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最叫雪槐惊喜的,是他发现棕巴国也有酒馆,一闻得酒香,一时満口生津,商昆是个机灵有眼⾊之人,眼见雪槐看向路边酒馆,立时明⽩了他心意,道:“木兄,即到了棕巴国的地头,那就不急了,海上飘了几天,嘴中都淡出鸟来,我们先喝一杯,再去总督府。”
雪槐大喜,当下与商昆进了路边一家店酒,商昆叫了酒来,雪槐先灌一大杯下肚,那酒过于甜腻,酒味不浓,商昆介绍说是以棕巴国特产椰枣酿成,说实话雪槐不太喜
,但无论如何说,酒就是酒,有酒总比没酒強,所以说真正的酒鬼是不挑酒的,挑三捡四的,不是真酒鬼,雪槐第一杯皱眉,第二杯便不再去想了,有一杯没一杯,只管灌将下去,一坛酒,商昆喝不到三两杯,余下的全进了雪槐大口,复叫再来一坛,商昆吓一大跳,叫道:“木兄弟,莫看这酒淡,后劲却⾜,小心喝多了有伤⾝体。”
“不妨事,不妨事。”雪槐大大头摇:“这种酒我只当⽔喝,再多也醉不了我。”
商昆劝不住,见他也确实是了无醉意,只得由他。
无时雪槐又尽一坛,正喝得口滑,店中却突地闹将起来,原来是一个酒客喝完了酒,起⾝就走,小二要酒钱,那酒客说是记着,小二不⼲,那酒客竟就发横,一巴掌将小二打翻在地,更道:“大爷今⽇便不给你钱,你要怎么着?”
这么一闹,店东出来了,这店东却是胆小怕事,对着那酒客打躬作揖,连连赔罪,说了半天好话那酒客才走,酒钱仍是半文没有。
泼⽪无赖,所在多有,雪槐到也不以为意,且自喝酒,商昆却在一边头摇,叹了一声气,道:“这店东铁定是天朝人。”
“你怎么肯定店东是天朝人?”雪槐愣了一下,看那店东,一样⽪肤黑黑,与本地人并无两样。
“因为在棕巴国,只有天朝人最老实怕事。”商昆苦笑头摇,道:“木兄若不信,问那小二便知。”
“天朝人最老实怕事。”雪槐大是惊疑,果然叫了那小二来,一问,还真给商昆猜中了,小二和店东都是天朝人,只是来棕巴国有年月了,晒得⽪黑,所以看上去和棕巴人一样。
雪槐惊怒
集,问商昆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堂堂天朝子民,在这海外小国,如何都成了胆小鬼了,就连一杯酒钱也不敢要?”
“没办法,谁叫天朝千年积弱呢。”商昆头摇,道:“说来木兄不要气恼,在棕巴国,人分四等,一等人是疯牛国人,那是横冲直撞,谁也不敢惹,二等人是矮子国人,虽然棕巴国现在是疯牛国的势力范围,但矮子国是这一带的強国,别人也轻易不敢惹,三等人是棕巴本地人,四等人呢,则是我天朝人了。”
“岂有此理。”雪槐再抑不住心中怒火,怒叫。听得他叫声,旁边人都看过来,左面一桌上一条汉子,一脸横⾁,看过来也就一脸凶横,但与雪槐眼光一对,给雪槐眼中杀气一
,⽑骨怵然,⾝子往后一仰,仰天一跤栽翻,连滚带爬逃出店去了。
“木兄不要生气,气不过来的。”商昆劝雪槐,道:“其实何止棕巴国,西洋海国一带,莫不如此,象在疯牛国,我天朝子民比这棕巴国还要不如,那真正是夹起尾巴做人,即便这样,别人还是要欺负你,没有办法啊,天朝千年积弱,天朝子民实在是直不起
杆啊。”
“啊。”雪槐越听越怒,一掌击在桌子上,将一张酒桌拍得稀碎,他杀气冲天,店中酒客纷纷走避,店东和那小二更是躲得无影无踪。
“是我多嘴了。”商昆眼见雪槐怒不可抑,忙放了酒钱在柜台上,拉了雪槐出来,道:“算了木兄,耳不听心不烦,还是陪我去总督府吧,救出珠妹,我和你带了珠妹一起去投雪大将军,光生气是没有用的,只有跟着雪大将军,打出了我天朝的天威,别人才会怕你敬你,我海外的天朝子民才能直起
杆子做人。”
“有道理。”雪槐眼光一亮。这一路来,他一直在担心疯牛国⽔军,先担心疯牛国⽔军突然揷手,后来又担心灭了矮子国后疯牛国趁虚而⼊,反给天朝添一个更強劲的对手,但就在这一刻,他突地另生出想法。
“打,切⽪敢揷手,我就灭了他,他趁虚而⼊占了矮子国我不管,但若敢以矮子国为基地窥我天朝,嘿嘿,我灭得了小矮子,就灭不得他么,真恼了,我索
越洋去灭了他的疯牛国,到那时,且看我飘流四海的天朝子民是一等人还是四等人?”想到这里,雪槐
中
霾一扫而空,再不忧三忧四。
到切⽪总督府外,商昆进府,雪槐在外面等,附近有一家店酒,雪槐进去,又要了一坛酒来喝,一面喝酒,一面运剑眼跟着商昆看进去,天星遁魔心法独特,对劲力的运用神乎其神,以前雪槐要以神剑天眼查看而又怕⾼手发觉,只有竭力收敛剑气,微运一线,即便是那样也仍要小心翼翼,但以天星遁魔**运使剑眼却全不须顾忌,灵力想大就大,想小就小,灵动无比,真正是得心应手。
引商昆进去的是一个疯牛国武士,雪槐乍见疯牛国人,还只以为又见了红⽑鬼,疯牛国人和红⽑鬼几乎就是一模一样,都是勾鼻绿眼⾝⾼体大遍体长⽑,只是生红发的略少一点,但也有,所用佩剑却与红⽑鬼不同,红⽑鬼佩剑和天朝剑差不多,只是略长略重,而疯牛国武士佩剑却是细长的一条,看上去轻飘飘的,雪槐心中嘀咕:“这些疯牛人这么牛⾼马大的,用的剑怎么象
⿇杆儿,难道那⾝坯只是个虚架子,臂力其实不行,但没有道理啊?”
心中疑惑,剑眼跟着商昆一路进去,商昆在大厅中略等,一个疯牛人被簇拥着出来,商昆拜倒,原来这人正是切⽪。
剑眼在天星遁魔运使下虽灵异无比,但雪槐知道切⽪了得,仍不敢直接看他,只以一点余光瞟着,但见这切⽪四十来岁年纪,⾼大魁梧,敞开的
脯上连手带臂都生着寸许长的红⽑,脸上生一个⾜有半斤重的鹰钩鼻子,鼻子上头,一双绿眼精光四
,凶悍,野蛮,秃鹫在争抢腐尸彼此对视时,就是这种眼光。
商昆拜倒,道:“小人商昆拜见总督大人,有重要消削报。”
切⽪瞟他一眼,道:“是商昆啊,记得好象是派你去矮子国了吧,有什么消息,说吧。”
商昆道:“小人确是在矮子国相府卧底,打听到一个极重要的消息,天朝派神威天将军雪槐领军,征讨矮子国,矮子国害怕,国师缩头⻳二设计,要派一支舰队假冒天朝舰队,偷袭总督扎在野驴岛的⽔军,让总督误会是天朝军进袭,大怒之下与天朝军开战,矮子国因此而坐收渔人之利。”商昆是用疯牛国话禀报,雪槐跟焦耳学了这段时间,基本能听懂,听商昆把自己的镇海大将军改为神威天将军,不由大是好笑,心中却更生出感概:“我只打胜了两仗,海外天朝子民就遍传我的名字,可见我海外的天朝子民是多么盼望天朝重振雄威,扬眉吐气啊。”
“有这样的事?”切⽪眼中绿光
,瞪着商昆:“报情属实?”
商昆用头点头:“小人打探得清清楚楚,所以才冒死回报。”
“很好。”切⽪点头,道:“你好象是要一个什么女奴是吧,好,如果情况属实,我就把她给你。”
他这话叫商昆一愣,叩头道:“总督大人,此消息千真万确,能不能先把珠妹放出来啊。”
“这个不行。”切⽪头摇,看一眼商昆,道:“好吧,你可以先见她一面。”说着起⾝自去。
雪槐将一切看在眼中,暗怒,眼见商昆垂头丧气出来,
上去,商昆拉他到一边道:“木兄弟,切⽪要验证了报情的真假才肯放珠妹,只让我先见她一面,你等我一会儿,我只见珠妹一面,说说话,要不了多久的。”
原来他是怕雪槐久等,先出来打个招呼,雪槐想了一想,道:“商兄,要不这样,你就留在这里,小矮子偷袭野驴岛该就在这两天的事,切⽪一看是真的自然就放了珠妹,我就先走一步好了。”
“这样怎么行?”商昆一把拉住他手,道:“说好我两个一起去投雪大将军的,我自然要和你一起去。”
眼见他情急,雪槐倒不忍撇下他了,只得点头,道:“那好,我等你,你不要急,多陪陪珠妹,我就在那面店酒里等你。”说着向先前那小店一指。
“我就知道木兄是个好人。”商昆大喜,喜滋滋进去了。
雪槐回头又去那小店喝酒,眨眼天黑,并不见商昆出来,想来也是,一对小情人三年不见,见着了如何舍得轻易分开,雪槐完全能理解商昆,并不焦燥,倒是那店东有些担心起来,不时拿眼来瞟雪槐,原来雪槐左一坛右一坛,小半天已连喝了四坛子,雪槐自然留意到了店东的眼光,微微一笑,将一颗金⾖子放在桌上,道:“不会少你酒钱的,再拿酒来。”
那店东急忙过来,赔笑道:“小老儿不是怕客官没钱,而是担心客官喝得太多了,⾝子受不了。”
他这话一半一半,酒钱绝对是担心的,也确是担心雪槐喝得太烂,雪槐也不和他计较,头摇道:“没事,你只管拿酒来,若有⼲净客房,也收拾一间。”他估计商昆今夜是不会出来了,却也不着急。那店东忙回说有客房,再拿了一坛酒来。
看看夜深,店东早打起瞌睡来,一个脑袋在柜台上撞得怦怦作响,雪槐喝得也够了,便想回房去,商昆却突然来了,一脸恼怒之⾊,雪槐不知出了什么事,急问道:“怎么了,没见着珠妹?”
“见着珠妹了。”商昆头摇,道:“我们外头说。”拉雪槐出来,到一个无人处,道:“木兄,看来我不能跟你一起去投雪大将军了。”
“珠妹要留你下来是不?”雪槐笑:“那也没事,她留你也没错,兵凶战危的,她留你也是怕你出意外啊,我理解的。”
“不是。”商昆头摇,道:“我的珠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她不会拦着我不让我报效天朝的,是切⽪,这疯眼牛说话不算数,竟又让我去雪大将军手下卧底,说我是天朝人,投军雪大将军不会起疑,立下功来,他再重赏我,呸。”
“切⽪竟是如此反复小人?”雪槐大怒,看了商昆道:“那你的打算是…?”
“要我出卖天朝,再也休想。”商昆一脸坚决,看了雪槐,道:“我和珠妹说好了,去雪大将军手下卧底我是绝对不去,切⽪要杀要剐,我和珠妹总之死做一块好了。”
“宁死也不肯做出卖天朝的事,好。”雪槐大喝一声彩,随即冷哼一声,道:“即是我天朝子民,须轮不到切⽪来要杀要剐,走,我跟你去趟切⽪的总督府,带珠妹出来。”
“木兄。”商昆眼中
出惊喜之⾊,却随又头摇,道:“不行的,切⽪总督府守卫森严,⾼手众多,切⽪自己更是⾼手中的⾼手。”
他没说完,雪槐却以一声冷哼打断了他,道:“休说一个区区总督府,便是对着切⽪的四十万大军,我也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商兄只管带路。”
他豪气⼲云,商昆惊喜
集,不好再劝,当下便带雪槐折回总督府来,摸到后墙,越墙而⼊,雪槐剑眼展开,何处有岗何处有哨一清二楚,轻松绕过,到了珠妹房中,商昆摸进去,随即引了珠妹出来。
雪槐看向珠妹,见她⽪肤虽然略黑了点,但圆脸大眼,颇为秀气,雪槐相救的事商昆自然早就跟珠妹说了的,因此珠妹一见雪槐便行下礼去,道:“木大哥,多谢你救了我昆哥。”
雪槐忙扶她起来,对商昆道:“珠妹不会功夫,我带她出去,你随后跟来就是。”商昆大喜点头,雪槐抓了珠妹的手,方要借遁术飞掠出去,左侧不远处忽地传来叫声:“不要走了刺客,四面围住了。”随即火光大起。
三十五章商昆吃了一惊,看向雪槐,道:“木兄,怎么办?”
雪槐知道他是担心走不了,道:“不要担心,没事的,他们拦不住我们,我先看一下。”运剑眼看过去,但见两个黑⾐人向这面急冲过来,疯牛国士兵前堵后截,但两个黑⾐人⾝手颇⾼,一路杀出,似乎是因为知道这边是下人住的侧院,防守略弱,想从这边杀出去。这两个黑⾐人一男一女,年龄都在二十来岁左右,叫雪槐惊异的是,这两人似乎都是天朝人,因为两人用的是天朝长剑,与疯牛国的细条形剑完全不同。
疯牛国士兵越聚越多,两个黑⾐人冲到距雪槐几个立⾝处数十丈,左右两面又各有武将带兵赶来,那黑⾐男子运剑如风,唰唰唰数剑将拦着自己的疯牛国武将迫退,冲将出来,但那黑⾐女子却给
住了,脫⾝不得,那黑⾐男子扭头一看,大叫一声:“挡我者死。”竟又扭⾝杀回,数剑劈翻几名疯牛国士兵,直冲到那黑⾐女子面前,叫道:“师妹,你先走。”叫声中长剑如风,向
着黑⾐女子的疯牛国武将疾刺过去。他功力较黑⾐女子为⾼,那疯牛国武将为他剑势所迫,退了一步,黑⾐女子菗出⾝来,返⾝杀出,这时又有两名疯牛国人飞掠而来,不着军服,却是⾝法惊人,竟是玄功⾼手。
那黑⾐男子见势不妙,扭头急叫道:“师妹,不要回头,直杀出去。”他叫那女子走,自己却反
着那两个疯牛国⾼手冲上去,长剑一展,将两人一齐拦住。
那黑⾐女子本来冲出了十余丈,闻声却回过头来,急叫:“师兄。”
那黑⾐男子闻声大叫一声:“快走。”剑势更紧,那两个疯牛国好手功力与黑⾐汉子都在伯仲之间,黑⾐汉子以一敌二,本来拦不住,但他起了拼命之心,长剑只攻不守,那两个疯牛国好手一时间竟是脫⾝不得。
雪槐在一边看着,不明情由,且要顾着珠妹,一时不知要不要揷手,这时商昆却猛地叫了起来:“是霍家剑法,绝错不了,他两个这点年纪能把霍家剑使到这样,必是霍舂红和他师兄夏雨,他们是替大凉王复仇来了。”
“大凉王?”雪槐心中一跳,急道:“你是说那个由我天朝子民在海外建的大凉国?”
在棕巴国附近的二十多个海国中,有一个全由天朝海外子民建立的家国,称为大凉国,家国不大,人口也不过二、三十万,但因全是天朝⾎脉,所以焦耳当⽇特别说起过,雪槐因此也明⽩了商昆说的为大凉王报仇的事,因为焦耳说过。
大凉是在天朝強盛时建的国,先前借着天朝之威,家国虽小,也没什么事,但近千年天朝势弱后,便也常受欺负,只是国民团结,地势又险要,始才免得灭国之祸。大约是十年前,大凉国和另一个海国起了冲突,因为两国都是向疯牛国纳贡称臣的,切⽪便派人给大凉王送信,让大凉王去他的总督府,说愿意为两国做中讲和,大凉王并没起疑心,也不敢不去,就去了切⽪的总督府,谁知到了切⽪总督府,切⽪却说要让大凉国和棕巴国合并,大凉王自然不肯,切⽪就不放他回来,大凉官民想尽了办法也没能让切⽪放人,而大凉王又始终不肯松口,关了两年,就死在了切⽪的总督府里,由此大凉国上下便将切⽪恨到了骨头深处,军事上自然是不可能斗得过切⽪的,能死守着不亡国就很了不起了,但国中玄功⾼手却下定决心要刺杀切⽪为大凉王报仇,大凉国功力最⾼的是王宮侍卫统领霍子都,所传霍家剑在大凉弟子上千,霍子都亲率精锐弟子五救大凉王,却始终未能成功,霍家⾼手弟子死伤殆尽,最后甚至连霍子都自己也死在了切⽪手中,事虽不成,铁⾎忠魂却广为流传,人人钦服。霍子都死后,霍家弟子中也就没什么好手了,沉寂了好几年,但近两年又出了两把好手,一个是霍子都孙女霍舂红,一个是霍舂红师兄夏雨,所以商昆一看这两个黑⾐人的剑法便猜出是这两师兄妹,而雪槐一听是这两师兄妹,
中立时杀气狂涌。
当时雪槐听焦耳说到霍家弟子为救大凉王,孤忠⾎勇,前赴后继,⾎洒异国,心中就是热⾎
涌,只恨先不知道,否则再不管它远洋万里,也一定赶来相助,这时知道眼前的就是霍家弟子,如何还能忍得住,不过他心中虽冲动,还是想到了商昆和珠妹,对商昆道:“你带珠妹先进去,我先助他师兄妹出去再说。”商昆点头,带珠妹进房。
便在他说话的当口,切⽪飞掠而来,⾝后跟着大群手下,其中至少有三个功力不在与夏雨
斗的那两人之下,都是接近于天朝一流⾼手的玄功好手,夏雨眼见切⽪好手大至,更是嗬嗬狂呼,将一⾝功力发挥到极至,口中不绝大叫:“师妹,快走,快走。”
霍舂红先前还在犹豫,这时知道不走不行,悲叫一声:“师哥。”扭⾝便要杀出,却猛闻得切⽪一声大叫:“霍舂红,你真的不要你师哥
命了吗?”声出,他⾝子已飞掠到夏雨面前,便从夏雨剑光中直扑进去,他⾝手比那两个疯牛国好手要⾼得多,已接近天朝顶尖好手之境,夏雨长剑又受到那两个疯牛国好手牵制,且他本⾝就是只攻不守,因此给切⽪直扑到怀里来,左手挡得一招,
前锁骨便被切⽪拿住,这时切⽪那句话才刚刚落音,而雪槐也刚刚跟商昆
代完,竟是不及援手。
切⽪一拿着夏雨锁骨便往下一按,玄功发出,夏雨立时全⾝瘫软,长剑脫手,切⽪左脚踏住夏雨,抬眼看向霍舂红。
霍舂红虽下了决心要走,但听了切⽪的话还是忍不住回头,一回头看到夏雨已被拿住,情不自楚扭⾝悲叫:“师哥。”
切⽪⾝后那三名疯牛国好手本就是死命赶去,距离又不太远,如何还容得霍舂红这面停下⾝来悲叫,立时便抄到了霍舂红⾝后,霍舂红再无逃走的可能。
夏雨⾝子被踏住,神智不失,眼见霍舂红一犹豫之下陷⼊重围,惊怒
集,大叫道:“师妹,你为什么不听我话,为什么?你快快杀自,快。”
霍舂红听了夏雨的话,果然回剑反指向自己,切⽪急叫:“霍舂红,你若杀自,我保证你师哥永远也死不了,我会每天切他一块⾁来喂狗。”同时脚下用力,庒得夏雨双睛鼓出,再不能出声。
切⽪极度
好⾊,女孩子落到他手里,当真生不如死,所以夏雨才急要霍舂红杀自,然而霍舂红听了切⽪的威胁,指着自己的宝剑却刺不下去,看了切⽪,颤声叫道:“切⽪,你要怎样?”
切⽪知道已吓住了她,秃鹫一样的眼光去霍舂红⾝上一扫,霍地里仰天狂笑,道:“早听说霍子都的孙女美
如花,果然名不虚传。”笑声一收,一脸琊笑的看着霍舂红道:“很简单,你陪我睡夜一,我放了你师哥。”
听了他的话,他脚下的夏雨急怒
狂,拼命想要叫出来,但切⽪一只脚就象一座山一样,他枉自挣得満脸⾎红,却是再不能说出一个字去。
霍舂红和夏雨是一对恋人,彼此相爱极深,霍舂红当然知道落到切⽪手里会是一种怎样的惨状,但切⽪说可以放了夏雨的话却极度的
惑了她,略一犹豫,咬牙道:“好,但你先放了我师哥。”
“放你师哥容易。”切⽪琊笑:“你先把剑扔了。”
“不。”夏雨竭尽全⾝之力,终于叫出了一个字,随着这个字,却是狂噴出的鲜⾎,那是用力过巨,伤了肺脉。
切⽪又惊又怒,脚下更添一分力,同时看向霍舂红道:“快扔剑,我说话算数。”
“师哥。”霍舂红悲叫,便要撒手扔剑,雪槐却猛地哈哈狂笑,缓步而出。
他这么突如其来,所有人都扭头看过来,切⽪只一眼便看出雪槐是深不可测的⾼手,心中一惊,叫道:“你是什么人?”
“天朝木鬼。”雪槐
着切⽪眼光直
过去,杀气如狂嘲汹涌,便以切⽪的功力,心中也是情不自噤的一颤,错开目光。
雪槐却不让他错开目光,冷哼一声:“切⽪,一万个疯牛国士兵的
命,抵不抵得过夏雨一条命?”
切⽪终是⾼手,第一眼为雪槐杀气所摄,随即便凝定心神,绿眼如刀,看向雪槐,叫道:“你是大凉国请来的?”
“不是。”雪槐头摇:“但大凉国是我天朝子民所建,凡我天朝的事,便是我的事,少废话,我只问你,一万疯牛士兵换不换得夏雨之命?”
切⽪还有些没弄明⽩,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可以救我疯牛国一万士兵的
命吗?”
“你想得太美了。”雪槐哈哈大笑,冷眼一扫四围的疯牛国士兵,道:“不是救,是杀,你杀夏雨,我便杀够一万疯牛国士兵抵命。”
这话狂,切⽪
然大怒,怒叫:“你是找死,希尔顿,你对付霍舂红,拉斯四个跟我上,收拾这狂人。”当先一拳向雪槐轰去。
莫怪切⽪怒,雪槐这话实在太狂,切⽪当然看得出雪槐功力比他⾼,但雪槐终只有孤家寡人一个,切⽪却有帮手,他⾝边五大护卫,个个都有独门绝技,切⽪可以肯定,以护卫中的三个加上他自己,无论雪槐是怎样的绝世⾼手,拼个平手是绝没有问题的,再添一个,五打一,雪槐必死无疑,而以五大护卫中功力最⾼的希尔顿对付霍舂红也是有胜无败,夏雨又被制住,切⽪实在想不出,雪槐还有什么本事去杀他的一万士兵。
切⽪⾝子隔着雪槐本有数十丈,拳起脚跨,似乎只是半步,但拳出到一半,离着雪槐已只有丈许,而雪槐更感到⾝周空气生出奇异的波动,似乎有一张无形的网,要把他⾝子紧紧裹住。雪槐听商昆说过,知道疯牛国玄功自成一路,源于巫术,与天朝魔门中的某些功法颇为相似,修得的暗魔力诡异霸道,威力极大。雪槐这时察觉切⽪拳力的确十分怪异,心中差点就生出一试切⽪暗魔力的冲动,不过终是不愿冒险,冷哼一声,展开天星遁魔**,⾝子一晃,倏的一下便脫出了切⽪暗魔力的力场,切⽪的四大护卫本是四面围上,但雪槐⾝法实在太快,一晃就出了包围圈,却又不肯去远,只是在百丈方圆內闪动,所到之处,双掌翻飞,疯牛国士兵成片栽倒。切⽪惊怒
集,与四大护卫一时兜尾狂追,一时四面包抄,但雪槐就象个飘忽的幽灵,任切⽪使尽浑⾝解数,却总是连雪槐⾐角也捞不着一片。
切⽪这以多打少的算盘,对付任何人,哪怕是功力和雪槐相若的,也绝对打得响,但对付雪槐却就打不响,惟一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天星遁魔。如果是平手相斗,切⽪加三名护卫,⾜可与雪槐打成平手,甚至还略有赢面,加上四名护卫,绝对稳胜雪槐,假设雪槐不会天星遁魔,则就算他采取游斗之术,只要仍象现在一样在总督府里兜圈子,那就一定会被切⽪或四大护卫中的一个
上,而只要
得他两三招,其余几个围上来,最终就只有苦战到死。但有了天星遁魔就完全不一样,天星遁魔奇诡奇变,灵动万端,⾝法之速,天下任何玄功都难以望其项背,切⽪几个想兜住他,完全没有可能,兜不住也就
不住,
不住,则人再多也没有用,除非雪槐肯停下来和他们打,但雪槐怎么会停下来?
无论是房里的商昆珠妹还是外面的霍舂红夏雨,先前都担心到了极点,在他们想来,切⽪采取如此不要脸⽪以多打少的战法,雪槐若不赶紧逃走,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此时亲眼目睹雪槐如鬼魂般的四下飘动,切⽪几个使尽吃
之力,却就是捞不着他,几个人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却均是又惊又喜,尤其是霍舂红,本来已绝望的心里,这时便重又荫生出希望。
切⽪的总督府里共有两千卫兵,先前四面围过来,到处是人,但不到一柱香时间就空了许多,因为就在这段时间里,给雪槐一掌一个,至少放倒了五六百个。
雪槐知道玩得差不多了,忽地在一处屋脊上停了下来,转⾝冷眼扫着追来的切⽪五个,切⽪五个先前死命的追,雪槐突然停步,倒叫切⽪几个一惊,也在雪槐⾝前十余丈处停步,雪槐冷眼看向切⽪,道:“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开杀戒,但你若再不识趣,我就不客气了,我会去你的⽔军大营,你只管杀了夏雨就是,不过请你派个人去点数,我一定杀够一万名疯牛国士兵。”
先前说这话,切⽪怒,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但现在切⽪不怒了,因为他确信雪槐做得到,雪槐只在总督府的小小范围內绕圈子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到了广阔的军营,那时别说拦着雪槐杀人,只怕连雪槐的背影都看不到,真的只有跟在庇股后面点死人头了。
但说就此放了夏雨,切⽪却又实在是不甘心,看向雪槐,
了
嘴
,道:“是,我承认你做得到,但你这样不公平,就象买东西一样,⽩拿怎么行,没道理啊,多少总得付点钱吧?”
疯牛国⽔军強占了棕巴国,予取予夺,从无任何道理可讲,而切⽪这时候却和雪槐讲起道理来,这种疯牛国的強盗逻辑,简直难以理喻,不过雪槐懒得和他废话,道:“那你说,你要怎样?”
切⽪眼珠子一转,道:“你是天朝人,我知道你们天朝最恨矮子国,所以我提一个你完全愿意接受的小小要求,帮我杀了矮子国国师缩头⻳二。”
他这一说,雪槐突然想起缩头⻳二也曾強闯切⽪总督府的事,暗中自忖:“我也只能凭借天星遁魔的绝世⾝法和切⽪游斗,缩头⻳二却能闯进来打伤了切⽪然后还能闯出去,难道那小矮子国师功力真的⾼到了这种程度?”
心中惊疑,面上却不动声⾊,哈哈大笑,道:“这提议不错,正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也不瞒你,我这次来,就是要取缩头⻳二的脑袋,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先来你这里吗?”
切⽪头摇:“不知道。”
雪槐哼了一声,眼中重又
出无穷杀气,道:“我在海中撞上了商昆,听他说,我们天朝人在这里要受别人的气,什么你们疯牛国人是一等人,矮子国人是二等人,棕巴国人是三等人,我天朝人却只是四等人,我听了有气,所以来这里走一趟,准备杀个三五万人看看。”
“杀三五万人。”切⽪虽是杀人如⿇,听了他这杀气冲天的话,也吃一惊,叫道:“为什么?”
“为我天朝立威。”雪槐眼光如刀:“我要看看,是谁敢欺负我天朝人,那欺负我天朝人的,我不管他一等人二等人,一掌下去,我就要他变成死人。”
听了他如此杀气腾腾的话,切⽪等都是心中一跳,而另一面的商昆霍舂红几个却无不是心嘲狂涌,手心出汗。
见切⽪不吱声,雪槐知道目地已经达到,道:“不过即和你做
易,那我就先去矮子国走一遭,棕巴国即是你管,便请你善待我天朝人,若我听到消息我天朝人还在受人欺负,再回来杀人时,你休怪我不给你面子。”
雪槐接连放出狠话,但这话是建立在他的惊世神功之上,而且他说了要去杀缩头⻳二,这是切⽪最想要去掉的大敌,所以切⽪虽是听得脸上很不自然,却仍是強笑道:“我为疯牛国总督此地,自然是一碗⽔端平。”说着一挥手:“放了夏雨。”
疯牛国士兵放开夏雨,霍舂红惊喜
集,急奔过去扶着夏雨,哭叫道:“师哥,你没事吧?”
夏雨先前为阻止霍舂红妥协而在切⽪脚底死命挣扎,炸伤了肺脉,这时虽得自由,却仍是呼昅艰难,站不直⾝子,只是強自笑着对霍舂红摇头摇,示意并无大碍,但这么一晃脑袋,嘴角却仍有余⾎流出来。切⽪在一边冷眼看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切⽪嘴角的冷笑自然逃不过雪槐眼睛,雪槐微哼一声,晃⾝过去,霍舂红叫一声:“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便要扶了夏雨拜倒。
“不必多礼。”雪槐一把扶住夏雨,道:“凝神定意,气纳丹田。”召来神剑灵力,送进夏雨体內。
夏雨怕他损耗灵力,先还想拒绝,感觉到一股強大的灵力沛然而来,
本无从拒绝,急忙凝神定意,将灵力引⼊丹田中,运转一周天,他只是強自挣扎伤了肺脉,昅气艰难,所以站不直⾝子,没有什么其它的伤,神剑灵力进⼊,打通肺脉,他一口于⾎噴出,⾝子霍地站直,随即便拜下去,叫道:“大凉夏雨多谢恩公山⾼海阔之恩。”对他来说,他自己的生死并不是太介意,但若不是雪槐出手,霍舂红必然落到切⽪手里,雪槐救了霍舂红,这才是他最感
的。霍舂红急也拜倒。
雪槐忙伸手相扶,道:“霍家弟子铁⾎忠勇,让人钦佩,但凡我天朝一脉,只要力所能及之处,自然会鼎力相助,两位不必往心里去,我年纪和两位也差不多,不嫌弃的话,我们兄弟相称好了,否则太过见外,倒让我不自在。”他这么说,夏雨两个不好再坚持,当下起来,齐叫了一声木大哥。
雪槐看向切⽪,道:“我是路上遇到商昆跟他一起来的,他跟我说了珠妹的事,你即然跟我讨价还价,那也该让我一点利头,我要带他两个走,想来你不会拒绝吧?”
切⽪对自己脚上的力道是非常清楚的,在他想来,夏雨没有三两个月调养,休想复原,这也是他暗自得意的原因,再想不到,雪槐只这么一伸手,几乎是一眨眼,夏雨的伤就好了,仙丹也没这么灵啊,真真是不可思议,雪槐的神技,再一次震惊了切⽪,这时哪还敢拒绝雪槐的要求,事实上商昆珠妹于他也无关紧要,忙自点头:“当然,一买一送,和气生财嘛。”他这话不伦不类,让人噴饭,雪槐差点大笑出来。
商昆在房中听得清楚,狂喜之下拉了珠妹飞步出来,雪槐一抱拳,道:“总督大人,我此去取缩头⻳二之头,你听消息就是,告辞了。”带了商昆四个,昂首而出。
霍舂红两个有船接应,当下一起上船,虽刺杀切⽪不成,夏雨两个却仍十分⾼兴,夏雨道:“木大哥神功绝世,今夜算是把切⽪吓坏了。”商昆也一脸奋兴的道:“今夜这件事,立刻会传遍棕巴这一带海国,所有天朝人都会因此而扬眉吐气。”
雪槐点头,道:“我之所以跟切⽪说我是上棕巴国来杀人的,就是想告诉他们,天朝人不可辱,欺负我天朝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希望今夜以后,我天朝人再不是什么四等人,而是昂头
的一等人。”
“而且雪大将军正在征讨矮子国。”商昆喜叫:“等雪大将军扫灭矮子国,木兄再杀了缩头⻳二,那才真正是威震天下,那时任何人见了我天朝人,都要礼让三分,欺负,那得天借他个胆了。”
“是。”霍舂红几个一齐点头,眼中无不是奋兴至极的神⾊。
看了他们几个脸上的神⾊,雪槐更坚定了心中的信念:“只有打出了我天朝的天威,所有的天朝子民才能扬眉吐气,我必要彻底扫灭矮子国,给所有敢于挑战我天朝天威的人,留下永不可磨灭的恐怖印记。”
凝思中,雪槐想到一事,对商昆道:“商兄,我们恐怕不能一路走,这样太慢,所以我想你和珠妹不妨先到大凉国去,随后再去投天朝军,也不为迟。”
夏雨道:“这样好,我们回去也要请示大王,出兵相助雪大将军,商大哥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商昆舍不得雪槐,但也没办法,听了夏雨的话大喜,道:“那好,我们就先去大凉,然后一起去给雪大将军助战。”
雪槐虽不盼大凉出兵助战,但听了这话心中也自⾼兴,暗忖:“他们都是
情中人,我老是瞒着他们似乎不妥。”开口想表明自己⾝份,却又想:“他们若知我是雪槐,又必有很多礼数,倒是⿇烦。”便又住口,抱拳道:“如此我就先告辞了。”借⽔遁径往自己舰队中来。
雪槐在和商昆闲聊时,对矮子国又多了许多了解,知道矮子国连折了猪尾红蝇和歪脖梨秀两支大军后,伤了元气,这时国全之兵已不⾜三十万,⽔军只有十余万人,巨舰不到百艘,中型战船也不过四五百艘,实力远不如雪槐舰队。矮子国四面环海,整个形状就象一个浮在海面上的⻳蛋,东西地势较险峻,南北两面却尽多平坦之处,有两个大港,分称南港和北港,大的舰队要进攻矮子国,南北两港是必然的选择,矮子国⽔军也主要是在两港布防。
雪槐先前最担心的是疯牛国⽔军揷手,这时解除了后顾之忧,则只要对矮子国有了大致的了解,挥军横扫过去就是,不必再进矮子国去摸情况,所以直回自己军中。
回到金龙舰上,众将闻讯齐赶了过来,雪槐先问术奇阵法练得怎么样了,术奇一脸喜⾊道:“回大将军,练得非常好,虽前后不过数天时间,但因途中打下了基础,这时练起来也就事半功倍,虽还不能发挥出奇门九阵的最大威力,但也是战力倍增,⾜可
战天下任何雄师劲旅。”
“很好,有劳先生了。”雪槐大喜,随即说了此行经过,众将听说他不但揭破了矮子国
谋更威服切⽪,一举排除后顾之忧,无不大喜。
雪槐环视众将,道:“矮子国两次败在我手中,近三十万精锐片甲无回,已大伤元气,刚才术奇说我镇海军可
战天下任何雄师劲旅,那我可以告诉诸位,矮子**队再不是什么雄师劲旅,我们只须一路横扫过去,将矮子国扫平就是,为我天朝彻底绝此一患。”
众将轰然应令,随后拨师起航,直指矮子国南港。
舰行数⽇,探子回报,矮子国似已侦得天朝大军动向,全部⽔军聚于南港,大小船只总计约五六百艘,兵力十余万人。
“螳臂还想当车。”雪槐冷笑,下令:“全速前进,将小矮子⽔军彻底扫灭。”
舰队又行一⽇,离矮子国南港已不过两⽇⽔程,矮子国⽔军并未前出
战,显然是自知实力不如,只想倚港死守。
雪槐
中杀气越来越盛,众将也无不摩拳擦掌,只待一战,这⽇下午,夏雨霍舂红却突然借遁术来了军中。
雪槐急命请见,心中思索得好生解释两句,免得夏雨两个以为他是见外故意瞒着,谁知夏雨两个进来,不等他开口自认⾝份,却一齐拜倒,齐道:“拜见雪大将军。”
雪槐又惊又奇,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原来两位早猜中我是雪槐了。”
“不是。”夏雨头摇,两人起来,夏雨道:“是切⽪侦知了大将军⾝份,我们在总督府的卧底把报情传回来,我们才知道的。”
“切⽪知道我是雪槐了?”雪槐凝眉:“手段不错啊。”随即大笑:“也好,即知我是雪槐,他想来更不愿与我在场战上相见了,这样更好。”
“刚好相反。”夏雨头摇:“切⽪⽔军尽出,正要与将军一战。”
“什么?”雪槐又惊又怒:“即知我是雪槐,还想与我一战,那夜吓得他不够么?”
夏雨道:“大将军,情况有了些变化,半年前切⽪被缩头⻳二打伤后,一直在搜求⾼手想要报仇,就在大将军走后的第二天,疯牛国来了个绝顶⾼手叫巴曼的,切⽪立觉有了倚仗,不怕大将军了,另外一个是,大将军那夜大闹总督府,切⽪坐拥数十万大军留不下大将军反给大将军救了人去,此事立刻轰传四海,凡我天朝子民无不扬眉吐气,但这样却犯了切⽪的忌讳,大将军可能不知道,疯牛国之所以将⽔军的总督府设在棕巴国,用意其实不是想打矮子国,在疯牛国眼里,矮子国从来也不算什么东西,真正让疯牛国又怕又想的,是我们大天朝,天朝千年积弱,疯牛国可以说是⾼兴坏了,但突然出了雪大将军这样的盖世神将,天朝天威重振可期,这是切⽪绝不能坐视的,所以他一定要打败大将军,即挽回那夜的聇辱,更要将我天朝重振的一点火光掐灭在刚起之时。”
“疯牛国野心不小啊。”雪槐惊怒
集,看向夏雨,道:“切⽪舰队是不是已跟踪到了我舰队后面,准备偷袭我军?”
“不是。”夏雨头摇,看一眼霍舂红,道:“其实我两个来,是受大凉王诏命,替切⽪送一封战书来的。”
“替切⽪送战书?”雪槐一下子不明⽩了,疑惑的看着夏雨两个。
“是的。”霍舂红点头,道:“切⽪并没有打算偷袭大将军,而是将舰队开到了我大凉门口,然后让我们给大将军送信,说如果大将军不撤兵回救,他就要攻打我大凉了。”
“这个切⽪是不是得失心疯了?”雪槐更加疑惑,道:“在我军和矮子国
战之时背后夹击或在我打下矮子国后损兵折将时再当头
击,都是最好的选择,为什么要让我军回战,在我军兵锋最锐时与我军决战呢?”
“这一点切⽪在他给将军的战书里有说明。”夏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给雪槐。
雪槐看信,只见上面写道:木鬼雪槐,我已知道你是谁,我将与你决战,无数世代以来,你天朝称王称霸,目空四海,但事实上,天朝老迈昏庸,迂腐文弱,而我疯牛国却是朝气蓬
,正如初升的太
,
本不是你天朝所能比拟,只是一直未能有机会让你天朝见识,现在机会来了,你所率的舰队应当是天朝有始以来最強的舰队,所以我不想趁你打矮子国时偷袭你,也不想占你打下矮子国后损兵折将实力衰弱的便宜,我现在就约你决战,就是要在你全盛时打败你,也就是打败战力最強时的天朝,也就证明了我疯牛国比最強盛时的天朝还要強大,然后我将挥兵攻打天朝本土,从此将天朝这块大肥⾁穿在我疯牛国的牛角上。
“狂妄无知之徒。”看完切⽪战书,雪槐气极反笑,将战书
给焦耳,道:“你译出来,传阅全军,让大家都看一看疯牛国狂徒的嘴脸。”
众将得知切⽪战书內容,无不气炸了肺,雪槐扫视众将,眼发电光,喝道:“切⽪即然有胆,那我们就让他见识见识我大天朝的天威。”下令:“全军回师,与疯牛国⽔军决战。”
雪槐给切⽪回书一封,仍请夏雨送去,他的信简单,写道:你要打可以,打痛了莫哭。
众将得知雪槐信中的內容,无不大笑,气势如虹。
一卦准请战,道:“跟上次对付小矮子一样,这次也让那些疯牛尝尝我阿⻩庇的味道。”
雪槐头摇,道:“多谢师⽗,但这次不用阿⻩。”看向众将,道:“所谓兵行诡道,无所不用其极,但每一战要有一个目地,此次与疯牛国之战,是要打掉疯牛国的狂气,打出我天朝的天威,而并不仅仅只是歼灭切⽪的⽔军,所以要用堂堂正正之师,雷神行法,霹雳当空,我们赢,要赢得痛痛快快,疯牛国输,要他们输得明明⽩⽩,要让他们清清楚楚的知道,向我大天朝挑战,就是以卵击石,从此畏威服德,永不敢打我大天朝的主意。”
众将一齐点头,一卦准仍不服气,撇了撇嘴,嘟囔道:“阿⻩放庇臭死他们,还不是一样,偏还花姑娘上轿,好多的臭讲究。”
回师十⽇,夏雨率一支舰队来
,上舰见雪槐道:“大将军,我大凉添为天朝一脉,自当为天朝尽力,所以大凉王命尽起⽔军为大将军助战,我大凉⽔军共有巨舰二十艘,大小战船三百余艘,⽔军将士两万,全听大将军调遣。”
“多谢大凉王。”雪槐抱拳,道:“但请你将⽔军带回,疯牛国要挑战的是我大天朝,如果另有助力,他即便输了,也不会心服,而我此战惟一的目地,就是要疯牛国彻底死心。”
“大将军神勇。”夏雨明⽩了雪槐的意思,不再勉強,当下将舰队带回,这时距切⽪舰队已不过半⽇⽔程,雪槐下令休息夜一,次⽇决战。
次⽇天⾼云淡,长空万里,杀气腾腾的⽇子里,天气到是出奇的好,也不知老天爷怎么想的。
雪槐舰队前出二十里,
上切⽪舰队,雪槐运剑眼看去,但见切⽪舰队分为左中右三军,中军为主,约有巨舰三百余艘,左右为辅,各有巨艘百艘左右,大小战船近三千艘,实力极为雄厚。
雪槐的巨舰主要是缴获矮子国的,矮子国一切又是学的天朝,舰船自然没有两样,疯牛国的西洋舰却与天朝大为不同,西洋舰最前面是个尖角,包以钝铁,天朝舰与敌舰相撞,只是把船头撞烂,西洋舰这个尖角穿过来,却可以深深穿⼊敌舰舰⾝,造成大巨的破坏。
雪槐综合各种消息,深刻琢磨过西洋舰的战法,这时一看切⽪舰队的部署便知道,切⽪仍是采用惯用的战法,以中军主力央中突破,坚船利角将如一把锋锐的长剑,将敌阵戳得稀烂,然后两翼合围,把
作一团的敌人赶尽杀绝。
如果没有术奇的阵法,说实话雪槐对着切⽪这支大巨的西洋舰队没有半点必胜的把握,首先天朝舰不敢与西洋舰硬撞,这就大落下风,其次切⽪整体实力也在镇海军之上,正面对撼,绝非上策。但有了术奇的奇门九阵,雪槐却是成竹在
。
术奇得雪槐重用,感
涕零,极其用心卖力,他没有雪槐的剑眼,便亲自爬上桅杆看切⽪舰队,这时从桅杆上下来,对雪槐道:“大将军,一切如你所料,切⽪采用的是他们惯用的战法,借着利舰尖角,先冲破我军舰队阵形,再逐一歼灭。”
“我看也是这样。”雪槐点头,看向术奇,道:“先生有把握吗?”
“有。”术奇一
,⽩须飞扬,道:“西洋舰便如疯眼牛,都是尖角,就是一股子蛮劲,这股子蛮劲对付其他人还可以,对付我天朝却还差得很远,我天朝文化博大精深,讲究的是以柔克刚,以弱击強,四两搏千斤,岂是蛮勇之徒可以比拟。”
“好。”雪槐将金龙旗
给术奇:“如此便请先生指挥。”
“术奇必不负大将军器重。”术奇俯⾝接过金龙旗,眼中満是
动。
探子报:“敌军中军正全速冲来。”
术奇老眼发光,喝令:“布
两仪大阵,敌军到百丈外报我。”
金龙舰上旗号展动,舰队展开,以
鱼之势,布下
两仪大阵。
探子报:“敌舰中军已到百丈开外,还在速加。”
“退
火,进
符,两仪化四象。”术奇⾼声下令,眼光凝重若山。雪槐看他眼光中充満自信,暗暗点头,想:“我天朝地大物博,草莽之中,往往蔵龙卧虎,很多人⾝怀绝学却是终老一生,郁郁不得志,一但有机会一展⾝手,便是天惊地动。”
随着术奇口令,雪槐正面的巨舰突地掉头,向后驶去,此为退
火,两
却反往前揷,此为进
符,
鱼转动,包向切⽪急冲过来的舰队,整个舰队看上去就象平整的地面突然凹进去一块,又好象一张闭着的嘴突然间张开了。
切⽪在中军指挥,正如雪槐所料,他所用的战法就是中军突破,两翼包抄,分头围歼,这时突见雪槐正面的巨舰掉头后退,偏偏头退
进,后面的反抄上来,古怪之至,他一生东征西讨,灭国无数,打过的海战连自己都数不清,却从未见过雪槐如此战法,不过大致一想就明⽩了,冷笑:“想
我军深⼊,包围我,嘿嘿,雪槐小子,看不出你还真有两手,只可惜碰上了我。”下令:“中军只管前冲,深⼊敌军舰队中心分左右两路杀出。”同时下令:“左右两军速加围上,与中军里应外合,将敌舰队反包做两团,彻底吃掉。”
百丈距离眨眼即至,切⽪中军深⼊雪槐舰队中,随即左右分开,外围左右两军则同时包抄过来,变化十分神速,确实是训练有素。只不过想以利船尖角撞烂雪槐舰队的打算却落了空。
雪槐眼见术奇以
进
退之势,轻轻松松就破了切⽪舰队猛冲过来的狠劲,心中大是奋兴,对术奇更具信心,他天眼看得清楚,道:“术先生,切⽪变阵了,他中军想左右突出,与外围左右两军会合,反将我军切为左右两团。”
“大将军放心。”术奇眼中充満自信:“即⼊我阵,如何还能让他逃走。”挥旗下令:“四象化八卦。”旗号一出,舰队转动,依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字,八面八门,布下八卦大阵。
在术奇奇门九阵中,论变化之奇,八卦阵仅次于九宮阵,而若论威力之大,却是九阵之首,要破此阵,只能从死门进,生门出,走其它任何一门都绝破不了阵,有死无生。
切⽪如意算盘打得好,却突见雪槐舰队变动,自己一支庞大的中军却就象钻进了一个
宮里,有劲使不上,想冲冲不出,四面八方,到处都是雪槐战舰,长帆蔽⽇,桅影如林,喊杀声更是惊天动地,一时又惊又疑又怒又慌,怎么也想不明⽩,雪槐这到底是什么战法,明明实力还不如他,如何就能以少围多,但想不明⽩是想不明⽩,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只有拼死冲出,同时下令外围左右两军竭力接应,但他于天朝阵法术数之学一窃不通,进了这玄奥无比的八卦阵,又如何冲得出去?可怜他枉自怒吼如雷,左冲右突,命令下了一道又一道,想尽了一切办法,却始终出不得雪槐大阵。
直杀了一⽇,到天⾊傍黑,夜风凌厉,术奇八卦阵给风吹得有些凌
,切⽪中军才终于在左右两军的拼死接应下冲了出去,三百余艘巨舰却也仅有七八十艘冲出,士卒死伤至少十万以上,元气大伤。
眼见切⽪小股舰队冲出,术奇头摇大叹,道:“海上终究不比陆上,风吹船动,大阵便布不严实,否则我必叫切⽪无片船寸甲回去。”
雪槐却已十分知⾜,道:“这样也够了,我主要的目地是要让切⽪知我天朝不可辱,这一仗下来,切⽪已是心胆俱寒,从此以后,我想他是再不敢打我天朝的主意了。”
打扫场战,切⽪陷在阵中的巨舰除被烧毁撞毁的,也还剩近百艘可用,雪槐当即命编⼊军中,召箭飞来道:“西洋舰借船头尖角冲阵的战术,其实也颇有威力,你选一批脑子灵光些的,把船摸得
了,来⽇便以此西洋舰为先锋,冲击矮子舰队。”
箭飞狂喜,道:“总舵主放心,西洋舰
作与我天朝虽有不同,但也是大同小异,有半天时间便可摸
,到时我一定将小矮子象穿鱼丸子一样全部穿起来。”当下调集精⼲⽔手上舰。
天黑不久,大凉国一支舰队驶来,竟是夏雨霍舂红陪着大凉王来了,商昆自也跟了来,雪槐急请大凉王上舰。那大凉王约莫十六七岁,瘦瘦的一张脸,显得有些苍⽩,不过这时却是満脸的
动,一见雪槐,他突然就拜倒在地,号啕大哭道:“多谢雪将军为先王报此大仇。”
雪槐吃了一惊,忙也拜倒,叫道:“大王不必如此,有话起来再说。”
扶大凉王,大凉王却不肯起来,看向雪槐道:“雪将军,我还想求大将军一件事。”
雪槐忙道:“大王请说,只要雪槐做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大凉王看一眼旁边的夏雨,道:“雪将军神勇无敌,虽不叫我军助战,但我由夏统领陪着一直在一旁观战,我观将军战法,以少围多,神乎其神,切⽪船坚角利,却就象一头落在网里的鲨鱼,只有垂死挣扎的份,真真让人叹为观止。”他说到这里却住了口,只是望着雪槐的眼睛里満是
动渴盼。
雪槐是聪明人,立即明⽩了他的意思,道:“大王之意,是想我把此⽔战之法传给大凉⽔军?”
“万望雪将军垂怜我大凉孤悬海外,国小民弱,留此战法,以为我大凉⽔军镇国之宝。”大凉王说着,又叩下头去。
雪槐急忙相扶,连连点头道:“这个容易,大王万不可如此,这⽔战之法其实化自术奇先生的奇门九阵,待灭了矮子国后,将此阵法传与大凉⽔军便是。”说着他看向术奇,术奇忙自点头,道:“都是天朝一脉,当然可以。”
大凉王大喜作谢,复看向雪槐道:“雪将军,我还有一事相求,打切⽪,大将军要扬我天朝天威,不让我大凉⽔军参战,打矮子国我们总可以参战吧,自我天朝衰落,矮子盗就不时欺负我大凉,这口气可是憋得久了,这次借着大将军神威,我们也出出这口气。”
见他一脸渴盼,雪槐当即点头,道:“好,都是天朝一脉,大凉舰队便与我军合兵一处,共灭矮子国。”
大凉王再次作谢,他随船带了不少酒来,当下一齐
饮。
酒到半夜,大凉王等都醉倒了,便是雪槐也是有了六七分醉意,散了宴席,回舱睡倒,眼一闭,眼前突地现出一幅场景,却是一个大场战,一面是切⽪的疯牛兵,一面是他的镇海军,奇怪的是场战却不在海上而是在陆上,他的镇海军给切⽪堵在海滩上,颇有点进退两难的味道,另外还有一件怪事,切⽪军中竟还有大凉的兵。
雪槐酒意一扫而光,知道这是神剑示警,心中又惊又疑:“难道切⽪挨了这一下仍不死心?就算再战,怎么又打到陆地上去了呢?看情形似乎是在大凉国,而且大凉兵还在帮切⽪,这怎么可能?”
雪槐与大凉王酒桌上一席
淡,感觉大凉王虽年轻,却是一位有⾎
忧民劳国之主,并非卑劣昏庸反复无行之人,怎么就可能去帮着切⽪呢?
但神剑即然示警,就绝不会假,若不闻警知机,神剑警示的便必会发生,雪槐略一思索,当下便借遁术出舱,径往大凉国来。他从夏雨口中知道,大凉王五岁登基,因年幼,国政便由摄政王周量主持,要到明年大凉王満了十八岁行了冠礼,才正式执政,雪槐因此想到,大凉兵会帮切⽪,⽑病只有可能出在这位摄政王⾝上,所以来大凉国查探。
⽩天的场战本就在大凉国近海,因此雪槐只一瞬便靠近了大凉国海岸,想到神剑警示的疯牛兵先上了岸的事,便运剑眼沿大凉周边海岸扫去,未见到切⽪舰队,但却见到了一艘大凉巨舰,大凉⽔军大部随大凉王到了雪槐军,留在国中的巨舰已然不多,这一艘巨舰不泊在港中,大半夜里跑海上来做什么?雪槐心中生疑,当即以剑眼向舱中看去,一掠之下却急缩回来,原来他在舱中竟看见切⽪。
“
子在这里了。”雪槐心中怦怦跳,当下运起天星遁魔**,将剑气大部蔵起,只微以一线
进舱中,幸好先前那一眼他只略瞟到切⽪便收了回来,没让切⽪发觉,这时见舱中两个人,一个是切⽪,另一个却是天朝人,着大凉国服饰,六十来岁年纪,穿着华贵,一个大肚子,不过这时却是弓着
,只听切⽪说道:“海战雪槐会玩琊法,但在陆上他绝对玩不起来,我疯牛兵个个⾼大勇悍,对付天朝兵,一个至少可以打五个,所以你只管放心,这一仗我军必胜,顺手收拾了那啂⽑未⼲的大凉王,你便再不是摄政王,而是名副其实的大凉之王了。”
“果然是这摄政王起了野心,勾搭外敌。”雪槐暗暗点头,想:“这切⽪倒是⽪厚,还以他受了⽩天的重创就此死心,他倒还想在陆上较量较量,好,我便彻底把你打服了,让疯眼牛从此听见天朝两个字便全⾝打颤。”
雪槐心中凝思,剑眼神光始终瞟着舱中,但见周量不住点头,一脸媚笑道:“是,是,天朝人普遍瘦弱,在海里可以借巨舰之力,上了陆绝不是疯牛国雄兵的对手,事不宜迟,明天夜里大人便率军上岸,在马蹄⾕里埋伏,我便送信给雪槐军,说大人率兵⼊侵,大凉王必求雪槐来救,我大凉只马蹄港可泊巨舰,雪槐军必在此上陆,待雪槐军多半上岸,大人率军冲出,雪槐军挤在海滩上,只有挨斩的份,大人更可以一支⽔军袭其后背,断了雪槐退路,雪槐必全军复灭。”
“好一条毒计。”听了周量的话,雪槐又惊又怒,如果不是神剑事先示警,真要中计,大军上岸不及摆开切⽪大军就狂冲过来,数十万大军挤在小小的海滩上,切⽪再以一支⽔军堵住港口,镇海军真有可能全军复灭。
切⽪大笑,道:“好计,就此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周量媚笑:“我先预祝总督大人全歼雪槐军,大获全胜。”
“我也先预祝你当上大凉之王。”切⽪哈哈笑,当下告辞,借巫功而去,周量也喝令回船,雪槐恨得牙庠庠的,恨不得就冲上船去,掐断周量的脖子,但转念一想:“疯牛国是西洋大国,我把切⽪再打一顿狠的,叫疯牛人从骨头
里怕了我天朝,则我在西洋的天朝子民以后就再不受人欺负了。”想到这里,便转头回舰队中来。
大凉王直醉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见了雪槐,仍是抱着脑袋叫疼,雪槐笑道:“醉酒我有经验,头疼得受不了,那就再喝三大碗,再醉过去一次,以后就不会再这么疼了,而且洒量也会大增。”
“再喝三大碗?”大凉王惊呼,但看一眼雪槐,却点头:“即然是雪将军说的,我便信,那就拿酒来,再醉一次。”说着一脸诚恳的看着雪槐,道:“雪将军,说真的,头虽疼,但我却心里却真的很痛快,自⽗王被害以来,我心中从未这般痛快过。”
雪槐相信他的感
出自真心,点头,却举手止住端酒的侍从,道:“大王醉酒之先,雪槐有件事要说,大王的摄政王周量有谋逆之心,勾结切⽪,不但想谋大王的王位,还想让我天朝大军全军复灭。”他本来想说得委婉点,后来想想还不如直说,所以单刀直⼊,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大凉王听了他的话,一下子惊跳起来,叫道:“什么?”看看⾝边的夏雨,又看向雪槐,道:“雪将军怎么知道的。”
雪槐看着他,道:“大王认为我说的不可信吗?”
大凉王未出声,夏雨却先接口道:“大王,我认为雪大将军说的是真的,摄政王一直以来就是舛傲不驯,谋权结
,野心
,掌权十年,眼见明年即要还政于大王,如何甘心,生出谋逆之心完全有可能。”
“摄政王平⽇所为,我自然看得出来。”大凉王点头,看向雪槐,道:“只是雪将军怎么知道的,有证据吗?无论如何,摄政王有功于我大凉,我不能无端的指责他。”他心中对雪槐即感
又敬重,但却仍直言相询,雪槐暗暗点头,想:“他年纪虽不大,却是很有主见,大凉又出了一个英主贤王。”当下便把昨夜的事说了,只略去神剑示警之事。
听雪槐和盘托出周量与切⽪商量的
谋,大凉王再不怀疑,失惊道:“那怎么办?”看一眼夏雨,复看向雪槐,道:“雪将军,要不趁疯牛兵还上岸,我们先回去,拿了摄政王,切⽪没了內应,也就不敢再打主意了。”
“不。”雪槐头摇:“要拿周量,我昨夜便拿来了,我留着他,便是要他与切⽪行计,引切⽪上岸,这样我才有机会将切⽪彻底打服,疯牛国是西洋大国,疯牛国怕了我天朝,则我在海外的天朝子民以后也就不会再受人欺负。”
“好。”夏雨眼中放光,道:“大将军果然想得深远,我天朝千年积弱,流落海外的天朝子民也就到处受人欺负,雪大将军若能彻底打服疯牛国,再扫灭矮子国,则一战便可扭转我天朝千年颓势,我大天朝又可象以前一样,雄视海內,威扬万国。”
“若真能这样,我大凉添为天朝一脉,也是多有荣光。”大凉王也是一脸往外,但眼中却有担忧之⾊,看着雪槐道:“但我大凉的地形我知道,只有一个马蹄港能泊大舰,若给疯牛兵先在马蹄⾕里埋伏,则大将军即便事先知道有伏兵,也没法应对疯牛兵对海滩我军的冲击。”
“并不是只有大舰才可以运兵的。”雪槐微笑:“我不用大舰,用小舰则又如何?”当下说了
中计策,大凉王夏雨均是两眼放光。
三十六章雪槐的计策,是将计就计,周量来送信,大凉王假作不知,雪槐大军回救,明走马蹄港,暗里却以中型战船先一步将大军送上岸,在马蹄⾕两边埋伏,切⽪一冲击雪槐在马蹄港登陆的军队,雪槐伏兵却从后掩袭,切⽪前后受敌,措手不及,必败。
大凉王击掌道:“大将军此计绝妙。”
商昆一直未做声,这时道:“切⽪想算计大将军,结果反受大将军所算,必败无疑,不过疯牛国人⾝⾼体壮,真个陆地相拼,我天朝人体力上明显处于下风,因此大将军的伏兵不能派得太少,否则就算围住了切⽪,只怕也会给他破围而出。”
夏雨点头道:“是,伏击疯牛人,最好是以围三一或以四围一。”
听了他两个的话,一边的霜千里闷哼一声,
天雕却与海冬青相视大笑,夏雨几个不知他们笑什么,都拿眼看他两个,箭飞在一边笑道:“大将军还有一个名号你们不知道,叫做天海之王,打海战有我横海四十八盗,打陆战则有风神八族和狐女族战士,天海之王,天海无敌。”
“原来如此。”大凉王点头,看向
天雕几个,眼中大有惊叹之⾊,夏雨商昆也在一边点头,但眼底却终有怀疑之⾊,海冬青两个自然看见,却仍是相视大笑,并不争辩。当⽇他两个为证实雪槐就是预言中的天海之王,争⼲口⽔,那其实还是不自信的表现,而今⽇百战无敌,
中信念再不可动摇,也就再不屑于与人嘴⽪子上辩⾼下。
术奇忽地向雪槐一抱拳道:“大将军,昨⽇海战给切⽪溜了,我心中实有不甘,因此请大将军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在陆上布阵,这一次非叫切⽪寸甲无回。”
“先生有此心当然好。”雪槐点头,存疑道:“只是我军是两面布伏,这样好布阵吗?”
“好布阵。”术奇点头:“大将军的战法是伏兵马蹄⾕两面,加海上滩上正面的兵马三路夹击是吧,我可将此三路兵化为七支,以七星聚会之势,布一个七星北斗大阵。”说着取了杯子来,大略摆了七星北斗大阵的图示,看了雪槐道:“只是此阵要辛苦大将军,占定北极星位,只要切⽪抢不得北极星位,则无论疯牛兵有多凶悍也绝出不了我的七星北斗大阵。”
“我可以保证切⽪绝抢不到北极星位。”雪槐微笑,他声音并不⾼,但却充満自信。
战略即定,雪槐随即调风神八族与狐女族共十二万大军,由夏雨引路,乘战船偷偷先行摸上岸去,在马蹄⾕两面山中埋伏,所有巨舰则仍装模作样往矮子国驶,午后不久,周量果派人送信来,信中说疯牛国⽔军突然偷袭,周量只注意了马蹄港,不防切⽪是以中型战船从背后偷袭,因此直到疯牛国大军上岸才知道,此时切⽪正在攻打王都,请大凉王立即回救,信中更強调,马蹄港仍在周量手中,回救的大军舰队可直走马蹄港。
信中所说,与雪槐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大凉王虽确实雪槐的话不会假,但见了这封信,仍是惊怒
集,雪槐当即回军,却将舰队分成两股,自率一军在前,箭飞大黑鲨率一军在后,拉开二十里左右。回船是逆风,而且要腾出时间给先行的大军上岸布伏,所以走得不快,第二天早上才到马蹄港。
夏雨回报,大军已上岸在马蹄⾕左右埋伏,切⽪疯牛兵约十五万人,伏在马蹄⾕里,对雪槐的伏兵则浑然未觉。
“岸上只有十万人,其他人自是以舰队袭我后背了。”雪槐心中冷笑。他将舰队分成两股,正是为应对切⽪⽔军的偷袭,当下命令莫猛率两万人随他上岸,海啸信传云率率舰队布阵,切⽪偷袭的⽔军一到,便放信号召来箭飞后军,前后夹击。
“⽔陆两路,我要彻底击溃切⽪,给切⽪一个永世难忘的教训,让疯牛人从此再不敢小看我天朝人。”雪槐扫视众将,眼光如虹,众将⾼声应诺,豪气⼲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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