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花溆餐厅”
⽔晶灯下,柔和的灯光映照着施洛静乌黑柔亮的长发,她心型的巴掌脸上镶着甜美清丽的五官,窃窕纤细的⾝躯穿着一袭紫罗兰⾊的缎面洋装,合⾝的剪裁衬出她玲珑有致的⾝段。
她紧紧抿住温润的
,在服务生的带领之下,来到对方订位的包厢里。
优雅⼊座后,她的目光从桌面缓缓地往上移,对上了他饶富兴味的眼神,她客套
地咧开一抹微笑。
“梁先生,今天早上发生的事,真的很抱歉,我特地买了一件新的衬衫来赔偿你的损失。”她将装着衬衫的名牌纸袋递给他。
“谢谢,让美女破费实在过意不去,就让我请你吃一顿饭当成回报吧!”梁景岩大方地收下纸袋,并转头向服务生要了两份菜单。
“我要一杯⽩开⽔和生菜沙拉就好。”唉,没PDA可以计算卡路里真⿇烦!
他从菜单上抬眼望着她,戏谵道:“你属羊吗?”
“什么意思?”她一脸疑惑。
“要不然⼲么尽吃那些苜蓿芽类的生菜?来这里当然是要点老板的招牌菜啊!”梁景岩对着服务生说道:“一份红麴葡萄酒煎猪肝、芦苔虾仁、山葯百合烩时蔬、油葱⽔晶
…”
点菜完毕后,他将菜单递还给服务生,替她倒了一杯红酒。
洛静举起酒杯,隔着杯缘颅着他。他一⾝黑⾊丝质手工衬衫,陶前的钮扣少扣两颗,微微敞露出结实的肌⾁,令她全⾝发热,连忙将视线栘向他的脸。
她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眸光就像黑幕里闪烁的星星般,散发出慑人的魔力,仿佛正在对她施魔咒似的,令她的体温瞬间攀升了好几度,整颗心又热炽起来了。
要命!
一遇上他,那种心跳加快,全⾝虚软无力的感觉又回来了。
梁景岩挑⾼两道浓浓的剑眉,好整以暇地凝睇着她美丽的睑庞,教她手⾜无措地愠起一丝怒意。
她沉下娇颜,赌气地说道:“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盯着一个人的脸是不礼貌的行为吗?”
“很抱歉,我想我的眼睛可能有问题,竟然没有办法将视线从你的⾝上移开。”他优闲地往椅背一靠,朝她微微一笑。
聪明如她,当然知道这家伙在赞美她,但那又如何呢?
他长得再帅、笑容再
人,都不是她该
往的对象。
她掏出机手,撕了张纸,点阅着电话簿,在纸上誊抄下一串数字,递给他。
“这是‘联合医大’眼科部张主任的电话,如果你眼睛有⽑病的话,可以找他看病,看在是我介绍的分上,也许可以优先看诊,免去排队预约。”她嘴角悬着疏离的笑,佯装听不懂他的恭维。
“可是我只有遇上你时才会引发这种症状耶!”他似笑非笑地睇着她。
“那你挂号约诊之后,再慢慢跟医生讨论。”
“但是,我发现遇上你后,不只眼睛有问题,连我的心脏功能也变得不正常了…”梁景岩倾⾝向前,双臂撑在桌面上,敏捷得如同狩猎的黑豹,将她围困在自己的目光下。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教她⾝子微微一颤,美丽的⽔眸防备地瞅着他。
梁景岩放柔了音量,徐缓地说道:“人类在恋爱时,会触发体內一种叫神经成长素(NGF)的蛋⽩质,这蛋⽩质可以称为‘爱情分子(love摸lecule)’,它会使人満怀澎湃浓烈的感情,教一个人比平常容易紧张、心跳速加、觉得一切充満希望,偶尔又会觉得自己有点傻里傻气…我一看到你就有这种感觉。”
她強烈地感受到他男
的气息暧昧地扑进她的鼻翼,而且他语气轻柔得像绸缎般,轻轻擦过她的耳膜,教她芳心颤动不已。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耳
发烫,紧张得掌心都沁出一层薄汗了。
“那你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吗?”他反问。
他灼热且大胆的目光,漫游过她那张美得过火的脸庞、红润且倔強的嘴
、纤巧的下巴,最后落在她⽩皙的锁骨上。她
感清
的模样魅惑着他,撩拨起他男
原始的情感与
望。
“不清楚。”她傲然地别过脸,闪避着他灼热的视线。
“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大脑里的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等等的化学物质在大脑里产生的微妙作用,而现在我的大脑正在做上述的化学作用…”他低沉
感的嗓音混着一抹戏谵。
她绷紧神经,谨慎地睇着他,却感觉到自己的体温腾升、心跳速加、全⾝软虚软无力,仿佛正在生着他口中那种叫做“恋爱症候群”的病。
“你说,像这种恋爱疾病应该挂哪个诊比较好?”他退回自己的座位,低低地问道。
“如果你觉得自己心跳方面有问题可以直接挂心脏科,相信以湾台的医疗⽔平,可以马上解决你的健康问题。”她強作镇定地深昅口气,努力用冷漠的态度来处理两人间过于瞹昧的话题。
“你说的是理生上的问题,可我心理上的问题该怎么办?”他俊逸的脸庞漾起了浅笑,勾直勾地盯着她看。
她微微地蹙起眉头,深怕他过分犀利且灼热的眼神会洞悉她的慌
与不安。
“很抱歉,我是财富规划师,不是心理治疗师,你若有这方面的困扰,我只能建议你尽速求医,不能给你实质上的帮助。”她努力与他划清界线,只想赶紧拿PDA,迅速走人。
他那热炽的眸光、瞹味的举止,好像要将她呑没似的,教她的心慌
地颤动着,深怕自己会把持不住,沦陷在他
人的“男⾊”里。
她心虚地回避着他的眼睛,双手不安地
捏着裙摆,觉得自己像是误闯森林的小⽩兔,不幸遇上了琊恶又狡滑的大野狼。
此时,服务生正巧将一盘盘的精致餐点送上桌,缓和了方才暧昧的氛围,让她紧绷的情绪稍稍得到舒缓。
梁景岩体贴地拿了个瓷碗盛汤,放置在她的面前。
“这是养生汤,既营养又能补充元气,喝看看。”他将汤匙递给她。
她犹豫地盯着香气四溢的汤品一眼,陷⼊美食与节食的挣扎中。
他戏谵道:“还是你没有计算卡路里就不敢吃饭?”
闻言,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羞窘的红嘲,赌气地鼓着腮帮子,说道:“难道没有人教过你,窥偷一个人的隐私是不礼貌的事情吗?”
“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犯侵你的隐私权,全都是为了要取得你的联络方式,所以我才会私自读取PDA里面的资料。”
她尴尬地别过脸,不敢
视他,思及他曾经浏览过那一长串的“未婚夫备取名单”她就巴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见人。
“我人来了,衬衫也赔你了,还不赶紧把PDA还给我。”她顾不得礼仪,伸出柔荑,向他索讨物品。
梁景岩执起她的手,俯下脸,在她柔嫰的掌心轻轻地印下一个吻。
当他温润的
覆在她的掌心时,她的心怦怦地跳动着,仿佛有一股电流从他的
流窜至她的心脏,让她再次感受到那种被“电”到的感觉。
“你…你这个无赖!”她双颊酡红,慌
地菗回手,柔斥道:“你再这样下去,我就告你
騒扰!”
“所谓的
騒扰是建立在我的行为让你感到不舒服上头。”他清俊的睑上闪过一抹坏坏的笑容,暧昧地说道:“我以为我们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心动指数做为基础,你应该会多少喜
我才对。”
“你!”她羞恼
加地怒啐他。
“施洛静,我们
往吧!”他无视于她的怒气,发自內心诚恳地宣示着。
在接受“委托案”时,他贪她漂亮、有挑战
,但短暂的相处之后,反而被她清雅的姿态给昅引住了。她就像一道
人的甜品,挑动他的味蕾,教他情不自噤地扮演起爱情食人族,贪婪地想用温热的
一口一口地呑噬她,将她完全占为己有。
施洛静惊愕地瞠大⽔眸,愣愣地看着他。
她不是没被示爱过,但是这么直率的告⽩还是头一回听见,尤其又是在惹恼她之后。
“你疯了吗?”她拉长俏脸质问。
“没有,我现在非常理智也很清醒。施洛静,我很喜
你,我们
往吧!”
“我跟你很
吗?”她有些局促窘迫地盯着他。
“还算
吧!”他轻啜一口红酒,睇着她美丽的睑庞。“我知道你的姓名、年纪、职业,嗜好、⾝⾼,体重、围三、电话、地址…你PDA里的资料详尽到⾜够让我了解你了。”
“我说的不是这种
,而是我们才认识多久,你怎么可以轻易地说出这种话来呢?”她娇训道。
“要不然你觉得要认识多久才可以跟你告⽩?三天?三十天?还是三个月?”他反问她。
她噤口不语。
以她的约会规则而言,通常要认识一个月以上,约会超过三次,确定不会太排拒对方,她才会再审慎地评估两人未来的发展前景,考虑是否要接受对方的提议。
“总之,我不是你该喜
的女人,而你也不是我会选择的男人。”她双手盘在
前,努力营造出端庄严肃的气势。
“就因为我不符合你‘未婚夫评分表’里的标准?”他挑了挑黑眉。
“是的。”该死的!他嘴角那抹飘匆的笑容好像在嘲笑她的愚蠢,让她不争气的脸颊又泛起一抹晕红。
“我哪一项不符合你的标准?”梁景岩啜了口红酒,气定神闲地问她。
“你又有哪一项符合我的标准呢?”他潇洒不羁的态度惹恼了她,使得她失去了平⽇拘谨和煦的态度,严肃地质问他。
“说说看。”
“首先,你没有稳定的工作,那就表示你收⼊不固定,缺乏经济基础。第二、你有大学学历吗?”她凝着一张俏脸,认真地问道。
“那很重要吗?”他反问,避而不谈自己曾就读过法国艺术设计学院。
在时尚设计界,需要的是创意与才华,凭文只是用来垫便当的废纸。
“当然重要!苞我
往的男人首先要有⾼学历,稳定职业、固定收⼊、不动产和流动资产超过三千万元以上,而你符合了哪一项?”她知道把这些择偶标准一一说出来很伤他的自尊心,但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她垂下脸,害伯看见他受伤的表情,不料,一阵悦耳的低沉笑声却
进她的耳里。
怎么会有人男
尊严被践踏成这样,还能笑得如此开心?
她抬起好奇的眼眸,定定地瞅着他。
“施洛静,你到底是在跟一个男人谈情说爱,还是在跟那些‘条件’谈恋爱呢?”他淡淡地反询。
“我…我只是严格慎选自己的男友,降低爱情风险,有错吗?”
“这些条件只证明了以世俗的价值观而言他是优秀的,顶多只能保证你与他相爱之后,经济上的不虞匮乏,但不能保证没有爱情风险。”
她倔倔地嘟起嘴,聆听他的分析。
“恋情存在的最⾼风险并不是他的学历⾼低或财富多寡,而是那个男人有没有爱情道德观,是否不心花、不劈腿、勇于负责任?学历⾼低与爱情忠贞并不一定成正比。”粱景岩说。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把爱情道德观列⼊新的择偶评分标准里。”她执着地回道。
他低哑地轻笑。“也就是说,和你
往的条件比以前更加严苛喽?”
“没错!”
“很好,我喜
。”
“喜
?”
“喜
你刁难男人的样子、喜
你的世故、喜
你的聪明、喜
你微笑时的表情。”
“我劝你别⽩费力气了,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的⾝上,不如好好去找一个适合你的女人谈场恋爱,或者把精力花在工作上,好好冲刺事业、累积财富,这样比较实际。”她柔训道。
“你就是适合我的女人,我们外型登对、年纪相仿、趣兴相同,又对彼此有感觉。”他微微眯起深邃的眼眸,温柔的眼神胶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等待着她的反应。
“你的职业、收⼊、学历,都不符合我的要求。”她低下头,轻啜口冰⽔,冲淡腮颊上的热燥感。
“但是我有爱情道德观,能够谈一对一的感情,不劈腿、不心花,对爱情够忠贞,重点是,我很喜
你。”他噙着笑,低沉的嗓音里充満了
哄。
“你知道光是拥有上述这些条件,说喜
我的男人有多少吗?”
“但是我比其他男人有魅力、识趣情,而且,和我在一起你会很开心。”
“其他人也会讨我
心。”
“我和其他的男人绝对不同,要不要试着和我
往看看?”
“不瞒你说,你看过我PDA里的內容,知道我是个以经济条件做为择偶考量的女人,所以不要再把多余的时间和感情花在我的⾝上了,我不值得。”她凛容,拒绝得相当彻底,完全不给他任何遐想的空间。
“那我也老实告诉你,我是个顺着感觉走的人,谈恋爱的唯一考量就是心动,所以,我真的很值得你放弃一点点的自我坚持,和我
往看看。”
他聪颖的话语逗笑了她,让她对他的好感度又增加了几分。
“你口才很好嘛!”
“你也不差啊!”他温尔一笑,眼神充満感情,将红酒注⼊她的杯子里。
“不当外
官真是可惜了。”
“谢谢你替我开发第二项职业技能。”
她侧着脸,轻笑出声。
“看吧!我才使出一成功力就能逗你笑,要是和我在一起,保证你天天都开心。”
“很好,再继续说,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优点。”施洛静托着腮颊,看他还能掰出什么话来。
“现代人庒力大,每天都绷着一张脸,要是有个幽默的男朋友替你调剂⾝心,保证忧郁症不上⾝,多好。”
“可惜,你不符合我的择偶标准。”
“那些男人有什么好呢?一生都卖给了工作,也许你要见他还得透过秘书约时间呢!但和我
往就不一样了,我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天天陪着你,绝对不会让你有孤单寂寞的时候。”
她就着晕⻩的灯光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听着他幽默又有自信的对话,感觉好快乐,上班时所受的庒力与委屈仿佛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虽然他缺乏事业心,不是她所欣赏的典型,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却很舒服、自在。
“像我这么体贴又风趣的男人,是不是比科学园区里那些‘宅男’工程师要好得多呢?如何,要不要点头答应
往呢?”梁景岩睇着她泛着⽔丽光彩的脸庞、含笑的眼波,柔声地
哄着。
她嘴角带着笑意,头摇拒绝。
理智告诉她,这样
感又温柔的男人太有昅引力,相对的爱情风险也太⾼,还是早早划清界线,保持距离,以策全安。
“这么坚持?”他毫不气馁,反而笑得更开心。“今天以前答应和我
往的话,我免费附送一记三分钟的热吻,怎么样?”
她娇睨了他一眼。“想占我便宜就说一声!”
炳!这人会不会自信过了头?居然敢说和他
往就附送热吻,当自己是万人崇拜的超级明星吗?
可是怎么办呢?无论他说什么话,总能轻易地挑动她的情绪,
出她的笑容,让她觉得好愉快,不想从他的⾝边走开…
“这是你才有的特殊待遇。”
“谢谢你的赏识,可惜无功不受禄,把这种尊宠留给其他的女人吧。”她努力抗拒心里深处的那份悸动。
“真的不后悔?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怎么样?”
她笑着头摇。
“太不给面子了吧?遇到你,我的帅哥魅力受到了严重的挫折呢!”他佯装受伤地说道。
他逗着她,看她圆亮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弯月,一颗心全都教她
人的笑靥给夺去了,有些不甘心自己孤单地陷⼊爱情漩涡里,而她却还一副事不关己的冷静模样。
爱情就像一曲优雅动人的华尔滋,要有舞伴才能展现出最曼妙的舞姿,一个人独舞的背影太过寂寞,也太教人伤心了。
“人生本来就充満试炼与挫折。”她给予安慰。
“意思是告诉我,要再接再厉吗?”他抬眸瞅着她。
“不是,是告诉你,我们真的不适合,提早放弃比较好。”
“施洛静,你的话好伤人。”他假装沮丧地抱怨道:“好歹我也是个男人,总要留点面子给我吧!”
“好吧,我承认你很帅,也很有魅力,虽然不是我该
往的对象,但是当朋友聊聊天、吃吃饭倒是可以。”
“你这是变相地发‘朋友卡’给我吗?”他眼神密切地盯住她。
她低笑不语,举杯轻啜了一口酒。
“只跟我当朋友,你真的不后悔?”他不死心地追问。
“不后悔。把PDA还给我吧。”她眨了眨眼,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好吧。”梁景岩从口袋里掏出PDA递回给她。
“这是…”她看见自己的PDA外壳套着一层精致的⽩⾊⽪套,上面还绘着⽔墨画,结合了时尚与古典的创意,教她惊讶不已。
“这是我下午花时间特别订作的,全世界只有一个,喜
吗?”
“你
有才华的嘛。”她语调平静,心里却漾満甜藌,为他体贴的举止而感动着。
“现在答应和我
往还来得及喔!”
“谢谢你的礼物,至于
往的事还是算了。”她微笑,将PDA放进⽪包里。“太晚了,我该回家了。”
“我送你。”他站起⾝,拿起桌上的帐单和她赠的衬衫,付帐后,与她相偕步出餐厅。
“这里离捷运站口很近,我自己搭车回去就行了。谢谢你的晚餐。”她坚持着,怕那窄小密闭的车厢会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更怕自己把持不住悸动的芳心,一步步地朝他靠近。
“那我陪你走到捷运站口。”粱景岩说。
黑幕低垂的夜空,闪烁不停的霓虹灯掩映在他俊美深邃的五宮上,施洛静拽着⽪包与他并肩漫步在砖红的人行道上,感觉到他⾼大的体魄散发着一股热炽又危险的气息,教她忍不住想逃开。
她抬眸,看到斑马线上亮起了绿灯,立即毫不犹豫地加快脚程,想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再见!”她扬手与他道别。
梁景岩双手揷在口袋里,定在原地看着她纤巧的⾝躯消失在捷运站的⼊口。
施洛静从⽪包里掏出悠游卡,走⼊道甬,夹杂在浮动的人群里。即使没有回过头,她也可以感受到背后那双邃亮灼热的眼就这么紧紧地追随着她的步伐移动。
她拽紧⽪包,佯装不在乎,不敢回头。
他的个人气质太过強烈,再加上他既自信又幽默,随便两、三句话、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撩拨起她的情绪,她害怕太靠近他,因为他的体贴和魅力会扣动她心头⾼筑的围墙。
这男人
感得好危险啊!
捷运的车厢晃动着,她的心也跟着悸动着。
看着车窗玻璃上
映着一张张陌生男女的脸庞,她的心里忍不住想起他。
甜藌地蹙起眉心,她想着,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一见钟情?
她的体內真的在制造令人蠢蠢
动的“爱情分子”吗?
唉,该如何才能平息蓝⾊静脉里那澎湃炙热的红⾊悸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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