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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拿着方小纯写给他的住址,宋飏远又好气又好笑的爬上一幢旧公寓的五楼。

 也许一开始有过怀疑,但方小纯与方小如出一辙的调皮个性还真是让人再确定不过,她们俩绝对是亲姐妹!

 因为他在机场巧遇方小纯后,她虽然肯告诉他方小的住址,却怎么也不肯告诉他电话,甚至当场敲了他一顿竹杠,让他付了她从桃园机场到新竹的计程车资,当作情报费。

 等到他抵达台北近郊的这栋老公寓时,天色已经暗了。

 宋飏远从楼下往上看,没有办法确认方小是否在家,他在楼下按了老半天电铃,也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直到其他楼层的住户回来,看他猛按门铃,这才告诉他,这栋老公寓楼下的门铃早八百年前就坏了,就算他按到手酸,楼上的住户也听到不到半丝声响。

 宋飏远这才恍然大悟地跟着那名住户走上楼。

 当他来到五楼之二的门前,宋飏远还不敢相信,他居然能这样误打误撞的找到方小

 他呆立在门前,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伸手按下门铃。

 啾啾啾啾啾…

 机械的鸟叫声传到老公寓狭窄的走廊上,宋飏远不被这道声音感动,刚刚在楼下按了老半天电铃都毫无回音,楼上这个门钤才随便一按,居然让他这么有成就感!

 *********

 熟悉而刺耳的门铃声,让趴在梳妆台前睡得口水都出来的方小吓得跳起来。

 “奇怪,是谁会来找我啊?”她一脸莫名其妙的跑出房间,一把拉开大门。“谁啊?”

 她还来不及看清楚来人,就被拉着撞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方小因那强大的冲击力道撞得鼻子发红,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她被牢牢的抱紧,身子几乎快被锁在她背后的一双铁臂碾碎了。

 “等等!可…可不可以放开我?我没办法呼吸了!”

 等到她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终于可以口气时,一双带笑的绿眼睛就这样猛然撞进她心里。

 “好久不见,小!”宋飏远对她咧开朗的笑容。

 “咦?”方小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宋飏远会突然出现在眼前。“你、你怎么会来?”

 事情的发展超乎她的想象,就像意外搭上一部失控的云霄飞车,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昨天以前,她完全没有宋飏远的消息,今天知道自己怀孕后,宋飏远竟忽然冒了出来。

 那张名片没这么神吧?又不是神灯,怎么可能握在手上念个几次,宋飏远本人就会出现?

 方小嘴角有些搐,对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她确实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你不高兴见到我吗?”在见到她这一刻,因为放松,也因为不知名的因素,长途奔波的疲劳一下子全涌上宋飏远的肩头。他反客为主地推着她走进屋里。

 “呃,也不算是啦…”方小被动地任由他关上门,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给你惊喜不好吗?”他的表情虽然是似笑非笑,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顺利找到方小的他,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情绪有多亢奋。

 “这惊喜好可怕啊。”方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就像是踏进自己家一样,热门路的了鞋子,大摇大摆的往沙发走去。

 包可怕的是,她居然一点也不觉得他这样大刺刺的姿态有什么不对。

 像是过去三个月的分别完全不存在一样,宋飏远就这样踏进她的生活,自然得有如他早已在此居住多年的样子。方小傻傻的看着他,嘴巴张得开开的,一脸傻样。

 宋飏远扔下了背包,懒洋洋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慵懒地伸展身体,调整出最舒服的坐姿后,一抬头,就看见方小仿佛被点了一样,呆立在原地。

 “你怎么一直呆呆看着我?”

 过了老半天,方小才勉强挤出声音来。“你…你什么时候到台湾的?”

 她的小手不自觉抚上自己那已经有些明显的肚子,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不过是一场梦境。

 她怎么可能怀了宋飏远的孩子?宋飏远又怎么可能跑到台湾来,甚至还找到她家…这是梦吧?

 “下午,我在机场遇到你妹妹,她告诉我,你住在这里。”宋飏远放任自己贪婪的目光尽情的看着眼前一如记忆中可爱的方小

 美中不足的是她似乎比之前胖了些,但她可爱如小鹿斑比的脸却丝毫没有改变,事实上,那带着几分丰腴的感觉让她全身看起来软绵绵的,更让他垂涎了。

 他感觉到掌心似乎有些搔,好想把她拉进怀中,捏捏她可爱的面颊。

 真的很难想象,他居然在过去三个月都能忍住自己那股莫名想她的情绪,安分的在工作岗位上努力。

 不过,在这次出发来台湾前,他就已经决定,虽然他还是放不下他那总是需要他四处奔波的工作,但是,他也不想再放掉方小了。

 这几个月里,他不是没有认识别的女人,但诡异的是,他不管是看到谁,脑子里唯一浮现的,只有方小那张朝气蓬的脸,让他对其他女人兴致全消,也暗暗后悔当初自己没有硬跟她要她的联络方式。

 被动的等了她三个月,他的耐已经到达极限。

 这次来台湾,除了放长假想好好休息以外,他也是为了方小而来,决定与她继续发展。

 “我妹妹?小纯吗?”小纯跟宋飏远居然在机场巧遇?方小一边摸肚子,一边慢地走到沙发旁坐下。

 “对,我刚下飞机就遇到她。她告诉我你的住址,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

 “耶…”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你不我吗?”看见方小古怪的表情,宋飏远诧异地扬眉。

 “呃,也不是啦。”方小咕哝着,忍不住又抬头看他依然犷俊俏的脸。“我当然你啦,不过那也要看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她还是没有办法相信,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了,而且还是以这样理直气壮的方式!就像那天在温泉饭店里,他理直气壮的声称自己是她未婚夫一样,让人又惊又喜,好生讶异。

 “我这次不是来出差的,而是来度假的。”

 “度假?”方小一愣,有股隐约的狂喜自她心中升起。“这么说…你不会在台湾待个两天就马上离开了?”

 “对,我足足有一个月的假期。”看着方小的小脸因为他的话而亮了起来,宋飏远有些愉悦,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那么,你愿意收留我吗?”

 *********

 误打误撞的,宋飏远找到了方小

 误打误撞的,方小收留了在台湾没有居处的宋飏远。

 直到他们简单的用过晚餐之后,方小泡在浴白里,还不是很清楚状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好像一看到宋飏远就失去了理智,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只能呆呆的应好,就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喜悦冲昏了头。方小脸儿红红、耳朵红红的泡在浴白里,还有些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

 方小所住的这间老公寓,是徐典儿房子,因为她与樊云之结婚之后,房子就闲置下来,所以她以低价租给方小,一方面是租给认识的人比较安心,另一方面也有人可以帮忙照顾房子。

 这间三房两厅的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徐典儿留下了不少保存良好的家具,因此住起来算是十分舒适。

 方小不知在浴白里泡了多久,泡到皮肤都皱了,才慢的起身。

 她懒洋洋地穿上了睡衣,踏出浴室。

 客厅里只剩下一盏小灯,在她洗澡前窝在客厅看电视的宋飏远已经不在了。方小心想,他大概是因为舟车劳顿的关系,早早回客房睡了。

 她一边用巾擦拭着头发,一边走进自己的房间。

 吹干了头发,擦完保养品后,她呆呆的站在镜子前,打量起自己有些微凸的小肮。

 好奇妙喔!

 她一直以为是最近老是一吃就坐在办公桌前埋头苦干,而且稍微贪吃了些,才会招致这个胖胖的肥肚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怀孕了。

 不晓得肚子里的宝宝是男是女?会长得像宋飏远,还是像她?方小偏着头想着,心中莫名的洋溢着期待。

 虽然未婚怀孕这件事情的确是让她有些惊慌,但奇异的是,她心中却没有半点不要这孩子的念头,反而满脑子都是于宝宝的将来。

 虽然,她还没有想到该怎么跟宋飏远说这件事。

 他今天突如其来的出现,甚至主动说要在她这儿住下,都让方小觉得好不可思议。她没有办法拒绝他,也丝毫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拒绝他。

 只是,他会相信她怀了他的孩子吗?

 她…又该怎么开口告诉他呢?

 包别说她对宋飏远的了解是那么的少,她只大概知道他的工作需要四处奔波,其他关于他的家庭、他的生活等等,她是一概未知。

 虽然这样一头就栽进去的感觉让她有些慌,但是他那不容错辨的温柔,却让她深刻的相信,他绝对不会害她。

 “你摸着肚子在想些什么?”一道低沉却轻缓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我在想宝宝啊…”方小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之间还没有会意过来,到底是谁问她这个问题。

 咦,她明明一个人独居,为什么会有人出现在她的房间里,还问她在想什么…忽然间,方小一凛。

 她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回头确认到底是谁在她身后的那张上。

 “方小,什么宝宝啊?”宋飏远看似漫不经心的脸上,一双绿眸迸出奇异的光芒,仿佛是带着警告,警告她别想两、三句话便打发他。

 “呃…你听错了,没有什么宝宝啊!”方小慌张的回过头,小手紧紧捏着睡衣下摆,心虚的她怎么也不敢看向躺在上的人。

 “是吗?”宋飏远眸光深沉,看着她那从来掩饰不住情绪的小脸,以及又变得红通通的耳朵,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懊说她太过天真,还是太过单纯?

 她该不会以为怀孕这种事也可以用三言两语瞒骗过他吧?

 包别说整个晚上相处下来,饶是他再粗心,也忽略不了她老是贴在微凸小肮上的手,更忽略不了她那实在胖得太对位的丰腴。

 这段日子,因为韩秉柏带着怀孕五个月的子回到工作岗位上,宋飏远在兼着照顾孕妇的状况下,多少也知道当一个女人部无端变大,肚子微微隆起是什么原因。

 “对、对啊。”方小赧红了脸,在心里默祷着可以成功瞒过他。

 他的眼神好恐怖,好像把她整个人都看透了一样,也让她忍不住靶到害怕。

 她还没有准备好要面对他啊…“方小,如果我今天没有来找你,你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呃,我没有瞒着你什么事啊…”她还想作困兽之斗。

 “还是你要我明天一早抓着你去妇产科检查?”宋飏远三、两下便跃下铺,大手罩上她单薄的肩头,倾近她的俏脸。“你不会想要我真的这样对你吧?嗯?”

 眼前的镜子里,反映出宋飏远一脸正经的表情。他的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而他的眼神传递出他的坚持,显现出他绝对说到做到的性格。

 方小愣愣的看着他,许久之后,她才屈服的叹了一口气。

 “对,我是怀孕了。”

 “嗯哼,然后呢?”宋飏远捺住子,等待她的下文。

 “没有然后啊…”她小声嚅嗫着道。

 “没有了是吗?卜宋飏远好整以暇的说。

 “呃,嗯。”方小低下头,不敢接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给人的感觉比刚才更让人害怕,也更令她头皮发麻…

 “好,那让我来问你。”他眼一眯,一下子似乎变得充满杀气。

 “可以不要吗?”方小软弱的声音中断在他凌厉的眼神中。“当,当我没说。”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怀孕的?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宋飏远口气虽然冷冷的,动作倒是非常轻柔,他扶着她在沿坐下,然后将梳妆台前的椅子拉来边,坐在她面前。

 虽然他并没有碰触到方小的肌肤,但他的存在感好强烈,反而让她有一种被困在狭窄密室的感觉,也让她紧张得要命。

 “你是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啊…”方小一阵气虚。

 “这不算吧,这应该算是我自己发现的,不是吗?”宋飏远仍紧迫盯人。

 “呃,随便啦!”

 方小懒得跟他玩文字游戏,她都还没有适应自己已怀孕的事实,就这样被他盘问,感觉真不好…脑中陡然闪过什么,方小抓住了从刚刚就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

 “你都没有怀疑过,我怀的可能不是你的孩子吗?”

 “那还需要想吗?你怀的当然是我的孩子。”宋飏远理直气壮的说。

 “你怎么这么有自信?难道你毫不怀疑我可能有别的男人?”方小一脸惘,不懂他的自信心到底从何而来。

 严格算来,他们真的不算熟悉啊!

 扣掉中间分开的三个月,他们认识、相处的日子,加起来勉勉强强也只有三天吧。

 虽然她也真的胆子好大,居然这样胡里胡涂就把自己给了他…脑中突然浮现那爱的情景,方小的脸不又红了。

 “你这是假设问句,那不就代表你没有别的男人吗?”宋飏远好整以暇的双手抱出一抹坏坏的笑。

 虽然有着过人的自信,但是间接经由方小的口中证实她没有其他男人的事实,还是让宋飏远男自尊心大大的膨了。

 口涨满一股莫名的情绪,让他忍不住边逐渐扩大的笑意。

 “哼!你就这么笃定?”方小被他那太过理所当然的大男人模样惹火,劈头就掰出一大堆假话。“人家我行情可是好得很!一劈三男,每天都抢抢滚呢!”

 “一劈三男吗?”这太过夸张的说法,让宋飏远嗤笑出声。

 不是他看不起她,而是她说谎完全不打草稿,不仅破绽百出,更是大大逗乐了他。

 “对啊!今天是我刚好不想出门,才会让你找到,要是平常啊,我可是每天不过半夜十二点不会踏进家门的。”方小刻意摆出高傲的姿态,不忘吹吹手指上并不存在的指甲油,一脸傲气贵妇的模样。

 然而她这唱作俱佳的表演,并未让宋飏远受骗,反倒是她的反应更让他觉得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是这样吗?”宋飏远忍不住伸手揩揩眼角。老天,就算是三个月没见面了,她还是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逗得笑出眼泪。

 像这样的活宝如果不留在身边,实在是太可惜了,何况她还是他孩子的亲娘呢!

 虽然短短几个月内就作出这样的决定是有点冲动,也太过不经大脑了些,但是宋飏远其实一点都不排斥婚姻,更不排斥方小这个可爱如小鹿斑比的小女人成为他的另一半。

 事实上,他已经可以预见和方小结婚后的每一天,他都不会无聊了。

 “当然是!”方小趾高气昂地抬高下巴,希望以这样的动作更增加她的气势。“你现在可知道啦!这样你还敢当我孩子的爹吗?搞不好我会生出个黑娃娃或是白娃娃呢!”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在意。”宋飏远眸光一闪,气的一笑。

 “呃,啥?”她一愣。

 “我说…”他不怀好意地倾近她。“只要是你生的,都是我的孩子,我可是一点都不介意喔,小。”

 “你…”方小傻了,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难

 “所以,嫁给我吧,小。”

 “咦?”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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