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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真情救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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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总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位贵人,他虽然占有了我的第一次,但我一点也不恨他。他知道我是按摩女,我还和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但他没有歧视我。他给了我关爱,让我觉得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有了亲人的感觉。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并不是因为他给了我钱。尽管我声称是向他借的,但我也知道,他不会要我还的。钱对于我们这些囊中羞涩的人来说,是救命的稻草,但对于那些财大气的人来说,或许只是花花绿绿的纸头。张总帮了我很大的忙,但我带给他的,却不是幸运。后来,他还因为我的事,和他老婆离婚了,不过,他没有来找我,不是年龄的原因,而是我们知道,彼此只是生命中的过客,并不是港湾。

 我想自己乘车回南浔,张总不放心,说要是碰到了不良司机,对你劫财劫怎么办?我说:“光天化之下,谁有这个胆做坏事呀?”张总笑道:“这可说不定,别说你有五万块,就是你的包里是一包草纸,要是被贼眼盯上了,他们照样会抢劫你的,小静,你还是让我充当一回护花使者吧。”恭敬不如从命,我就让张总开车把我送到了南浔,幸好银行还没打烊,我就把钱暂存在我的卡上。张总记下了我的卡号,说是明天给我的卡上再汇五万元,省得不够了麻烦。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的慷慨帮助,使我感激涕零,我已找不到合适的词,向他表示我的感谢了。

 张总送我到桑拿城,还抱歉地说:“我还有事,要不然,真应该陪你去看看你的朋友。”我说:“我会转达您的问候和关心,同时,我也代表她,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张总笑道:“干吗跟我这么客气呢?对了,你朋友要转院的事,你们决定了吗?”我说:“我也不知道转到哪里好?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现在经常要昏睡,身体也肿得厉害了,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张总想了一下说:“那要给她抓紧看,苏州附一院有我的一位朋友,如果你们转到那里的话,我可以打个招呼,叫他尽量关照一下。”张总还给我写了个号码,说那位医生姓沈,是个主任医师,对肾病方面是个专家。大恩不言谢,我只是感激,我能遇到他,那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吧?当张总钻进车子,我挥手和他告别的时候,路边的音像店里,飘着那首脍炙人口的老歌:“好人一生平安…”我想,这是对张总还有阿兰,最美好的祝福吧!

 晚上,当我告诉阿,我筹借到了钱后,她又惊又喜,一个劲地问我,钱是从哪来的?我说:“放心好了,我不偷不抢,来路肯定是光明正大的。”可她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没办法,就对她说:“我认识了一个大老板,他答应给我一笔钱,叫我们给你治病。”阿说:“有钱人也能这么好心,真是难得,不过,他给的钱,我们以后要还吗?”我笑笑说:“当然要还,不过,他没有规定期限,也就是说,随便我们什么时候还。”阿捶了我一拳说:“哦,我懂了,你是不是被他包了,然后他预付给你一笔钱?”我说:“才不是呢,我可不想被人包养,那就失去自由了,不是成了金丝雀了吗?”阿说:“那我还是不敢相信,他会无缘无故送给你一笔钱吗?”我说:“我可是钱已经到手了,信不信由你。明天,我们联系一下转院的事,后天,我们请个假,把阿兰转到苏州的医院去。”

 当我深夜下班来到医院时,阿兰并没有睡,刚刚医生给她称了体重,也量了体温,磅了血。她现在的体质变化,医院对她进行24小时监测,以便对她出现的意外情况,及时进行对应治疗。我倒不是不相信乡镇医院,这里的服务也很不错的,只是总感觉大医院的治疗效果更好,医生的水平也更高些,对于阿兰的生还希望,相应也更大一点吧?

 我也抑制不住欣喜,对阿兰说:“明天我们转到苏州的大医院,那里的医疗条件要好点。”阿兰身体很虚浮,但醒来时的神智很清晰,她摇了摇头说:“阿静,真的不要再麻烦了,我拖累你们实在太多了,我会不安的。”我说道;“你说什么呢?我们姐妹一场,花点钱算什么?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的吗?好在我们现在有钱了,你就安心治你的病吧,我还等着听你唱的歌呢。”阿兰的嗓子好,很有刘若英的味道,她唱的《很爱很爱你》,还有《后来》,几可真,工作闲暇,她随便哼几句,就能引来一片喝彩。

 阿兰困惑地说:“你哪来的钱?你们的钱,都花在我身上了,好长时间没见你们添一件新衣服了。”我笑道:“我夜里下班时,遇到一个白胡子老翁,他交给我一个包,转眼就不见了,我打开一看,哇,里面都是钱啊!”阿兰噗哧一声乐了,说道:“你是在说梦话逗我吧?”我说:“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阿兰伸出那只刺满针眼的手,说道:“钱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也让我瞧瞧那个钱包。”我说:“我存在银行里了。”阿兰苦笑了一下,说道:“三更半夜,银行有营业的吗?”我说道:“有啊,现在24小时营业的自助银行多了,就像我们的桑拿城一样,通宵营业啊。”阿兰说道:“阿静,我知道你的好心,你别安慰我了,就是有钱,我也不去了。”我笑道;“你在桑拿城是领班,我们都得听你的,可现在你是病人,也得听听我们的了。”

 第二天早晨,阿芳来换我休息时,她还带来了一个人,我和阿兰一见,异口同声地说:“徐姐!”来的正是徐姐,她既是我和阿兰的按摩师傅,还可以说是我们的姐姐!我说:“徐姐,您怎么也来了?”徐姐生气地说:“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阿兰病成这样,我都蒙在鼓里!”我说:“我们一直比较忙,也不好意思打扰您。”徐姐瞪了我一眼,说道:“你这么聪明伶俐的人,怎么也跟我客套起来了?给我打个电话不行吗?要不是我今天走过桑拿城,想顺道进去看看你和阿兰,我还不知道阿兰住在医院里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们也太不像话了,阿兰病得这么重,早该送大医院了,在这儿怎么行?”

 徐姐走到病边,看到这个自己非常亲近的阿兰,此刻竟然躺在病上,脸孔似乎也点水肿,有点变样了,不伤感地说:“阿兰,怎么会这样?”阿兰说:“徐姐,你别怪阿静,她为了我的事,人都瘦了一圈了,辛苦挣的钱也用光了,真是太难为她了,都是我不好…”徐姐说:“哎,真是的,你们不早点对我说,我前几天刚买了个店面房,钱都进去了,要不我去退了吧,先给阿兰治病要紧。”阿兰说:“不要,我在这里好的,不转院了。”我说道:“徐姐,钱的事不用心,我已经借到一笔钱了,现在已有五万,明天可能还会到帐五万,我准备今天先给阿兰联系好医院,明天就转院过去。”徐姐说;“阿静,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可真行!”阿兰也看了我一眼,好似有点歉疚地说:“原来你说的是真的,阿静,我,我太连累你了!”徐姐说:“事不宜迟,今天下午就办转院吧,阿静,你去请个假,另外,通知一下阿兰的家里人,让他们也过来吧,女儿生病,是不能瞒父母的,父母亲要是不知道,那也是不孝啊。”

 有了徐姐在,我的心安定不少。她毕竟比我们年长,社会经验丰富,做事也老练。徐姐办好了这边的出院手续,我也给苏州的沈医生打过电话了,他说,你们联系得真巧,刚好有张空位,那就给你们留着,你们马上就过来吧。我和阿芳向田经理请了几天假,随后就和徐姐一起,把阿兰抬到救护车上,向苏州方向开去。南浔虽然属于浙江省,但距离苏州,要比距离杭州近得多。经过两个小时,我们来到了苏州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找到了沈医生。他给阿兰初步作了检查,又翻看了阿兰的病历记录,立即给我们办理了住院手续。

 到底是大医院,这里的一切都很规范,医生会一丝不苟地详细了解病情,护士小姐的服务,更是令人如沐春风,细致、亲切,使人感觉不是住在医院里,而是回到了家一样。沈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里说,暂时先给阿兰调理一下,另外再重新给她作血和肾常规检查,确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基本可以确定的是,她需要作血透析的治疗,如果有合适的肾源,也可以做肾移植手术,不过需要不少费用。我说:“她的病,能不能治愈?”沈主任笑道:“毒症,就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基本上是一个绝症,但通过合理用药和手术等治疗手段,可以延缓患者的生命。”我没想到,阿兰转到这里来,还是没有绝对生存的保障,不免有些失望。沈主任说:“请放心,我们会尽力挽救她的生命的!”

 人为什么会生病呢?又为什么偏偏让阿兰生病呢?她这么年轻,得的病,却是如此恶毒,看来,老天爷也有打盹的时候,也有好坏不分草菅人命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人是难免一死的,但我原来以为,医院里是可以治好一切病痛的,看来,医生也不是神仙,他们对有的病魔,也是束手无策的,我们只能心生安慰,祈求苍天保佑,让阿兰健康地活着!

 这里陪护阿兰,倒是轻松许多,因为有护士全天候悉心护理。我对阿芳和徐姐说:“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一个就够了。”徐姐说;“你的眼睛布满红丝,肯定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你回去吧,休息一下,我反正不在上班,培训的事,也无关紧要,我留在这里好了。”我哪里肯离开?阿芳也不愿意回去。阿兰说她有点头痛,昏沉沉的睁不开眼睛。我赶忙去叫了值班医生,医生说,这是病患的正常现象,注意休息,等做了透析以后,情况会好些。阿兰吃力地睁开眼,对我说道:“阿静,我爸爸妈妈来了吗?我好想他们,我好怕见不到他们了。”我说:“我已经打电话和他们说了,可能夜里会到了,盐城到苏州也不算远,阿兰,你别胡思想,你会好起来的!”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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