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壮烈
“团长,探清楚了,只有两千人左右的保安军随行保护!”出派去的侦骑气
吁吁地回来报告道“除了这两千人的保安军,在后面还有一支两千人的联军和四千人左右的湘军,正在加紧向辎重炮队靠拢,不过两军相隔仍有十里之遥。”
“报情准确吗?”孙子良沉着脸问道“此事非同小可,需要慎重。”
“千真万确。”
“洋鬼子的大军呢?上哪去了?”
“洋鬼子的大队人马已经速加北上,拉开辎重炮队⾜有二十里地了!”
“二十里地?”
“团长,你就放心吧,真是保安军!”侦骑大声道“再说,就算是联军小鬼子,我们骑兵团也照样不会怕了他们。”
是啊,纵然有一万联军小鬼子随行保护,骑兵团都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都必须无条件地摧毁他们的炮兵!纵然明知是死,这一仗也非打不可!更何况,眼前只有一伙不到两千人的保安军,机会是再好不过了…
孙子良心下一冷,想起校长临行前下的死命令,顿时从眸子里
出一股冷意来,厉声道:“全团都有,急行军前进!”
当洋人辎重炮队出现在护**骑兵团视野里时,洋人也几乎同时发现了护**的骑兵。
在一望无垠的旷野上,洋人的辎重炮队拉成一道长长的单线,延绵⾜有几千米,这会儿正在从两端向中间急速缩进,已经反应过来的广东保安军正在迅速向己军所在这一侧集结列阵…
孙子良通过望远镜只是观察了一下,就感到事非寻常!
这些保安军临危不惧、调动有序、迅速,
本不像是保安军的素质,倒像是久经训练的联军正规军!莫非是洋鬼子乔妆的?孙子良心头幕地一沉,浮起一片
云,莫非这是洋鬼子设下的一个圈套?
“团长,打还是不打?”
三个营长靠了上来,神⾊焦急地问孙子良,这样犹豫不决可不是团长一贯的作风!如果错过了时机,让后面跟进的联军和湘军靠了上来,保护炮队的敌军就将多达近万人,这仗就不好打了!
“团长,快下命令吧,再不打就没机会了!”
“团长,打吧!”
孙子良猛地一咬牙关,厉声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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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苦娃
沉着脸站在阵地前,指挥重机
营的战士们加紧时间挖掘掩体、暂壕,年轻英俊的脸上没有半丝得意喜悦之⾊,尽管在上午的战斗中,他的重机
营几乎是凭一营之力打残了大半个法国精锐步兵师。
“这里,给我挖深点,再宽一米!前面的掩体一定要垒实!”秦苦娃突然停了下来,厉声训斥一名指挥挖掘工事的排长“像这样稀松的工事,洋人一炮下来,你们排的重机
就得飞上天,还拿什么跟洋鬼子打?”
被训的排长黑着脸,抬头
,昂然道:“是!”秦苦娃厉声道:“立即重修,动作要快!在洋鬼子到来之前修不好工事,我
毙你!”
排长厉声答应一声,带着战士们赶紧将原来的工事推倒,重新修筑。
“营长!”一名战士突然气
吁吁地跑了过来,急声道“团部急令!”
秦苦娃停下脚步,
沉着脸从战士手里接过命令,略一过目顿时脸⾊一变,闷声道:“该死的洋鬼子,真是够狡猾的!”
“怎么了?营长,发生什么事了!”
重机
营的三名连长也紧急从各自的阵地跑步过来,询问团部的急令。
秦苦娃冷声道:“洋鬼子改变了行军路线,放弃从正面捷径进攻,兵分两路,从两翼包抄我军⾝后!试图从两侧撕开我军的防线,救出被困的法国师。”
三名连长失声道:“怎么会这样?那我们的机
阵地不是⽩修了吗?”
秦苦娃闷声道:“现在不是阵地⽩修不⽩修的问题,而是我们的重机
由于行动笨拙,极可能在接下来的战斗里丧失作用!重机
威力再大,可只要洋人绕开我们行动,重机
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营长,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秦汉冷厉地瞪了一眼南方,沉声道“一连、二连立即撤出阵地,向两翼运动,一定要赶在洋人开始进攻前进⼊阵地!支援兄弟队部的坚守!三连随我留守正面,洋鬼子的两翼运动极可能只是佯动,真正的主攻方向仍然可能会选择在正面。”
**
上千匹战马敲击着嘲
的草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天边隐隐惊雷,震得人两耳发聋!护**立独骑兵团终于发动了进攻,一千多官兵策马扬刀,嘲⽔般向着六国联军的辎重炮队掩杀过来。
当曾国藩和⻩飞虎急匆匆地踏上一道低缓的土坡时,正好将惨烈的场战景象尽收眼底,土坡下,开阔平坦的场战上,护**的骑兵就像是开闸的洪⽔,汹涌滥泛,不可阻挡地向着联军仓促间结成的阵地掩杀过来。
不时有联军的炮弹落在护**的骑兵冲阵之间,浓烟翻滚处,总有许多护**战士从此倒在⾎泊之中…
护**骑兵在付出一定代价之后,很快就穿越了联军的炮火
程!
但是,在这之前,六国联军也已经完成了防御阵形的连接,联军的指挥官将整个联军的防御阵形分成了两道灵活的防线,之间相隔近五百米,差不多就是步
的
程,这样一来,既便护**突破了第一道防线,第二道防线的步兵仍能利用火
的优势对护**骑兵进行有效
杀。
两军开始进⼊各自火器的
程之內,
烈的对
开始上演,伴随着剧烈急骤的
声,淡淡的硝烟从两军阵中袅袅升起,
了午后的天空,护**虽然在马背上竭尽全力进行闪避,但总是严阵以待,排成密集防御阵形的联军步兵占尽优势。
伴随着联军士兵的每一波
击,总有大批护**骑兵惨嚎着翻倒在地,然后,后续的同伴嘲⽔般从他们的尸体涌过,霎时将他们踩成⾁泥…
而护**骑兵却只有第一排的战士才能开
击,后排的战士一旦
击,由于战马的⾼速运动,极可能误伤前面的战友,相比之下,护**的火力就要稀疏许多,加上马背上难以瞄准,对联军的杀伤相当有限。
短短的几百米距离,护**的伤亡迅速增加…
曾国藩部将杨载福看得两眼圆睁,不紧捏紧了拳头,焦急地低声道:“快,再跑快点啊!”许多驻⾜观看的湘军将士也被眼前惨烈的厮杀
得热⾎沸腾,都暗暗替护**捏了把汗,希望护**能够迅速冲过这段死亡线,只要两军进⼊近⾝格斗,骑兵的优势就将充分得到发挥。
孙子义瞪大双眼,眼眶几乎生生嗔裂!
每一名战士的倒下,都好似钢刀在他心头狠狠剜上一刀,这些可都是⾎与火里走过来的老兵啊!每一名老兵的阵亡,对护**来讲都是一笔大巨的损失!
在付出大巨伤亡之后,护**骑兵终于冲到了联军阵地里,和妆扮成保安军的洋鬼子展开短兵相接,但这时候,立独骑兵团的伤亡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二!将近一千的英勇战士已经倒在了洋人的
口下,为国捐躯…
孙子良
哭无泪,只能奋力挥舞斩马刀,将一个又一个试图顽抗的洋鬼子斩杀当场!
在火器时代,以骑兵对严阵以待的步兵进行攻坚,本就是兵家之大忌!在这种面对面的硬碰作战中,既便是同等兵力,骑兵也占不到任何便宜!更何况,骑兵团在兵力上还处于劣势!但孙子良没有选择的余地。
秦汉给他的是个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毁掉洋鬼子的炮队,以确保正面场战上的重机
能够发挥威力,大量杀伤六国联军!在这样的前提下,孙子良认为眼前的机会是最后的机会,一旦等后续的两千联军和四千湘军赶到,立独骑兵团将更没有胜算!
一番混战,残酷厮杀,骑兵团终于突破了联军的第一道防线,肃清了顽抗的残敌。
可密集的弹子却在这时候不期而至,刚刚准备开始第二次冲锋的骑兵战士们像稻草般从马背上栽落下来,来不及速加开始第二次冲锋的骑兵们很不幸地成了联军战士练习
击的靶子…
密集的
声骤然停止,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寂静了一下来,只有伤员的哀嚎和战马临死前的惨嘶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孙子良⾼举着斩马刀,环顾左右,只有两名战士仍能像他一样端坐在马背上。
长空下,孙子良嘶哑的吼声骤然响起…
“立独骑兵团,冲锋!”
小山坡上,曾国藩黯然别开视线,不忍卒睹最后一幕。
杨载福等部将却圆瞪怒目,眸子里几乎噴出火来,甚至一向对护**仇恨有加的康福也黯然叹息了一声,说道:“护**…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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