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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推开门,正打算把刚熬好的营养稀饭给季梅吃,可甫踏进房门,⽩居易旋即大吼了起来…

 “你在⼲嘛?”他模仿狮子咆哮。

 季梅坐在书桌前,精神不振,但仍努力不懈地做着翻译的工作。

 “工作啊…”这姓⽩的喜用肺来说话吗?不然怎会那么多废话?

 “你还敢耠我工作!”

 他气得铁青着脸,大步走过来,把热呼呼的稀饭放下,一手抢过她正在

 看的稿子。

 “还我…”她脸⾊发⽩,想夺回自己的稿子。

 “你没气没力,还看什么稿子、翻什么译?”

 “不工作怎么行…”这个星期她都没翻译几页稿子,再这样下去,这个月她也不知道要什么给出版社。

 “我说不准!你失聪啊?”他都已经说过N遍不准了,但她这个大笨瓜还是置若罔闻,害他整天都得跟她大小声。

 这女人是不是要气死他才甘心?每当他步出房门去做其他家事时,她总会想尽办法,拖着沉重疲倦的⾝子爬到书桌,拿出稿子,神志不太清醒地工怍。

 等他做完家事,来送饭或是察看她的情况时,便是他变⾝成噴火恐龙的时候。

 “截稿期…期限…快到了,再不看…稿子就…就译不完了…”说完,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噴嚏,并附送一串响亮的咳嗽声。

 “看!”他更火了,口的心疼更趋剧烈“你这副鬼样子怎么工作?不准、不准、不准!”

 “不工作就没钱…没钱不行…咳咳咳…钱很重要…没钱怎么活下去…咳咳…怎么维持…咳咳咳…这豪宅的运作…”

 她感到有点天旋地转,⽩居易像是能看穿她的⾝体状况,马上把她抱到上去,并用被子密密实实地包裹着她,以防她病况加重。

 “钱我有,你别担心这种⽑蒜⽪的小事,安心休息!”

 见她病得头昏脑,咳得脸都涨红了,但因为经济上的问题,始终放不下工作,思及此,⽩居易更加心疼她了!

 “我…猜得没…错…你…果然…是个…有显赫背…景的人…”眼⽪渐渐合上,但季梅仍不肯乖乖进⼊梦乡,用混合着咳嗽声的微弱音量道。

 “明明…有钱…却不肯…付合理租…租金…你这…可恶的…家伙…”音调开始低下来,变得几不可闻,眼帘也有闭上之势,她快要睡着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追究租金的事!算我拜托你,休息好不好?”

 “不…不好…”她才不要如他的心思呢!谁教他死也不肯付合理房租。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她始终敌不过疲弱的胜利状况,意识终于坠进浓浓的黑夜当中。

 ⽩居易吁一口气,从不晓得,照顾人是这么累的事!

 不过,累归累,照顾她,他心甘情愿。就算再累,他也绝不会把照顾她的重任假手于人!

 “快点好起来吧!”⽩居易温柔地轻抚她惹人怜惜的苍⽩脸庞,低声说“你好起来,我才可以跟你…”两个大字,清晰无比地在⽩居易脑海浮现。

 或许,是之前早有预感,所以,到答案揭晓的这一刻,他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和震撼。

 ⽩居易漾出一抹很轻、很淡的微笑“爱情,真的说来就来耶!”

 薄,在睡美人的额上,烙下羽⽑般的甜藌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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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梅虽然有气管方面的⽑病,但若不是病发得太厉害,她都不想和医生打道,所以,发病初期,当⽩居易提出叫医生来的建议的时候,立即被她否决了。

 虽然这样是不对,但她实在不想见到医生。

 说服不了顽石,⽩居易只好无奈地尊重她的决定。

 可接连几天,季梅的病却愈来愈严重,⽩居易除了在旁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外,还是决定请气管专科医生来一趟。

 替季梅打了针、开了葯,吩咐吃清淡食品、多喝⽔、多休息后,医生便

 离去了。

 经医生诊治后,季梅的病况明显好转。

 “早知道医生那么管用,即使她有多反对,我都该坚持到底!”送走医生后,⽩居易边说,边回到季梅的房间。

 看遇医生后,季梅卧的时间渐次缩短,可以下活动时,她就像个被囚噤了许久的孩子般,显得异常雀跃。

 “你才刚好起来,别老是在外边跑,快回上去!”⽩居易像个紧张大师般,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头。

 “不要。”她还躺不够吗?

 “别不听话。”他皱了皱眉,只差没強行押她回房。

 “我是房东。”言下之意,请姓⽩的住户别多管闲事。

 “那又怎样?”

 “…没怎样。”季梅侧了侧头,觉得他反问得颇有道理。

 对啊!她是房东又怎样?在正式继承豪宅的半年里,她只是个没有半点特权,责任却一堆的可怜房东。

 屈指一算,她都差不多在这大房子住了法定时⽇的一半了,再熬一半时⽇,她就可成为这豪宅的真正主人,要卖就卖,要赶人就赶人。

 可是,经过这些⽇子来的惨烈病情,她发现这豪宅的四名房客,是真的关心她。

 “小梅梅,我买了好好吃的东西回来哟!”为了鼓励卧病的季梅,恶面肌⾁男下班后,都会在路上买点零嘴回来给她吃,可是,买了N次,她都没一次能成功吃到,因为她的‮人私‬看护⽩大爷不许她吃。

 “要吃就吃营养稀饭,医生说过,饮食要清淡,忘了吗?”⽩居易振振有词。

 季梅咬着下,反驳道:“阿四的好意,我至少得接受一次!”

 “别说一次,半次也不准!”⽩居易強势地说。“除非你完全好起来。”

 结果,每次的零嘴,还是便宜了肌⾁男的肚⽪。

 像是想弥补她吃不到零嘴一事,肌⾁男决定改变表示关怀的方式。

 “小梅梅,我唱歌给你听!”临睡前听一首“柔和甜美”的歌,有助睡眠耶!睡得好,精神好,病也就好起来了。”

 可是,他这个另类关怀方式没进行得了几天,就给⽩居易阻止了。

 “我不想因为一时神经错,失手杀人,更不想耳朵备受‮磨折‬,所以,阿四,你还是别唱了,拜托!”⽩居易说。

 季梅第一次感谢⽩居易多管闲事,她不想每晚都在魔音穿脑下,作着无边无际的恶梦。

 看着以保护她为己任的⽩居易,季梅觉得內心一片暖烘烘。

 十年来,她一直‮立独‬,下意识总是不想依赖人,被照顾、被保护都不是她想要的,即便她跟李沐恋爱时也是如此。

 可是,这个下意识,在⽩居易⾝上却不适用。

 即便在生病中,脑子异常混沌,但季梅仍清楚的了解…她想得到⽩居易的保护!喜被他保护的感觉,甚至产生了以后也想倚靠他的想法。

 或许,不久的将来,她便能够完全发下爱情创伤,重新展开一段新恋情。

 冰山美男子不甘落后,他以教琴为生,对季梅表示关怀的方法,也离不开乐器。

 每天早上他都会在她边用小提琴拉奏一首动听非常的曲调。

 那简直是天籁,不管听多少次,季梅仍是赞叹不已。

 冰山美男子和五音不全的阿四不同,所以,⽩居易没阻止他。

 而除了大方送赠曲外,冰山美男子每天也会奉上一枝开得非常漂亮的⽩玫瑰。

 “谢谢你!阿六。”季梅开心地接过花。

 “你脸红什么?”⽩居易语带醋意,质问季梅。

 每天收花,她都会情不自噤脸红,而⽩居易,都会情不自噤生气。

 “从美男子手中拿过花,十个女孩子有十个都会脸红啊!”季梅理直气壮。

 说到这,应该也有人猜到,⽩大爷有噤止过阿六的送花行为。

 不过,冰山美男子依然贯彻我行我素的个,甩都不甩他,还是每天一花,风雨不改。他认为,鲜花能给予患病者生气,让她快点好起来。

 至于长发男,也有他表示慰同的独特方式…

 跑到季梅边,他不由分说即朝她脸上洒了几滴无⾊无味的体。

 “十三,你在⼲嘛?”⽩居易不明⽩。

 长发男递给他一张纸卡。

 “祈福?”⽩居易念出纸卡上两个字。

 祈福后,长发男给了她一个护⾝符,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实际功效,但最重要的是,他有这份心意。

 虽然,四名房客都是怪胎,但季梅觉得,有他们作伴,也是件不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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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病了大半个月,可怜的倒霉女王,终于摆脫病魔。

 当然,如果想彻底治气管的老⽑病,还得经过一段长时⽇的⾝体调理。不过她不担心,有⽩居易这个专属的‮人私‬看护,她气管的⽑病,一定有治好的一天。

 但,在那之前,她要了解清楚一件事…

 “⽩居易,你老实说,请医生来花了多少钱?医疗费又是多少?”

 拜医生所赐,她才能好起来,可一想到⽩花花的钱落到医生口袋里,她便心疼不已。

 早料到季梅会追问,⽩居易气定神闲地撒谎:“那个医生是个侠骨仁心的义士,所以,由始至终都没花过半⽑钱。”

 傍她知道医疗费的天价,她一定会唠叨个没完。

 季梅当然不相信,可追问、质问、问,什么都试过后,还是问不出个合理答案来,她也只好无奈地作罢。

 这天,下梳洗过后,季梅随便穿上一件保暖的⽑⾐,便跑到偌大的花园,尽情地呼昅新鲜的空气。

 “啊!好舒服耶!”大病初愈的感觉真不错!她可爱的小脸上,漾出甜美的笑容。

 在花园逗留了一段时间,她才跑回主屋。

 “你去了哪里?”甫踏进客厅,她便听到一阵悉的男嗓音。

 “花园啊!”一大早就碰见他,季梅的心情更显愉快。

 “你病才刚好,就跑到花园吹风?”闻言,⽩居易翻一翻⽩眼。

 “就是因为病好,所以才到那里走走,前些⽇子,每天都躺在上,不知多闷!我都快要闷出蜘蛛网来了。再说,多走动⾝体,抵抗力才会好嘛!”

 “算了。”他也能了解她想多走动的心情,毕竟卧病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早饭煮好了,来吃吧!”

 斑⾼兴兴吃完早饭,季梅觉得精神非常好!

 她决定打电话到出版社去,请他们分多点工作给她,好赚回之前病倒少赚的钱。

 一思及翻译的工作,她突地想起卧病在时,自己好像还有一堆翻译工作没做完,之后在⽩居易不住制止下,她渐渐忘记了。

 糟了!她该不会是拖稿拖到现在吧!但,出版社又没夺命追魂Ca””来啊!

 脸上净是纳闷、不解,她决定打电话到出版社。

 岂料,她才刚打过去,即遭到‮烈猛‬的炮轰。“你还好意思打电话给我?”在出版社任职的友人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上次请那个姓⽩的朋友来的烂稿子,害我被骂了个狗⾎淋头!”

 听得一头雾⽔,季梅觉得更是惑,经过一番询问,她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她病倒期间,那些没完成的翻译工作,都是⽩居易帮她做的,可是,⽩居易对德文本没什么研究,他拿着德文字典好半天,都没能成功译

 出一句完整、顺畅的句子来。

 最后,他把胡翻译的稿子,在期限前丢回出版社,结果想当然,出版社气得跳如雷,认为季梅是在骗钱,居然敢把译得七八糟的稿子拿来回来!

 自此,她的大名便荣登拒绝往来户。

 “真的很对不起!”虽然那些错不是她直接造成的,可和她也脫不了关系。“我不知道他会…”

 死人⽩居易!烂人⽩居易!猪头⽩居易!不懂就别勉強去译嘛!看,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以后还怎么叫人家放心给她工作?

 “算了,反正大错已经铸成。”

 在得知季梅前一段⽇子惨被病魔摧残,稿子都不是她译的,那名友人的语气才好转,毕竟季梅也是半个受害者。

 “你⾝体才刚复原,别想那些烦心的事了。”

 “不烦也得烦啊!没工作,哪有收⼊?”

 连翻译的工作也离她而去,天啊!她又得沉沦在求职的地狱里了!

 “你好歹也是第一名毕业的,不用太担心啊!看,我成绩比你还差,不也找到工作了吗?”

 友人是在安慰她,可季梅却回赠几声苦笑。

 第一名毕业的她还待业当中,其他同学却已经找到好工作,唉…第一名有什么用?

 “其他同学还好吗?”季梅随便挑起个话题。

 “我也不太清楚耶!应该还好吧!对了,你有没有收到李沐寄给你的喜帖?”友人话锋一转。

 “喜帖?”李沐的?

 “对呀!你说起其他同学的近况,我第一个就想到他:他可威风了,哄得千金‮姐小‬委⾝下嫁,有个有钱太太撑了!”

 呵!当她正在当奴隶房东,和病魔打仗时,那个负心前男友已经哄服那个猪脑千金‮姐小‬嫁他了啊?他还真有一手!

 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又怕一出口就是诅咒李沐的话,让友人见笑,季梅⼲脆不说话。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到他的…”友人后知后觉,这才猛然记起,李沐跟季梅曾有过一段恋情。

 “我早没事啦!恋爱不是分手就是结婚嘛!”她特意轻描淡写带过去。

 李沐是她的初恋,当然不可能说忘就忘,事实上,李沐就如同一枝⾁眼看不见的利刺一样,令她的心隐隐作痛。

 “李沐没寄喜帖给你吗?听说同一个学系的人,都有收到他的喜帖。”

 “我搬了家,他不知道新地址。”

 幸好她搬了家,不然,李沐那混帐一定会把红⾊炸弹寄给她,让她接连几天都超不⾼兴。

 “那你会去参加他的婚礼吗?就在这个星期六,听说,因为女方有钱有势的关系,所以搞得很盛大。”

 “再看看吧!有时间便去,没时间就不去喽!”嘴上这么说,但她庒跟不想再看到李沐那张脸。

 和友人再谈了一会,季梅便挂了电话,有点颓然地躺在大上。

 没有天理!靶情专一如她都还没有结婚,那个负心汉却已经在筹备世纪婚礼。

 “唉…”她闭上眼睛,病愈的喜悦心情,全被翻译工作以及李沐的婚事搞砸了。

 敲门声骤然响起,她懒洋洋地由上爬起来。

 “怎么那么久才来开门?”站在门外的,正是害她丢了翻译工作的元凶。

 他手上拿着一碗莲子百合甜汤,自从发现自己有下厨天分后,他对煮甜汤及甜品一事便很是热衷,差不多每星期都会做上两、三次。

 他觉得众多食物中,甜品是最值得吃的!

 他认为,生活本来就是苦多于了,常言道: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可吃甜品却能让人们觉得,生活和人生,始终还是美好的!

 可⽩居易不晓得的是,他老兄挑了个最不适宜送甜汤的时候。

 “我不找你,你倒是找上门来了。”有人主动跑来给她出出闷气,真好!

 “什么?”犹不知大祸临头,⽩居易反问。

 她没打算多作解释,瞥到他拿着一碗看似好吃的甜汤,为免待会动手波及食物,她一手拿过,放在‮全安‬的地方,然后…

 挥出一拳,她直接往⽩居易脸上打去。

 “喂…”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飙,他连忙一躲。“你⼲嘛?”

 “你别躲。”她瞪大眼,一步一步走近待宰的羔羊。

 “你不无故打我,我就不躲。”见她步步进,脸上泛出阵阵杀气,他又不是笨瓜,当然躲喽!

 “无故?我打你当然有故了!我不打你一顿,那我才叫无辜!”她又挥出一拳,⽩居易急忙闪躲,结果,两人便在走廊上你打我逃。

 接连跑了三十多分钟,⽩居易觉得有点累。

 “你别打了好不好?“他有点

 “不行!你至少要让我打上一拳!”她比他还

 “无端端的,⼲嘛给你打啊?”又不是被狂。

 “什么无端端!你把我的翻译工作给砸了,还敢恬不知聇的跟我这么说,你还要脸不要脸?”她倚在走廊的圆形柱子上,息连连。

 “原来你知道了啊!”纸果然包不了火。

 “当然!”

 “我也不想啊:”他无奈地摊摊手“英文我是顶呱呱,但德文我真的不行嘛:我已经很努力去翻查字典了,看在我很尽力尽心的为你工作,你就别生气了吧!反正出外文书的出版社,又不只这么一家。”

 “你这算是给我赔罪吗?”她开始磨牙。

 “算是吧!”

 “你这姓⽩的家伙,真是超级欠扁的!”她再度展开攻势。

 接下来的情势,相信大家都可以想象得到,情况只是重复刚才的那三十多分钟。

 幸而,他们都累了,因此,第二轮的吵闹没维持多久,他们便很有默契地住手。

 “你…你就让我打一拳嘛!”

 季梅很想坐下来休息,但追打了⽩居易那么久,却连他的⽑发都碰不到,她实在不甘心:

 至少,也得揍他一拳啊!

 “你放弃不就好了。”⽩居易好言相劝。

 “我也想啊!”“那就依心意而行好了啊!”对彼此都好。

 “不行!我一定要打到你!”

 “你真冥顽不灵!”他叹口气。

 “世上所有男人都可恶、都该死:李沐是这样,你这姓⽩的混帐也是这样!”季梅咬牙切齿地说。

 “李沐?”突地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他微愣一下。“谁?”

 “还有谁?就是那个用可笑的理由甩了我,然后跑去跟富家女结婚的天杀前男友!”她实在累了,累得不自觉把心底话全盘道出。

 “前男友?”一簇嫉妒之火静悄悄的燃起。

 “我有什么不好?我从来都不发脾气,人人都说我是个満分女友,但他居然说因为我帮不了他往上爬,而甩掉我!”她越说越多。“我不甘心…不甘心…”

 说着说着,被甩的伤痛渐渐浮现,季梅的眼眶有点泛红,⽩居易见状,不由得心疼起来。

 “男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又不是八点档!剧情⼲嘛这样走…可恶…”她紧抿着,眼角看似要滴出晶莹的泪⽔。

 ⽩居易一脚踏前,不由分说便紧紧拥抱着她。

 “别哭…”他不想看到她哭,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更不想她为了别的男人掉泪…

 可是,女人就是这样,别人叫她别哭,眼泪就更容易决堤。

 “呜…”这时,季梅完全忘了要痛扁⽩居易一顿这回事。

 季梅往他怀里更深处钻去,希望得到更多的慰藉、更多的温暖,以及…更多的爱护。

 和李沐分手后,她一直都没哭过,第一,是因为哭不能扭转什么;第二是因为她不甘心为一个甩掉她的男人哭;第三,那时霉运极強的她(其实现在也没好多少),每天都为了生计烦恼,哪有时间因为失恋伤舂悲秋?

 今天,她终于哭了,在另一个男人怀抱里,为那段已经过去,但仍会扎痛她心的恋情哭泣。

 事实上,哭出来更好,‮实真‬的哭出眼泪,可让她更快从那段失恋创伤中走出来,放开怀抱,接崭新的恋曲。

 “好了,你哭吧!”⽩居易见她哭得哇啦哇啦的,也不阻止她,⼲脆让她哭个够。

 虽然,她的眼泪让他的心紧紧揪痛着,但值得庆幸的是,她哭泣时,他在她⾝边。

 “我在你⾝边…”他一边柔声安慰,一边在心底狠狠地咒骂那个可恶至极、伤透她心的前男友!

 虽然,她爱逞強、爱面子、爱嘴上不饶人,没有男人最爱的小鸟依人个,又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大部分时间都让人觉得,她是个不可爱的女人…

 但他就是喜她!

 相识⽇子虽短,但她却迅速攻陷他的心,让他这辈子再也无法离开她!

 她病愈后,他本想跟她表⽩心迹,可一直苦无适当机会,又怕突然跟她告⽩,会吓坏她。

 不过,他最怕的还是…她会对他的告⽩,投以怀疑的目光。

 毕竟,他俩认识⽇子尚短,这么快便论及感情,难免让人心生疑惑。

 虽然,她好像也对他心怀特殊情愫,不过,至今他还不能百分百确定。

 综合种种原因,他决定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毕竟感情事,是速则不达的。

 “我在不⾝边,你不是一个人…”

 ⽩居易柔声安抚,没想到他的温柔,反倒催出她更多泪⽔。

 “呜…”

 哭了约十分钟,季梅的泪,才有停止的倾向。

 “对不起…你的衬衫…都了、脏了。”眼泪、鼻涕一堆的。

 “没关系!这是便宜货。”他完全不在意。

 “_那…你可以好人做到底吗?”

 “什么意思?”他有不祥预感。

 “我现在心情很糟,你站着不动,让我打一拳,好吗?”

 看来,她还是念念不忘始终打不着他的事。

 她小巧的鼻子红红的,一脸楚楚可怜相,令他彻底投降。

 此时此刻,别说要给她打一拳,即便要打十拳、百拳、千拳…呃…还是十拳好了,他也愿意!

 “好的。”他深昅一口气,暗自祈求她手下留情。“这次我不会逃、不会躲,你打吧!”

 “放心,我不会太用力的。”说罢,一记粉拳旋即送出。

 “啊!”⽩居易的惨叫声,响彻整幢豪宅。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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