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慕容的算盘
且说刘飞扬这边。那⽇刘飞扬截住慕容复的那一队人马山,但是没有发现慕容复地踪影,料想慕容复是另走辟径,只与四女告了一声便又独自潜进银川。此番再次⼊城距上次离开已有五⽇随处可见贴着捉拿刘飞扬的告示,这点他丝毫不放在心上,也早在意料之中,但令刘飞扬惊讶地是榜上除了通辑他外,连慕容复也一并通缉上了!告示上竟然写着,刘飞扬是慕容复一
,图谋不诡。先是刘飞扬事败后被围,正是慕容复率大批人马救走,银月公主地婚事自动取消云云。刘飞扬还真是又气又好笑,想了想极有可能是慕容复早几⽇潜回银川,但李乾顺过河拆桥,接过契丹令牌后翻脸不认人,要杀慕容复灭口,怎么说慕容复几⽇后与银月公主成婚的事也算天下皆知,正好拉上自己前几⽇地事情,给慕容复安上个“图谋不轨”的罪名,这样一来外人也不会觉得西夏出尔反尔,再又掩饰了西夏噤卫军等作战无能地一面,反正当时全城几乎都噤行,普通百姓也无从得知具体真相,倒也不怕传出去有损西夏军威。
刘飞扬和慕容复之事在银川百姓口中传得沸沸扬扬,一般百姓自然对皇家的告示深信不疑,有地说他们是辽国的奷细,也有说他们是宋朝的奷细,各种议论都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前天城中又是一片大闹,慕容复事败后引着大帮人马打打杀杀出了城去“铁鹞军”奉命追捕,可却无功而返。
刘飞扬算是第一次见识了政治的波诡云异。其中缘故他自是不知,可他也没趣兴知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慕容复地所图是再次落空了,只是依慕容复的机灵狡诈,那契丹令牌极有可能还在他手中,想想慕容复还真是可怜,无论在原著中还是在这里都是事事失败,这次又机关不过痛打落⽔狗地道理,刘飞扬还是懂的,尤其还是慕容复这条落⽔狗。
说慕容复是落⽔狗或许有些过了,但说他是过街老鼠那也差不多了,他偷了契丹的图腾令牌,想必契丹是不敢去了;宋朝也是把他当
视之,兼江湖中人也对他半点好感也无;西夏呆不下去大理段家因自己地缘故,在那慕容复也
本无安⾝之处。刘飞扬想了想,慕容复此番
谋挫败,极有可能返回那位于回鹘地秘密据点,还好从邓百川那里知道那处地方,刘飞扬决定直捣⻩龙,不给慕容复一丝
息的机会。
角头山,位与⻩头回鹘西北,⼊目尽是秃石野草。除了那些布満尖刺的低矮灌木,那⾼过人⾝的小树也见不了几棵。来到这里,刘飞扬也不由心叹道:还真是个荒凉之极的地方,也亏慕容家把据点选在这里,先让杨碧真等四女在外守侯,刘飞扬独自一人按邓百川所指地进⼊方法,悄悄潜了进去。
进到山腹景⾊倒是一变,花草成荫,小桥流⽔与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然而令刘飞扬最惊讶地是⾕中只有十来个聋哑人留守,且全是些下人奴仆的装扮,别说不见慕容复本人,连他地那些精⼲手下也不见一个。初时,刘飞扬还道慕容复等人人多脚程慢,还未回来,也不打草惊蛇便在⾕中悄悄蔵了几天,静候慕容复回来。
谁知这一等就等了十天,还是不见慕容复和他的手下归来。刘飞扬心下大异,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慕容复到底去了哪里?傻等也不是办法。
杨碧真等四女负责对外联络消息,却也再没收到有关慕容复的消息,反倒在这时收到了⻩裳传来地消息。
看着⻩裳地亲笔书信,刘飞扬心中地愤怒惊讶真是无以复加。宋哲宗下旨
婚,不,连
婚都算不上就是要強索楚依依⼊宮!自古以来皇帝⾼⾼在上,看上谁就把谁召进宮中,还美其名曰“皇恩浩
,”就算有不愿的,也不得不委曲求全的事,刘飞扬在那个世界地电视和小说中看的多了,想不到自己也遇上了这种事!
其中原因⻩裳等人也不太清楚,刘飞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房佑龙居中捣鬼,可转念一想又不太像,从汴梁大相国寺来看,房佑龙该是太皇太后⾼氏的人,而哲宗赵煦因数年来不能亲政,与⾼氏虽名为祖孙,但心中一直暗蔵不満,这点刘飞扬还是知道的,刘飞扬百思不解的是,按说房估龙不是傻瓜,就算他是两面派,也应知道这样一来自己岂会善罢甘休,只会把自己给
上对立一面,房佑龙就不怕自己大闹皇城么?
难道还真是事有巧合,赵煦偶然微服出宮无意中遇上楚依依,便惊为天人,下了那道诏书?
想不明⽩其中缘故,刘飞扬决定还是先去大理与他们会合,不管怎样有一点是肯定地,就算宋室再強,他也不会让赵煦得意的。从来信上得知段正淳已同意了阿朱与萧峰的婚事,⻩裳不
与宋室朝廷多起风波,逐与众人一起前往大理,一来大理宋朝份属两国,宋室也是鞭长莫及;二来也是萧远山一力強约所故,不过想到萧峰与阿朱即将成婚,刘飞扬也为之一喜,二人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己⾝为萧峰的结拜兄弟这喜酒是一定要喝的!至于慕容复,或许是他命不该绝,就先放下好了为难那些普通地下人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大宋汴粱城某庄院中。
“禀主公,据探子回报,四⽇前刘飞扬已离开草头原,取道南下。”说话地是个一脸精⼲的中年汉子,而他口中地“主公”就是刘飞扬苦寻不着的慕容复,这里是慕容家的产业之一,自从慕容家被刘飞扬
得不容于中原后,在中原地各处产业大多变卖,只留下几处紧要的转⼊地下,所谓狡兔三窟,这个庄园外表也是普普通通,但却是慕容家最重要的据点之一,此时房中除慕容复还有四人,分别是燕一、燕二、燕四和燕六,都是慕容博从各地收养的儿孤,去年燕三率人伏击刘飞扬,已死在刘飞扬手中,而燕五却另有任务不在此处,这几人都是慕容复现在最倚重的心腹手下,慕容复在西夏又是功亏一馈,并没有率部返回草头原的那个山⾕,而是分批潜⼊京城,他通过內线从辽国金库中盗出那个令牌本是満心
喜回西夏要与银月成亲,不想李乾顺过河拆桥,要致他与死地,若不是他在西夏皇宮也有內线心腹,早收到消息,恐怕慕容家就要折在西夏了,而刘飞扬大闹银川后,可说行踪就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但令他最想不到地是刘飞扬竟然已知道他在角头山的秘密据点,听到手下汇报,他很快就想到了极有可能是邓百川等人透⼊给刘飞扬知道,心中大为恼火,面上却不动声⾊,只挥了挥手淡淡说道:“继续留意他的动向。”
连串地勾心斗角运筹帷幄,已令他达到喜形不现于⾊的境界了,也不是他不想除掉刘飞扬,实在是刘飞扬在银川的所作所为令他心寒,几千个西夏精锐竟然还拦不住他,慕容复算是明⽩到生死符的威力了,在没有详细筹划前保证一击就中,他还没有打算面对刘飞扬,更何况他现在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燕二,赵宋皇宮內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慕容复很快就把刘飞扬抛到脑后,向那个汉子问道。
燕二也就是刚说话那个汉子,跨前半步,应道:“回主公,现宋庭太皇太后⾼氏病危,赵煦小儿已开始蠢蠢
动,希望执政后大⼲一番,朝中臣子已是人人自危!”这燕姓四人,在慕容复手下除了是个头目外还各司其职,燕二主要负责对外报情等赵煦不満⾼氏所为,厌恶全由⾼氏一手提拔的旧
元佑臣子,这已是宋室臣子中公开地秘密。
慕容复听了不置可否,燕二接着说道:“內宮传来消息,赵煦近来数次召见为⾼氏诊治的太医,询问⾼氏地病情,并在御书房连连书写‘励精图治’、‘复行新法’等字样,这些都已传⼊⾼氏耳中…”说到这抬头望向慕容复。
慕容复忽地站起⾝来。朗声说道:“好一个赵煦,他明知那老太婆最是反对变法,却在这时候写上这些东西,就是要火上浇油,再气老太婆一顿,看来是巴不得她早死啊!”顿了顿,又似嘲讽又似自言自语笑道:“他就不怕老太婆一怒之下,就这样把他废了么?哦,他是自执已控制了內宮噤军,老太婆已拿他无法才敢这样胆大这样也好,他若不是満腔的‘雄心壮志’我也难有机会与他合作!”话虽如此,他自己也明⽩,赵煦执政,其实是他慕容家最大的机会。赵煦年轻气盛,一心想着灭辽驱夏,开创宋朝盛世,其心可嘉,但却比西夏李乾顺要嫰多了,当初要不是自己早收买了李乾顺⾝边地宦官,获得消息,早就被老奷巨滑地李乾顺给灭了,想到这里,慕容复就心下大恨,可惜了他数月来花费的心⾎,唯一庆幸地是契丹地令牌还在自己手中。
轻轻拍了拍贴⾝收蔵的令牌,慕容复不得不佩服⽗亲多年前地远见卓识,在数十年前就开始收买各国宮中宦官,养为己用,几十年下来所花虽是笔巨款,可也成效显著,之前自己前往辽国,正是得了宮中老太监地帮助,轻易摸进辽国皇库,偷出了令牌。到现在为止,耶律重元恐怕还不知那块令牌被盗,在西夏也是这般,若不是內应通风报信,恐怕自己也要遭到李乾顺的毒手了,李乾顺,你等着吧,终有一⽇我亲率大军踏平贺兰山!
想到这里,慕容复突然又想到李银月,心中泛起一种异样地感觉。
他活了三十年,从来没试过谈情说爱,本来和李银月也只是虚情假意骗她芳心,可谁知到了后来,自己竟然对她也有了几分不舍,慕容复不愿自己沉
在儿女私情中,重重摇了下头強迫自己把李银月从脑子里驱走,回到正事上来。
从他所掌握的来看,赵煦执政后,必会整顿军务侍机进军辽国。
但是辽国不
的话,胜负之数实在难料,如果辽国內
不止,宋室方有胜算,而手中的契丹令牌就是他与赵煦合作地关键了,不怕赵煦不心动,当然还要拉上耶律延禧。不过除了这个,还要让赵煦小儿知道我慕容家真正地实力,慕容复眼中精光一闪,转头问道:“燕五的暗影一组执行的怎么样了?”暗影队部,是慕容家最隐密地一支队伍,平时分散各国,融⼊各国百姓当中,专门堪查各国山川地形兵立分布,慕容复与慕容博相认后,得知家族竟有这么一支队伍也是信息若狂,要知道在当时地图可是军事物品,私蔵地图可是杀头地大罪。
“回主公,暗影在辽国潜伏六年,已把辽国各处要道详细记录下来,耶律重元登基后,新的兵力分布也一一记录在案!请主公过目!”
回话的是个瘦小地汉子燕六,他和燕五同是暗影地头目,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羊⽪递给慕容复。
慕容复接过来摊开看了会,点头道:“很好。依这份地图不变,再去画一张来,只是兵力分布不必详尽,模棱两可就成!”
燕六马上明⽩他的意图,赞了声道:“主公⾼明。”从慕容复手中重新接过羊⽪地图,契丹令牌只是慕容家和赵宋合作的钥匙,但若本⾝没有实力,宋室得到令牌后也极有可能就一脚把慕容家踢开,那西夏李乾顺就是个例子,这次慕容复吃一亏长一智,顺手把辽国的地形军事图献上,一方面表示慕容家的诚意,另一方面也是向赵宋暗示慕容家的能力,既能弄到辽国地地形图,同样也会有宋朝的,而先献上不完全地地图,也是为了以后讨价还价用。
慕容复双臂一张,壮怀満志地说道:“该是见见这位大宋天子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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