百里大户人家的‮姐小‬可也没她那⾝精致的行头,想来她们的来头不小,才会不将马大威放在眼里,掌柜的他们这才放下心。

 “好刁的娘儿们!”马大威想到他乃堂堂副将,竟会拿区区一名弱女子莫可奈何,面子着实挂不住,唯有耍要嘴⽪于,好教旁人误以为他马大威不是打不过她,是不屑为之。

 “马爷放心,她横不了多久的!”明明已是被打得左闪右躲,大话仍得说,逞一下威风。

 云雩听他们兀自大言不惭,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些人的脸⽪怎么会这么厚?明明都已经输得七八糟了,居然还有脸说大话,真有他们的!

 马大威他们所说的话,⾐婳逸皆不予理会,她的剑招愈使愈快,将马大威一⼲人耍得团团转。他们是该被好好地教训一顿,教他们知道往后不得再欺负善良老百姓。

 马大威深怕她那无所不至的长剑会在他⾝上刺出窟窿,为了躲避如影随形的剑尖,已累出一⾝汗来,体力亦渐感不支。再这么下去,他不被杀死也会累死的!

 不只马大威一人如此,其余官兵也被⾐婳逸手中的剑得东逃西窜,胡窜逃的结果是几个人撞在一块儿,跌坐在地,好不愧狈。

 在旁边观看的众人见了他们的狼狈样,无不嗤笑出声。马大威一⼲人鱼⾁乡民、作威作福,今⽇亲眼看到他们被一名貌美女子耍得团团转,如何不大快人心?

 云雩见状,开心地拍手叫好。

 ⾐婳逸不愿与他们耗太多时间,倏地使了个俐落好看的剑花,旁人本来不及细看,便听见马大威等人呼喊出声,全部倒坐在地,手中的兵器亦散了一地,左手则紧握住右腕,依稀可见鲜⾎淌下。

 “你好大的胆!居然敢出手杀伤朝廷命官!有胆子就报上名来,我非让你知道本军爷的厉害不可!”此仇不报不为人!受了伤的马大威恨得牙庠庠的。他半生军马,今⽇竟栽在个娘儿们手上,这事儿若传了出去,⽇后他在边城要如何立⾜?

 “凭你也配知道我家‮姐小‬的闺名?”云雩冷哼,睨了他们一眼。

 “他的!怎么?没胆子说吗?”其余受伤的官兵跟着叫嚣,同样暗暗发誓若让他们逮着机会,非得让这个女人好看不可。

 ⾐炉逸冷然看了他们一眼,朱微启,无畏地要报上姓名。这些人存的是什么心,她自是明⽩得很,可她一点儿都不怕。

 “兰墨尘。”兰墨尘自外头潇洒地走进客栈,扬着笑代⾐婳逸报上名号。

 兰墨尘⾝后带着陈之成,陈之成并未穿上军装,而是着一般的⾐衫,兰墨尘则是老样子,华贵的⾐着显示出显赫不凡的家世。

 兰墨尘突然的出现教⾐婳逸感到讶异,他怎么会出现?又怎么会知道她人在这里?他…是来找她的吗?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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