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神鸟凤凰
晚霞漫天,残
如血,仙京的黄昏壮丽而又悲凉。此时业已华灯初上,远方层层叠叠的琼楼玉宇沐浴在一片安详的暮色中,彩楼巍峨,琼阁错落,灯光点点。暮色深处,高阁亭台错落参差,在山丘花木的掩映下若隐若现。御花园的方向有歌舞欢笑声袅袅传来,飘渺如仙境。隐隐间鼓声轰然,丝竹袅袅,琴萧齐奏,马车辚辚驶过声不绝于耳,想必是那奢靡繁华的灯会又开始了。
观乎凌霄宫巍巍而立,庄严肃穆,在霞光下飞檐
瓦,金碧辉煌,宫前两座石狮眼如铜铃,怒目而视,凛凛生威。此时的凌霄宫比之那
高照之时更显得气势宏伟。
惟独这破败不堪的广场显得有几分凄凉,冷风吹来,场边夹道上的桃花不胜寒意,花瓣如雨而下,纷纷扬扬的洒在广场之上,更添几分萧瑟。
呼呼风声响起,不知又卷起了谁的罗裙猎猎作响。
白素素痴痴的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心中泛起无限伤楚。一晃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杨天行依旧生死未卜,那环绕在他身周的白光却黯淡了许多,她的心也如那飘扬的花瓣一般忽起忽落,不得有片刻的安宁。
残
下,落花中,朱凤丝巾白裳,飘飘如仙,珠簪玉带,灿灿生光,明眸皓齿,雪肤樱
,姿容是那么的清丽绝伦,沾不得半点的人间烟火。她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光,眼波温柔,隐隐
出欢喜之意。
敖龙却显得焦躁不安,低着头来回的踱步,不时的抬头看看杨天行。他差不多已经这样踱了一个多时辰了。
红狐紧咬着如血的樱
,幽幽的看着火光,两只纤纤玉手用力的
在一起,也许因为太过使劲,那洁白滑腻的手背上已经没有了血
。
“敖老爷子,你就不要再走了,脑袋都被你转晕了。”见这样的气氛太过沉寂,一向热情开朗的柳青梅忍不住强颜欢笑,娇嗔的对着敖龙说道。同时还悄悄的捏了一下身边荀雷吉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老是僵着一副臭脸。
荀雷吉疼的直咧牙,他不知道柳青梅好好的发什么疯,自己又没得罪她干嘛这么使劲的捏他的胳膊,那股狠劲简直是在把人皮都猪皮使,当即气愤的朝柳青梅看去,却见她正瞠目看着自己,眼中有嗔怪之意,不由气为之一消,撇过头去,不再看她,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也难怪,荀雷吉总是一副谁欠了三吊钱似的要死不活样,柳青梅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怪她才奇了。
敖龙停下了脚步,看了柳青梅一眼,苦笑道:“姑娘,我也不想啊,可一停下来我这心里就堵得慌。哎,也不知道老弟他现在怎么样?”他看了看前方,眼里掠过一丝忧
。
柳青梅却突然咯咯娇笑道:“敖老爷子真会说话,你看我都老成这样还算姑娘吗?”
敖龙微微一怔,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笑着摇了摇头。他
就不知道柳青梅叫什么,除了叫她一声姑娘外,似乎也没有别的称呼了。
众人也不由一阵莞尔,气氛顿时为之一松。
只有荀雷吉心里一阵好笑,他对柳青梅太了解了,知道她最喜欢别人说她年轻,敖龙叫她一眼姑娘,就好比往她心眼里灌
,那还不把她美的。
其实柳青梅已是徐娘半老,再加上这几十年来修为一直停顿不前,只能靠着往日细心的保养才使得她看上去仍然和少女一般无二,然而岁月的痕迹仍旧爬上了她的眼角。
说起来,在修行界里人们根本就不会在意对方是年轻还是年老,要想从一个人的相貌看出这人究竟活了多少岁,恐怕没人有这个本事。即便是活了几万年的人仍然可以看上去象一个少年一般,这多少与他个人的修为和修炼的功法有关。更别提世间有那么多神奇的灵丹妙药,随便吃上一颗就可以保颜养容,甚至返老还童。
“凤姐姐,天行的情况现在怎么样?”白素素终究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焦急问了出来。
其他人又何尝不是一样,都齐刷刷的看着朱凤。
“大家不必担心,天行他快要醒过来了。”朱凤嫣然一笑,如云开雪霁,阳光明媚。
众人听的心里兀自正喜,却谁知那话音刚落,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啼鸣。那声音清脆,似嗔似喜,似怨似艾,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众人循声看去,却大感惊讶,只见那白光不知什么时候消失无踪,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红色怪鸟。那怪鸟盘旋在天火的上空,振翅长鸣。乍看这只怪鸟不同于一般的鸟,它有着象雄
一样的头,尖而又长的红喙,头上长着金红灿烂的鸟冠,有着长长的象蛇一样的红颈,修长的颈上长满了十分
丽柔滑的细绒,硕大的身躯两边长着一对长约三丈的巨翅,羽翼上遍布七彩的羽
,五颜六
,十分美丽,身下长着两条修长有力的长腿,脚生绿爪,寒光
人。
此鸟周身羽
十分奇特,雍容华丽,上背是浓绿色,羽缘带黑,中背和
部是浓金黄
,至
侧又转为深红色。尾羽超过体长二倍以上,大部分由黑褐、桂黄相间成斑状,到端部又逐渐地转变成赭石
。如此漂亮的羽衣,是名副其实的“七
备举”了。
更让众人吃惊的是这只怪鸟竟然丝毫不畏惧天火,长长的羽翼不时的拍打着熊熊的火焰,乍看犹如烧着了一般,但仔细一看却又完好无损,而且越烧越鲜
。众人不由暗暗称奇。
只见那怪鸟不停的扇动着硕大的羽翼,不住的啼鸣,那声音竟如一个女子般的清脆悦耳。原本老实安静的天火被这怪鸟一搅,顿时光焰万丈,烈火熊熊,将天空照映得亮如白昼。众人感受到天火巨大的热
,纷纷退后。
“这是什么鸟,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敖龙皱眉看着那只巨大的怪鸟喃喃的说道。他一看就知道此鸟来历不凡,显非凡尘之物,只是想不通这鸟究竟从何而来,以他丰富的阅历竟然连听都没听过。
朱凤心下却有些奇怪,那种熟悉的感觉再度涌了上来,就如她第一次见到那把宝剑一般,总觉得这鸟似乎在哪见过,然而一想下去就开始头痛。她只得
下心中的疑惑,静观其变。
“敖大哥,那只鸟好漂亮啊,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神奇的生灵。”红狐惊喜的叫唤着,俏脸激动的通红。
敖龙回头看了红狐一眼,
出一阵苦笑,心想:“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别说你是没见过,我老敖就连听都听说过。不过这鸟的确好看,而且十分危险。”他看了看那怪鸟身下的那一对巨大的爪子和那双巨大的翅膀不由有些心寒。
“此鸟灵气
人,想必是应天地灵气而生的神鸟,而且十分喜火,如果我猜得不错,此鸟当是传说中的凤凰。”朱凤突然嫣然笑道。
众人心中剧震,纷纷朝神鸟看去,但见那神鸟凤凰煌煌有如太阳般耀眼,一举一动间无不彰显贵气,那高耸的金红
冠就如天生加冕的皇冠透出睥睨天下之气,足以让天下众鸟臣服朝拜,却不是凤凰又是什么,除此之外大概也只有传说中的神首…龙,有如此气势了。
“想不到竟然是传说中的两大神兽之一的凤凰,难怪有如此贵气了。”敖龙由衷的感叹道,想不到竟然在此等情况下遇到了神鸟凤凰,他不由也有些激动。但随即一想到杨天行,这股激动又如
水般退去。
正当众人又惊又喜之时,朱凤飘渺动听的声音再度响起:“而且这只凤凰不是一般的凤凰,依我看,此鸟乃是凤中之王。”
话音刚落,突见那凤凰突然仰首一声
鸣,声音高亢入云,连绵不绝,却偏偏悦耳动听之极,而且极尽欢喜之意。
众人惊讶的看去,只见那凤凰不知何时业已转头看向他们。那双炯炯发亮的凤眼有如女子一般狐媚,
漾着慑人心魄的魅力。再看那眼尾两条绿
斜斜延伸至羽冠处,与丹红的眼睛和金红的羽冠相映如画,十分的美丽,只怕当今任何一位丹青大师也无法描绘其中的神韵。
被凤凰这么一看,众人均生出一股无法形容的奇妙感觉,都觉得那双天下最美的眼睛在看着自己,口舌顿感干涩,呼吸顿感急促,心中的激动有如怒涛汹涌,久久不能平息。
在场的无一不是修为高深的各界精英,却被一只鸟弄得如此失态,只怕也只有凤凰这样的神兽有如此魄力了。
“凤公主,你怎么会在这?”正当众人神魂颠倒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为之一呆,也猛然清醒过来,想到刚刚的失态,又惊又愧,纷纷转头四处观望。最后,众目相望,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对准了凤凰,
出不能置信的神色。鸟也会说话?
一听到凤公主这三个字,朱凤不由娇躯一颤,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包围着她,那种感觉就好比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一般亲切,心里却不由疑想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公主了?”
其他人又惊又诧,惊的是凤凰竟然会开口说人话,诧的却是凤凰似乎认识朱凤,那话中的“凤公主”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人名中有一个凤字的就只有朱凤了,难道她是什么公主?众人心中疑窦丛丛,隐隐觉得这其中必有惊天隐秘。
凤凰见朱凤惊疑不定,不由生气的道:“难道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朱凤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决定不去想这些令人头痛的事,于是看着凤凰平静的摇了摇头。她隐隐觉得今天发生的种种离奇之事和自己的身世有关。
凤凰美丽的眼中掠过一丝惊异,随即沉默了一会,突然笑道:“难怪你不知道了,敢情你还没有恢复记忆,哎,主人也太狠心了。”说到后面,她竟然惆怅的叹了口气。众人不由瞪大了眼睛,要是个人也就算了,但叹气的是一只凤凰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荒诞不经。尤其是那话中的主人两字,更是让人怀疑耳朵出了毛病,这样一只高贵的神鸟竟然也有主人?他们实在无法想象这个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朱凤显得十分的平静,清丽脱俗的玉脸上飞快的掠过一丝不为人察的痛苦之
。她没有说话,任由心
随波飘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不再奢求知道自己曾千方百计追问的身世,也不再奢望去解开那个曾经做了无数年的怪梦,她的心平静的象一湾湖水,即便有人扔了一块石头进去,也在短暂的波动后重新回复宁静。
凤凰低鸣一声,显得有些哀怨。
突然,一道刺眼之极的红光毫无预兆的亮起,众人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来不及疑虑,纷纷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当众人再度睁开眼睛时,无不愕然相向。
只见眼前不知何时婷婷玉立着一个十分美丽的少女,而那只硕大的凤凰竟如空气一般消失无踪。少女身后,天火一如往昔的腾着紫金的烈焰,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那少女是一个身着淡红长裙、孔雀绿翎裘的绝
女子,带着一种飘渺如梦幻的韵律,款款向他们走来,她身后是熊熊的烈焰,宛如脚下踏着滚滚的天火。莲步轻移,
肢款摆,珠簪生辉,轻纱抹
下的**随着步履微微颤动。
刹那间,广场上鸦雀无声,掉针可闻。
所有的目光都胶着似的紧粘在她的身上,所有的呼吸都似已停顿。
她的双眸清澈无
,秀丽脱俗,彷佛一个冰雪般纯真的孩子,身姿却妖娆浮凸,惹人遐思。她的身上集合了妖媚、天真、冷
、无
…诸多矛盾,但却是如此浑然如一,显出难以言喻的独特魅力。令人恨不能立即将她拥入怀里恣意挞伐,然后再轻怜
爱。
荀雷吉和敖龙这两个
经沧桑,遍历世故的男人心里忍不住“咯蹬”了一下,怦怦
跳起来。就连白素素、朱凤等绝美女子也感到眼前一阵绚目,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那是何等惊心动魄的美丽,似乎能让世间最凶的厉鬼凝目,让死人睁眼。
“你…你是凤凰?”白素素看着少女颤声道,她的眼睛痴
的盯着少女那
红如丹的凤眼和那晶莹玉颊上两抹斜斜入鬓的绿发。
众人微微一惊,随即仔细的打量了少女一眼,均暗自
了口凉气。
那双天下最美的眼睛是如此的动人心魄,除了凤凰又会是谁?
“凤凰?”少女秀眉微蹙,似乎对这个称呼有些不满,目光闪动,无意间瞥过天上的明月,嫣然一笑道:“这样吧,你们叫我萧夜月吧。”她的神情欢喜雀跃,妖娆而又天真,似乎对自己取的这个名字十分满意。
众人再度一呆,等反应过来后又有种想笑的冲动,想不到这只备受尊崇的上古神兽竟然有着如此天真无
的一面。不过,当着萧夜月的面,却没人敢笑的出来。
“这个世界真好看,月亮好圆啊,太美了,十几万年了,今天才得以重见天
。”众目睽睽之下,萧夜月幽幽一声轻叹,嘴角噙着一丝淡淡而无
的微笑,突然抬起玉臂对着当空的皓月招手。那洁白如玉的纤纤玉指在银白如雪的月光下彷佛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
众人心中剧震,彷佛身处
夜空谷,看月
如何镀蓝了林海,听
水怎样
了花开,彷佛看见一个寂寞的绝
佳人在竹林里,泉水边,孤影自照,翩翩徘徊。
十几万年了,多么漫长的岁月啊,难怪她也这般的孤独。
荀雷吉看着尽情释放的萧夜月眼波朦胧,突然叹息道:“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天寒翠袖薄,
暮倚修竹。”声音低沉幽怨,清清楚楚地传人众人耳中。
此言一出,顿时如惊雷炸响。
包括萧夜月与朱凤在内的众人均转头怔怔的盯着正兀自醉入诗意之中摇头晃脑的荀雷吉,仿佛看到了天下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萧夜月还好,她还是第一次与荀雷吉打交道,之所以惊讶是因为荀雷吉念的这首诗意境悠远,如悠悠甘泉
入她的芳心,共鸣声大作。而白素素、朱凤、敖龙等人却象是在看一只怪兽,皆因荀雷吉平时极少说话,脸上总是阴沉沉的,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人也有诗
发的时刻,而且念出来的诗竟然是这般美妙。
“雷吉,雷吉…”看到众人惊诧神色的柳青梅含笑的叫着荀雷吉,却见他兀自陶醉其中,对自己的叫唤充耳不闻,不由肝火大冒,捏着荀雷吉的胳膊就是狠狠的一拧。
“啊…,痛死我了。”杀猪般的声音骤然划破夜空,荀雷吉捂着被扭痛的手臂怒火熊熊的瞪着柳青梅,厉声叱道:“你疯了!”
众人微微一惊,没想到荀雷吉的脾气这么大,不由担心起柳青梅来。只有萧夜月和朱凤两人依旧一言不发,饶有兴味地凝视着荀柳二人。
却见柳青梅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娇笑道:“雷吉,你刚刚念的那首诗是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不是!”荀雷吉微微一怔,没好气的说道。
柳青梅
出失望的神色,讥讽道:“我早知道你没那个本事。”
众人大感不妙,没想到柳青梅在荀雷吉面前这么不客气,心里均想这回荀雷吉绝对受不下这股子的窝囊气。
谁知荀雷吉听完后不但没有暴跳如雷,反而脸色一红,面带愧
,看了看柳青梅,嘴
动了动,
言又止。他心里郁闷,有苦难言。原来,荀雷吉自小孤苦伶仃,从小就被他师父收养为弟子。而柳青梅就是他师父的掌上明珠,两人一同修真,时间长了,荀雷吉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天真活泼的师妹。于是情窦初开的他暗暗注意起柳青梅的喜好来。有一天,他突然发现柳青梅很喜欢听别人
诗作赋,当时恰好有个叫毕宗远的大师兄对诗词音律十分精通,于是柳青梅天天就往毕宗远那跑。荀雷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讨师妹
心,却发现自己除了一肚子的孤苦凄凉外,对诗词一窍不通。后来,他就暗暗的溜进一些私塾偷听教书先生的诗词曲对,回来后念给柳青梅听。久而久之,柳青梅就注意起他这个师兄来,而且逐渐发现他虽然话语不多,性格孤僻,但为人敦厚老实,心地善良,反观她那个大师兄毕宗远心肠狭隘,一心追求功名利禄,于是芳心渐渐倾向荀雷吉这边。荀雷吉为了珍惜师妹对他这来之不易的好感,更是每天都往私塾跑。时间一长就成了一种习惯。尤其是他师父去世以后只留下他和柳青梅相依为命时,他为了安慰柳青梅更是跑的勤快。后来,两人修炼成仙一同当上星君后,荀雷吉去私塾的次数依旧没有减少,直到有一天柳青梅突然发现了他“文思泉涌”的秘密。自那以后,两人经常拌嘴吵架,每次柳青梅都会搬出那一桩丑事来嘲讽荀雷吉,而每当这时,荀雷吉就是有再大的脾气也为之一消,心中有愧,默不做声。一晃几百年过去了,两人吵吵合合,感情却越加深厚,荀雷吉依旧还是不时的会“偷”来一些佳句念给柳青梅听,而柳青梅也一直对荀雷吉没有文学天分一事耿耿于怀。
柳青梅见荀雷吉那副自怨自艾的样子心中不忍,但又拉不下面子说软话,只得垂着臻首暗暗自责。
众人一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只发生过一次,均感莞尔。
就在此时,一阵雄浑响亮的笑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大姐,你也太不给老荀面子了吧,哈哈…”此声一起,众人均是心中剧震,不能置信的循声看去。而熟悉这个声音的白素素、红狐、敖龙等人更是激动的无法自抑,眼泪终究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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