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左右为难
波ok两天过去了,许仑一直未去人民军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大院西厢的高级将领学习班
过面,他试着以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与第二军军长的身份向下属的各师发布命令,可结果令其大失所望,由于没有各师主官在家,部队根本指挥不动,各师陷入一片混乱中。
波ok下面士兵
成一锅粥,学习班里的将领们则吵翻了天,说是学习班,却没有一个老师,也未曾上过一堂课,天天在这吃了睡,睡了吃,
上去的个人作战经历,都修改补充好几回了,可还是被莫名其妙地退了回来,上面对此也不作任何解释。
波ok“到底要写成啥样,才能通过?”第8师师长范宁满腹牢
道。温文尔雅秀才出身的他自认在第二军的高级将领中,算是有文采的了,但他所写的个人作战经历修改了三次,递
了四次,还是被退了回来。
波ok身材魁梧的第6师师长王光良笑道:“范师长请放心!你才高八斗,文采飞扬,自不是我等大老
可以比拟的,如有人能出去,你定是众人中第一个出去!”
波ok范宁生气道:“去去去!我打战没王师长厉害,还不许我写点文章比王师长厉害吗?大家都愁死了,你还有闲心玩笑?”
波ok王光良苦笑道:“我这哪是玩笑啊?如论打战,自然不是我第一冲出去,就是胡光翼师长第一个冲出去,而说到写文章,恐非范师长莫属了!如今这写文章,连范师长都愁上了,你让我等咋办?”
波ok范宁摇头无奈道:“唉!此次写个人作战经历比的不是文采,应是力求真实与认识深刻,但我们大家都事无巨细、一点一滴详细写了,也深刻总结了经验与反省了不足之处,可还是未有一人能通过上面的审核!”
波ok王光良体味地叹息道:“上面不给出一个标准,范师长纵是才高八斗,妙笔生花,亦是白搭!”
波ok范宁不知王光良是在讽刺他,还是在表达一种无奈。但不可否认,其所说确是事实。他暗自思量,不由有点为自己叫屈。
波ok他们两人的对话,惹来大家一阵沉默。突地,第7师师长胡光翼猛然站起,烦躁道:“到底还要让我们呆在这多久?人都快被憋死了!”他的嗓门最大,这次还故意顶着嗓子喊,分明是想让院外守卫的士兵们也听见。
波ok第5师师长朱宜松也跟着嚷嚷:“下面的兵还要不要人带?如此不是全
套了吗?”
波ok大家也纷纷叫道:“我们要见许仑军长!我们要见许仑军长!”
波ok第8师新升任不久的参谋长薛青,若有所思,神情凝重,阻止大家道:“恐怕此事不那么简单,不是什么学不学习,写不写得好个人作战经历的事情!”
波ok“哪会是什么?”大家早有怀疑,却一直未有一个人胆敢站出来讲明,纷纷追问。
波ok“两天了,未出现一个军部长官,此事蹊跷,不是一句长官事忙就可以解释得过去的。想想,一个人忙可以理解,怎不能军部所有的长官都忙啊?忙得连见上大家一面的时间也没有啊?”薛青分析道。
波ok大家深以为然,个个默然点头。
波ok“在座各位,文采有高有低,但大多是军校毕业生或是军校进修生,却至今未有一人能通过上面的审核,这是不可思议的事。”薛青继续分析道。
波ok“怎样理解才合理呢?”范宁心情好受些地问。他刚还在为自己的文章落到与大家一样的水平而沮丧,如此说来,是不关文采的事了。
波ok薛青沉
片刻,深
一口气,道:“我们可能被软
了!写个人作战经历只是借口,为的是拖缓时间!你们不见外面站满的守卫士兵,我等不管找什么理由,他们都不准我们走出去半步吗?”
波ok“这可能吗?是谁想要这么做?是整个军部吗?”范宁不信道,这样的解释,他情愿不要。
波ok“这不可能是军部的意思,军部那么多长官,不是谁一个人说得了算的。”朱宜松毫不犹豫地否定道。这一点大家都认同。
波ok“也不应是某一个人啊!同样军部那么多长官,谁有本事令军部所有的长官都同意作出这种决定来,除非•;•;•;•;•;•;”王光良不敢想地摇头道。
波ok薛青看了老上级王光良师长一眼,无所顾虑道:“除非,军部的长官们也像我们一样被软
起来了,这样也可以合理解释为什么至今未有一个军部长官来见我等。”
波ok事情越说越严重,大家又找不出别的合理的解释来。
波ok“那会是谁呢?谁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一点呢?”大家纷纷猜测,却又不住摇头。
波ok“会是他吗?”最后大家把眼睛睁得牛大,面面相觑,他们想到了同一个人,也只能是他才有那个能力做到这一点,他们不相信地摇头,却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波ok胡光翼又猛地站起,受不了地大叫:“我们要见许仑军长!我们要出去!”他双眼含泪,他是许仑重点提拔上来的将领,是许仑的得力干将,他绝不相信自己崇拜的偶像会做出这种事来。
波ok胡光翼疯似的跑向院门,其它将领也纷纷跟随而上。
波ok“各位长官!请回,我等奉命行事,请予配合!”门外荷
实弹的士兵面无表情地堵住
往外冲的众将领道。
波ok“我胡光翼要出去,看谁敢拦我?”胡光翼情绪激动,誓有拼命外闯之势。他的火暴脾气在第二军是有名的,谁都怕他三分。
波ok外面警卫连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尉排长跑近喝道:“刀
准备!”
波ok四十多名战士愕然,但随即奏出一阵“咣当咣当!的拉
栓声,然后全部齐刷刷对准院门。
波ok中尉排长接着对胡光翼抱歉道:“胡长官!请见谅!属下亦是在执行公务!请回吧!我会把大家的意见向上传呈的!”
波ok胡光翼不理道:“我要见许仑军长!”他一个劲地想往外闯。
波ok朱宜松跟着道:“我们要亲自求见许仑军长!”
波ok“啪!”一声
响,震惊所有的人。中尉排长厉声道:“奉军部令:学习班中如有抗命违令者,军法处置!各位长官如还想违令外出,属下基于职守,只好得罪,关其
闭!”
波ok胡光翼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从未想到人民军内部对待同志比对待战俘还不如,他拼死也要往外闯一闯。
波ok王光良、范宁、薛青等赶紧抱住失狂的胡光翼,劝道:“胡师长,稍安勿躁!此事不宜强来,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可能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呢?”他们边说边把胡光翼往院内拖去。
波ok在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中间庭院的许仑现在愁上了天,事情并不如他所想象的简单,在各师将领被关进西厢庭院之前,他就秘密把军部各部门的责任长官,如副军长郭昂、军参谋长彭辽等军官强制关押到东厢庭院了。
波ok不管是军部这一群与他朝夕相处的同事,还是下面那一班他一手提拔的将领,他都不奢望他们能无条件地听命于他。他本是想先把他们都软
起来,待确定哪些人真能一心一意听命于他时,再把这部分人放出来。可两天时间了,他或明或暗地作了暗示,却还是未有几个人向他表忠心,这令他很沮丧。
波ok在军部,他以强大的个人威信,以及对警卫连的牢牢控制,暂还能控制住局面,使各部门还能照常运转。但下面各师却已
了套,没有师级主官在家,许仑试着命令各师向湛江方向进军,根本执行不了。
波ok时间越来越紧迫,下面越来越
,情况越来越糟糕,许仑在屋里愁眉不展。刚西厢响起的一声
响,绷紧了他的心弦,对于西厢那班桀骜不逊的将领,他早已料到他们会与警卫发生
烈冲突。对此他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各师主官中有几个并不是他们第二军基层提升上来的军官,而是从其它部队调任的,如王光良原属第三军、朱宜松原属第一军、薛青原属总参谋部等等,他们对许仑定没有第二军本军原有军官那么顺从。只是他万没想到的是,刚那一声
响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他一手提拔,也是最信赖、最看重的第7师师长胡光翼而惹起的。
波ok许仑看着摆在桌上的那几份个人作战经历文稿,自叹:“没办法了!各师没一个主要长官表示愿跟我走,也只能将就着用这几个人了!寥胜于无,下面各师的情况已
成一团麻,如还没有人回营主持工作,不用打战,可能都会自行崩溃。唉!这次倒是看错了胡光翼等人了,本想再怎么也应有几个主官跟随自己啊?可谁知,以前提拔看重的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跟随我!不知是我还未点透,还是他们太笨?个个都是只写军事不谈政治!”他苦笑摇头,徒生诸多无奈。
波ok他站起来沉思片刻,大声叫道:“何劲武!”
波ok“到!”一声浑重的声音在门外应道,紧接着一个其貌不扬,身材中等的男子大步走进来。他是第二军警卫连连长何劲武,是许仑的绝对亲信。
波ok“劲武!你把此四个人放出,而后依次带到此地,我要跟他们谈谈!”许仑从桌上拿起一份名单,递给何劲武道。
波ok“是!”何劲武道。他转身
走,许仑忙又阻止道:“等等!劲武!你执我的命令,从军特种兵营调一个连的士兵加入到警卫连中,以增强警卫力量。”
波ok“是!”何劲武应道。
波ok学习班中四个人获得许仑军长的接见,这令学习班中的众将领兴奋不已,自认离他们出去的日子亦不远矣!四个有幸被接见的人分别是第5师副参谋长田明中;第6师副政委李承明;是第7师副师长韩云楚;第8师政委罗羽昊。他们四人有两个共同特点:在他们自己所写的个人作战经历中向许仑表过忠心,保证绝对服从许仑军长的指挥,听从许仑军长的调遣;他们还都是许仑自担任一线主官以来,一直跟随他出生入死的部下,他们的步步高升,离不开许仑对他们的推荐与提拔。
波ok许仑分别与四人私下交谈后,他把四人集在一起道:“由于其它将领学习不过关,暂时还不能回部队,但下面部队又需管理,所以令你们四个首先通过学习的军官先行回到部队,暂履行管理之责,特令汝等四人分别代理各师师长之职,但须绝对服从军部调遣。”同时又道:“为保汝等四人之人身安全,军部警卫连将分别给汝等四人配备一个二十四小时随影执行警卫任务的警卫班。”
波ok四人表面感激许仑对他们的关爱,心里却暗骂:“这不是监视我们吗?不信任我们,又何必用我们呢?”
波ok许仑自是知四人心底在想什么,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又道:“鉴于雷州半岛五国联军不断增兵,雷州半岛形势吃紧,我第二军需
夜兼程赶赴廉州府增援,汝等四人回到部队后,连夜率部启程赶往雷州半岛,不得有误!途中遇任何阻挠之部队,一律军事解决,不分敌我!”他扫视四人一眼,大声喝道:“听明白没有?”
波ok“听明白了!”四人“噌”地站起,异口同声道。
波ok“去吧!外面的警卫班已为你们准备好了一切!快去吧!”许仑轻松一口气道。
波ok四人走后,许仑陷入一阵惶恐不安中,他往黑暗的深渊越走越远了。
波ok孙定军带领一队三十多人的卫队,从南宁乘火车到达钦州后,换乘快马,又马不停蹄赶往设在廉州府的人民军雷州半岛指挥部。途经北海与合浦时,他向人民军第27师与第28师传达了总参谋部的命令,然后又是连夜赶路,希望在一切坏事情发生之前赶到雷州半岛作战指挥部。在这之前,有关‘许仑事件’的相关情报,人民军总参谋部通过特殊的军情传递途径已早一天传递到了古华将军手中。古华将军对此做了相应部署:第11师、第12师、南宁预备役1师、湛江预备役师悄然向北,在湛江市北部严密监视南下之任何部队;第9师向东警戒第10师之异动;其余各部队监视雷州半岛五国联军之动向。
波ok做好相关应急措施后,古华中将又以第三军军长的身份令第10师师长杨诚志前往人民军雷州半岛指挥部开会。一天之后,杨诚志一直未遵令前往报到,这令雷州半岛指挥部陷入一种空前的紧张之中。
波ok而此时,杨诚志正处于如许仑将军般左右为难之中。他差不多是与许仑同时收到父亲杨天的密信,只是杨天可能更相信自己的儿子些,把自己是六枝煤矿两大股东之一的事实也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就若晴天之霹雳,炸得杨诚志目瞪口呆。尽管杨天并未把他在六枝煤矿矿难中应承担的责任告诉儿子,但从要求其起事的密信中,杨诚志大致猜测父亲杨天在这其中所要承担的责任自是非同小可,不然,也不至于
其走此绝路了。
波ok“父亲大人啊!你好生糊涂啊!杨家已有若大的家产,还要那么多钱干啥?现在根据地发展多好!人民安居乐业,商人有身份有地位,这岂是满清治下可以比拟的?人民军抵御外敌,国民扬眉吐气,正是中华民族大展鸿图,再现汉唐雄风时期!林主席给予我辈多好的施展才华,实现抱负的好环境啊!真是可惜了!”杨诚志无限痛惜。
波ok他转念又想:“年迈的老父亲,
夜操劳,长年奔波,挣下若大家业,为的是谁?还不就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这些后辈们?我们兄弟姐妹五个,拉扯大多不容易!想来,父亲佝偻的身子又弯下许多了吧!头上的白发又增添了不少了吧!自己又怎忍心让父亲在晚年中遭此一劫呢?”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波ok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接着一队荷
实弹的士兵冲进来,后面跟着表情严肃的人民军第三军军政委雷明,外面杨诚志的警卫全被缴了械,反身面对墙壁站着。
波ok杨诚志慢慢站起,深叹一声道:“这样也好!省得我左右为难了!也不用受良心的谴责,或是违背自己的意愿了!”他早在接到军部令其去开会的命令后,就已料到这种结果。其实,他还有点期待这种结果的出现呢!他没有因为父亲杨天的密信而起事,也没有去参加军部的会议,既是在左右为难的决策中,也是在消极的逃避中。
波ok雷明无限惋惜道:“杨师长!对不起了!这不是你的错!从你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中,我会公正地为你写报告的,相信林主席也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处理的。”
波ok杨诚志走出房间,仰头望向灰色的天空,道:“这已不重要了,许多的事情有时命中已注定,它不关乎某人的个人努力与意愿。”然后他又恳求道:“政委!此事不关那些警卫的事,也不关第10师任何人的事,我并未把此事向任何人透
,不然,政委这一点点人是进不来的!”
波ok雷明点头承认,他把手一挥,道:“把他们都放了吧!现在第10师暂由副师长陈英光负责,就
他处理吧!”
波ok处理完杨诚志与第10师的事,古华将军就接到孙定军已到指挥部的报告,他连忙整好军装,大步流星地出到大厅
接。
波ok“孙部长!一路辛苦了!”古华热情
上问候。
波ok“古军长别来无恙?”孙定军风尘仆仆,满脸的尘土掩饰不住他焦虑的眼神,客气道。
波ok“里面请!”松开与孙定军紧握的手后,古华侧身让道,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
波ok孙定军毫不客气,显是一路赶来,极是疲倦,他迈进大厅,径直坐下,端起一杯不知是谁残剩的茶水“骨碌骨碌”大口喝下。解渴后,他伸手拭去从嘴角漏出挂在两边的水珠,莫可奈何道:“我已不是部长了!请古军长不要再这样称呼我了!”
波ok古华忙道歉,笑道:“在下健忘,倒忘了孙部长已是第二军军长,并兼任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之职,现手握重兵,与部长相比,各有威风啊!”波ok孙定军苦笑道:“古军长莫取笑我了!我这个第二军军长手上现没有一兵一卒,是一个光杆军长,怎能与你这第三军军长相比?”
波ok古华想想亦好笑,故作正经道:“孙总指挥怎说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啊!岂是光杆司令?自我而下,何人不受孙总指挥调遣?”
波ok孙定军瞟一眼古华,认真道:“既然古军长如此说,我这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暂时与你这雷州半岛作战指挥部合二为一,如何?而你这指挥部也要借我一用,怎样?”
波ok古华暗忖:“这不是在试探我吧?发生许仑之事件,上面定对任何人都抱着怀疑的态度,现在自己怎也得表表忠心的!”于是,他忙大度道:“看孙总指挥说的,孙总指挥想咋样就咋样,古华无不听命从事。”
波ok孙定军故作随意,实则一直在紧张地偷偷观察古华的表情,见其爽快答应,遂满意地点头,他悬着的一颗心终放下来。
波ok在他临来雷州半岛时,他曾向林逸建议,让古华接任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之职,而自己则甘愿屈居其下。他的理由是古华一直在一线作战,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此时正需拉拢人心之时,对手握重兵的各将领,怎也得采取一些提升、恩赐等手段的。
波ok但当时,林逸明确否定了他的这种想法,道:“人民军是人民的军队,不是哪一个人的军队,人民军的军官应能上能下,须服从上面的任何安排,不得讨价还价。正是在多事之秋,更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与其今后再发生一个‘许仑事件’,不若借今次之机,全面暴
隐藏在人民军深处的问题。”
波ok孙定军佩服林逸的胆量与远谋,但事实上,当其身临其境之时,他还是提心吊胆的,谁能保证古华就没有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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