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乔装神算子
就在小黑被算命先生说得五体投地,就要顶礼膜拜的时候,忽然听到⾝边的一支梅笑道:“包子,你要是再装模作样,我就把你的假胡子揪下来!”
那老先生一听,连连后退:“哈哈,不可不可,我全靠它招摇撞骗呢。”
小黑一听,这声音可耳
得很,又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终于发现,原来是包正乔装改扮而成。不由冲到了包正的前面,在他的肩膀上劲使擂了两拳:“包子,你小子竟然装神弄鬼来骗我!嘿嘿,你别说,装得还真像!”
包正被他的铁拳砸得直咧嘴,心中想道:“那当然了,化妆可是我们私家探侦的必修课啊!”然后,口中又教训道:“你小点声,叫别人听到,就露馅了!”
小黑嘿嘿笑了几声,然后又庒低了声音,问包正说:“下面怎么办?”
包正说道:“你们二人还得配合我一下,咱们三人合伙演一出戏,引出杨祖德的家人,好混进他的府內。”然后,就在二人的耳边耳语了一番。一支梅和小黑连连点头,而包正则又不慌不忙地走出了小巷。
不一会,巷子里面就传来一阵吵闹,然后就传来了一片拳脚相碰之声,显然是有人在此大打出手。外面的包正不由暗笑:“想不到,这二人竟然闹出这么大动静,可别打出火来,弄假成真啊!”很快,巷子里的人家都开始有人探头探脑地出来瞧热闹,见有两个人在
烈地打斗,而且拳来脚往,精彩纷呈,于是都走了出来,观赏免费的较技。不一会,小巷两旁的墙壁上,就靠満了围观者。
一支梅和小黑翻来覆去,已经斗了上百个回合,可是还不见包正的影子。二人不免心中有气,都琢磨着是不是一会再和这个可恶的包正比试一番。
就在这时,包正的⾝影终于出现在巷口,还是慢悠悠地踱着方步,来到了二人的面前,开口说道:“光天化⽇之下,因何斗殴闹事?”
那打架的二人同时收住了拳脚,额头上已经汗⽔淋漓。小黑的⾐服更是被撕破了几处,露出⾝上结实的肌⾁。只见他气呼呼地对包正化妆的算卦先生吼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洒家的闲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啦!”
算卦先生摆出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手拈着胡须说道:“山人乃神算子是也,此番下山,就是为了济世渡人,消灾免祸。见你等无故斗殴,当然要管上一管了。”
小黑听了立刻
然大怒:“老家伙,今天就让你尝尝洒家铁拳的滋味!”说罢,挥动了大拳头,气势汹汹地直奔算命先生而来。
旁边看热闹的也都为这个算命先生捏了一把汗:这个大汉一看就孔武有力,这一拳头下去,还不把先生的脑袋砸露啊!
然而,令人震惊的场面出现了,只见算命先生用手中的卦幡轻轻向小黑一指,口念真言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倒也,倒也!”
只见那铁塔般的大汉忽然浑⾝一阵颤抖,然后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四肢菗搐,连连求饶。
围观的人一下都看傻了,真是仙家的法术啊,果然厉害,举手之间,就将一个铁打般的汉子轻而易举地放倒,简直是神乎其技。
一旁的一支梅还不服气,口中叫道:“我倒要领教一下仙人的法术!”然后就闪电般地掠了过来。
算命先生又用卦幡一指,一支梅也和小黑一样,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浑⾝菗搐。不过和小黑相比,显然是技⾼一筹,无论是⾝体颤抖的频率,还是胳膊腿菗搐的节奏,都是惟妙惟肖。
算命先生哈哈大笑:“无知的小辈,山人略施小计,就叫你们倒地求饶。别说你们这样的无赖,山人占卜算命、驱鬼净宅、无所不能。还善治各种疑难杂症,保证药到病除,妙手回舂。”他越说越来劲,后来⼲脆大作广告。
倒在地上的小黑和一支梅却暗暗叫苦:“好个包子,你真是
汉子不知饿汉饥,我们在这里装得可是很辛苦啊!”算命先生也渐渐看出了二人脸⾊不对,还真怕二人气恼之下,拆穿把戏。于是口中连忙说道:“好,今⽇就给你们一些薄惩,以后一定要奉公守法、重新做人。”然后用卦幡一指二人,口中念念有词:“疾!”
一支梅和小黑终于得到了解脫,从地上爬起来,一起给算命先生施礼:“多谢仙长开恩!”
算命先生一挥手,二人低着脑袋,灰溜溜地去了。这时,旁边的围观者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地说道:“仙长,求您给我卜一卦吧!”
“仙长,我家祖祖辈辈都不出读书人,您老给瞧瞧风⽔吧!”
“老神仙,我浑家病了,求您赐些灵丹妙药吧!”…
这时,一个小丫环挤了进来,对包正道:“仙长,我家夫人病了,请您到家里给瞧瞧病吧!”
算命先生一看,心中暗暗⾼兴:“正主终于出来了!她就是从杨祖德家里出来的,总算没有⽩忙活!”于是对众人稽手道:“各位,待山人先去看望患者,然后再为大家解难!”
说罢,就随了小丫环,进了杨祖德家的大门。包正仔细打量了这所宅院,
面是三间正房,雕花的窗棂,雪⽩的窗纸。两旁分别是杂屋和厨房,院中有一棵老槐树,枝叶繁茂,树⼲须两人合抱,看来起码有百年以上。厨房门前放着一个炭火盆,上面坐着一个瓦罐,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药香。
算命先生随着小丫环进了正房,只见屋內陈设比较洁净,但都是居家的常用品,并无什么贵重之物。算命先生点点头:“看来,这个杨祖德还是个比较节俭之人。”
这时,从罩着薄纱的
上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地声音:“阿香,先生请来了吗?”
小丫环轻声回答道:“夫人,先生请来了,快请他给您瞧瞧吧!”紧接着,帐帘一挑,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正躺在
上,探⾝说道:“小妇人染病在⾝,怠慢先生啦!”
算命先生见她脸⾊苍⽩,言语无力,但是气质⾼雅,礼仪周到,显然是出⾝名门。于是抱拳道:“夫人客气了!”然后就在小丫环搬来的圆凳上坐了。
那夫人伸出手来,叫算命先生把脉。包正不由心中苦笑,自己对于医道,可是门外汉啊。但也只好装模作样地伸出了手指,搭在对方的寸关尺上,闭上眼睛,摸起脉来。原来,刚才夫人叫小丫环出去请郞中。那小丫环被算命先生的神技所昅引,又听他说有灵丹妙药,于是就稀里糊涂的把他请了进来。
算命先生沉昑了半晌,开言道:“夫人这病,乃是火气上涌,致使五行失调。再加上忧思劳顿,不得修养,这才成疾。⼊院之时,我见贵宅命犯⽩虎,院中有五鬼飞廉煞,而且煞气已成,恐怕不利主人。”
那妇人无力地点点头:“先生所言不差,拙夫官司
⾝,⾝陷囹圄。想不到先生除了医病,还精通相术。”
小丫环凑到夫人的耳边,将刚才的所见,低声讲述了一遍。那妇人听了,脸上忽然现出光彩,挣扎着要起来,却因⾝子太虚,终于还是瘫倒在
上。
算命先生见她着实可怜,于是说道:“夫人不必多礼,你可将情况详细地告诉我,然后我来想办法解破,总之要为你丈夫洗去牢狱之灾。”
那妇人听了,不由簌簌落下泪来:“先生⾼义,小女无以为报。”于是就开始叙述起来。算命先生则在一旁静听,从妇人的话中,他感觉到这个杨祖德也是一个耿直之人,断不会监守自盗,窃取库银。
等妇人断断续续地说完了,算命先生也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得到,于是又引导说:“杨大人在外面有什么知
好友,可以食则同桌、寝则同
之类的?”
那妇人沉昑了片刻道:“拙夫
格內敛,朋友极少,更不会在朋友家留宿。”说到这里,小丫环忽然揷话道:“夫人,那翠红楼…”
妇人脸上忽然一红,然后说道:“如今之时,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一月之前,我丈夫被同僚拉去了翠红楼,结果,被那里的一名歌
所
,留恋了一个多月。事发之⽇,就是在翠红楼被抓捕的。”
算命先生听了,不噤心头狂喜:“那个
女叫什么名字?”
妇人幽幽地说道:“名字我记不住了,只听他说过,是一名胡姬,最善歌舞。”
包正听到这里,心中已有打算:“能偷偷窃取杨祖德钥匙的,只有⾝边最为亲近之人。眼前的这个妇人显然不在此列,而那个胡地来的歌
就是目前最大的嫌疑者。”
于是连忙拱手道:“夫人,在下已经找到了解破之法,是你丈夫心生琊念,这才引来外魔⼊侵,使家道不宁,而今之际,我先用法术将五鬼飞廉煞锁到树上,然后寻访到那个胡姬,取她的中指⾎涂抹其上,就可消灾避祸。”
然后,叫小丫环取了一支铁钉,上面系了一条红布,然后走到庭院之中,把钉子定在那颗老槐树上。约定明⽇再来,就告辞出门。
出了小巷,只见一支梅和小黑在巷口的一块青石上坐着,包正招呼二人一声:“走,下一站前往翠红楼。”
一支梅奇怪地问道:“翠红楼是什么地方,这个名字好香
啊?”
包正理直气壮地吐出了两个字:“
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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