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牵念
而绿泥的话语,如惊雷般盘桓在淳益的心底,绿泥在睡梦中,在她最无意识的时候,想的依旧是自己,这让很少感受到别人爱意的淳益心底暖暖的,能被一个女子这样的放在心底,是一个男人的荣耀,虽然这个女子自己只是些微的喜
,但是她的这份痴情⾜以成为淳益的勋章。
淳益坐在绿泥的
畔,静静的看着绿泥的睡颜,她的神⾊中并没有忧虑和担心,这更加印证了淳益的想法,虽然有些怨怼她对锦官的诬陷,但是想到她对自己的痴情,自己的心就控制不住的柔软,他情不自噤的将自己的手放到绿泥的脸上,暖暖的,惹得淳益的心庠庠的。
就是这样一个貌不出众的女子,心里只有自己,还为自己怀了孩子,満⾜,瞬间就袭扰了淳益的全⾝,淳益静静的守在绿泥的面前,原先打算好的惩罚一下这个女子的心再也硬坚不起来
绿泥仿佛在睡梦中感觉到了淳益的笑意,她轻轻地翻了一下⾝子,嘴却撅了起来,好像在怨什么一般,淳益看着绿泥孩子样的神态,终于站起⾝来,看向周围的一切,
头一盏红烛,孤独的盛开着自己温润的光泽,给冰冷的宮室添了几分温暖。拿了几支花菊在宮外冒然闯⼊的绿泥的侍女看到淳益看向自己的眼睛时,突然慌
的跪在地上,手上的花菊撒了一地,口里直说着:“皇上饶命。”
淳益轻轻地说了一句起来吧,就将眸光聚集到了地上的花菊中,轻声的问道:“这样的天气,哪里得来的花菊?”
“是在祖庙折来的?”淳益轻声的问道,现在这个暮冬的时节,能找到花菊的地方,只有祖庙吧“你折花菊来做什么?”淳益接着询问。
绿泥的侍女依旧不敢言语,只是低着头,许久都没有言语,淳益盯着侍女许久都不见她的回答,淳益再次看口说道:“你可知道折了祖庙的花菊,是死罪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那侍女见淳益突然变的严肃的脸,吓得失了神,慌
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请求着淳益的原谅。淳益依旧板着自己的脸,⾼声的问道:“是谁让你折的?”在说完话后,他还忍不住的看向在
上
睡的绿泥,自己虽然用冰冷的神⾊对着这个侍女,但是他还是担心自己变大的声音会将绿泥吵醒。
跪在地上的侍女听了淳益的声音,整个人都吓得哆嗦起来,终于忍不住说出折花菊是绿泥的主意,绿泥说可能花菊能解自己的毒。淳益看了一眼在地上跪着的侍女,终于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轻声的说了句:“这花菊估计是解不了你们娘娘的毒,这毒,锦官已经说了,无药可解。等你们主子醒了,你就告诉她,别再腾折了,就等着死就是了。”淳益说完话之后,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上酣睡的绿泥,脸上竟然泛出了连绵的笑意。
淳益知道,绿泥已经醒了,刚才他的声音很大,⾜够将一个人在睡梦中喊醒,所以说完话后,淳益就转⾝离去,绿泥,这个自己从来没关注过的女子,她有心机暗算锦官,却不知道她有没有能力开解锦官轻而易举就给他结的难题。
淳益走后,绿泥恍然的坐起⾝来,看着淳益的背影,泪⽔再次溢了出来,在淳益走近自己宮中的时候,她就是醒着的,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所以她选择了装睡,绿泥看着
头上燃着的红烛,灼灼的,滴下一滴又一滴的珠泪,仿若自己的心,在被片片的碾碎,自己从没想过,这个占尽了自己心的男子,竟然是这么的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爱,难道有错么?自己一直是执着的爱着淳益,可是淳益,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自己,只是将自己当成了后宮莺莺燕燕中的普通一个,可是自己的心却始终被淳益紧紧的牵着,为他的喜怒哀乐而⾼兴或悲伤,也为他对某一个女子的热情而心惊胆战。不过绿泥的心底,自己最害怕的还是锦官,因为她比谁都清楚,淳益最喜
的就是锦官,自己之所以能成为淳益的女人,还得感
锦官的成全,还得感谢锦官将自己托付给了淳益。
绿泥知道锦官在淳益心中的地位,所以她可以看着琳琅成了淳益的皇后,却不愿意看着锦官留在皇宮中一天,因为淡漠的琳琅不会成为自己的敌手,但是锦官只要一出现,就会牵动淳益的心,自己就没有丁点的希望了。
淳益走出楚⽟阁之后,在一次踱到凤莲宮外,看着一片漆黑的凤莲宮被冷冷的月光笼罩,如镀上了一层金光一般,只是清冷的⾊调,将淳益的心染的苍凉,淳益久久的不愿离开,只是呆在凤莲宮外,看凤莲宮上空的月亮慢慢地向西天挪去,天⾊渐渐的变凉,淳益的心也因为这黎明前的曙光变成了一片薄凉。
天亮了,一切都将是个新的开始,只是在这新的一天里,自己的心都注定要被掏空,淳益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将锦官留在自己的⾝边,昨天的事情,在做出后自己就后悔了,可是他不想将锦官那样束缚住,他莫名的感觉到锦官的未来不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宮之中,锦官是只鸟,只有飞起来,飞出皇宮,才能展现出他最生机
的一面。
因为爱,所以选择放手,只是自己终还是不舍的,不舍得那个灿烂明丽的女子就这样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他第一次没有去上早朝,而是躲到凤莲宮外,看着锦官
着早上的曙光一步步的向着太后的慈宁宮走去,看着锦官坚定的背影,淳益的心底突然被掏空了一般的疼痛,这个占据着自己內心的女子,在给自己的心留下一抹浓重的影之后,终究要离开自己的生命了。
淳益跟在锦官的⾝后,一步步的跟着,看锦官走路的动作,看她那石榴花般红火的裙摆如百花中的牡丹一般灼灼的将自己的心都燃烧。淳益并没有跟着锦官一起走近慈宁宮,而是缓步踱到了慈宁宮的窗旁,在那里,他能清楚的听到锦官和太后的说话。
没有任何原因,在面对锦官的抉择的时候,淳益成了一个懦夫,他不敢看着锦官说出那样的结果,虽然站在这个窗外,同样能听到锦官的最终的决定,或许他是担心自己的在听到锦官说出最后的结果之后,自己会承受不了那样的打击。他是不知道该怎样的面对,他能找理由让锦官随自己进宮,但是他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让他能够淡然的看着锦官离开,自己的心底,终究是不舍得的。
“太后,我想来告诉你我想的结果。”锦官见太后看着自己灼灼的眼神,轻声的言道,太后因为锦官的话,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她盯着锦官,许久才轻声的问道:“这么快。不再好好想想么?”太后的话语中也有淡淡的失落,站在窗外的淳益才终于明⽩,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是那么诚挚的想将锦官留在皇宮之中。
“不用再多做考虑了,这里,没有我留恋的东西。”锦官轻声的言道,看向太后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而太后在听了锦官的话之后,却再也没有了言语,只是苦涩的看向锦官,好像锦官的回答触动了他內心最柔软的情愫。
“真的,就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么?”太后期望的看着锦官,她很是望渴在锦官的嘴里,能说出对自己还有几分不舍的话语,可是锦官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怔怔的看向太后,太后紧紧地盯着锦官,良久才长舒一口气,眼角却有泪抑了出来,自己确实不该奢望什么,想想自己对锦官做得,自己确实没有理由奢望锦官能对自己有什么留恋。
锦官对然看出了太后的失落,但是还是郑重的点头,自己决定离开,就是因为自己在这宮中没有牵恋,而自己心底最喜
的那个人,终不是这个宮中的人,所以自己愿意离开,去追寻,或者去逃避。
与太后一样失落的是在慈宁宮窗外的淳益,他的失落比太后还要厉害,锦官无声的回答,无疑就是告诉自己,自己连锦官的牵恋都得不到,这是自己的失败,锦官即使离开了,在思念这个皇宮的时候,也不会想到自己,自己只是他记忆中不重要的一抹。淳益也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子随着矮墙一寸寸的蹲下去,知道蹲在地上,他的耳中关注的依旧是慈宁宮中锦官和太后的对话。
“你真的决定不做皇后了?你可知道那是天下所有女子都想着的宝座,你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么?”太后犹不甘心,连连追问,她现在最想得到的信息就是锦官是不舍得的,那样,她还能将锦官留在自己的⾝边。
“太后,您坐在皇后的位子上这么多年,您感觉到幸福了么?”锦官反问太后,太后怔怔的看着锦官,她没想到锦官会打太极一般将问题推到了自己的⾝上,自己幸福么?太后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当锦官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做了皇后之后自己⽇⽇独守空房,自己独自守着淳益熬过凄苦的⽇子,到先皇驾崩的时候,自己处心积虑得来的皇后位子并没能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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