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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舌之花
 爱智十阿弥绝对不是讨厌前田又左卫门。请牢记

 又左卫门敦厚的人格及重道义、守规矩的格,是他所欣赏的。

 (这个人有我所不具备的东西。)

 而这也是他相信信长之所以喜爱他的原因。对此,他自然会感到嫉妒,但他并非因此而对前田说出很毒的话。

 这个毒⾆,本是他与生俱来的东西。如果是对他所不喜的人,尚能稍微控制自己的情感;然而一旦碰到又左卫门,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无法控制自己的⾆头。

 (这绝对不是因为又左卫门的头脑比我差。)

 只是对于一件事,十阿弥经常比又左卫门早五秒、十秒领悟,然而这绝对不表示他是因为头脑迟钝,所以才迟晤…十阿弥这么想着。

 在第三者眼中看来,或许会认为又左卫门比较平凡,十阿弥的头脑比较好。然而对于头脑转得很快的十阿弥而言,他相信前田又左卫门绝不是因生气而忘了分寸,冲动拔刀相向的人;以他的敏感度,他知道前田不是这种人。

 正因为如此,十阿弥才敢如此对待又左卫门。这就像是一个非常任的孩子,时常对⽗⺟亲说出极其恶毒的话语,而十阿弥将与生俱来的毒⾆对着又左卫门,或许这么做能使他保持心理上的平衡吧。

 总之,十阿弥对信长的每一句话,都完全相信信长的意志。

 如今最让信长感到心碎的是,附近的野武士和那些牢人,虽然不一定都能成为他们这一边的人。但是一旦发生上洛之战,首先出城的人必然是信长,对方则是冈崎的松平,因此他希望能与松平达成协议。

 松平的主君竹千代,如今已改名为松平元康,并且在骏河作为人质,这对于已经苦等了十年的冈崎松平这个強大的集团而言,更容易使人感觉出他们的強大。再者,今川义元无论如何一定会想尽方法打败信长,所以他或许要让冈崎城接自己的主人也说不定。

 不!要是万一他并没有在‮场战‬上卖力地作战,元康的夫人及孩子便有被斩的可能。看小说首选的如此一来,在这三河一带的人,本没有退守的余地,等于全部灭亡了。

 今川义元当然也把这点算计在內,他命令松平打前锋的原因也就在此。万一信长的军力较为強大而使松平全军覆没时,对义元也不会有太大的打击。无论怎么想,义元都没有必要将冈崎城还给任何人,如此一来他很可能感到松了一口气。

 在这种情势下,信长当然希望尽可能与松平缔结密约,使双方尽力避免发生正面冲突。

 所幸,元康在竹千代时期,就被拐至热田来,而当时信长与他是极为友好的孩童玩伴,称呼他为“三河的弟弟’,两人之间的感情非常融洽。

 再加上被前田又左卫门杀死的十阿弥,以密使⾝份来到冈崎城,这真是最妥当不过的方法了。

 以信长的宠臣作为密使,就这样的在那边等待上洛之战结束前,以人质⾝份进⼊冈崎城。他必须将其中的利害得失陈述出来,说服那些顽固的松平家的老臣们。

 “我们绝不能中了义元的计谋,如果我们中了他的计,那就太笨了。无论松平也好,织田也好,绝对不能全被灭亡的。”

 而说服他们便成了十阿弥的主要任务,此时前田又左卫门也感觉到,从旁加以掩护即是他的责任。原先他已被命令在斩了十阿弥之后便立即消失,因此他也非要比死去的十阿弥早点出现不可,同时他还必须考虑到这边的所有情况。

 (既然如此,那么到阿古居的久松佐渡家去是最好的。)

 他在心中琢磨着。

 久松佐渡守的夫人,也就是松平元康的生⺟…于大。当初元康来到热田当人质时,她曾跪在地上,紧抓着信长的⾐袖,哀求他一定要救元康的生命。由于有这层恩义在,因此由其生⺟口中所说出的话,能比较成功地说服元康及松平家的老臣们。

 “冈崎的強兵在义元的命令下,必须彻头彻尾地灭了尾张,如此一来,信长殿下必然会抱必死之心竭力抵抗,结果将使双方都蒙受极大的损失。乐见这个结果的人,恐怕只有今川义元了。所以,即使我们已经来到信长的国境边,但我们绝不能认真地打这场仗啊!”由于以往曾经和于大这方面见过几次面,而且前田又左卫门利家也是个有信用的人,因而只要他能把事情原委恳切说清楚,一定能充分发挥效果的。

 (喔!到底还是殿下考虑得较为周到。)

 虽是这么想着,然而前田又左卫门真的了解了吗?

 假如两个人都很巧地来到同一个地方,一定会被敌人的间谍识破我们的计策,如此一来,岂不成为世上最大的笑话吗?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错误发生。

 “我必须早点去,再一次告诉又左。”

 原先的计划是爱智十阿弥必须在与前田又左卫门的决斗中被杀,而且必须让别人认为他的确已经死了。然后当天被处死的罪犯尸体会被送进殡仪馆,之后再抬出来,与十阿弥的尸体一同被埋葬。他把这件事情告诉同是信长的小侍卫⽑利新助,请他帮忙后,便等待夜晚的来临。

 这天晚上,天空上挂着一轮早舂的明月,四周一片宁静,甚至连一丝风吹过的声音也没有。

 十阿弥特意较约定的十点钟提早一刻来到。当他抵达约定地点后,便坐了下来,拿出笛子吹奏起来。由于月⾊实在太美,因而心情也特别好,于是不由自主地在周围走动着。为了让别人看到是他,他特别选了件与平常相同花样的⾐服穿,看起来就像个年轻女孩似的,而他就这样早早地拿着笛子吹了起来。

 “应该是来的时候了。”事实上他也是为了让又左卫门知道他已经来了。

 不!不仅仅是又左卫门而已。如果这真是两个人的决斗,应该让更多的人亲眼目睹,这才是最好的。他一面心中这样想着,一面又很愉快地吹着笛子。

 终于有个黑影从常磐树的树间走了过来。

 (咦?难道是⽑利新助来了吗?…不!那不仅仅是一个人而已,看起来好像是两个人!)

 他惊讶地将笛子从嘴边移开。

 “那边走过来的是谁?”

 他大声地朝对方问道。

 终于,对方也出声地回答他了。

 “十阿弥啊!”“喔!原来是狗啊!看起来你好像不是一个人喔!”

 “正是!连影子的话一共有四个人。”

 “废话少说,到底是谁跟你来了?”

 “就是阿松啊!我的未婚阿松嘛!”

 “什么?你…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把阿松也一起带来了啊!”十阿弥站在月光下不噤屏住了呼昅。

 原来站在又左⾝边的女孩就是他那今年十一岁的未婚。在宮中,她一向被人称赞聪明过人,而在浓姬眼中,更是把她当亲生女儿般地疼爱着。

 “你这只狗真是笨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难道你真的发疯了不成?带着十一岁的新娘你要逃到哪里呢?”

 “你不必问啊!你不是对任何事都看得很透彻吗?”

 “哎呀!这难道是狗的报仇吗?不过话又说回来,狗仅仅为了粪便而仇恨他人的事也经常发生,然而再怎么说,你也不至于这么笨啊!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带个弱女子在骏河边行走,我看你真是发疯了!”

 这时候,十阿弥的毒⾆又如往常般不受控制地向前田又左攻击,而这也因此改变了他自己的命运。

 或许前田又左准备带着阿松,就这么奔向骏河,去直接会见元康,把事情对他说明,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啊!

 假如他真是这么打算,那与纵⾝往火坑里跳有什么不同呢?因为元康⾝边早已布満义元的耳目,更何况他们对元康是如此严密地看守着。

 这便意味着,连元康的子也可能是义元的密探。

 “这可真令人大吃一惊!我爱智十阿弥今天总算见识到了!难道你打算带着那只⺟狗一起去吗?…狗到底是狗啊!”“什么?”

 这时两人之间的狂言,已令人分不清‮实真‬与暧昧了。

 此时,又左卫门‮子套‬刀,在月光下显得特别冰冷。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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