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1)
云妃带着侍女回到自己的贤淑宮,她一庇股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突然发狠似的把自己头发上的发钗全都摘了下来,甩在桌子上,喊道:“小禄!给我端杯茶来,怎么那么没眼力尖儿啊!现在的奴才都成什么样了!”
侍女小禄战战兢兢地端了杯茶,放在了云妃⾝边,然后站在了她的⾝后。
云妃喝了一口,‘噗’地吐了出来,然后把茶杯往地上一掷,回⾝一巴掌扇在小禄⽩净的脸上,小禄应声倒地,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你想烫死我啊!别人看不起我,现在连个奴才也敢给我脸子看,这⽇子还过不过了!”云妃现在形象尽失,一副泼妇模样。
小禄捂着脸,小声说:“奴婢不敢!”
云妃一下子走到小禄面前,劲使把她踢倒在地:“还敢回嘴,什么不敢!嘴上这么说心里巴不得我被打⼊冷宮,是不是!是不是?”
一边说着一边又狠狠地踹了小禄几脚,云妃在宴会上眼见皇后的样子,嫉妒一下子涌了上来,还未结束就找借口跑了回来,看什么都不顺眼,就发泼教训起侍女来。
无辜的小禄被当成出气筒,在地上滚动着,紧咬着牙关,不敢出声。
云妃发够了火气,这才罢了手,捋了捋散
的鬓发,道:“这次让你长记
,下次可就不那么便宜了,小心我把你送到浣洗处去!”
小禄一听见浣洗处,全⾝都哆嗦起来,连声说:“娘娘饶命,奴婢不敢了。”
云妃摆摆手:“罢了,滚下去吧,不要来吵我,一个时辰后再端洗脸⽔!”
“是。”
小禄得了特赦令一样,磕了个头,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云妃脫下自己繁琐的⾐服,坐在
上,突然眼角瞥见一个
影,她忽地站了起来,只见屋里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一个全⾝着黑⾐服的男人,蒙着面,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眼神咄咄
人,直至人心。
云妃刚要惊呼出声,那人一纵⾝就到了她的面前,一双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里都是恐惧。
黑⾐人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云妃娘娘的脸变得真快,刚才还一副⾼⾼在上的模样,怎么现在浑⾝都在哆嗦啊?”
云妃奋力挣扎着,嘴里‘呜呜’的,脑袋也不停的摇晃着。
“我今天来是要帮你的,如果你敢喊叫,小心你的命!”
云妃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黑⾐人放开了手,云妃捂着
口大口地
着气。
黑⾐人很闲适的坐在了椅子上,开口道:“云妃娘娘今天似乎很烦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因为皇后的原因吧。”
云妃缓过气来:“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帮你的。”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云妃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很快的镇定了下来。
“呵呵,云妃娘娘能坐上这个位置应该知道,无利不起早,我帮你自然本⾝也有好处,但你不需要知道。”黑⾐人慢条斯理的说着,口气却带着毋庸置疑的态度。
云妃转了转眼睛,坐在了他的对面:“好吧,那我堵一把,相信你一次。”
“不愧是云妃娘娘,果然有这个胆识,很快你就会知道我不会害你的。”黑⾐人冷笑一声。
云妃也笑了:“既然如此,那你说说你能帮我做到什么?”
“云妃娘娘应该知道,皇后虽然贤淑,但并不好斗,毕竟她的⾝份是皇后,而且她的娘家也是权倾天下的,但在这后宮还是可以借一个人的手好好的斗斗皇后。”
云妃思忖了一下,脫口而出:“太后!”
“没错!就是太后,只有她有这个权力!”黑⾐人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可是,太后很満意皇后。”云妃犹豫着说。
黑⾐人嗤笑出声:“那就让太后对皇后不満意。”
“我虽然跟皇后争斗,但皇后确实做事面面俱到,很难找到什么不妥的地方。”
“眼下就有一个机会,就看你抓不抓得住了。”
云妃急切地问:“什么机会。”
“利用皇后⾝边的人,云妃娘娘应该知道的。”
云妃思索了一阵,眼睛忽然一亮:“方月影。”
“哈哈,就是她!”
云妃摇了头摇:“我不明⽩,方月影是皇后的妹妹,如何能让太后对皇后不満意呢。”
“你应该知道皇后最在意谁,只要威胁到这两个人,太后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方月影就可以做到这一点!”黑⾐人眼中闪过一丝诡异。
云妃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他想得到什么好处,既不是皇帝也不太可能是瑞王,难道是…
“如何?云妃娘娘考虑得怎么样?”
云妃下了下狠心,决绝地说:“好,我应了!你说吧,我照着你说得去做就行了!”
黑⾐人抚掌大笑:“娘娘果然是做大事的人,相信我,用不了多久皇后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到时候娘娘就宠贯六宮,皇后这个位置也只不过是个虚设罢了。”
云妃扬起嘴角,看来好戏就要开场了,既然有利可图,她何不放手一试呢。
张静菲面前摆着字帖和宣纸,小竹拿着一块徽墨慢慢磨着,眼神瞟向正在发呆的张静菲,她撂下徽墨,伸手在张静菲面前晃了晃,没有反应,又轻轻推了推她,轻声叫道:“姐小…”
张静菲茫然的看向小竹:“弄好了么?”
小竹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姐小,你的魂儿早就不在这儿了。”
张静菲笑了笑:“哦,可能是这天气太好了吧。”
小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着头说:“哎呀,我的好姐小,这也能成为你发呆的由头?”
张静菲不置可否的笑着,伸手取了⽑笔,悬腕,在纸上开始写着,小竹探过⾝去看,却不是字贴上的诗词,而是一首陌生的词:
林花谢了舂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长东。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
,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见注解)
小竹也是稍微识些字,虽看得困难,但还是轻声读了出来,她读不懂里面的意思,歪着头看着张静菲:“二姐小,这是什么?”
张静菲呼了口气,
着手腕说:“一首词,如何?”
“是姐小所作?”
“呵,不是,我可没那么有本事。”
这首词是南唐后主李煜的,他虽不是个好皇帝,但他的词张静菲十分喜
,他这样的人与其去当皇帝还不如当个游历的词人更好些,唉,这叫做生不逢时还是不应生在帝王家呢?
正想着,屋门突然被推开了,只见郑雪想气
吁吁的站在门外,看见张静菲,笑道:“姐姐,咱们到外面去放风筝去!”说着还摇了摇手中的燕子风筝。
张静菲先开始被她这一惊一乍地吓了一跳,但看见是她也就不吃惊了,这小丫头总是这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变稳中些。
郑雪想见张静菲只是笑着看她,变几布来到跟前,一拽张静菲的袖子:“姐姐,你看外面天气多好,出去走走吧。”
张静菲看了看她手中的风筝,笑道:“算了,我这个腿可跟不上你,你带着我玩不痛快的,还是不要去了,再说我还要练字呢。”
郑雪香孩子气般的噘起樱桃口:“姐姐不去,雪香也不去!”
张静菲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啊,她真是有些羡慕。
郑雪香看到张静菲写的词,拿起来一看,惊呼道:“姐姐的字真好看,词也好,唉,我和姐姐差太远了,要是我有姐姐的一半好,哥哥也不会每天都说我了。”
张静菲笑道:“我这个字以前被说做鬼画符呢。”
“姐姐的字要是鬼画符的话,我的字还不是蜘蛛写的!”
张静菲听了笑得弯了
,小竹也抿嘴笑个不停,屋里顿时一片
乐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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