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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秦淮风月
 坚这时候抬了头,突然郑重地说道:“但是这个方法你以后不要用,这是特例。”

 实际上当时石坚颁布银行的实行时,就注意到了这一点,那就是少资多贷,或者是一资多贷。他的前世许多商人也是这么做的,先是买了一个房子,用房子抵押,顺便走了一点后门,贷出两个房子三个房子的贷款。然后用这贷款买下一间工厂,故伎重演,短时间内使自己手上聚集大笔巨款,一举跨进巨富行列。

 石坚为了短时间内将问题解决,而且不让天理教有所怀,他用自己的矛在攻自己设下的盾。也就是主动带头以身犯法。虽然这样他也知道不好,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永远是不可能的。就是他前世的美国也不行,只要有钱,请来最好的律师团,就是杀了人,也会让这些律师辨得无罪释放。

 在这个时代,更是不可能。或者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那是得天怒人怨,不得不处理,否则怎么有刑不上士大夫的话来?其实就是石坚不这样做,已经有商人与银行的官员勾结在一起,这样做了,不过他们也没有石坚知道这么清楚的操作过程。主要还是官员,如果官员都象老包一样,什么隙也没有了。

 “石大人,放心,我以后一定要做一份良民的。”王林一膛说道。

 良民?石坚怎么怎么不是味道。这让他感觉到自己就是小日本,王林就象那些电视里演的汉一样。不过据他的调查,王林总的人品还是好的,也没有那许多商人的黑心与诈。于是他将自己的计策说出来。

 王林一听,脸色一变,说:“石人样可是犯法的。”

 “犯法?难道还你参加天理教所犯的法大吗?”石坚讥诮地说道。

 王林听了一张红脸涨更红。其实现在大宋律法比较成,而且相对而言,自太宗起对法律都很看重。有些律法还比较有人道,如赤手空拳伤人罪轻,持兵器伤人罪重,还有如果饿得没有办法,造反抢劫国库有时候皇帝还会赦免他们无罪。当然贪污行贿都是有罪的,如行贿有可能笞、鞭、放。但比起王林参加天理教,这就不叫罪了。天禧四年,真宗诏:“天下犯十恶、劫杀、谋杀、故杀、斗杀、放火、强劫、正枉法赃、伪造符印、厌魅咒诅、造妖书妖言、传授妖术、合造毒药、军诸军逃亡为盗罪至死者,每遇十二月,权住区断,过天庆节即决之。余犯至死者,十二月及夏未得区遣,锢奏裁。”

 这间王林就触犯了好几条。而且死刑除了这些,还有重盗、叛国等等。当然谋反罪是最大的可能都会诛连到三族到九族。最有意思的宋朝的律法还规定,穷人偷东西犯罪要轻罚,富人偷东西犯罪要重罚。还有官员不得用酷刑。但说是说,做归做许多官员为了迅速将案子审清楚,重刑照用不误。其中石坚和田瑜在大洋岛还不知道用了多少酷刑。后来张元押到京城后无完肤,刑部的官员想用刑,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因为张元身上割得没有一寸皮肤是好的。那些官员看到后,心想,那个人以后说石坚心肠软我就要跟谁急。

 总地来说。这个律地执行很大地浮动空间。或者用一句话来说在宋朝不是以法治人。而是以人治法。就象石坚也在一次次为了达利目地在法律边缘游走。至于他告诉王林这样做。王林在犯罪。石坚也逃不了教唆罪名。但他挂着冒险查获教地大义。那个人敢谏?

 因此石坚倒不害怕。他反而用这方法看看宋朝基层官员地素质。唯一担心。王林以后被自己提醒。打开了一道魔鬼之门。也学着他这么做。或者将这个方法传出去。

 石坚又说道:“但这是特事特办。下不为例。”

 王林点头。这是你要我这样做地。我自己可不敢。而且如果下边真地如你所说。有那么多地铁矿。我马上就变成了巨富。何必而走险。

 到了第三天。王林就将江宁银行丞约了出来。银行是石坚提出来地。但具体规划石坚没有参预。这是吕夷简与群臣商议。最后决定地。银行在划为户部使统管。单设一司(现在三司。后来才变为五司地)。各路设计令一名。统管这一路所有银行。另有户部使勾院判官派出专员对各路银行。实行不定时查。但吕夷简为了使官员不再雍肿。将银行划为各州县统管。州路由户曹参军掌管。其主事称为银行丞。至于各县称为银行薄。由县令统管。

 这样一来。地方与户部使相互监督。相互制约。减少了各种违章操作以及专权。还节约了一些官员。这一奏陈立即得到了刘娥地应允。但石坚听到后。却叹道。这样一来。是分散了权利。但效率就变得低下。他也无可奈何。这就是现在宋朝地体制。他也动不了。只是吕夷简贯彻了这种体制精神。才有这样地安排。

 王林对于这种应酬方式还显得生疏,但石坚是如鱼得水。前世他就是经常这么做的,想办事,不请客吃饭行么?在他的主意下,王林将这个银行丞曹大人,约到秦淮河一家最著名的画舫,偷蕊舫。

 石坚奇怪,他

 刘银丞,为什么取了这个名字?

 这个刘银丞吃吃地笑,他刚才收了王林的礼物,石坚的一幅字。现在石坚写的字在市面上有价无市,据说有的风雅人士曾出到一万贯买一幅石坚写的长词,这个价格也远远超过当时真宗品定的价格…但石坚根本懒得要这些庸名,他很少写字给人,除了他特别对眼的,或者赵祯求他才写上那么一两首。一年出去的字不超过十幅。所以更加金贵。当然他也不是巴结赵祯,这是一份友情,还别说果石坚真正的朋友也只有赵祯这一个了。其他的大多是他的下属,就是他的几个结拜兄弟看到他也是一脸仰慕的目光,在这种情况如何做朋友?当然如果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也有许多假冒的石字,这个刘丞不相信这个王木头居然拿出这么贵重的礼物,他还悄悄地派人拿去检验了一下,但那些懂行的都说这是石坚巅峰之作是刚写不久的。当然,这是石坚才写几天,当然不久。这也是没有办法,现在王林别看有一点财产,可还是太少了,石坚是为了王林节约成本。

 这个银丞更不知道他收下这幅字,他的官途也到了头了。但现在他高兴啊,有了这字,如果拿来挂在家中,那叫显摆果献给上司,马上就有升迁的机会。

 这个刘银丞答道:“这个画舫的老鸨很会经营,手下有一百多个姑娘,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别是其中有八个姑娘。原来都拿她们的名字来命的,但这个老鸨总觉得她们的名字不是很好。后来看到了石相写的奇书《红楼梦》别是其中一首诗。”

 说着他摇头晃地哦道:“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偻魂。月窟仙人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真是好诗啊,特别是这样偷来三分的白,与借梅花的魂,也不知是当时石相公怎么想出来的?”

 石坚心里想:怎么想出来,有人用一生只写出半卷书,这已经是天下奇书当然是你这个贪官想不出来的。

 刘银丞又说:“因此这个老鸨将这八个娇滴滴的美人,改了名字叫掩湘,碾玉蕊,梅魂月仙,秋痕,诉娇,倦倚。这个偷蕊舫就因为上面有偷蕊姑娘,所以才有这个名字。”

 石坚暗自摇头,他当时袭《红楼梦》出来,只想开阔宋人的文化思路,让百姓有一个消遣,特别是这本书可以说是雅俗共赏。没有想到却变成了院的招牌。

 他没有来过多少院,象这种院那可不是一般院那种粉头。这些大画舫里的姑娘一个个气质高贵,而且从小经过精心训练。吹拉弹唱,那只是小意思,更有许多粉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的粉头还自己能够写诗填词。

 她们也大多数:着客人喝喝小酒,唱唱小曲儿,很少有卖身的。当然这是假扯,你进了这个圈子不做这事,难道让良家妇女去做?但她们陪客过夜,还要看人头,有时候如意的有可能都会倒贴,最有名的例子,就是再有三年考中进士的柳永,他死了还是这些粉头拿钱隆重厚葬的。当然,如果石坚愿意,那么肯定会比柳永还要受

 这一次为了能够贷到款子,王林从石坚的安排,花费巨资,将这个刘银丞喊到偷蕊舫来,偷蕊当然也要请她出来陪客。不过就在几个时辰里,什么深处的事不做,也要上三百多贯巨资。

 石坚跟着刘银丞还有王林走进了画舫,他也在好奇,只是陪着客人弹几首曲子,竟然要上三百多贯,究竟这是什样的姑娘,竟然值这么多钱。不过他也没有惊讶,他的前世那些女影星也陪客人吃饭,有时候一晚的价格竟达到一百万人民币,换算成现在要近两千贯。这也在合理之中。

 画舫很大,分上下二楼,里面更是镶金雕玉,金壁辉煌。他们还没有落定,四个二八青春靓丽的少女,走了出来,分别为他们沏上了茶。然后一阵清脆的玉佩发出叮当的撞击声,一个少女徐步走了出来。石坚看到她身穿一件淡黄的裙子,脸上薄施了一层朱粉,更显得眉目如画,而且她走路的姿态娉婷优雅,虽然不至于倾城倾国,但也可以用美丽动人来形容这个佳人。

 更难得的她身在这里,可不象那些庸脂媚粉,只懂得卖弄风,而她举止落落大方,来到三人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脆声说道:“奴婢偷蕊拜见刘大人,王大官人,还有赵先生。”

 刘银丞哈哈一乐道:“偷蕊姑娘,数月不见,没有想到偷蕊姑娘出落得更加漂亮,难道你真想把我的心偷去。”

 “刘大人过奖了,”偷蕊说了一声,然后她坐在下首,一个梳着双头髻的丫环走了过来拿来了一张古琴。这时候另外四个丫环再次端上几碟小菜,一碟桂花鸭,一碟醉虾,一碟五团子,一碟清蒸~鱼,还有一碟开洋干丝,这些都是江宁府著名的特产。碟子里也没有多少菜,可来到这里可不真是为了吃喝而来,都是图这个味儿。

 还有一壶米酒,丫环倒进杯子里坚看到清澈透明,这无是一壶上等的米酒。

 现在看到这里

 算了一下帐,上上下下这好几个人在伺候他们了。他可忘记了一点,呆会儿还要打赏呢。也就是要小费有时候可比他们进来的花费还要大。否则就是三百多贯钱,这么大的画舫,这些个粉头也要喝西北风。不看到她们身上的衣服华丽,还要购置许多首饰,还有各种香粉化装品,她们都是秦淮河有名的粉头的全部是高档货,否则让人看不起。在这条河上金买笑的故事经常上演。

 偷蕊伸出白玉一般的双手,直到现在连石坚不得不承认单是这个女子的素质举止确实很优秀,就是与耶律焘蓉相比起来不遑让多少。为我们的石坚同志祈祷吧,千万不要尝到这个味道,以后对这里留恋不舍。

 她弹的正是一曲《秋水》,这是一道古琴名曲。但和庄子写的《秋水》汪洋肆意相比,这首曲子清灵空澈。在她的双手抚动下,琴音中正醇和高旷空澈劲气满~余韵响,空净醇澈,仿佛道心。

 就象是清凉的秋天溪水,从寂静无人的山谷淌,美妙的琴音,加上优雅观从容的气质,使得她就象是一个坐在云烟里的仙子一般。连石坚也颔首称好。

 但接下来的事,一下子把石坚美好的感觉破坏了。他看到王林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放在旁边的托盘上。原来这种美好的感觉也要钱来买的。石坚差点让一口甜酒呛着。

 偷蕊好象没有到王林这样的举动,或者在她眼里,这是再正常不过。她幽幽地说:“如果说好,那也只有石不移在石嘴城头上一曲《十面埋伏》,才是千古名唱。”

 她称呼石坚为石不移而是石相公或者石大人,这反而是代表着尊重,意思是尊敬石坚的人,而不是他的官。石坚其实心里苦笑,用古琴来弹《十面埋伏》,就如一个小姑娘酥软的声音在唱《念娇奴。赤壁怀古》。不过当时他将契丹引入套子中,而且一切都在他预算范围内,心情高兴,昂之下,才弹《十面埋伏》的,并且用它来指挥士兵。如果说曲艺,他未必比得上这个偷蕊。

 偷蕊又说道:“是奴婢虽然没有福份听到石大人弹唱那曲《十面埋伏》,但听到京城的一个贵人,弹唱了一曲《关三叠》,那才是深得古琴真髓。”

 她说这句话本来是无,然而石坚忽地一愣神。别看现在会弹古琴的人很多,但弹得好的人不是很多,象现在的赵蓉与耶律焘蓉古琴也弹得很好,但顶多会比这个偷蕊姑娘强上那么一点点。既然能在这个偷蕊姑娘眼里认为,能得古琴真髓的人真是不很多。石坚都可以用一个巴掌数过来。

 他;到了一个人!难道是他!石坚有了一种拨开云雾见明月的感觉。

 但他怕弄错了,者是这个姑娘巴结客人,故意这么说。于是他说道:“在下不才,也来弹一首《关三叠》给大家听一下。”

 现在的《阳光三叠》和石坚的前世所不同,当然石坚不知道这首曲子在宋末后失传了,他前世听到的曲子是明人改编的。但现在这首曲子很流行,它是出自王维的那首名诗《渭城曲》。

 宋朝的古琴大师苏东坡述“三叠歌法”说:“旧传关三叠,然而今天的演唱者,只是把每句再叠而已。若是就整首而言,则又是四叠,这都不对。如果每句唱三遍来对应三叠的说法,则杂乱且不合节奏。我在密州时,文勋长官到密州公干,他说得到了古本的《关曲》,声调宛转凄断,和先前常听到的不同。除了第一句不叠,每句皆再唱,这才知道古本的‘三叠’是这样的。到了我在黄州的时候,一次读到白居易的《对酒诗五首》中有‘相逢且募推辞醉,听唱关第四声’,并注明:第四声,劝君更尽一杯酒,用这个来检验。如果第一句再叠的话,则这一句是第五声,现在是第四声,那么就可以确定第一句不叠了。”

 可以知道《关三叠》在宋朝影响有多大,许多人都会弹这首曲子。当然石坚也没有苏东坡那种琴艺,可也能将其中的情意绵绵和惜别之情弹出来。

 然而偷蕊听了后只是说道:“这位赵先生,古琴也弹得很好,但与那位京城的先生,还是有些差距。”

 她只是委婉的说法,实际上在说你比他还差得太远。

 王林摸不着头脑了,你这位娇滴滴的大小姐,刚才还说仰慕石大人的琴技,可现在却说他弹得也只有一般般。确实,在他耳朵里反正都是叮叮地响,没有区别。

 然而石坚不但不生气,反而脸上笑容更胜,他说道:“姑娘夸奖,我的古琴不要说比起你所说的那个大师,就是比起姑娘来,也有不小的差距。”

 事实他也不生气。他有多少时间,做那么多事,练古琴也只是偶尔为之。这还是赵蓉在一旁指导,否则他的琴技还要更差。

 他又说道:“姑娘所说的这个大师不知是谁,不过我在京城都听说过有一个候爷,他的琴技出神入化。”

 说到这里,他无比殷切地看着偷蕊。(m,!)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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