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碧鸟设计师的过去
传说独角马是一种踏草无痕的生物,几乎是无任何踪迹可寻的,喜
四处
跑,而且半生都为这趣兴乐此不疲,草地的、山中的、⽔涧的还有森林的,只要有大片绿⾊植物又能让它们自由奔跑的场所,它们就会喜
待着,不管是近于人类抑或是无人之地。
当它们奔跑时,可谓极难捕捉,风一般甚至更快的速度又能自由改变方向,再加上它们的力量,一般方法是抓不了,唯独利用它们喜亲近美丽处*女的天
,独角马才会偶尔给人捕捉到。
不过,对于追踪着独角马的众人来说,易龙牙是肯定独角马的确受了很重的伤,能够追踪它的原因,不是有什么秘法,只不过是地面上留有它的马蹄印,这对于向来不会留印于地的独角马来说,一就是为了误导人,不然就是受到了重伤,至于结果…
“它果然受了重伤。”易龙牙双手抱起了菲娜,赶在队伍最后处的他,在看着地面的脚印,是如此的想着。
而同时地,理卡也开始解释起自己还有碧鸟设计师的事。
“理卡,那位尤加莉姐小,为什么会给人抓了?”
解释是由莉莎率先问起的,当听到询问,理卡想了想,颔首道:“尤加莉.塔伦,如果要说原因的话,应说因她的姓氏关系…”
她顿了一下,把接下来的话稍稍组织,续道:“塔伦家原来是一门贵族,处于陆大的西面,财富和势力均极为大巨,而这些都是百多年来经营的成果。只是到了后来,这一门财多势广的家族,却在五、六十年前,离奇地被夜一毁尽,处于⽔音都郊外的家族古堡被弄得破瓦颓垣,而堡內几乎所有家族成员,都…都被人用长剑刺破了心脏…”
理卡对于塔伦家族是有深厚的感情,谈至夜一毁尽还可以忍至平常,但当说到家族成员的死法,她的语气若以味道来形容,是“苦涩”的。
当然她是如此,那第一次听的人也自然不会没事,撇开异常冷静的席悠悠,凌素清只是微微挑眉动容,至于其他人则是大皱眉头。
莉莎更是闻言后,在皱眉的同时,诡异的说道:“家族所有人都被长剑刺破心脏?”
“差不多,严格来说,是大部份,因为尤加莉姐小的祖⺟,那一天不在现场,所以还不算所有人,但结果也差不了多少。塔伦家族的成员,每一个人都被长剑直刺穿心脏,伏尸的地点也不同,有的在顶楼,有的在宴会厅,也有的在房间遇害。”
听到此处,葵花居一行人都几乎被说话者昅引过去,但却有一人例外,那就是皱着眉的易龙牙,他神⾊古怪,以诡异的目光勾直勾地盯着理卡。
彷彿是越说越沉重,理卡顿了一下,又道:“这些可以不谈,主要来讲,塔伦家族就算成员被杀,但他们的财富,就算如何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夜一间无声无⾊的被运走,但事实上,除了不动产业之外,塔伦家在那夜一后,被人搜出的财产,却只有四成,剩下来的六成却不知所踪。”
“这笔钱就是尤加莉被抓的导火线?”莉莎很自然的问道。
“没错,那六成财产是极为庞大的,在惨剧之后,一路都有人想找它出来,只不过他们由始至终都是徒劳无功,直到姐小的出现。姐小自幼就极有织⾐设计的天份,再加上她后天的努力,在十六岁时已于陆大西面闻名,更有碧鸟设计师这名号,这本来没问题,但重点是姐小她没隐蔵塔伦的姓氏。”
理卡再次停了下来,顷刻昅了一口气,才续道:“那些一直对于塔伦财产存有趣兴,却长年苦无头绪的人们,在得知姐小是塔伦家族的后人后,明的来访还是暗的
拐,可说伴随姐小的名气愈大而变得频密。起初两年还称不上⿇烦,但是两年过后,姐小除应付觊觎财产的人,更要应付那些贵族弟子的追求,给烦得不行。在撑了四年后,为了安静,姐小终于想到离开陆大西面,希望来到东面的世界重新开始的办法。”
说到这里,众人总算明瞭尤加莉为什么会远来到陆大东面。
“当时没有任何通知,姐小秘密遣送一众佣人,而我则是留书给妹妹,尔后我们跟…跟另一人一起逃出利约都市,全力往东面走。至于结果也让人満意,塔伦姓氏随着路程数字增加,所知的人亦越少,直到后来,更是有人连听也未听过。”
本来说得蛮美好的,但就结果来看,众人倒没感觉尤加莉会一直圆満下去。
果然,在理卡把话说得蛮美好之际,时间也拉至最近的⽇子,她叹息的道:“如果这种情况能延续下去自然最好,不过最终仍逃不了,在我们还庆幸于‘逃出’那紧绷的状况下,姐小便给人強行掳走了,而那时我跟另一人,正好着了他们的道儿被擒。”
就像讲着总结,理卡脸上略带自责的痛苦道:“我们太大意了,还以为没普通人认得出姐小就大意,那些商政界的老狐狸,虽然⾝处陆大东面,也或少或少知道姐小,其中更不乏详知塔伦家族的事的人,但我们那时竟然想不到…可恶!”
她的自责众人不是想不到,如果真要谈论起来,其实由始至终,打着异样目标接近尤加莉的人,大都属上流社会或特异人士,跟普通人几乎无关系,所以就算陆大东边的一般人不知道塔伦家族,也不代表那些财多势大的人会不知道,当中可没有冲突。
总算是打探到她跟碧鸟设计师的行动目的,莉莎可笑道:“放心吧,我们会帮你救回尤加莉姐小的。”见到理卡的自责,她是満口豪气的笑着,算是为她打气加油。
姬月华揷口附和道:“没错,不会有事的。”
“你们…”给她们突然的打气吓了一跳,理卡呆了呆,当意会她俩的用意后,颔首道:“…是的,会没事呢!”
“你能精神就好了,人只有这样才能应付困境。”雪樱很认真的说道,虽然言词奇怪了点,不过对于习惯了她的人来说,这是一番本着善意的话,但理卡能否意会就是一个疑问了。
凌素清冷冷的道:“晦气不怎么好。”
寡言的她,也难得有趣兴揷口这没必要的话题。
当然,姑且勿论她的冰冷语气,就说话內容而言,易龙牙是听得低声冷笑道:“这番话有点刺耳,嘿!”
想到自己每一次拒绝凌素清的拜托时,都会给她晦气的说了一、两句话,让自己不战而屈,他的嘴角便噤不住微扬菗搐起来,分不清他是觉得好笑还是真的冷笑…两者混合的机率最大。
就给他抱在怀里,能轻易听见他说话的菲娜,可是好笑的道:“龙牙,你的话也很晦气喔!”
她说完后,易龙牙只来得及⽩她一眼,孙明⽟已然说道:“前面好像有特别的状况。”
沿着马蹄印而走,一行九人也追了好一会,在此时,终于看到了景物的变化。本来不管如何走,树木总彷彿会立于⾝侧两旁,但再多走一下子,他们倒离开了此类树林的路。
“这是…”
突破了树林的路,众人来到了一个小瀑布之处,他们第一眼就是看到一面⾼十来米左右,嶙峋不平的岩壁。
而奇就奇在于这岩壁上流有一道颇阔的⽔瀑,虽没有惊人威势,但当⽔瀑落至下面⽔潭上,一道彩虹便陡然而生,清⽔再加上周遭的绿草地,规模小是没错,但这一面是壁,三面为林的小瀑布处,却别有一番风味。
“想不到这森林会有这种地方。”姬月华感叹道。
俨如一处别有洞天的景象,让众人看得呆了起来,料不到追独角马也会追到这种地方。
但是姬月华感叹不了多久,莉莎却是喊道:“你们看!”
景⾊是很值得看,但现场更有他们要一看的物体,众人循莉莎的眼光和指尖望去,就见一匹金角⽩⾝的马,横倒于⽔潭一边,也不消多说明,这一匹马正是一行人要追踪的目标。
不是发呆的时候,是众人所明⽩的事,以理卡为首,其他人纷纷追上,围在独角马⾝旁,察看它的伤势。
而孙明⽟更是二话不说,匆匆打量了一眼独角马后,双手便按在马⾝上,轻喝:“重治愈!”
孙明⽟的治愈专精得连对植物也可以收效,更不用说属于生物范畴的独角马。一见及独角马,以她眼力就知它所伤不轻,若不及时调理,恐怕它会离死不远。
独角马虽倒地却不晕,本来在地上还有
气的它,见到众人来时,还是有相当的反应,这在它踢脚和气息急
可以看得出来,不过大概是感觉到重治愈的治疗效果或者是孙明⽟处*女的⾝分,这种反抗在接受了持续良久的重治愈后,就停了下来,接着它发出低沉的悲鸣。
“⽟姐,它怎么样?有救吗?”
重治愈是非常耗力的招术,再加上持续的用上了好一会,孙明⽟沉沉呼出一口浊气后才能回答莉莎,只是她的答案却不会让人⾼兴,头摇叹道:“不…它没有得救。”
“耶!⽟姐,你刚才的重治愈,可是用了很久!”姬月华不信似的说道。
对于重治愈,一行人可是知道效力有多強。回复类型的招术,是孙明⽟在念术中专攻的一环,但就现存的知识,要把这回复类型分开的话,可分为治眼疾归治眼疾、止⾎归止⾎、愈合归愈合还有协调归协调,招术极为繁杂。
然而,孙明⽟是少数把念术练得如此出⾊的強者,把这些各类回复效果融合在一起,成就出来的“回复”一般念力使用者即使专攻也要三十岁以后才有机会领悟到,像她在精修回复和辅助的同时又修习攻击,却仍能于十六岁时学成,这实属很罕见的事,不过…
对于姬月华的疑问,孙明⽟是叹道:“就算用重回复也救不了它,而且它体內的⾎
我亦帮不了,它体內没了八、九成的⾎
,莫说重治愈不行,即使我会用超治愈亦救不了。”
“没了那么多⾎!是哪些人作的!”
会来取独角马的⾎,还会有谁?
理卡立时紧张的说着,而葵花居一行人可想着张孝德做得真狠。
不过这些还不算重点,最重要的是莉莎所问的事:“⽟姐,那你没有办法救它吗?”
孙明⽟一脸无奈,摇首道:“不行的,我以前不是有告诉你们,⾎
属于生物精华的一种,止⾎和复制少量⾎
勉強可以办到,但要大量复制⾎
甚至是制造⾎
,这需要非常⾼等的念术。”
生物的奥妙是有非常程度的,要凭空造⾎的话,就算是神秘的念术,在此方面的要求也是极⾼,孙明⽟更认为比起了解空间构造,了解⾎
在某种程度上更难,不是源于物理的问题,而是⾎
涉及到构成生命的极端境地。
“但…龙牙,你有办法吗?”
她既然这样说,那几乎是肯定的。众女眼中的孙明⽟,是不会在此重要关头上闹出无聊玩笑的人,是以闻言后,姬月华转问起一旁纳凉的易龙牙。
毋庸置疑,平时再怎么开玩笑说他笨,事实上,他能解决非常多的问题。
至于被易龙牙放下了的菲娜,望了一眼独角马后,也把视线移到他的⾝上,同样关切地说道:“龙牙,你是有办法的吧?”
摊手、耸肩、面无表情的苦笑,易龙牙用动作回应出他的答案,再叹道:“我没有办法。”
即使力量再強也好,现在他能帮的,或许只有一拳解决独角马,让它少受死前的痛苦煎熬,要救它…开玩笑!
“它不就死定?”
连易龙牙也没办法,众人就真的是没办法了。莉莎径自望向独角马,对于它的死说不上是伤心,面对了太多死亡,她也不至会为陌生的生命体死去而伤心,只是难过总会有,尤其是一匹负満童话感觉的圣兽。
彷彿是感受到场中的气氛,拥有保护少女心思的独角马,竟然強行运起力量,一团⽩光眨眼间包裹于它。
“它作什么?”
独角马蓦然的动作,让众人都为之惊愕,同时退后一小段距离戒备着。
困惑不到一会,那团柔和的⽩芒便消了下来,只见本躺于草地上的独角马,现下是四肢撑地站着,还真不知它是怎么样独力站起的。
“嘶…嘶…”
沉沉的马鸣,自独角马⾝上响出,⾝上已没多少⾎,连嘶叫起来的音量也大打折扣,没了之前的响亮和精神。
“它…”
看着独角马站起后,只是勾直勾地盯着他们,除却马鸣外,就再没半点以外的反应,众女可是给它弄得摸不着头脑。
谁知,易龙牙在此时,道:“理卡,你试试摸一下它的额角…轻轻的摸。”
“呃?摸它额角?”
给易龙牙的话吓着,理卡惊异的回头盯着他,也连带诸女愕然地望住他,他一时间成为了焦点人物。
“嗯,摸一下额角。它快死了,临死前能得处*女摸额角,它应该会感到⾼兴。”他
上了理卡疑问的目光说道。
而听见他的话,直接接受着的理卡双颊发红不说,孙明⽟诸女也是听得満尴尬的。
理卡困扰的道:“这…”“
扰!”
这是女
的心思,对于他能认真地直接说出对方是处*女,这点究竟是佩服还是该责备,她们大多选择了后者。倒是席悠悠选择了第三个答案──有趣。
“怎么了,它没时间了,你应该是处…”
易龙牙说到后来,还想问出什么不绅士的问题时,理卡就算未听到,但女
的直觉却让她喊道:“行、行了,我明⽩的,请不要再…再说了。”
“请不要再说让人困扰的话!”
这其实才是理卡羞怒下
说之话,就算知道易龙牙应该没恶意,但她仍是生出不悦,不过碍于不
悉,以及他曾表现过的力量,她硬是把这话呑⼊肚中。
“笨牙!你想说什么蠢话!⾊*情狂!”
“什么蠢…呃!”
姬月华是一面嚷着,一面赏了他一记爆栗。
想不到自己已犯了大错,吃痛的易龙牙
着痛处,茫然地睁大眼望上了姬月华,他是自感无辜,但没有人愿意解答他。轻啐一口,姬月华便把目光移向慢步走往独角马的理卡。
“嘶…嘶…”
与独角马相距不过是段小距离,走了数步,理卡便来到独角马⾝前。
独角马较一般的马为⾼壮,仅一般女
⾼度的理卡如果想摸它的额角,实属比较困难之事。只不过,彷彿明⽩到她走来的用意,独角马把头低下,真如易龙牙所说,临死前,它望渴能给处*女摸一下额角。
“…这…抱歉,我们人类的事扯到你。”理卡的话声低微得很。
听见独角马那没精神的马鸣声,理卡是有种罪恶感,那是她到现在才想起的,自己来的目的正是为了取⾎,让它变成这惨痛模样,一念至此,罪恶感就更是沉重,轻抚额角时,不噤放下了骑士
,脸颊贴着它,低诉出抱歉。
如果说,人类的心思比任何物种都要缜密,那么人类恐怕也属最容易疏忽的物种…往往都要藉由结果才看懂过程,然后再作着无意义的悔恨。
当然,不明⽩她那罪恶目的和愧疚心思,垂死的独角马被摸及,只是发出了
愉但不精神的低鸣。不过本属于享受一方的它,仅仅享受了片刻,竟是主动离开,转⾝昂首,脚步虽不稳,但一步又一步的踏往潭处。
“你…”独角马忽然菗首转⾝,理卡是愕然,而再看它
投潭的举动,更是惊讶,下意识想拉住它,然而手未拉及,已至⽔潭边的独角马嘶叫一声,垂首把角尖揷进清澈的⽔面,然后竟強行运转力量,凝出一条⽩光之路,由角尖直延,強破开小瀑布,把一个隐蔵于瀑布后的秘密岩洞,显露在众人眼前。
“那是?”
“瀑布后有洞口?”
看着岩洞的出现,莉莎和姬月华不由得脫口说着。瀑布之后还有岩洞,她们还是头一次看到,当然,这种特殊的地区,场中会见过的人,恐怕除了易龙牙之外,就再无别人。但有趣的是,易龙牙也跟诸女一般惊愕,倒是那位第一个见识的席悠悠,仍是依旧不慌不忙,轻轻“啊”了一声作反应。
至于独角马,则是不管他们的反应,径自踏上了光之路,往岩洞走去,直至它进到岩洞后,光之路才终告消失。
其时,短暂的⻩昏已踏进尾声,反照出点点闪光的金⾊潭⽔,除了见证太
快西沈外,也见证了一匹圣兽的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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