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警觉
伤口消毒绝对是个大事情,且是极其的重要,李二实在不敢想象长平公主那么大的伤口没有经过严格的消毒就进行
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李二后悔的想要撞墙,消毒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够忘记哩?真真的是要命呐!
要不就把刚刚
合的伤口再次划开,进行一此彻底的消毒?
“方才做的有些…有些不是…不是那么的尽善尽美…”李二惶恐的不知应当如何开口:“要不再于公主把肚⽪豁开,好生的捣腾一遭…”
长平公主闻得驸马之言,登时便是骇到了极点,几乎就是真的晕厥过去:“驸马莫…说的了,说甚也不成的…”
对于那炼狱一般的“手术”长平公主真是吓的怕了,不要说再次经历一回,就算在心头想想也是骇的心尖子
颤!
任凭李二说的口角生莲天花
坠,长平公主只是不依!
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在同一部位做同一手术,不要说是李二,就是有相当功底和经验的老医师也要慎重考虑。
人的肌肤可不是鞋底子,可不敢开了
了拆的腾折!
便是见多识广如老怪物德全者,一想到那手术是要开膛破肚也不敢应承李二再来一次的举动:“我的爷爷,殿下⾝子娇贵的紧了,可是不好这么腾折的哩,万一…万一那个啥…我看还是罢了的吧…”
这个时候可没有抗菌素和磺胺类物药,即便是神通如驸马者也是造不出来的。在大宋时候虽然也有些抗菌消毒的土法子,想来长平公主能够忍受的也没有几个。何况李二也不敢保证再来一此手术就一定能够进行比较彻底的消毒作业,只能放弃原来的想法。希望能够找到⾜够多地⻩连、金银花、柴胡、板蓝
等抗菌消炎的草药,同时希望长平公主的免疫力⾜够…
好像也只能如此的了!
好容易将长平公主的伤势做个暂时的了结,草草将额头处的伤口包扎一下,耳朵亦是钻心也似地痛楚。还不待李二
息。便听到刘十三的大呼小叫:“我的天爷,已是死了的呐,蕊…那个蕊蝶,你将这老匹夫打死了的呐…”
那蕊蝶并不十分地关心长平公主是死是活,只是俯⾝在那老年刺客面前,一下接一下的反复拍打着…
那老年刺客早已是死的!是被蕊蝶生生砸死的!
蕊蝶手持了一块子比包子略略大一些的尖锐石块还在一下一下地敲打那已不再动弹的刺客…
蕊蝶最最见不得有人伤害恩公,尤其是这等
取恩公
命之人。
那老年刺客为德全制住⾝上⽳位。半丝也动弹不得,任凭蕊蝶以那石块一下下的敲打。李二过来观瞧,亦是唬地⽑骨悚然。
那刺客的头颅早成了烂菜瓜的模样,口鼻已是不得分辨,恍如一摊被拍的稀碎的西瓜。颅骨早就粉粉碎碎,脑浆生生的被敲击出来,飞溅的殷红
⽩个森森,和了那令人作呕的⾎腥之气几乎叫也算见识过些场面地李二当场呕吐出来!
如此的冷天时候,尸体僵硬的最快。眼前老刺客的尸⾝却是出奇的绵软,想来是那蕊蝶用手中石块生生地将刺客⾝体所有之大骨都砸的粉碎所至。
蕊蝶双手糊地満是碎⾁生⾎,溅的⾐裙袖口已満是殷⾚。持石块之手尤甚,尚在淋漓的往下滴答了⾎污的…
蕊蝶便似在绣花一般做的一丝不苟,小心在意的掰开那刺客的手掌,一个接一个的将刺客的手指砸碎。
石块敲打之声混合了蕊蝶耝重的呼昅,令人闻之⾊变,便是李二看的也是心惊胆寒。
看蕊蝶对待那刺客尸体之忍残便如恨的刻骨铭心一般,李二实在想不到这貌似纯净清丽的小小女子內心竟然有如此的仇恨。猛然觉出这场面似曾相识,忆起死去的飞刀刘
杀那霸王楼的老鸨子时候的场景。
两个场景是如此的相似。简直是如出一辙,又同样是如此这般的震慑人心!李二心头震撼之极!蕊蝶的心思自然是明⽩,当然是极度的憎恨那行刺之人!
不过如此忍残的行径真的是和当年时候的飞刀刘有些相似了…
“天天,天天,我的天爷呐。这…这都叫蕊蝶…”刘十三从来就是以为自己的心狠手辣自得,更是以那些五花八门叫人头⽪发⿇的炮制人手段而洋洋得意。
刘十三本是阉人。和寻常的阉人一样也有那磨折他人而从中取乐的嗜好,看到旁人在自己的磨折之下哀嚎惨叫其态变的內心就会得到极大的満⾜,并且叫那些个小看自己的人为之战栗。
蕊蝶并不似刘十三那样以稀奇古怪的手法来磨折旁人,面对猎物嗜好更没有那种得意,纯粹就是在怈愤,发怈內心的那种恨意。仿佛不把那老匹夫砸为齑粉然后生嚼了呑下肚子就不能从狂热的仇恨之中解脫一般。
对于鲜⾎和恐怖刘十三自然是见得多了,见到那⾎腥的场面听到那凄厉的哀嚎不仅不会害怕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好似自己的人生价值就是为了磨折旁人。
今天的刘十三实实的是怕了的,所畏的并不是那蕊蝶之忍残,所惧的也不是那弥漫开来的⾎腥,而是蕊蝶对待⾎腥时候的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之意,而是蕊蝶怈愤时候那种不紧不慢有条不紊的镇定从容。
蕊蝶用最最简易的石块发怈心头的恨意,丝毫没有规避旁人的意思,仿佛自己所做的⾎腥恐怖之事就是天经地义一般,好似将
击杀恩公的刺客砸碎就是理所当然一般。
石块的敲击之声终于是止住的,蕊蝶起⾝,手里还是攥了那満是⾎污地石头,清澈的眼神缓缓转移的那行刺的女子⾝上,看的那女子不由自主的打个冷战…
此女子在行刺李二之前就已是抱定了必死之决心。将生死置之度外。一见得蕊蝶那怨恨眼神以及视⾎腥如常理的杀人神态,真地是怕的紧了。恍如见到索命之厉鬼便似遇见拘魂之无常一般的尖声嘶叫:“你这狠毒的女人,便是杀了我的吧,莫以下作地手段来磨折…”
蕊蝶不认为自己是在磨折这些应作死的肮脏俗人,这也算是磨折的么?对恩公不轨便是当有如此的下场。
恩公本是天神一般的人儿,好好地心思来拯救肮脏世人,却为许多的俗物人儿所算计。不砸为齑粉实难消心头之愤恨。
蕊蝶一想到这些行刺恩公之人还活着心中便是针刺一般的难受,几乎是出于本能地缓步过来,暗暗打定了心思:“万万饶你不得,更恕不得你,无论是甚样子的人。哪怕是神仙佛爷做下刺杀恩公的勾当,也要一体格杀叫他神魂俱灭的。莫说是仇人近在咫尺,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是要追了去撕扯为碎片再一片片的撕咬…
李二从来也不曾想到蕊蝶心底会有如此強烈的仇恨,活脫脫就是丧失理智的飞刀刘了,比那洪⽔猛兽还要叫人胆寒…
素来就以忍残为骄傲的刘十三竟然不敢阻拦蕊蝶地脚步。唯恐那带了忒多怨恨诅咒的小小石块落在自己⾝上。却是不好意思表现出內心深处对于蕊蝶的恐惧:“那个蕊…呐,莫再杀了的,要留下活口哩。咱好好的审问审问,好揪出幕后主事地哩,驸马那个兄弟,你拦拦这疯女子的吧…”
是应该拦下蕊蝶地了!
李二第一次有了阻止这个乖巧可人,面貌和心灵一样纯净女子的念头,只因为李二似乎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蕊蝶⾝上的东西。
“蕊蝶,你…”事到临头李二却是不知应当如何来说:“你过来…”
即便是蕊蝶为⾎腥蒙住了眼睛,即便是蕊蝶为仇恨痴
了心窍。对于李二的呼唤也是做出最最灵敏的反应。
李二的轻声叫喊便如昏沉黑夜的启明,便似发自天际达于心田的神迹一般,登时便把蕊蝶从偏执狂疯的报复心态之中拉了回来。很是自然的松手丢弃石块,也顾不得擦拭手上的⾎迹。
快十分的靠在李二⾝边。眼神之中満是关切,百分心疼的直要掉下泪珠子。
轻轻摸抚恩公额头伤处,唯恐弄的疼了而不敢落手。十⾜的就是小鸟依人的乖巧模样,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忍残戾气?
方才的蕊蝶和现在的蕊蝶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的,李二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了?不会的,端端不是看的差了,只因为蕊蝶双手及⾐裙之上还带了那碎⾁和⾎污…
一时之间,李二还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对蕊蝶言起,看蕊蝶关切之真情流露亦是温暖。好好的蕊蝶本是
光灿烂,可不敢叫她为世俗之中的仇恨淹没了本
的呐!
“终于留一活口,终于…”刘十三看蕊蝶放下手中的凶器…石头,看她満面俱是乖巧可人之⾊,顿时宽心,故态复萌:“这
人真是泼天的胆子,竟然敢刺杀我的驸马兄弟,真真的是活的厌烦,便叫我来代兄弟来审一审这作死的东西,看看是甚的来路?嘿嘿…”
的笑声叫人心里发⽑,刘十三正在想用何种方法来对付这个女刺客,是“卤⽔⾖腐”好呢?还是“铜浇罗汉”好呢?“
刘十三还不曾想出到底用哪种手段更有“意思”些,便听得李二道:“也不必审问的,他们的来路我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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