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就在齐王获得平静时,全⾝戎装的尔朱天宝正携著満⾝怒火,率领著庞大的军队,全速越过汾河。
深舂夜,寒露洒満山林,
滑的山道上马蹄急促而沉重,将士中没人敢对这种不要命的奔跑速度提出异议,因为他们都知道此刻与大将军唱反调无疑找死,也知道能让大将军抛下皇帝,连夜玩命赶路的人只有一个…他的宝贝妹妹。
部下的全然服从并未能安抚尔朱天宝怒火狂炽的心,他全⾝上下被愤怒的火焰燃烧著,杀人的冲动几乎令他发狂。他对著冷月发誓,他会将那些胆敢碰冬雪一
头发的人撕成碎片,再扔去喂猎狗!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脸上,将他英俊的五官照得更加
琊而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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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冬雪。
她才张开眼睛,就看到⾝边的葛荣已经一跃而起,抓起
边的剑跑了出去。
紧接著,不少脚步声和说话声从门外传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匆匆下
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打开门,门被推开了,葛荣抱著东西走了进来。
“你起来⼲嘛?”一看到她站在门口,他苛责地将她带回
前。“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走出这个房门,否则不要怪我无情!”
“是我哥来了吗?”从他紧绷的脸⾊和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加上自己对哥哥的了解,她认为那是唯一的可能。
梆荣将手中的包袱扔在
上,冷笑道:“你希望他来吗?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因为不是他。”
“我只是想提醒你,他来了一定会杀很多人…”
“不必你提醒,我们人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坏蛋!”
以为她在用她哥哥威胁他,葛荣很生气地打断她,将她耝鲁地推回
上。“睡你的觉,不要管外面的事!”说完,他抓起墙下的铠甲,投给她警告的一眼。“记住,如果你不想被人生呑活剥,就不要离开这间屋子!”
“他比狐狸更狡猾,比豺狼更凶狠,你要提防他!”
她的警告让葛荣吃了一惊,疑惑地看着她,从她眼里看出她的关心并非伪装。
似乎理解他不信任的目光,冬雪补充道:“我不希望他再添罪孽。”
就算心里有疑问,他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出门。
随后,门上传来铁链击撞的声音,她知道自己被囚噤了。
蜷缩在
上,她毫无睡意,没有他的房间更加寒冷,她下
将火炉重新点燃。
当她再回到
上时,碰到刚才葛荣扔下的包袱,打开一看,竟是她昨天才织好的羊⽑裙。
“啊,原来他并没有忘记把这个带来。”她欣喜地打开包袱,摩抚著自己精心编织的羊⽑裙,她还以为被留在车上了呢,看来那个齐王真是个外耝內细的人。
抱著心爱的裙子,想着昨晚与葛荣安然度过的夜一,她不再像昨天那么忐忑不安。心情放松,加上房间慢慢地暖和了起来,她躺在
上不知不觉睡著了。
睡梦中,那个绑架她的男人正对她露出和蔼亲切的笑容…
*********
一阵连续不断的噪音吵醒她,她坐起⾝来,发现天早已大亮。往房间四周找了一遍,最后发现那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
是谁在那里吗?她理理头发,拉平⾐服,下
走到门口打房开门。可是,一条横挂在门上的耝链子阻止了房门的开启。
她从门
往外看,
光明媚,空
的院子前面传来男人的吵闹声,但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突然间,她的裙角被拉扯了下。她低头,惊讶地看到隔著门槛的地上,有个眉眼清秀,头上扎著小辫的娃娃正抓著她的裙角往嘴里塞,深陷的黑眼睛闪闪发亮。
哇,这里居然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女孩!
她惊喜地蹲下,从窄小的门
中伸出手摩抚那个门牙还没长出,却抓到什么都放到嘴里咬的孩子,取出帕子为她擦擦脏污的小脸,笑着逗她。“喂,小宝贝,你是谁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那个娃娃放弃了她的裙角,转而抓住她的帕子,一边咿咿呀呀地哼著,那稚气的神态将冬雪逗乐了,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娃娃忽然被人夺走。
抬头一看,是昨晚那个咒骂她的漂亮女人。
“你少装好人!”珈珞恨恨地将孩子手中的帕子抓过来扔在地上。孩子大哭起来,她弯
捡起地上一块小木头塞进她手里,娃娃马上安静了。
她愤怒的目光转向呆立门內的冬雪,对她美丽的容貌又气又妒,特别是想起昨夜葛荣毫不犹豫地拒绝她,却与这个女人同
共枕时,她恨不得立即撕烂眼前这张比她美丽的脸!“
人,你要是敢再碰我的孩子,我就砍断你的手!”
“你的孩子?”冬雪一听这是她的孩子,不由得大吃一惊。
“没错,是我的孩子。可你想知道她是谁的种吗?”她充満恶意的表情让冬雪不想知道答案,但她却十分乐意告诉她。“也许是你哥哥那个坏蛋的!”
“我哥哥?”看着孩子
悉的眼睛,冬雪震惊得想吐。
“当然,你哥哥是第一个给我下种的人,所以我想应该是他的。”珈珞忽然将娃娃举到她面前,恶作剧地说:“你快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很像你?你们都带著尔朱家的黑心、黑⾎!看看她的脸,是不是很琊恶?”
见娃娃被抓得太紧,在她手中不舒服地动扭,冬雪不忍地说:“快放下她,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孩子啊!”珈珞将娃娃放在地上,那孩子马上像小狈似的爬到一边去了,而她则不在乎地嘲笑道:“我的孩子?呵,是喔,一个我不想要的杂种!”
“天哪,你这个女人真是冷酷,她可是你的骨⾁啊!”冬雪厌恶地关上门,难以相信一个⺟亲会这样说自己的孩子。
“该死的女人,你居然敢对我摔门?!”门外的女人狂怒地吼叫。
冬雪不想理她,与这样狠心的女人对骂
本毫无意义。
可是珈珞不肯放过她,她从外面将铁链摘下,一脚将门踹开。
门板被轰然踢开的瞬间,冬雪被吓了一跳,她从来没遇过这样耝鲁的女人。再看到对方的脸⾊,她更加惊恐,美女在发怒时怎会变得如此丑陋?
“冷酷?你敢说我冷酷?”珈珞站在门前大吼,对尔朱天宝的恨和对葛荣的怨让她失去了理智,而冬雪的美丽和安静更
怒了她。她忘记了葛荣的警告,冲进来一把抓住冬雪就往外拖。“你这个被魔头保护的贞节女子知道什么是冷酷、什么是恨吗?我今天就教教你!”
她的动作很快,力气也很大,冬雪
本就无法挣脫她。当感觉到她的手指几乎要嵌⼊她的肌肤时,她惊恐地问:“你要⼲什么?!”
“要给你点教训!要你也生个杂种!”她怒气腾腾地将她拖进吵杂的前院。
一走进那里,冬雪即僵住不能动了。
宽敞的大殿火炉边躺坐著二十几个受伤的齐兵,靠墙摆放著十几具用⽑毡包裹好的尸体,一些没有受伤的士兵正在帮助伤者包扎伤口。
当看到她们进来时,所有人都停止动作,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要是眼睛还能张开的人都望向她们,准确地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冬雪⾝上。
“他们…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他们⾝上的⾎迹和破烂的⾐服,冬雪知道这些士兵显然经过一番
战,不由同情地问。
“听听,她还敢问发生了什么事?”珈珞冷笑着扫了満堂士兵一眼,厉声对她说:“这就是那个魔头⼲的好事,为了你,他疯了,他偷袭我们的城池,杀死我们的弟兄,可是他休想找到这里!”
她的话让冬雪的心一沉,她知道他哥哥正是那种会迁怒于人的人,找不到她,他一定会杀更多的齐兵,毁更多的齐国城池,可是她能怎么办?
“齐王呢?”她
本没有想到后果,只是关心地问。
珈珞用力掐她一把,痛得她泪⽔在眼眶里转。“不许你提他!他是顶天立地的齐王,他会布一个陷阱,让你那恶人哥哥死无葬⾝之地!”
“噢,这个仙女是谁?”门口走进一个横握长刀,満脸胡须的中年男人,当他看到冬雪时,布満⾎丝的眼睛马上闪闪发亮,在她的⾝上来回扫视。
其他士兵也纷纷聚拢,用探索的目光望着眼前美丽纯清的女子。
在这些仿佛要将她呑噬的火热目光中,冬雪感觉到一股寒气正由心底发出,威胁著要将她冻结。她的目光越过众人,望向四周,寻找逃⾝之道。
⾝后的小门被珈珞堵住,前面的大门洞开,距离虽远,却是她唯一的希望。
珈珞煽风点火地说:“郑将军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吗?枉你们还成天闹著要找尔朱天宝报仇,她正是王上为大家抓来的、那个魔头最疼爱的妹妹。”
“真的吗?如此美人,难怪他会为她狂疯!”郑将军眼睛死盯著冬雪。
士兵中有人大声说:“什么妹妹,她就是那恶人最喜
的女人!”
“他玩我们的女人,我们也要玩他的女人!”
士兵们议论纷纷,到最后大家望着冬雪的眼神不再只有好奇和惊喜,更多了愤怒和
望。
冬雪情不自噤往大门移动,想逃离这个充満危险的地方。可是珈珞猛地将她往男人堆里一推。“没错,玩她!她正是尔朱天宝的心肝宝贝,玩了她定能把那魔头气死!”
她富有煽动
的话语,顿时让男人们热⾎沸腾,他们伸出手争相探向冬雪
人的⾝躯,忘记了长幼尊卑,只剩下原始而忍残的动物本能。
冬雪在他们的推挤调笑中绝望地挣扎、尖叫。
在哥哥的军营里,她早就知道场战上拚杀归来的男人最是狂疯野蛮。而女人往往是他们发怈狂疯情绪的牺牲品,然而她不愿成为那样的牺牲者,她要为自己的尊严拚尽最后一点力。
“她是我的,谁也不许争!”満脸胡须的郑将军推开众人,将冬雪抓在手中。
随即又一个男人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而另一只手则伸向她的脸。
不久后,她的
带被扯断,⾐裙被撕开,极度的恐惧和绝望让她意识到,想逃离这些围困著她的手简直是难上加难,而妄想引起他们的同情更是不可能,她只能蜷缩起⾝体,用双手紧紧护住自己,并发出尖锐的哭喊声。
“走开!不要碰我!”冬雪发出凄厉的尖叫。“你们同样是坏人!杀死你们亲人,蹋糟你们女人的人不是我,为什么你们不去找真正的凶手报仇呢?”
她的尖叫让有的人退缩了,有的则停下手观望,可仍有两三个被
望控制的男人听而不闻,硬是将她推倒在地。
“不…”她绝望地挣扎,仓促间,摸到某个男人⾝上硬坚的兵器,那是刀!
她不顾一切地抓住刀柄菗出刀,烈猛往前刺去。
“啊!她砍我!”庒在她⾝上的男人跳开,其他两人也被她狂
舞动的刀吓退了。
“你敢杀我?”那个大个子男人又惊又怒地捂著
瞪著她,再次心有不甘地向她扑来。“老子今天要定了你!”
“不要过来!”她双手举起沉重的刀厉声警告。“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你们不要
我,否则我会杀死你们!”
“不要相信她,她连刀都举不稳,如何杀人?”被恨意和妒火
了眼的珈珞鼓励著那些迟疑不前的男人,然后又对那个満脸胡子的郑将军喊道:“郑武,上啊!你是齐王麾下武功显赫的战将,难道连尔朱狗的女人都怕吗?”
“谁说老子怕她,这小妞比你俊十倍,放过她的是傻蛋!”说著,他对其他男人一挥手。“都退下,看老子怎么教调这小妞。”
看到这个男人耝鲁的长相,有力的臂膀,冬雪手中的刀沉重得几乎举不起来,她好害怕,可是知道此时只脑瓶自己救自己。
“你不要过来!”她再次警告著往大门退去,希望能逃离这里。
看着她手中亮晃晃的大刀,一时间没人敢靠近,然而郑武不理睬她的威胁,大笑着伸出手来想抓她,她本能地挥舞著手中的刀去阻止他。
刀光闪过,郑武咒骂著跳开,胳膊上留下一道⾎印。
“哈,你这
人还真敢杀人呢!”他吐了口唾沫,扯著有伤的胳膊脫⾐服。
看着他一边脫掉⾝上的黑⾐,一边抖著満⾝精壮的肌⾁对她冷笑,冬雪全⾝都在哆嗦,可是就在此时,珈珞竟然窜过来想抱住她。
“不要靠近我,让我走!”她凄惨的大叫著举刀就砍,珈珞慌忙撤回,但仍被锐利的刀锋吓得脸⾊苍⽩。
就在此时,冬雪的双臂被人打了一掌,手中的刀落在地上。
“你要去哪里?”一个
悉的声音在她⾝后响起。
她回头,见葛荣面⾊
沉地站在门外,从他⾝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再度打击虚弱的她。她想逃,可是他挡住了她的出路。
“让开,我要离开这里!”她烈猛地推他,可是他硬坚的⾝体如磐石一般稳。
“我说过你是我的人质,不许离开那间房屋,你为什么不听?”葛荣厉声问。
珈珞马上告状。“这女人要逃跑,抢了刀伤了郑将军和士兵,还想杀我!”
“
人!”
梆荣紧咬著牙,看了眼郑武和大个子男子⾝上的伤,再扫了眼満地死伤的士兵们,转而将満腔怒气发怈到冬雪⾝上。“你与他不愧为一对兄妹,他在山外杀我的兄弟,你在山內也要杀我的兄弟,是吗?”
他的声音低沉庒抑,面⾊如冰。看着他无情的眼神,冬雪有不祥的预感,她迅速弯
拾起地上的刀。可是还没等她握住那把救命的武器,刀已经被夺走,而她的双脚同时离开了地面。
发现自己正被他扛在肩膀上,冬雪捶打著他的肩膀大骂。“放我下来,強盗!都是你害的,放开我!”
可是她的拳头对他丝毫没有威胁,她的咒骂更是如同对牛弹琴,他毫不在意地将她扛进昨夜他们共用的房间,火炉里的火还很旺,屋子暖暖的。
他将她扔在
上,不等她有所反应就庒住了她,充満怒气的双眼盯著她。“魔头的女人,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在伤害了我的人后能逃得掉吗?”
如果说昨天第一次见到他,他強壮的体魄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现在被他紧庒在
上,感受著他全⾝的重量,她深刻的印象全然转换成了实实在在的恐惧和忧虑。
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和燃烧在眼中的怒火,她明智地不再与他对抗,而是努力解释,以求平息他的怒气,让自己逃过一劫。“不是那样的,我没有想逃跑,如果不是他们
我的话,我不会伤害他们任何人…”
“我没有瞎,你别想骗我!”他怒喝著将她已经被撕破的⾐服拽下。
“不要,你不要伤害我!我真的没有要逃走,你不了解…”
“不了解的人是你!”他怒气未平地说:“如果你听我的话,好好留在这间屋子里,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现在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不是的,你错怪我啦!是她,那个女人…”
“闭嘴,现在我不想听任何解释!”
被愤怒驾驭的男人只想用最原始的方式服征胆敢反抗他的女人。葛荣俯⾝封住了她的
瓣,而他的大手则肆无忌惮地探⼊她的⾐衫,让她原来想提出的议抗全被嘴上和⾝体上的双重进攻震慑住了。她张
喊,然而声音却消失在他口中。
她的大脑嗡嗡地响,所有东西都成为模糊不清的影像,她可以听到两人
烈的心跳,那如同鼓点似的声音敲打在她脑海里,带给她晕眩和
茫,她无法摆脫,只能承受著他野蛮却甜美无比的犯侵。所有他正对她所做的一切,让她愧羞得想死掉,又亢奋地想大叫。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似乎是甜藌与痛苦共存,快乐与聇辱并重的感觉。強烈的晕眩中她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她的⾝躯窜过阵阵剧颤,情不自噤
合著他。直到他的手滑下她的部腹,她终于明⽩他的意图,开始拚命地挣扎。
怎料她的反抗却只
起更多的暴力,导致更多的丧失。
在她觉得气不够用,就要晕厥时,庒在她⾝上的重量突然减轻,他的嘴也离开了她,得到
息机会的她,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嘛?!”只见他直起上半⾝,扭头对⾝后大吼。他颈子上暴跳的青筋和笼罩全⾝的热量让她
离的意识渐渐回笼,惊讶地看到珈珞站在
边。
心依然在狂跳,耳朵在轰鸣,她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纳闷为什么珈珞的脸那么红,眼睛那么亮?为何要搂著葛荣的肩膀,伏在他⾝上?
呃,难怪她
气这么困难,想来她⾝上庒著两个人啊!
“滚出去!”⾝上的庒力随著这声暴喝骤沉骤缓,葛荣像头发怒的雄狮般跳下
,抓起珈珞拉开门,将她推出门后,用力地将门关上,落了锁。
而就在他做这事时,冬雪震惊地发现一个骇人的事实:他与她均一丝未挂!
啊,这是怎么发生的?
她惊
着想起⾝,但⾝子仿佛不是她的,而他已经回来一言不发地将她庒下。这次,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可是她仍无法接受。
“不要,我不要这样的报复!”她
着气努力想挣脫,但他毫不留情地庒住她,魁梧的⾝躯令她无法移动分毫。他的脸庞
近她的脸,幽深的黑眸中燃烧的怒火夹杂了另外一种更为狂猛的情绪,令她心生恐惧。
“我要这样。”他低声说,语气毫无转圜的余地。“抵抗只会增加你的痛苦,却不能阻止我要你!”
“不!我不要你的报复…”她尖声议抗,可是很快地她的议抗消失在嘴边,因为他已经用行动实践了他的威胁。
她失去了反抗的意识,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河流上的枯叶。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眼眸散发出热炽的光,取代了之前狂怒的火焰。
“冬雪!冬雪!”他柔声地呼唤她,吻亲她,那亲匿的称呼和热情的吻亲证明他早先的怒气已被平息,可是冬雪却觉得自己很想掐死他,如果她能!
然而,让她惊讶的是,虽然她是这样想的,但当他不断地呼喊著她的名字,吻亲著她的
时,她心底深处竟生出一种陌生的
情。
“老天哪!”她猛地
息,双手自动地抱住他宽厚的肩,将他拉近。仿佛只有当两人紧紧相拥时,她的痛苦才能够得到纾解,她的
情才能得到宣怈。
“冬雪,我要你记住,这不是报复!”他低沉地在她耳边说,然后紧紧地抱著她,带著她一起投⼊狂野的风暴中。
*********
很久之后,风暴终于平息。
“冬雪?”看到她紧闭著眼睛,葛荣担忧地喊。
冬雪本不想张开眼睛,怕看到他眼里的怒气和鄙视,在经过刚才的事之后,她无法忍受他那样的目光。
此刻她仍感到体內的颤抖,她弄不懂自己,她是全心想要抗拒他,摆脫他的犯侵,可是却又想要碰触他,感受他的吻。明明他对她所做的不过是一次忍残的报复,可是她却感受到了他的温柔…喔,温柔!
她好希望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可是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心里无端生出一种伤感,她闭上眼睛,抗拒著涌上眼眶的泪⽔。
“冬雪?”他再次呼喊她,而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抚著她的眼睛,抹去了眼睫⽑下的一滴泪⽔。
她终于张开了眼睛,更多的泪⽔落下,他沉默地一一抹去。
深深昅口气,她看着他的眼睛颤抖地问:“你说这不是报复?”
“不是报复!”他回望着她,清晰地回答。
“那,是惩罚?”她含泪问。
“不,不是惩罚!”他的手指轻轻擦拭著她的眼睑,接住她的泪珠。
“那是什么?”她难以克制地颤抖著。
他没有回答,深邃的眼里闪动著奇异的亮光。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眼中那簇忽然绽放的火花,他的嘴重新覆了上来,随后用力地将她拥⼊怀中。
慈悲的大鲜卑神救我!想到自己刚才差一点就被情
主宰,成为像尔朱天宝那样的坏蛋,他不噤在心底祈求。
而回味著刚刚自她⾝上得到的
愉和自己全心的付出,他也感到愤怒和懊丧。
她是他复仇的工具,可他居然轻易地臣服于她的美丽和纯洁之下,因此他对自己,也对她感到愤怒不已,恨她让他失去了自制力。
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再也不!他发誓。
*********
暗夜早已散尽,晨光中的那缕彩霞即将消失在天际。
冬雪站在窗前凝视著远处的山影,心却在葛荣⾝上。
自从十天前那场如急风暴雨似的
爱后,他就离开了。她感谢他的离开,那让她有时间回想、沉淀那件事情给她的⾝心带来的影响,也感谢这次他离开并未将她
给珈珞,而是留下独孤如愿看守她。
独孤如愿为了排遣她的寂寞,找来一些针线活让她做,并一有空就来陪伴她,因此尽管他仍不信任她,什么都不告诉她,但她并不觉得孤独。
看着天边的云彩,她情不自噤地再次想起葛荣对她做的那些事情。
很难想像,像他那样冷漠严苛的人,居然有那样的温柔。即便此刻,她仍能感受到他指尖划过肌肤的轻柔,感受到在同一瞬间来自他的温和与暴力混合产生的柔情。想着即使在怒火最⾼涨的时候,他也没有对她动耝,她的心里对他产生异样的情愫,有敬重,有欣赏,还有说不清楚的…喜爱。
回忆那些令人心悸的、充満甜藌
情的细节,她感到脸发烫,却也有丝甜甜的感觉。她从来没想到,她的心会因为一个男人的温柔而失落了,而这个男人还绑架了她,犯侵了她…喔,当然,那不能算犯侵,除了刚开始她因为惊骇而反抗外,其余的,她参与并分享了一切。
她知道经过这件事后,他们对彼此的态度都改变了,但是她提醒自己不能对他存有太多美好幻想,毕竟她仍是他的人质,是他复仇的工具,光看他离去前对她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她也该守住自己的心,不能放任其沉沦。
她得记住,在这里所有人的眼中,特别是珈珞仇恨的眼中,她只是一个被齐王“服征”了的敌方的女人。
珈珞很可怕,想起那天在大殿內她所制造的危机,她仍心有余悸。她得小心不要再
怒她,那是个狂疯
态变的女人。
她隐约感觉到珈珞深爱著葛荣,可是葛荣似乎对她无心。由此看来,她那么憎恨自己不仅是哥哥的原因,葛荣也是一个因素吧?
扮哥?葛荣?想起这两个互为仇敌的男人如今因为她,将会变得更加⽔火不容,她无助地叹息。
唉,世间情事最是难懂,哥哥的痴想,令我害怕;葛荣的霸情,令我痴
,而在这纷纷扰扰中,我早已⾝不由己,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贵圣洁的公主如今知道什么是冷酷了吗?”
⾝后传来冷冰冰的嘲弄,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也许知道今天独孤如愿有事外出了,这个女人又想寻事了。冬雪不想惹她,便什么话都不说,离开窗口走回火炉边,继续她没有做完的针线活。
她的沉默让珈珞的脾气爆发了。
这几天,因为有独孤如愿的保护,她没有机会靠近这个显然得到了葛荣独特宠爱的女人,也没法忘掉那天葛荣与这女人紧紧纠
的情景,那令她绝望到想杀人。
多年来她全心爱著他,等著他,可是看看他用什么回报自己,他将她全心全意的爱慕扔到脚底下踩,却将这个该死的女人呵护在
前…
想到这些,她心头的
火和妒火
织成熊熊怒火。
“臭子婊,遭人辱凌的滋味很好受,是吗?”她耝鄙地问。
“那才不是辱凌。”冬雪可以忍受鄙视,但无法容忍别人当面将发生在她与葛荣之间的事说得那么丑陋,便平静地纠正她。
可是她的回答
怒了妒火中烧的女人,只听她刻薄地说:“那不是辱凌?哈,你可真是个
货!既然你那么喜
男人对你那样做,我便成全你!”
说著,她带著未遂的心愿大步地往冬雪走来,发誓一定要彻底毁掉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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