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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李儒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毫无理由的看破生死,对于卫宁这样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求生的渴望更加强烈。

 卫宁那因为病患加震惊突然吐血昏阙,卫父惊慌之下与蔡邕草草告别,连忙叫下人将他送回府中。

 安邑一带所有稍有名气的郎中几乎全被请来,卫宁几来依然迟迟不见好转,卫母整已是以泪洗面。

 等到卫宁转醒过来却几乎没有任何生气,木然而彷徨。

 “卫仲道,河东卫仲道个只活了二十四岁,才娶了蔡琰不到一年就咳血而死的衰人…若不是沾上老婆的光,史书上或许连那几个字迹也会被抹去…为什么我就偏偏是他?难道就这样死掉吗?”

 “不行!我是才死过一次的人,我不能就这样死去,对了,他是咳血而死,是病,三国里还有华佗,还有张仲景,还有董奉,只要找到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会有生机!”

 在卫府所有人眼中,原来那个整里懒懒散散,无打采的小公子在一次吐血之后,莫名其妙的情大变。

 每天在庭院里上蹿下跳,做着奇怪的姿势,只是他的身体太过不堪,活动没多久,就脚步虚浮,大汗淋漓,但是每一天却诡异的坚持下去,这在以前,卫宁没有毅力的德行已是卫府上下皆知的事,只要稍微累点他都会立马撒手不干。

 而从那次开始,每三天的苦口汤药卫宁也再也不反感而想方设法的逃避了,虽然知道那不一定会有用,但是现在关乎他小命的东西,此刻却也马虎不得。

 私底下,卫宁无数次要求父母寻访华佗和董奉,卫父卫母虽然奇怪为什么这个从没迈出家门的儿子会知道这些事情,但终究还是四下派人寻访,可是数年来却迟迟没见消息。

 恍惚间已是数年,在这几年里卫宁不停的锻炼,身体也勉强有所好转,只是从出生而积弱的病体却不是那么容易除。

 十六岁的少年,远比常人瘦弱,苍白没有多少血的脸,即使俊郎的外表却也要大大折扣。

 六年来,卫宁总是生活在恐惧中,浑浑噩噩度,生怕哪就吐血挂掉。

 三国大已经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了,现在他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去年三国战的始作俑者董卓被封为河东太守,驻兵安邑在他心里也没有惊起半点波澜。

 三国之前的汉末,依然是士族掌握权利的时代,普通的地主豪强依然被普遍士子所瞧不起,甚至连寒门子弟也羞于他们为伍。

 董卓本是西凉偏远地方的豪强,但也只是一方土豪,没有悠远的家世,也没有显赫的名望。少年时就常与羌人结,相比于卫家这样一个大汉士族名门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鄙的暴户而已。

 当然,董卓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想要在河东这样一个靠近中原京师的地方扎下来,第一个要拉拢的便是当地的名门望族,而卫家当然就是选。

 与大多数士族一样,卫父从心底对董卓这样的土豪还是充满蔑视。无论董卓几番派人前来送礼请宴,皆被推托,私底下也曾数次说过污辱董卓的话。

 对于董卓这样一个脾气暴躁的武人来说,几次羞辱之下当即大怒,几乎当场派兵想要将卫家拿下,可在他的女婿李儒的劝解下终究还是咽下心里那口怒气。

 “主公初来河东,根基不稳,河东卫家乃是名门望族,岂能轻易开罪?如今朝中动,大将军何进联合朝中大臣与宫中宦官势成水火,卫氏一门在士子中素有名望,且天下士子皆附于大将军一,主公如若轻动,岂不是轻易踏入派争斗之中。主公此刻当急收羌氐之众,掌陇西,凉州之地,以为根本,徐图河东之地,静待朝中变化!”

 “几番升迁,实则削主公兵权,如今主公借口羌族未平强留河东,又未让陇西之地。朝中已对主公起疑,万不可再有疏忽!以儒观之,如今朝中混乱才是主公博弈之场,主公当明投大将军何进,暗结张让等阉,两方渔利,减其戒心可轻易投身入内,他,西凉已平,得羌氐之兵,陇西之地,羽翼已丰,退可坐拥一方,进可以兵锋谋权!”

 董卓闻言皱了皱眉头,怒气未平道“话虽如此…可是!那卫家匹夫实在欺人太甚!”

 李儒道“主公,小不忍则大谋啊?破天下,此小辱受之又有何妨?”

 董卓无奈,继续道“那卫家既小觑我等,此河东之地又该如何收服?”

 李儒略思半晌,阴沉道“我闻卫家有儿,名宁,字仲道,现年十六,而天生有疾,体弱多病,然卫家只此一子,其父其母疼爱有加。名门士家多望子孙有功名在身,不若…主公举其为河东孝廉,以示诚意?再辟其为主公幕僚,则卫家之心可收,河东之地可定也。”

 董卓大笑道“哈哈,此计大善!”

 李儒又道“然卫家如若拒不应举,便要用强,则此计当大打折扣。主公当再遣人暗中结识卫宁,使之自投主公麾下,若此子应辟,卫家亦无话可说!卫家之名在士族中举足轻重,主公他阻力当得大减。”

 董卓点了点头“贤婿所言甚是,不过派何人前去为好?”

 李儒想了想,拜道“不如我亲自去走上一遭吧。早闻郎中蔡邕曾大赞此人,如若有才,对主公更有大益!”

 有劳贤婿了!”董卓应下,不过心里却嗤之以鼻,现在的豪门子弟能有多少真才实学。

 卫宁忽然脖子一冷,有种被毒蛇给盯上的感觉,左右看了看,觉得没什么不妥,这才晃悠悠的踏上马车,对车夫道“去安邑卫家酒轩!”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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