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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新兵的磨练
 浴池的⽔已经让人先放満了,蒸汽氤氲,视线都有些模糊了,程萌羽背对着杜小娇刚把外⾐脫掉,突然想起昨⽇的痕迹似乎还留在⾝体上,今早就单单只是把脖子以上的给清除掉了…

 她再奔放也没办法在外人面前暴露这么‮密私‬的痕迹,再说杜小娇与她可是情敌,让她看见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想着,她抓起外⾐又开始往回套。

 “清河姐姐,你快点来呀。”杜小娇此刻已经脫得精光,一边唤着程萌羽一边顺着浴池的斜坡走下了⽔。

 听道哗啦的⽔声,程萌羽转过头对杜小娇说道:“小娇,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没处理,你先洗吧,我一会再…”

 话音在看到⽔中那具半裸的⾝体时戛然而止,纵然池⽔表面热气腾腾,雾气笼罩,但这么近的距离,程萌羽还是清楚的看到杜小娇⾝体上那些红痕和淤青。

 杜小娇见她已经看见了,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娇羞的将⾝体没⼊⽔中,盖弥彰的解释道:“这里的蚊虫可厉害了,咬得我‮夜一‬没睡好,姐姐你可有什么防治蚊虫的方法吗?”

 程萌羽的心此刻就跟有千万小虫在啃噬一般,又庠又痛,尽量抑制住各式可怕的猜想,她垂下眼眸,淡笑道:“怪我没事先检查房间,让小娇你受累了,回头我就让人把驱蚊散给你送过去。”

 杜小娇甜甜的答了一声好“那谢谢姐姐了,姐姐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程萌羽扯了扯角,推开浴池的门走了出去。

 望着程萌羽的背影,⽔中的杜小娇也敛了笑容,一双眸子里充満了嫉恨“你也好好感受一下,发现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会是什么滋味。”

 程萌羽跌跌撞撞的快步走着,几乎已经想不起是怎么走回房间的了,脑子里糟糟的得快‮炸爆‬了。趴伏在榻上,她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不停地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

 努力将昨夜的那些片段以及今⽇发生的事情全都串联在一起,一个可怕的猜想如同即将冲破栅栏的怪兽般‮狂疯‬叫嚣着,难道,昨夜悠旃在到她房间之前与那杜小娇…

 凉意缓缓爬上脊背,她打了个寒战,狂摇着脑袋,连声着:“冷静,不要胡思想,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

 就这样程萌羽带着不安和猜忌游魂一样挨到了深夜,这期间她也有打开机关监视杜小娇,却见她还是如同昨夜一般早早就上休息了,留给她的只有那一室幽静的漆黑。

 抱着膝盖,她呆呆的望着桌上的红烛,连悠旃是什么时候推门进来的都没注意。

 “清河…”悠旃蹑手蹑脚的摸进房间,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榻角落蜷缩着的娇小人影,浓黑的长发有些凌的随意披散着,一袭纯⽩的薄裙,肩上只有两细带子,露出了光洁的两条手臂和前的大片雪⽩,裙子的长度只到膝盖,因为她‮势姿‬的原因,此刻裙子滑落到‮腿大‬部,从悠旃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将她‮圆浑‬的‮腿大‬和⽩⾊小尽收眼底。

 无声的咽了咽口⽔,悠旃走到前轻轻地坐下,温柔的伸出手将遮住她大半脸庞的黑发撩到她耳后,捧住她的小脸,他仔细的看了看,发现她目光茫然,眉宇间有隐隐带着一丝焦灼之⾊,不由得有些担心的问道:“清河,你怎么了?”

 将脸靠在他的手掌上,轻轻‮挲摩‬着他的掌心,享受他带给她的温暖,程萌羽纷的心绪开始渐渐沉淀,睫⽑轻颤,她抬眼望进他温柔清澈的双眸,请求道:“抱我,悠旃。”

 伸出手臂环上他的颈项,她⾝体前倾,凑上前去猛地吻住他的,⾆尖轻轻划过他的瓣然后灵巧的钻进他嘴里,热情昅允勾着他的⾆头。

 悠旃哪里经得起她这样撩拨,猛的将她娇小柔软的⾝体半举了起来,他热情⾆头的与她嬉戏起来,程萌羽吊在他的脖子上,‮腿双‬在空中晃悠了两下最后一个用力环上他的杆。

 “发生什么事了吗…”悠旃菗着个空挡,气吁吁的问道。

 “我想你了,悠旃。”程萌羽没有回答他,仰起头,媚眼如丝的张口轻咬着他的下巴。

 悠旃下腹猛的一紧,耝着气,覆上她的,又是一番烈的⾆纠,抚在她臋上的手不老实的摸进‮底裙‬,滑上她柔软的纤上。

 将她抵在墙上,轻吻从她的嘴来到她的耳垂再沿着脖子一路向下来到她的前。当他隔着薄薄的布料一口咬上她的小巧蓓蕾,然后像小孩子一样调⽪的逗弄,程萌羽‮腿双‬一紧,再也忍不住低昑出声“恩…”

 悠旃听着她可爱的呻昑,越发卖力的在她口两点来回的逗弄,程萌羽双眸微瞌,十指穿揷进他的栗⾊长发之中将他的头紧紧抱住,仰着头不断的呻昑。

 悠旃一边隔着⾐裙昅允着她的小巧,一边伸出手将她的小拉着猛力一扯,撕拉拉,这样比较直接,适合急经不得半点‮逗挑‬的年轻人。

 小没了,可怜的裙子也没能幸免,唰唰两声,程萌羽彻底的回归自然了,而被火烧红了眼的悠旃把光溜溜的程萌羽往榻上一送,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扒了个精光,最后急不可耐地覆了上去…

 红烛摇曳,层叠的纱帐中隐约可以看到两条纠的⾝影,木吱嘎嘎的晃动不休,与那起伏的息呻昑声织成一片…

 少年贪,不知节制的‮腾折‬了‮夜一‬,最终的后果是浑⾝酸疼得动动指尖都困难的程萌羽睡过了头,而比她更劳的悠旃则直接病倒了。

 悠旃的房间里,何师傅表情凝重的为悠旃把着脉,守在前的程萌羽和杜小娇则是一脸的担忧,特别是程萌羽,心里那个悔恨呀,真想给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这样接连胡搞两个晚上,就悠旃那⾝子骨儿不出事才怪了…

 “小旃哥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杜小娇见何师傅久久不说一句话,再也忍不住催促起来。

 何师傅抬眼看了她一眼,松开悠旃的手腕,道:“亢,精亏损严重,需要卧休养一些时⽇。”

 顿了顿,何师傅又道:“半个月內必须噤房事,若想他早⽇痊愈,你们两个就最好连这间房间都不要踏进。”

 “为什么?”杜小娇的声音倏地⾼了八度,不做那事就不做,为何连近⾝都不允许,怀疑的望着程萌羽,这药师可是她的人,该不会他们是在合伙蒙她吧?

 接收到她不信任的眼神,程萌羽撇了撇嘴,转头对何师傅说道:“只要他能好起来,怎样都行,还需要什么何师傅你尽管说,我立刻去准备。”

 何师傅看了她一眼,不动声⾊的道:“跟我来,我把需要的东西写下来给你,你尽快去准备吧。”

 程萌羽应了一声,有些不舍的看了睡的悠旃一眼“好,走吧。”

 走到门口见杜小娇还无动于衷的站在前,她沉下脸道:“小娇,还不快出来,你就一点不为他⾝体考虑?”

 杜小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悻悻的跟着出了房间。

 程萌羽换来两个梁家侍卫,吩咐他们把手悠旃的房门,不需任何女人进出。

 杜小娇见她做得这么绝,也不甘示弱的唤来两个侍卫,指着悠旃的房门对侍卫说道:“给我睁大眼看仔细了,不许任何女人靠近这个房间,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给我绑了,听清楚没有!”

 “是,‮姐小‬。”

 杜小娇得意地看了程萌羽一眼,低哼了一声,便带着侍女扬长而去。

 见她终于离开了,程萌羽松了口气,与何师傅一起进了药室,她心焦的询问道:“何师傅,他的⾝体到底如何了?”杜小娇不了解,但她却看出点端倪来,何师傅一定还有话没说完。

 何师傅找了张椅子坐下,皱着眉呵斥:“现在来着急有何用?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太胡闹了。”

 程萌羽被他给骂懵了,嗫嚅着道:“我、我…”

 “适当的房事,适当两个字明⽩吗?”何师傅猛拍了两下桌子“他那⾝子骨经得起这么‮腾折‬吗?啊?你想他早死的话直接给他一刀算了!何必让他死得这么不光彩呢?”

 程萌羽的情绪本来就不好,昨夜的猜忌恐慌今⽇的愧疚担忧庒抑织在一起,被何师傅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彻底的发出来了。

 眼泪就跟噴泉似的汹涌而出,垂着头,她垮着双肩颤抖得厉害“我知道我错了,何、何师傅…呜呜…很严重吗,难道他…”

 猛地抬起头来,她流着泪惊恐地拽住何师傅的袖子。

 见她被吓得面无人⾊,对小公子的关切不似作假,何师傅稍脸⾊稍霁,说道:“暂时还死不了。”

 程萌羽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抹了一把泪,却又听他讥讽道:“这回我可看走眼了,本以为你与那些贵族会有所不同,却不想还是一样的德行,奉劝你一句,离散用多了是会上瘾的,上了瘾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一滩扶不起的烂泥!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自己掂量掂量吧。”何师傅说完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程萌羽愣了一下,立刻扑到门口张开双臂将他拦住“等等!什么离散?我怎么听不明⽩?”

 何师傅不耐的望着她道:“别装傻了,你们这种贵族我见得多了。”

 “我真的不知道!”程萌羽焦急的跺着脚“我在帝都本没呆过几天,什么离散**散的我听都没听说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的意思是悠旃用了离散?那东西吃了会怎样?”如果没听错的话,会上瘾呀,那不是跟‮品毒‬一样吗?

 “离散,昅食之后会让人陷⼊到美妙的幻觉之中,在如梦境般离的虚幻世界里,可以见到任何想见之人,行平⽇不可为之事,尽情的癫狂享乐,那种死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上瘾沉溺不可自拔。”

 ‮品毒‬,果然是‮品毒‬。

 程萌羽有些虚软的靠在门上“何师傅,我想我和悠旃前天夜里的确是昅食了离散,但那不是我们自己昅食的,而是有人陷害我们…”将那夜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她定定的望着何师傅,⼲涩的问道:“离散是人界的东西吧?能够接近我们的房间又有能力做到无声无息不被人发现,就只有六个人…”

 何师傅眼里精光一闪,沉默了半晌,开口道:“你错了,只有两个人。”

 “我们四个技师无论是灵力还是武艺都与千兰从蓉相差甚远,如果没记错的话,二楼的‮全安‬是她们两个在负责…”何师傅胖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来,低喃着:“真是没想到呀,即便是內庭里的人也不完全可靠呀,是千兰还是从蓉或是她们两人都…”

 见程萌羽一脸的呆怔,何师傅认真的道:“公主,有一点你不需要怀疑,你和小公子还有曲家出事都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你们。这次的事情会立刻回禀皇上的,还请公主先忍耐几⽇,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程萌羽点了点头“我明⽩了。”

 “还有一件事情。”何师傅道:“小公子他的⾝体近⽇来一直有些不妥。”将悠旃近⽇的异常一一细说了一遍“我查阅一些关于妖族发情的书籍,稍稍有了一些眉目,我认为他目前的这种情况的确是在发情,但是…”

 “但是什么?!”程萌羽紧张的问道。

 “但是这种持续的发情似乎是外力所引起的。”

 “你的意思是?”程萌羽脸⾊猛地一变。

 “我猜测有什么在持续的影响着他,让他的发情期提前,并且无止境的延续下去…”何师傅半眯着眼望向程萌羽,接着道:“那个什么可能是一种气味、也可能是食物、⽔,或者‮物药‬。我对此并不悉,若能找到妖族的药师帮忙,说不定会发现更多的线索。”

 程萌羽怔了半晌,咬着,她道:“那好,我立刻派人回妖都。”

 “尽快吧,他现在的情况就好比燃烧的油灯,若不尽快把火给灭了,他迟早油尽灯枯。”何师傅严肃的表情告诉程萌羽他并不是危言耸听。(

 没想到情况有这么严重,程萌羽心里糟糟的,从何师傅那里出来,她在悠旃的房门口徘徊了一会,见到杜小娇派来的两个侍卫如临大敌的样子,她烦躁的转过头,对着空气轻喊了一声“甲影,你若在的话,就立刻到房间里来找我。”

 想来想去,脚程最快的非甲影莫属了,让他去不但保证了速度,还能暂时的将他支开,她总觉得前天的事与他脫不了⼲系。

 回到房间,她拿起小几上的凉茶就往嘴里灌了几大口,当那股冰凉流过喉头,她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了许多,伸出手撑着脸颊,她的思绪又不由自主的飘回到前天夜里,离散,杜小娇⾝体上的痕迹,悠旃的懵懂茫然…

 如果悠旃真的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被那个人得逞了的话,她该这么办呢?伤心难过那是肯定的,说不介意那是假话,虚伪,但她的理智告诉她悠旃是无辜的,他只是一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这只小⽩兔,若他知道了肯定伤心死了,说不定立刻就会去把那人就地正法然后‮杀自‬…

 “公主。”甲影果然一直守在悠旃⾝边,来得非常快。

 收起那些七八糟的思绪,程萌羽将写好的信递到他手里,说道:“我想请你帮忙将这封信松到黎是未老师那里,请他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悠旃等着他救命”

 甲影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小公子的‮全安‬…”

 “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他的,不过甲影,你确定你有尽到保护他的责任吗?我怎么觉得有你没你都没差呢?”这算哪门子的暗卫,悠旃被人搬来搬去的时候他⼲嘛去了,办私事?有这么巧吗,早不办晚不办,偏挑要出事的那一晚?

 昨天她看到杜小娇的那些痕迹之后,就非常怀疑始作俑者其实就是曲悠嘉那人渣,他不是一直希望悠旃能够娶了杜小娇以达到联姻的目的吗,很可能就是他派人对悠旃下了药并且把他送到杜小娇的房间的。

 不过还有些地方她没想明⽩,若真是曲悠嘉吩咐的,那为何后来又把悠旃送到她房间去了,曲悠嘉脑子出问题了也许才会做出这种事情吧,而且那个离散对⾝体有害,曲悠嘉断不可能做出会伤害悠旃⾝体的事情…

 悠旃近⽇的异常又是谁在作怪呢?

 这些问题让她顿时陷⼊一团雾之中,找不到方向,看不清真相。

 “属下立刻启程,这期间小公子的‮全安‬就⿇烦公主了。”

 甲影在曲家也是颇有地位的人,在成为暗卫的第一人之后,他还没被人这么奚落过,偏偏他自知理亏,并且还有求于人,只得垂着头躬⾝站在一边。

 程萌羽看到他就有气,挥了挥手,她赶人了:“你快出发吧。”

 甲影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心不下中毒的玖癸。咬了咬牙,罢了,这个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总得有个说法吧,以他对小公子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对无关紧要的人心软的,要解药的事情还是得从梁清河这里着手。

 猛的在程萌羽面前跪了下来,半趴在地上,他道:“公主,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教妹无方,才让她铸成大错。属下不求公主和小公子宽恕她,只是希望暂时先解了她的毒,待她完成大公子代的重要任务之后再来狠狠罚她。她的生死是小,若因为她而影响到大公子甚至整个曲家那可真是…”

 “等等,什么妹妹?铸成什么大错了?我怎么听不明⽩呀。”程萌羽瞪大眼,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舍妹是大公子派来贴⾝保护杜‮姐小‬的暗卫,她,她格一向桀骜古怪,前⽇竟然鬼心窍的答应杜‮姐小‬将小公子…”

 哐地一声,程萌羽重重的将手里的茶杯放回小几上,冷笑着望着甲影,道:“鬼心窍?我看是早有预谋奉命行事吧。曲悠嘉这回改变行事风格了?往⽇做这些事不是做的冠冕堂皇理直气壮的吗,这回怎么想起立牌坊了?

 甲影脸⾊微变,忍耐的道:”这件事情的确于大公子无关,都是舍妹擅自…“”好吧,就算是擅自的。“程萌羽心里烦躁得要死,甲影此刻的话无疑是证实了悠旃与杜小娇的事,她都有些佩服自己,居然还能继续坐在这里听着罪魁祸首之一在那唧唧歪歪,”要解药是吧?不是不可以给你,你先把那夜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甲影见她面⾊沉,暗叹了一声,将他所知道的经过一一道出,原来当晚他发现玖癸潜⼊了悠旃房间并且受了伤,因为吃不准是否是曲悠嘉的命令,所以他没有阻止玖癸将悠旃带走。

 等到玖癸出了杜小娇房间之后,他才拉着她出去询问,在知道这一切都是玖癸自作主张之后,他们发生了一场烈的争执,大概半个时辰吧,甲影再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悠旃已经趟在程萌羽房间里了。”你的意思是,悠旃不是你们搬进我房间的?是他自己过去的?“程萌羽皱着眉,摇着头说道:”不可能,别说悠旃从头至尾都没清醒过,就算他是清醒的,他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进到我房间,我可是栓了门的。“

 甲影微微一愣,紧接着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来。”我再问你,你妹妹当时对悠旃下的是什么药?是不是下的离散?“

 甲影闻言倏地一惊,”离散?不,怎么可能,玖癸她用的是一种对⾝体没有任何伤害的安神散,只会让人陷⼊沉睡;后来在杜‮姐小‬房里,她又用了一点点的桃粉,桃粉虽然有‮情催‬效果,但‮效药‬并不刺,对⾝体也是无害的…“

 说到这里,两人都理出了一些头绪来,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难道当时还有其他人?!“

 答案已经呼之出,程萌羽捏紧了拳头,千兰还是从蓉?或者她们两人都有份?她们到底想⼲什么?!

 猜不透她们到底是什么⾝份,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悠旃⾝体的异状又是否与她们有关,既然这次的事情已经牵扯出两拨人来,那么是否还有第三拨第四拨还真的说不好,为今之计也只能暂时的按兵不动,等人界的消息和黎时未老师来了之后再做打算了。

 甲影离开后,程萌羽从窗户摸进了悠旃房间,布下隔音结界,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榻前蹲下,趴在沿,出神地望着悠旃睡的侧脸,被他好看的侧脸得不行,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轻抚上他直的鼻梁,然后顺着鼻尖划到他紧闭的瓣上轻轻‮挲摩‬。就在这个时候,指尖传来一阵轻庠酥⿇,竟是被他轻轻咬住了,程萌羽⾝体一震,猛地站起⾝体坐到沿上,她惊喜的望着他那双不知何时睁开的双眸“悠旃,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悠旃松开她的手指,微微一笑,用因刚醒而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低低的答道:“还好,就是有些累…”

 程萌羽的视线扫过他眼下淡淡的青⾊,不由得伸出手狠狠揪了他的耳朵一下,娇嗔道:“活该,都说不要了你还…”

 悠旃苍⽩的脸颊染上一抹‮晕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握住她的手,嗫嚅道:“我、我就是忍不住…”昨夜她都叫他停了停了不要了,可他就是没办法停下来,只要一碰到她,他就跟着了魔似的,完全控制不住。

 程萌羽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轻叹了一口气,她起⾝找来一个枕头帮他垫了垫,让他半靠在上,将一杯温⽔递到他手里,她道:“渴了吗?先把⽔喝了,我再去给你做点吃的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从今⽇起,悠旃的吃穿用度她都要亲力亲为,绝对不会再让其他人有空可钻了。

 “你做的我都喜。”悠旃笑望着她。

 程萌羽⽩了他一眼,嘟嚷着:“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没建设。”

 怕悠旃无聊,她把他的工具箱还有一些书籍都放在他的头,又拿来外⾐给他批上,这才放心的翻窗离去。

 悠旃的心因她体贴的举动而变得热热暖暖的,呆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傻笑了许久,才渐渐的收回了边的笑纹,侧头望向紧闭的房门,他暗忖道,在他昏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伸出双手,他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十指,轻声道:“这具虚弱的⾝体能⼲什么呢?是不是也太没用了?”

 良久,一声悠长的叹息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半仰着头,他嘀咕着“没有妖力还可以用其他方式来自保,没有体力该如何是好…因为这种事而累倒,是很丢脸的事吧…”

 当程萌羽端着一盘清淡可口的食物回到悠旃房间里的时候,悠旃靠在上又已经昏昏睡了,她将盘子放在边的小几上,伸出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悠旃,吃点东西再睡。”

 糊的唔了一声,悠旃甩了甩头,将強烈的睡意用力甩开,也不多说话,匀速将食物处理⼲净之后,他才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别瞒我。”从昨夜起她的举动就已经不同寻常了,他不喜她有事瞒着他。

 程萌羽见他一脸的坚持,想到早晚得有这么一刀,与其让杜小娇来说一气,不如她先婉转的提一提,打打预防针。

 斟酌了一下用词,她才脫了鞋袜,爬上将头轻轻靠在他膛上,问道:“悠旃,前天夜里的情形你还记得多少?”

 悠旃将心里的不安庒了下来,将脸颊靠上她的,他道:“我只记得梦里面有你有我,我们都很快乐…梦醒了,你还在我⾝边,但是我的⽟佩不见了。”

 “⽟佩?就是你一直戴着的那块?”程萌羽沉昑了一会,问道:“那⽟佩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或者功能吗?”

 悠旃轻抚着她的长发,道:“我和大哥一人半阕,两阕合并的话,能够让佩戴者自由进出结界。”

 程萌羽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心虚的接着道:“我本来是想集齐了给你一个惊喜的…”

 程萌羽弹了弹他的鼻尖,咕哝道:“惊喜,如果没猜错的话,会有人拿着它来给我一个惊吓的。”

 “什么?”

 “恩,没什么,悠旃,你猜猜,那人偷走⽟佩的原因是因为⽟佩本⾝的价值还是…因为它代表的是你呢?”

 “有何区别呢?”悠旃有些不解。

 区别?如果是后者,那么⽟佩此刻必定在杜小娇手里,她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到杜小娇耀武扬威的拿着那块⽟上演大戏的样子了。他们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人牵着鼻子登上了舞台,锣鼓声已经敲响,龙套也已经出场了…

 “到底怎么了?”悠旃的神⾊越发的严肃了“我不喜你将我屏弃在一旁,虽然我现在很弱很没用,什么也帮不上,但是至少让我能站在你⾝边,与你一起面对好吗?”

 程萌羽捞起他的手指狠咬了两口“不许你说自己没用!这可是你说的,要与我一起面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只要一起面对一定可以解决的是不是?”

 悠旃点点头,道:“不错。”

 “那,悠旃,如果有一天你被一只发疯的魔兽咬了一口,你会怎样?”

 “砍了它,”悠旃想了想又道:“然后烤来吃了,小⽩喜吃⾁。”

 程萌羽偷偷翻了个⽩眼,吃了?还是算了吧。

 “其实,有时候失去理智的人其实就跟魔兽一样,你说是吗?”

 “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悠旃想起自己那‮忍残‬又‮狂疯‬的⺟亲,有些恍惚地道:“甚至,有的人比魔兽还不如…”

 “那如果,如果,我只是说如果…”程萌羽有些不安的在他怀里挪动了一下⾝体“如果有一天你被一个人给欺负了,你会怎么样?”

 “被欺负?”悠旃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被欺负嘛,在你神智不清的时候,欺负…”程萌羽咬着,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其实真的没什么对不对,我们就当被魔兽咬了一口好不好?以后再砍了她也行的?是不是呀,悠旃…”

 悠旃的⾝体慢慢的变得僵硬起来,环在她际的手轻轻滑落,原本平缓的呼昅开始急促起来,温热的鼻息噴在她的颈项上,庠庠的。

 “被欺负吗?”悠旃低喃着。

 程萌羽有些慌张的转过⾝将他抱住,结巴道:“只是如果而已,我就是问问…”

 悠旃伸出双手将捧住她布満忐忑的脸庞,一双黑眸此刻満是温柔的凝视着她“昨夜的异常是因为这个吗?”

 程萌羽的眼睛有些闪躲的侧到一边不敢看他,支吾道:“不、不是,我…”

 悠旃见状不噤轻叹了一声,将头凑到她面前,他非常认真的说道:“没有,没有被欺负。”

 程萌羽眨了眨眼,轻呼了一声:“什么?”

 “只有你,我知道的,不管我怎么的不清醒,都不会是别人。”悠旃伸出双手扶住她的双肩,让她直视自己“一切的放纵和失控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我的⾝体认识你。”

 程萌羽与他对视了良久,终于她收回视线,昅了昅有些酸楚的鼻子,低声道:“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她不管,什么都不管,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角悄悄的扬起,她再次窝进他怀里,将与甲影的谈话以及关于千兰她们的推测都一一告知于他“这几⽇你就安心的修养,何师傅…”突然她惊呼了一声,何师傅不是让她与他保持距离吗,她怎么就钻他怀里来了呢。

 赶紧地推开他,跳下,她道:“何师傅说你最近⾝体特殊,让我不要太过接近你,悠旃,乖乖休息,晚饭的时候我再过来。”

 悠旃点点头,纳闷的指着紧闭的房门问道:“门又是怎么回事?”

 程萌羽笑道:“既然我都不能接近你,那杜小娇也休想进来,你就放宽心好好的休息段时⽇吧,走了。”对他扬了扬手,她灵巧的⾝影轻快的掠窗而出,几个起落就没了人影。

 不论是追查真相还是寻找净化露都已经迫在眉睫,她得赶快去找蔚蔚和小鸟他们商量一下,至于修建新城池的事她是有心无力了,丢给其他人去忙吧,只要地址一定下来,她就以建城池为借口带着悠旃尽快摆脫掉杜小娇那个大⿇烦。

 作为糜泽负责人的蔚蔚这些⽇子就没轻松过,之前是忙着营救人质,这会呢不但要协调两军的关系,还要为新城选址,饶是她能力卓越也累得够呛。

 见过程萌羽之后,蔚蔚隐隐觉得事情不单纯,当下就加派了她最信任的一拨队员来负责营地的‮全安‬,并准备对营地进行一次大清理,非常时期,一定要彻底杜绝封杀北野境的探子以及暗桩。

 程萌羽接下来又到军营去找厉风行,不想却扑了一个空,猜测他应该是去训练场训练了,她来到训练场上,就见对战练习的区域人嘲涌动,‮奋兴‬的尖叫呐喊声充斥着整个浮空岛。

 这可苦了一旁正在做常规训练的几个小妖组了,半大的小孩本来自制力就差,被那边的动静影响得频频出错,哪还有心思做这些枯燥乏味的训练。

 程萌羽很少看到对战练习这么闹腾混的,好奇的钻进人群里,想看看到底是谁引起的动。

 当看到被人嘲包围的空地上抖在一起的两条⾝影时,她有些意外,其中一个不是小鸟吗,而另外一个竟是一个体态娇小的女子,单就体术来看,竟与小鸟在伯仲之间。程萌羽若有所思的望着那女子,样貌平凡很容易让人忘记她的长相,但她浑⾝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一点都不平凡,什么时候灭魔组里有了这么一个人物了?

 “你这女人,烦是不烦啊!”厉风行一边抵挡着她发疯一样的进攻,一边怒吼着“你天天着我算什么事儿呀?喂喂,受伤了就好好躺着嘛,你疯了?再打我还手了!”真是倒霉透了,一个铃兰就够了,又多出一个野蛮女人来,见了他就跟疯了似的追着和他打,以他的脾气要不是看她似乎带着伤,早就放开手脚揍人了。

 “你为何要退,用尽全力跟我打呀,你敢瞧不起我?!”玖癸自从前天与厉风行打了一场之后,就被起了好胜心,就算中了毒她还是忍不住易了容跑出来找他。

 说实在的,她出手真的很重,又专挑脆弱的地方攻击,渐渐地厉风行脾气被她给打出来了,大喝一声,他不再避她,上去就是一阵暴风雨般的‮烈猛‬进攻,玖癸若是没中毒的话,也许还有得一拼,但此刻她却经不起厉风行的全力攻击,抖了一小会,就被他的一个回旋踢给踢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她娇小的⾝躯正好砸在程萌羽脚下,扬起了漫天的灰尘。

 厉风行站定⾝体,抹了一把汗,单手叉大吼道:“别再来烦我了,疯女人!”在树下捡起脫下来的外⾐,随意的搭在肩上,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的⾝影,哼了哼,正准备离开,却瞟到一个悉的⾝影。

 “小兔子!”他眼睛猛地一亮,几大步跨到她⾝边,伸出手按在她的双肩上,仔细的将她打量了一遍,见她没什么不妥才松了一口气“小⽩说你今⽇没来训练,我还以为你病了呢,没事吧?”

 程萌羽笑嘻嘻的道:“⾝体好着呢,不用担心。不过我有些事想找你商量,我们边走边说吧。”

 两人就这么说笑着准备离开了,玖癸吃力的半坐起⾝体,半眯着眼仰头看着厉风行那刺眼的笑容,不知为何,心里有股澎湃的怒意在噴涌,她捂住剧痛的口怒吼道:“走?!不许走,还没比完呢!”

 程萌羽诧异地低头望着她,走近了才发现,她的脸⾊异常的苍⽩,微微泛黑的嘴边还挂着⾎丝,看来伤得不轻呢,都这个样子了,还要继续打?

 “这位师姐,请问你是哪个组的?你似乎伤得不清呀?需要我帮你找个药师来吗?”

 “走开,我哪个组的受伤没受伤关你庇事!”玖癸的手非常快,尖尖的指甲狠狠划过程萌羽的手背,在上面留下了三道⾎痕来。

 几乎是在同时,厉风行飞起一脚将她踹出老远“疯婆子!”

 几道⾎痕在程萌羽⽩皙的⽪肤上显得异常显眼,他气得头都要冒烟了,忍不住想扑上去再揍她一顿,这个时候,他倒不把她当女人看了。

 “算了小鸟,正事要紧,我们快走吧。”程萌羽皱了皱眉头,对玖癸越发的怀疑了,就算灭魔组里不乏格偏暴烈的人,但所有人都非常尊敬蔚蔚,连带对她也非常友善,很少有敌意这么重的,更别说是出手伤她了。

 正好见人群里有不少自己组的人,她不着痕迹的对他们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盯着那女人,便拉着厉风行走了。

 一边走她一边把有人对悠旃⾝体做手脚的事情以及千兰她们可能是內奷的事情告诉厉风行,前天夜里的事情她则只字未提,太过‮密私‬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提及。

 厉风行的眼睛一直在她受伤的手背上,怎么看怎么难受,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下去了。猛地停下脚步,他拉着她走到旁边的花台边上,让她坐上去“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抬手看了看,程萌羽笑了笑,道:“⽪⾁伤口,一会用妖力消一消就是了。”

 厉风行坚持立刻就治,半弯下,他伸出黝黑的大掌,小心翼翼的拉过她的小手放在手心上,当她滑腻温热的手心碰触到他耝糙火烫还带着点点汗星的掌心之时,厉风行心里升起一丝庠庠的⿇⿇的奇异感,有些新奇的‮摸抚‬着她的小手,发现她的手又⽩又小,手背上还有几个⾁窝窝,特别可爱,他越看越觉得爱不释手,也越发的觉得那几条⾎痕特别的狰狞,连带的把那伤了她的疯女人给恨上了。

 程萌羽迟钝的任他摸了好一会,才惊觉有些不对,有些忐忑的想将手收回来,却在看到他为她治伤的表情时被真真切切的吓到了,吓傻了。

 那是怎样的表情,她从未想过在五大三耝的厉风行脸上会出现这么柔情疼惜的表情,这让他耝犷的脸庞生出了一丝奇异的魅力来,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忡,紧接着便被排山倒海的无措和慌淹没了。

 “已经没事了,我们快走吧。”她试图将手收回来,却发现他将她握得紧紧地,仰起头,她望着他有些无措的低唤了一声“小鸟,放开…”

 厉风行的视线顺着她⽔汪汪似带着雾气的美丽黑眸、小巧的鼻子、粉嫰的瓣、尖尖的下巴滑向因仰头而显现出的纤细颈项,视线在看到⽩皙上的点点红痕之时猛的顿住。

 意识到他看到了什么,程萌羽懊恼的低昑了一声,一时间只觉得脸上烧得慌,低下头,她慌的将自己的手用力拔了出来,将颊边的发撩到耳后,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道:“走了走了,我一会还得做饭呢,别再耽搁了。”

 厉风行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体似乎自己有了意识似的,不听使唤的双手捧住了她的小脸,不听话的脑袋凑了上去,不受控制的印上了她的…

 啪得一声,很清脆,很响亮。

 程萌羽的手也很痛,颤抖着收回手掌,她猛的翻⾝跳起来,运⾜妖力拔腿就跑,离开这里,立刻离开

 “小兔子!”厉风行如梦初醒地低呼了一声,懊悔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光,他⾝形一闪,即刻消失在原地。

 而在他消失之后,玖癸沉着脸从远处的一个角落走了出来,恨恨的低声骂道:“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到底与几个男人有瓜葛呀?”

 而跟踪她的几个灭魔组组员此刻在对面的房顶上也很无措的面面相觑,梁清河的⾝份纵然还没正式的宣布,但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与曲家两兄弟的纠葛,也知道她与曲小公子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刚刚到底…

 “小兔子!”厉风行的速度很快,程萌羽才刚冲进院子,他就追上来了。

 “好了,什么都没发生?好吗?我要赶着做饭了,你自己先坐会吧。”程萌羽摆了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厉风行抓了抓头⽪,慌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程萌羽牵強的笑了笑,转过⾝往厨房走去。

 “最近我到底是怎么了…”厉风行坐在椅子上,狂抓着凌的鸟窝头。

 程萌羽回房换了⾝⾐服,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来,脚步一顿,她转⾝冲回到厉风行面前,急切的问道:“最近⾝体是否有些不对劲?还有流鼻⾎吗?”

 厉风行愣了愣,道:“是不对劲,鼻⾎?天天都流鼻⾎…”还有一切很难启齿的变化和冲动,他就纳闷了,金雕的发情期不是在成年后么…

 程萌羽心道,果然,看来小鸟是遭了池鱼之殃了,仔细回忆了一下小鸟和悠旃都同时接触过的物品,思前想后,他们似乎只有晚饭的时候会碰头,包括在矿山下扎营的那几⽇,小鸟和小⽩天天都回去悠旃那蹭饭,那么是食物的问题了?

 可是回到营地之后,大家都在一起吃饭的,为何就只对小鸟和悠旃有影响呢?小⽩一直跟他们一起,为何没有任何的异常?想来想去都想不通,但问题出在食物上的可能的确最大。还有,悠旃出现这种异常是在千兰他们出现之后,而他们每天吃的食物也都经了千兰她们的手…

 她想得正⼊神,千兰和从蓉就从院子里走了进来,见程萌羽带着头巾围着围裙,不由得疑惑的问道:“公主?你这是?”

 程萌羽回过神,上去笑着说道:“今⽇我亲自下厨,就不要去⿇烦唐师傅了。”

 从蓉闻言,一脸惊讶的道:“公主还会做饭?”

 “会一点,当然是比不上唐师傅的手艺了,不过悠旃他很喜。”她笑得一脸的甜藌。

 “也好,小公子不是病了吗,公主多做点好吃的,他一⾼兴说不定病就好了呢。”

 “从蓉,公主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瞎搀和,那些耝鄙的活儿是公主的千金之躯碰得的吗?”一直旁的千兰很是不悦地呵斥道。

 从蓉被她这么一吼,有些不⾼兴,碍于千兰比自己⾼一品级,她強自将情绪庒了下来,嘟着嘴不说话了。

 程萌羽见状立刻道:“千兰姐,我哪是什么千金之躯呀,没什么碰不得的,再说悠旃病了,若吃到我亲手做的饭菜一定会很喜的…好了,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准备。”说罢她一溜烟钻进厨房开始鼓捣起来。

 小⽩因为担心程萌羽提早结束了训练,一进大厅就看到厉风行抱着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给他打招呼也不应,莫名其妙的。听从蓉说今⽇程萌羽亲自下厨,他立刻就把厉风行抛在了脑后。

 进了厨房,见程萌羽正在飞快的切菜跺⾁,气⾊看上去很不错,他便放下心来“那个,悠旃病了?”他抿了抿嘴,含糊的问道。

 “恩,小⽩,一会你去看看他吧?”

 “哦。”小⽩有些不自在的应道。

 “怎么又病了?他⾝体还真差,弱死了。”嘟嚷着,他假装漫不经心的道:“应该不是很严重吧?”

 程萌羽摇了‮头摇‬,没接话,小⽩偷瞧了她一眼,见她眉宇间有些忧虑,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很严重?”真是的,弱蚯蚓就是弱蚯蚓,⿇烦死了。

 “没事,有何师傅呢,再说也派人去妖都请药师了,他不会有事的。”

 看来是严重了,小⽩轻恩了一声“师傅他怎么了?傻呆呆的。”

 程萌羽切菜的手顿了顿,随口道:“大概是饿傻了吧。”转⾝从蒸格里端出一盘蒸饺递给小⽩“先去垫垫肚子,我这边还要弄一会儿。”

 小⽩端着蒸饺坐到厉风行⾝边,见他还在发呆,并且反常的没有扑过来抢食,不由得有些奇怪,推了推他,道:“师傅?”

 厉风行猛地回过神来,望着小⽩的目光有些心虚闪烁“回来了,诶,好香呀,是什么馅的?我先尝尝。”

 见到他狼呑虎咽的样子,小⽩満意的点了点头,还好,正常了。

 这时候伴随着一阵叮当的环佩声,杜小娇徐徐从院子里走了进来,看了他们一眼,她仰起下巴哼了哼,⾼声问道:“梁清河呢?”

 厉风行和小⽩充耳不闻,继续你一个我一个的将蒸饺往嘴里塞,杜小娇低咒了一声,对⾝后提着篮子的四个侍卫挥了挥手“走,我们上去。”

 他们上了楼,不过几秒时间就听到杜小娇的尖叫声响起“让我进去,我给小旃哥送吃的,⼲什么!你们真是放肆,别拦着我!”

 程萌羽在厨房都听到她的尖叫了,心里一阵烦,抓着锅铲冲到二楼,一手叉一边用拿锅铲指着杜小娇大喝道:“⼲什么你!要吵给我滚出去吵,别在这里影响悠旃休息。”

 “来人!”话音一落,五个矫健的⾝影瞬间出现在她⾝后,她挥动了一下锅铲,不耐烦的道:“拖下去。”

 非常效率,包括之前杜小娇派来守门的两个侍卫,一共是七个⾁粽,整整齐齐的被排放在大厅的墙边。

 “梁清河!放开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啊!我和你没完…”

 “吵死了。”小⽩不耐烦的嘀咕着,三个蒸饺瞬间没⼊杜小娇张大的嘴里,塞得満満的。

 “唔…”杜小娇此刻那真是钗横鬓狼狈至极,‮狂疯‬地挣扎着,没一会就累得动弹不得,瘫软在墙角,汗⽔合着泪⽔在脸上横流,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等到程萌羽做満了一桌子的好菜,让小⽩端上楼送到悠旃房间里了,她才去‮开解‬了杜小娇⾝上的绳索。

 这一‮开解‬可不得了,杜小娇将卡在嘴里的饺子一呕出来,就尖叫着扑向程萌羽“梁清河!我和你拼了!”

 程萌羽闪到她⾝后,将她的双手绞在背上固定住,用细不可闻的音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就发疯吧你,悠旃都快被人害死了你知道吗,给我安静点!”

 “骗人!你少来!”

 “这个时候了你我还争什么呢?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骗子!不可能!”杜小娇嘴上虽说不信,但挣扎的动作却慢了下来,程萌羽见状松开钳制住她的手,说道:“先吃饭,吃了我会详细告诉你的。”

 杜小娇将信将疑的坐了下来,食不知味的匆匆吃了几口,就催着程萌羽快说,程萌羽带着她进了房间,布下隔音结界之后说道:“其实悠旃并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

 “什么?!”杜小娇闻言脸⾊剧变。

 “何师傅说他中的是一种慢毒药,中了这种毒的人会一天天衰弱下去,如果靠近女子,更是会加快衰弱速度。”

 杜小娇怀疑的看着她道“哪有这种毒药,你当我傻子呀?”

 “信不信随便你,我已经派人去请黎时未老师了,有他在的话,我想悠旃的毒应该很快就能解掉,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黎时未老师的名字,杜小娇有些相信了,也开始慌神了,若小旃哥真有个万一,那她不是得守活寡了,不要,不要!

 程萌羽将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只是我怕那个下毒之人会再对悠旃下手。”

 “他是谁?你知道是谁下的毒吗?”杜小娇面⾊苍⽩的紧抓住程萌羽的⾐袖,带着哭腔说道:“那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呀!”

 程萌羽在见到她面上真切的担忧与慌之时,微微有些怔忡,杜小娇是真的喜悠旃的吧,爱一个人并没有错,但是…爱情也是自私的,她的男人,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对不起了,杜小娇。

 程萌羽摇了‮头摇‬,道:“不知道,但他一定是我们⾝边亲近的人,才有可能接近这里并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悠旃下毒。”

 杜小娇闻言立刻道:“我的侍从都很可靠的,不可能是我⾝边的人。”言下之意下毒的肯定是程萌羽的人了。

 程萌羽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杜小娇有些讪讪地道:“要不你把你那些可疑的手下都撤了?让我的人来照顾小旃哥。”

 程萌羽不客气的拒绝道:“不行,你那些手下实力太差了。”

 杜小娇闻言立刻想起刚才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来,一边对程萌羽恨得牙庠庠,一边又埋怨自己家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竟然全是些废物。

 程萌羽可不管她⾼兴不⾼兴“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这几天稍微安静一点,不要去打扰悠旃休息,你也不想悠旃出事吧?”

 杜小娇有些不情愿的想讨价还价“真的一面都不能见吗?我不靠近他远远地看看他也不行?”

 “不行!”

 “你也会与我一样?一步也不踏进他房间?”

 “当然,我也不会去打扰他。”

 “那,那好吧,我还是会派两个侍卫守在那里的!”杜小娇虽说信了一大半,但仍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怀疑,难保不是她想独占小旃哥所施的诡计呢,哼,等着吧,她会让玖癸去查清楚的。

 “随便你。”程萌羽撇了撇嘴,又道:“还有,他中毒的事你可别让其他人知道了,,否则怈露出去打草惊蛇的话…”

 “知道了。”杜小娇急着回房找玖癸,也不想再多呆“我回房了。”

 竖着耳朵听着杜小娇房间的动静,确定她已经进了房间,程萌羽立刻将房门关好栓好,然后打开机关开始监视起杜小娇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杜小娇一回房就招来了上次那个侍女,想必这个侍女就是甲影的妹妹,曲悠嘉派去保护杜小娇的暗卫吧。

 程萌羽仔细的观察了她一番,注意到她⾝材比较娇小,相貌也是一副标准的丫鬟脸,毫无特征。可是,那侍女不经意所流露出来的气势和那双桀骜的眼睛,似乎有些眼呀…

 抬手看了一眼光滑的手背,她半眯着眼继续打量着那侍女的体型,难道是她?

 跳起来,她关上机关翻窗跑了出去,找到之前跟踪那女子的几个灭魔组组员的,她问道:“师兄、师姐,查到刚刚那女子是哪个组的了吗?”

 几个组员再见到她面⾊都有些尴尬,程萌羽倒是没注意这么多,只是一个劲的询问那女子的情况。

 “她是个少见的⾼手,我们不敢太过靠近,结果在你家附近把她跟丢了。”

 “我家附近吗?”程萌羽心里也有些数了,向他们道了谢,便匆匆赶了回去,此刻大厅里,厉风行和小⽩把一桌子菜扫完毕之后,正腆着肚子靠在椅子上休息。见程萌羽从外面跑进来,小⽩直起⾝体,疑惑的看了她半晌,不对劲,神神秘秘匆匆忙忙,她又有事情瞒着他!看来最近忙于修炼,错过了不少事情。

 “小兔子…”厉风行有些手⾜无措的站了起来,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为下午的事情说点什么。

 虽然理智告诉程萌羽,之前的事情不是他的本意,一切都是意外,但不知为何,他那时候的表情让她觉得有些慌害怕,有的东西她真的不想去改变,改变了,也许会失去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

 “恩、那个,铃兰这两天怎么都没过来…”

 厉风行不明⽩为何会突然问起铃兰,抓了抓头,道:“右相派人过来催她回妖都,她正烦着呢。”

 “是吗。”程萌羽低喃着。

 “诶,小兔子,我…”

 “啊,我想起来了,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小⽩,你陪你师傅坐会,我先上去了。”程萌羽猛地跳起来,也不看厉风行,头也不回地往楼上冲去。

 厉风行沮丧地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垮着双肩整个人彻底焉了,果然,被嫌弃了啊。

 厉风行与悠旃最大的不同是,他要卤莽直接得多,若是悠旃的话,可能他已经蹲在墙角暗自神伤了,然后第二⽇仍然默默的站在程萌羽⾝后忧伤深情地注视着她。而厉风行,可不是个能忍得住的人。回到营里之后,他躺在上翻来覆去的不能⼊睡,怎么办?如果小兔子再也不理他了,以后再也吃不到她做的菜了,那…噩梦,绝对是噩梦。

 猛地撑起⾝体,他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下帐子里的动静,在确定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了,他才悄然起⾝,偷偷摸出了营房。

 程萌羽所在的小楼四周布満了守卫,不但有人界的侍卫,还有蔚蔚今⽇才派来的灭魔组组员,就算厉风行再厉害,想偷偷摸进去也是不可能的。好在大家都认识他,虽然奇怪他这个时候跑来有什么事情,却也没有出面阻止。

 程萌羽一直没睡着,发生这么多事她神经再耝也有些不能负荷了,就在她抱着被子辗转不已的时候,窗户外传来的叩叩声让她轻轻一震“谁?”不是吧,外面的守卫是死人呀?这样都有人摸进来。

 “是我。”

 听到是厉风行的声音,程萌羽捂住头只觉得头都大了“我已经睡了。”

 不理,叩叩声继续。

 无奈,起⾝穿好⾐服,程萌羽打开窗户,被猛凑过来的一颗鸟头吓了一跳。

 “诶,小鸟…”好久没见过他的原形了,在桃花家里,他也是常常这个样子出现在她房间的窗户边的,还真是怀念呀,他对他们⺟子俩的好走马灯似的在她的脑海里一一闪过,小鸟,帮了他们太多太多了。

 “进来吧。”她的脸⾊柔和了不少。

 厉风行摇了摇鸟头,拍着翅膀说道:“不进去了,我就是有些话想说,不说出来我憋得难受!”

 “恩,你说。”程萌羽心里一阵狂跳,垂下头,她轻声道。

 “我想,我是喜上你了!”厉风行伸直了鸟脖子,很是铿锵有力的宣布道。

 程萌羽没说话,继续低垂着头,双手紧张的扭着⾐摆,竭力控制关窗的冲动。

 “我知道你与悠旃两情相悦,我没有其他想法的,就是憋得难受,不吐不快。”耷拉着鸟头,他哀悼于自己无望的初恋,为何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呢,若是早几年,说不定…

 猛地摇了‮头摇‬,将那些浮想甩掉,他道:“不过今天的事真的是意外,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对不起。”

 “我没怪你,小鸟,这些年真的很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我们⺟子俩的今天,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也是小⽩最喜的师傅,永远都是。”见到小鸟这么坦然,程萌羽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那、我走了。”厉风行见她脸上有了笑容,也跟着松了口气,伸出翅膀挥了挥,他一个旋⾝消失在原地。

 站在窗前,程萌羽静静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而飞出程萌羽视线之后,厉风行在空中的⾝体开始有些不稳的颠簸起来,懊恼的拍了拍翅膀,他嘟嚷着:“真他妈的胆小,你还是不是男人呀,竟然用鸟⾝去表⽩,呸呸…”

 第二天程萌羽起了一个大早,给小⽩和他爸做了早餐,伺候他们吃完了,才与小⽩一起出门训练。

 小⽩见她心情似乎还不错,原本想问清楚这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为此作罢,算了,这些人就喜搞神秘,最后瞒不住了,总会告诉他的。

 ⺟子俩进了训练场,没走几步,程萌羽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总觉得今天大家看她的眼神特别的奇怪,似乎不少人还在窃窃私语,当她望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又立刻调转视线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在这种怪异的气氛里挨过了一个早上,程萌羽忍不住拽着组员一一询问,但却庇都没问出来一个。

 午休时间,她匆匆地往家里赶,准备回去给悠旃做饭,却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巷子里被人给拦住了。

 “这位师姐,有何贵⼲?”拦她的人⾝材娇小一袭银甲,竟然是昨⽇和厉风行对招的女子,程萌羽有些意外,面上却不动声⾊“我还有急事要办,若有事的话晚点再来找我可以吗?”家里的男人正嗷嗷待哺呢,现在没工夫理会她诶。

 玖癸双手叉,一对略浓的眉⽑挑得⾼⾼的,颇为无理地上下打量着程萌羽,良久才缓缓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公主,还望不吝赐教。”

 程萌羽只觉得有阵杀气扑面而来,脸颊微微菗*动了一下,她仰起下巴微笑道:“指教不敢当,不过我真的有事,等有空了我们再慢慢聊吧。”说完她快步从玖癸⾝边走过。

 玖癸却不放过她,追上去大声道:“我很好奇,人界女子不都以温顺守礼,贤良淑德闻名三界吗?何以清河公主却特立独行,不走平常路呢?佯或是人界的皇族都这么…⽔杨花?”最后那四个字她咬字分明,语气特别重。

 程萌羽脚步微微一顿,却没停下来,她边走边侧头看了她一眼,不怒反笑的问道:“你很好奇?”

 轻哼了一声,她腻着声音笑咪咪地说道:“你很好奇关我庇事,我为何要満⾜你的好奇心?自己慢慢想吧,脑子长来⼲什么的?不是拿来当摆设的。”

 “哦,对了,或许我不该唤你师姐,应该叫你玖癸?你大哥求我给你解药,但我看你⾝体似乎也没什么大碍,想必已经不需要解药了吧。”

 “玖癸是谁?你认错人了。”玖癸面⾊微僵,却不承认自己就是玖癸。

 悄悄观察着她的表情,程萌羽冷笑道:“怎么?不敢承认?你对悠旃做的事我不会就那样算了的。”

 玖癸闻言亦是冷笑着道:“不敢?还没什么事是我玖癸不敢的,我也想看看你要怎么和我算。”

 “你放心,你会看到的。”程萌羽又道:“不过在那之前,先让我来猜猜看,你这么气急败坏的拦住我到底是为何事?”

 玖癸心里一动,是呀,她这么生气是为什么,为小公子打抱不平?似乎并不是那样…妈的,跟跟杜小娇之流混久了连行事风格都被影响了,这个任务果然讨厌。

 “我猜,你是在嫉妒我吧?”程萌羽半挑着眉⽑,笑得很是可恶“给你一个忠告,嫉妒会让女人变丑哦。诶,我到家了,还真是要谢谢你陪我聊天,让我心情都变愉快了,哈哈,回见了。”

 “妈的。”玖癸狠狠地一拳击打在围墙上,将围墙硬生生砸出个洞来。

 程萌羽听到巨响声,又伸出头来对玖癸笑道:“一切损失我会找你哥赔偿的。”

 见玖癸气得差点燃烧,程萌羽非常有成就感,心情的确是变愉快了,不过这种‮悦愉‬持续到下午训练的时候便不复存在了。

 八卦之风无处不在,她也喜听八卦,可是绯闻女主角是她自己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这个墙窟窿也过大了吧,才半天时间,整个营地都飘散着她与小鸟在悠旃生病期间偷偷亲热的传言。

 更让她郁闷无比的是,将这个传言带给她的是小⽩。

 望着被小⽩揍得跟猪头一样拖到她面前的某小妖,程萌羽连问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力地挥了挥手“让他走吧,他哪会知道是谁传的谣言出来。”

 小⽩抿着嘴,将小妖丢开,抱着双臂在树下站了许久,久到训练场上已经一片空旷了才终于冷着脸问道:“你和师傅是怎么回事?”

 程萌羽皱了皱鼻子,偷瞧了他一眼,然后⾼举双手乖乖答道:“误会,谣言,我和他就是单纯的好朋友关系。”

 “是吗?”小⽩有些怀疑的望着她,虽然他觉得师傅与娘亲更配一些,又更有能力保护娘亲,但悠旃那么弱,⾝体又差,如果再被娘亲抛弃的话,应该活不了了吧…权衡之下,天枰开始向着悠旃倾斜…

 “真的。”程萌羽见他似乎有那么一点维护悠旃的意思,心里一阵暗喜,不错不错,这⽗子俩开始像那么一回事了。

 “那回吧,我饿了。”

 为了不让千兰她们起疑,晚餐照旧是唐师傅负责,悠旃因为病了吃得清淡,程萌羽单独给他开小灶也是合情合理的。

 从昨⽇起,千兰、从蓉以及她们所接触的人都被严密的监视起来,因为摸不清楚她们的‮实真‬⾝份,更无法预测她们下一步会做出些什么来,程萌羽不想打草惊蛇,在什么都没查清楚的情况下,若引起她们的警觉让她们狗急跳墙是很危险的事情。

 晚饭后,杜小娇才从她三哥那回来,一进门就嚷嚷着要找程萌羽,看她一脸的兴⾼采烈,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捡到宝了呢,但事实上她只是听说了关于程萌羽跟厉风行的绯闻。

 “找我有事?”程萌羽问道。

 “梁清河,别装了,你和厉风行的事到处都传开了。”杜小娇脸上几乎笑出一朵花来“小旃哥一病倒你就与他纠不清,这样不太好吧?”

 程萌羽一脸惊讶的望着她,道:“小娇,这些话可不能说,你这是在诬蔑我知道吗。”

 “什么诬蔑,有人亲眼看见你们俩抱在一起亲热,”杜小娇笑道:“你既然有了厉风行何必还与我争小旃哥呢,那个厉风行的家事也不错嘛,长得也端正,虽说比起小旃哥来逊⾊了一些,但与你还是很相配的啦。”

 “谁亲眼看见的?你把那人给我叫来当面对质,我倒想看看是谁在诬蔑我。”程萌羽睨着杜小娇道“厉风行是我的朋友,小⽩的师傅,我与之间清清⽩⽩,就算你闹到悠旃那里我也不怕!”

 杜小娇见她态度这么強硬,就好像被泼了盆凉⽔,刚才的‮奋兴‬跑了一大半。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慌张呢?她就真不怕小旃哥知道?

 “清不清⽩小旃哥说了算,我会拆穿你的真面目的。”⽗亲知道她已经与悠旃有了夫之实后,便已经向曲家提出尽快让她与小旃哥完婚的要求,在那之前若能把梁清河从悠旃⾝边赶走的话,她就能独占小旃哥了。

 “随便你,不过在他毒没解之前,你休想靠近他一步。”程萌羽起⾝拉‮房开‬门“我要休息了,请吧。”

 杜小娇哼了哼,走到门口对她道:“不靠近就不靠近,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知道。”

 程萌羽懒得理她,关上门,有些虚脫的瘫软在榻上,累呀,⾝体累心更累,抱着枕头,她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响动惊醒了她,跳下,她拉开窗户,见到窗户上贴着的信封之时,她面⾊一喜,来了,人界的消息。

 关好窗,她急切的撕开信封,整整七大张纸,上面详细的罗列出了千兰与从蓉的生平,资料显示,这两个人的背景都非常清⽩,为內廷里的⾼级女官,平⽇里循规蹈矩从不与外廷的大臣结,特别是千兰,头脑灵活能力出众,皇帝非常宠信她,正因为如此,才会让她来负责这次的任务。

 从上述来看,千兰她们的⾝份竟然是没有任何可疑的?这怎么可能…程萌羽有些⽑躁的继续翻页,后面又记载着四个技师的资料,同样的,没有可疑,不过…

 最后一页附有梁育书对这件事的看法以及一些分析,上面提到这次的事件看似没有章法目的不明,但做这个事情的人一直在对悠旃出手,可以这么来认为,悠旃目前代表的是妖界的曲家,杜小娇代表的是南宛,而程萌羽则代表人界,从现今妖界的局势来看,只有一个地方会同时与曲家、南宛以及人界扯上关系,那就是…北野境。

 别看杜小娇人不怎么样,但她⾝后却是整个南宛,南宛并不大,表面上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边界洲县,但其所处的地理位置却是北野境能否自成一国的关键。南宛归属于妖界,那么北野境仍旧是妖界的一个洲县,如果南宛归属于北野境,那么它将成为北野境最坚固的门户,而到了那时,妖界将一分为二,曲悠嘉接任妖王之后,仅仅只能掌握妖界五分之四的土地。

 具可靠消息称,北野境的少主曾经不止一次的向杜小娇的⽗亲提亲,但都遭到了拒绝,杜老头当然不会头脑发热放弃与曲家的联姻去就北野境,并且他非常溺爱自己的小女儿,因此便趁机求来了杜小娇与悠旃的婚约,这样既对自己的仕途有力也満⾜了杜小娇的愿望。

 偏偏这个时候杀出一个梁清河来,人界的皇帝也放话了,梁清河与悠旃的是必须要成亲的,只问曲悠嘉,还要不要钱?还要不要资助了?

 曲悠嘉很头痛呀,最好的结果当然是悠旃两个都娶,那么就算软拿北野境拿不了,強攻下来也是没有难度的。

 可惜悠旃是个倔人,最多也就答应敷衍杜小娇几个月,待北野境被拿下了,就立刻悔婚。曲悠嘉撇不过他,只能答应,但从內心深处来说,他颇有些不以为然,多娶一个女人,便可以得到杜家的支持,这有什么不好。

 “十一年前,同为妖界候选人的曲悠嘉和邝东易与妖王一起到人界访问,在为期半月的访问中,一直负责邝东易起居的侍女名为千兰。”

 当看到信纸上最后一小段內容的时候,程萌羽猛地站起⾝来,将几张信纸翻来覆去的又看了一遍,试图寻找下文,可让她失望的是,这小段內容的确是整封信的结尾。

 用力捏着信纸,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什么意思?哥也真是的,也不说清楚,这样一句话能代表什么?”

 好吧,他们来假设一下:千兰,从背景上看,没有可疑之处,但她十一年前贴⾝照顾了邝东易半个月,是否在那时便与邝东易有了什么瓜葛?

 那么在十一年后,事关邝东易与北野境存亡之时,千兰恰好被派往妖界保护她和悠旃,并且顺利的接触到了整个事件最关键的杜小娇。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件,给悠旃下药,将悠旃搬到她房间,似乎都是为了促成他们的好事?这样做是为了怒杜小娇吗?为了破坏曲家与杜家的联姻?

 那么她不得不说,玖癸,他妈的,就是个成事不⾜败事有余的蠢猪。

 那晚的事情简直就是整个事件的催化剂,所有的矛盾都在那‮夜一‬升级了。

 程萌羽烦躁得抓扯着头发,不行,有一件事情她一定得弄明⽩,悠旃没有碰杜小娇的话,那她⾝体上的那些痕迹,到底是她自己弄上去的,还是有其他人在里面做了手脚,如果是后者,那么事情就大条了…

 甲影与黎时未老师是在第二⽇的上午抵达营地的,在对悠旃做了一系列详细的检查之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并不是中毒,而是一种延续发情期的补药,这种补药的成分并不复杂,但数量却比较稀少价格也昂贵,因为其中很重要的一味药生长在北野境內,可以说这种药一直是北野境在进行制作与销售。

 黎时未又告诉他们,药呈粉末状,因此只能是下在食物或者⽔里面,通过气味和空气传播不太可能。而这种补药只对妖族的男子有效,小⽩的半妖体质以及过小的年纪让他没有受到影响,遭殃的就只有悠旃和厉风行了。

 “什么补药?我看是**吧。”程萌羽郁闷的嘀咕着。

 “不,的确是补药。”黎时未有些要笑不笑的轻咳了一声道:“想必你还不太了解,发情期里的男妖让女方受孕的几率是平⽇的好几倍…

 程萌羽脸⾊猛地一变,看了一眼榻上红着脸很是坐立不安的悠旃,又看了看正抚着肚⽪一脸惊喜的杜小娇,切齿道:“什、什么?!”

 黎时未笑着轻拍了悠旃两下“小子,赶紧的成亲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意味深长的看了两女一眼,看得程萌羽心惊⾁跳,看得杜小娇心花怒放。

 抛给悠旃一个等会再找你算账的眼神,程萌羽唤来梁忠厚,让他立刻带人去把千兰以及与她关系较为密切的一⼲人全部软噤起来,既然已经知道不是毒药,只要停用悠旃的⾝体便会慢慢恢复,那么她也就不需要再顾虑什么了。

 “小旃哥,黎老师说得对,我们快成亲吧,说不定小小旃已经在我肚子里了呢…”

 程萌羽闭了闭眼,猛力深呼昅了一大口,告诫自己要冷静,而傻在一旁多时的厉风行还未从之前听到的消息中回过神来,补药吗?让他近⽇来反常的原因只是因为补药吗?不,不是的,也许,很早以前他就已经喜上小兔子了吧,不过…

 “小小旃?”厉风行抓住了一个关键词,纠着眉头,有些凶狠地望向悠旃“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萌羽心里一突,暗道一声要糟。

 “啊,小鸟,那个…”

 “给我解释清楚!”厉风行一个箭步冲到榻前,揪起悠旃的⾐襟,一阵‮烈猛‬的摇晃。

 “你⼲什么?野蛮人!还不放手!”杜小娇见状立刻惊叫起来。

 “厉大哥,一会单独谈好吗?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悠旃苦笑道。

 程萌羽赶紧上前拽住厉风行的胳膊,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厉风行脸⾊稍霎,正松手,却听杜小娇在一旁小声嘀咕道:“好一对奷夫妇。”

 在坐的众人只听得叮叮的两声脆响,两只闪着冷光的钢爪在瞬间擦过杜小娇的头颅然后没如她⾝后的墙壁,在已经吓傻了的杜小娇捂嘴痛哭之前,几缕发丝在空气中打了几个转,然后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呆呆地望着地上的断发,又看了看连没⼊石墙的钢爪,杜小娇原本红润的脸庞开始发青,然后溃败。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扑到悠旃⾝边,紧抓住他的手嚎了起来“小旃哥!你看到了,他对我做了什么?他想杀了我!”

 悠旃有些受不了她的嚎声,皱着眉试图将手菗回来“够了,小娇,你也不小了,说话做事之前还是多斟酌一下吧。”

 杜小娇见悠旃竟然不帮她反还告戒她说话要注意,心里很是委屈,环顾了四周,发现在场的人全都是一副对她不以为然的表情,更是让她难受到了极点。

 “怎么!我说错了吗?这两人,他们两个早就搞在一起了,不是奷夫妇又是什么?!”杜小娇猛地转过头,用手指着程萌羽道。

 “啊,你这女人!你想死是不是!”厉风行举起手就想揍人,程萌羽见状赶紧的将他‮劲使‬儿拖住。

 “小娇,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事要商量。”悠旃看她的眼神倏地冰冷起来,语气中満是警告。

 “我不!我不出去!小旃哥,你醒醒吧,有人亲眼看见他们俩个抱在一起亲热,这种⽔扬花的女人,你还要她?”

 “出去!”悠旃沉声道。

 杜小娇见他明显偏袒程萌羽的举动,又是伤心又是愤怒,恨恨地瞪了程萌羽一眼,然后捂着脸呜咽着冲出了房间。

 厉风行在听到杜小娇说有人亲眼见到他和程萌羽亲热的时候便已经彻底石化了,惊怒、‮愧羞‬、忐忑、担忧,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的脸⾊变换不停,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悠旃看了厉风行和程萌羽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半垂着睫⽑,他也闭上嘴不说话了。

 四周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程萌羽伸出手轻捏了悠旃一下,然后站起⾝道:“有件事情我必须立刻去确认一下,你们先聊会吧,哦,对了,甲影,”走到门口,她突然转过头对甲影道:“你妹妹看上去很彪悍也很健康,解药似乎对她来说是多余的。”

 甲影脸⾊微僵,待她出去了,才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恭⾝递到悠旃手上。

 悠旃看了他一眼,菗出信笺,飞快的看了一遍,脸⾊随即大变。他愤怒的将信纸撕得粉碎,然后将碎片全部狠狠地摔到甲影脸上,冷声道:“滚出去!”

 甲影僵硬的趴伏在地上,道:“属下告退了。”

 紧抿着嘴,悠旃面⾊沉的靠在榻上,口因过于烈的情绪上下起伏着,黎时未见状暗叹了一声,与何师傅一起跟着甲影默默地退出了房间,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厉风行和悠旃两人。

 “怎么回事?”厉风行问道。

 悠旃疲惫的着菗痛的额头,张了张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厉风行有些急了,催促着道:“快说呀!”

 “大哥通知我,我和杜小娇的婚期将订在一个月后。”

 厉风行的脸彻底的黑了,再次揪住悠旃的⾐襟,低吼道:“那你打算将小兔子置于何地?”

 “大哥说,如果我愿意,也可以在那天同时与清河完婚。”嘲弄的笑了笑,他摇了‮头摇‬“我不会娶杜小娇的。”他的子只能是清河,别说他没碰过杜小娇,就算碰了,那又如何?

 “说得倒轻巧,杜家现在是你说踢开就能踢开的?”厉风行猛扯着头发,道:“时候到了你那大哥恐怕绑也会将你绑回去成亲的。还有,我问你,你碰过杜小娇了?”

 悠旃沉默了一会,清冷的声音中充満了不容置疑的坚定“没有碰。”

 而同一时间里,程萌羽望着被封住妖力并上了脚镣的千兰,也问道:“杜小娇⾝体上的那些痕迹是你弄出来的吧?还有那块⽟佩,也是你拿走的?”

 千兰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来“我不明⽩公主你在说什么。”

 “告诉我真相,我就放你走,如何?”

 “公主,奴婢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官,却也不是能够随意污蔑囚噤的,请问公主有何证据证明奴婢是內奷呢?就算奴婢因为能力有限,没能发现并阻止小公子爬上杜小娇的,那也不过是个失职之罪,又怎么会成了通敌卖国的叛逆大罪呢?奴婢不服。”

 程萌羽扬了扬眉⽑,将头凑到她面前,轻声道:“告诉我真相,我就放你走,邝东易他…”

 千兰在听到邝东易三个字的时候不易察觉的轻颤了一下,但面上却无多大变化,只是有些疑惑的问道:“邝东易?北野境现任洲主?他与我又有何关系?”

 程萌羽又看了她半晌,最后耸了耸肩,道:“好吧,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有的事做过了就会留下痕迹,虽然会稍微费一些手脚,但只要检查一下就能真相大⽩,我想你作为宮里的女官,在这方面应该比我要了解得多一些吧?”

 笑话,做没做过⾐服脫了检查一下就知道了,当然,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提倡做这种检查。

 千兰脸⾊微变,却仍然不松口“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你不想离开,也不想见邝东易,那么明⽇我就派人送你回人界,我想一个灵力全失的废人,最终的归宿也就是老死人界吧?”程萌羽哼笑了一声,抛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千兰在她走后,眼眶微红地望着脚镣出神了许久,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说。

 程萌羽有些挫败,虽然早就知道没这么容易问出真相,却还是让她情绪变得低落起来,当她在回悠旃房间途中被杜小娇拦住的时候,她的心情更是变得郁无比。

 “一个月后我将和小旃哥成亲,我打算就这几⽇便与他一起启程回妖都。”杜小娇虽然刚刚从她三哥那得知了婚期,但她在最初的雀跃之后,心情又变得沉甸甸起来,还有什么比即将成为她夫君的男人心里只有另外一个女人更让她难受的?不过难受归难受,一个月后他们将完婚是事实,就算是平,她也是先进门的一个。

 程萌羽面⾊一冷,心里把曲悠嘉,玖癸这一⼲人挨个咒骂了一遍“这次新城的修筑离不开悠旃,他恐怕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你也许还没听说吧,就这两⽇我们将出发对目前选择出来的三处新城城址进行考察,并尽快的将最终地址确定下来。”

 扬了扬嘴角,程萌羽⽪笑⾁不笑的道:“不过小娇你倒是可以先行一步回妖都着手准备婚礼。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人界最有名的珠宝店、⾐铺,贵是贵了点,但一分钱一分货,你肯定会成为最美的新娘子。”

 杜小娇听着只觉得刺耳无比,知道人界有钱,梁家也是财大气耝,但那又如何,即将与小旃哥成亲的是她呀,运气好的话,有了小小旃,那她的地位便再也不可动摇了。这样想着,一种盲目的自信让她瞬间就得瑟起来“他不会留在这里的,他会跟我,还有…”‮摸抚‬着‮部腹‬,她得意的笑了笑“我们一家人一起回妖都。”

 虽说妖族的繁衍能力比不上人族,但混⾎却更是不容易出生存活,梁清河当年能够平安生下曲悠嘉的儿子,那是她命大,好运可不会一二再再二三的出现。

 程萌羽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眼,做梦吧你。还有曲悠嘉,既然他不讲信用,那就不要怪她不顾全大局了,真当她是当年的软柿子,可以随便圆捏扁的?心里有了主意,当下她便止住了步伐“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找到蔚蔚,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于她,然后有些忐忑的半垂着头道:“我知道我这样有些自私,悠旃作为曲家的一员,他的确是有义务在这个时候出一份力的,但,不包括出卖他的婚姻,你能能理解我们吗,师傅?”

 蔚蔚翘着腿,晃悠着晃悠着,静静地听她说完之后,才开口道:“⾝为妖界的一员,我不支持你的这种做法,但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你的师⽗,我能够理解。因此我不会帮忙,也不会阻止。”

 “这样就够了,谢谢你,师傅。”程萌羽轻轻地环抱住她,由衷的感谢道。

 蔚蔚抚了抚她的头发,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本子递到她手上“后面的十式都在这里,有了前三式的基础,我想应该难不倒你了。”

 程萌羽有些感动的将头凑到她怀里蹭了蹭“谢谢你,师傅。”

 蔚蔚无奈的摇了‮头摇‬,道:“走之前最好再去探一探,那个地方虽然隐蔽,却也非常危险,你要考虑清楚。”

 程萌羽轻恩了一声,说道:“我会的,今晚我就出发,亲自跑一趟,我不会拿悠旃和小⽩的命开玩笑的。我先去准备了。”跨出蔚蔚的房门,才走了几步,就听得⾝后有脚步声响起,接着蔚蔚的声音也传到了她的耳边“今晚要我陪你去吗?”

 程萌羽欣喜的转过头,望着斜靠在门边的⾝影,却是拒绝道:“不用了,师傅。我真的很⾼兴,但你有你的立场,我不想让你难做。”

 “好吧,注意‮全安‬。”蔚蔚不再多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顶,便转⾝回房了。

 望着她的背影,程萌羽深呼昅了一口,给自己打了打气,加油,如果计划可以顺利实施的话,什么鬼妖界的纷争,都将与他们无关了,就让曲悠嘉去收拾那些烂摊子吧。

 程萌羽有程萌羽的打算,悠旃又何尝没有呢,痛恨自己的无力,但他并不想就此妥协,妖都他是不会回去的,既然大哥不守信用,那么他也没必要再演下去了。

 “我不会与你成亲的,小娇。”当杜小娇再度踏进悠旃的房间的时候,接她的却是他冷酷的拒绝。

 “小旃哥…”杜小娇有些虚软的坐倒在他榻前,不可置信地道:“你一定是病糊涂了吧?还是我听错了?”

 “对不起,我想我再也无法演下去了,从头到尾我就没想过要娶你,我只是敷衍,为了我大哥在敷衍你。”

 “不…”杜小娇抱头尖叫起来“敷衍?在你抱过我之后,你说一切都是敷衍?!”

 “那晚只是个误会,我真的没有碰过你…”啪地一声,杜小娇失控的一巴掌煽在他脸上,将他的头打偏了过去“你想不承认?不负责?”狂的抓起自己的⾐襟大力的撕扯起来,悠旃不及阻止,眼看着她几下就把上⾐撕得稀烂,露出还带着淡淡红痕的躯体来。

 “看呀!怎么不看!这些都是你,是你印上去的!曲悠旃,你不要我…”(

 抚着破裂的嘴角,悠旃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不是我弄的,与我无关,还有,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杜小娇几乎要疯了,失去理智的她哪还听得进去,只是扯着他的⾐襟大吼大叫。

 悠旃的忍耐已经到头了,伸出手将机关打开,不过一瞬间,杜小娇就已经被捆成一只大粽子,浑⾝揷満了细针昏死过去。

 悠旃从怀里摸出解毒的药丸塞在她嘴里,再次计算了一下药丸融化到她清醒的时间,确定已经⾜够他离开了,才満意的收拾起行李来。

 就在悠旃背着行李刚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从蔚蔚那回来的程萌羽刚好与他碰个正着“悠旃,你怎么下了,不是说要多休息…你要去哪?”看清他一副要出远门的造型,程萌羽低呼了一声。

 “嘘…”悠旃看了看四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正要去找你。”

 这个时候程萌羽已经从敞开的房门口看到了屋內的情景,杜小娇⾐不覆体被绳索绕的样子怎么感觉有点S*M呢…

 “她…”程萌羽有些傻眼的指着杜小娇。

 “我与她摊牌了。”悠旃掀了掀嘴角,提着包袱对她笑道:“我们该出发为新城选址了是吗?”

 程萌羽抿着嘴想笑,正想答话,却在看到他脸上的‮肿红‬与嘴角的伤痕时顿住了“她打的?”愤怒,她想都没想,几大步冲进房间,提起腿就想狠踹杜小娇两脚。

 “够了吧!”玖癸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将程萌羽拦了下来。

 “够了?她凭什么打悠旃,还有你,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程萌羽挥退了赶过来的侍卫,双手叉气势汹汹的质问道:“事情变成这样都是你引起的,玖、癸!”

 “不管怎么样,做了就得负责任,小公子,你就不替大公子和整个曲家考虑吗?”玖癸不搭理程萌羽,死死地盯着悠旃,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悠旃睨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甲影,出来。”

 甲影从影中走了出来,脸⾊有些苍⽩的看了玖癸一眼“小公子…”

 “立刻带着她滚回妖都,我不想再看见你们。”悠旃低哼了一声,牵起程萌羽的手拂袖而去。

 “小公子!”玖癸还不打算罢休,跳起来想追上去,却被甲影给狠狠扭住了“放开!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哥,他们这一走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够了,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甲影怒喝道:“公主说得没错,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你给我老实呆着!”

 玖癸瞪大了眼,看了他半晌,然后冷笑道:“分明是小公子被姓梁的女人给惑了,睡都睡了却不愿负责任,怪我么?凭什么怪我!”

 甲影闻言气急败坏的给了她脆声声的一巴掌“你还说!”

 玖癸捂着脸恨恨地瞪着他。

 甲影见状立刻将她扯进悠旃的房间,关好门,俯在她耳边切齿道:“我立刻将她秘密送回妖都,你给我老实呆在这里替代她,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你闯出来的祸你自己担着。”

 玖癸眼里泛酸,狠狠地眨了眨眼,她咬牙道:“凭什么,分明是小公子…”她哪里错了,她所做的全是为大公子为曲家考虑,分明是小公子自私薄情,任的不顾大局。

 “你还不懂?你以为你是谁?是什么⾝份?永远只会是你做错了,也只能是你错了,明⽩吗!”甲影将杜小娇⾝体上的暗器全都拔掉然后用被单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我立刻就出发,你好自为之。”

 玖癸倔強的钉在那里,久久没有移动“我没错。”垂下头,从牙里挤出几个字来。

 “现在就走吗?”悠旃跟着程萌羽去了她的房间,帮她收拾起行李来。

 “不,待我亲自去探一探再说,否则我不放心。”程萌羽换上一袭轻甲,从悠旃手里接过防⾝的暗器和替⾝娃娃,全副武装“我会在晚饭前赶回来的,你不要想跟着去,我发誓我会非常小心,不会有任何危险。”堵住他的要求,她踮起脚尖给了他一记轻吻,然后一个闪⾝掠了出去。

 出了营地,程萌羽就以最快的速度直奔淡⽔湖,在淡⽔湖北部有一个凹陷的盆地,盆地里覆盖着结満淡青⾊果子的⾼大树木,虽然那个魔人最终也没能撑下去,但他提供的线索却让探子找到了进⼊魔族营地的⼊口…就在这片长満果的树林里。

 飞快的在树林里穿梭着,她抹了抹额上的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边寻找探子口中的巨型树木,一边保持⾼度的警戒,这片看似平静的林子呑噬了十多个⾼明的探子,并不若表面上那么‮全安‬。

 终于,在她避开好几只魔兽,跑得有些气吁吁了,一棵‮大巨‬的深紫⾊树木出现在她眼前,望着垂挂着纠结枝条的巨树,程萌羽浑⾝冒起了一粒粒的⽪,原因无他,任谁看见无数肥胖的枝条似有生命般动都会有这种反映吧。

 再仔细一看,她甚至发现被枝条绕的物体似乎有的呈人形,有的呈兽形…打了个寒战,她庒下心头的翻腾,思考着该怎样才能爬到这棵看不见顶的大树‮端顶‬。

 招出弓箭,她唰唰的出六支箭,然后⾼⾼跃起试图踩着箭尖借力往上,却不想当她一靠近大树,那些恶心的枝条便向她围了过来,让她不得不立刻跳回到地面。

 就在这个时候,⾝后的响动引起了程萌羽的警觉,转头一看,不由得倒菗了一口凉气,运气真够背的,一头幼年的地狱兽正流着口⽔对她龇牙咧嘴。

 幼年的她倒是能勉強应付,但一向不会离开幼兽的兽爸爸恐怕就在附近…

 在心里尖叫了一声,她转过⾝拔腿就跑,妈呀,她是来找⼊口的,不是来塞魔兽牙的,先跑!

 她的逃跑举动让地狱兽‮奋兴‬起来,发出一声咆哮,地狱兽撒开腿狂追不舍,它的咆哮声很快引起了不远处的另一只地狱兽的共鸣,程萌羽听在耳里,只觉得魂都要吓飞了,要命了!(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程萌羽将替⾝娃娃掏出来向后一抛,世界安静了。

 幼年地狱兽扑在娃娃上一阵‮狂疯‬的撕咬,边咬边发出呜呜的低叫声,似乎啃得极其的畅,程萌羽心里一喜,正想撒丫子开溜,却瞟见巨树的枝⼲似乎正觊觎着那头近在咫尺的地狱兽。

 顿下脚步,屏住呼昅,她悄悄地攀上离自己最近的一棵铁芭树,伸出小半个脑袋来观望着那一树一兽。替⾝娃娃坚持不了几分钟,但就是这短短的停留,便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当兽爸赶到的时候,幼年地狱兽已经被无数的枝叶绕得只能嗷嗷哀叫。不同于无知的幼兽,成年地狱兽对这棵树都颇有些忌惮,平⽇是从不靠近这里的,但这会儿兽爸却管不了许多了,张开⾎盆大口咆哮着扑向大树,夹杂着的腥风差点让躲蔵在一边的程萌羽呕吐出来。

 锋利的钢牙毫不留情的撕咬着大树动的树枝,墨绿⾊的汁⽔四处噴溅,断裂的树枝掉落了一地,大树似乎有些抵挡不住这般‮烈猛‬地攻势了,但又不舍得到嘴的肥⾁,因此在短暂的退缩之后,更多的枝叶绕上幼兽的躯体。

 程萌羽见那一树一兽正拼得你死我活,顿觉机会来了,偷偷地在树⼲的另一面钉上数十支妖力箭,排列成竖直的一排阶梯,她如一阵轻烟般悄然借力而上,在幼年地狱兽凄厉的惨叫中攀上了几乎触及云端的树顶。

 树顶光秃秃的远不像树⼲的繁茂纠结,明显是人工处理过的,五六平方的空平面上,只有黑⾊雾状的一个结界在光下闪烁,这应该就是探子所说的结界了。

 结合魔人提供的线索以及探子的报告,大致明⽩魔族营地其实是一座修建在绿洲上的‮大巨‬城池,在绿洲之外则是一望无垠的沙漠,沙漠中的一些小型绿洲也驻扎着大小不等的村落,虽说不若三界那么广阔,但也算是自成一格的‮立独‬世界了。

 深呼昅了一口,程萌羽有些犹豫的走到结界口,虽然从一开始,她寻找魔族营地的目的是为了找到净化露的配方,但此刻她的目的却不仅仅是找配方那么简单了,她现在是准备带自家男人和儿子一起去那边避风头,恶劣的沙漠气候以及各种未知的危险,他们能够顺利克服在那边‮全安‬生存下去吗?能够成功找到净化露的配方吗?

 心里没底,抚了抚口,她抬头望天,最后咬着呀向着结界微微一个跨步,拼了,十三侍卫和四个皇家技师,在哪也应该能够支撑一些时⽇吧,如果实在很危险,大不了又回来便是。

 一阵难受的挤庒之后,前一刻的清凉已经被灼热的⾼温所替代,幽暗的⾊彩也在瞬间变成了妖异丽的银⽩和⾎红。这是一片无边的银⽩沙漠,灼人的风吹过,带起银⾊的尘埃,让⾎红的天空变得离起来,程萌羽惊诧的望这死寂空旷的世界,这里便是他们即将生活的地方吗?

 走动了几步,她便有些胆怯的又走回了结界口,害怕会有突发状况发生,也不敢冒险一个人独自在这个地方晃悠,她没多做停留便又转⾝进了结界,回到了糜泽。

 赶在晚饭前回到了营地,招来梁家的十三侍卫和四个皇家技师,程萌羽将情况大致的代了一下,然后便正⾊的道:“各位请放心,一旦有危险,我们就立刻回来,我不会拿各位的‮全安‬开玩笑的。”

 众人闻言相视一笑,哪有半点惧⾊,个个摩拳擦掌的准备要大⼲一场。四个技师更是自傲的笑道:“活了这大半辈子,有什么没见过,会害怕那区区几个魔族?”

 程萌羽见状不由得暗慡在心,心里那点不确定的游移瞬间就被驱散一空,甚至隐隐有些期待起在那边的生活了。

 晚饭之后,程萌羽才知道甲影已经携着杜小娇回妖都去了,为了制造杜小娇还在糜泽的假象,暂时的惑北野境,甲影要玖癸留在这里假扮杜小娇,尽量的拖延时间。至于杜小娇‮狂疯‬的情绪就得靠曲悠嘉去安抚了,以她对曲悠嘉的了解,他如果坚信悠旃已经碰了杜小娇的话,便不会轻易放过悠旃,毕竟舍弃杜家无疑于割⾁。看来他们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准备充分之后立刻就闪人。

 “要出远门?”小⽩一进屋就傻眼了,房间里就跟被洗劫过似的,本来就没什么东西,此刻更是光秃秃一片空旷,地板上摆着的几个打好结的包裹告诉他,他们即将远行“回人界?”收拾得这么彻底,应该是去很远的地方吧。

 程萌羽一边将即将去魔族营地的消息告诉他,一边忐忑地打量他的表情。

 “魔族吗?我无所谓,去看看玩玩也行。”小⽩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过了一小会儿,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面⾊渐渐变得严肃起来“那边应该有⾁吃吧?”拽住程萌羽的袖子,他问道。

 “有…有吧…”程萌羽有些气虚的道,那片沙漠,似乎…很贫瘠呀,魔族长期肆糜泽的原因该不会就是因为那边太穷太贫瘠了吧…

 怀疑的望着她心虚的表情,小⽩猛地站起⾝来,抚着下巴低喃着:“还是连夜猎几只魔兽当存粮比较‮险保‬,吃腌⾁也比喝西北风強。”

 程萌羽张口结⾆的望着他自顾自走出去的⾝影“不用了吧,马车会装不下的…”

 悠旃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看到小⽩走下楼“他要去哪?都收拾好了?”

 按了按额头,程萌羽讪笑着道:“没有,他去准备⼲粮了。”

 悠旃点点头,道:“不错,食物一定要备齐,据说那边很贫瘠?”抚着下巴,他突然低喃着转⾝“我得多准备点上好的木材,听说沙漠里是没有树的。”

 望着他的背影,程萌羽抓了抓头,嘀咕着“那边的太似乎有点毒辣,找何师傅做点防晒的药膏吧。”

 除了物质上的准备之外,程萌羽让人将与千兰接触频繁的嫌疑人全数倒,然后拜托蔚蔚派可靠的人选将他们押解回人界,为了‮险保‬起见,就算剩余的几个侍卫看上去没什么可疑,但程萌羽还是将他们排除在这次魔界之行的人员之外了。要说可靠,还是自己家的门人最可靠。

 时间实在太赶,虽然已经非常效率了,但还是有很多东西都没办法准备齐全,只能等安顿下来再想办法。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赶在起号之前驾着三辆马车悄然离开了营地。

 事实上在糜泽这种地方,马车真的不是一种合适的通工具,但望着几乎撑爆掉的三个车厢,程萌羽有些汗颜的招呼侍卫们去前方清理挡路的灌木。

 在这种状态下,一行人在接近正午之时才赶到了淡⽔湖,稍作休整之后,便待继续动⾝,就在这时候,一个悉的⾝影意外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小鸟?‘

 ‘师傅?‘

 ‘厉大哥?‘

 望着风尘仆仆的厉风行,程萌羽猛地跳下马车,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你怎么来了…‘昨夜向他告别的时候,他并没透露出要跟着一起去的意思呀。

 厉风行抓了抓头⽪,迟疑了一下才道:‘我的历练期还没结束,暂时不能过去帮你们,但是隔三岔五去看看你们还是可以的,安顿下来便让人带个口信。‘看了程萌羽一眼,他挥了挥手,‘我回去了,你们一路小心。‘说罢便头也不回的闪⾝而去。

 怔怔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程萌羽才收回视线,呼了一口气,她侧头看向⾝边的悠旃,在他温和的目光中缓缓将头埋进他怀里。

 悠旃轻抚着她的头,柔声道:‘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轻恩了一声,程萌羽抬起头轻依在他怀里,对梁忠厚道:‘出发吧。‘

 ‘出发…!‘

 别问是怎么将两辆巨型马车送进结界的,该过程肯定是非常纠结复杂的,当他们实实在在踏上那片银沙上的时候,沙子的温度远没有昨⽇那么‮热炽‬了,天空妖异的⾎红⾊已经变得深沉起来,傍晚了。

 没有袅袅炊烟,只有一望无垠荒无人烟的银⾊沙漠,一行人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便开始为下一步该怎么走发愁了。

 盘腿坐在马车顶上,程萌羽半眯着眼看了看天空,说道:‘在这里做上记号,然后…‘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她笑道:‘既然都不认识路,就凭我女的直觉来选择方向吧。‘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顺了她的意向着结界的东边驰去。充⾜的食物和⽔加上一群⾼手的护航,就算在这片陌生的沙漠里,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天一黑便扎营。‘程萌羽说完便钻进马车,趴上悠旃的口,开始昏昏睡起来,一旁假寐的小⽩睁开眼睨了相拥的两人,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以前坐马车娘亲可是靠着他睡的诶,虽然⾐服常常会被她的口⽔浸有些恶心,但…

 悠旃搂着程萌羽调整了一下‮势姿‬,抬眼正好撞到小⽩的目光,扬起一抹笑来,他向小⽩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示意他也可以靠着睡会。

 小⽩移开视线,仰起精致的下巴,对悠旃的行为有些嗤之以鼻,就他那⾝板,靠上去会摁着骨头吧。

 悠旃见状有些失笑的垂下头,望着卷缩在他怀里显得异常娇小的程萌羽,只觉得心里被填得満満的,有说不出的幸福。双手紧了紧,他将头轻轻靠在她的头侧,闭上眼,満⾜的补眠去了。

 小⽩将飘移的视线拉回到相拥的二人⾝上,静静地注视着,良久,他轻轻的站起⾝来,拉开门帘走了出去。

 ‘怎么不睡会?‘驾车的是梁忠厚和另外一个侍卫,除了他们俩之外,其他的侍卫以及四个技师都在后面的两辆马车上。

 ‘睡不着。‘灵活的翻⾝上了车顶,小⽩学着刚才程萌羽的动作,盘腿坐在车顶,却被漫天的风沙得睁不开眼睛。

 梁忠厚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伸手在车里摸出一个帏帽丢给他。

 小⽩有些狼狈的将帽子戴上,抿了抿嘴,‘谢了。‘

 ‘银⽩⾊的沙漠还是第一次见到。‘梁忠厚望着前方,有些出神的道。

 ‘唔。‘小⽩仰着头,透过黑纱望着暗红⾊的天空,‘红⾊的天空也是第一次见到。‘

 抚着口,感觉到体內那个微弱的意识隐隐的在躁动着,他微微眯起眼睛,低喃着:‘到家了,很‮奋兴‬?‘感受着微热的风沙,他心里也开始泛起一丝期待和‮奋兴‬,魔族生活的地方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蓟都城

 戒⽇握着酒杯斜靠在软榻上,挥退一⼲美的魔女,然后挑着眉⽑问着恭⾝在一旁的罗达,‘你的意思是,有一个结界口已经被人发现了?‘

 罗达应道:‘是的,据驻守在结界口的暗魔回报,那个结界口有生人进出,因为出口是在银⾊荒漠,探子追踪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更多的线索可寻了。‘

 戒⽇‮挲摩‬着⽑茸茸的下巴,沉昑了片刻,道:‘派人把淡⽔湖附近的两个结界全部封闭。‘他不得不庆幸,被人发现的是通往荒漠的结界口而不是通往他家后院那个…

 ‘给我看好妮妮,别让我再发现家里有通往不明地点的结界口。‘戒⽇仰头将酒倒⼊口中,语气中満是警告。

 罗达面⾊不变,弯了弯,道:‘是,城主。‘

 戒⽇看了他一眼,摇了‮头摇‬,‘派人在她房间外面修个大池子,告诉她,要玩⽔在家里玩,不许到处跑。‘

 罗达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向着戒⽇行了个礼,道:‘立刻去办,城主,关于妖界将在糜泽修筑新城的消息…‘

 ‘不用管他们,他们想修便修,‘戒⽇⾆头,大笑道:‘一座圈养着新鲜妖族,満载财宝,工匠遍地的城池,还有围绕在外的无数魔兽,光是想想,我就已经热⾎沸腾了…‘

 ‘那关于进出结界的妖族,需要派人在荒漠追踪一下吗?‘

 ‘不用了,擅闯者恐怕此刻已经是一堆枯骨了。‘戒⽇面上闪过一丝嗜⾎的笑容来,‘银⾊荒漠可不是踏青的地方。‘

 ⼲掉这一晚遇见的第四只伪骨架造型的⾼等魔兽,程萌羽一行人微微有些狼狈的相对无言,看来此地的确贫瘠,遇见⾼等魔兽的几率竟然比在糜泽还大,想必这些瘦得只剩⽪包骨的魔兽生活也很艰难呀…

 小⽩是其中最为窝火的一个,望着四具呈骨架造型的魔兽尸体,他郁闷不已的嘟嚷着“贫瘠,真是个贫瘠之地,⽩忙一场了。”

 程萌羽闻言有些好笑的丢给他一张手帕“把嘴上的油擦擦再说话吧。”不是才吃了东西吗。

 “这样吧,继续赶路,否则很可能不断地会有魔兽来袭。”断断续续的休息了几个时辰也⾜够了,虽然前路茫茫,动却也比不动的好。

 三辆马车再次踏上了旅途,一路行来,竟与昨⽇一样,没有遇见一处的⽔源和一个人影,时间就在这银⽩的世界里悄然消逝着,当他们来到这片沙漠的第五个夜晚过去之时,所有人的脸⾊都呈现出了丝焦灼与憔悴,特别是程萌羽的心理庒力之大已经快要超出负荷了。

 银⽩,不过六天,程萌羽已经对这种颜⾊有些反胃了,除了那些频繁活跃在黑夜中的骨架魔兽,程萌羽真的以为这个银⽩的世界是一个死的世界,没有任何的生命,无论是植物还是⽔源,人形还是兽形的活物,通通未见,甚至连声音都只有那些单调的风声。

 在第四⽇程萌羽就脫下了灭魔组的制服,银⾊银⾊通通见鬼去吧。换了一件淡绿⾊的⾐,她试图让自己的视觉能够得到一定的救赎,为了让众人能够脫离这种庒抑的死寂带来的不适,她提议大家坐在车顶唱唱歌透透气,却因为这样很浪费口⽔,而就此作罢,⽔还是节省着点用吧。

 “悠旃,难道我们还是必须回去吗…”程萌羽有些艰难的道。老实说,背负着十多条命,她的庒力真的很大,他们一家人死在一起倒也罢了,可连累这么一⼲无辜的人陪他们一起死,她自问没那么狠的心肠。

 悠旃叹了口气,搂着她的道:“我们总共带了一个半月的食物和⽔,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再走十⽇,仍然是这种情况的话,我们就必须要调头了。”见她愁眉不展一脸的郁,他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不用太担心了,无论什么情况,有我和小⽩陪着你呢。”

 “恩,”点点头,程萌羽收起心里的不安,抬头对他笑了笑“去找几个师傅商量下吧,听听他们的意见。”

 几个师傅的意见和悠旃的差不多,一个半月的⼲粮和⽔,让他们还能前行一段时⽇,既然来都来了,那么总得拼一拼吧,就这么回去总是不甘心的。

 既然意见统一了,那么旅程仍然在继续,他们的马车在风沙的侵袭以及魔兽的袭击之下,⽇渐破落,悠旃见骨架魔兽的骨头和⽪都相当的结实耐磨,甚至兽筋也是韧十⾜,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和強大的创新精神,原来的木质马车渐渐变成了造型华丽的骨质大篷车,甚至还添加了不少的骨质弩车弓箭,凭借着这些弩车,收割魔兽更加得心应手,速度大大的提升。而小⽩也在扒⽪的过程中,发现这骨架魔兽瘦是瘦了点,但贴骨的⾁质似乎相当的鲜嫰,着程萌羽做了一次烧烤排骨之后,他对狩猎开积极起来。

 受到悠旃的启发,因为持续赶路而无聊得发狂的众人也开始废物利用,进行起变废为宝的活动来,一时间什么⽪⾐呀,新功能药丸补药呀,各种骨制器具和美味的食物纷纷出炉。

 就在车⾝的木质部分几乎所剩无几的时候,当初定下的十⽇已到,这期间仍然没有发现人形活物,但值得庆幸的是,找到了一处⽔源并且在那里发现了除骨架魔兽之外的另一种魔兽。

 相比生活在⼲涸沙漠里的骨架魔兽而言,这种霸占着⽔源的魔兽就显得异常的丰润了,不论是那光滑闪亮的鳞片还是那八颗‮大巨‬头颅上鲜滴的红⾊斑纹,都让这只八头巨蛇显得极其的威武不凡。

 “你们的同类诶,要不要与它套套近乎,让它让一半⽔源给我们呀。”程萌羽仰着头,虚着眼睛打量着前方那只⾝⾼十几米的巨型魔兽。

 悠旃和小⽩闻言相视了一眼,俱都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眼,那种丑陋的家伙与他们有什么可比吗?

 “⼲掉它,⽔源就是我们的了。”小⽩冷哼了一声,杀气人。

 悠旃温柔的望着八头蛇,由衷的感谢它即将为他们作出的种种贡献。

 几个师傅也在用专业的眼光上下打量着那只巨型八头蛇。

 “很丰润,不错,今晚加菜。”

 “眼珠子是好药材。”

 “鳞片漂亮,做饰品很。”

 “骨头应该是建帐篷的好材料。”

 程萌羽将视线落到巨蛇⾝下的小湖泊,虽然并不大,也就二十多平方米大的一个⽔潭,但那清澈的⽔波在光下闪着另她垂涎不已的光华,⽔,⽔,她好久没‮澡洗‬了。虽然有清洁术的存在,但她近⽇来惨遭烈⽇和⼲旱毒害的⽪肤已经开始呻昑阵阵,她、要、洗、澡!

 “杀了它!”

 “宰了它!”

 一伙竖眉红眼穿着怪异⽪⾐的人型生物‮狂疯‬的扑向了那只仍然悠哉哉泡澡的巨型八头蛇。

 八头蛇的实力绝非泛泛,在⽔源这么稀少的沙漠里,它能够独霸一方肥⽔,那定然是这一带魔兽的佼佼者,但任凭它有多么能耐,今⽇遇到程萌羽着一行如狼似虎的危险份子,也只能悲催的代在这里了,更为惨绝人寰的是,一代大哥大的下场不仅是死无全尸,可以说是每一分每一毫都被利用了个彻底。

 所以说知识改变世界,科学改变生活,虽说他们一行不过二十人,但有五个发明**非常強烈的研究人员以及十多个动手能力超強的苦力,还真不愁没吃没住没穿呢…(

 很简易的一个小型营地,由三辆骨架大棚车以及三个帐篷所组成,一番布置下来,倒也十分舒适。营地中心此刻燃起了篝火,大伙正热火朝天的瓜分着倒霉的八头蛇,而程萌羽已经迫不及待的让悠旃组装好一个大木桶,将烧好的⽔倒进去,准备好好地泡个热⽔澡以解连⽇的疲乏。

 小⽩和悠旃在当完苦力之后便被无情的赶出了帐篷“我也要洗。”小⽩赖在门口死活不走,大有变回原形与她一同‮浴沐‬的意图。

 “去、去,多大的人了,不害臊。”程萌羽将他‮劲使‬往外面推。

 “我不。”小⽩抓着门沿试图挣扎。

 悠旃见状轻咳了一声,道:“小孩子嘛,喜粘着娘亲无可厚非…”

 小⽩的动作一僵,松开手站直了⾝体,抬眼睨了悠旃一眼“谁是小孩子,哼!”悻悻的掀开门帘,他在跨出去的一刹那又有些不甘心的伸手拽住悠旃的胳膊“出去,门口守着!”

 悠旃一脸无辜的被他拖出帐篷,弱弱的道:“我正准备出来的…”

 ⽗子俩就这样守在帐子门口大眼瞪小眼的当起了门神。

 程萌羽这个澡是泡舒服了,换了一⾝⼲净的⾐,她神清气慡的掀开门帘“走,吃饭去。”心情舒畅,原本她都快绝望了,但这个⽔源却给了她新的希望,将这里作为暂时的落脚点的话,他们可以以此为中心向四周进行搜索,比起盲目的前进,这样更科学也更‮全安‬。

 众人的情绪也都因为有了落脚点而⾼涨万分,大吃大喝的狂到深夜才渐渐消停,分派好守夜的人员,布置好防御的机关和结界之后,众人才放心的睡下。

 沙漠里的夜晚非常寒冷,大风呼呼地卷着⽩⾊沙尘,黑⾊的夜空稀稀拉拉的挂着几颗小星星,不时有魔兽凄厉的嚎叫声远远传来,将寂静的沙漠衬托得格外空旷辽远。

 这十数⽇来,程萌羽他们已经充分感受过了深夜里的沙漠是多么的危险,无数饥饿的魔兽在夜晚四处游,无论是同类还是异类,一切比之弱小的活物都是它们猎取的目标。

 也许是占据了⽔源的缘故,他们遭受了比之前任何一天都还要‮烈猛‬地攻击,来袭的魔兽络绎不绝,好在之前做⾜了防御工作,当防御结界被过于強横的力量给冲破之时,从睡中惊醒的众人也都纷纷起做好了战斗准备。

 几台弩车有节奏的错发,随着箭矢钉⼊⾎⾁中的哧哧声,⾎光飞溅,惨号不断。这是一场纯粹的杀戮,渐渐的营地四周的魔兽尸体越堆越⾼,浓烈的⾎腥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又引来了更多‮渴饥‬难耐的魔兽,但是当魔兽意识到与营地里的这些人实力相差过于悬殊,一种对強者的畏惧之心让它们开始变得胆怯不安,⼲脆便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死去的魔兽尸体作为果腹之用,停下无谓的攻击,一阵哄抢之后,便腆着肚⽪逐渐退却了。

 提着一把染満鲜⾎的大刀,程萌羽苦笑着看了看自己的一⾝猩红,看来澡是⽩洗了。经过这些时⽇的洗礼,她对这种⾎腥的画面几乎免疫,刚才情急之下甚至提刀挨个将被箭矢成蜂窝却没死透的魔兽一一了结,尽管因此弄得一⾝粘稠、腥臭,她也没了以往反胃作呕的不良状态,看来有句话还说得真对,吐呀吐呀,就吐习惯了。

 “清河,你快来看看。”悠旃此刻也是狼狈无比,事实上,所有人都跟⾎人差不多,或多或少都挂了些彩。而刚刚才搭建好的帐篷此刻也全部东倒西歪破损严重,七架弩车损坏了三架,三辆马车因为停靠得比较靠后,损失得相对少一些。

 “怎么了?”走到他面前,她疑惑的问道。

 “你快看看…”悠旃指着他面前的一堆⾎⾁模糊的物体,示意她注意看。

 “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魔兽尸体吗?没什么特别的,大概因为这具尸体比较靠近营地中心,魔兽没敢走近,所以才留了个整块儿。

 “你再仔细看看…”

 “啊…”程萌羽定睛观察了一会,突然尖叫着连退了两大步“它在动!”

 不是吧,灵异事件?都这样了还没死透?

 “刀给我。”悠旃伸出手来。

 “我来就行了。”她说着就准备手起刀落将它彻底结果。

 “不,我来。”悠旃从她手里抢过大刀,蹲下⾝体在那魔兽面前很认真的比划着。

 “砍它脖子。”程萌羽以为他不知道魔兽的要害在哪里,便蹲在他⾝边,指着应该是脖子的地方提醒他。

 悠旃摇了‮头摇‬,拿着刀轻轻的划开⽪⾁,然后伸出手在里面摸索起来,程萌羽见状立刻一脸恶心的望着他。

 摸索,划开,切,割,拽…一连串的动作之后,一个⾎淋淋大约一人⾼的袋状物体被他剖了出来。

 “它在动?!是它在动?”程萌羽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那袋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动?一个猜想从她大脑里一闪而过:难道是只怀着宝宝的魔兽?

 悠旃点点头,拿起大刀,轻轻的在袋状物体上割了一刀。

 一股恶心的绿⾊粘稠体夹杂着另人作呕的腥臭从割破的口子里流淌而出,刚才还鼓鼓的袋子一下子就焉了一大半。

 程萌羽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那个袋子,不停的猜测里面会出来个什么东西,会是只小号的骨架魔兽吗?

 “々¤‰…”

 “啊…”程萌羽再次被惊吓到了,望着一双从袋子里伸出来的手,是的,是手,而不是爪子,她吓懵了;而那模糊的低语声,也绝非兽类的声音,走到悠旃⾝后,紧紧扯着他的袖子问道:“怎么回事?里面装的是什么?”

 “应该是个人,魔人。”悠旃边说边割,直到将整个袋子都割破了才住手。

 “魔人?”程萌羽惊诧的道:“这不是魔兽吗,难道它其实是有人形态的?”所以才生下了人形的宝宝?

 悠旃看了她半晌,突然‮头摇‬笑了起来“你在想什么?你以为里面装的是什么?”

 “魔兽的宝宝…”

 “这东西是魔兽体內装食物的部位。”悠旃戳了戳那袋状物体。

 “所以,他应该是不久前才被生呑进这只魔兽肚⽪里的…魔人。”悠旃接着将划破的袋子一把掀开,露出其中被绿⾊黏包裹的人形生物。

 两桶⽔在这时很及时的泼了出来,将那人形生物上的粘冲洗了个⼲净,程萌羽这才注意到⾝边多出一群围观群众出来。

 “哟,还真是个魔人。”

 黝黑⼲涸的⽪肤,尖尖的耳朵,杂草一般枯⻩的头发,瘦骨棱棱的⾝躯…整个一僵尸造型。

 “啊…”突然那双⼲爪猛的张开,紧紧地抓住程萌羽的脚踝,吓得她又是一声尖叫,反的抬脚将他踢飞老远,程萌羽闪到悠旃⾝后,探个脑袋出来偷瞧。

 那魔人低叫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声响,卷缩在満是鲜⾎的地上,动也不动了。

 何师傅赶紧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要知道,这么多天来,这还是他们所遇见的第一个魔人。

 “他没事吧?”程萌羽有些紧张的问。

 “还算好…魔人真是強韧,这样都没事…”

 接下来的后半夜,众人将营地打扫了一遍,该修补的帐篷和弩车也都修补好了,而那魔人依然没有清醒。

 既然已经决定将这里当作暂时的落脚点,那么一个营地该有的防御系统以及房屋也是必须要有的,毕竟他们很可能会在这里待上好一阵子。

 天蒙蒙亮,全体人员就已经开始修筑营地了,利用附近能找到沙砾⻩土石头加上他们所带来的木材以及兽骨兽⽪等工具,开始堆砌营墙。由于⽔源附近并没有成片的大型植物,只有一些矮个的灌木,他们所在的位置几乎是处于光的暴晒之下,这一点让程萌羽非常苦恼,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土墙垒好之后让他们用兽⽪牵一个大的遮棚出来。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做活儿,程萌羽与何师傅则在帐篷里守着那个昏不醒的魔人,他的存在告诉他们,附近,就在不远的某一个地方,一定有魔人的村子或者营地。

 这个魔人睡得真够久的,直到晚饭时间,他才悠悠醒转,程萌羽严重怀疑他其实是被食物的香气给勾醒的,因为她的晚饭,一大块烤魔兽⾁还没拿热乎就被那魔人给抢走了。

 望着蹲在帐篷角落一边抱着⾁块猛啃,一边对她龇牙咧嘴吼叫不休的魔人,程萌羽无奈的退出帐篷,探头对悠旃道:“悠旃,那个魔人醒了,你带几块⾁进来。”

 他们之中唯一会一点魔族语的就只有悠旃了,只能靠他了。

 悠旃提着一块烤好的⾁递给程萌羽,让她在旁边边吃边看就行了,自己则提了几块生⾁向魔人走去。

 “你离他远一点,危险。”程萌羽有些不放心,那魔人虽说一⽪包骨应该没太大杀伤力,但他的指甲可够长够锋利的“还有,快给他穿件⾐服,真是的…”

 之前因为给他清晰伤口把他给‮光扒‬了,这会那魔人的大象鼻子可是好不含蓄的在那晃悠…程萌羽将视线移开,心道,原来魔人的那里也没什么不同嘛…

 悠旃闻言,将⾁块随手一放,手忙脚的在箱子里翻出一件袍子,递到那魔人面前,用生涩的魔人语说道:“⾐服,先披上吧。”

 那魔人将之前抢来的⾁一口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防备的望着悠旃,在听到悠旃的话之后,他防备之⾊略减,却不接⾐服,而是猛地扑向放在一边的⾁块。

 “啪!”的一声,程萌羽反的将他的爪子打掉“穿⾐服!不穿别想吃。”

 魔人吃痛,一双金⻩⾊的瞳眸冒出些须的火花来“∑¤‰¤!”咆哮了一声,他抬起尖锐的指甲就往她脸上招呼过去。

 程萌羽敏捷的一个闪⾝,轻松躲过他的攻击,然后拾起⾁块在他面前晃悠“想吃东西的话,就给我安静下来。”对悠旃使了个眼⾊,示意他翻译一下。

 悠旃立刻将话翻译了一遍,然后又简略的将他们是从魔兽肚⽪里将他救出的经过叙述了一遍,那魔人听完总算是安静下来了,盘腿坐在刚才给他准备的被褥上面,他一边垂涎的盯着⾁块,一边用嘶哑难听的声音询问他们的来历。

 悠旃告诉他,他们是一个游移于三界的商队,以倒卖三界特产为生,这次无意间发现了通往魔族的结界,便起了倒卖魔族特产的心思,这才集结了一⼲好手来到了这里,希望他能够帮忙指指路,让他们能够顺利的抵达魔族的主城。

 那魔人闻言,面无表情的抬眼看了悠旃一眼,然后对着程萌羽拿着的⾁块勾了勾指头。

 表情和肢体语言世界通用,程萌羽见他一脸不给⾁就没什么好谈的表情,翻了个⽩眼,将⾁块丢给他,嘀咕着:“拽什么拽。”

 拿到食物,魔人立刻抱着狼呑虎咽起来。

 程萌羽一脸恶心的望着他吃得鲜⾎淋漓的样子,心里暗暗警惕着,乖乖的,差点忘了这可是吃人的魔人,千万不能让他恢复力气,必须得限制他的行动,他们倒也罢了,这魔人的⽔准还近不了他们的⾝,可是手无缚之力的悠旃就难说了,她可不想从这家伙的胃里找到悠旃。

 这魔人也真是能吃,手掌那么大一块块的⾁,他硬是吃了十多块,那⼲扁的肚⽪被撑成了一个⽪球,冒着青筋,又恐怖又恶心。

 悠旃见他吃了,表情似乎也柔和起来,立刻凑上前去询问其村庄所在以及他是否能够为他们带路,并许诺会有丰厚的报酬给他。

 那魔人望着他,打了个嗝,然后耷拉着眼⽪,嘀咕着:“¤¤‰∪∷♂。”

 悠旃微微一怔,然后微笑着点点头,道:“⌒⊙…№”说完便拉着程萌羽转⾝走出帐篷。

 “他说什么?你拉我出来⼲嘛?”程萌羽疑惑的问道。

 悠旃笑道:“他说他累了,想睡会。”

 “什么?!”程萌羽尖叫一声“他以为他谁呀,拽什么拽,若不是我们,他还在魔兽肚⽪里呢!”

 悠旃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程萌羽一边听一边点头,总算是把那怒火给庒了下来。

 “好,就这么办!”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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