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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致命的触动
 文德里克王国萨西尼亚城。

 天已经亮了,俯瞰下的白色萨西尼亚城内出了大块大块的黑斑,像是凝固的黑色血渍布满伤痕累累的身体,黑色的烟雾笼罩城市上空久久无法消散。

 无数的低矮木制建筑如今只剩下了了一幅漆黑的空架或是坍塌着一堆黑色的粉末,残留的火舌从废墟拨拉开的细中透出,伸缩不定,就算是高大的石造建筑,其内部也空空如也,白色墙面被烟火熏成了墨黑色;街道上,到处都是衣衫蓝缕的萨西尼亚士兵和失去家园的普通市民,各个目光呆滞,麻木地趟过一具具从火灾现场翻弄出的焦黑尸体,倒塌的房屋建筑残骸将每条街道都分割成几段,行人们只能小心地在这些很可能跨落的砖石堆上小心攀爬而过,还要避免那些隙中残留的火焰突然冒出。

 在这场突如其来、蔓延了几乎二分之一个城市面积的大火中,总计有三千四百名萨西尼亚士兵和两万名平民死亡,还有大量军民烧伤的数目一时无法统计,城市的主要街道交通几乎全被破坏,几个较大的官方仓库里储存的粮食被焚毁一空。

 就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在再此击退文德里克王家卫军团一次徒劳的进攻后,两夜未眠的达西斯终于下达了一个命令,将所有的城外驻军都收缩回了城内,因为这一场大火和失败的夜晚进攻,让他的可用兵力已经缩小到不足一万五千人,这里面还包括大量轻伤勉强可以作战的人员,这样的兵力,已经不能分散在城外。而他的对手文德里克王**,虽然八千人的王家卫军团在一次次不知疲倦的疯狂进攻下已经只剩不到五千人,可城北方向传来的文德里克卫戍军团和普洛林斯共和国即将汇合的消息,这意味着城北的敌军数量将达到五千人,而且由于局势的变化,凯恩斯帝**的一个军团五千人肯定会加入到进攻的行列,这对物资储备不足且士气已经跌落到开站以来最底点的萨西尼亚军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老爷…您还是睡会儿吧…”

 老仆人荷特痛心地看着眼前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萨西尼亚城守大人脸上深陷的黑色眼窝,知道对方的心理防线已经濒临崩溃,如今,不再有那些唠叨的高级军官前来大声呼喊,也没有城里小贵族们每必到的殷勤媚笑,让这位忠实的仆人痛心疾首。

 “不用了…荷特…你还是自己出去吧…对了,帮我我把书架上那封信转交给修罗特,叫他照着里面的吩咐去做,然后你们可以选择任何去留的方式。”

 达西斯后仰着脑袋,软软地躺在椅子上,枯瘦的手指虚弱地指了指书架某个位置,老仆人会意地从上取下了一个盒子,然后点头退出。

 刚一走到走廊门口,就见一身铠甲的萨西尼亚临时城防司令修罗特走了上来。

 “大人睡了吗?”

 修罗特也是一副没有血的脸,但是没有一丝沮丧,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十分平淡。

 “大人现在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他让我转交给您一封信。”说完,荷特将手中的盒子递上,然后越过这位将军,走下了楼梯。

 修罗特小心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张羊皮书信,好奇地摊开看了起来。

 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面部肌开始微微搐,眼睛里出了恐惧,但就那么几秒种,这位将军就以一种奇怪而凝重的冷漠眼神将羊皮信进了铠甲,转身朝另一个走廊楼梯走了下去,那是通向城守官邸后院的出口,出了那个口,就是达西斯的私人天地,一块围墙包围的院子,里面坐落着不少结构坚实的建筑,平时没有达西斯的命令就连荷特这样的亲随都无法进入。

 掏出羊皮看了看,朝着一栋低矮的房屋走去…

 “姐夫!姐夫不好!”瓦得鲁气一路小跑着就冲进了树林某座豪华的帐篷里,嘴里大声的喊着。

 凯恩斯帝国宰相、拉得维希尔侯爵正用过早餐,然后还是像往常那样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就算是在相隔帝都雷兹多尼亚上千里的此地,这样的习惯都没有改变。

 老人被冲进帐篷的一阵风给搅了思维,极其不满地张开了布满皱折的眼帘,一边将身体放直,一边对着门前的男子骂道:“慌什么慌!?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让你这个帝国公爵如此失仪!”

 “姐夫…啊不,宰相大人,萨西尼亚城有最新情报了!”瓦得鲁擦着头上的热汗说着,刚才那一阵急跑,让自己着实折腾了一阵。

 “是那场大火的事吧?凌晨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汇报了吗?”老人鄙夷地甩了一个眼神。

 “嗨,不光是这些!萨西尼亚城因为凌晨的大火,如今兵力受损严重,已经将所有城外兵力收缩回城了!具探子回报,那个海格拉德斯居然骗过了达西斯,两千多人在萨西尼亚城以北渡过了萨森河,如今前锋几百骑兵已经和城北文德里克的卫戍军团汇合了,最迟今天晚上所有兵力都将到达,那个突然消失的特使大臣和秦新也出现了,而且特使大臣就是文德里克公主戴林梅莉尔,并公开表示两国联手对付达西斯。据说凌晨的时候达西斯还派部队突袭了卫戍军团,眼看就要成功,但是不知道从那里又钻出个会飞的少女魔法师,一个人就阻挡退了几千萨西尼亚军,还当场击毙萨西尼亚步兵指挥官亚里森诺!现在达西斯已经败亡在即,您看我们是不是马上派兵支援文德里克国王劳恩斯?”

 拉得维希尔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瓦得鲁公爵面前,着脸一字一字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达西斯已经被文德里克王**和普洛林斯共和**包围了!”瓦得鲁一楞,以为这个老人耳朵不好,又赶紧大声说了一次。

 “不是这个!我是问你说的那个什么会飞的魔法师!”拉得维希尔说道。

 瓦得鲁这下奇怪了,怎么这个宰相不关心当前的重要形势,反而注意起那个角色,一脸狐疑地回答道:“是…是啊…是有个女魔法师,还全身金光…一个人就打退了萨西尼亚军,保存了文德里克王**的营地。”

 拉得维希尔沉默地走回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自己的小舅子,脑子开始转动。

 作为凯恩斯帝国外使团的最高指挥,拉得维希尔侯爵除了奉皇帝命令进行对文德里克的外控制外,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使命就是争取到传言复苏的光明神使的投靠,还在半路上,这位老人就听谣传说光明神使很可能就是这此光明教会派遣到萨西尼亚地区的两位女祭司之一,可即将到达萨西尼亚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突然出现的少年,这让获知了部分秘密的老人心里一阵怪异。

 他绝对相信自己的私人情报网络,但是又不得接受已经有大量事实基础的外来新情报,这样一来,在自己判断中,文德里克王国一下子就出现了三位光明神使!有关秦新这个奇怪少年的能力传言已经得到了证实,而且能够在很短的时间里毁灭上千人的魔法也只有秦新这样的光明神使也许才能做得到,那凌晨那个少女魔法师又是谁呢?难道就是另一个光明神使,而且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情报线索的一个人!再加上光明教会两个女祭司之一的光明神使,这个小小的地方居然聚集了如此之多的厉害人物!

 秦新在消灭了这里的黑暗教会势力后就突然连同光明教会的雯娜和文德里克的特使大臣一起失踪,让自己一度失去了争夺光明神使的兴趣,将注意力放在了利用镇达西斯的机会来外瓜分文德里克王国领土的问题上,但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居然有着和传言光明神使般的力量,更让自己担心的是,这位力量强大的少女魔法师居然帮助了普洛林斯军和文德里克王**的汇合行动,这里面只有两个可能,第一,这个少女是文德里克王国秘密招揽的光明神使;第二,她是早已投靠普洛林斯共和国的光明神使!不然,不会出现这样针对很强的战斗。相比之下,目前凯恩斯帝国还没有一位光明神使出现,那意味着一场赛马比赛中凯恩斯帝国已经慢了一拍。

 “瓦得鲁!马上命令第三军团统领将军拉恩将部队拉上去,告诉文德里克国王,本相已接到本国皇帝陛下急令,愿意参与讨伐达西斯判,之前所为实为等候君命,非我帝国刻意观望之态!然后派人到城北去,和普洛林斯军取得联系,表明共同功城的愿望,并且暗中访查那个女魔法师的底细,还有,给我派人打探光明神使秦新和光明教会两个女祭司的下落,我们不能再失去另一个机会了。”

 “是的,宰相大人!”

 瓦得鲁费力地记下这一连串的命令,赶紧走出帐篷,找来了传令官。

 萨西尼亚城西平原。

 让几乎所有的文德里克卫军团士兵和军官惊讶不解的是,在刚经过上午一阵短暂地锋后,对面的萨西尼亚军就匆忙的放弃营地退回了城里,其速度之快,甚至放弃了不少还躺在军营里的重伤员。

 迅速接管了地方的营地,然后飞报西面山谷里的国王劳恩斯。

 “什么!达西斯全军退进城了!”

 老国王一下子将所有的疲态和几经绝望的眼神丢到了天外,一脸兴奋地望着眼前的卫军团副指修拉德鲁斯将军。

 “是的,陛下!而且还有更好的消息,城北的丘普斯将军已经在戴林梅莉尔公主殿下的指挥下和普洛林斯共和**联手了,随时可以呼应我卫军团的进攻行动!”

 “啊!戴林梅莉尔!原来她已经不在城里了!”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后艾琳惊讶地喊了出来。

 “是的!尊敬的王后!”

 “呵呵,看看,我们的女儿多聪明,她早就知道这场胜负的关键了!哈哈!”老国王笑得合不拢嘴了,似乎脸上的皱纹都少了许多,一边的王后艾琳高兴地直抹眼泪。

 “恩!好!马上派人去联系公主,就说所有城北兵力她一人指挥调动,撤去丘普斯将军一职,战后宣判其罪,凡卫戍军团士官此战奋勇杀敌人者,一律可将功补过,不再追究跟随丘普斯临敌畏缩之罪!”

 老国王兴奋地连声下令,得令的修拉德鲁斯将军也是大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前程已经开始改变了,这个卫戍军团统领将军一职务很有可能落入自己的口袋。

 有利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卫军团全军,疲惫的士兵们都高喊着国王和公主万岁的口号,士气空前高涨!

 老国王在兴奋了一会儿后独自走出了帐篷,来到了一处小树林。

 他现在的心情无比复杂。几天来面对达西斯的拼命抵抗他几乎到了绝望的地步,城北的丘普斯丝毫不搭理自己的命令,而女儿也生死未卜,自己几乎是麻木地驱赶着卫军团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自杀式进攻,但是他也很明白,所有的将领都反对自己这样做,包括自己新换的战场指挥修拉德鲁斯将军也一样。现在不同了,很高兴局势终于有了大逆转,女儿奇迹般地出现在城北夺取了卫戍军团的指挥权,普洛林斯军也恰到好处地赶到汇合并公开表示配合行动,达西斯的运气终于走到了尽头!

 但是另一个更大的难题又出来了,就是凯恩斯帝国,他相信不出半,帝国的信使就会带着帝**愿意参加进攻的消息来见自己,他们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让文德里克王国对他们感恩戴德的机会,尤其是不愿意看到普洛林斯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吃到好处,而自己,也正是处在这样一个左右为难的位置。

 去回报凯恩斯帝国?他们之前的贪婪已经暴无疑,恐怕接下来的外会议中,文德里克免不了要被凯恩斯帝国算计大吃一笔。去投靠这此明显给予自己最大帮助的普洛林斯共和国?这恐怕会怒凯恩斯帝国,到时候这笔帐还是会计算到自己头上,而且达西斯的叛变从某一种意义上说,难道不是普洛林斯共和国的计谋吗。

 “凯恩斯帝国…这此是你们做得太过火了!就不要怪我!”老国王权衡了再三,终于下了个决定,不由得老泪了出来“戴林梅莉尔…难道为父真要牺牲掉你的幸福才能换来文德里克王国的未来吗?希望你能原谅父亲…”

 萨西尼亚城北卫戍军团军营。

 “文德里克王国万岁!普洛林斯共和国万岁!”

 突然之间,原本压抑的军营变得特别热闹,士气高涨的文德里克士兵排列着整齐的队伍,接一队队的普洛林斯骑兵进入军营,表情严肃的骑兵们此刻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抬起手,向这些经历了一夜苦战的卫戍军团士兵透以敬意,两支本来具有敌对心态的军队如今在戴林梅莉尔公主的号召下表现出了无以伦比地协同友好态度。

 “尊敬的戴林梅莉尔公主殿下!在下有个疑惑,不知道该不该问?”海格拉德斯礼貌地陪同戴林梅莉尔站在一座临时搭建的阅兵台上,一边微笑着向台下走过骑兵队伍挥手,一边微微侧头问到。

 “执政官大人尽管开口!”戴林梅莉尔也是一脸笑容,四周不断朝自己涌来的热情呼喊使她无法正脸去回答海格拉德斯的提问。

 海格拉德斯轻声说道:“公主今天那位身边的少年是谁啊?”

 戴林梅莉尔微微吃惊,笑容变了点点,回过头去,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笑着说道:“一个朋友!出生入死的朋友!是他把我救出来的!”

 “难道他就是这段时间传在外的光明神使秦新?”这下轮到海格拉德斯吃惊了。

 “是的!难怪执政官大人这么快就来兴趣了…是不是已经在想如何在外会议之前拉拢他吧?不过,我可以告诉阁下,秦新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

 戴林梅莉尔早在进营之前就有了种打算,她要不惜一切代价把秦新留在文德里克王国,这,不光是为了这个国家,更多的,是她个人的愿望,她终于发现自己第一次在为自己真正自私了一次,而这样的自私,也是目前谁也改变不了。

 “是吗?我可能要替公主殿下保留某些意见…以公主的才能,再加上秦新的光明神使身份,文德里克王国之后几十年确实可以相对太平,但是有些事情总会在人的意想之外发展…”

 戴林梅莉尔猛地扭过头,严肃地看着海格拉德斯,缓缓地说道:“阁下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共和国真要走这一步?”

 “不!公主殿下误会了!如今的共和国已经不怎么在乎一个光明神使的问题,至少我个人这样认为…起码这此我这位光明神使的兴趣不代表我们的国家,而是我个人…哈哈!”

 海格拉德斯已经足现在的谈话内容了,朗地大笑起来,迈着大步走下了台,只留下戴林梅莉尔傻呆呆地一个人站在台上接受两军官兵的欢呼,只是眼里出迷茫,她不知道刚才海格拉德斯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所谓个人兴趣是指什么,在她印象中,这个海格拉德斯是只对女人有着这样的态度。

 整个白天,萨西尼亚城的西、北两个方向的文德里克王**都紧张而热情地布置着攻城准备,而隶属于凯恩斯帝国的一个军团五千人,也在统领将军拉恩的指挥下穿过文德里克卫军团的营地迂回包抄到萨西尼亚城的南、东两个门前,落的时候,萨西尼亚城终于被一万五千人的三国联军给包围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伦贝斯带着所有平原上的伙伴赶到了萨西尼亚城北,和秦新汇合到了一块儿,而普洛林斯的一千八百步兵也在同一时刻进入了文德里克卫戍军团的营地。

 快的篝火晚宴在扩大近一倍的营地里举行着,某个角落里,秦新和自己的伙伴以萨西尼亚平民自愿军的身份参加了这场活动。

 “秦新!你果然厉害,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赶到这儿还救了文德里克的戴林梅莉尔公主殿下!”莎丽用肩膀蹭了蹭穿着男式皮甲的秦新,出狡猾的笑容悄声说到“我听说这的士兵说,昨天晚上出现了一个全身金光的少女魔法师,救了公主、还的打败了达西斯的军队!别告诉我这不是你啊,哈哈,我们的蒂娜妹妹还真会装啊,不知道那个公主和娜其娅知道了会是什么脸色!”

 秦新脸都苦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但是当知道娜其娅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并没有跟随大队前来,而是守着需要继续治疗的茜丽丝呆在北方村镇里,心里就稍微塌实了些,尴尬地笑着说:“这个…莎丽姐可要帮我保密啊!还有那个戴林梅莉尔公主,我都不敢见她了,她肯定从那些士兵口里知道这些了,你教教我怎么办?”

 雷恩刚从附近几堆部下群里回来,就听见自己的妹妹莎丽在戏弄蒂娜,也出一脸开心的笑容,说道:“行了,这个好解释,就说是我们雇佣的秘密魔法师,她收了我们的钱,帮助秦新办完事后就走了!”

 “我看不好…那个戴林梅莉尔这样倒好应付过去,但是你们注意到了那个人没有…”女祭司雯娜文静地坐在篝火边,眼睛望向一个方向,那是普洛林斯共和**的晚宴场地“那位海格拉德斯执政官可不是个小人物,他一定会怀疑,就算是这样的借口可以掩盖蒂娜的秘密,可也把我们暴了,他一定会追究我们的身份!伦贝斯,你说呢?”

 伦贝斯从火上取下一块烤,用匕首削出一条条条,一边往嘴里,一边出深思的表情说道:“祭司大人说的没错!但是现在蒂娜的身份掩护比谁都重要,她已经暴了光明神使的身份,不久的外会议不可避免地要把她拉扯进去,如果再把她的真实别暴了,我看就真麻烦了,我看不如把蒂娜昨天的表现归于几天前的晚上平原北方出现的神迹身上?不知祭司大人认为是否妥当?”

 雯娜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深知大陆百姓信仰特点的她知道这样的解释是最好的,神是无上而万能的,以神的出现来抵制达西斯的恶是最好的理由,而且那晚的神迹整个平原都看到了,没人会相信蒂娜以一个凡人的身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可以徒步穿行平原南北的最大距离,这起码是十天以上的行程。只有她和伦贝斯才相信这一点。

 在场不知究竟的人们都纷纷赞同这个注意,因为就连他们,也不相信蒂娜那个金身形象会和神迹有关系,把这个功劳退到神的身上,应该不算是对神的亵渎。

 “恩,我看可以,神也会体谅我们!”说完,雯娜和伦贝斯同时把充满敬意的目光投向了正在一边呆呆的秦新身上。

 “别…别那样看着我…就照你们说的办吧!”秦新此刻已经头疼死了,他在想为什么这神之战甲非要以女装的样子出现呢?

 就在众人暂时放开了心里的包袱开怀畅饮的时候,远处走来两个高大的军官,火光中一人天蓝色的头发格外醒眼。

 “各位!我代表普洛林斯共和**,对各位在解救文德里克王国戴林梅莉尔公主殿下的举动表示崇高的敬意!也个人的名义,代表戴林梅莉尔公主殿下向光明神使秦新大人致谢!”

 海格拉德斯大方地在人群里盘腿坐下,格利亚斯站在了其后侧,雷恩和莎丽赶紧将身体挪开了一点,生怕得罪了这个大陆上炙手可热的人物。

 笑眯眯地看着火光中的秦新,海格拉德斯用一种能够穿透人心的眼神打量着面前一身皮甲、身体瘦弱的少年,饶有兴致地用左手支撑起下巴,也不管旁边的伦贝斯和雯娜是怎样的愤怒眼神,只是这样呆呆地看着,回味地看着。

 妈的!看什么看!听说你对女人感兴趣,难道还对我这个男装的人有感觉?不好…难道我身上出破绽了?蒂娜就算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海格拉德斯的离而专注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小心地、偷偷朝自己身前看了看,好象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啊?自己的部应该皮甲的掩护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再加上里面束了,就算是换了普通衣服,只要不触摸任何人都看不出;自己的头发也是这个大陆上少年男子常见的马尾束,脸上也刻意蒙上了一层灰土,看起来也不那么细

 觉得稍微塌实了点,也鼓起勇气面对着对方逐渐火热的目光,调皮地笑笑,脸上写满了“你没看出来”的轻松表情。

 我伟大的神啊…您朦胧的面纱虽然遮住了我的眼睛,可我依然能够借助您清澈的心灵眼眸去感受她的纯真和娇媚,感谢您对我的考验,我的身心将在您的指引下去拥抱这个最爱!海格拉德斯都要窒息了,觉得自己面前的假少年已经幻化成身着柔软长裙的娇小少女。至于和这个军营里每个士兵所描述的那位白裙金甲的美丽少女是否是同一人,早已不是他所在意的了,因为他宁可相信眼前的少女只是个光明神使,一个女神不是他所需要的。

 还是那种气味,不是男人的气味,从浑浊的夜风中透出的一股清新。海格拉德斯从来没觉得自己有着这么强烈的异身体反应,心在猛烈的跳动,每一血管都涌着激动的血,脑子里热热的,嗓子里干干的。

 自己总是习惯了女人的投怀送抱,然后用温情去换身体、两不相欠,就算是自己主动看上的,那也只是弥补情场感觉上的不足,只是去体验另类的冲动和足。可眼前的这位,就算很多事物都在帮助掩饰着身体的事实,可自己却不由自主地萌发了强烈的占有,一种渴望得到真正灵融的感觉,这,不光是**上,更多是还是想将自己的身心迫切融入对方那如的气质中去,那淡淡的忧伤、迷茫的稚、天真无的灵动,每一样,都把自己以前的情感记忆给抹去,然后全身心地去拥抱、去品尝、去占有。

 蒂娜越来越觉得怪异,对方的眼睛似乎连自己身上的铠甲都穿透了,心跳开始不正常,她不敢再面对这样的眼神了,突然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块一下扔进了火堆,油脂一下在火中溅起一片滋滋响火星,将现场的奇特平静一下打了。

 “阁下…”格利亚斯发现了上司的神态举止已经不正常了,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赶紧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提醒到。

 “哦?格利亚斯啊?有什么事吗?”

 海格拉德斯这才恍然清醒,眼睛扫了一圈四周,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呆呆地看着自己,好象自己刚才有过什么奇异的表现一样。

 “阁下…戴林梅莉尔公主殿下那边您还需要去一躺吗?”格利亚斯发现了周围人的表情,赶紧找了个理由将上司喊了起来。

 “尊敬的神使大人,有机会在下一定聆听您的教诲!希望…希望您给予我这样的荣耀!”海格拉德斯恋恋不舍地站了起来,居然发现自己的脸也红了一些,第一次尴尬地吐不清。

 说完,忍着回头的冲动和格利亚斯并肩朝营地中央走去。

 “格利亚斯,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吗?”海格拉德斯着寒冷的夜风甩了甩头发,清醒了一下,然后一脸明朗的笑容看着自己的朋友兼部下。

 格利亚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一脸幸福地说道:“不瞒阁下…有…是温灵顿城的希维里小姐?”

 刚说完,格利亚斯就觉得不对劲,心里泛起一丝不安,忐忑地看着身边的英俊少年,他开始后悔说出了自己心爱女人的名字,他只能祈祷自己的审美观千万不要和身边的执政官擦上一点边。

 海格拉德斯故意出一副惊讶的笑容,地说道:“啊!好象是很有名的才女啊,嘿嘿,不过,我可不喜欢那样出风头的女子,真难为你了,格利亚斯!”

 格利亚斯知道自己的上司虽然号称情场无敌,但是有个优点,就是一旦下了和他欣赏力相反评价的女子,他就绝对不会看上眼的,终于舒了口气“谢谢阁下夸奖,不过,希维里小姐可能会看不上我,您知道我的出身…”

 “哈哈…你这个格利亚斯啊!以前和希洛王国铁骑对阵冲锋的时候也没看你这样胆怯过,怎么面对个女人就那么小心了?过不了多天,你就可以当军团长了,我的格利亚斯阁下!哈哈!”

 阁下!?阁下!?我也有机会被人叫做阁下!?格利亚斯惊喜地抬头看着身边的英俊执政官,似乎预料到在接下来战斗中自己将被放到什么位置上,这不是对方明摆着把战绩往自己身上推吗?要知道,按照共和国元老院制订的法律,军队里能被人称为阁下的,只能是正副军团长及以上级别的身份,那是将军级军官的特权啊!啊,这样一来,我就有机会去见希维里小姐了!

 格利亚斯精神百倍地跟着海格拉德斯朝营地中央最大的那堆篝火走去,心里一阵阵激动。

 两人慢慢走回晚宴现场,只见自己国家的外使团里的文官已经在和文德里克的戴林梅莉尔公主在认真地交谈着事情,而戴林梅莉尔公主也是一副异常老练的外术语侃侃而谈,每一个肢体动作都那么得体庄重,但是他发现自己又是第一次把某个女人抛弃在情感冲动之外。

 “海格拉德斯阁下,您刚才去哪儿了?”戴林梅莉尔礼貌地站了起来。

 海格拉德斯发现这位公主已经换上使节团携带的雪白长裙礼服,这是自己从国内出发的时候就打算献给戴林梅莉尔的礼物,如今正十分合体地穿在对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显得亭亭玉立、窈窕端庄。

 “我去和您的光明神使阁下交谈了一会儿,公主殿下不介意吧?”故意把“您”这个词加重了语气,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属于自己的主位上,和其他官员攀谈起来,不再看戴林梅莉尔一眼。

 看着海格拉德斯轻描淡写的态度和笑容,这样的表情让戴林梅莉尔心里一紧,她以为对方肯定在以各种惑拉拢秦新,她十分清楚这个政治和军事上的天才有着怎样的口才和能力,不由得担心秦新起来,宴会的兴致也一下降到了最低点。

 眼着宴会也到了终结,戴林梅莉尔礼貌地向在座的普洛林斯共和国使节团官员和军官告别,然后直接朝秦新的位置走去。

 看到戴林梅莉尔公主朝自己这边而来,伦贝斯和雯娜都会心一笑,赶紧大声地招呼同伴们结束宴会,一个个都装着很忙的样子离开,只留下了秦新一人傻坐在篝火边。

 “公主殿下…您这么晚了还来啊?”秦新尴尬地说到。

 听到这句不痛不的话,戴林梅莉尔心里泛起一丝淡淡的失望,但脸上保持着礼貌的笑容,靠着秦新就坐了下来,然后忐忑地低头说道:“秦新,我这身还合适吗?如果你觉得太哪个了…我可以换回以前的装束。”

 哎呀…这女人难道就真的这么痴啊,现在连穿什么都要问我了…

 “不…很合适!真的,这才是公主的模样,不过以前也好看,想我们这样平凡的百姓可穿不来那样的气质。”

 戴林梅莉尔吃惊地抬起头,以为对方很在意自己的身份,忧忧地说道:“其实我一直不喜欢当什么公主…没有自由,没有朋友,甚至没有真的感情,从某个意义上说我只是父王的治国帮手,和那些大臣没什么两样。难道你可以面对一个假小子的我,却不能接受真实的我?”

 “不!不是这样的!其实我从没有把你当成娇贵的公主,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真的!”秦新有点语无伦次了。

 “是吗?朋友…谢谢你把我当朋友,谢谢你救了我!”

 戴林梅莉尔掩住心里不断扩大的失望感觉,勉强地笑了起来,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听这里的士兵说,昨天晚上是一个白裙金甲的少女冲进来救了我,而且还打败了达西斯的军队,你那时候在哪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秦新把早已经由伦贝斯和雯娜编好的理由讲了出来。在他的讲述中,自己在接近卫戍军团营地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那位少女魔法师也冲进了营地,然后就发生了之后的事情,最后少女在把戴林梅莉尔带出去后就消失了,而自己恰好一直跟在后面,就顺便救了她。

 戴林梅莉尔一脸将信将疑,但是又找不出更好的解释,反正自己在朦胧中也感觉到一个飞行的金甲人物在带着自己跑,所以也就默认了这样的解释,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意议,但是对秦新依然敢独自接近军营营救自己的行为表示感动,起码这不是普通人能够有的胆量,再说她坚决相信就算没有那个神秘少女的出现,以秦新光明神使的能力也一定能救自己出去的。

 “公主…时候不早了,您还是快去休息吧,可能明天就会打仗了,希望您可以早结束战,和你父王团聚!”

 秦新赶紧结束话题,他怕继续这样幽幽谈论下去会让个公主彻底地无法自拔,当然,自己也会无法自拔的。

 送走了戴林梅莉尔,秦新独自一人走出了营外,朝着东边的萨森河走去。随着距离的不断靠近,感应到澎湃的河水引起的脚下微微震动和那阵阵急促的水声。

 坐在河边,无聊地拾起一把石子朝月下泛起粼粼光波的水面一一投去。

 身体的周期变化的预先感知又出现了,不知不觉又要到了那个时刻,已经能够隐隐感觉到下腹的坠涨感和那一丝丝*动的疼痛,她知道,最迟明天,自己又要经历几天的痛苦了。

 她已经不再诅咒什么,她无力反抗这种自然的生理规律,哪怕自己依然一直抱着男的态度和观点在生活、思考。但是当身体的归属感越来越自然的时候,自己就越来越恐惧,她怕自己从生理上丧失以前的感觉,她已经隐隐发现自己的异欣赏观在改变。当莎丽亲热地和自己不拘小节般地打闹和身体接触的时候,自己的情绪波动都没出现特别的感变化,似乎这身体和女身体的接触本就是天生的平静;当自己得知了戴林克就是戴林梅莉尔公主的时候,除了那瞬间的意外和震惊,剩下的只是种单纯的身份态度改变;当自己紧靠伦贝斯宽阔的身体在马上驰骋的时候,体内却异常地波动和不安,以往连自己都觉得难以接受的男汗腺分泌气味,在那个时候居然变得那么离而惑,伴随着对方前每块肌和后背的摩擦,某种安详和体贴的安全感却油然而生。

 我在改变吗?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现在到底算男人还是算女人?或者是以前世界里每个人都津津乐道的人妖?

 蒂娜觉得头疼得厉害,用手捂住了脸,将头深深地埋了下来。

 “秦新大人好兴致啊,如此美丽的月夜在这里欣赏萨森河。”

 突然身后穿来了一个男的声音,蒂娜赶紧回头,只见某个刚认识的人站在了身后,一身威武的暗红色铠甲和黑色的披风,尤其是那头天蓝色的头发,在月下泛着幽幽的银光。

 “你是…海格拉德斯阁下?”

 海格拉德斯一下就坐在了蒂娜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假少年,琢磨着该怎样进行第一次正式对话。

 “我是海格拉德斯,普洛林斯共和国执政官之一。但是,秦新大人是什么人,我就有兴趣想知道更多点!”

 似笑非笑地也抓起一把石子,奋力地扔了出去,将急涌的河水面上本已经漾滚动得残缺的月影砸得更加支离破碎。

 蒂娜心里一紧,觉得身体又开始不正常反应了,肚子也开始疼痛得明显起来。忍住疼痛,板着脸说道:“我…小人物一个,你们把我当成光明神使,我没办法,我可不想参与什么事情!”

 “可能不止这些吧?我的秦新小姐!”海格拉德斯终于忍不住了,一句话口而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人是不是今天酒喝多了?”蒂娜觉得心脏一阵搐,慢慢地回过头,紧张地看着对方那张充满潇洒而明朗笑容的脸,心里像七上八下,她绝对不相信刚才听到的单词有那些字眼,以为是自己听错或是对方说错了。

 海格拉德斯突然将身体紧靠了上来,左手一把将蒂娜身穿皮甲的身体搂住,将头凑到对方脸颊旁,又轻轻地说道:“我是说…秦新小姐,你没听见?”

 一丝丝散发着刚之气的呼吸气流顺着自己的右脸颊四下摸索,不断地‮弄抚‬着自己的耳廓,一股强烈的男子身体气息钻进了自己的鼻腔,刺着自己的大脑中枢神经。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觉得耳朵里酥酥麻麻的,接着迅速蔓延到全身每个神经节上,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然后全身的力量像是被空一样慢慢变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朝海格拉德斯倒了过去,脑子里模糊起来,一种如酒如梦的陶醉感占据了意识,眼睛觉得模模糊糊,就这样闭上可能更好点吧…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啊?好象飘在了空中,体内有个小火点在慢慢升温,慢慢地哄烤着每寸肌肤,慢慢地融化了脑子里的所有东西,现在自己最想的,就是去更深地感受这个感觉,这个充满了无边惑与陶醉的快

 身体没有反抗就钻到了海格拉德斯宽阔的怀中,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自己的脸已经贴上了对方的脖子,一瞬间一个危险的信号在脑子深处炸开,把已经逐渐消失、下沉的主动意识一把给提了起来!

 啊!不可以这样!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可为什么全身颤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不行!不能这样!

 蒂娜就好象摆梦魇般梦地一挣而起,全身冒出冷汗,四肢的火热感觉瞬间变得冰凉,一身哆嗦地跳离高大的英俊男子老远,眼睛里出了复杂的表情,一种梦幻惊醒后的无限惆怅和遗憾,甚至还有一丝向往与回味,最后再用一片恐惧的目光罩住了这所有一切的感觉发散出去。

 “哈哈!秦新小姐,不知道这是否是你真名字,如果以后再次相见,希望神使大人能够让在下一睹真容!就此告辞!”

 一边大笑着,一边心满意足地朝营地走去。

 此时的海格拉德斯心情好极了,他就是要这样的感觉,一个女人在不经意中被自己融化的成就感,几乎没有一个女人能够逃离自己那几乎入神般的身体挑逗,那经历了无数次情爱酝酿的身体可以让任何矜持的女人失去反抗,但是他不急,从来也没急过,就这样匆匆而过的,就足以让任何女人回味很长时间,然后无法抗拒地来到自己身边,而自己也将在这样短暂的燃烧后积攒起更为猛烈的**力量,他相信可以征服一切,敌人,也包括女人。

 望着海格拉德斯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夜里,蒂娜傻了,她一下子摊在了河岸边,拼命捂住耳朵,以阻挡那隆隆水声,就好象在阻挡那个充满惑和危险的男人笑声一样。

 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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