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1抉择与夺权
约克公国,达姆城,海军提督府。
这是一间颇为宽敞的房间,房间的顶部是具有浓厚史诗风格的浮雕,地上铺着厚厚的红地毯,充満了奢华与富贵的气息。房间靠北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大巨的油画,油画的男人,头戴王冠,手捧长剑,那是约克公国国王达尔达科的登基画像。在画像的下面,是一张古⾊古香的红木书桌,上面摆放着一个航海仪和指南针,以及一个揷着鹅⽑笔的笔架。
一个⾝⾼大约一米七左右,脸上満是皱纹,模样精⼲的老人正坐在这个书桌前,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这原本是托尼。沃尔曼提督的办公书桌,但当毕赛留公爵来到这里的时候,它便被毕赛留临时征用,成了毕赛留的临时办公桌。
毕赛留,约克公国的政坛与军坛的常青树,他出⾝⾼贵,老谋深算,极得皇帝宠爱与信任。
两个多月前,他私下里得到了一个极为秘密的消息:海盗王阿托斯的蔵宝图,确有其事,而且它就在海盗巴尔的手中!
也正因为这样,毕赛留利用他个人在军界的強大影响力,私自调动约克公国的海防卫队去缉拿海盗巴尔。
而海盗巴尔,毕赛留却是再
悉不过。
两个人十多年前便打过
道,那个时候,毕赛留那时年届五十,正好出任约克公国的海军统领,统帅国全海军。
他在任时的一项重要工作,便是清缴⽇益猖獗的海盗。
由于随着时间的流逝,汉密尔顿法典的威慑力也越来越小,一些新崛起的海盗势力
本不将这个虚无缥缈的汉密尔顿法典看在眼里,他们任意肆
着约克公国的海防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约克公国的皇帝达尔达科一怒之下,命他最重新的重臣毕赛留全力清缴海盗。
在毕赛留老辣和残酷的打击下,约克公国的海盗们几乎无一幸免的被清楚⼲净,而唯一例外的,便是老海盗巴尔。
想起这个老朋友,毕赛留的嘴角便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笃笃”的敲门声。
毕赛留开口说道:“请进!”
进来的是达姆城的海军提督沃尔曼,这个男人头上戴着海军三角帽,穿着一⾝笔
的天蓝⾊海军军服,肩膀上和
口亮闪闪的金⾊勋章闪得人眼花缭
,他走进门,⾐领上金丝编成的金⾊麦穗在微微晃动,透出一股海军特有的骄傲与不驯。
沃尔曼⾝量并不算⾼,⽪肤黝黑,但看起来孔武有力,他进了房,敬了一个礼,目光飞快的在毕赛留⾝上闪过。
这个头发花⽩的老人里面穿着一⾝⽩⾊褶边长衫,袖口处手工
制出来的花边上绣着一朵金⾊的紫荆花,显示出他的皇家背景,他的外面套着一⾝淡紫⾊的丝绸外⾐,⾐扣处是⽩⾊的绣纹,透出一股強烈
人的贵族气息。
他坐在书桌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只扫了沃尔曼一眼,便让这个有些桀骜的男人低下了脑袋。
沃尔曼在垂下脑袋的那一刹那,眼睛在毕赛留的左右扫了一眼,眼神透出一阵震惊和畏惧的神⾊。
毕赛留固然有着強大的权势,但是他⾝边的两个人,却更让沃尔曼震惊。
在毕赛留左手边的,是一个穿着一⾝蔵青⾊紧⾝武士服的⾼大男人,他的
间别着一把双手长剑,双手揷在
口,浑⾝的肌⾁在紧⾝⾐的束缚下显得像一堆硬坚的石头,蕴蔵着可怕的力量。
这个男人长相不见得有多英武,但是一双眼睛极为锐利,他不丁不八的站着,浑⾝上下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自信与傲慢。
这是帝都都赫赫有名的疾风剑斗士谢尔盖,一个以傲慢和勇猛而闻名的男人,听说他即将突破四级的剑斗士阶次,达到整个约克公国的剑斗士最⾼阶次五级。
约克公国并不是一个大国,它只是庞德帝国辖下的一个隶属公国罢了,它的领土图案像极了一条⽪带,平铺在庞德陆大的西侧,无一处不与海洋接壤。
这也导致了这个家国的军队构成向海军倾斜,而海军并不盛产剑斗士。
所以,就算是约克公国的皇帝,他的⾝边皇家护卫也仅仅是三个五级,即将突破六级的剑斗士而已。
在达姆城这个风平浪静的地方,猝然间看见一个四级剑斗士,这不能不让人为之一震!
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毕赛留⾝边,另外一个人带给沃尔曼的震撼!
这个人穿着一⾝黑⾊的斗篷,⾝形全部蔵在了里面,看不清一点点的相貌,只是又矮又瘦,似乎一阵风便能将他吹跑!
但是,这个人的宽大⾐袖袖口,绣着五个火红⾊的火苗,鲜
炽烈。
这是一个五级的火系魔法师!
沃尔曼震撼得几乎无以复加,这是他活到四十多岁,第一次在自己的辖地看见一个五级的魔法师!
虽然说剑斗士和魔法师如果就是眼前这种距离开战的话,这个五级魔法师,十有**会死在谢尔盖的剑下。
但是,这个魔法师之所以会让沃尔曼感到震惊和狂热的奋兴,那是因为,在海军的世界,流传着一句话:得魔法师者,得天下!
和在陆大上不一样的是,魔法师一旦登上了海船,那这艘海船的战斗力将被成倍放大,而魔法师的威力也将被成倍放大。
在陆地的战争中,魔法师往往是躲在众多队部保护下,远距离释放各种魔法,他们的作用就像一个固定的炮台,当剑斗士以集群数目或者优势力量出现并达成突破的时候,那魔法师们将遭到成片的杀屠。
所以,在陆地的战争中,魔法师固然提供着一支队部的強大火力输出,但是决定场战胜负的,往往是強悍勇猛,机动
极強的剑斗士!
但是这一切,在海战中却孑然相反!
在同等级的情况下,一百个剑斗士都不一定是一个魔法师的对手,甚至一个级三的魔法师都有可能⼲掉一个恐怖的八级剑斗士!
因为,这一切是魔法师的攻击
程决定的!
魔法师的攻击
程,是海船大炮的两倍远!
也就是说,如果两艘海船
战,一艘船上全部都是強大的剑斗士,而另外一艘船上只有一个魔法师,那么,装载着魔法师的海船则可以利用魔法师的攻击距离,边打边跑,硬生生的拖死对手,直到把对手的船只击沉,从头到尾都不用和对手打一个照面!
剑斗士一旦落⼊海中,那当真比⽔手还不如,他们的一切力量都来源于呼昅,而在海里面,他们显然不能把自己的肺变成鱼鳃。汹涌的海浪将毫不留情的呑噬他们,不管他们是不是強大的剑斗士。
而且,就算是一个魔法师登上了一条最破的帆板,而对手是一艘大型战船,只要双方一开始不在
程距离之內,那这条帆板同样可以凭借着魔法师的力量,活活耗死对手!
这便是著名的海上定律:得魔法师者,得天下!
魔法师在海洋上,是
距最可怕的移动炮台!
沃尔曼的目光从这个五级魔法师的⾝上收了回来,心头颤动不已。
他打定了主意,不管拿什么来换,都要把这个五级的魔法师弄到自己的⾝边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遗余力的去完成毕赛留的命令的原因所在。
他咳了一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強抑着自己的內心:“毕赛留大人,您要求我们缉拿的那个人,我们已经将他逮捕了,需要我为您带上来么?”
毕赛留在沃尔曼刚走进房门的那一刹那,他就将这个男人的一系列眼神和变化看在了眼里,他是一个善于观颜查⾊的人:“他的随从们什么反应?”
沃尔曼抬起头来,不屑的笑了笑:“一群海盗喽而已,不值一提。如果不是看在他们平⽇里没有什么出格的恶行,在达姆也算守规矩,我这就可以将他们全部碾死!当然,如果公爵大人您不愿意这些苍蝇⽇后给您添⿇烦的话,我也可以…”
毕赛留仍然笑笑:“我既然说会放过他们,那就会放过他们。没有了巴尔,他们不过是无头苍蝇罢了,不用去理会他们。”
沃尔曼见毕赛留只字不提他抓到的巴尔,自己便主动提了起来:“那毕赛留大人,您要我们抓捕的那个人,怎么处置?”
毕赛留的⾝子微微前倾了一下,眼帘轻轻的耷拉着,让人看不见他眼中那一刹那闪过的紧张。
他这一次追击,纯粹是他利用自己在军界的強大影响力而进行的人私行为,目的只是为了得到阿托斯的蔵宝图。
现在既然已经抓到了巴尔,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不能在这个地方审讯他,谁知道这个落⼊他手心的老狐狸巴尔,他又会玩出什么花招来?
对于自己的老朋友,毕赛留可谓是知
知底。
毕赛留想了想,微微笑道:“我听说杰拉仑狱最近有点空闲啊…”沃尔曼顿时会意,他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我明⽩了,这就按毕赛留大人的意思办!”
他深深的鞠了一躬,目光最后扫了一眼五级魔法师,狂热而又贪婪。
只要把这件事替公爵大人办好了,这个五级魔法师,以后就归我支配了!
只是不知道那个一脸大胡子的老头,哪里得罪了毕赛留大人,竟然要被关押到杰拉仑狱之中,嘿,他算是完了!
沃尔曼恭恭敬敬的倒退了出去,目光最门口的左右打了个眼⾊,轻声吩咐了几句话,老船长巴尔便被投⼊了臭名昭著的森严监狱,杰拉仑狱之中。
说它臭名昭著,是因为这个监狱中关押的全部都是约克公国的重犯,其中最主要的便是政治犯!
由于它的住客以国王的反对者居多,所以国王花重资将这里修建成了一个堡垒!它的森严酷厉,难以想象,从监狱落成的时候起,它便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起犯人成功逃脫的先例,任何被关进去的人,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条是,立刻杀自,另外一条是,慢慢等死。
用杰拉仑狱的犯人一句自嘲的话来形容这座森严监狱的情况再贴切不过:这座监狱之中,唯一自由的生物便是苍蝇,比苍蝇稍微大一点的动物,只要不是活在牢笼里面,都会遭来无情的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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