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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阎东官冲进屋里第一件事就是找情丝。

 就差没呱呱的笑出声音来,还是窝在两人座沙发上把漫画当正餐啃的情丝,几乎被阎东官火箭般的来势

 “你疯了喔!”

 开口没好话,他这一差点把她刚刚下肚的酥饼从肚脐眼挤出来,可两眼却离不开阎东官光彩迸发的脸庞。

 阎东官手掌心着沙发扶手,一手没发觉覆着什么柔软的东西“我回来了,我去很久你想我吗?”

 情丝微微上翘的嘴莹润,好看是很好看,只是有“走山”的趋势“谁有空想你…了不起出去半天,还有,喂,把你的呃,手…魔掌给祖我拿开,不然告你騒扰喔!”

 “嗄?”阎东官没意会过来,眼看情丝要火山爆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左手的温润舒服感是从哪来的…

 他火烫的收回自己的手藏在前,又翻开手心瞧了瞧,察觉到情丝杀人的目光,连忙扮起笑脸。

 “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啦…不过,看不出来你那个好有弹!”

 那个是什么?部是也。

 话刚刚落地,凶器正中额头。

 阎东官痛得跳脚“我又不是故意的。”

 “要是故意…”情丝拉长音调,然后狠撂下话“你就死定了!”

 阎东官摸着肿起来的额,破釜沉舟的直瞪着她看。

 他的眼光看得情丝从头皮到脚丫子。

 情丝心里的防火墙还没来得及架设就被阎东官环住,他温热的气息还有结结实实贴着她的膛更是教她差点软脚。

 “你虫冲到脑门了啊你…唔…”阎东官的正中靶心,他用发烫的掩盖了情丝的抗议。

 其实探索的是笨拙的,谈不上什么技巧可言,可因为这样也才赤直接。

 片刻后两人已经在他房间,褪去衣衫,沦陷在互相织就的情网里。

 安静的屋子不时传来情丝的哀叫…

 “你有够笨的,没有人教你看片吗?你干么戳啦~~~”

 “吼,是你不及格好不好,我是男人…给我一点时间啦!”

 汗瀑布。

 “呜,我讨厌你,你把人家的嘴咬破了。”不是她不配合,这小子需要再教育,尤其是上运动这个部份。

 明天她要去把她堂哥的AV女优片子全部拷贝一份拿来!

 不过很显然的,受嫌弃的阎东官开始发挥他聪明的悟性,他可是好学生,怎可被污名化,输人不输阵,不对,是不屈不挠的精神再也不给情丝任何说话机会,先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再说。

 “唔…”即便情丝用手抵着阎东官覆住她的身躯,却无法阻挡其他的地方被攻陷,困在他的掌握里只能发出单音。

 他先是轻轻的吻,不是游戏,不是征服,是虔诚的啄着她的嘴角,然后轻,像蜂鸟取花朵上的汁。

 这是两人的初吻。

 情丝情不自的回应,她承认自己对阎东官是有好感的。

 那好感因为时光移发酵成什么她还没理清楚,但是她不反对阎东官对她的动作。

 阎东官不算厚实的手摩挲着情丝柔的肌肤,这让她情不自的攀上他的肩,双掌握,想要更多。

 理智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原始的体只有情,两具年轻青春的躯体绵缱绻着,他隐约感觉冲过一道阻碍,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过程,还是专注的看着情丝突然空白了的表情。

 骑虎难下的他只能忍着望放慢律动,啄吻她冒汗的白额,希望能把她的痛楚减到最低…

 阎东官神驰的看着她红滟滟的还有混杂着痛楚跟愉悦的小脸,把果吃了。

 他们抱着彼此,静静分享彼此的心跳。

 “啊,我忘了一件事!”

 阎东官小心的收回让情丝当作枕头躺的胳臂,窸窸你的翻找丢在地板上的长跟衣服,然后掏出一包半透明的小纸包出来。

 情丝用薄毯包着自己起身来看。

 “你到底找什么?”

 阎东官也没想到自己是光着身体的,拿到东西很自然的转过来,献宝似的呈上他从饭店带回来的河诠松糕。

 “糟糕,有些散了,我一直小心的带着,都是我爸啦,要不是他坚持去球场也不会被我成这样。”他嘟嘴拢眉,神情懊丧。

 情丝有些害羞的痹篇他的重点部位,用手拈了松糕碎块放进口中,她没说好不好吃,只是干脆把整包拿过来,坐在沿上吃了起来。

 她从来都不是做作的女生,看她吃得笑逐颜开,嘴角还沾了碎屑,阎东官也乐得看她一点都没有意思要分他。

 “我以为你会带大闸蟹啊鲍鱼鱼翅那些东西回来给我,小气鬼,就带这么一块糕。”

 “你喜欢那些?下次我要是还有机会出门,一定带回来给你吃。”他很当回事的承诺。

 情丝噘嘴偷笑把剩下的渣渣吃得干净。

 “谁希罕吃那些,你傻啊,随便说什么都信!”

 “为什么不信,你讲的话我都相信。”

 “你会被卖。”

 “嗯,卖了把钱给你。”

 真是够了好不好…************

 青春的热烈跟疯狂、单纯跟执着,在他们身上显现无遗。

 被雨滋润过的情丝一比一耀眼,阎东官也跟着发光发热,两人像并列的小太阳相互依偎的散发着光芒,整间屋子里的人都发现了这样的改变。

 初生的情自然的绵,阎东官不避讳的恋着情丝少女的身体曲线。

 两人经常天马行空的聊天,一不小心擦走火就卷成了人体麻花。

 被改变的生活不止这些。

 阎东官升上高二之前被阎九寰转进专门培养阎家子弟的贵族私立学校,学校很远必须住宿,为此他很有意见。

 “要转学可以,我要通车。”他讨价还价。

 越来越出色的阎东官让阎九寰惊,这孩子竟然敢跟他硬碰硬,用那种倔强的眼光看着他。

 摩挲着下巴“理由呢?”

 “就是不想住校。”

 “可以,下课后到公司来,你也到该知道公司运作的年纪了,公司目前有你五哥、三姐跟二哥顶着,你去他们会好好教导你的。”以为他不愿意离开母亲,阎九寰并没有勉强他。

 但狡猾如狐狸的阎九寰还是私下派人去查了儿子的生活情况。

 送回来的调查让他惊讶。

 他又让人去查了情丝。

 只有阎东官被蒙在鼓里,因为整个阎家人都知道了情丝的存在。

 阎九寰不许别人去打搅,飞腾集团的千金…好歹是个集团千金,就先不要打草惊蛇吧。

 为了更进一步测试阎东官的程度,阎九寰向学校要来儿子的课表,只要他空堂走到哪就把阎东官带着,大宴小酌也不放过,他的训练更是不遗余力的展开来。

 为什么连大宴小酌都要带着他?

 说起来这要怪情丝把他教得太好,某天的应酬宴会上忙过头的侍者送错了年份的红酒让阎东官纠正了,还侃侃而谈品酒的要诀、成份、发源地,一五一十的让他头头是道的说了一遍。

 不止惊了筵席上所有的宾客,他的非凡见识更让阎九寰争足了面子。

 阎东官又无心的出了次风头。

 阎九寰发现自己没有看走眼,充满信心的他誓言要好好栽培阎东官,虽然说这时候才开始让他接受精英教育是有点晚了,但是,刻不容缓,他的心里已经出现将来辉煌的前景了。

 密密麻麻的课程训练于焉展开。

 从来不曾被迫的阎东官对父亲的安排只稍稍皱了皱眉头,但是看着紧锣密鼓的课程,除了吃饭睡觉,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

 他很矛盾。

 他想出人头地,因为受够了被人鄙视和贫穷的滋味,他知道自己要成功没有第二条路,只有向前,因为他身边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等着看他笑话的异母兄姐们。

 包多的是他想照顾情丝一辈子,不想沦为一直配不上她的男人!

 说他有野心,他也承认。

 天秤上的两难不管怎样都要作取舍。

 他前前后后考虑了好几天,然后选择了前者。

 他开始接触父亲介绍给他的政商名,开始熟悉上社会的行为模式,跟情丝见面的时间常常一延再延,一拖再拖,甚至黄牛。

 千万个对不起变成他最常跟情丝讲的话,还有几次讲电话讲着讲着他居然睡着了。

 他看不见电话线那端突然静默的情丝是什么表情跟心情。

 事后,他又拚命道歉,情丝总是淡淡的说没关系。

 偶尔他也感觉得到他跟情丝之间有什么在拉开彼此距离,但是忙到连口气都难的课程,阎九寰给他的世界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他没时间细想,只能像海绵搬的拚命收,收,再收,他要扬眉吐气,他要让所有看不起他们母子的人再也不敢说闲话。

 即便看不到情丝让他情绪焦躁,可接下来他会安慰自己,为了要走长远的路,忍耐一下是必须、不要紧的。

 情丝还是照样一下课就来小屋报到,吃点心看漫画,啃起下课后去借来的十几本《沉默的舰队》,墙壁上的时钟滴答响,夕阳往地平线沉下,剩下一抹灰芒折在柜子上。

 小神推门进来瞄了眼她手上的封面“这么硬的书你也啃得下去。”

 他比情丝晚一步到家,放下扁平的书包,对她的占地为王早不以为意,好像每天都要看到她赖在这两人座的沙发上才叫正常。

 会不会他真把情丝当家具看待了?

 摇摇头,这事要让她知道不用漫画丢他才怪!

 “我肚子饿了啦,有没有什么吃的?”一见面就哭夭,很正常的情丝。

 “我买了一碗剉冰,要吃吗?”

 “要,你打工领钱了?”

 有了情丝坐镇在家里,小神放心许多,找了兼差。

 “嗯。”“给我拿汤匙,有芒果草莓吗?”除了漫画,吃是她最大的动能。

 小神的眼飘过温暖,被这小女生使唤习惯,乖乖的进厨房拿汤匙去了。

 她是好出身的女孩,吃食很,不用一点也谈不上卫生的卫生匙筷,筷子要雕花筷,汤匙要瓷器,害他每次出门买东西要自备环保袋、便当盒,这举动走到哪都被当作笑柄。

 小老头又怎样,他并不介意。

 “有,我没忘记你这贪吃鬼最爱的QQ丸子。”

 所谓的QQ丸是用地瓜粉还有料做的剉冰佐料,咬着咬着很弹牙,她爱吃得很。

 “哇,就知道小神对我最好!”她飞扑到小神背后。

 他一僵,不动声的拿了围裙穿上,这动作让情丝只好放弃自己的熊扑,收回双臂。

 把冰碗端到自己的地盘上,情丝一口剉冰的配漫画,吃得心满意足,只是眼神总不听使唤的往墙上的时钟飘去。

 吃喝足,看起来今天那个家伙又回不来了。

 把家当往大包包里,边喊“小神,我走了。”

 “不多留一下。”

 小神没有家族对阎东官吊诡的压力还有紧迫的功课,每天依然单纯的上下课,也没看他把学校功课带回来过,完全是大散人的过着生活。

 “留下来有什么用。”她用难得沮丧的调调说。

 “那个家伙忙了许多天,也许今天会早点回来,你们也好几天没见面了不是,你很想他吧?”

 就连他这跟阎东官相处习惯的人也不大能适应少了那家伙的房子,更别提越来越没精神的情丝了吧。

 她把包往肩上放“我大概再没那么大把时间耗在这里等他回来了。”

 小神惊觉不对“怎么回事?”这全然不像情丝会说的话。

 她挣扎了下,口气却还是那么一派漫不经心。

 “我家的好日子过完了…我大概要跟着跑路。”

 “太突然了,慢慢讲。”

 小神想让情丝坐下来,可惜她离他的掌握,神色还是那么淡。

 “没时间了,债主一个个上门来,我爸妈决定要连夜搬家,东官那里…我等不到他…”

 从最初的震惊到慌乱恐惧,她也没想过那些凶神恶煞似的债主是那么可怕跟恐怖。

 母亲的泪、父亲失去神采的颓废身形、她的无能为力都到了极点。

 虽然她从来没拿自己当作有钱人家的女儿看,但是,突然穷到没有立锥之地也…太扯了。

 这世间,原来没有什么是一定而且永恒不变的。

 “你们会搬到哪里去,有地址、电话还是什么可以联络的管道?”一向老成、喜怒不形于的小神也慌了。

 “我爸妈说越少人知道他们的行踪越好。”

 “你等着,我去打电话叫东官回来!”他可不能让情丝就这样走了,阎东官回来会宰了他。

 情丝看着暮色草深的外头,毅然点头。

 “如果可以,请快一点。”

 自从认识情丝,小神从来不曾在她脸上看过这种天要塌下来的表情,他马上拨起电话。

 阎家家教甚严,不是惊逃诏地的事情绝不允许家中任何一份子打电话到公司去,小神手中的号码还是阎东官偷偷给他的。

 电话接通,经过层层转接后却被打了回票。

 一句上面主管吩咐下来不许接听私人电话打消了情丝最后希望。

 可想而知,阎东官境况的艰难。

 他连接不接电话的自由都没有。

 “别打了,没用的。”情丝阻止了小神锲而不舍的动作。

 小神无言。

 “如果东官回来…来得及的话,叫他来送送我。”不管如何渺茫,她还是希望能见到阎东官最后一面。

 *********

 阎东官一直摸着口袋,口袋有些鼓,那是他今天刚刚领到的薪水。

 薪水呢,他从来没想过父亲会付薪水给他。

 十张大钞,数目对别人来说或许不多,但是对他来说却是这辈子握在手里最实在的钱。

 好多的钱,他要请情丝吃顿好的,女孩子会喜欢一些小饰品啊什么的,这下也有能力买给她,他有钱了!

 以前两人出门,总是花她的零用钱,虽然她从来不介意,也老是嚷着她是放长线钓大鱼,以后要连本带利收回来的,他的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不是滋味,这次,终于可以像个男人了!

 知道他领钱,情丝也会替他高兴吧!

 他心里冒着满满的泡泡,巴不得可以马上回到家。

 算一算,他有好几天没见到情丝了,巴不得马上见到她。

 遍心似箭的他一踏进小屋,照例喊人,就算他知道他想的人就窝在客厅一进来的沙发里。

 他只要想,随时都可以看到她。

 但是,家中没灯没火一片漆黑,客厅里干净得诡异,他怔忡一下。

 往常情丝老是把漫画丢得到处都是,大批大批的,她的看书量惊人,简直把那些漫画拿来当粮食。

 这会儿一本都不剩。

 难怪他觉得奇怪。

 他心里掠过不安的想法。

 “情丝?”

 他常常忙得不见人影,会不会是情丝生气跑回家了?

 “情丝?出来,不要玩躲猫猫,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喔。”他不肯放弃。

 小楼不大,也就那几间房,当他砰然打开小神的房间也看不到情丝时,他整个人愣住了。

 窝在房间赶毕业论文的小神,抬头瞄了眼呆站在他门口的阎东官。

 “你叫什么叫,她不在了啦。”

 阎东官恍惚了下。

 “谁…不在?”

 小神抛了个诡异的眼神,清清喉咙“小丝她走了。”

 “走了,为什么?她怎么可以不来,她明明知道我们每天都要见面的。”

 “每天见面,东官,你也不想想自己几天没回来了,还天天见面哩。”小神戳破他的牛皮表情很讥诮。

 “我…公司很忙,事情好多。”他咽着口水,下意识的为自己找借口。

 说完,才知觉自己说了什么。

 “她回家了对吧,我去找她。”

 “来不及了,他们全家都搬走了。”

 “搬走,不可能,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他握紧双拳,不肯相信。

 小神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随手抓起放在桌上的报纸。

 “你自己看!”

 新闻头条斗大的铅字印着:

 飞腾集团过度扩张投资,大陆资金调度生变,兵败如山倒。

 “怎么会这样?”

 “情丝留了话,她要你如果来得及去送送她,她爸妈为了要躲债,准备晚上要跑路了。”

 阎东官转身就跑。

 小神的声音在他身后轻轻响起。

 “不过,我想你也别白跑一趟了,几个小时前,我看到一辆小发财车从她家开走…”

 阎东官反身冲上来,挥拳打了小神。

 直到指关节传来痛意还有看到小神破掉的嘴角,懊悔像海啸一样的席卷了他,他狂吼着跑了出去。

 小神撇撇嘴。

 “嗤…”这笨蛋,下手还真不是普通的重。

 阎东官用尽全身的力量狂奔,他的身体自有意识的跑出小楼,钻进早就已经不是小的铁丝网,三两步越过两家庭院,迈向他从来没有去过的情丝的家。

 那幢陌生的大宅子一片漆黑。

 他不死心,麻痹的走近情丝曾经住饼的房子。

 从大大的玻璃窗外看进去,原来应该是放满家具的室内如今只有一片空,地面上残留主人匆促间离去留下的凌乱废纸屑。

 他不肯死心,以葛家豪宅为半径,向前后左右的邻居一家家按门铃去问,有谁知道他们搬到哪去了?

 可想而知的是他几乎快要跑断腿的奔波只是徒劳,有钱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金钱,一旦有谁从云端掉下来,大家避之唯恐不及了,谁还会关心他们去了哪。

 从半夜到破晓,阎东官的世界崩溃了。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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